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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7

沈疏微撩起床幔,见到双目紧闭昏睡不醒的燕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试探着唤了几声,甚至伸手推了推,都不见有任何反应。
“青黛,去寻云神医进来!”
云神医正挤在最里面探头探脑偷听,冷不丁听到房间里面那声吩咐,不等人出来请他,自己推门闯了进去。
待看清躺在榻上自己孙女的模样,云神医身形一个轻颤,连忙上前给她诊脉。
这脉象越看,云神医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最后黑着脸摔了房间一个花瓶,大声骂起侯府里的人,从楚心柔骂到老夫人,最后还问候了一下侯府的十八辈祖宗。
“好啊!难怪楚家大姑娘说什么都要拦着老朽看孙女,原是给她灌了药!”
方才在外头待着的时候,有个叫沈璋的年轻郎君就把事情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他原还半信半疑,以为他们拿他当枪使呢。
这一进来,给孙女诊过脉,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给她灌了昏睡的汤药不让她醒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救下他孙女的另有其人,而楚家几个黑心肝的为了怕他孙女说出真相这才给她灌药。
这时院外除了萧池风等人,还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世家贵妇。这会听着云神医在里面大骂靖宁侯府,还把楚心柔兄妹两个干的事全给抖搂出来,一时间都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什么?神医孙女不是楚心柔救的,而是她趁沈家姑娘救了人昏迷不醒,从她手底下劫走的,那她们这些日子为了家里长辈或是小辈病情奔走送礼算什么回事。
一想到靖宁侯府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好意思收自己礼物,承自己恩情,众人心中是又怒又恶心。
正巧这时楚心柔和楚云澜几人匆匆赶到,众人看到他们两个顿时目露嫌恶,“我说楚大姑娘,你可没和我们说你是从旁人手底下把云神医的孙女抢来的啊。”
“还给对方灌药,这是有多狠毒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楚心柔闻声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楚云澜则是脸上臊的慌,攥紧拳头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
都是沈疏微,都是她毁了这一切!
他的好名声,他的官途,这一切都被沈疏微毁了!
“沈疏微你给我把人留下!这是心柔为了给祖母治病才请来的神医。若不是你不孝顺,不肯为祖母施针熬药,心柔又何必带走燕儿。”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孝!你明知祖母病重,有了神医下落却不肯让给侯府,要是你早早地把神医带来,又怎么会闹成今天这样!”
“你必须把神医留下赔罪!”
紧跟着进来的纪景兰亦是苦口婆心劝道:“疏微,你快出去和大家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误会。心柔没有抢你的人,人就是心柔救下的,更没有我们给燕儿姑娘下药的事情。”
“疏微你快去说呀。”纪景兰急了,她光是听到外头那些人议论他们侯府不要脸的话就冷汗直冒。
这要是被侯爷知道,他们败坏侯府名声,那可就全完了。为今之计只有让沈疏微担下一切,出门去和院子外面那些世家宗妇解释清楚。
楚心柔哭红眼睛娇娇弱弱倚着楚云澜站着,“姐姐,你一定要毁了我的名声吗?”
“你要神医我让给你就是了,你何必和大家胡言乱语污蔑我清白。”
沈疏微这会真是被气笑了,她怎得就没发现这三人这么适合搭台子唱戏呢。
“滚开。”她已是懒得和他们多说,让青黛将燕儿裹了个严严实实准备将人抱出去。
楚云澜拦在她身前,咬牙怒瞪她,“不准走!今日你必须把神医和这个女人留下。”
“再去和外面那些人解释清楚,是你嫉妒心柔故意散播的谣言。人就是心柔救下的,心柔和我还有靖宁侯府的名声不能有损!”
只有留下神医和这个燕儿,外面那些人才会源源不断有求于他们。享受过轻而易举获得权势财富的机会,楚云澜怎么会同意沈疏微把人带走。
而且沈疏微必须和外面那些人澄清清楚,他和靖宁侯府的名声若是有瑕,他还怎么入朝当官,怎么封侯拜相!
“不过就是个神医,你让给心柔又如何,你非要这么小心眼和心柔计较吗?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会毁了心柔的声誉清白!”
