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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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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诺走在中间,一边牵着姐姐,一边牵着小将军,溜溜达达往前走,没走多远,就见华月郡主追着沈为清又跑回来了。
两人绕着沈知诺三人跑了几圈,华月郡主跑累了,也懒得再追,挎起文安郡主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慧儿,我有话跟你说。”
文安郡主点头,松开妹妹的小圆手:“诺儿跟鸿儿在前头走,我陪着阿姐。”
沈知诺当然不介意,和小将军晃着手,蹬蹬蹬跑走了。沈为清忙去追,珊瑚等人也急忙跟上。
华月郡主这才拉着文安郡主,小声说起打算帮薛婉把她娘偷偷带出薛府,还找了九公主帮忙的事都说了。
文安郡主听得震惊,还有些激动和紧张:“阿姐,能成吗?”
华月郡主点头:“当然能成,别忘了我可是找了我九姨母帮忙的。”
想起九公主在原剧情里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文安郡主便笑了:“那当然能成了。”
随即又问:“那九姑姑呢,没和你一起进宫吗?”
华月郡主:“刚才我和九姨母刚进宫门,就见六姨母和六姨夫往宫外走,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脸色还都不好看,九姨母就停下和六姨母说话,让我先过来。我刚想问你来着,六姨母她们怎么了?”
文安郡主小脸垮了下去,叹了口气:“阿姐你刚才没来,没听到阿桶说,六姨母在腾家……”
寒暄几句,九公主看了看六公主,又看了看滕屹,发现他们俩神色不对,正色问道:“六姐,究竟发生何事?”
在自己妹妹面前,六公主不再强颜欢笑,可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一言难尽,你去见过母后和我母妃便知,我还有事急着出宫,咱们改日再叙。”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滕屹冲九公主点点头,快步追上去。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九公主蹙了蹙眉,转身往凤仪宫去。
六公主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滕屹本是骑马而来,此刻也跟着上车,本想挨着六公主坐,可见她偏头不看他,他迟疑一下,在她对面坐了,一直盯着六公主看,可六公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滕屹,我们和离,佑儿归你。”
滕屹脑中又想起方才在凤仪宫外头,六公主同他说那句话,也想到她说那句话时,虽双目含泪,语气却格外坚定。
他无法想象,阿蓉该是有多么伤心,才能那般决绝地说出那句话?
他尝试着站在她的立场,把阿桶方才说的那些事全都回想一遍,越想越觉得心头堵得慌,心中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了一把,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他是阿蓉,他的感受只有一个,绝望。
若是小来小去的错,他定会和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当即道歉。
可那是一条命,阿蓉的一条命。
他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出“对不起”三个字,他不知,也是不敢,更是没那个脸求得她原谅。
可他是不会和她和离的,他要弥补他们滕家犯下的错。
两人都不说话,马车内寂静无声,直到马车快走到公主府,滕屹才开口:“阿蓉,我不同意。”
六公主并不理他,只静静坐着,看着车门方向。
滕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任何回应,掀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见快到了,便也不再说话。
很快,马车停在公主府外面。待得马车停稳,六公主起身下车。
滕屹紧紧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屋内,挥退下人,回手把门关上。
六公主握手而立,静静看着他。
滕屹走到六公主面前,双腿一弯,跪了下去,几经隐忍,还是没忍住,痛哭出声:“阿蓉,我对不住你,我不敢求你原谅,但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可好?”
望着昔日恩爱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不成样子,六公主心里也不好受,偏过头去:“滕屹,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不怪你,你起来吧,去写和离书。”
滕屹伸手去拉六公主的手,被她甩开,他就抓住她的衣摆,哭得无法自抑:“不,怪我,一切都怪我,要是当年母亲执意要把佑儿抱走的时候,我态度坚决一些,就能把孩子留下来。”
“若是佑儿留在你身边养大,他就不会什么事都听母亲的,也不会和你不亲,你就不会伤心,或许,或许后来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这么些年,你伤心难过,我不是看不见,我只是,只是想着母亲喜欢佑儿这个孙子,我自打十几岁起,便一直在外忙碌奔波,母亲时常埋怨我不陪她,我便想着,能让佑儿陪陪母亲,替我尽尽孝道也好。”
“可是,我忘记了,你也是母亲,你也想要自己儿子的陪伴,所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些话戳中六公主多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她顷刻间泣不成声。
若是没有听过阿桶说的那些事,她也许会捶他几下,问一声,你早干嘛去了,然后只要他把孩子给她要回来,她就会原谅他。
可如今,却是不能了。
不然,她对不起原剧情里那个被人害了的自己。
滕屹起身,将六公主揽进怀里,紧紧抱住:“阿蓉,看在当年我们也曾恩恩爱爱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弥补可好?”
