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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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泉:“他只负责把手镯从荣嫔手里拿出来,回到御膳房交给负责出宫采买的太监,之后又从那采买太监手里拿回镯子,送回荣嫔宫里。他知道消息是传给四殿下,但是具体传的什么内容,小太监却是不知。”
承武帝:“那手镯呢?”
梁泉:“臣问过荣嫔宫里安插的宫女,说是荣嫔很是宝贝她的那枚金手镯,一直戴在手上,所以拿不到,若是陛下想瞧瞧,臣想办法取来。”
承武帝摆了下手:“消息已经递出去了,拿来何用。”
梁泉应是,又问:“陛下,御膳房两个太监如何处置?”
承武帝面色阴沉:“杖毙。”
说完又补了一句:“拉到荣嫔宫里去杖毙。”
“是。”梁泉应道,躬身告退。
梁泉走后,承武帝看向一直沉默的太子,哼了一声:“那贱妇以前做贵妃的时候冒冒失失,朕还当她是个没心眼的,没想到成了嫔,倒是精明能干起来了,整个后宫就她藏得最深,朕可真是看走了眼。”
对荣嫔的这番评价,承武帝已经说了不止一次,太子只是点头,并未接话。
承武帝却越说越上头:“还有那个老四,以前也在朕面前装出一副有勇无谋的莽夫样,可你瞧瞧,朕召藩王回京的旨意一下,他那头就闹出了流寇屠戮百姓之事。”
承武帝越说越气,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掷了出去,“这母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太子见承武帝脸色发青,胸口剧烈起伏,生怕他气得晕过去,连忙重新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到他面前:“父皇息怒,如今处置了那两个传递消息的太监,又派了老八去黔州,想来老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承武帝接过茶盏,端在手里,没有喝,面色仍旧阴沉。
好一阵子,把茶盏放在桌上:“老三,老六,老十他们可有信?”
太子:“老六和老十都已经在路上了,老六还有个五六天就能到京,老十更远些,怕是要个十来天才能到。”
承武帝面色稍微缓和:“嗯,总算还有懂事的,老三呢?”
太子打量承武帝的面色,迟疑了一下,才说:“老三也来了信,只是信上说,他前些日子骑马打猎,为了追一头猛虎,不慎跌下马来,跌断了腿,刚接上,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大夫叮嘱说至少两月不能移动,所以一时半会儿地来不了,恳请父皇恩准他养好了腿再上京。”
承武帝气得直乐:“好好好,当真是好,先有琬贵妃弄出一脸疹子,后有皇贵妃又是风寒又是肺痨,如今老三直接摔断了腿,朕可真是没瞧出来,这些个人是一个比一个狠。”
太子:“皇贵妃那里郑院使在盯着,尚不能确定是肺痨,老三的腿,儿臣一收到消息就派了可靠之人带着太医赶了过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承武帝语气嘲讽:“老大你放心吧,皇贵妃的肺痨她是得定了。还有老三那里,只要你派过去的太医一到,他的腿必然是断的。”
太子面色一沉,有些怀疑:“老三那里弄断了腿,儿臣能理解,可皇贵妃没必要吧,肺痨得了,可是好不了的。”
承武帝语气笃定:“那咱就等着看。”
荣嫔宫里,院中灯火通明。
梁泉带人将御膳房两个私自往宫外传递消息的太监堵了嘴押了过来,直接捆在院中的长条凳子上。
他面朝正殿方向站好,拱手一礼,随后高声道:“荣嫔娘娘,这两个太监犯了陛下的忌讳,陛下下令在您宫中杖毙,属下奉旨行事,请您多多担待。”
话落,一挥手,四名暗卫,两人一组,对着条凳上捆着的太监打了起来。
粗重的木棍落在太监身上,发出嗙嗙声,两名太监即便被堵了嘴,还是发出呜呜呜的惨叫。
荣嫔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随着那一棍一棍重重落下,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狂跳不止。
看了一会儿,就见那两个太监慢慢不动了,地上湿漉漉一片。
