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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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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他居然还是下马砍的。
若真是非重步战对骑兵,郎中骑的马撞上去,项羽再厉害,人也没了。郎中骑的装备,都已经出土了,确实很精良。
不过太史公自己也没有掩饰自己是在文学创作。
除了《项羽本纪》中的项羽是在乌江自刎,在《项羽本纪》后的“太史公曰”,以及汉高祖的本纪、灌婴等汉将的传记中,项羽都是死在东城的战场上。
灌婴率领骑兵追击项羽到东城,斩首八万,项羽死于东城。
项羽的自刎是真的,也的确十分悲壮。
他在东城战败自刎,郎中骑为争抢项羽的尸首发生内乱。郎中骑所谓近千人的死伤,恐怕都是抢项羽的尸首自相残杀的。
刘盈吐槽:“郎中骑最大最窝囊的战损,估计就是这一次了。”
刘邦比刘盈更嘴贱:“因为这一战之后,就没有郎中骑了,郎中骑自然也不会有更大的战损了。”
刘盈想了想,对阿父竖起大拇指。
姜来是老的辣,阿父比我还损!
“阿父,我要去东城看看!我要去抢项羽的尸首!”刘盈又要作妖。
刘邦想了想,道:“行吧,一起去。”
这次楚军士气大跌,盈儿去了东城,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如刘邦所料,楚军逃离垓下,待项羽到达东城,人数已经逃了大半。
不说跟着项羽逃跑的非精锐楚卒,就是精锐楚卒,竟也逃了不少。剩下的人惶惶不安,恐怕也不能战了。
项羽很想通过斩将的方式鼓舞士气。
楚军虽败,至少也要败得慷慨悲壮。
但他想起刘盈和驴,意兴阑珊。
自己输给了垂髫小儿和驴,无论自己再斩多少的将,恐怕也鼓舞不了士气了。
项羽逃出垓下的时候,把歌舞团都丢下了。
现在他独自喝着闷酒,连个为他起舞的人都没有。
看着项羽颓废的模样,左右皆哭泣,不忍心抬着头看着项羽。
项羽喝得醉醺醺,有楚卒来报,刘邦和刘盈的旗帜又树了起来,恐怕汉王和汉王世子已经来到了战场。
他放下酒杯,捏了捏眉间:“刘盈又来了?”
楚卒不敢说话。
他叹了口气,带着醉意离开大帐,竟然没有披甲。
项羽就这样走出大帐,仰头看着壕沟对面的汉军。
刘邦伸出手,往后一挥。
汉军不仅没有射箭,还齐齐退后了几步。
“留在这,不准过去。”刘邦对刘盈道,然后自己策马上前。
项羽跨过壕沟和栅栏,在战场上就地盘坐:“怎么,不让你儿子过来?”
刘邦竟然也下马:“我儿子太欠揍,我怕你气不过,拼着和他同归于尽。”
项羽道:“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
刘邦也盘坐:“不怕,因为我有个好儿子,死了也没关系。”
项羽嗤笑一声,转头喊道:“拿酒来!”
刘邦也呼唤下属把酒拿来。
曹参抱着酒坛子过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藏的。
“加我一个!楚王你也可以再叫一个来喝酒。”曹参笑眯眯道,“喝酒可不能少了我。”
“酒蒙子。”刘邦啐了一口,“滚!汉王和楚王喝酒,没有你的份!”
曹参不肯离开,笑容中隐藏着担忧。
刘邦挥了好几下手,曹参才听令。
项羽又是嗤笑:“他担心我和你同归于尽。”
刘邦得意道:“我还是挺得下属人心的,和你不一样。”
项羽:“……”
真不愧是生出刘盈那样儿子的人。
他不想说话,喝起了闷酒。
刘邦也不说话,只仰头喝酒。
刘盈几次想加入。
这么有趣的事,会被史书大书特书的事,怎么能没有自己!
