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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大厂美人by虎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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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的嘴开过光?!
“正好省得我跑一趟,进去吧,你爱人电话刚打过还没挂,”老李头笑眯眯地,露出一口黄牙,“小夫妻感情就是好。”

叶知晴一窘。
传达室安静得很,老李头还特别贴心地坐在外面。才进去,就看到话筒随意搁在桌上的电话。
她走了过去,将它拿起贴进自己的耳朵。
里面除了电流的滋滋声,还有对面传来的清浅呼吸声。
“知晴?”
乔川南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她却从里面听了出些许疲惫。
叶知晴微抿着唇。
才想说话,却又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
对面传来轻笑。
低沉悦耳,听得叶知晴耳朵痒痒的,一直传到心底。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稀薄,她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脸更是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漂亮的眼里浮上一层恼怒,唇线不自觉地抿紧。
叶知晴:“……”
笑什么笑!
明艳精致的脸却悄悄爬上一层薄薄的红云。
乔川南坐在办公室中,面前桌上摆放着机械器材。颀长的身体窝在椅子中,挺直的腰背难得塌了下来。面色憔悴,眼下的青黑昭示着他有多久没阖眼。
修长的手揉着眉心,双目微敛。
听着对面传来的越渐越粗的呼吸声,嘴角弧度更大。
“知晴,我收到了你寄过来的信,”怕惹急了媳妇又要十天半月不搭理他,乔川南清咳了一声,终于说起正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关我什么事。”
叶知晴傲娇地冷哼一声。
本就是他招蜂引蝶才牵扯出来的事,他不处理谁处理?
她才不为臭男人费心思!
对面的人没把叶知晴的口是心非放在心上,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他声音轻柔,像哄孩子似的。
“知晴,不要生气。”
“谁说我生气?我才不生气。”
细长的指无意识轻抠桌面。
修剪整齐的指甲刮擦着木头,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与她此时的心跳相契合。
脑海中突然勾勒出叶知晴此时的模样。
柳眉定是皱了起来,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漂亮澄澈得如同琉璃的眼睛被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怒意沾染,带着微红的脸颊……似嗔似怒。
乔川南眉眼间俱是笑意。
“嗯,你不生气。”
叶知晴:“……”
在不要脸这方面,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回想刚认识时,乔川南多正经一男的,逗他时甚至还会脸红。可现在……叶知晴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若非这人不在,她非得狠狠咬他一口!
“知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你说不会就不会?”
成丽姝、沈知秋……
前者自成副主任下放后,就没了消息。可后者,却是属癞皮狗的。她遭遇的桩桩件件都有沈知秋的手笔,就连成丽姝也是她扯进来的。
光想想,叶知晴觉得自己那两个巴掌还是扇轻了。
她越想越气,对乔川南这个罪魁祸首也不免迁怒几分。
“……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乔川南:“……”
听得出来叶知晴这次是真生气了。
没因怕这种麻烦再跟他提离婚,只是骂他一句,与前段时间相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乔川南竟有些欣慰。
“其实,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什么?”
叶知晴因为好奇,连气都忘了生。双眼微微睁大,像极了猫儿。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乔川南的眸子里闪过流光,循循善诱:“有你在,她们自然不敢打我的主意。”
听着他低沉中尚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像是幻化成了根小羽毛,在叶知晴的心里到处轻扫刮蹭。
她忍不住将手贴近自己的脸,以偷得一片清凉。
“知晴?”
“我……”
想到叶开明头上渐渐增多的白发,佝偻的身体还有她熟悉的亲朋好友,都让叶知晴没法立即应下来。她抿着唇,拒绝的话才到嘴边,突然转了一个弯。
“你那边是秘密基地,领导怎么会同意让家属住进去?”
人一多就代表着乱。
况且天南地北的人齐聚一堂,风俗不同语言也不同,光想想就头疼。
乔川南这厮肯定又在逗她!
“如果可以,”想到正在修建的家属院,乔川南眼里的笑意更深,“知晴,你愿意过来吗?”
“我当然是要跟你一起的。”
又不是部队,住啥子家属。
上面领导除非脑子被门夹了,不然怎么会同意?
想通这一点,叶知晴应得飞快,还不忘说句好听的哄哄他。
乔川南果然上钩!