夜色之下,看不太真切那是什么颜色,可她知道,那是红色,是两个太监流下来的血。
她只觉心惊肉跳,忙侧身躲到窗户边上,捂着心口,面色煞白。
暗卫们打完,确认两人已经死透,将尸体从凳子上解下来,直接拖在地上拽走,青色的地砖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
梁泉再次朝着殿内拱手,恭恭敬敬道:“荣嫔娘娘,多有叨扰,属下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弄脏了您的院子,劳烦您自己差人收拾一下。”
说罢,又是恭敬一礼,转身走了。
荣嫔再也站不住,贴着墙,滑坐到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宫人们早都被暗卫们杀气腾腾的阵仗吓得面无血色,躲回屋里,眼下没有命令,更是不敢出来。
荣嫔瘫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喊了两句来人,却发现无人回应,气急败坏地大吼:“人都死哪里去了。”
宫人们这才从各处跑出来,可涌到门口,谁都不敢进门,齐齐看向春杏。
春杏摆了摆手:“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
随即转身进门,瞧见荣嫔坐在地上,忙过去搀扶。
荣嫔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春杏脸上:“贱婢,本宫还没死呢,遇事竟先躲了起来。”
春杏被扇得脸一歪,也没说什么,默默将荣嫔搀扶起来。
刚用过晚膳,沈为清就被老皇帝喊过去询问这一天阿桶说过的话,文安郡主则被太子妃喊走了,也是同样的目的,太子和沈为晏也都在一旁听着。
沈知诺也没多想,牵着狄归鸿的手,在珊瑚古嬷嬷等人的陪同下,在院里慢慢转圈散步。
小姑娘边走边说:“小将军,往后你都陪我消食吗?”
狄归鸿看了一眼小姑娘圆滚滚的小肚子,认真点头:“陪。”
沈知诺便笑了,晃了晃他的手:“鸿儿你可真好。”
狄归鸿抿着嘴笑。
沈知诺便又问:“那你想你爹爹和哥哥吗?”
狄归鸿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我爹爹和哥哥要为朝廷效力。”
这样答非所问,沈知诺猜他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便也不追问,牵着他的手继续走,想了想说:“上回你不是说想去太医院玩嘛,那咱们明日去太医院吧?”
狄归鸿想着那个貌似得了肺痨的汪太医,还有同样症状的皇贵妃,想了想摇头说道:“我先前只是好奇而已,如今也不是很想去了。”
沈知诺没所谓,“行,不想去就不去。”
又走了两圈,小姑娘困得直打哈欠,一双大眼睛变得眼泪汪汪,“小将军,我困了,我先送你回院子吧。”
矮墩墩的小姑娘,还要送人家回院子,这小大人的模样惹得珊瑚古嬷嬷等人忍不住笑。
狄归鸿也笑,伸手扶住眼看就要站不稳的小姑娘:“不用,我送你回去。”
珊瑚蹲下去,伸手:“小郡主,要不奴婢来抱您吧。”
沈知诺看了一眼紧紧攥着她手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我陪小将军走路。”
狄归鸿便弯了眼睛,伸出两条小细胳膊将小胖姑娘抱起来,往屋里走:“我也可以抱你。”
珊瑚和古嬷嬷吓得齐齐弯腰伸手,护在一旁:“狄小公子当心。”
沈知诺也吓了一大跳,忙伸胳膊抱住小男孩脖子:“小将军,我还是自己走吧。”可别给她摔喽。
小男孩不放手:“诺儿放心,我抱得动的。”
一开始小男孩还抱得很轻松,可走了一会儿,小脸就紧绷起来,等他吭哧吭哧把小胖姑娘抱回正殿,小脸已经累得通红,脑门上也已冒了汗。
沈知诺看得直着急,等他一跨过门槛,忙说:“好了,到了。”
狄归鸿把小姑娘放在地上,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沈知诺看得好笑,“诺儿太胖了。”
说着,踮起脚尖,伸着小手,去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将军你都累出汗了。”
狄归鸿微微弯腰,把头低下去,方便小姑娘擦:“不关诺儿的事,这天太热了。”
目睹一切的珊瑚和古嬷嬷没忍住都扑哧一声笑了,沈知诺也咯咯咯笑出声。
太子妃听到动静走出来,笑着问:“怎么了?”