可是他被刘肥和韩信牢牢抓住手臂,前面还有叔伯和亲卫挡着,能上天入地的雄鹰,此刻就像是被抓住翅膀的小鸡仔,怎么挣扎都没用。
项羽和刘邦喝着各自的酒,酒都喝了大半坛子,才开口说话。
项羽道:“我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老天。”
刘邦嘲笑:“你可别在脸上贴金了。什么老天,你就是打不赢我。我后勤有萧何,你有谁?我打仗比不过你,但我有曹参、韩信、王陵、吕泽等一众大将,你除了自己还有谁?你一个人打我一群人,打得过才有鬼。自己能力不行,别怪苍天。”
项羽眉头紧拧。
刘邦继续嘲笑:“都要死了,居然还怪天怪地,不肯反省自身。”
他放下酒坛子,站起了身。
“我和你不一样,你要当霸王,我要当皇帝。”
刘邦装完逼就溜了,免得项羽回过神,找他单挑。
项羽看着刘邦离去的背影,问道:“有何不同?”
刘邦一手抱着酒坛,一手高举,背对着项羽挥了挥:“完全不同。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再与你决战。哈哈哈,别说什么你没有错,是老天看你不顺眼。你明明步步皆错,竟然死到临头还没有半分悔意,说什么老天亡你,岂不谬哉?徒惹人发笑也!~”
项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酒坛子。
他也离开了,没有带走自己的酒坛子。
项羽回营,汉军又故意放开了一条口子,让楚军又可以逃走。
楚军逃走的人不多,投降的人很多。待项羽再与汉军决战的时候,所剩楚卒只有千余人。
看着项羽和他身后的楚卒,刘盈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项羽本纪》中项羽带八百骑兵从垓下突围是文学创作,而他这个时空的项羽,却真的如此悲壮了。
“阿父,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吧?”
“哈哈哈哈,是啊。”
“我来保护你!”
“嗯,好好好。”
刘邦驾驶着两匹骏马拉着的大战车,刘盈驾驶着一条小毛驴拉着的小战车,父子二人同时出现在了战场上。
项羽率领着自己的亲卫一次又一次冲向汉军。
忠心的亲卫一个又一个倒下。
最后,只剩下了项羽一个人。
他看向刘邦和他的儿子,不知为何,想起了被自己赶走的王后。
项羽将剑横在肩头,长叹一口气。
汉军顿时骚乱。
即使有汉王和汉王世子坐镇军中,为争抢项羽尸体,汉军也死了十几个人。
封侯的不是原来的人,但结果也和原本历史差不多了。
刘邦叹气,竟然没有喜悦,只是惆怅。
刘盈看着混乱的汉军,眉头也是紧皱。
父子二人一个愁眉,一个苦脸,看得他们身边的汉将心中的喜悦都冷却了。
“大王……”灌婴有点忐忑不安。
出乱子的是他麾下的兵。
“抢到尸体的都封侯。”刘邦收起外露的神情,面无表情道,“楚地还未全部归顺,不要松懈。”
灌婴在马背上拱手:“是。”
“盈儿,回去吧。”
“嗯。”
刘盈回头,看着抢得项羽尸块的汉将癫狂大笑,心中竟没有一丝一毫大仇得报的痛快。
“盈儿,都要当太子了,笑一个。”刘邦倒是开心起来,得意洋洋,喜气外露。
刘盈揉了揉脸,大笑三声:“哈哈哈,现在乃公是汉太子了!”
狗比系统,这下子总要给我算帝望了吧!
刘盈赶紧登录被他冷落了许久的系统。
【宿主帝望为零。】
【我都是太子了!】
【帝望为零。】
【太子是储君,潜龙,怎么也能算半个皇帝吧!】
【零。】
刘盈抹了一把脸,对露出志得意满丑恶嘴脸的刘邦道:“阿父,要不你当太上皇,我当皇帝。”
刘邦想也不想:“好啊,先给我修个大宫殿,乃公要享福去了。”
刘盈浑身一颤,尖声道:“想都别想!是我要享福了!天下这个烂摊子,阿父要理顺了再交给我!”
