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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by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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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察觉到江连星体内的魔核,认出了他就是那只小黑蛟。当时葛朔扒他裤子检查他有没有尾巴的行为也对的上。
那羡泽收养江连星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他就是她的垃圾桶。
羡泽应该是一直把自己受魔气沾染的部分,转移到了江连星体内,所以江连星才会从出生就有魔核。
江连星很害怕羡泽知道魔核的存在,之前更是哭着说想要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想把魔核剔除出去——
却不知道羡泽养他的目的,就是存储魔核,就是吸收羡泽体内的魔气。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怪物”,就是“魔”,甚至还为自己的变化而惶恐愧疚。
羡泽从收养他的时候就知道:江连星是魔主身上掉下的一颗蛋,跟魔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很可能从来没有信任过江连星,只是江连星一无所知的将她当作温柔的师母。
他们之间真正的相依为命,反而是从她失去记忆开始。
而她发明了墨经坛,制作了宝囊,开设了栉比阁,羡泽大胆猜测到,她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失忆,所以自己制作了一个“系统”,来辅助失忆的自己。
那为什么羡泽会失去内丹?
为什么要引导他一路黑化下去,然后杀掉他,吃掉他?
江连星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否则以羡泽的性格不会将跟魔主如此密切的江连星养在身边这么多年。
而且吃掉江连星,是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因为在那段记忆里,哪怕是江连星恐惧着哀叫着,她也……没有停下来。
为什么江连星的记忆中会有她成功将他养大吃掉的这段回忆?这明明是她还没做到的事情啊。
羡泽朝着骚乱的方向而去,细雨落在身上已经不只是污泥与冥油,而夹杂着相当多的水分,照泽说不定真的会如名字那般变成一片巨大的湖泊。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入口可能就掩盖在这被冥油覆盖的水底,她很难返回凡界,更难以带其他人离开魔域了——
路上,羡泽看见的最多的不是追踪江连星而去的忌使,而是许多踩着污水狂奔的魔修,他们面露狂热之色,大喊着:“尊主!是尊主来到外城了!”
尊主不就是魔主吗?是它真的来到外城了,还是说江连星的魔气跟它十分相似导致的?
这样的言语引来越来越多魔修好奇地靠拢过去。
“尊主?真的!不是说尊主可以化作世间万物,祂是出来帮我们的吗?祂化成了什么样子?”
“不知道哎,快去看看——”
现在辨认江连星的方向最快的就是通过金核,羡泽内观自己的内丹,凝神去看,果然瞧见了遥远的两点金光,应该是在凡界的弓筵月和戈左,而在更靠近的位置,她凝神细看,终于看到了如月亮阴影般的暗斑。
其中距离最近的就是江连星,他就像个黑色衣摆上的泥点那般不显眼,若不是此刻明确他体内的魔核就来自她,羡泽真的不可能发现——
羡泽的视角游荡在金核旁边,围绕着金核的灵海就像是一片夜空。她扬起脸正观察着江连星那颗黯淡无光的星球,却忽然毛骨悚然……
因为在江连星身后,有一颗能吸掉所有光芒的巨大黑洞,正凝望着她的金核!
正因为它吞噬掉一切光亮,所以明明它一直就悬挂在黑色的夜空中,羡泽却从来未察觉到它的存在!
直到如今逼近了,羡泽仰头望去,冷汗涔涔,那黑洞的规模几乎能将她的金核彻底吞下去——
但是更在眼前颤栗着,痛苦着的,是江连星那颗小泥点,羡泽猛地抽出意识,环顾四周。
当务之急不是看那个在黑暗中早就一点点逼近的庞然大物,而是找到江连星!