沈知诺看到自家娘亲,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扑到她腿上:“娘亲,诺儿困了。”
太子妃伸手将小胖团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娘亲带我们诺儿去睡觉觉。”
说罢,俯身看向狄归鸿:“鸿儿稍等,我叫你为晏哥哥送你回去。”
沈为晏听完大妹妹说的话,已经走了出来,闻言点头说好,上前笑着对小男孩说,“走吧,送你回去。”
狄归鸿朝太子妃行礼,随后又和太子妃怀里的胖团子挥了挥手,这才跟着沈为晏出门走了。
回到院子,就见紫萱快步迎上来,满面笑容问道:“小郎君您回来了,跑了一大天,可累了?洗澡水早就备好了,您快洗洗睡吧。”
狄归鸿摇了摇头:“等会儿再洗不迟。”
说罢,进屋,环顾四周,先是搬起一个木椅,掂了掂重量,放了回去。
随后又看了眼榻上的小桌子,走过去将上面摆放的东西拿下来,将小桌子拎起掂了掂,摇了摇头,也放了回去。
紫萱看得好奇:“小郎君,您这是在做什么?”
狄归鸿继续在屋子里找:“我想找一个比那桌子重一点的东西。”
自家小郎君做事一向都有他自己的章法,紫萱也不问他找那东西干嘛,先上前拎起那桌子掂了掂,随即有了主意,走到博古架一旁摆着的一个青瓷灯笼花瓶那,指着它问:“小郎君,您看这个行不行?”
狄归鸿走过去,将那花瓶抱起来掂了掂,眼睛一亮:“这个刚好。”
说罢,抱着那和他差不多高的灯笼瓶就在厅内绕圈走了起来,走了一圈,又一圈。
迎春听到动静走出来,和紫萱一起盯着自家小郎君看,一开始俩人还是站着的,后来并排坐在了门槛上,再后来撑不住,以手撑头,打起了哈欠。
迎春实在困得不行,问:“小郎君,奴婢能问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吗?”
狄归鸿:“锻炼臂力。”
同一时间,九溟卫郭石匆匆赶到十一皇子面前,面色难看:“殿下,那小和尚不见了。”
十一皇子抬眸:“哪一个?”
郭石:“给您回话的那一个。”
十一皇子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郭石:“属下按照您的吩咐, 在云居寺里四处搜寻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之后便将了心的尸体运下山, 押着两个小和尚一起回城。”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之前同您回话的那小和尚突然脸色惨白, 冷汗直滴,抱着肚子直打颤。”
“属下见状, 问他怎么了,他说腹痛,想要解手, 可却不敢说, 就一直忍着。”
“属下见他模样不似作伪,而且连连出虚恭,便让马车停下,让他去路边树林中解决,还特意差了人跟着。”
“可过了两盏茶功夫也不见两人回来, 属下便亲自寻了过去,怎知走近一看,咱们的人竟然晕倒在地, 而那小和尚已经不知所踪,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十一皇子:“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可四下里搜寻过?”
郭石:“找了, 留下足够人手看守尸体和另外一个小和尚, 其余兄弟们全都过去找了, 可真的什么都没找到,连足迹都没有。”
十一皇子:“没有足迹,要么轻功很好, 要么从树上走的。”
郭石一拍脑门:“属下疏忽,这就回去查。”
十一皇子:“晚了。”
说罢起身往外走:“随我去审一审另外一个小和尚。”
次日,沈知诺睡醒起来,吃过早饭,就牵着姐姐,带着二哥去狄归鸿的院子找他。
一走到院门口,就发现狄小将军正吃力地抱着个圆圆的大花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沈知诺十分好奇:“小将军,你在做什么?”
狄归鸿听到动静看过去,就见圆乎乎的小姑娘正牵着文安郡主咚咚咚跑过来,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把花瓶赶紧送回屋内。
可转念一想,那样显得太过刻意,于是抱着花瓶继续走:“我在练功。”
沈知诺牵着姐姐跑到近前,跟在小男孩身边走,伸着小手指着他怀里的花瓶:“小将军,你这是在练什么功?为什么抱着一个花瓶?”
狄归鸿看了一眼怀里的花瓶,又看了一眼小胖姑娘,沉默一瞬才说:“我爹爹让我练的。”
沈知诺觉得很稀奇:“你爹爹为什么让你抱着一个花瓶练功?”