“你本就占了心柔十六年的荣华富贵,欠她良多。如今一个神医而已,就当是你赔偿她的。”
“只要你肯出面去和外面那些人澄清,人就是心柔救的,并把神医留下,我和母亲还有心柔就原谅你今日的行为,不再追究。”
纪景兰闻声在一旁直点头,“没错,疏微你就照你大哥说的去做。”
沈疏微掀起眼皮看着二人,看着楚云澜理所当然半点也不心虚的脸,忽地笑了一声,扬起手照着他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皮肉接触声在屋里屋外回荡。
楚云澜被这一下扇得侧过脸,舌尖顶了顶刺痛的脸颊,不可置信望着沈疏微,眸底被戾气笼罩。
“你敢打我。”
沈疏微甩了甩发红作痛的手,冷笑对上他的视线,“怎么样,清醒点了吗?”
“欠楚心柔的人是你们侯府,是你们应当弥补她前十六年的生活。自己没本事弥补,就把这口锅甩到我身上,想让我替你们弥补。”
“外强中干的废物。”
楚云澜看着沈疏微,想起从前沈疏微都是捧着自己,甚至熬夜为自己批改策论,可自从她离开侯府后就变了,变得大逆不道,六亲不认。
“看来都是沈家教坏你了,竟让你变得这么不懂规矩,忘恩负义,今日我就代母亲教教你规矩。”楚云澜神情一厉。

第33章 要楚心柔顶罪
楚云澜扬起巴掌就要动手,楚心柔仍在旁假惺惺劝道:“姐姐,你占了我身份的事我从未怪过你,我也甘愿把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让给姐姐你,只求姐姐不要毁了我们侯府的名声。”
纪景兰搂着楚心柔皱眉道:“疏微,你就算再嫉妒心柔归家,也不能毁了侯府的名声,今天你必须和外面那些人解释清楚。”
沈疏微看着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两道身影,挑了下眉,看向色厉内荏的楚云澜,“是不是我今日不答应,楚公子就要对我动手?”
楚云澜冷嗤,“你败坏侯府名声,我教训你有何不对。”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人腾飞出去,直直撞在五斗柜上。
听着那声闷响,沈疏微有些牙酸。
看着被撞得一脑门血的儿子,纪景兰愣了一瞬,下一秒尖叫着扑过去,“云澜!我的儿!”
沈璋慢悠悠收回脚,旁边萧池风在那咋舌感叹:“沈兄,你方才那脚是怎么踹的,飞的这般远。教教我呗,我下次也这么踹人。”
沈璋看了他一眼,“郡王每日同属下一样在小校场练上六个时辰就可以做到了。”
说完他不管萧池风扭曲的神情,去查看沈疏微情况,扭头看向怨恨瞪着自己的纪景兰和楚云澜,冷笑开口。
“我沈璋的妹妹有什么需要嫉妒的?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她。”
“你们若是再口出不逊毁我妹妹清白名声,就不止刚才那一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沈璋牵着沈疏微离开房间,青黛抱着裹得严严实实遮住容颜的燕儿紧随其后,在骁卫护送下离开。
萧池风走得最慢,他自知今日闯祸回去要挨批,这会还留在那院子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大肆宣扬:“诸位给侯府送了这么多礼,就不怕云神医连带着你们也记恨上吗?”
“毕竟那位云神医的孙女本王可瞧见了,啧啧,那叫欺负的一个惨。没日没夜地给她灌药不说,还派人严加看守,生怕她醒来说出救命恩人。”
“本王要是云神医,吃人的心都有了,你们还上赶着给侯府送
礼攀交情。”
左右他今天和沈璋是闹出事了,他俩回去反正是要挨骂挨罚的,还不如把事捅大些。
一顿打是打,两顿打也是打,他得值当些。
那些女眷刚才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叫萧池风这么一点纷纷后怕起来。
靖宁侯府可没有善待云神医孙女,没见到云神医都气成那样了吗,她们还给侯府送礼,这不是给自己惹一身腥吗。
那些礼物她们得赶紧要回来,还要和靖宁侯府划清界限。
不说别的,就冲靖宁侯府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她们也嫌恶心,不想来往了。
纪景兰和楚心柔刚从房间出来就被那些女眷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叫着要她们把收走的礼物和金银原封不动还回来。
“你们靖宁侯府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下贱勾当可不要扯着我家,赶紧把礼物还回来!我好拿回去丢了,免得惹恼了云神医。”
“我家送去的五千两银票也拿出来!真不要脸,绑架了神医孙女还好意思吹嘘自己一片孝心,我呸!”