六公主靠在滕屹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哭得脱力才停住。
她推开滕屹,摇了摇头:“滕屹,这么多年,我累了,趁着现在事情还没发生,咱们好聚好散吧。”
滕屹急得上前一步:“就算你不要我,可佑儿你也不要了吗?”
六公主忍着眼泪,狠心摇头:“这么多年,佑儿跟着你母亲一直过得很好,那便让他跟着你母亲吧,想必他也会开心的。”
滕屹:“子不教父之过,就算佑儿有错,那也是我这个父亲失职,没有教好他。”
“可是阿蓉你想想佑儿小时候,那时候他那么乖,那么可人,你把他抱在怀里,他望着你笑,你也望着他笑……”
说到这里,滕屹哽咽难言:“阿蓉,你就再给书佑一次机会好不好?”
六公主望着滕屹眼睛,问道:“不是我不想要书佑,但你父母杀了我,我必定是要和你们滕家断绝关系的,若是书佑跟着我,他日后定要偷偷去看他祖父祖母,你让我作何想?若我不让他去,他又作何想?”
还不待滕屹作答,屋门猛地被推开,九岁的滕书佑冲进来,满腔愤怒:“娘,你不要我了吗?”
“今日进宫你不带我,现在又想抛弃我和父亲,您是贵为公主,可也不能这般冷心薄情,不讲道理,我和父亲做了什么,您就这般对待我们?”
六公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滕书佑,你如今已经九岁了,也懂事了,既然你如此不认可我这母亲,那就当,我们母子缘分尽了吧,望你往后安好。”
说罢,转身就外走。
滕屹面色铁青,上前就抽了滕书佑一个巴掌,直接将他抽翻在地,他薅着领子将目瞪口呆的男孩扯起来,怒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娘生你时九死一生,就换来你这么对待她?”
滕书佑不服:“可是我祖母说”
滕屹抬手又打了一个巴掌,打得男孩另一边脸也肿起来:“往后休要在你娘面前提你祖母一个字,若我听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滕书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也不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突然发疯,气得跳脚哭:“我祖母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提她?”
滕屹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咬牙切齿道:“你祖父祖母杀了你娘。”
滕书佑惊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哭,抬手在滕屹面前晃了晃,难以置信道:“爹,你在说什么?”
滕屹一时无从解释,三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只得改口:“你祖父祖母想杀了你娘,你娘这才要同我和离,你往日和你娘也不亲,还站在你祖母那边给你娘难堪,你娘这才打算把你留给你祖母。”
滕书佑满眼错愕,觉得这怎么可能,可看着腾屹那通红的眼,便知道,滕屹说的都是真的,而他那一向温温柔柔没什么脾气的娘亲,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心中突然陷入无边的恐慌和惧怕,拔腿就追了出去,追到院门口才把人追上,一把抱住六公主胳膊,满脸惊惶:“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九岁的孩子锦衣玉食长大,个头蹿得很高,都快到六公主肩头,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是能看得出小时候的容貌。
六公主想起那个在她怀里被她一逗就咯咯笑的奶娃娃,眼泪刷一下顺着脸颊滚落。
她偏头抹掉眼泪,将男孩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下去,“你既然更喜欢你祖母,你祖母对你也很好,那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你祖母吧。”
说罢,狠心转身,快步走了。
