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外室休发妻?改嫁世子好孕连连by子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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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昨夜你还说,让我们都好好打扮打扮,今日别在人前失了礼。”
“这今日你又不与我们同行,自个儿先来一步,我们还奇怪着呢……”
“哼……镇国夫人若是不想让我们一家子来这儿露面直说便是,何必诓我们呢?”
果然孟家人个个都会泼人脏水,阿春哪忍得了,把腰一叉便大吼:“什么意思?!”
“你说我坑骗你们?!”
阿春真是气疯了,袖子一撸对着老太太也顾不上长幼尊卑,张口便骂回去。
“我昨夜见都没见过你们,可别乱冤枉人!”
“就你们家那没用的儿子为这事来问过我,但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没要你们来!”
“你们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是吧?!”
阿春体格大,这一叉腰一怒吼的,许多看热闹的都给吓退三步。
老太太把夏青菲装可怜那招信手拈来就用上了,颤巍巍地晃了晃,一副作势要晕的模样,夏青菲便趁机与孟李氏一同扶住。
夏青菲小声又委屈:“夫人莫生气……祖母始终年纪大了……”
“您若是当真不想我们来,直说就好……我们也不会死乞白赖着要跟来……”
“夫人您身份贵重,又何苦……这般戏耍我们?”
“祖母到底年纪大了,这要万一有个好歹,可怎生是好……”
哎呦呦!好一朵清清白白的绝世大白莲啊!
阿春差点七窍生烟,这暴脾气吵下去,铁定要吃亏!
南烟一眼便瞧出端倪来了,怕是她的担心成真,这群孟家女人,当真嫉恨上阿春了。
这不,手段来了。
满堂宾客包括侍郎夫人都在场,这一时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插话。
南烟一把拉住了要发火的阿春,镇定往前一站。
“孟太夫人想必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
“孟家这么多女眷,都一口咬定是夫人许了你们来的,那你们定是见到了侍郎夫人的帖子才对,是吧?”
老太太面不改色,谎话张口便来。
“那是自然,帖子我们可是都亲眼看过了,不然怎会知道今日侍郎夫人府上有宴会?”
她用手肘戳戳孟李氏,示意她帮腔:“你们说,是吧!”
孟李氏只得点头:“是……”
几个姐儿其实不想附和,但奈何那是老祖宗,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南烟冷笑:“这么说,侍郎夫人可是邀请了孟家上下这么多位女眷来了是吧?”
老太太在众人面前最丢不得面。
“我与侍郎夫人婆母交情不浅,可以说是经常走动的,这等盛会,怎会不邀请我们?”
听到这话,南烟便露出了神秘的笑。
老太太兀自还在唠叨不休:“你堂堂镇国夫人配给了我们孟家,我们知道是委屈你了。”
“可我们伯继是入赘给你的……家里已是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你说你这……”
“你这为何还要这般让我们出丑吗?难道非要闹得家无宁日才罢休?”
阿春气得猛撸袖子:“哎我说,你这个老东——”
“闭嘴!”
南烟及时捂住阿春的嘴,这要骂出来,又得多一个不敬长辈的把柄落在孟家人手里。
也得亏南烟还按得住,又站到跟前来,笑问侍郎夫人:“那侍郎夫人可记得,是否曾邀请孟家其余这些女眷?”
话一出,老太太她们顷刻脸色大变。
侍郎夫人的脸色早就比她们还要难看了。
在她门口便为难俩小厮闹了一场,如今还闯进内院来闹铃,她怎能不生气?
当下也不给什么面子里子的,冷冷便回:“我记得,的确,确实,我是只邀请了镇国夫人一人的。”
“因为如今镇国夫人也是孟家大娘子,当家主母了,请了她便好。”
“终于其他人……未免礼数不周全,安排不够完善,我确实是偷个懒未曾邀请。”
宾客们恍然大悟,指指点点和议论声都转向了孟家。
老太太听得脸色阴沉如水,她前头才说跟侍郎夫人的交情不浅,不请谁都不会不请她。
结果这一转头就被南烟活泼了,打脸打得怕怕响。
夏青菲眼珠一转,忙来一个咬死不认。
“可我们昨夜的确是一再请示过夫人您的……”
“甚至祖母还向你为我劝说,希望免走这一趟,因着我这身子也三个多月了,怕要有点什么闪失的,还竭力劝夫人您不如免了我出席,好好休息。”
老太太也适时地晃了两晃,一脸后怕:“罢了罢了!”