羡泽加快了速度,脚尖在棚屋的屋檐上一点,终于在流淌的污水之上,看到了几个忌使穿着石鳞铠甲的尸体,他们胸膛处全都被剖开,心脏被挖出来。
就像是她在梦里吃掉江连星那样。
巨响从一片窝棚中传来,羡泽急忙追过去,一只蝙蝠妖的忌使被凌空撕开,血污洒满墙壁掉落在污水之中,血流甚至冲淡了周围水面上的冥油,羡泽终于在十几具尸体中看到了江连星。
这些尸体只有四五个是忌使,还有些看起来就是误以为他是尊主而追来的魔修。
而江连星正蹲在一处屋檐上,他身上那黑焰跳跃燃烧着,羡泽隐约看到他的脊背、手臂处,出现了梦里那样的细细黑色尖刺。
他握着霁威剑剖开了某个忌使的胸甲,两只手扯开对方的肋骨,从中剖出了心脏和对方的内丹,大口吞下。
霁威剑上遍布冥油污痕,他如葛朔那般自如的使用着霁威剑,只是流淌进剑身纹理脉络的不是金核的灵力,而是魔核的魔气。
这一点也对上了。
她想给他霁威剑就是为了试探这一点。
葛朔能够使用霁威剑,就是因为他体内当时有羡泽给他的金核。
那江连星能够使用霁威剑,是因为他体内的魔核也是来源于她。
羡泽静静的看了他片刻。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叫他名字,而是双手抬起了宽刀,猛地暴起朝他背中劈斩过去。
江连星敏锐如同野兽那般,就在宽刀坠落之际,他骤然回身,下意识地拿霁威剑去抵挡。武器相撞一瞬,霁威剑像是不听他使唤那般颤抖起来,甚至那些霁威剑剑柄本严丝合缝的龙鳞,张开尖端刺痛他的手指——
水蓝色络子的剑坠随着他的动作打着转,二人目光都看向络子,才发现它沾了血,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蓝色。
江连星看到羡泽被雨丝沾湿的头纱,与头纱背后的磨光,他被黑焰淹没的脸上显露出显而易见的惶恐,他跌坐在地。
霁威剑也从手中滑落,砸在低矮民居的屋瓦上。江连星连忙就要伸出两只像爪子一样的手捧起霁威剑,但羡泽弯下腰,白皙的手先一步握住了剑柄,拿了起来。
剑身上龙鳞合拢,在她手掌中安静沉默,只是那沟壑中的魔气已经沁入剑身。
羡泽淡淡道:“这把剑只是借给你用。你却弄脏了。”
她知道这话伤他。但她是故意的。
江连星张了张嘴,却像是不会说话的动物那样只发出了几声嘶哑鸣叫,他有些惶恐的握住自己喉咙,环顾四周,恢复了几分清醒,也被巨大的不安淹没。
他梦到了一些……难以想象的场景,但理智却告诉他那一切应该是真的。
准确来说那应该是前世缺失的部分记忆。
在他生命的最后,他发现师母没有死,而且正在一口一口将他吃掉……
江连星的头脑还没想明白这些事,仿佛在前世临死前浮现的汹涌情绪便兜头淹没了他。他本来在师母身边控制自己的魔气便已经十分勉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卧房里变成了怪物模样——
甚至连睡梦中的华粼都似乎因为他的气息而皱了皱眉头,江连星听到床帐内羡泽似乎也发出几声闷哼,便推开窗户仓皇逃了出去。
之后一切,便像是前世成魔之后那些年,全然是在混乱中发生的。
江连星望着她手中捧着的霁威剑,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趴在床边凝视着羡泽那双手,而如今白皙的手指握着被他弄脏的师父的剑。
他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发疼,那种对自己的无尽失望让他甚至失去了力气。
江连星瘫坐在地上看着羡泽,四周白雾弥漫,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内城高耸的黑色城墙不过百米。
羡泽并没有再责怪他,却也没有再看他,而是仰头望着黑色城墙,似乎思索着什么。
雨势没有减弱,反而更大了,也有更多冥油与黑烬夹杂在其中,落在蔓延在外城的污浊洪水上,染黑了水雾。
她低下头,将霁威剑上的络子一把拽掉,扔到江连星怀里,道:“剑我先拿着。你能回去吗?”
江连星接住那水蓝色络子,他痛苦的意识到她的举动和那弄脏的络子本身所代表的含义。
……他能回去吗?
江连星握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说出几个字,但还没开口,羡泽将手指点在他额头,以大量的几乎要淹没他的灵力,汇入他体内。
那些金色灵力江连星甚至无法内化,无法吞下,可她不由分说,就像是把他脑袋按在水中那样强行灌下。
江连星有些痛苦的想要抵抗,因为这灵力简直像是给他身上打下钉子那般,可他抬起头来只看到了羡泽复杂的目光。
有对他的恐惧和戒备,有柔软的愧疚与心疼,却还有着某种他看不懂的冷静和决然。
江连星和她双目对视,甚至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是感觉那尖刺慢慢缩回他身体里,魔气被强行压制下去,他在骨头如针扎般的痛苦中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但在羡泽眼里,他真的能恢复吗?
