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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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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疏微提起林大夫,纪景兰脸上一僵。
这些日子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几趟那位林大夫的医馆,就连她都去了一趟,无一例外地都被赶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种倔脾气疏微当初是怎么请他来府中当府医的。
沈疏微当然不知自己当初苦苦求了半个月,才磨得人登门的林大夫在她离府当天就被赶出去。
要是知道她只怕能摆桌酒席小小庆贺一下。
都不需她出手,侯府的人就能把自己作死。
“林大夫有事请辞了,母亲也信不过那些大夫。”纪景兰往前走了几步,亲热地握着沈疏微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你既然懂得如何施针按揉,就和母亲回去,替你祖母好生诊治一番。”
沈疏微看着纪景兰自顾自说的畅快,讥讽地勾了勾唇。
偏生纪景兰没瞧见沈疏微脸上的疏离和冷淡,仍往下说道:“你回去在侯府多留些日子,白日里为你祖母施针治病,夜里再为心柔理一理侯府的账面。这些都是你做惯了的,想来也费不了你多少功夫。”
“你走的急,侯府那些账面又杂,你就这样丢下了,心柔如何能上手。”
言辞里竟还有几分责备沈疏微走得太快的意思。
这是嫌没把人榨干就放走了。
沈疏微平静抽开手,掀起眸子望着纪景兰,“我如今是沈家的女儿,和靖宁侯府没有半点关系。老夫人生病也好,侯府账面杂乱也好,夫人都另请高明吧。”
“云苓,送客。”
早在旁边听得不爽的云苓走过来,拦住巴巴望着沈疏微还要说话的纪景兰,做了个请的手势,阴阳道:“夫人请吧,这些日子提着礼物来沈家拜会我家姑娘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尚书夫人,将军夫人,沈家门槛都要踏平了。”
“我家姑娘可没闲工夫替旁人治病算账。”
云苓这番话说得纪景兰脸青一块白一块,憋了半晌朝沈疏微喊道:“疏微你可是娘的女儿!娘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六年,难道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吗?!”
听着和楚云澜如出一辙绑架自己的话,沈疏微感叹两个人不愧是亲母子。
她冷眼转身望着纪景兰,“夫人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为侯府做的还少吗?”
“你靠着我在老夫人和侯爷面前挣脸面,还有你手里花销不愁的银子。”
“我幼时你并不疼我,一心只有楚云澜这个儿子,给口吃的穿的饿不死冻不死就行了。待我长大些对我好也不过是有利可图,可谈不上辛辛苦苦养大我这几个字。”
“我为夫人经营铺子,送楚云澜入白鹿书院,为老夫人寻医者,我不欠靖宁侯府,不欠夫人任何东西,劳烦夫人日后不要再提起所谓的恩情。”
纪景兰听着沈疏微的一番话身子一个踉跄,闭了闭眼面如死灰。
疏微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她可是她娘!
就算她小时候忽略了她,那又怎么了?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比得过云澜这个将来承祠的儿郎,
她竟然因为这个怨她。
楚心柔扶住纪景兰,怨恨不平道:“姐姐你怎么能和母亲顶嘴,她好歹养大了你,你也唤了她十六年母亲,你就不怕这事传出去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吗!”
“闭嘴。”听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个字,沈璋眉头狠狠一拧,冷声喝道:“她姓沈,和靖宁侯府有什么关系,她要孝顺的只有沈家的长辈。”
当朝陛下以孝治天下,若真叫她们冠上不孝名声,疏微往后就毁了。
分明当初得知沈家落难,赶疏微出府的是她们,现在却不要脸地打起母亲祖母的旗号以孝字压人。
真不要脸。
楚心柔惊愕地看着沈璋,眼眶倏然就红了,“二哥,我哪里说错了吗?祖母生病了,姐姐身为小辈难道不该亲尝汤药,衣不解带地伺候吗?她不照做就罢了,竟然还和母亲顶嘴。”
“我说了那不是疏微的亲人,我也不再是你二哥。”沈璋眉心拧起,声线冷漠,“那是你的祖母和母亲,要伺候也该你去伺候。”
他如今跟在镇国将军底下操练了一段时日,越发有为将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楚心柔不可置信望着沈璋。
二哥说什么,他竟然舍得让她去伺候人?