“谁叫我们如今寄人篱下……你不愿我们来,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红着眼便要领着一家子女眷离开。
南烟小跑两步拦住。
“来都来了,老太太倒也不必急着离开。”
“既然是镇国夫人点了头许了你们来,你们还亲自看了帖子,可偏侍郎夫人却说只请了夫人一个……”
“那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有误会自然是要解释清楚,否则积攒久了,误会深了,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
“这点……想必老太太和我……也是深有体会了吧?”
这一语双关下来,孟家人哪里还有敢吭声的。
南烟跟孟家的事早已传遍京城,她们一家子也早因这事丢尽了脸,名声也毁了大半。
如今南烟再提,无非是提醒众人,她们孟家一家是什么人。
如此下来谁还会信她们?
侍郎夫人自然是帮着南烟,上前一步来亲自再证。
“我的确是只邀了镇国夫人一人,若孟家老太太不信,我还可命人去取前几日筹办时便定下来的宾客名单给瞧瞧!”
众人一片哗然,这下个个都明白了。
就是孟家这一群女人故意在借题发挥,给阿春泼脏水呢!
南烟聪明地接话:“侍郎夫人总不至于骗大家,这也没好处不是?”
“若真要拿出宾客名单来,那可就真的大家都下不来台了。”
别说夏青菲,就是孟家老太太也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耳边的话,那是一句比一句地难听。
“南家娘子那事都说孟家这一家子心眼子忒多忒小了我还不信,今日算亲眼见识了!”
“可不嘛!镇国夫人都免不了被她们泼脏水,可见南家娘子在他们家受了多少委屈!”
“这老太太也一把年纪了,怎还这般刻薄寡恩,就不怕报应在子嗣身上!”
眼见南烟三言两语扭转了局势,阿春也是转怒为喜,笑了。
“哎呦,刚才是谁还大言不惭,说跟侍郎夫人婆母有交情,真是好大一张脸!”
“还倚老卖老诬陷我故意冤枉你们,现在是谁冤枉了谁?!”
阿春这不依不饶的性子让场面顿时就僵住了,孟家人下不来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南烟悄悄拉了拉侍郎夫人的衣袖,侍郎夫人会意,出面解围。
“罢了罢了,这来都来了,也是缘分一场,便一起聊聊就是!”
“大家也都吃好喝好,莫要扫了兴致啊!”
侍郎夫人劝说下,人群逐渐散去,孟家一家子碰到南烟冷冽的目光,正要走,被南烟三度拦住了去路。
“慢着!”
南烟压低了声,身边又有阿春作陪,两人硬是把一群孟家女人压得不由自主地后退。
她先盯住夏青菲,狠狠瞪了一眼,再一一扫过其他人,落在老太太身上。
“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但如今阿春是我朋友,你们若是记恨上她,想像算计我那般算计她,谋害她,我可绝不会袖手旁观!”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震得老夫人都抖三抖。
“尤其是老太太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何还要这般要强,处处都要占上三分便宜?”
“方才大家的话都没错,这般刻薄寡恩,就不怕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吗?!”
南烟有意朝夏青菲的肚子瞧了一眼,老太太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大变。
“你个小贱人,你敢咒我未出世的曾孙?!”
夏青菲也急红了眼。
“好恶毒的一张嘴,你自己生不出来,也不想让别人生是吗?!”
“你当我是你们吗?!心眼比针眼儿都小?!”
南烟再也不敬着这老太太,毅然怼回去。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们爱生多少生多少,都与我无关,但我奉劝你们,多积点德,不为自己也为孩子!”