羡泽抱着霁威剑转过身去:“此地不宜久留,大批忌使可能会被追踪而来,你太引人注目了。”
江连星几乎被击垮般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羡泽走到一边试图去扒下忌使身上的石鳞铠甲,却发现那铠甲竟然是从这些忌使身体里长出来的。
看来想要靠扮演忌使进入内城还有难度啊。
羡泽将屋顶上的尸体用脚推进洪水中,转身就隐匿气息往他们的住所而去。
江连星踉跄地起身跟上,他体内那属于她的灵力让他第一次觉得不太舒服。
江连星也有些犹豫。
现在的他如果回去,会不会对羡泽造成更大的麻烦?
却看到飞身落在不远处屋顶上的羡泽回过头来,看向他,雨帘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听见她声音轻柔:“雨越来越大了,大家都在担心你,快点跟上。”
江连星不敢多想,将那脏透的络子贴身放在胸口处,垂着头快速跟上她脚步。
他们迂回了一大圈才回到三层小楼,小楼外搭了很多木板和沙袋,洪水并没有淹得太深。只是走入小楼前,江连星就发现院落中、房间内似乎都设立了极其强大的阵法——
他刚刚压下一身魔气,这些阵法甚至让他有些不太舒服,有种走入牢笼的感觉。
羡泽走上楼梯,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道:“洪水泛滥,照泽外城必然是要大乱了,设下阵法才能保护大家。而且华粼还没有苏醒,实在是太过脆弱,我在屋内也设下了阵式。”
江连星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
其他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二楼探头跟他们二人打招呼,顶多是刀竹桃很嫌弃他一身冥油和血迹,皱着眉对他吐舌头。
而回到房间里,华粼还躺在地铺上,他早晨匆匆离去的床被还没有收拾,甚至昨夜给羡泽端过去的茶杯还放在床头。
四周也确实像羡泽所说设下了阵式。
但江连星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第137章
在二人回来的路上, 雨已经越来越大,此刻在卧室内,羡泽将窗户合拢, 只留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外头的雨帘已经不是魔域曾经的黑色, 而变成浑浊的灰色,说明雨滴中的水更多了。
她来到照泽附近,雨水就越发频繁, 这是巧合还是谁在有意为之?
她默不作声的将霁威剑放在桌子上, 坐在桌边细细看着剑身上遍布魔气的沟壑。江连星跟着她走进房间, 却没有坐下, 只是合上门之后有些局促的站在角落处。
羡泽半晌才抬起眼皮看他:“你站着干什么?唉, 身上衣服又脏的不像样了。”
她很少见的对他说话时,脸上完全没有笑影。
她甚至都不需要对他发火, 只是不笑, 就让江连星脊背发麻, 无所适从。
江连星连忙拽掉身上沾满冥油和血污的单衣的后领子, 就要把那衣裳按进水盆里洗干净。
羡泽手指抬了抬,一道涤尘诀已然打转, 衣衫恢复了九成洁净,连上头的水痕都消失殆尽, 江连星愣住, 抓着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她抬眼看向了江连星赤着的上身,既是瘦的肋骨都能看出轮廓,但在腰腹又有着明晰的肌肉,他像是干苦力长大的孩子,劲瘦到仿佛周身没一点享过福气的痕迹。
他侧面看去腰还有少年的薄,但肩宽已经像个青年人, 就在这样的躯体上,还有好几道皮开肉绽的爪痕,正在缓缓恢复,看起来像是他发狂的时候自己抓下的。
江连星低头看着那件上衣,才发现自己脊背与手肘处的尖刺,洞穿了布料,留下几道豁口。
羡泽定了下心神,道:“过来坐下吧。”
他靠近桌边长凳,才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裤腿,低声对羡泽道:“……裤子。”
羡泽:“裤子怎么了?”