自家老爹,大哥二哥,还有几个皇叔们都是练功的,可她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抱着花瓶练功的。
狄归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用下巴指了指廊下的美人靠:“诺儿,郡主姐姐,你们到那坐一会儿,我换件衣裳就来。”
沈知诺见他不愿意说,猜想这大概是他们狄家的独门功夫,不便告诉外人,便也不再追问,点点小脑袋说好,牵着姐姐到美人靠那坐着等。
狄归鸿抱着花瓶回屋,迎春赶紧上前接了过去,放回博古架旁,紫萱用巾帕给小男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服侍他去换衣裳。
沈知诺坐在美人靠上等,不多时,就见狄小将军从屋里走了出来,又是一身白色小锦袍。
她和文安郡主说:“姐姐,你发现没有,小将军一直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文安郡主凑近妹妹耳边,压低声音:“因为小将军现在还在孝期呢。”
沈知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这样说着,心里突然心疼起小男孩来,也不等他走过来,蹦下美人靠,几步跑过去,牵住小男孩的手,有心想说点什么,可又怕惹得他伤心,便作罢。
最后和往常一样语气,笑着说:“小将军,我们去玩吧?”
狄归鸿微微笑着点头:“好。”
小将军总是这么乖,沈知诺开心地笑了,左手牵着小将军,右手牵着姐姐,后边儿跟着二哥,溜溜达达往外走,准备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还没走出东宫,太子妃就从后头赶了上来,笑着对孩子们说:“我也去给你皇祖母请个安。”
昨儿为清从凤仪宫带回来的消息,说陛下和皇后商量了,打算从今儿起,把后宫那些嫔妃依次传到凤仪宫来,让阿桶赶紧都扫了,趁着藩王和公主们还没回来,趁早把后宫的情况摸个清楚,以免再出现皇贵妃和荣嫔那样的。
当然,也是因为诺儿每天到处找人扫脸,跑得太过辛苦。
所以她忙完着交代完手上的事,赶紧追了出来。
沈知诺见母妃也要一起去,当然很高兴,习惯性就想伸手让香香娘亲抱,结果两个手都牵着人,便只好作罢。
太子妃跟随孩子们的脚步,一路慢悠悠走到了凤仪宫,一进门大家都有些吃惊,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人。
沈知诺小脑袋转了一圈,发现有澜真公主,华月郡主,贤妃娘娘,八皇子妃,十八公主,还有十七公主,以及十七公主的母妃嘉嫔,贞嫔,还有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妃子。
一大早的就有这么多人可以扫,沈知诺有些激动,可还是耐着性子,按照规矩和大家一起相互见礼,随后牵着小将军走到榻边,爬到榻上,挨着皇后坐了,这才说:【狗狗,快出来干活。】
众人一听小姑娘一来就开始干活,赶紧按照惯例,端茶杯的端茶杯,扇扇子的扇扇子,都各自找了事情,假装忙碌起来,以便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坐在一起的嘉嫔和贞嫔彼此看了一眼,立马偏开头去,双方的目光中都露出一丝恨意。
小黑狗凭空出现:【来了,小主人,这么多人,先扫谁?】
沈知诺看了看十七公主身边的嘉嫔:【先扫嘉嫔娘娘吧,看她最后活下来了没有。】
系统说好,绕着嘉嫔飞了一圈,回到沈知诺身边,主动汇报:【嘉嫔也死了。】
嘉嫔面色紧绷,十七公主握住嘉嫔的手,用了攥了攥,无声安慰。
沈知诺问:【怎么死的?】
系统:【和贞嫔两个同归于尽的。】
同归于尽?众人的目光齐齐飘向嘉嫔和贞嫔,心中好奇顿起。
嘉嫔和贞嫔也都满眼震惊地看向彼此,目光触及那一刻,又满眼嫌恶地移开视线。
沈知诺见小将军乖乖坐着,怕他无聊,从她装小玩意儿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孔明锁递给他,随后接着问:【她们两个,为什么要同归于尽,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系统:【小主人你知道吧,你还有个十六姑姑,就是十七公主的姐姐,都是嘉嫔生的。】
沈知诺:【我知道啊,我十六姑姑不是小时候就夭折了嘛,怎么了?】
系统:【然后贞嫔也有个孩子夭折了,就是十八皇子。】
听到这里,嘉嫔和贞嫔又彼此瞪了一眼,眼神凶狠,要是目光能杀人,她们俩估计得当场毙命。
十七公主看了一眼榻上坐着玩孔明锁的小姑娘,忙扯了扯自己母妃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嘉嫔绷着脸点头,微微侧过身子,连余光都不想看到贞嫔。