她一口一阵抽痛,盯着护着沈疏微往回走的沈璋,咬牙喊道:“二哥是不肯认我这个妹妹了吗?明明我才是跟了你十六年的妹妹,沈疏微她不过才来沈家几日!”
他凭什么这么护着沈疏微,明明她才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明明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这个妹妹的!
她不过是去了靖宁侯府,又没有不认他们了,为什么沈璋待她这么冷淡,甚至不愿意认她这个妹妹,却对沈疏微这么亲昵!
她可是侯府的大小姐,他们不应该比从前对她更热切才是吗?
沈璋脚步一顿,回过头视线冰冷注视着落泪的楚心柔。
从前他是最疼爱这个妹妹,哪怕知道她会欺负阿漾,也看在她身体的不好的份上自己私下去和阿漾赔罪。
但自从沈家出事后他渐渐看清了这个妹妹的真实面目,自私,薄情。
沈璋甚至忍不住想她不愧是靖宁侯府人,和靖宁侯府那些不要脸的贱人如出一辙的性情。
这时沈衡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他似乎没料到这里这么热闹,脚步顿了顿。
“三妹,过来喝汤。”这汤是他特意为沈疏微煲的。
沈疏微步子才抬起,身后的楚心柔就喊道:“大哥,你从前最疼我了,你帮我劝劝二哥,我和母亲不过是想让疏微姐姐去侯府替祖母施针按揉穴位,再算一算账罢了。不过是些小事,侯府又养了姐姐这么多年,这些不应该都是她该做的吗?”
“可二哥竟然为了这些事不认我了。”

第21章 柳姨娘有孕
沈衡抬眸扫了眼楚心柔,漠然垂下眸子,看向沈疏微时才勾起唇角,“三妹快来喝汤,这可是我亲手煲的,来尝尝咸了没有。”
见从前最温柔的沈衡都无视自己,楚心柔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尖声叫道:“大哥!我才是你三妹妹!”
她沈疏微算什么东西!她也配喊他们哥哥!
沈衡放下碗,看向楚心柔,目光平静,并无半点欣喜或怨憎。
“你既然选择回了侯府,那就在侯府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到沈家来了。”
她来了,大家都不高兴。
楚心柔和纪景兰最后是被云苓等人“请”出去的。
临出去前,楚心柔还在望着几人落泪,一副抽抽噎噎受了偌大委屈的样子。
沈璋一看到她那样就不可避免想起沈疏微屋子里那位弱柳扶风的狐狸精,顿时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沈疏微喝着鸡汤,倒是想起一桩事。
纪景兰提及老夫人头疾发作让她想起前世洛京来了位云游的神医,医术高深,治好过洛京不少贵人的顽疾。
他来洛京是为了找寻他失踪的孙女。
前世沈疏微想请他为老夫人看下头疾,看看有没有根治的可能,不想他一心挂念他孙女,拒绝了她的请求。
为这事沈疏微还被老夫人好一通责骂,怪她请不来云游的神医让她白高兴一场,要不是楚心柔告诉她神医不肯来,她还不知道呢。
直言她说的请神医都是为了争宠媚上,嘴上说的好听,结果连神医的影子都请不到。
沈疏微放下勺子,看向自幼体弱多病的沈衡。
说来他们府上药罐子可不止这一个,到时叫神医一并看了吧。
“怎么了三妹,可是鸡汤太淡了?”沈衡掩唇轻咳了几声,俊朗的面上透着缠绵病气。
他体弱吃不得滋味重的食物,所以他从前做饭都是清淡为主,这一次为了照顾三妹口味特意多放了点盐。
但是看三妹样子,好像鸡汤味道不好。
沈衡正有些失落,就听见沈疏微开口,“大哥和二哥逛过花楼吗?”
前世那位神医的孙女就是被人拐入了京中某处花楼,只可惜救出来的时候人不行了。神医就此带着孙女遗体离开洛京,再无音讯。
“咳咳咳!”
“哐当!”
沈衡咳的惊天动地,沈璋黑着脸掼下手里杯子,面色沉沉望着沈疏微,“谁和你说的花楼,你房里那个狐狸精吗?”