“黑心烂肝的东西!我儿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
纪景兰哪里碰见过这种千夫所指的场面,从前沈疏微在的时候,外出赴宴都是沈疏微陪在身边,为她和众女眷打好关系。她只需要端着架子坐在那里,等着旁人主动攀谈,就算她说错话也无妨,总之沈疏微都会替她处理妥当。
看着早上还在殷勤唤自己纪姐姐的众女眷,这会各个张牙舞爪恨不得撕了自己,纪景兰这么要脸的人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日后她哪里还有脸面外出赴宴!就是她娘家都得受她牵连替她蒙羞!
她余光瞥见楚心柔,见她两眼一闭竟是想装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她顶在自己前面,“今日这事都是你闯下来的!你给我想办法平了,更不能有损你大哥声誉!”
言下之意是叫楚心柔替她和楚云澜把这口锅背了。
楚心柔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景兰,泪盈盈道:“母亲,你怎能如此,给燕儿灌药的分明是——”
“闭嘴!”纪景兰见她要扯出楚云澜,着急忙慌喝止,“主意是你想的,就算侯爷夜里回来问起来也全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想出把那个叫燕儿的带回来,我和你大哥怎么会因此受牵连!你给我把这件事解决了。”
见纪景兰竟是要放弃自己,推自己出去顶罪,楚心柔心口一痛,不可避免再次想起自己在沈家的日子。
那时候都是她让沈知漾背锅,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人舍得责备她,大哥和二哥都会私下处理好。
这个侯府她是不是回来错了?
这念头只从脑海中划过一瞬就被楚心柔撇开,不!她没错!侯府的生活就是比区区沈家要好。
忽地,楚心柔瞧见人群中冷眼看着自己的王佩兰,想起她对自己的喜爱,甚至夸她温柔贤淑要让自己二儿子娶她,楚心柔连忙激动喊住她。
“王夫人!王夫人您替我和这些人解释,那云神医就是——”
不等楚心柔把话说完,王佩兰冷冷抽出袖子,嫌恶看着她发间那支大金簪子,伸手夺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戴着这支簪子招摇!我险些就要因为你得罪云神医了。”
一想到自己被侯府上下耍得团团转,还赔出这么多好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翠,把这个簪子拿回去融了,化成金饼拿出去施粥,这样恶心晦气的东西我是不愿意再戴了。”
说完这句话王佩兰转身离去。
正院,老夫人正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喝着刚送来的血燕窝,旁边两个小丫鬟给她打扇。
神医刚给她针灸完,她这会通体舒泰,就连饭都能多吃一碗呢。
就在她心底感慨心柔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来旺侯府的时候,一个侍女匆匆忙忙闯进来,连行礼都忘了。
“老夫人不好了!云神医他——”
“那个神医又怎么了?”老夫人皱眉坐起来,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碗狠狠往桌上一掼,“不识抬举的东西,难不成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为那些世家贵族治病!”
区区一个乡野老头,不就是一手医术厉害了些,竟敢屡屡拿乔,她得好好治治他,让他安安分分为他们侯府所用。
“不,不是……”侍女话未来得及说完,外面喧闹人声已至。

第34章 赵韫出气
“老夫人还在这口出狂言呢,现在谁不知道你那好孙女趁着沈姑娘救人昏迷,抢走了神医孙女,还胆大包天给她灌药阻止她醒来说出真相。”王佩兰冷笑着踏进来,目光一一扫过摆在房间里的珍品,心都在滴血。
这都是她私库里珍藏的宝贝,这些日子为了讨好靖宁侯府的人好让她们出面在云神医那说好话救自己小儿子,她几乎掏空自己半个私库。
“小翠!把我送来的东西都搬回去,用过了的都给我搬去侯府门口砸了!”
“让这左邻右舍都看看他们靖宁侯府干出什么不要脸面的事情!”
若是放在平日,王佩兰未必会做这么绝,得罪靖宁侯府,可今日她着实气极了,再加上外头义愤填膺的可不止她一家。人多了,她也就不怕了。
而且和靖宁侯府闹得越厉害,就是在给云神医出气,到时候云神医或许会看在这点情面上愿意见她。
老夫人瞠目结舌看着骤然发难的王佩兰,指着她身子直哆嗦,“你、你!”