沈知诺玩弄了几下手里的孔明锁没弄开,递给狄归鸿玩,自己又随手在匣子里拿了个小玩意儿:【这个我也知道呀,我爹爹娘亲都给我们讲过的。怎么了,这两件事是有什么关联吗?】
系统:【算是有关联吧,但不是嘉嫔和贞嫔两人以为的那样的关联。】
这话绕得沈知诺有些糊涂:【狗狗,我没听懂。】
众人也听的云里雾里,只有贞嫔和嘉嫔微微蹙了蹙眉,神情有些疑惑。
系统搜了搜剧情,说:【小主人,阿统最好把贞嫔也扫了。】
沈知诺当然没意见:【那你去扫吧。】
小黑狗应了一声,飞过去把贞嫔的脸也扫了一圈,这才接着说:【嘉嫔和贞嫔都一直以为,她们的孩子是对方害死的。】
沈知诺偏头看了一眼两人,却被别人挡住了视线,也懒得挪地方,在心里问:【但其实,并不是对方害死的对吗?】
系统:【是的,两人都没有害彼此的孩子,这中间是人为的误会。】
【贞嫔和嘉嫔两人年纪差不多,入宫的时间也差不多,十八皇子和十六公主也差不多大。】
【你知道的小主人,你们人类本质上是社交动物,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一些共同点,就很容易拉近距离。】
【当时嘉嫔和贞嫔都是头一回生孩子,住的宫殿也不远,就经常到彼此宫里串门,交流育儿经验,也让两个孩子有个玩伴,那段时间两个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沈知诺:【后来呢?】
系统:【直到,十六公主生病去世,两人的关系才开始淡了下来。】
自己的孩子没了,看到别人的孩子肯定会触景生情,嘉嫔减少和贞嫔的来往,沈知诺能理解,但还是有很多疑惑:【我十六姑姑是怎么没的,又是什么人搞出来的阴谋吗?】
见诺儿问到她心里隐藏多年的问题,嘉嫔的心高高吊起,攥着十七公主的手不知不觉用力,捏得十七公主手生疼,十七公主拍拍她的手,默默安慰。
系统:【十六公主的死不是什么是阴谋,就是普通的生病,这个时代缺医少药的,小孩子的死亡率很高的。】
嘉嫔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心里头憋了许多年那口怨恨之气也卸了。原来,真的是生病吗?
贞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嘉嫔。
沈知诺听到不是阴谋,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阴谋。】
说实话,听了那么多阴谋诡计,她都听出心理阴影来了。
原来她觉得,后宫里头就算不像她们家东宫那样一片和谐,可大家也顶多是争争老皇帝的宠爱什么的,没想到这些表面上看着风光体面,端庄贤淑的嫔妃娘娘们,动辄手上都有一两条人命的。
这破皇宫,都快成了杀人犯的窝了。
沈知诺在心里感慨完,接着问:【那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普通的生病,嘉嫔为什么会以为是贞嫔害的?】
系统:【那这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了。】
沈知诺:【是谁?】
系统:【宜嫔。】
宜嫔?沈知诺仔细想了想,压根没想起这个人来,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宜嫔是谁?】
系统:【八公主的母妃。】
对于自己有几个叔叔几个姑姑,沈知诺还是清楚的,困惑道:【可是我八姑姑不是早些年就已经死了吗?而且我八姑姑比我十八皇叔和十六姑姑大很多吧?】
系统:【对,宜嫔的年纪比嘉嫔和贞嫔大很多,他们孩子的年纪也差很多。】
沈知诺又忍不住吐槽了:【你说老皇帝非得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系统听出自家小主人只是纯纯抱怨,加上这个问题之前它解释过,于是便不接话,只是接着说:【宜嫔生的八公主,早些年被一个和宜嫔有过节的嫔妃害死了。】
沈知诺:【谁害的?】
系统:【那个嫔妃有些蠢,害死八公主时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证据,几乎算得上是实名制害人,于是很快就被发现是她干的,老皇帝当时就下令处死了。】
【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剧情里提及此事,应该是为了说明宜嫔的行事动机,但在眼下这件事情上并不重要,咱们就先不说她,主要是这也没有什么关于她的剧情。】
人都死了,肯定不会再害人,沈知诺也就不在意:【好的。】
系统:【因为这件事,宜嫔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整天神神叨叨的,但凡皇宫里有哪个孩生病,或者夭折,她逮着机会就要到别人耳边念叨,说你这孩子肯定是被人害了的。】