他就说那个狐狸精不是个好东西,趁早打出去算了。
沈疏微再三解释不是景胤怂恿她去花楼,只是自己随口一提,然而沈璋仍旧将信将疑。
看着他们两个提起花楼一个耳朵烧红目光闪躲,一个脸色阴沉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的样子,沈疏微暗暗叹了口气。
原还想拉着两位兄长一起,现在看来她只能悄悄带人找寻神医孙女的下落了。
纪景兰和楚心柔二人脸色灰败回到靖宁侯府,还未坐下歇口气,就被丫鬟传唤去正厅,说是侯爷有事相商。
母女两个互相对视了眼,心里皆是惴惴不安。
难不成府中又出什么事了,还是老夫人才稳定下去的病情复发了?
二人提心吊胆来到正厅就看到老夫人面带喜色坐在首座,旁边陪侍的竟然是柳姨娘。
看着老夫人握着柳姨娘的手喜笑颜开地交待着什么,纪景兰眼底泛起怨恨。
那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她一个不入流的妾室有什么资格站在老夫人身边。
“都来了。”老夫人看向纪景兰和楚心柔,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一想到楚心柔这个孙女把自己认亲宴办的风风光光的,结果私底下以节约开支为由把给自己看病的林大夫赶出去,甚至库房里连根人参都没有。老夫人心底对这个孙女的喜爱顿时削了大半,连带着闷葫芦一样的纪景兰也厌上了。
她一个刚回家的姑娘敢这么干,谁知道背后有没有纪景兰这个当娘的指点。
楚心柔敏锐察觉到老夫人对自己态度差了不少,忙赔着笑脸上前亲热地挽住老夫人手,“祖母,我和母亲这几日忙着为您找大夫呢,听说洛京来了位包治百病的神医,孙女定会把他请来给您看病。”
“林大夫不过只能为祖母您缓解头疼,这位神医可不一样,他治好过不少贵人的顽疾,就连宫里的娘娘都想请他看诊呢。”
“有他在,祖母您的头疾定能根治。届时有了神医,可用不着林大夫了。”
楚心柔不忘踩一脚林大夫,好让老夫人没那么生气她赶走大夫的事。
有了这几日的遭罪,老夫人心底对楚心柔的话也不是全然都信,她神情淡淡地抽出自己的手,“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件喜事要与你们说。”
“晟儿,你来说吧。”老夫人唤了靖宁侯的乳名。
楚心柔正为老夫人的冷待而不快,下一瞬就听得靖宁侯带着喜气中气十足说道:“若霜已有三个月身孕,我打算将她院子扩建一番,再添些人手伺候。”
“可不止这样,来看诊的大夫说了,她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照我说伺候的人要添,补品也得挑金贵的买,可不能苦了我的孙儿。”老夫人乐得两眼眯成道缝,望着柳姨娘的肚子夸了又夸,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自己大孙子。
楚心柔脑袋嗡了声,不可置信抬头看向柳姨娘,掌心沁出层冷汗。
柳姨娘怎么好
端端怀孕了,还是个男胎。
原本府中只有她大哥一个儿郎,世子之位板上钉钉,就算母亲再不得父亲宠爱,府里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要是柳姨娘膝下有了男孩,父亲又向来宠爱她,这个家里还会有她和母亲的容身之处吗?甚至大哥的世子之位还能稳固吗?
纪景兰更是连笑都不会笑了,冷硬回怼:“如今府上的账面侯爷是知道的,哪来的银子给一个妾室扩院子添丫鬟。”
“母亲可是嫌弃姨娘是个妾室,而我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庶女才克扣我们二人衣食吗?”站在柳姨娘身边的楚明意忽然哀怨出声。
听见纪景兰克扣妾室庶女,靖宁侯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回事?”