恰好路过的蒲老先生:“……”
隔着窗户玻璃就看到他的得意门生正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光棍一辈子的蒲老先生眼疼地挪开视线。背着手,嫌弃地摇头离开。
“知晴,”乔川南看了眼手中的腕表,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不舍,“时间到了。”
另一头的叶知晴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拿着话筒的手一顿,红唇微抿。
“嗯,你……记得好好休息。”
话音才落,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啪’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站在空旷的传达室,感受着从窗外拂进来的凉风,一下子便掐灭了叶知晴身上的躁意。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感受到温度不那么烫后这才走了出去。
“聊完了?”门外的老李头端着大瓷缸,笑眯眯地看着她感慨了一句,“到底是新婚夫妻,感情就是好。”
叶知晴:“……”
她抬起手腕的表一看。
从进去到出来,足足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花了叶老二三个月的工资。亏得她家底厚,扛造!
无怪老李头会这么说。
这个时代的电话费贵得离谱,没有要命的急事压根不会选择这种通信方式。就算通话,也只会速战速决,而不是像叶知晴一样磨磨蹭蹭。
完了,家属院明天肯定又要谈论她了……
霎时间,叶知晴万念俱灰。
听着耳边传来的对面挂掉的声音,乔川南呆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就像被泡进温暖的水里,心间更是被胀得满满当当。
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拉开左下角的抽屉,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看着里面巧笑倩兮的人,乔川南忍不住伸出指尖,一面轻抚一边在心底细细勾勒她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上面的人一字一句地道。
“知晴,等我。”
那通电话并没有影响叶知晴什么,她的生活依旧平静。
就是这天越来越热,正中午甚至能听到乌泱泱的蝉鸣声。尤其国营饭店那边长了好多树,吵得人不能休息。叶知晴还好,张桂花却不能忍。
这不,林超美扛着一根长竹杆,顶端黑乎乎像是缠了什么胶似的。
也不知道捅了多少个蜘蛛网,才有如今这个规模。粘那些知了一粘一个子准,没多久,就是满满一袋。
“走,我们去找大厨。”
“找我师傅干啥,”林超美挺起胸膛,一副自得的模样,“不就处理知了猴,这么简单的事哪儿需要我师傅出马?”
张桂花翻了一个白眼。
“就你?”
“嘿,搁这儿瞧不起谁?”林超美不乐意了,一把拿过装着蝉的袋子,“好歹我跟师傅学了几年,这么简单的事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话,林超美转身就进了厨房。
见看不到他人影后,叶知晴这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又欺负人家林同志。”
“不这样说,他怎么会乖乖地进厨房,”张桂花满不在乎坐了下来,翘着腿还不忘抓一把瓜子嗑起来,“再说了,我这是帮他适应适应,往后几十年还得这么被我欺负。”
况且,林超美哪里是看不破她这点小把戏。
不过是配合着哄她开心。
叶知晴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你跟他……你们定了?”
“见过父母了,”张桂花剥开瓜子皮,点点头:“应该就这几天了。”
“结婚?这么快!”
张桂花白了她一眼,“订婚。”
谁家好人年中结婚?
她爸说了,虽然现在严打一切从简,但该有的流程得有!
“这还差不多,”叶知晴赞同地点头。
“对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吧,”张桂花突然支棱起来,一拍大腿,“我不管,这一次你一定得来!妹夫……算了,他来不来无所谓。”
她就没考虑过乔川南。
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听叶知晴说最近又出差了。人家可是有为青年,若因为她而耽搁了正事,才是天大的罪过。
“你放心,我一定到。”
叶知晴跟张桂花关系好,一口应了下来。
这时候不兴请帖这种东西,主人家都是口头通知。
张桂花哥俩好地拍拍叶知晴的肩膀,笑得极为满足。
“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难得有件喜事,叶知晴下班回家,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只是才到家属院门口,就听到吴春花的大嗓门。声音有点嘈杂,听不太真切。
上前几步,这才听了个明白。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我闺女跟姑爷感情好,再说我姑爷是厂长,工资比我跟老叶加起来还高!别说一个,十个媳妇他也养得起,更别说还有公婆隔三差五地塞钱塞票。”
吴春花得意的不行。
“我闺女现在啊……说不定家底子比我还厚。”
“闺女闺女说得好听,”王老师嫉妒的嘴脸都快掩不住,只得抓这个点戳吴春花心窝子,“人家认你这个妈吗?”
“姓王的,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都是在一起住了十多年的邻里,别吵了……”
眼见就要上演撕逼大战,其他人纷纷坐不住了,赶紧劝架。

王老师不好惹,吴春花更不好惹!
娘家、前婆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能从那两个虎狼窝里全身而退,哪怕是坨面团都得被练成铜铁,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她抓住对方的头发用力一扯,王老师出来的高亢的惨叫差点没震透所有人的耳膜。
吴春花身强体壮,但动作灵巧。
王老师怎么打也打不到她,气得脸都红了!
