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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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都不是,她只感觉到了谢容瑛是在针对她。
更准确点来说,谢容瑛是在对付勇毅侯府的时候,连带着对付了上官家。
“就算我抢了秦珺异,那也是我们两情相悦,你不过是他母亲娶回来填补侯府亏空的,我除了在进门的时候想算计你,但我的下场是没了孩子,从此之后,我们好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这么针对我。”
上官瑶几乎用尽了力气,透着虚弱的声音把这一段话说完。
此时的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谢容瑛拿出火折子,朝着火折子轻轻一吹,密室中出现了微弱的光芒。
她看着被困在缸中的上官瑶,低声回应:“你既然与秦珺异两情相悦,那就在这里日日听着秦珺异抱着与你一模一样的女人恩恩爱爱,也不枉你对秦珺异的真心。”
“你……”上官瑶刚仰头又瞬间垂了下去,她的脑袋软塌着:“你为何……针对我。”
谢容瑛扯笑:“针对你还需要理由?”
“你、你……”上官瑶想要抬头直视谢容瑛,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整个脑袋都不能扬起:“你…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出声,秦珺异会发现?”
谢容瑛眸中的笑意更深:“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的躯体腐烂在这缸里,外面的主屋也嗅不到一丝的腐臭味。”
谢容瑛的视线从上官瑶的身上收回,朝着挨着密道的翠枝走去。
吩咐道:“出去之后把密道封死。”
翠枝点头:“是。”
谢容瑛在离开密室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从主屋进入密道的地方也被封死,这个密室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也没有想要上官瑶活多久,只想让上官瑶临死之时,让她尝试一番在求死不能的情况下还要听着秦珺异与假的上官瑶恩恩爱爱。
翌日,汴京城中又是相谈着永勤伯爵府的事情。
昨日是蒋老太太的寿辰,今日蒋老太太却在灵堂棺椁之中,长媳不光毒害了婆母,就连英国公府唯一活着的章大姑娘也死在了蒋王氏的手中。
且章大姑娘已经身怀六甲。
此事又因着定国侯府以及宋家的掺和,到底是闹到了朝堂之上。
仁德帝当时就宣召了蒋晋。
而蒋晋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实道明,就连蒋寅在开宝寺如何玷污的章渃渃,蒋寅又是如何被英国公父子折磨而死。
章渃渃为何出现在蒋家,是因为蒋老太太得知章渃渃有了身孕,就知道是蒋寅的子嗣。
为了让蒋寅有血脉延续,蒋老太太就私自派人把章渃渃带来了蒋家。
蒋晋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把昨日在蒋府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
朝堂上的谢敬听到谢容瑛也牵扯了进来,眼中就已经有了一股怒意。
“这么说来,永勤伯爵府是与英国公府有仇了?”开口的是魏王,说话间他不由的朝着太子看去:“太子殿下,现在有这么一个线索,你可以查下去了。”
太子神情不太好的淡声回应:“现在是在谈章渃渃一事,魏王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撇清怀疑,这是在做贼心虚吗?”
蒋晋一听就明白魏王这是要把英国公府满门屠杀一案往蒋家身上推,立即说道:“王爷,您就不要再添乱了,如今永勤伯爵府已经风雨飘摇了,再说了,蒋家哪有那个能力去对付英国公府?”
仁德帝听着下面的争论声,手用力的在御桌上一拍:“够了,就事论事,不要扯到旧事!”
太子得意的朝着魏王看了一眼。
魏王剑眉微敛,神情闲适的笑了笑。
最后蒋晋跪地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陛下,微臣当真不知道内人是个那么蛇蝎心肠之人,要了母亲的命,也要了章大姑娘的命,现在……”
“够了!”仁德帝怒声打断蒋晋的话,看着底下一个个的蠢货,眼睛一眯:“大胤律法,毒害婆母,杀人偿命,永勤伯爵府在官眷无意愿的前提下,把女子困于内宅罪加一等,如此无德之族,德不配位,削去永勤伯爵府的爵位,贬为庶人,后三代不能入朝为官!”