可再怎么狠心,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又亲手抱到三岁的孩子,她怎会舍得。
可即便,她再伤心,她再难过,她还是那么决绝地走了。
如果书佑只有四五岁,哪怕五六岁,她都要把他带走。
可他九岁了啊,那么大了,什么都懂了。
这些年她尝试过无数次,想和他亲近,可他就是那般不给她机会,她知道,她已经带不亲了。
这个儿子,是他先不要她的,她也没有办法。
六公主去书房写了和离书,签下自己的姓名,盖上印章,让身边丫鬟送了一份给滕屹,随后也不等他签回来,便离开公主府,回了皇宫。
到了贤妃宫里,六公主扑在贤妃怀里,放声痛哭:“娘,我没有家了。”
贤妃抱着女儿,摸着她的头,跟着她一起流泪,“傻孩子,你还有娘,还有你皇后姨母,还有你哥哥,你弟弟,还有你父皇,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呢。”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好一阵,贤妃先收住哭声,劝慰道:“父母和子女之间,也要讲究缘分的,你将书佑带到这个世上,也曾全心全意爱过他几年,如今你们母子之间的缘分尽了,放手就放手吧。”
六公主哭过之后,心里仍旧没有任何轻快,但不想让贤妃担心,便擦了擦眼泪,随即说:“娘,我的事,还是别跟我八哥说吧,免得影响他在外剿匪。”
贤妃想到自家那个护弟弟妹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莽儿子,点头道:“好,既然你和滕家断了关系,老八那里不说就不说吧,但十四肯定是要找滕家人出口恶气的,这事你别管。”
六公主像小时候那样躺在贤妃腿上,乖巧点头:“好,就让十四去。”
滕屹手里捏着和离书,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再看一眼一旁红着眼眶的儿子,满眼灰败,枯站了良久,起身往外走。
腾书佑急忙跟上去,拽住腾屹的袖子:“爹,你也不要我了吗?”
滕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儿子:“我要去找你祖父祖母,你可要跟着去?”
相对于总是严肃的父亲,滕书佑更喜欢凡事都纵着他的祖父祖母,忙点头:“好。”
可点头过后,又想起滕屹方才说的话,脚步迟疑了,他们在谋划杀了自己娘亲,那他们还是自己的祖父祖母吗?
可怎么会呢?他们没有理由那样做啊,更何况,娘亲是公主,他们怎么敢呢。
腾书佑内心纠结,仍旧觉得父亲说的事,不是一向慈祥的祖父祖母会做出来的。
见他不走,滕屹不再管他,转身就走,滕书佑再不敢磨蹭,忙追上去。
父子俩回到滕家老宅,进屋之后,滕老太太打量父子俩身后,没见到六公主的人,板起了脸:“我就说,一回到京城定然要摆起公主的谱来。”
滕屹看着面前的父母,觉得他们如此陌生。他们怎么就狠心到那个地步,将他们的儿媳,他们儿子的妻子,他们孙儿的亲生母亲,活生生捂死了?
他很想上前质问,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问问他们可有把他这个儿子放在眼里,在动手杀人的时候,可有想过他这个儿子。
可皇后警告过他,不能把阿桶的事情说出去,不然陛下会重重责罚。所以他不能。
滕家老两口见儿子就那么站在门口,满眼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人都是一愣,齐声问:“这是怎么了?”
滕书佑站在父亲身边,哽咽着道:“祖母,我娘回宫去了。”
他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母亲,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问,问了,这个家就没了,所以他愣是没敢问。
滕老太太嗤了一声:“回宫就回宫去,祖母在呢。”
滕屹:“阿蓉同我和离了。”
滕老太太脸色一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滕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公主同我和离了,佑儿她也不要了。”
滕老太太脸色大变:“怎么会?”
滕守礼面色也是一变,腾地一下站起来:“好好的,到底发生何事,公主为什么要和离,可是阿屹你哪里惹了公主生气?”