江连星抿了下嘴唇:“脏了。涤尘诀能不能——我有些难受,用不太出灵力。”
羡泽看了他一眼,她确信这是江连星想要打破僵局,想要让她不那么生气的撒娇。
她抬了抬手指,他裤腿也都焕然一新,江连星终于坐下了,但他还没穿回衣服,反而是在腰间的芥子囊里翻找半天,找到了针线,然后将手里的衣衫放在桌子上,缝补上面的豁口。
羡泽:“……衣服破了就扔了,我再给你找一套。”
江连星摇摇头:“就破了几处。现在外面乱了,也买不到什么衣服。”
羡泽:“我去找宣衡借一套衣服。不能说借,他的衣服也是我给买的。”
江连星抬头看了他一眼,上唇用力抿紧,低下头固执的缝补衣衫:“……我不穿他穿过的衣服。”
羡泽彻底看出来了,他在夹着尾巴示弱示好。
江连星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做错很多事,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拼命想展露出“师母疼疼我吧”的可怜样子,结果没想到羡泽一开始不吃他这套,他心里反倒还有点委屈起来。
她能控制得住表情,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魔域一旦暴雨就如同黄昏黑夜,屋内本来就暗,羡泽从床头拿来灯烛放在桌边,顺便看了一眼他的针线活。
……烂的要死。
顶多是能给自己缝个扣子的水平,跟弓筵月那种精细花活可是一点都比不了,还在这儿装什么勤俭持家。
羡泽“啧”了一声。
江连星抬起眼来看向她。
羡泽什么也没说,挑了下眉毛坐回去。
江连星指节粗粝的手握着针,有些窘迫起来,他越缝越慌神,最后干脆背过身去,额头冒汗一阵乱戳。
不过她调侃的目光,似乎也让氛围缓和了些,江连星稳了稳心神,与此同时也下定了决意。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路在哪里,但是他状态太不对劲了,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而且那个梦……
羡泽托着腮忽然开口道:“你昨天梦见了什么?”
江连星手一抖,针尖戳到了他的手指。
他看着手指上的血珠,回过头快速看了羡泽一眼,摇摇头:“我没……做梦。”
那个梦肯定是假的,他不信。
羡泽嘴角抬了一下,眼睛往下垂,似笑非笑:“是吗?”
“我梦见了你。”羡泽自顾自道:“梦见了你已经长得很大了,我们又重逢了。”
江连星目光颤动。
“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江连星年纪那么小,却像是知道很多事情,甚至对我遇到的很多人,都会提醒我不要去相信某些人。”羡泽指尖抚过霁威剑,道:“就好像早就知道船会驶向什么方向,想要帮我掌舵那样。”
江连星其实打算再跟她说几句话,等到夜里她睡下之后他就悄悄离开这里。如果都要走了,或许应该告诉她自己最大的秘密……
虽然他前世知道的事,似乎已经帮不上羡泽什么忙了,当下的一切都与之前完全迥异。
可他不想欺瞒她。
江连星垂下眼睫:“……羡泽相信,人会有前世今生吗?我以为自己早就死了,以为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又回到了少年时候……回到了师父死去没多久的时候。”
羡泽眉头紧蹙:“什么意思?”
江连星抬起眼来看着她,抿紧嘴唇:“如果真有前世今生的话,那前世师父死后,戈左来找你,然后将我们二人抓到了西狄。他们将我关起来,跟野兽同笼,学杀人技艺。后来才听说……戈左把您献给了他的叔父。”
羡泽愕然。
他说的像是另一种可能性。
但却极其符合他的所作所为,在她失去记忆苏醒时,江连星立刻就说有人会追来,要带她尽快离开——
“我好几年都没能见到您,那时伽萨教也很强盛,他们一直信奉着……”江连星一边回忆,一边也慢慢回过味来:他此刻才想到,伽萨教一直信奉着真龙,甚至连那位遮掩容貌一直远远见到的圣主弓筵月,都修建了数座供奉真龙的神庙。他作为被培养的哈吉,也跟着许多同龄人要去学习祷词,要去叩拜真龙的画像。
他当时只将这些当做伽萨教的上古信仰,可现在回想,羡泽就是真龙,那也就是说她去往伽萨教那些年,根本不是被叔侄共享的女人,而像是幕后的……神?
羡泽:“……然后呢?”