王佩兰嗤了一声,甩袖把她喝一半的血燕窝砸在地上,“我道那楚大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原来是一脉相传啊,这血燕窝我上午刚送来老夫人就巴巴喝上了。”
“也真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
老东西,把她骗的团团转,还有脸喝她送来的血燕窝。
“还好没让我二儿子与你家大姑娘见面,还未出阁就如此心思歹毒满腹算计,日后谁娶了她真是全家上下都倒霉!”
老夫人气结,正要站起身质问王佩兰,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当着她面开始搬走送来的珍宝礼物,更有气性大的也不搬了,叫下人当场砸了。
一时间侯府上下热闹极了,和抄家似的。
老夫人看着这等景象,脑袋开始昏昏涨涨发作,如针刺般作痛,她哆嗦着抓住侍女的手,“去!去叫云神医来!”
燕儿被人带回来,云神医又是灌药又是施针地折腾了半日,才叫人悠悠转醒。
燕儿甫一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沈公子”,然而瞧着周围陌生环境和近在咫尺云神医的脸,她混混沌沌的脑子开始苏醒。
“这……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你怎么会在这,沈公子呢?”燕儿呆呆望着满眼心疼的云神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着急下地,“爷爷!有人带走了我,不准我去见沈公子,我要去找沈公子,我要见他!”
那日火那样大,沈公子为了救自己陷在火海,也不知他有没有逃出来。
一想到这燕儿就焦急地不行。
一只素白的手忽然伸出来,将她稳稳扶住。
燕儿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却有些不同,梳着女子发髻,身穿烟青色罗裙,比她那日见到的“沈公子”要温婉些。
燕儿看到这里恍然大悟,反手攥住沈疏微的手,忍不住小声抽噎,“您……您逃出来了。”
沈疏微听她抽噎着转述这几日被囚在靖宁侯府的日子,她不是没醒来过,可是一醒来就会有看守的小丫鬟去通风报信,然后就有一个模样尖刻的贵妇人掐着她下巴给她灌药,不许她喊出沈疏微这三个字。
云神医在旁边听着自己孙女自述在侯府的惨痛经历,想到自己竟把楚心柔当作救命恩人,还尽心尽力为侯府老夫人施针治病,顿时气的站都站不稳。
他竟是把仇人当做恩人!
靖宁侯府那些人当真可恨!
沈疏微安抚完燕儿,看着她睡下后留了云苓在此守着,就出去寻沈璋了。
刚回府的时候二哥和康平郡王还有跟着他们的那些骁卫脸色都不大对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匆匆将燕儿和云神医送到后,这批人更是忙不迭逃了,只说自己要回去复命。
疏微皱了皱眉,只怕二哥他们此番是瞒着上峰行事。
“姑娘在想什么,眉心都拧在一起了?”冰凉的指尖揉上自己眉心,沈疏微猝然回神,抬头看着笑意柔柔的赵韫。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半步,面色自然道:“没想什么。”
“撒谎。”赵韫打断她的话,勾了勾唇,“姑娘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呢。”
说着他指尖轻轻划过沈疏微的眉心、眼睛、鼻尖,最后落在两片菲薄的唇上。
感受着指腹下温热柔软的触感,赵韫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日的两次触碰,短促地笑了一声。
那是叫亲吻吧,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才会有的行为。
他对这个玩具喜爱极了,怎么不算是情到深处呢。
沈疏微被赵韫的动作弄得寒毛竖起,伸手攥住他手指,皱眉看他,“景胤,你做什么?”
纵然凉州风俗再开放,也不会有男子把揉女子脸蛋当作正常行为吧?
景胤他过界了。
“云神医就在屋内,眼下燕儿虽然醒了,但也怕他心中惴惴不安无心给你看诊,我打算再等个两三日待燕儿大好,再让他为你和大哥看诊。”沈疏微看着赵韫,“你觉得呢?你身体近来可还好?”
赵韫一怔,下意识抬眸望向房间里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个所谓的神医是为他请的?
她在云袖楼豪掷千金,不惜落入险境被烟雾呛到窒息也要救下那个燕儿是为了他?甚至今日闯到靖宁侯府闹事抢人也是为了他?