楚心柔早在楚明意开口的时候就暗道不好,来不及阻止就看到楚明意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和靖宁侯诉苦。

第22章 事情败露
“父亲,女儿和姨娘这一季本该裁制的新衣裳平白无故没了。女儿倒是无所谓,不过出门赴宴叫人笑话几句,可姨娘是有身孕的人,却只能穿去岁的旧衣。”
“那衣裳叫虫蛀了不说,还小了一截,姨娘如何能穿的下。”
靖宁侯阴着脸看向纪景兰。
若是平日就算了,如今若霜怀有身孕她竟然还敢叫人克扣她院里的东西,这是存了心不想让若霜好好生下孩子吗。
纪景兰瞪圆了眼睛,想也不想反驳:“谁给你的胆子说谎,这一季的新衣分明已经裁好了。”
生怕靖宁侯和老夫人不信,纪景兰还喊了几个各院伺候的丫鬟嬷嬷作证。
谁知靖宁侯和老夫人还有她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嬷嬷都说领了新衣,偏就柳姨娘院里伺候的人说没见到新衣。
纪景兰不信,直言是这些人撒谎故意陷害自己,还喊了小厮要打他们板子。
见场面越发混乱,柳姨娘抚着肚子娇声开口,“好了明意,夫人怎么说也是你嫡母,几件衣裳罢了,我没事的。”
说话间,柳姨娘抬起手露出短了一截的旧衣。
屋里众人看见柳姨娘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靖宁侯,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楚明意适时扯着帕子不满跺脚,“姨娘,这可不止几件衣裳的事,这些日子府里欺负我们的下人还少吗,不说见了我们就冷嘲热讽的婆子丫鬟,就连每日饭食都是大姐姐那边吃剩了才送来。”
“这知道的我是爹的女儿,侯府二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府里粗使丫鬟。就连大姐姐身边伺候的丫鬟金鹊这季都有新衣裳穿,偏生我和姨娘两个正儿八经的主子没有。”
柳姨娘立在老夫人身侧,觑见她脸色不好看。唇角勾了勾,起身跪在堂下,嗓音温婉。
“明意,不要再说了。不过是些衣裳和吃食罢了,少了就少了吧,你大姐姐和夫人身份尊贵,你怎可说她们的不是。”
“老夫人,侯爷,明意向来心直口快,这些日子又跟着妾受了不少委屈,不是有意冒犯夫人和大小姐,还请老夫人侯爷见谅。”
柳姨娘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证实了她们衣食确实遭人克扣。如水入油锅,顿时沸腾起来,靖宁侯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荒唐!你就是这么当家的吗!”老夫人恨恨拄了下鸩杖,瞪向纪景兰。
苛待有孕的妾室和庶女,这传出去是什么好名声吗?
她多年不管事,原以为纪景兰不过木讷了点,本性应当是好的,没想到竟会干出这么不入流的龌龊事来。
还好今日就只有他们自家人在,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侯府的妾室和庶女连口饭都要吃旁人剩下的还不得笑话死,她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纪景兰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她明明没有吩咐过克扣柳姨娘和楚明意的衣裳和食物啊。
就在她还铁了心认为这一切都是柳姨娘母女二人算计,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时,旁边靖宁侯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茶盏脆响。
“这满地的丫鬟小厮都承认了,偏你还不肯认错!难不成还是这些人合起伙来算计你吗!”
见靖宁侯发难,老夫人亦是脸色阴沉跟着发落,“还不跪下!好好一个家让你管成这样。今日你敢克扣她们母女两个衣食,来日是不是就敢下药谋害老身的孙儿啊!”
见老夫人话说的如此严重,纪景兰慌了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有心想辩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顿时急得面赤唇白。
从前疏微在时,老夫人虽说不喜她,却也会给她几分颜面,更不会当着下人面苛责自己,让自己这般没脸。
可如今疏微不在,没人帮她说话不说,还接二连三地出岔子,先是心柔惹得侯爷不快,连带云澜被罚去佛堂思过,又是这会她被老夫人罚跪。
静慧大师不是说心柔是天定的八字兴旺、福星命格吗,她和云澜母子两个日子怎么越过越差了?
纪景兰越发觉得迷茫和不解,对于静慧大师的话生出几分猜疑来。
心柔她真的是八字兴旺的凤命吗?
柳姨娘这会已经被丫鬟扶起来,她目光悠悠看向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的楚心柔,薄唇微扬,“老夫人和侯爷也先别怪罪夫人,如今掌家的可是大姑娘,衣裳食物都要经大姑娘的手,不妨问问大姑娘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见柳姨娘牵扯出自己,楚心柔面如金纸,目光慌乱。
靖宁侯和老夫人看见她躲闪的目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气的不轻。
纪景兰回过头看着楚心柔心虚模样,也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这一切都是心柔做的,可她刚刚为什么不站出来认错,让她平白挨了骂不说,还在一众下人跟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见大家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楚心柔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我只是觉得府中花销过大,想着节约开支。”
“大姐姐可真是好筹算,这节约开支也该大家伙一起节约,单单裁了我和姨娘的俸例衣裳算什么。”楚明意阴阳怪气道,“莫不是大姐姐觉得我和姨娘还有姨娘腹中的弟弟算不得府里主子,不配穿好的吃好的?”