“后来魔主肆虐,伽萨教遭受重创,弓筵月不知被谁杀了,戈左也被击伤,我跟您离开了西狄。我们回到中原腹地之后,我加入了元山书院,但是师母不愿意与我一同入宗门,而是居住在了元山书院山脚下的城镇中。”
江连星握着针线,自顾自的轻声道:“那时候元山书院也是局势大变,丁安歌猝死,他有个完全野路子的师妹掌握大权,宗门内内斗激烈,氛围愈发极端。我在元山书院没待多久,就因为修为不错被选去参加仙门大比。先是被人看出招式类似西狄人,而后又在住处没能控制住魔气……”
羡泽微微瞪大眼睛。
她听到江连星轻声慢语的讲述他被几位名门正派的大弟子踩在地上,剖开灵海,肠肚流了满地,半死不活。元山书院的长老们,为了不让他的事闹成丑闻,准备将他扔下山崖时——而她就及时赶到,拿着一枚金鳞救下他性命。
……江连星的意思是说,这都是前世真实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认出了金鳞。
江连星之所以这一世对羡泽选了明心宗很满意,也是因为当年的仙门大比上,唯一追查他被重伤一事的,只有明心宗的宗主钟霄。
她又听他说起,虽然金鳞痊愈了江连星的伤势,但二人还要面对仙门大比在场的各大宗门,最终被逼得羡泽跟他一同坠入山崖。
幸而有水流裹挟,二人躲入不知名的水下洞府,衣衫湿透在幽黑洞府内抱团取暖,他无意间发现了一卷上古长诗,而羡泽学识颇丰,教他长诗背面的悲问仙抄心法。
羡泽一听就明白了:……悲问仙抄怎么可能是无意发现的东西!
肯定是她有意设局把他带到水下洞府,装作是不小心发现了秘籍,然后教授给他的。
可她为何要教会江连星悲问仙抄?
这套功法对她是修身养性,增强修为,对那些拥有她金核的人,则是能更好的供养她。难不成前世羡泽教他悲问仙抄的时候,就知道江连星体内有魔核,而且魔核来源于她?
上次在水下洞府学悲问仙抄的男人,还被她搞了十年呢,她到底处于什么心态教给江连星啊——
羡泽面色有点古怪:“当时在水下洞府,就只是单纯教你功法吗?”
江连星顿了一下,垂着头抿紧嘴唇:“……嗯。”
不对劲啊不对劲!
说不定当年在水下洞府也发生过一点什么气氛变化的事,只是……没到戳破窗户纸的地步罢了。这或许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孺慕之情变质,而是在相当早之前就埋下了种子。
羡泽眉头紧皱:“那你前世……见到了钟以岫吗?”
江连星摇摇头:“听说他身体状况不佳,仙门大比没能前来,听说很早就仙陨了。”
……前世,钟以岫死了。
是被她用金核彻底榨干死掉了,还是被魔主杀了?会不会是前世她还没完全恢复记忆,就被戈左带去西狄。而魔主袭击明心宗的事情,也同样发生了,只是在前世,因为她不在明心宗,所以魔主成功夺走了钟以岫的金核!
“那宣衡呢?”她皱眉问道。
江连星手指捏紧:“我见过宣衡。”
“师母教我悲问仙抄后,我得以恢复经脉,修为也突飞猛进,但魔核也同样……日渐强大。我当时想要拜入千鸿宫,得以让自己习得各家所长,变得更强,可师母却说您与千鸿宫少宫主是此生不愿意相见的怨侣,假死才得以逃脱那个可怕的千鸿宫。”
羡泽:……靠,她说话真是掌握了语言的艺术啊。
江连星前世一听到是师母受过委屈,自然也将千鸿宫视作敌人。
他其实当时修为已经远远超越同龄人,为了变得更强,江连星四处找寻秘境试炼,抢夺法器经卷,而某次在一处危机四伏的秘境中,他因夺走了一件箜篌法器,被数个千鸿宫大弟子围攻。
他们本以为江连星形单影只,衣着破旧,不足为惧,只是想让他交出法器宝物,却没想到江连星的反击杀招,他抬手便直接割断一人喉咙。
他本来就在西狄受训多年,不懂得留手,对方杀红了眼,江连星自然要把他们一个不剩的屠戮,以防寻仇。却没想到江连星棋差一着,被其中修为最高的大弟子所伤。
那大弟子临死前摧筋断脉,使出杀招音律,受伤之人若七日不解,必然死路一条。
而这次救他的还是羡泽,她带着受伤的他去往了千鸿宫,求医问药。
江连星足足昏迷了十几日,再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变了。
宣衡对外宣称找回亡妻,师母搬去了鸿鹄殿与他同住。而江连星在手上已经有十几条千鸿宫弟子人命的情况下,被宣衡逼着加入了千鸿宫。
宣衡搂着师母,说他旧伤未愈,还不能离开千鸿宫;也说他本性恶劣,魔性难除,需要严加管束。
江连星却明白,师母是为了他才留在千鸿宫的。