看着一脸无辜的父母,滕屹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哈笑了,笑得眼泪都飞出来,笑得弯下腰去,站都站不直。
腾书佑从来没见滕屹这样过,吓得脸色青白,带着哭腔喊了两声爹,伸手想去扶滕屹,却被他一把推开,滕书佑踉跄几步撞到墙上,再不敢上前,手足无措地看着那笑得几近癫狂的人。
许久,滕屹才停下来,已经笑得脱力,扶着一旁的门框,才堪堪站稳。
他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两人,脸上笑意渐渐消失,目光变得阴沉,一字一顿:“我要和滕家,断绝关系。”

滕守礼登时火冒三丈, 一拍桌子:“孽障,你发什么疯,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滕屹:“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放心,滕家原本的家业我一毫一厘都不会带走, 我自己创下的,我也不要, 就算偿还你们这一世的养育之恩了。”
说罢,看向目瞪口呆的滕书佑:“你是跟着你祖父祖母,还是跟着我?”
滕书佑满眼焦急和恐惧, 看了看滕守礼和滕老太太黄氏, 又看了看滕屹,一时左右为难,难以决定。
滕屹也不强求:“那好,你就跟着他们吧。”说罢,转身就走, 丝毫没有留恋。
同一天之内,先被母亲放弃,后被父亲抛弃, 男孩的世界塌了,急得大哭着去追:“爹爹,爹爹, 我跟你。”
黄氏方才就看见孙子脸上两个巴掌印, 可还没来得及问, 就被儿子那大逆不道的话给惊得呆住,此刻见亲手带大的孙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心疼得不行, 忙上前拉住他哄:“佑儿不哭,祖母在呢。”
滕书佑却不肯再像以前那样让她亲近,猛地一把推开她,满眼怨愤:“都怪你,我娘和我爹才不要我的。”
黄氏被滕书佑眼中的恨意惊得呆住,捂着心口,一脸受伤:“佑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祖母?”
可男孩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转身就往外跑,去追滕屹:“爹爹,等等我。”
滕屹两手空空,脚步匆匆。
滕书佑追到大门口的时候,滕屹已经翻身上马,男孩冲过去抱住他的腿,哭着哀求:“爹爹,我跟你走,你别不要我。”
看着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儿子,滕屹也忍不住泪目,却没有轻易松口,而是认真地同他说:“你要想好,你跟着你祖父祖母,你的日子和以往不会有太大差别,他们还会对你更好。”
“可若你跟着我,从今往后,指不定要过上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滕书佑抱紧他的腿,拼命点头:“我吃糠咽菜,我吃糠咽菜。”
滕屹打量男孩几眼,深深叹了口气,手上用力,将他扯到马上,打马离去。
待滕守礼和黄氏追出门来,只看到父子俩离去的背影,两人心中顿觉一片荒凉。
梁泉弯腰,把胭脂盒轻轻放在枕头下,刚想收手,那姑娘就翻了个身,由面朝上改为侧躺,身子还往前拱了拱,头刚好隔着枕头,压住他的手。
虽然隔着一个枕头,可梁泉却仿佛清晰感觉到那吹弹可破的面颊贴在了他的手掌上,柔软,细腻。
他心头突突一阵狂跳,手立马停住,不敢再动,敛气屏息静静看着那姑娘,大气不敢喘一下。
那姑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
做贼心虚,梁泉生怕那姑娘睁开眼睛看见他,赶紧跪在床边,把头深深埋下去,一眼瞧见自己手臂还在床上搁着,顿觉不行,神情慌乱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脱身之法,随即抓住姑娘盖着的被子,扯开一角,整个大脑袋钻了进去,顺便将自己那条手臂遮上。
猝不及防的,黑漆漆的被子里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熏得他头脑一阵阵发晕,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么的,撅着屁股,跪在床边,脑袋缩在被子里,呼吸艰难地,静静等着。
等啊等,等了好一阵子,那姑娘毫无动静。
他这才放下心来,慢慢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
果然,那姑娘正安安静静酣睡着。
那一瞬,他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心底竟然涌上一抹莫名的失望,甚至有一股冲动把她摇醒,吓她一吓。
可他不敢。
于是,把手臂从枕头下慢慢拿出来,轻轻给她把被子掖好,掖着掖着,微微发颤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朝那张憨态可掬的睡颜伸过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把自己那只手给拽回去。
他黑着脸,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窗边走。
刚走到床边,抬起一条腿跨上窗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满是惊慌的女子低呼:“谁?”
梁泉脚脖子一崴,从窗台上掉下来,啪叽一下跌坐在地。
那娇俏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梁、梁大人?”