老太太再度倒退三步,索性身后有一群人扶着,不然当真要倒下去了。
“你……你……”
孟李氏倒真是被南烟的话说中了痛处,真怕如她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会儿也只想赶紧息事宁人了。
“母亲母亲,莫要气了!”
“这宴会我们也不必再待下去,尽早回去了吧……”
老太太的性子哪肯呢,转头就怒斥孟李氏:“我们还用得着怕了这小贱蹄子了?!”
“就这么走了,可不就告诉所有人咱们理亏了吗?!”
“不走!”
孟李氏无奈,哪里还敢再有话。
南烟却嗤笑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孟家,到死都得要面子!
但是阿春可不会这么轻易如她们所愿。
“你们要留下可以,但是她——”
阿春指向夏青菲:“她一个小妾出来露面岂不叫人笑话?你们孟家不怕丢脸,我镇国夫人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马上给我滚——回去好好等着挨罚吧!”
夏青菲被吓得缩到老太太身后求庇护,但老太太也气焰熄了大半。
再说这小妾出席这等场面确实也给孟家丢脸,她自己都懊悔昨夜怎就头脑一热答应夏青菲让她来了。
于是老太太也转头劝她:“你怀着身子,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顾好我的曾孙,别出来瞎晃悠,要是孩子有点什么差错,我也不放过你!”
老太太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的,算是给了她面子。
夏青菲没得再抗议,咬着唇万分委屈地松开了手,转身不情不愿地离去了。
阿春和南烟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才松下一口气,也懒得再搭理孟家人。
忠毅侯夫人一直在不远处笑看着这边,两人便朝她走去。
孟家这边也算松下一口气。
几个姐儿个个把头低得像脖子断掉似的,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都对夏青菲和老太太埋怨不少。
若非她们,今日怎会一来便出这么大的丑。
各自都找了借口散开之后,又悄咪咪地各自私底下去找南烟,可把忠毅侯夫人和阿春看得一愣一愣。
“嫂子……啊不,南家娘子!方才真是抱歉,一切可都是夏青菲她怂恿的!”
“以前弟妹在时……啊不,南家娘子掌家时,孟家多井井有条,确实是我们伯继不会想了,选了个乐坊伶人,什么都不会,净给家里添麻烦!”
“还往夫人嫂子在侍郎夫人和其他夫人面前多说说好话……方便的话,为我们几个未出阁的姐儿多留意留意。”
五个姐儿轮番来的,走马灯一般,忠毅侯夫人都笑出了声。
蔑笑那种。
“这孟家一家子,可真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能想象你过往在孟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比起来我,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起码我婆母是个讲道理的人,加重也没有这么一群奇葩的姑子们。“
南烟的手背被忠毅侯夫人怜惜地拍着。
阿春也点头:“如今整个京城,看还有谁能瞧得上这孟家!”
被泼脏水冤枉的一口气总算吐出来了,阿春也是身心舒畅。
南烟却悄悄叹息。
阿春这个性子,又跟孟家结了亲,这种事往后怕是少不了了。
宴会结束,各自回府。
分道扬镳时,南烟再叮嘱了阿春要小心防范孟家一家子。
阿春也算是吃到教训了,郑重点头,南烟这才放心回去。
江离手臂上的伤好得飞快,南烟看了都惊讶。
“这还没两天呢,便愈合得这般好了?”
江离轻点头“嗯”了一声,丹竹在一边嘀咕:“最好的药都用上了,能不好得快么……”
江离剜了个眼神过来,丹竹鼓着腮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用意过于明显了,别致和苏妈妈都掩嘴偷笑了。
南烟都忍不住轻声笑了笑,江离难得着急,问:“那婚期可定了?”
心思都不藏了,直接说出口了。
南烟又笑了一声,点头:“定!你定!”
江离弯了弯唇:“那三日后,我八抬大轿来迎你过门!”
别枝和苏妈妈都好奇了。
“未来姑爷在京城有宅子?”
“这可要提前跟我们说了,一切礼节之类的,也好有个准备……”
“不必!”