柳姨娘腹中孩子还没生下来,不知男女,楚明意偏生说是弟弟。
老夫人最是心疼孙子,这些年都在发愁府里只有楚云澜一个孙儿,好不容易柳姨娘有孕,大夫还和她言辞凿凿保证是个大孙子,她怎能不护着。
两相对比楚心柔这个孙女就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有静慧大师亲批的命格又怎样,一个姑娘哪里能比得上她孙儿。
老夫人看着楚心柔,心底已有怒意。
偏生楚明意这会上前依偎着老夫人,状似无心提了一句,“何况大姐姐自己这认亲宴办的风光,我可是看不出半点节约花销的意思,祖母您说大姐姐不会是把从我们这省下来的银子拿去给自己办认亲宴了吧。”
楚明意这话说到老夫人心坎里去了,她想到被楚心柔赶走的大夫,和库房空空如也的人参盒子,再想想楚心柔那场风风光光的认亲宴,顿时怒火中烧。

楚心柔见老夫人生这样大火,唇瓣动了动不敢说话。
“好啊,我还当你一片孝心,原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满心眼只为着自己筹划!”
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楚明意连忙贴心地为她抚背顺气,说道:“大姐姐你看给祖母气的,还不快给祖母认错赔罪。”
楚心柔心底屈辱极了,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
她做错了什么?她初来乍到想要在洛京扬名寻个好人家只能大办认亲宴,老夫人年纪大了小病小痛常有的事,凭什么怪到她身上。
至于楚明意和柳姨娘,两个低贱的妾室庶女,凭什么吃喝用度要和她这个嫡女一样。
还有母亲,她一个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说跪就跪,半点为自己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真没用极了。
柳姨娘适时出声,“大姑娘年纪毕竟轻,之前又没管过家,出些差漏失难免的。”
楚心柔倏然抬头看向柳姨娘,牙齿紧咬,她这是想夺她的管家权。
对上楚心柔怨毒的
目光,柳姨娘抿唇轻轻一笑,抚着自己稍显圆润的肚子道:“若是从前闹出些纰漏就算了,可如今妾有了身孕,实在是怕大姑娘再出些差错。”
“克扣些衣裳食物不算什么,妾只怕送来的衣裳食物里带些不该带的东西。”
柳姨娘话里惶惶不安,引得靖宁侯怜惜不已。
分明是他宠爱的女人,平日里遭到诸多刁难不说,甚至怀了他的孩子都不能踏实安胎,这让他心口憋闷不已。
“孽障!还不跪下给你姨娘和妹妹赔罪!你手里的那些账册从今往后用不着你去查了,都交给明意吧。”
“这个家你管不好,就让明意来管!”
靖宁侯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楚心柔更是脸色惨白恨不得昏过去。
父亲说什么?要她跪下给一个卑贱的妾室和庶女认罪?还要夺了她的管家权给楚明意这个庶女!
偌大的靖宁侯府不让她这个嫡出大小姐掌管,而是让一个庶女掌家,这让她这个嫡出小姐的脸往哪放,父亲是想让洛京众人笑话他们侯府吗?!