周围的人想劝但谁也不敢下手。
王老师虽然清高,两只眼珠子长头顶上看不起别人,但她会装。嘴甜心狠,装得一副菩萨样,在家属院可比吴春花得人心。先前两人发矛盾,许多人都帮着她说话。
但现在不同……
老叶家有了个年轻有为的女婿,保不齐哪天有啥事就得求到人家头上。更何况叶开明如今是管着生产的经理,算是领导班子的一员。
人都是自私的。
连厂长媳妇都给几分面子,她们更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吴春花!
“快别打了,都是家属院的有啥事不能好好说?”
“……快拉开她们!”
眼见两个老娘们打红了眼,身上全都挂了彩。其他人当即立断,一齐合力将两人拉开。
王老师的眼睛充血,哪里还维持得住以往的菩萨模样。
面目狰狞,恨不能生吃了吴春花!
“姓吴的,你个泼妇!”
“呸!你个满嘴喷粪的臭老娘们,”吴春花最讨厌王老师,嘴上毫不留情,“管天管地还管到我闺女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粗俗!”
“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水货,被别人叫几句老师还真拿自己是盘菜!”
吴春花的嘴就跟淬了毒一样,还专往王老师的痛点拼命踩。看着她头发散乱,脸上还有血痕,身上的衣服更是在撕扯中破了个口子……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面容铁青,人也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闭过气去。
吴春花跟斗胜的公鸡似的,挺着胸脯斜眼睨视她。
王老师:“……”
其他人:“……”
以防王老师被气死,旁人倒有心劝几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外围一位婶子眼角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叶知晴,活像看到救星似的,嚎得特别大声。
“知晴下班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吴春花。
王老师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刚刚还一副快被气死的模样,现下却生龙活虎地摆脱其他人的控制,抬手就想给吴春花一巴掌,却还是让人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
“哎!可不能打。”
“冷静点……你儿子可在机械厂。”
她像个疯婆子。
双眼赤红,愤恨地瞪着吴春花,活像要吃人。但听了后面那句压低声音的话,还是把手放下了。
“吴姨,”叶知晴神色紧张,快步上前,“你没事吧?”
“嗐,我能有啥事。”
吴春花心里畅快着呢。
她早想骂王老师那个老装货了,什么玩意……
再说今天干的这一仗,纯是姓王的自找的!
在背地里编排叶知晴败家,迟早要被婆家赶出去……越说越离谱,嫉妒的嘴脸压根掩不住。吴春花藏在大树后头听了半晌,这才没有忍住和她撕巴起来。
叶知晴见她与往常一样。
除了头发跟身上的衣服有些乱,比一旁凄惨的王老师可好太多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知晴越来越漂亮了。”
“可不是,咱们家属院……不对,是全宛城都找不出比知晴还标致的闺女。”
“知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老娘们一个个贼热情,围着她一人一句像是有几百只鸭子在她耳边叫。
吵得人头都大了。
叶知晴:“……”
“欸,欸!”吴春花伸手拦住那些人,全呵斥了回去,“拉着我闺女干什么?知晴上一天班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走!咱们回去。”
以前不见得有这么热情,现在来巴结……
吴春花拉着叶知晴就要离开,但她却不能就这么离开。
反手握住吴春花那只粗糙得如同树皮般的手,看着其他人一字一句地开口。
“吴姨虽然不是我的生母,但在我心底她就是我亲妈。有些人还是多操心自己家的事,咱老叶家不劳费心。”
王老师本就狼狈。
听了这话,脸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越发难看。
“吴姨,”叶知晴看也没看她,拉着吴春花道:“我们回家。”
“欸!走。”
吴春花的眼眶一热,侧过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湿意。
嫁进来时,谁都跟她说后妈难当,让她提防着叶知晴。可吴春花却觉得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心里变态,非得去虐待前头的孩子。
其实是叶知晴长得好,吴春花打小就喜欢漂亮闺女!
将心比心之下,两人的关系自然不会差。
这件事还是传进了内联厂领导的耳朵里。
与其他当听了个八卦的领导不同,工会主席很快抓住了重点!
继母与继子女一直都是个亘古难题,而他们肉联厂就有份满分答卷,这特么不宣传还等啥?
工会主席大手一挥,宣传部立刻撰稿挂自家宣传栏上。恰逢当月领导宣传,看到了这篇稿子,又听闻吴春花还是妇女主任。
同样大手一挥,让宛城省报的记者好好宣传宣传。
叶知晴心如止水,吴春花却要乐疯了!
在外一副‘一般一般,省报而已’的稳重模样,沐浴在所有人的羡慕之中。回到家就疯狂大笑,嘴角恨不能咧到后脑勺。
走路带风已经不能形容她了……
“……半路母女情?”