江离打断苏妈妈,执起南烟的手,郑重地说:“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他好似话里有话,南烟却一时无法判断他另一层意思。
江离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只是面色依旧郑重、严肃,而有认真。
“你便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安心在国公府等我……”
“还有。”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南烟忍不住主动开口:“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我既答应了嫁你,便不会反悔。”
江离定了定心,却还是有些不信:“当真……不后悔?”
南烟点头:“不后悔。”
“不论……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后悔?”
他绝对是有事隐瞒,不过南烟也不是今日才知道了。
既然他这般严肃认真,南烟也郑重地点了头:“绝不后悔!”
这段时间喝着江离的药,南烟几乎没有再做过梦了。
她更确定,江离不止能救自己的病,更是能改变她梦境的人。
救父亲和兄长,他定然是关键人物。
“我南烟在此发誓!”她举起三根指头,“若反悔不嫁江离,便天打雷劈——”
誓言未完,被江离三指按在了唇边。
“不用发誓,我信你!”
南烟心间微动。
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便是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曾给过她的。
唇角不由自主便上扬,朝江离点头:“好。”
下人报来连毅将军回京的消息,同时也报来了孟伯继被人找上门狠狠打了一顿的消息。
南烟吃了一惊,抽回手问:“是谁打了孟伯继?”
要知道,如今孟伯继怎么说也是镇国夫人夫婿,打他一顿,还是光天化日找上门的,什么人能有这么大胆子?
下人回:“可不就是连毅将军么!”
“什么?!”南烟失声惊叫。
这下连江离都诧异起来。
按照他的预期计算,连毅早该已经回到了才对,这都已经拖了许多日了。
江离悄然皱了皱眉。
南烟没注意他,依旧还在震惊之中:“连将军为何要去……去……”
“为何要找上门去把孟伯继给痛打一顿?”
“小人不知!是镇国夫人那边的人给递信过来的,并未说原因。”
“还说,如今赶过去,应当还能看一场好戏,让娘子赶紧过去。”
南烟倒是被提醒了,当下不敢耽搁,急急就出门,江离也便跟着一起去了。
才到孟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动静。
孟伯继在哀嚎,孟家的女眷们也跟着哭喊求情,老太太倒是中气十足,声音竟是最大的。
“你……你仗着军功,这般欺辱我们孟家,我们……定要告到皇上跟前去的——”
南烟他们急急进门去,只看见孟伯继被一个高大魁梧的将军踩在脚下,鼻青脸肿。
将军背对着门没发现南烟他们,也看不见面容。
老太太不威胁还好,这一威胁,将军脚下踩得更重。
那铁质的战靴本就沉重,这再一用力,直把孟伯继踩得像只耗子般吱吱叫着哀嚎。
孟李氏那一个叫心疼,泪涟涟地哭喊:“我的儿啊——”
将军音色极冷极沉:“那正好!本将军回朝,还未曾去拜见皇上,今日便顺手,提了孟学士这负心汉,一同与我去面见陛下如何?!”
第70章 连毅将军?
又是一脚用力,孟伯继的哀嚎哭喊震天,老太太再也硬气不起来了,领着身后一群女眷跪了下去。
“将军!将军有话好说——”
“我们孟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叫军你脚下留情,万事好商量啊——”
孟李氏更是跪着爬过去,抱住将军踩着孟伯继的腿猛磕头。
“将军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吧!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会教养,是我的错!”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儿,放过伯继!他只是个手无缚鸡的书生,禁不起你一介武将的打啊——”
将军冷哼,一把甩开了孟李氏,蹲下身瞪着奄奄一息的孟伯继。
“你说你算什么男人?背信弃义休弃发妻另娶外室,还让自己老娘替你挡罪……”
“一家子女眷跪了一地为你求情,你就一句话都没有?!”
孟伯继哪里喘息着,断断续续地求饶:“将军……将军我真的知错了……”
“真的!我真的知错了……你……你就放过我吧……”
这懦弱嘴脸叫将军更是生气,霍然起身:“懦夫!”