“退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明显感觉到仁德帝的怒火,最近的仁德帝本就沉闷,好似被什么事情压住了一般。
偏偏蒋家要撞到这个节骨眼上。
就连永勤伯爵的位置都丢了。
而匍匐在地的蒋晋身子微微颤抖着,没想到一个王氏,把他永勤伯爵的位置都弄没了。
这让他百年之后怎么去见蒋家的列祖列宗?
在退朝之后,谢敬离开皇宫并没有前往谢家,而是直接朝着勇毅侯府而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敬的马车停在了勇毅侯府大门前。
恰好遇到从蒋家回来的秦珺异。
秦珺异下了马车在看到谢敬的时候,眼中闪过异样,立即上前作揖行礼:“岳父。”
谢敬自然对秦珺异没有什么好脸色,沉声:“我可承受不住小侯爷的岳父称谓。”
想到谢容瑛从嫁到勇毅侯府,就没有过个安生的日子,对秦珺异的怨气更重。
“岳父是来看容瑛的吗?”秦珺异对谢敬还有事相求,态度自然不错,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岳父,请。”
勇毅侯府,东苑。
守着前院门的李婆子在看到谢敬与秦珺异来的时候,先喊了一声主君与小侯爷,后立即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少夫人,少夫人。”李婆子走入内院中就开始大声:“主君与小侯爷来了。”
此时正在书房中的谢容瑛听着院子中传来的声音,立即放下了狼毫笔,看向翠枝与冬雪,快上茶到花厅。
“是。”冬雪与翠枝齐声道。
谢容瑛走出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谢敬与秦珺异从垂花门处走到院子中。
先是从谢敬的神情上,谢容就看出了谢敬动怒,而后面跟着的秦珺异则是一脸的轻松。
有时候谢容瑛甚至觉得秦珺异除了对上官瑶有情有义外,对他那些所谓的亲人没有一丝的情义,就算是蒋氏没了后,秦珺异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秦珺异的外祖母昨日才出事,今日也能为了自己的事情在谢敬面前赔笑。
就好像昨日死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谢容瑛本以为秦珺异会在永勤伯爵府中待上一整日才会回来。
“父亲,你怎么来了?”谢容瑛上前相迎。
谢敬淡淡的扫了一眼谢容瑛,说:“来看看你。”
想到朝堂上蒋晋所说开始蒋老夫人的死是谢容瑛所为,谢敬就心里好似被什么扎了一般难受,从小就没有舍得说过一句重话的女儿怎么嫁了人,不是婆家算计,就是与婆家沾亲带故的人家在谋害?
“父亲,里面坐。”谢容瑛转身那一刹那视线停留在秦珺异的身上。
见秦珺异的脸上仍旧没有愁闷,反而多了一丝雀跃。
谢容瑛知道那一丝雀跃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从谢敬得到首肯,随着谢家的商队前往边关罢了。
之前秦珺异没有找到什么好由头前往谢家,今日谢敬来了,秦珺异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谢容瑛走进花厅,让谢敬落座在主位上后,便在右边的首位坐了下来:“父亲,你怎么了?”
谢敬冷哼了一声,说:“今日在朝堂上听闻了蒋家的事情,听着蒋晋提到了你,我心里不舒坦,便来看看你。”
闻言,谢容瑛扯笑,还没有开口。
就听到秦珺异说道:“岳父放心好了,容瑛没事,昨日女婿也是不相信容瑛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以往和蔼可亲的舅母会是这般毒蝎心肠之人。”
谢敬冷笑着盯着在谢容瑛身边坐下的秦珺异:“这么说来,小侯爷还是在乎容瑛的?”
“自然是在乎的。”秦珺异笑吟吟的回应着:“容瑛是我正妻,怎么会不在乎?”
谢敬的视线又落在谢容瑛的身上,突然问:“你们都成婚快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子嗣的消息?”
谢容瑛与秦珺异脸色皆是一愣。
还是谢容瑛先反应过来:“父亲,子嗣的事情随缘,急不得。”
想到谢老夫人上次所言,在听到谢敬这么说,看来谢敬当真是想谢容瑛早早生下子嗣。
“岳父放心,我与容瑛一定会有孩子的。”秦珺异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只要谢敬是真的想他与谢容瑛好好过日子,仁德帝交代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此时翠枝与冬雪端着托盘走进来。
秦珺异见状,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冬雪与翠枝上完茶后,在谢容瑛的示意下,退出了花厅中。
秦珺异见状,这才开口:“岳父,听闻谢家的商队是要前往边关了是吗?”