“我都打天下了,难道还要我治天下?你是什么废物儿子!”
“没错,我就是废物啃老儿子!自己打下的天下自己治,别想压榨我!”
“啧,回去就让你监国。”
“我会驾着灰兔逃跑。阿兄!刘肥!我们一起逃!”
“啊?”
“盈儿,乖巧些,阿父生气了!”
凯旋的汉王父子对骂了一路,属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之前汉王和世子之间的低气压,吓死个人。
雍齿策马凑到王陵和曹参两个大聪明身边:“大王和盈儿在愁什么?项羽都被分尸了,他们居然没笑。我本以为他们是同情项羽英雄末路,但好像又不太对。”
王陵没有回答,只是皱眉沉思。
曹参神秘地笑了笑:“自己想。等你自己想出来,你的子孙就无忧了。”
雍齿不想理睬装神秘的人,扭头生闷气。
另一边,彭越也在问自己聪明的挚友章邯。
章邯不承认彭越是他的友人,但也给彭越解惑:“如君上所言,项羽只是想当霸王,君上是要当皇帝。霸王只需要自己厉害,皇帝则要将天下人担在肩上。君上和世子或许是看到汉军军纪混乱,担忧……”
他的话未尽,彭越却听懂了。
他恍然大悟:“大王是担心大汉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二世而亡的大秦!”
彭越的嗓门有点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正和儿子互骂祖宗的刘邦也听到了。
父子二人同时转头,眼神幽幽。
汉将纷纷死死闭上嘴,差点咬到舌头。
这么多人,只剩马蹄声嘀嗒。
刘邦没好气道:“你心里明白就成,别说出来,不吉利。”
彭越不解:“这有什么不吉利?大汉不可能二世而亡,盈儿多厉害啊!大王,你忧虑过重了。”
雍齿先恍然,然后赞同彭越:“就是就是,大王,你想太多了。盈儿比你还厉害。”
刘盈气沉丹田,声如洪钟:“就是!担心大汉二世而亡,还不如担心大汉被阿父一世而亡!”
说完,刘盈就让灰兔赶紧跑。
刘邦:“???”跑?有本事你别回来!回来就挨打!
汉将看着汉王追着驴车而去,重新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等大王当了皇帝,盈儿当了太子,不会还这样吧?”
“这样也挺好。”
曹参眼含笑意,又想喝酒了。

楚国是西楚霸王项羽一个人的楚国。
项羽既死, 楚国树倒猢狲散,汉军还未到城下,守城楚将便接二连三投降。
唯独鲁县矜持了一把,可惜刘盈早有准备。
原本历史中, 鲁县的守将和父老因项羽最初被楚怀王封在鲁县, 而坚守不降, 要展现出儒者老家忠君爱国的骨气。
汉王把项羽的脑袋拿到鲁县城下晃了一圈, 鲁县人看到项羽真的死了, 才举城投降。
刘盈看来看去, 总觉得这段“鲁县人忠君爱国”记载很是怪异。
项羽一死, 刘邦就要登基为帝了, 在老家兢兢业业干活的萧何带着一群大儒,来与刘邦会合。刘邦很忙, 顾不上刘盈。
刘盈拉着还未卸甲,盔甲上血迹未干的张苍在那蛐蛐鲁人。
“若鲁人是真的忠于项羽, 怎么知道项羽死了就降了?不是要为项羽报仇吗?”
“这忠也奇怪, 彭城不为项羽坚守,江东老家不为项羽坚守, 项羽从未去过, 也从未给过优待的鲁人坚守个头啊?”
“齐鲁还是邻居,鲁人看到隔壁齐人被项羽霍霍成那样, 不仅没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还在庆幸自己是项羽的所谓‘封地’, 为自己是屠夫的封地自豪吗?”