他骂完抬脚就要踢,南烟急忙大喊:“住手——”
江离比南烟更快,眨眼到了将军身边,把他往后一拉,退了一步,把孟伯继从他脚下解救出来。
将军愣了一下,震惊地转过脸来,冷冽的眸看见一张易碎的病容,可那拉着他的手,力量却丝毫不容小觑。
江离也抬头迎上将军的视线。
那是一张饱经战火洗礼后格外刚毅的脸庞,轮廓如刀削,线条硬朗,眸如利刃。
被他拉着的手臂暗暗在用力,似乎跟他较上了劲儿。
江离无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然后缓缓松下了力道放了手。
将军眸中又是诧异。
他原本以为江离是孟伯继的帮手,如今看来倒是不像了。
孟伯继得救,孟李氏一家子急忙扑上来把他拖了过去。
夏青菲跌跌撞撞赶来,看见孟伯继鼻青脸肿躺在檐下,院里却站着一个魁梧的将军,还有江离和南烟都在,登时脸色一白,心下有数了。
既然江离主动撤了力道,将军也不与他计较。
他方才听见了南烟的声音,朝着背后转身望去。
正好南烟迎上来,他视线中便撞进来个水一般的姑娘。
那娇小的身子弱柳扶风,好似不小心能叫一阵风给折了腰。
将军愣愣盯着南烟走到自己跟前,盈盈一拜。
南烟也望着他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喊了一声:“……连毅将军?”
连毅望着她,一时竟忘了回答。
院里难得安静下来。
趁这个空档,夏青菲直扑过来,带着泪挤到孟伯继身边。
“伯继!伯继你怎伤成这样了……”
老太太见到她,免不得低声训斥:“你出来做甚?!”
“不是叫你留在院里别出来么?!身怀六甲的,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夏青菲怨毒地盯着南烟:“这都找上门来,欺负到头上了,我怎能独自苟且安乐?!”
南烟知道她在暗搓搓点自己,丢了个凌厉的眼神过去:“不想再挨打就闭嘴吧你!”
夏青菲本就是暗搓搓地点她,被南烟瞧出来哪里还敢还嘴,低头避开了视线不再说话。
那短短一刻的果断决绝,连毅全然看见了,眼里隐隐冒出了光。
想来她不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妹妹了,她有能力,知道保护自己了。
连毅的表情终于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年的小妹妹,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听到连毅的话,南烟收起那份凌厉,柔和一笑:“连将军还记得当年的小妹妹,是南烟的荣幸了。”
听他们这一寒暄,孟家一家子算是明白了。
老太太震惊地指过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原来你是替她出气来了——”
正好阿春也接到消息,知道南烟来了,领着人过来,便听到了这话,视线便落到了连毅身上。
不止她,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着连毅。
他班师回朝赶回京中,皇上都还没去拜见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孟家,为的,就仅仅只是替南烟出口恶气。
任谁都会浮想联翩。
连毅这当真只是替南烟出口恶气,仅此而已吗?
江离隐约蹙了蹙眉。
他有种受到威胁的感觉,悄悄瞥了眼南烟。
南烟自己都愣了愣。
连毅一回京中便上门把孟伯继暴打一顿,原来,竟是为了替她出口气。
那如此说来,她跟孟家的事,连毅或多或少是知道的了。
只是南烟也没想到他会这般仗义,顶着被皇上责罚的风险也要来这一遭。
算起来,她跟连毅也算是青梅竹马。
幼时他跟哥哥南扬便是亲手足一般的好兄弟,对南烟这个小妹妹自然也是照顾有加。
只是后来他跟南扬一起很快便随父辈征战沙场去了,便再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尤其是连家一家子在战场牺牲之后,他作为连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为了父辈的意愿,更是在边疆奋力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他要的不是什么光耀门楣,是想圆父辈们收复边疆安定河山的遗愿。
那之后南烟连南扬的面都难见,更别提连毅了。
如今再数数,也是将近十年未见了。
当下南家父子蒙冤,连毅不仅不怕被连累,还愿意这般为她出头,南烟自身不胜感激。
她挡下老太太的指责,感激地朝连毅又是一拜:“连将军大恩,南烟会铭记在心!”