谢敬闻言,刚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住,朝着秦珺异看去:“怎么?”
“不知谢家的商队能否能交给我去押送呢?”秦珺异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小心翼翼。
谢敬此时品茶的兴致也没了,深深的盯着秦珺异:“你是说押送药材与粮草的商队交给你去押送?”
“也不是全权交给我去押送,这里面肯定也有谢家的人,我只是想借着押送药材与粮草的事情前往边关一趟。”秦珺异提到这个就说的真情实意:“勇毅侯府的变故众多,前段时间郴哥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二叔三叔把消息送到了父亲的手中。”
“父亲要是没有官家的旨意,不可能擅自回京,我只是想去看看父亲。”
秦珺异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谢敬见状,挑眉:“从汴京前往边关,还是押送药材与粮草,这一个往来最快也要三月多,还是不会耽搁日程的前提下,你这刚刚与容瑛成婚,就要分开?”
“爹,没事啊。”谢容瑛及时的开口:“小侯爷担心公公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小侯爷的至亲,也只有公公了。”
谢敬见谢容瑛为秦珺异说话,想来这二人也并非谢廷所说的那般。
“那你也跟着去。”谢敬说道:“我安排一下,马车以及路上所必备的东西,你们夫妻就应该在一起。”
秦珺异立即说道:“岳父,您是不知道侯府眼下的情况,容瑛不能离开。”
“为何?”谢敬蹙眉。
谢容瑛余光中的秦珺异好似在等着她开口,但这勇毅侯府的事情她才懒得开口。
果不其然,秦珺异没有等到谢容瑛出声,他哎了一声,说:“二叔三叔现在巴不得父亲战死沙场,我与容瑛夫妻不和,他们好坐享其成。”
谢敬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倒是没想到秦石渊几兄弟并不像他们谢家兄弟那般团结。
“所以你就想借着谢家押送药材与粮草的商队前往边关看看你的父亲?”谢敬好似明白了秦珺异的苦心:“好让你父亲放心家里,不要分心是吗?”
“对。”秦珺异点头。
谢敬微微一笑:“行吧,等我回去与你二叔商量一番,再决定。”
“多谢岳父。”秦珺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这件事尘埃落地,他又格外识趣的说道:“想来岳父与容瑛想要单独说说话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话间,秦珺异便起身,作揖行礼之后就走出了花厅。
谢容瑛对秦珺异的举动毫不意外,毕竟目的达到了。
而谢敬突然也不知道怎么与谢容瑛说什么,倒是谢容瑛的话让他严肃起来。
“听闻父亲最近流连在勾栏院那种地方?”谢容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敬,问道。
在谢容瑛问出来后的那一刹那,谢敬的神情就略有不悦。
他沉声:“嫁人了也还盯着父亲后宅的那些事?”
谢容瑛听出了谢敬语气中的怨念,在谢府那会儿,因着谢老夫人不喜谢敬的那些妾室每日请安以及处理那些琐事。
就交给了谢容瑛打理。
而之前谢容瑛对于谢敬的妾室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谢敬的院子外,就行。
但谢敬的同僚以及想要攀附谢家的人往谢敬身边送女人,谢敬也是来者不拒。
又因谢敬对女人从不吝啬,导致某些女人有了想要在谢家当家做主的野心。
闹出了一些腌臜之事,惊动了谢老夫人,谢老夫人便让谢容瑛处理。
那群女人本以为谢容瑛不过是个闺阁姑娘,办起事来也不会多有手段。
没想到就把谢敬后宅平日中比较守规矩的几个妾室留下后,全部发卖了出去。
而被谢敬那阵子宠的娇纵跋扈的妾室差点害死另一个,谢容瑛便直接把此妾室打了一百大板,在第二日就咽了气。
就因为此时,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有好一阵子都比较微妙。
谢敬虽没有明着指责谢容瑛,但也在表达着不满。
“你这样与你母亲有什么区别?”
又是这句话。
谢容瑛抬眼与谢敬对视,记忆中好像她把父亲后院的那些女人处置后,父亲也说了类似的话。
“父亲很了解母亲吗?”谢容瑛眉梢微动,扯唇一笑:“还是说父亲还在怪母亲?”