老夫人皱了皱眉,语气淡淡:“晟儿,她好歹是你嫡出的女儿,下跪就免了吧,让她闭门思过好好抄一段时日经书静神吧。”
让正室出的女儿给一个姨娘下跪也太荒唐了点。
柳姨娘为自己女儿争了管家权心底畅快,才不管楚心柔跪不跪的。
从前沈疏微在时,她们母女二人可是被她稳稳压着出不了头,她有心挑事也被压下去,掀不起半点风浪。
原以为她和明意母女二人只能在侯府谨小慎微度日,再无出头之日。不想老天开眼,送了个楚心柔回府,都无需她动手,她自己就把把柄送上来了。
纪景兰以为有个女儿占了沈疏微的位子就能和沈疏微做的一样好,也不想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沈疏微那样有本事。
等屋里人都走干净了,靖宁侯也去了柳姨娘的院子,商议着要将她院子修建的和主院一样宽敞,引得柳姨娘咯咯直笑。
听着渐渐传远的笑声,想到自己被柳姨娘三言两语就夺去的管家权。楚心柔心里又气又委屈,倏然扭头看向在嬷嬷搀扶下站起身的纪景兰,口不择言道:“母亲你方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若是您刚才肯帮我求情,父亲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夺了我的管家权给楚明意。”
柳姨娘一个妾室都会帮着楚明意去争去抢,凭什么她母亲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半个字都不肯帮她辩驳,就看着她挨骂受罚。
纪景兰在坚硬的地板上跪了许久,这会正揉着膝盖。冷不丁被楚心柔这么质问,心头也涌出股火气。
她管不好家不说,还一声不吭给她惹出那么大麻烦,甚至躲着不敢承认,害她平白无故跟着受罚,脸面丢尽,这会还敢来质问她。
这一切难道是她的过错吗?!分明她才是跟着受牵累的一个。
嬷嬷见母女两个剑拔弩张,忙从中劝和,“大姑娘您怎可这么和夫人说话,夫人可是您生母。”
楚心柔自知自己失言,动了动嘴唇,和纪景兰赔罪。
可她从前在沈家受宠惯了,还没有低头认过错,这会赔罪的话说的干巴巴的。
嬷嬷忙又宽慰纪景兰,“大姑娘也是被夺了管家权,心头不快,这才一时失言。夫人可切莫在这个时候和大姑娘置气,免得让柳姨娘看了笑话。”
纪景兰堵着口气,看着楚心柔,生硬道:“算了,你还是费些功夫去找神医,抓紧时间把你祖母笼络回来,别再让柳氏和楚明意讨了好。”
说完这句话她在嬷嬷搀扶下缓慢回主院。
楚心柔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偏生还没有人来安慰自己,纪景兰不愿意搭理她,楚云澜被靖宁侯勒令在自己院中温习,准备秋闱。
她不由想到自己从前在沈家的时候,只要自己一哭一闹,大哥和二哥就会放下手里的事变着花样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
看着富丽堂皇堆满珍宝的琉璃院,楚心柔心中划过隐秘的懊悔。
早知道沈家不会被流放,二哥还能入禁军,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沈家。
沈疏微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是沈疏微抢了她的大好前程,她要叫她还回来!
楚心柔叫来一个小厮,因为手上没有银子,就取了自己屋里的一支芍药金簪给他,要他暗里跟踪沈疏微。
这日,沈疏微带着乔装成男子的青黛来到京中的云袖楼,这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花楼,上一世神医的孙女就是被人拐卖到这里。
站在云袖楼外,看着门口站着衣着暴露揽客的女子,青黛抿唇看向身侧打扮成年轻小郎君的沈疏微,有些迟疑,“姑娘,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进去吗?”
这种地方姑娘真的不再寻几个男子陪同吗?
沈疏微拉着她往里走,压低声道:“唤我公子。”
她原本想找景胤一起,不想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采买蜜水和糕粉,为她做一款新的糕点。
小郎君贤惠又有心,沈疏微就随他去了。
云袖楼二楼一个窗口,一顶白色帷帽被风吹拂,掀起一角,露出帷帽下清隽淡漠的脸,眉间赫然点着一点赭色。
“世子,那不是沈姑娘和她身边的丫鬟青黛吗?”乘风在看到沈疏微时也是一愣,“难不成沈姑娘发现世子你在这,来捉……捉人来了?”
他艰难地把捉奸两个字吞下去。
赵韫垂眸看着下方二人,唇角微勾。
真巧啊,小姐也来了,就是不知道小姐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楼。

第24章 找到神医孙女
沈疏微自知云袖楼姑娘多,一个个找下去不知找到什么时候,于是一进楼就充作土大款使人唤来老鸨。
云娘在这座楼里待了五年,早就炼了双慧眼,一双妙目将沈疏微从头到脚打量了遍,最后顿在她被衣领遮挡的喉咙处。
云娘笑的两眼弯弯,热切道:“小公子这般财大气粗,可是要寻我们楼里的涟水姑娘,若是寻她那可真是不巧了,今儿个一早就有贵人将她接走了。”
沈疏微前世听说过这位涟水姑娘,二八年纪,擅舞,是云袖楼的头牌,并不是她要找的人。
神医的孙女如今不过十四五岁,右眼下方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斑,据说是胎记。
沈疏微笑了笑,寻了处宽敞地儿坐下,拉着站立不安的青黛一块坐下,抬手就是一沓厚实的银票摔在桌上。
“劳烦将楼里的姑娘都叫来,跳一支舞给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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