“再说了, 项羽的鲁公是楚怀王封的,项羽弑杀楚怀王,鲁县人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谁被封在鲁地, 他们就跟着谁一条道走到黑,不管对方品行?那鲁县岂不是反贼永远的大本营?”
“唉,我真搞不懂儒家的忠君爱国,是哪门子的忠君爱国。”
虽然战斗不激烈,但也很困很饿,很想洗澡吃饭睡觉的张苍打着瞌睡听完刘盈从蛐蛐鲁人,到开儒家地图炮,满头乌鸦叫。
鲁儒发疯,关我们汉儒什么事?
哦,关浮丘的事。
张苍祸水东引:“我和那群贱儒不是一路的,我也搞不懂他们。你去问浮丘,浮丘在鲁地住了那么久,他懂。”
刘盈开儒家的地图炮,张苍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对刘盈非要在他面前骂鲁儒很不解,非常困,非常饿,非常想洗澡吃饭睡觉。
为了敷衍刘盈,张苍当场给浮丘写了一封信,痛骂浮丘的老家人是怎么回事,你们鲁儒思想有问题,不愧是贱儒。
浮丘和毛亨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听到刘盈吃了那么多苦,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也车马劳顿,赶来看望刘盈,顺带帮刘邦张罗称帝之事。
半路上,他们看到张苍写的信。
毛亨的屁股不由自主往车窗上贴。
我不该好奇,跑来浮丘车上看张苍给浮丘写了什么。
浮丘面无表情地看完张苍绘声绘色把刘盈骂鲁儒的话原封不动地搬来骂自己,并强调这是刘盈的原话。
“咔嚓”一声,浮丘脸上没有表情,双手却青筋爆绽,摊开的竹简被撅弯,撅断。
毛亨整个人都贴近了车厢壁。
“去鲁县。”浮丘的声音仍旧很平静,平静得毛亨想要跳车窗,“去鲁县。”
为浮丘驾车的预定诸侯王刘交:“啊?”
算了,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交苦哈哈地给刘邦写信,抱怨盈儿不尊师重道,把老师快气疯了。
刘邦收到信,大骂刘交胡言乱语:“张苍骂浮丘,管我那孽畜什么事!”
汉将和诸侯听刘邦大骂就算刘盈是孽畜,也不能什么坏事都往刘盈头上罩,并解除了浴血奋战的张苍的将领职位。
汉将纷纷迎合汉王,就像是一群不分是非的谄媚佞臣。
诸侯则对刘邦的纲常独断喜怒无常颇有微词,担心自己的未来。
有诸侯去接触张苍,想当张苍的知心好友,听张苍抱怨。
身穿高大儒衫的张苍挥舞着宽宽的衣袖,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前来邀请自己赴宴的诸侯的仆人。
“去去去,我忙着呢,哪有空去喝酒!”因把制定礼仪的大儒气去了鲁县,张苍被迫从武转文,接手了制定刘邦称帝流程的艰巨任务,正忙得脚不沾地。
见诸侯来挑拨离间,给自己增加额外工作,张苍气得吹胡子瞪眼,让罪魁祸首刘盈负起责任。
“君上!世子也是儒者,制定典仪这么重要的事,世子应该跟随我学习!”张苍义正词严,要拉刘盈一同累死。
忙晕头的刘邦这才拍了拍脑袋:“啊,盈儿人呢?”
他问左右,左右皆不知。
刘邦去问忙于抚民,刚回到他身边,同样忙得晕头转向的吕雉。
吕雉疑惑:“盈儿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他每隔几日都会遣人来告知我,说在你身边过得很不好。”
刘邦接过吕雉存着的刘盈送来的亲笔书信,每一封信都是在诽谤他,一看就很像真的在他身边似的,每一件诽谤都编得惟妙惟肖。
难怪吕雉不知道刘盈跑了。
吕雉慌了:“盈儿出事了?”