梁泉一言不发,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四肢并用,十分笨拙地爬出窗户。
到了窗外,脚尖点地,一个纵身就想跃上屋檐。
可也不知怎么的,没了往日的利落,踉踉跄跄,连着跃了两三下才跃上去,随后几个起落,仓仓皇皇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待承武帝用过早膳,梁泉过去复命,躬身拱手,恭敬道:“陛下。”
承武帝笑着打量他:“怎么,和你师父抵足长聊,彻夜未眠?”
梁泉一头雾水:“陛下何出此言?”
承武帝伸手指了指他的黑眼圈:“那你这是半夜偷炭去了?”
“半夜偷”三个字,惊得梁泉心头一跳,忙摇头:“没啊。”
承武帝觉得好笑:“没就没,你心虚什么。”
梁泉再次摇头:“臣可没心虚,是陛下您想岔了。”
承武帝冷哼一声,懒得戳穿他的谎言,接着问:“你师父怎样?”
一听话题转移,梁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硬朗着呢,还能跟臣抢鸡腿呢,臣愣是没抢过他,让他抢去一只,还把我那只也咬了一口。”
承武帝斜他一眼:“朕就不明白了,你们师徒两个,怎么每回吃鸡都要抢鸡腿,就不能多买一只鸡?”
梁泉笑了:“不能,抢着吃才香。”
承武帝也跟着笑了,随即又问:“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看上的姑娘?”
梁泉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红:“没有。”
承武帝望着他耳朵,心中怀疑,苦口婆心地叮嘱:“若是瞧上哪个姑娘,就把人家姑娘明媒正娶迎回府里,可千万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馋肉了,抄把刀就去把鸡给剁了,可知?”
梁泉神情一僵,语气有些无奈:“陛下放心,臣已经长大了,不会干小时候那些傻事了。”
承武帝哼了一声:“那是最好。”
承武帝又问了几个问题,梁泉一一答了,随后告退。
回了暗卫值房,刚在椅子上坐好,架好双腿,梁三十七就来禀报:“大人,四皇子妃派了身边嬷嬷回京来了。”
梁泉:“人在哪?”
梁三十七:“拿着四皇子妃的令牌进了宫,如今正往荣嫔宫里去,可要拦下?”
梁泉想了想:“不用,让她去。”
梁三十七:“那让兄弟们盯着她?”
梁泉想起之前十一皇子给他递过话,说要是那几位娘娘宫里有什么动静,差人去告诉他一声,便说:“你去九溟卫,将此事跟十一殿下说一声,随后不必管。”
梁三十七应是,出门去办。
因着老皇帝昨日说了今日要送她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所以今早一吃过早饭,沈知诺就牵着小将军,带着大哥二哥还有姐姐往凤仪宫走。
打算去给皇祖母请安,顺便等薛颂表哥还有凝儿表姐进宫,和他们俩会合之后,再一起去找老皇帝。
刚走到凤仪宫外头,就见他们兄妹俩笑着走了出来,孩子们没料到他们来得这样早,高兴地上前打招呼。
寒暄过后,沈知诺几个进去凤仪宫给皇后请了安,随即出来,一群人说说笑笑往崇安宫走,边走边猜测陛下到底要送他们什么好东西。
只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一个嬷嬷从前方不远处走过来。
那嬷嬷垂首塌肩,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赶着去办。
宫里上了年纪的嬷嬷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言行举止也都如出一辙,所以在沈知诺眼里,除了自己熟识的古嬷嬷,方嬷嬷几人,其他嬷嬷看起来全都大同小异。
加上这些天已经扫过太多张脸,沈知诺完全记不清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嬷嬷了,便在心里问:【狗狗,我们扫过这个人吗?】
小黑狗蹦出来,快速检索扫过脸的所有面孔,没有找到匹配得上的,便答:【小主人,这个人咱们没扫过。】
【那咱们去扫她。】沈知诺牵着小将军,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往过跑。
那嬷嬷正贴着墙根低头猛走,听到动静抬头来看,就见两个小主子模样的孩子朝她这边跑来,她只当是小主子们跑着玩,也没有太在意,只按照规矩行了礼,随后默默等着小主子们走过去。