赵韫头一回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轻微的酸涩,但更多的是丝丝缕缕的甜意。
可是他明明不爱吃糖,今日饭菜里也没有放糖,怎么会觉得甜呢?
他是病了吗?好古怪的病,竟然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沈疏微还在催促他,“景胤?我在问你话呢,若是你身子不好撑不住,我便让云神医尽早为你看看。”
赵韫薄唇微张,轻轻动了动,却是发出一声笑声。
沈疏微脸色更古怪了,打定主意等燕儿身体一好就让云神医先给景胤看病。
这人病的不轻。
“乘风。”赵韫回到房间,平静开口。
一道灰色身影倏然落地,背负长剑,咧嘴露出个笑,“世子您叫我。”
赵韫看着他,忽然就笑了,把乘风看得鸡皮疙瘩直冒,心底紧张不安。
他最近差事办的还行啊,太子回宫告状后就和三皇子掐起来了,世子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突然看着他露出这个表情。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弄丢的燕儿姑娘,可世子不是罚过他了吗。
就在乘风在心底一件件盘算自己最近到底有没有搞砸差事时,赵韫开口了。
“去给靖宁侯府的人一些教训。”

第35章 楚心柔的治水良策
靖宁侯今日在衙门当值时只感觉身边同僚看自己的眼神异样,甚至还有人指着自己窃窃私语,目光讽刺。
就这么熬到下午,靖宁侯熬不住了,叫住一个神情奚落的同僚。这人是寒门子弟出身,从前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今日却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靖宁侯忍不了。
“马大人,你是对本侯有什么意见吗?”靖宁侯沉下脸发难。
马松瞧着靖宁侯脸色阴沉,下意识害怕,但是想到外面传遍的风声,顿时腰杆挺直了,看着靖宁侯的眼神带着点讽刺和不屑。
“可不是我对侯爷有意见,是外头都传遍了。说是救下云神医孙女的另有其人,是侯爷府上的公子姑娘趁着那位救人的姑娘昏迷把人抢走了,还给人灌药,阻止对方醒来说出真相,借此强留下云神医给贵府老夫人治病。”
“侯爷府上那位大姑娘前几日满洛京的宣传自己孝顺,还花钱请了书生给自己写戏文传唱。我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原是这么个孝顺法。”
看着靖宁侯愈发阴沉的脸,马松幸灾乐祸说道:“那位云神医年轻时可是救过宫里的太后娘娘,虽说太后如今仙逝,可陛下心底没准还念着人家这份恩情呢。”
“侯爷府上如此欺负云神医爷孙二人,可要当心陛下降责。”
“那位救人的姑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功劳被人霸占不说,还要看着抢功的人在京中大肆宣扬,借此大肆敛财。”马松嘴巴的吧的吧就是一阵说,仿佛要把从前被靖宁侯欺压的怒气借着这个机会宣泄出来。
靖宁侯听不下去了,连假都忘记和上峰请,黑着脸骑马风风火火赶回府。
结果正撞上那些女眷带着自己府里小厮婢女在侯府大门口摔砸那些宝贝,指桑骂槐地叫骂,引得不少百姓争相观看,对着侯府大门指指点点。
靖宁侯这下子是脸黑的不能再黑,好好的侯府主人连大门都不敢进,只能从角门进去。
憋了这么一肚子火,他一进府就冷声喝令下人把楚云澜还有楚心柔连带着纪景兰全部抓来,又亲自去祠堂取了供奉的家法,一根带倒刺的乌黑油亮的鞭子。
伺候的下人觑着靖宁侯脸色,忙不迭去了。
楚云澜几人被带到的时候,皆是面如死灰,看到靖宁侯腿一软都跪下了,唯独纪景兰看不清情况还巴巴地上前阻止,“侯爷这是干什么,云澜脑袋都被人打破了个窟窿,你不去请大夫给云澜看伤,找人去沈家教训那个叫沈璋的,还要来教训云澜吗!”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这个当母亲的教不好底下两个孩子,这才让他们闯下这弥天大祸!”靖宁侯怒火攻心,想也不想一鞭子抽在纪景兰身上。
“你知不知道这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我侯府上下的脸面全被你们这些蠢货丢尽了!”