很快,外界传来消息说卓鼎君死了,宣衡继任了位置,甚至千鸿宫还在为了一些东海时的旧事翻案,与其他宗门渐渐生了嫌隙。
他见师母的时间愈发少了,反倒是千鸿宫内又传来风言风语,说什么兄弟阋墙,说什么宣琮与宫主夫人夜会江边等等。
江连星也学会藏锋,他知道这里没人能看得惯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极速成长,超越宣衡都不过是几年内,只要等到他能杀了宣衡,带走羡泽不是问题。
只是他从未那么长时间不见羡泽,江连星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偷溜到鸿鹄殿想要见一见羡泽,却没想到在空无一人的卧房里看到了床头捆着的锁链,看到了桌上的……刑具。
他几乎魔核要冲天而起,提剑便想去杀了宣衡,一路上千鸿宫不少弟子发现他化身为魔,冲上来拦截他,江连星早就被这些千鸿宫弟子欺凌多年,忍无可忍干脆全杀了。
当他到达宣衡闭关修炼的洞府时,才听说宣衡似乎因为走火入魔而双目尽毁,修为也大幅锐减。
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江连星记得自己杀了宣衡的时候,羡泽也赶到了他所在的洞府,迷惘惊愕的望过来。
但看的不是他,而是倒在地上的宣衡。
千鸿宫众多长老就要追杀而来,羡泽一把握住他的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湿痕,道:“……你要自保,就要吃掉他的内丹,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
却没想到这时,曾经在西狄现身过的魔主再次在千鸿宫现身,造成大乱。不过对前世的江连星来说,并不算太惊奇,当时魔域造成的混乱已经十分频繁,而且千鸿宫本就在几十年前被魔主所毁过。
在千鸿宫灭顶的混乱之中,羡泽拽着他的手通过水路暗道,穿过丹洇坡离开了千鸿宫。
很快,江连星就知道自己在千鸿宫大杀特杀,而后挖走宣衡内丹的事已经被人所知,再加上之前仙门大比他被围攻的事,他已经被修仙界当做了当世魔头,甚至说他就是魔主。
他的修为确实也在吞食宣衡的内丹后,突飞猛进到世间修仙者中的前列,甚至可能更有潜力——
其中最被各方恐惧的,就是江连星神魔不分,他体内既有灵力也有魔气,而且掌握了多个宗门的功法,可以伪装身份游走在任何地方。
江连星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感觉自己要成众矢之的后,便给羡泽找了处毗邻城镇的山间隐居之地,而后隐匿身份游荡在各个宗门之间。
一开始江连星还能时不时去看望羡泽,但当他意识到追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恐怕要给羡泽带来不少祸患,便只能强忍思念不去找她。
而他有几次去找羡泽,却发现羡泽并未住在山间,甚至屋内屋外少说一两个月都没有了生活的痕迹。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被人掳走,急火攻心,羡泽却在两三日后姗姗归来,说是早就想去遍访名山,所以出门游玩了。
她笑容晏晏,全然不知道外头的世道,更不知道他身上背了多少人的恨意。他再急再气也不能对她发脾气,只憋得呕出血来,吓得羡泽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是在吞吃宣衡内丹后,江连星彻底走上了成魔的道路,他魔核中巨大的不满与饥渴催逼着他吃下更多。魔修、妖兽还是其他修仙者,他已然无所顾忌,而江连星随着成魔,越来越头脑混乱,他甚至不敢去见羡泽。
后来,戈左带着一部伽萨教众入主中原,找到他想要打探羡泽的去处,江连星面对当年欺凌师母的仇人,自然不愿意告知。戈左也不知道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竟说起来一些当年的事。
那正是江连星最不稳定的时候,他听到戈左讲说什么他们曾在神庙里、在营帐下、在翼虎的背上亲密,江连星本来对他就只有当年的仇恨,又听他说出这些轻薄羡泽的话语,便直接对戈左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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