沈知诺跑到小黑狗能飞到的地方停下:【狗狗去扫。】
小黑狗应了声好,飞到那嬷嬷面前,围着她快速飞了一圈,返回沈知诺面前:【小主人,你猜这个嬷嬷是谁?】
沈知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身上肯定是有剧情,想了想最近系统提过的嬷嬷,眼睛一亮,猜测道:【难道是四皇子妃派来探望荣嫔的?】
小黑狗摇着尾巴:【小主人你可真聪明,正是她。】
孩子们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扶摇居士,都有些激动。
沈知诺更是忍不住催促:【狗狗你快说,她到底怎么回事?】
【好的,小主人。】系统立刻搜索此人相关剧情。
沈知诺等不及,又问:【她真的是我四皇婶身边的嬷嬷吗?还是那个扶摇居士安插在我四皇婶身边的卧底?】
系统:【这个嬷嬷,的的确确是四皇子妃身边的贴身嬷嬷,并不是扶摇居士安插的眼线,而且她对四皇子妃还忠心耿耿,这才被派来京城完成大事。】
一听这话,沈知诺彻底糊涂了:【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对我四皇婶忠心耿耿,那为什么要害荣贵妃?那可是我四皇婶的亲婆母呀。】
系统:【按照剧情所写,这位嬷嬷完全是按照四皇子妃的吩咐,才帮着扶摇居士给春杏送的信。】
沈为晏和薛颂,还有其他大孩子们面面相觑,心中都生起一个念头,四皇子妃和四皇子,绝对不是一条心。
沈知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啊?那难道说,我四皇婶和那个扶摇居士,背地里有什么关系?】

第95章
系统搜了搜:【抱歉小主人, 从这个嬷嬷的剧情里,查不出四皇子妃和扶摇居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看得到,是四皇子妃先交代过这个嬷嬷, 然后扶摇居士才吩咐她此次来京任务的。】
沈知诺抓住关键信息:【那就是说,当时扶摇居士给这个嬷嬷安排任务的时候, 我四皇婶在现场?】
系统:【正是如此。】
那嬷嬷本以为几位小主子只是恰好路过,没想到他们走到她前面几步远, 居然停下不走了,她不知发生何事,可也不敢起身, 只静静等着。
不远处, 两名九溟卫奉命暗中跟着这个嬷嬷,见那嬷嬷中途被小主子们拦住,心中狐疑,对视一眼,一人低声说:“你跟着, 我回去禀报十一殿下。”说罢转身,快步往回走。
即便系统说他不知道,可沈知诺凭直觉, 觉得四皇子妃和扶摇居士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于是刨根问底:【那当时两人在一起, 是什么表情, 很亲密吗?】
薛颂, 沈为晏几个大孩子的内心同样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生怕阿桶说不知道,诺儿就不问了, 一听小姑娘追问,几人对视一眼,都齐齐点头,赞一句诺儿如此敏锐。
系统:【这倒是没说那么详细。】
沈知诺不死心:【那你再说说,当时他们给这个嬷嬷交代任务时候的情形。】
系统便事无巨细说起:【这个嬷嬷姓杨,是四皇子妃从娘家带过去的陪嫁嬷嬷,也是四皇子妃的奶妈,更是她的心腹。】
【四皇子妃对这位杨嬷嬷可谓十分信任,从小到大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就让这位杨嬷嬷去办。】
【不久前的一日,杨嬷嬷跟着四皇子妃出门,去了一家茶楼,到了雅间之后,四皇子妃屏退其他人,单独留下杨嬷嬷来说话,说要杨嬷嬷回一趟京城,代她探望荣贵妃。】
【四皇子妃跟随四皇子去了封地之后的这么多年内,杨嬷嬷也经常回京替她办事,给亲朋好友送送礼,捎捎信,探望探望荣贵妃这个婆母,所以杨嬷嬷以为又是和以前一样,便说好。】
一听这个杨嬷嬷以前经常来京城,沈知诺好奇问:【她以前都给谁送信?除了荣贵妃以外,还有我知道的人吗?】
系统翻了翻:【其他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唯独这里有个人,小主人你或许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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