乐清韵舒服地靠在铺满软垫的椅子里,戴着金色珍珠的白皙手指翻开看了一眼。几秒后,将手里的报纸扔到地上。
她站了起来,顺滑的丝质长裙随着动作在小腿处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九叔。”
乐清韵话音未落,老保镖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来到窗前,看着底下一水的蓝灰黑,嫌弃地挪开眼。从一旁的花瓶里拿了枝玫瑰,低头轻嗅。
“那件事怎么样了?”
“沈家马上离开京都,”见乐清韵目落意外,九叔解释了一句,“您砸钱免了他的职务,姑……那个姓乔的把搜罗的沈家罪证交了上去。”
不止沈父,乔川南连沈妈娘家也没有放过。
当官嘛,谁能保证自己手里没点烂事,哪里经得起查,两家全被下放改造,有生之年怕是回不了京都了。
看他文质彬彬,没成想竟也是个狠人。
乐清韵声音慵懒,轻嗤道:“勉强合我胃口。”
她把手里的玫瑰放了回去。
“一千万,”乐清韵转身看向老保镖,带着强大气场,“我要家属院早点建成。”
“是。”
九叔一愣,却明智地没有追问。
房间又重新安静下来,乐清韵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眼角余光瞥到地上躺着的报纸,端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即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自那天过,吴春花待叶知晴更好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粗人,说不了煽情的话,只有从行动上表现。对应的,就是那一天三顿的汤。
喝得叶知晴一脸菜色,偏偏还不好拒绝。
不是花胶就是乌鸡,知道阿胶是好东西后,还特意托江之涣弄了好几盒,变着法儿地给她喂。虽说吴春花的手艺不差,可谁家好人经得起这么造。
结果就是,叶知晴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吐。
忍了许久后终于受不了,随便捡了几件衣服,就回了机械厂。
“川南又没回来,这孩子去机械厂干啥,”吴春花将热乎乎的饭盒拿布兜起来,还不忘叮嘱叶老二,“这是给你姐的,不许偷吃!”
叶老二:“……”
这究竟是叶老大妈还是她妈!
咋对她就没这么上心过?
“你说干啥,”叶开明坐在门口,把烟枪里的灰倒出来,再重新塞上烟丝,“一天三顿地喝这些玩意,谁受得了。看看看看,人都躲到机械厂了还让老二送过去。”
“啥?”
吴春花愣了一下。
她没往那方面想过,乍一听还真懵了。
叶开明坐在小板凳上,高大的体形将它淹没,显得十分可怜。
他瞄了吴春花一眼。
“就算想让知晴快些怀上孩子,也不至于这样……”老父亲今天必须要给闺女说几句公道话,“你这样,知晴压力也很大的。”
“啥?”
吴春花上前一步,将他刚塞进嘴里的烟枪抽了出来。
“我啥时候……”
虽然她前段时间因为孩子疯魔了一阵,这也不是为了小两口的感情嘛,后面她不是放弃了?
天天炖汤那是因为叶知晴体弱,她这不是想着给闺女好好补补,可是……
“这孩子不想喝跟我说就是了,”吴春花一屁股坐到叶开明对面,开始胡搅蛮缠,“你也是!知道还不跟我提一提?”
叶开明:“……”
这婆娘忒不讲理!
动动嘴,正要说话却见吴春花开始抹泪。
“知晴这孩子太善良,”她吸吸鼻子,带着满满的心疼,“以后要是被人欺负可咋整?”
叶开明:“……”
从肚子里搜罗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吐嘈。
只得将头撇到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叶老二:“……”
抓着布兜的手隐隐颤抖。
闻着里面透出来的香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妈,那……还送吗?”
“送啥送!”吴春花红着眼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让你姐回来,她一个人住那边我不放心。就说……就说我不再让她喝汤了。”
叶老二:“……”
对着叶老大就是和风细雨,对上她不是火山爆发,就是呼啦呼啦的台风。
春花同志的心啊,都偏到嘎吱窝了!
“磨磨蹭蹭干啥?还不快去!”
叶老二:“……”
因为江之涣,她背了案底,现在是老叶家食物链最底层,连那对人憎狗厌的双胞胎都爬她头上。换平时,她高低要跟春花同志辩一辩!