刘邦没好气道:“他能出什么事?项羽都抓不住他,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伤他?”
吕雉抚了抚胸口:“说的也是啊。”
夫妻二人想起刘盈那年岁不多的过往,担忧变成了愤怒和更深的担忧。
刘盈从能跑能跳开始,就爱到处乱跑。
以前他只是特别费鞋,现在长大了,有灰兔助纣为虐了,刘盈乱跑的范围大大增加,越发令人头疼。
刘邦刚起兵,刘盈就从吕雉眼皮子底下偷溜,跑去和张苍、韩信、刘肥等人刺杀丰邑守将,夺丰邑;
刘邦刚出汉中,刘盈就从萧何眼皮子底下偷溜,率领韩信和刘肥留下的几百壮卒从水路离开汉中,跑楚国南边晃悠了一大圈,跑遍了半个天下;
刘邦刚从彭城大败中缓过气,刘盈就在韩信、刘肥纵容下偷跑,和彭越打游击去了,彭越这个大愣子还以为是刘邦下的命令……
等等,怎么哪里都有韩信和刘肥的事?!
夫妻二人骂着骂着刘盈,骂声一滞。
刘邦沉着脸,忙派人去寻韩信和刘肥。
吕雉指着刘邦鼻子骂:“你老糊涂了吗!盈儿不在,不该第一时间去寻韩信和刘肥?他们二人一定对盈儿动向心知肚明!”
刘邦回骂:“我已经老了,糊涂多正常,你比我年轻那么多,不也刚才想起来信儿和肥儿?你还没老,怎么比我还糊涂,连盈儿骗你都看不出来!”
吕雉被刘邦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论骂人和甩锅,她不可能赢得过刘邦。
最终夫妻二人把锅都丢给了韩信和刘肥,才勉强停战。
刘邦派人去寻韩信和刘肥时,正好韩信和刘肥派人来禀报。
“汉王世子夜入大将军营帐,夺走大将军虎符,解除大将军兵权,领兵去鲁县了。”
信使忧心忡忡,装得十分像那回事。
刘邦盯着自己的手。他刚刚不小心扯断了自己一根胡子。
坐在他下首处的曹参安慰道:“至少盈儿现在是夜夺虎符,不是从怀里摸出一盒偷……拿来的虎符。信儿和肥儿也是无辜被夺走兵权,及时向大王报告,很不错了。”
刘邦茫然:“夜夺虎符和早早偷走虎符,区别很大?”
终于能坐在刘邦身边的萧何阴阳怪气道:“区别大着,世子更加肆无忌惮,连装都不装了。”
他停顿了一下,压抑住自己对刘盈屡次偷跑,惹人担忧的怨气,心平气和道:“信儿和肥儿倒是成熟了,知道对君上你表示恭顺了。”
曹参频频点头:“对啊对啊,以前是三个不孝子一起气你,现在是盈儿一个不孝子逼迫两个孝顺儿子气你。大王,已经好多了。”
刘邦唏嘘:“还真是……没想到信儿和肥儿居然知道遮掩了!他们终于长大了,成熟了。”
刘邦回信安慰韩信和刘肥,让他们不要生刘盈的气,及时报告这件事做得很好。
吕雉:“???”啊?这就完了?
刘邦道:“不然呢?”
吕雉想了想,还真想不到不这么做,该怎么做。
刘盈又不是第一次偷跑了,他们都麻木了。而韩信和刘肥,护着弟弟不是很好吗?至少现在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地陪着刘盈乱来,给足了刘邦面子。
吕雉也唏嘘:“信儿和肥儿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夫妻二人欣慰不已。
被萧何拉着来参加刘邦即将到来的称帝仪式的蒙毅:“???”