谢容瑛把“怪”这个字眼咬得极重。
许是不想提起陈年旧事,又或许是谢敬不知该怎么回应谢容瑛最后的问题。
他说:“我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父亲是个正常男人,你作为女儿,作为晚辈,不该多问的不要多问。”
谢容瑛敛神,知晓谢敬是当真把那幽情楼里的女子放在了心上。
“父亲既然如此说了,要是女儿还继续追问的话,就是女儿的不是了。”谢容瑛漫不经心的说着:“不过女儿还是得提醒提醒父亲,烟花之地的女子不会对您忠贞不渝。”
谢敬闻言,想到风情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哼笑一声:“你想多了,事情也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心里也有分寸。”
谢容瑛能知道他前往幽情楼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前几日在那里碰到了东昌侯的儿子,昨日沈老太太的寿宴东昌侯夫人江氏也去了,定然是把他去幽情楼的事情告诉给了谢容瑛。
“既然父亲有分寸,那女儿就不多言。”谢容瑛知晓谢敬下朝就前来勇毅侯府,想来也是担心她昨日的蒋家的事情:“快用午饭了,父亲留下来一起吧。”
谢容瑛没有等谢敬回应,就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谢敬见状,立即喊道:“容瑛。”
谢容瑛停下脚步,侧目看向父亲。
“就不留下来用饭了。”谢敬起身想到昨日答应了风情,今日早早过去品茶:“父亲还有事情,只是今日在朝堂听到蒋家的事情,便来看看你。”
谢容瑛从谢敬的语气中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离开。
“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谢敬眉宇多了几丝关心以及担忧:“以后像昨日蒋家那样的宴会,多警惕,我给你的护卫都跟在身边。”
“知道了父亲。”谢容瑛颔首回应。
谢敬又想到秦珺异刚刚所提的事情,很郑重的询问谢容瑛:“秦珺异想要前往边关这件事,你之前知道吗?”
“知道啊。”谢容瑛面色放松了不少:“之前他同我说,我这几日一直忙着前往蒋家的事情也就没有与父亲您说,今日他见你来,应该是认为我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所以亲自就告诉父亲您了。”
谢敬想到如今勇毅侯府的大房就只有秦珺异一人守着,勇毅侯也远在边关。
秦珺异现在似乎能想到的就只有谢家了。
“看来小侯爷还是想与你好好过日子的。”谢敬开始劝说自己的女儿:“虽说秦珺异之前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但你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加上有谢家作为你的靠山,秦珺异更是不敢让你受委屈。”
“容瑛啊,好好与小侯爷过日子,生下嫡长子,以后这勇毅侯府还不是你说了算,也不要想着哪个男人会对你一心一意,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如此,不会把心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只要把掌家权握在手中,嫡长子生下,秦珺异的功绩不敌他父亲,这以后的勇毅侯府,都是你们母子说了算,秦珺异也是仰仗着你的鼻息活着。”
谢容瑛听着这些话,心里毫无波澜,说:“父亲的话女儿记下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容瑛见谢敬挪步朝着屋外走去,便跟着上前:“女儿送送父亲。”
谢敬颔首点头。
谢容瑛把谢敬送出了东苑便让李婆子带着谢容离开。
“跟着父亲,别让她发现了。”谢容瑛侧目对身边的的冬雪说道。
“是。”
冬雪说完便跟了上去。
谢容瑛眸色微沉,刚打算转身走入东苑的时候,从另一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姐姐。”
谢容瑛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上官瑶带着雪卿朝着这边走来,她柳眉微蹙,想着魏王安排的这个人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什么吗?
“你来做什么?”谢容瑛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雪卿立即开口:“少夫人,小夫人是来与您道歉的。”
“道歉?”谢容瑛朝着那主仆二人身后的小道上看了一眼:“道什么歉?”
上官瑶微微垂眸:“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容瑛紧蹙的眉微微舒缓开,淡笑:“有什么事情在这里直接说便是。”
上官瑶看了一眼雪卿。
雪卿会意,立即往后方退了一段距离。
谢容瑛见状,眼中多了几丝兴趣。
她对翠枝以及守院门的婆子们说道:“你们退下。”
“是。”
谢容瑛见雪卿退了一些距离后,说:“你要做什么?”