现在,只能忍气吞声……
叶老二只得地骑上自行车,老实朝机械厂而去。
七八月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顶上的太阳散发出全部的热量,日光白得刺眼,迎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
她汗流浃背地喘着粗气,终于在半小时后到了机械厂。
可还没到目的地,就听到嘈杂其中还夹杂着尖利叫骂的声音。若换了平时,她高低得过去看看热闹,但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叶老二心里遗憾。
只是越往叶老大家走,声音就越清晰。
浓黑的眉皱成了两条小蚯蚓。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方才还一副气竭模样的叶老二飞速地踩着脚踏。到叶知晴门口时,果然看到一群人围着大门。她赶紧冲了过去,把那些婆娘挡在外面。
“你干啥!”头发发白的老太婆扶住一旁的年轻媳妇,朝叶老二喷道,“撞了孕妇你赔得起吗?”
“就是,你也太过份了。”
“可不是,到底是前厂长的家属,就是嚣张哦。”
说这话的人话音刚落,一旁的叶知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将七嘴八舌指责叶老二的声音全压了下去。
被打的老太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当即就往地上一躺,哭天抹泪地打滚。
“我竟然被一个小年轻打了!啊……我这么大岁数,她竟然打我。天诶!俺不中嘞……俺不活了。”
“娘!”
一个中年妇女赶紧扶着地下打滚的老太太,扭头噼里啪啦地指责叶知晴。
“大家快来看呐,我娘这么大岁数被小辈打,还有没有天理……”
“太欺负人了。”
“你是厂长媳妇就能这么欺负人?”
听着这些人的控诉,混合着扰人的蝉鸣声,叶知晴极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
叶老二一边朝骂她的老娘们瞪眼,一边好奇地问。
“叶老大,这是咋回事?”
“来抢房子的。”
这年头不是人人有房。
各个厂能分的房子有限,除了全家十几口挤六十坪的房子,其实还有一群人租房过日子,但房子也不是想租就能租。这不,叶知晴的小院就被刚搬来的这家人盯上了。
小院房间多,空间也大。
可比一家人挤一厅两室舒服多了。
叶知晴回来时,正碰上这一大家子在撬锁。听到叶知晴是房主后,立刻跑了。这家人就是无赖,得亏她回来得及时。真让他们得手了,到时想赶可没那么容易。
叶老二听完,皱着一张脸。
“这房子不是分给了姐夫,咋别人还能来抢?”
“当然能抢,”叶知晴看着这几人,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他们不要脸啊。”
让家里的娘们出来闹,还带着个怀孕的,屋里的爷们却美美隐身。不要脸这三个字,真是让这家的男人诠释了个彻底。
听到这话,老太婆应激了。
她滚得更厉害,扯着她那破锣嗓子嚎哭。
“打俺这个老太婆就算了,还要被骂不要脸。俺不中嘞,俺真滴不中嘞……这是要逼死俺呐!”
“娘……”
中年婶子殷殷切切地扶着老太婆。
一个个装得可怜极了,仿佛叶知晴才是那个欺压她们的恶人。
天气越来越热,好几天都没有下雨,地上的灰尘也多,老太婆打滚激起来的粉尘扬得到处都是。叶知晴拿扇子扇了扇,还不忘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堵住鼻腔。
“太脏了,后退点。”
“哦。”
叶知晴站在树荫下。
穿着件简单的裙子,露出的皮肤与白得发光。干净清爽,像一缕风,仿佛能平息所有人的燥热。
她把手里的扇子递给满头大汗的叶老二。
“谢谢姐!”
“你……”
吴老太被叶知晴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尤其她明艳脸上的嫌弃,更是将她的自尊撕了个七零八落。
她脸色胀红,颤颤巍巍地指着叶知晴。双唇哆嗦,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吴婶脸色一白,扑了过去。
吴老太要有什么事,当家的非得扒了她的皮。
“娘!你怎么了娘?别吓我。”
老太婆干瘦得不行,整张脸更是如同枯树老皮,分辨不清她的脸色。只是苍白的唇与哆嗦的手,都昭示着她被气得不轻的事实。
叶知晴后退一步。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少碰瓷。”
“叶知晴,你太过份了!”
年轻媳妇摸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怒视着她。
“我刚刚打了你太婆婆,忘打你了是不是?”叶知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微眯着眼打量她,“成丽姝,别让我知道这这事有你的份,不然……”
“你……你想怎么样?”
想到国营饭店那几巴掌,成丽姝瑟缩了一下。随后又朝她挺挺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屑。
“啪——”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其他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早知道前厂长媳妇特别凶!
狠起来连厂长都打,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成丽姝捂着自己的脸,眼里也浮现了泪光。
“你竟然打我?我怀着孕,你竟然打我。”
“看来那一次还没让你受到教训,”叶知晴在心里无语,甩了甩扇疼的手,“怀的又不是我的种,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叶老二一脸怜悯地看着她。
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像成丽姝这么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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