一想到可能还会传进圣上耳朵里,靖宁侯这会打死三个人的心都有了。
纪景兰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怨怼看着靖宁侯,“那也不能全怪我们,要不是疏微带人来把人带走——”
“你还敢说!”靖宁侯气的直哆嗦,指着纪景兰说不出话,“来人!来人啊!”
“把她给我堵住嘴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连水也不许送!”
纪景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靖宁侯,她可是侯府的侯夫人,是他的结发夫妻,他竟然敢这么对自己。
很快就有膀大腰圆的仆妇上前拿破布堵了纪景兰的嘴,把挣扎个不已的纪景兰拖下去。
楚云澜低垂着脑袋跪着,瞥见这一幕身子打颤,却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楚心柔更是连哭都不敢哭,面色苍白地跪在楚云澜身侧。
靖宁侯结结实实抽了楚云澜好几鞭,直把楚云澜打的昏死过去才停手。
看着那滴血的鞭子,楚心柔吓地面无血色,眼见靖宁侯望向自己,那双眸子里只有滔天怒火和满目憎恶,没有半点父女感情。
她心头直哆嗦,眼看靖宁侯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猛地喊道:“父亲!我有办法洗清侯府名声,更可以助您获得陛下赏识!”
她冷不丁喊这么一声,靖宁侯虽然下手有所迟疑,但那鞭子还是甩在楚心柔身上,疼得楚心柔惨叫一声,捂着刺痛流血的手臂栽倒在地。
“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侯府现在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靖宁侯握着鞭子指着楚心柔骂道,“亏得你祖母和你母亲说你是什么静慧大师亲批的凤凰命格!什么命格,我看你就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认你这么个东西回府!”
靖宁侯的话如同针扎进心口,楚心柔脸上青白交加,却怕靖宁侯真把自己打死,当下挣扎着直起身喊道:“女儿当真有办法,豫州近日连日水患,有不少灾民已经涌入京中,女儿有一治水良策可以让父亲献给陛下。”
灾民一事是她去接云神医路上听说的,当时看到那些面黄肌瘦拦路讨要吃食的灾民,她不屑一顾,甚至叫马夫挥鞭驱赶。
靖宁侯闻声停了动作,因为豫州水患一事已经困扰陛下多日,这几日朝堂气压低沉,为着怎么治水这事工部和户部已经吵翻天了,还有不少官员遭了陛下申饬贬谪。
“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治水良策?”
楚心柔听着靖宁侯语气,知道有转圜余地,忙道:“
是女儿从前在沈家时翻看大儒著书得来的,父亲若是不信,女儿现在就可以去书房给父亲默写出来。”
不多时,靖宁侯看着楚心柔默写出来的治水策论,越看越是心惊,抬头将楚心柔看了好几眼。
他这几日在朝堂内外听那些臣子争论,对于治水方法有所耳闻,他这个女儿写下的方法条理清晰,鞭辟入里,竟是比近几日朝堂内几位工部大臣提出的方法还要全面完善。
靖宁侯捧着这份策论,手不由自主在颤抖,先前的怒火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陛下膝下几位皇子近来也都在寻找谋士商议治水一事,他可得好好利用这份策论,为侯府谋一份锦绣前程。
楚心柔小心翼翼看着靖宁侯脸色,知道自己是赌对了,当即身子瘫软跪坐在地上。
这份策论是她在沈家时为大哥整理书房无意中看见的,想来是大哥为了应对秋闱投行卷写下的。
她那会多看了几眼将大概内容记在心底,这才得以默写出来。

“治水良策?”赵韫挑眉看着跪在地上复命的乘风。
乘风当即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眼看靖宁侯都要把人抽死了,楚家那个大姑娘突然说她有份治水良策,还写给靖宁侯看了。靖宁侯当即就不生气了,还差人请了大夫给她和楚家大郎君看伤。”
“这么说,那两人无事?”赵韫问道。
乘风心底一咯噔,谄媚道:“也不算是无事,属下都瞧见了,那楚家大郎君可是被靖宁侯抽了个半死,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大姑娘也没好到哪去,挨了一鞭子,上药时候直骂人呢。”
“无用。”轻飘飘的话落下,“自去领罚。”
乘风心底哀嚎了声,心道靖宁侯怎么就没把这两个人抽个半身不遂呢,亏他忙里忙外叫了好几个兄弟在京中散播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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