“姐姐也看出来了,想要在秦珺异身边不被怀疑,不仅仅要面对的是秦珺异,还有那个丫头。”上官瑶语气冷了几分:“这件事还得麻烦少夫人了。”
谢容瑛上下打量一番上官瑶,来了几丝兴致。
她问:“那你是怎么与那个丫头说要来与我道歉的?”
上官瑶笑了笑:“无非就是说从来到勇毅侯府到昨日为止都技不如人,先给少夫人道歉,再扮猪吃虎,又说了秦珺异要前往边关一事,不想节外生枝,那丫头也心疼她的主子,想快些离开汴京这个是非之地,也就跟着前来了。”
“原来是这样。”谢容瑛脸上的笑意也越深,她又好奇的问道:“你既然怕上官瑶身边的这个丫头怀疑,就不怕秦珺异怀疑?”
“毕竟,秦珺异与上官瑶可是情到浓时赤裸相见的两个人。”
谢容瑛说话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假上官瑶的脸,要不是她事先知道这件事,定然也不会怀疑眼前站着的上官瑶是个假的。
无论是举动,还是声音,就连眼神间的神韵都与上官瑶一模一样。
“原来少夫人是在好奇这件事。”上官瑶淡笑:“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成为自己,我就是上官瑶,上官瑶就是我。”
谢容瑛眉梢微拧。
“昨夜从少夫人女使手中带走上官瑶,就是想看看上官瑶身体的特征。”上官瑶见谢容瑛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谢容瑛听着这番话,脑子中一个猜测一晃而过,她问:“你该不会,很早就在暗中观察上官瑶的一举一动了?”
“也就一个月前吧。”上官瑶带着淡笑与谢容瑛对视。
主子让她不要对这位勇毅侯府的少夫人有所隐瞒,她也算坦诚吧。
这一个月间,她不仅观察着上官瑶,就连秦珺异的爱好以及忌讳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为何还怕这个丫头怀疑?”谢容瑛反问,看着眼前上官瑶的眼神深沉了几分。
既然是在一个月前就盯上了上官瑶,看来魏王早就想好如何走下一步了,不过是在寻一个机会。
恰好,昨日就是绝佳的时机。
上官瑶有些不解的盯着谢容瑛,想着这位勇毅侯府的少夫人也不像喜好打听这些事情的人,也就蹙着眉头说:“雪卿这丫头自小跟在上官瑶身边,自然是对上官瑶的所有都非常的了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在这个丫头身上被发现什么破绽。”
说话间,上官瑶便对着谢容瑛福身行礼:“多谢少夫人了。”
还没有等谢容瑛反应过来,上官瑶便转身朝着雪卿走去。
谢容瑛眸光中多了几分凝重,麻烦她?
如何麻烦?
没了雪卿,又该如何在上官宴面前立住脚?
谢容瑛疑惑的盯着那从小道上慢慢走远的身影,且所说的这些听得她云里雾里。
总不能让她莫名其妙的就解决了雪卿吧?
另一边。
雪卿跟在上官瑶的身边,见上官瑶神色凝重。
她小心翼翼的问:“夫人,少夫人这是不接受您的道歉?”