【当时十六公主生病没了,宜嫔得到消息就赶紧往嘉嫔身边凑,一开始嘉嫔非常讨厌她,总是叫人把她打发走,可架不住宜嫔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说,嘉嫔听得多了,心里也起了怀疑。】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收不住了,加上宜嫔找着机会就给她各种分析,说什么人最容易下手之类的,当时猜来猜去,嘉嫔就怀疑到了贞嫔身上。】
沈知诺不明白:【可是嘉嫔就不想想,贞嫔自己生的是皇子,为什么要去害一个公主?她们两个关系又那么好,贞嫔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人?】
系统:【嘉嫔这么想,一个原因是宜嫔天天念叨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升职加薪的问题,那时候她们两人都是嫔,当时妃位有空悬。】
沈知诺想起之前荣贵妃还是嫔的时候,为了争夺唯一的妃位,故意害得宸妃流产的事情,于是猜测道:【当时也是只有一个妃位吗?】
系统答:【不止一个妃位。而且嘉嫔和贞嫔都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晋升,按理说,还没到那个生死地步。嘉嫔如此想,算是很牵强的给贞嫔作恶按了个动机,以此合理化自己心里那站不住脚的怀疑。】
沈知诺:【那我十八皇叔是怎么死的?】
系统:【十六公主死后没过两年,十八皇子也死了,也是生病不治。】
【这回,宜嫔又像闻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嗅着味就又去了,又在贞嫔耳边一顿瞎叭叭,说你儿子肯定是被人给害死的。】
【贞嫔一开始也不信,不愿意搭理她。可架不住宜嫔在她耳边日复一日地重复,她也慢慢开始往歪了想,想着如果万一呢,万一孩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呢。】
【想来想去,最后想起一件事,嘉嫔曾冲到她面前质问过她,问是不是她害死了十六公主,再回想自打十六公主没了之后嘉嫔对她的态度变化,她顿时就觉得是嘉嫔为了报复,这才害死了她的儿子。】
【但其实,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不过都是受了宜嫔的影响,才怨恨了彼此那么多年。】
听到这,嘉嫔和贞嫔看向彼此,眼眶都红了。原来,竟是这样嘛。
沈知诺听得来气:【都怪宜嫔。】
系统:【是的,是怪宜嫔。】
沈知诺:【那嘉嫔和贞嫔为什么不找彼此对质?】
系统:【对质了,两人都曾跑到对方宫里去质问,可谁都没做过,肯定是一口否认,并且非常愤怒地斥责对方胡说八道。但看在对方眼里,那就是对方做贼心虚,以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沈知诺:【那她们不信,为什么不去皇帝那里告状,让他帮着查。】
系统:【小主人你还真说中了,两人私下里还真的都跟老皇帝哭诉过,老皇帝也叫人查了,当然没查出什么来,两个人明面上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可在心里却一直记恨着对方。】
沈知诺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宜嫔,她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才这样的?还是说,她自己孩子没了,见不得别人好,故意使坏的?】
系统翻了翻,没找到相关信息:【抱歉小主人,那就不知道了,得扫了宜嫔的脸才清楚。】
沈知诺:【那好吧。那你刚才说两个人是同归于尽,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当初皇宫被叛军攻陷,宫里大乱,但那波叛军一冲进宫就奔着老皇帝的崇安宫去了,一时还顾不上后宫。】
【后宫的好多嫔妃们就都乔装成宫女嬷嬷,想趁乱逃命,嘉嫔和贞嫔也都打扮嬷嬷的样子跟着跑。】
【跑到路上,两人撞了个正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前两个人就想过要把对方杀死,好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可是谁都没有机会下手。】
【而且后宫规矩森严,不得随意杀人,两人便也有所顾虑。这下机会来了,便都不想再错过。】
【主要是皇宫被攻破,当时场面极其混乱,逃跑的路上说不定会被叛军杀死,于是两人就想着,干脆报了仇再说。】
【于是两人扯住对方,厮打起来,打着打着就动了真格,掏出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你捅了我两匕首,我扎了你几剪子,就那么双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