他看向章邯。
章邯神色如常,好像习以为常。
他看向兄长蒙恬。
蒙恬正在向汉王胡言乱语,说世子偷跑是因为急君上所急,太孝顺了。君上不是有一个不孝子和两个表面孝子,而是一个大孝子带着两个委婉的大孝子。君上的子孙福气真大!君后教养子孙的本事真强!
汉王和王后笑得合不拢嘴。
蒙毅不敢置信。
自己才是在先帝面前提供情绪价值的宠臣,兄长是用能力获得先帝喜爱的能臣。看到面目全非的兄长,蒙毅又震惊,又害怕。
兄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胆敢夺大将军兵符的世子太危险了,我们蒙家不应该和这样的世子绑在一起啊!
蒙恬看见蒙毅在隐晦地给自己使眼色,心里叹气。
弟弟就是弟弟,跟了萧何这么久,居然还没把朝中形势看明白。看来自己还不能致仕享福呢。
不过他也没有谄媚啊,世子本来就是为了解君上之难,是大孝。
孝悌仁义的汉世子领着韩信和刘肥麾下大军,大摇大摆来到鲁县脚下。
他身后是随何、陆贾、郦食其和叔孙通,以及他们的弟子和同门。
随何、陆贾和郦食其是他手写了一份汉王之令调来的。
正在安抚江东的郦食其得到刘盈笔迹、刘邦印鉴的汉王诏书时,叹了口气,抱怨了一声“盈儿又乱来”,丢下手头的说服工作,听从诏令的安排,北上鲁县。
叔孙通疑惑:“既然你知道诏书为假,为何要陪盈儿乱来?”
郦食其对灵活变通的叔孙通很有好感,为叔孙通解惑:“印鉴是真的,虎符印痕是真的,诏书就是真的。这是君上默许的事。”
郦食其见叔孙通仍旧不解,笑道:“若是其他君王,只是默许,之后可能会翻脸不认人。但君上不同,他的默许,就是真的准许。”
郦食其说完,笑容变淡了一些,眉眼间多了几缕忧愁:“君上总担心自己的身体,对盈儿有些苛刻。”
精明的叔孙通罕见地发出了大傻子的声音:“啊?”
世子从汉王帐中偷跑,夺了大将军的兵权,擅自领兵出征,这还是汉王对世子苛刻了?!
叔孙通当即把思想行为拐了一个大弯,严肃又郑重道:“是啊,大王……君上对世子爱之深责之切,实在令人动容。我和你同去!”
叔孙通本来想赶回刘邦身边,和张苍争夺第一儒臣的位置。
他改变了主意。
世子身边才是儒臣的战场!
汉王宽厚,鲁人知道汉王不会泄愤屠城。
他们悄悄给汉王递了个话,说了自己投降的条件,正等着汉王来自己搭的台子,一同演一场千古美谈的戏。
汉王世子傲然率领大汉儒家天团到来,约鲁儒明日决战。
浮丘见刘盈到来,有点不满:“城中平民已对守将孤注一掷博取富贵不满,再过几日我就能取得守将首级,你来费什么劲?一个小小的鲁县,哪需要世子亲临了?”
刘盈诚恳地睁大了他纯善的双眼:“我也是儒家弟子,我相信孔孟之乡的儒者是真的恪守礼义廉耻,真心为楚王守贞。儒者的事,用儒家的规矩来解决。所以我特意率领儒者前来,骂他们是贱儒!”
浮丘本来对刘盈的纯善很是感动,听到刘盈后半截话,他的感动差点把自己噎死。
“行吧。”
浮丘用儒衫换掉短衣,重新戴上儒冠。
他掸了掸衣袖,又是一名好儒。

第102章 真实的孔孟传人
鲁城守将得到刘盈的战书时, 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雾中,别说满头雾水,整个人都被雾水打湿了。
啊?什么?约我等明日骂、骂战?
严肃点,打仗呢!