连毅忙托起她,转头朝孟家人狠狠瞪过去:“这孟家人这般欺辱于你,我怎能坐视不管?!”
他望向南烟,眸色瞬间柔和。
“我与你兄长南扬从小便是亲如兄弟,你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为你出头那是理所当然!”
“你又何须与我客气,什么铭记不铭记的?南扬与伯父若知道还有我护着你,多少也能安慰些。”
提起南家父子,南烟当即红了眼,一激动便反手抓住了连毅的衣袖。
旁边的江离看在眼里,眉心又蹙了两分。
“连将军——我父亲和兄长,他们当真……当真通敌卖国,畏罪潜逃了?!”
“不!他们绝不会通敌卖国,更不会畏罪潜逃!”
连毅毫不迟疑地否定了,让南烟瞬间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笑了出来,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
“那……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相究竟如何?是谁诬陷了他们?!”
问到这个,连毅忽然低下了头去,愧疚了起来。
“我……未曾及时赶到……”
南烟眼里的光瞬间黯了下去。
“我赶到之时,只听说……南扬不服被革职查办,奋起反抗,被……就地处决,伯父抢了他的尸首……领着一众南家军……”
连毅闭闭眼,咬着牙,才把那个字眼说出来:“……叛逃而去!”
南烟顷刻手脚冰凉。
话出自连毅口中,不由得她再不相信。
连毅没承认他们父子通敌叛国,但南扬……的确已被就地正法。
南烟想起自己的梦。
梦里南川背着南扬厮杀,背上的南扬了无生气,一身是血,难道当真已经……
一阵眩晕,南烟倒退三步,江离及时出现,让南烟靠在了自己怀中。
连毅本来伸手要扶,愣了一下,眸中带了锋利的锐意抬头盯着江离。
江离没看他,迅速按住南烟腕脉听了听,轻声问:“可还好?”
南烟站定脚跟咬咬牙,挥了挥手:“我没事。”
她重新抬起头,望向连毅:“既然我父兄不曾通敌卖国,那究竟是谁给他们扣上这个罪名?!”
“又是谁,逼得我哥奋起反抗,把他就地处决的?!”
南烟的话问出来那一刻,没人注意到躺在孟伯继神色悄然变了。
连毅望了望四周这些人,压低声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我去觐见皇上之后,再慢慢与你细说。”
“我随你一同去觐见皇上!”
父兄蒙冤的真相,她一刻也不想再等!
连毅皱眉,显然是有些为难。
江离上前来拉南烟,劝:“连将军去见皇上,涉及太多军机重事,你不宜同行……”
南烟反应激烈地甩开了他:“还有什么比我父兄的事更为重大?”
“我是南家人,我有权知道真相为何!”
“陛下不是昏君,他会给南家一个交代的!”
南烟态度强硬激烈,江离都有些措不及防。
瞧着她眼尾变红,眼中隐隐有泪光,又难免心疼,不忍再阻止。
连毅也瞧见她态度坚决了,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随我进宫也好,谈到南家的事时,我会让陛下传召你一起听。”
说完他诧异望了眼江离,忍不住问:“这位公子是……”
方才打孟伯继的时候被江离拉住,他当时就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看着是个病恹恹的隽雅公子,纤弱易碎,但手下的力道去绝非一般人能有。
而且用的还是巧劲,必定是会武功之人才能使得出来。
连毅可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最是孔武有力,却竟然能被他所钳制,此人定然是个隐藏的武林高手。
也不知道南烟知不知道这点,更不知道他接近南烟是否另有目的。
若是他对南烟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或者别的目的,连毅绝不能坐视不管!
南烟也才想起还不曾给他们介绍,压了压心头那激涌的情绪,长吐一口气。
“这位是江离,江公子。”
江离对连毅施了一礼:“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