“她怎会接受道歉?”上官瑶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怕她在汴京这些时日对付我罢了,接不接受都无所谓。”
雪卿又想起了自己主子被固珣挟持的场面,她缩了缩脖子:“奴婢觉得你做的对,先与少夫人关系缓和下来,待与小侯爷离开了汴京回了陇西,与主君把这汴京的事情说上一遍,再对付少夫人也不晚。”
雪卿算是明白了,她的主子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谢容瑛的对手。
哪怕是像昨日在蒋府那样的情况,本以为章渃渃多有能耐,没想到因为自家主子反倒是给谢容瑛破了局。
也不知道章渃渃知道真相,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不会后悔。
“奴婢实在太担心夫人您了,要不还是把昨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小侯爷吧,不然奴婢总怕少夫人的人会要了您的命。”雪卿担忧的说道。
“不行。”上官瑶摇头:“最近珺异要借着谢家的商队离开汴京,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珺异与谢容瑛关系更僵。”
雪卿点头,一脸的愁容:“夫人说的是,还是得等小侯爷的事情尘埃落地后再说也不迟。”
上官瑶没有再接雪卿的话,而是一路上沉默起来。
直到快要走入临风苑的时候,上官瑶脚步放慢,侧目盯着雪卿,她说:“雪卿,要不这样,在小侯爷没有定下何时离开汴京的时候,你每日都前往东苑一趟,带着我的心意去东苑,好让谢容瑛知晓我是真的想与她握手言和。”
“好。”雪卿点头:“奴婢会照着夫人您的意思去做。”
自从上官瑶从蒋家受伤回到勇毅侯府后,身边的雪卿几乎每日都会前往东苑。
前往东苑的时候也时常的避着侯府的下人们,也导致了秦珺异并不知道此事,倒是二房三房的郑氏与白氏甚是觉得奇怪。
不过大房的事情郑氏与白氏也不想插手。
尤其是白氏,在蒋王氏与蒋老太太出事后,她越发相信谢容瑛邪门的很。
蒋王氏与蒋老太太可没少得罪谢容瑛。
想想她所知道得罪谢容瑛的人一个一个的死了,白氏恶寒不已,甚至动了分府的念头。
倒是郑氏依旧如以往一般隔三差五的前往东苑与谢容瑛拉近距离。
而在这期间,谢敬与幽情楼的风情关系拉近了不少。
甚至偶尔能从风情的嘴里,听到一声:“敬哥。”
谢敬显然对风情这样的称呼很受用,他也越发的跟风情交心起来。
迄今为止二人也从未有做过越举的事情,谢敬虽是常来此地,好似只会交心而来。
直到风情从谢敬嘴里知晓谢敬不可再生育,很是惊讶。
“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心狠之人。”风情抬眼看着对面盘腿而坐的男人,视线又落在棋盘上:“莫非夫人是对敬哥用了当年燕家最有名的毒?”
谢敬倒是淡笑,说:“是啊,就是那个云罗散。”
风情刚刚要落棋的手顿住,她抬眼盯着谢敬:“说来也是巧,我这里有一味药,就是来解此毒的。”
谢敬在听到风情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看着风情的眼神中带着几丝审视。
许是风情也察觉到自己所说的太过巧合,神情自若的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后,解释道:“敬哥莫要误会,其实在我没有落到如此境地的时候,与燕家也是有些渊源的。”
谢敬看着风情的眼神越发的深沉起来,微微敛眉:“你与燕家有渊源?”
风情见谢敬神色有些警惕,视线在谢敬手中那颗迟迟没有落下的棋子停留了片刻:“是有些渊源的。”
谢敬扯着一抹淡笑:“看来今日是不能下完这盘棋了。”
“敬哥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对其他而来的客人都有礼相待,而对敬哥却是敬而远之吗?”风情说话间并没有与谢敬对视,而是垂着眸子看向棋盘上:“不知敬哥对燕家老夫人娘家冯氏有没有印象。”
“冯家?”谢敬看向风情的眼神都变了变,又试探的问:“你、姓冯?”
风情抬眼与谢敬对视,红唇微扬:“谢大人自从见了我之后,便让人查我在汴京的所住的地方,得知我是勾栏院的女子也没有贬低之意,反而是对我照顾有加,甚至前来这幽情楼坐上一坐,也是给足了赏钱,尽管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我对谢大人避而不见,谢大人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动怒,依旧隔三岔五的前来幽情楼。”
谢敬听着风情这些话,心尖有着他都没有察觉到的隐隐一颤。
“前来幽情楼,谢大人从不强求要求我做什么,甚至我不出现也行。”风情盯着面沉如水的谢敬:“而谢大人在幽情楼里坐着听着我所弹的曲子,脑子里面在想谁呢?”
谢敬一把抓过风情那正在拿起棋盘上棋子的手,眼底好似有着什么情绪爆发出来:“你是冯家的人?”
风情挣脱开谢敬的手,她扬唇轻笑:“看来谢大人当真是没有忘了冯家的故人啊。”
“你是……?”谢敬的眼神都变了:“你是,你是她的谁?”
“她是我姑姑,我是她哥哥的女儿。”风情笑吟吟的与谢敬对视:“我叫冯清允,姑姑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