汉王世子虽然在楚国阵营很出名, 但鲁城守将不属于楚国核心阵营。
刘盈的脚步就在楚国以南和楚国腹地晃悠, 鲁城守将虽听闻汉王世子仁勇双全, 不仅从西楚霸王那里换回了母亲, 还从西楚霸王眼皮子底下逃跑, 但至于怎么个仁勇法, 他是不知道的。
鲁城守将想, 大概就是普普通通儒家弟子的加强版, 春秋战国儒家弟子那种吧。
愚蠢的人总是很短视,哪怕刘盈已经做出了一番成就, 鲁城守将远远眺到刘盈的垂髫发型,还是没把刘盈的胡来当回事。
被阿父催着束发, 但就是嫌弃天下未定不好洗头, 仍旧装垂髫孩童的刘盈得知此事,非常生气地对麾下汉儒道:“鲁儒瞧不起你们!不肯与你们正面决战!他们自诩孔孟传人, 没把你们当回事!”
虽然知道刘盈是在非常粗暴地激将, 汉儒们还是纷纷请战先登斩将夺城,把鲁儒抓来论战。
幸亏这群汉儒中还有一个和平人士。
叔孙通道:“守城鲁儒大多是从咸阳逃出去的博士, 我与他们有旧,可说服他们。”
刘盈瞪大眼睛:“什么!鲁儒竟然是秦儒!原来秦儒是这样的秦儒!”
叔孙通虽然是秦二世时期秦国地位最高的儒, 但他总觉得“秦儒”二个字就是在骂人, 应该是……应该不是错觉。
本来攻打鲁城的将领是章邯的幼弟章平,年龄刚过而立不久,混在韩信、刘肥中, 如果打理一下胡子也能勉强自称小将那一桌。
章平得长兄章邯反复叮嘱,世子的事就是君上的事,世子的命令就是君上的命令,世子当着君上的面要自己的虎符和小印,君上都只会抠脚装瞎。当刘盈带着大军到来时,他立刻将虎符双手奉上。
靠着这手殷勤地交兵权,章平得以坐在刘肥下手处。
听到刘盈在那喊“秦儒”,章平也满心不自在。
鲁儒怎么能代表秦儒?不对,秦和儒两个字凑在一起本身就太奇怪了!
刘盈用“秦儒”二字,成功激将了本来没被他激将的叔孙通门下的儒。
叔孙通带着人进入鲁城,说服鲁人在城门口与汉儒论战。
刘盈让汉军退后十里地,在城门和汉军中间搭了很大的台子,邀请天下名士来参加这场文会。
刘邦得到这个消息后,让刘盈把大部分军队交出来,免得白吃粮饷,然后任刘盈“玩”。
“楚国已灭,鲁城是一座无险可守的孤城。盈儿能用一座鲁城请来天下名士,很划算。”刘邦眯着眼,得意合掌,“不愧是我儿子!”
汉臣跪坐在刘邦之下,不知为何,心中有点怅然。
自项羽死后,大王好像一日比一日陌生,所思所想一日比一日难以揣摩。
这些汉臣中,萧何和曹参倒是接受良好。
刘季本就是这样城府很深、思考很多的人,只是平日他的深思熟虑都掩藏在不羁的性情中,让人忘记他的算计。
他现在要当皇帝了,收敛了一点平日游侠的习气,才让人感到陌生。
看看他对刘盈的纵容,不是一如既往吗?没什么难以揣摩的。
“我请求去鲁城,协助世子。”萧何道。
刘邦露出不舍的神情。
萧何随军,他带兵实在是太轻松了,除了打仗的事,什么都不需要管。
如今楚军望风而降,他连怎么打仗都不需要思考了,几乎放空脑袋。
“唉,他身边有很多人……去吧去吧。”见萧何露出主意已决的神情,刘邦讪讪道,“你去之后,不要和盈儿置气。他就是那副性格,三岁看老,你别和他计较。如果他太过分,就写信告诉我,我来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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