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千金通古今,抄家流放我造反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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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日我县城里的工钱该发了,虽然不多,但也有半两银子,到时你都拿去,给你家里置办些物件。」
这是他拼死拼活忙活一个半月攒下的银子,原打算买粮食的。但是绵绵同姜哥儿今日才叫魏香月说了一通,肯帮祁家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不能白白叫他俩出力。
姜绵绵和姜怀之离开田家就朝祁家走去。
相比田家,祁家算的上是人丁兴旺,一家三房,除了二房去岁被征召当兵以外,其他两个男丁都正值青壮,日子过的红火。
大房就是祁大,娶了隔壁村的魏香月,膝下两个儿子。
三房是这次遭了难的祁阳,同姜怀临一样大的年纪,还未娶妻。
姜绵绵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和淡淡的血腥气。
昏暗的房间里点了盏油灯,两个耄耋老人枯守在榻前。一个眉头紧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个时不时抬手抹泪,满面戚容。
姜绵绵将药递给他们俩个时,两个老人俱是一惊,忙不迭地同她道谢。
赵婆子颤着手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和水喂给自家小儿子,祁老头则是一个劲地同她和姜怀之弯腰道谢。
姜绵绵忙扶起他,避开没有受他的礼。
她给祁家的药和给田家的不同,多了一味保命的药丸,神仙哥哥说那药厉害的很,就算伤的再重也能保下半条命来。
姜绵绵正要将一些消炎的药也交给祁老头时,门口忽地窜进一个人影,瞧见她后不由分说叫骂起来。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敢来我家!怎么,竟是来看我祁家的笑话来了?」魏香月撑着腰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溅了一地。
「老大家的,你胡说什么呢,姜家丫头是来给阳儿送药来了!」祁老头顿时脸黑下来,拍桌子喝道。
被自己公爹一骂,魏香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梗着脖子喊道:「送什么药,这两个小兔崽子有好药能往我们家送?」
「我和祁大好话说尽求他姜哥儿陪着进趟城都不乐意,还能送药过来?」
「爹,你可别叫这俩兔崽子骗了,什么脏的臭的都给三郎吃下去,当心吃死人。」
听着魏香月嘴里不干不净的话,甚至还咒着自家儿子去死,祁老头气的直打哆嗦,「滚!你给我滚出去!」
魏香月撇撇嘴,睨了姜绵绵一眼,嘴上继续说道:「爹,可不是我说,祁大这会可是舍了命进城给三郎请大夫了。你们可别信这俩小兔崽子的话,万一真给三郎吃出个毛病来可没地儿哭去。」
「还有啊,这要是三郎被救回来,他算是欠他大哥一条命了,来日我家大牛娶媳妇你们二老是不是该叫三郎多掏些银子帮衬帮衬。」
第二十章 小小年纪长这么水灵,大了还不得勾引男人
姜怀之和姜绵绵听到魏香月不要脸的一番话俱是皱起眉心,更别提一旁的祁老头和赵婆子,两人更是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魏香月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们就不该叫祁大娶这么个媳妇进门,成婚十多年,每每叫她干活就是躲懒,轮到她做饭时更是偷摸地将好菜好肉藏起来先给自家四口子吃。
前些日子还为着三郎吃了枚鸡蛋闹事,非说他这个当叔叔的不懂事,要同两个侄儿争鸡蛋吃。
最后还是三郎闷不做声去外头猎了只野兔回来加餐才作罢。
见祁老头隐隐有喘不上气的征兆,姜绵绵忙探着身子替他抚背顺气,「祁爷爷快坐下顺顺气。」
祁老头枯槁的手握紧了姜绵绵,眼角闪过泪光。
这儿子儿媳到头来竟不如外头来的小丫头贴心。
待祁老头喘过气来,咬牙瞪着魏香月,正要说话,榻上忽地响起几声咳嗽声。
「三郎!」赵婆子时刻守着小儿子,见他眼皮颤动似要转醒,激动地握住他手唤道。
姜绵绵也扶着祁老头过去,二人才过去,就见昏迷半日的祁阳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娘,爹,还有这是——」祁阳视线落在姜绵绵和她身后的姜怀之身上,眉眼困惑。
见到小儿子醒了,祁老头激动的不能自己,抹了把眼睛,忙说道:「这是姜家丫头和姜哥儿,你能醒来多亏了他俩带来的药。」
祁阳一听,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和二人道谢,还是姜绵绵连声劝了才没起身。
「多谢二位,待我能走动了必亲自上门道谢。」祁阳笑着看向姜绵绵,神情感激。
姜绵绵摇摇头,正要说不必,就听到背后魏香月阴阳怪气的调调再次响起。
「哎呦,这还是真是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不知打哪来的药倒是误打误撞把三郎叫醒了。」
「早知道这样也不用叫我家那口子舍命去城里请大夫了。」
姜怀之闻声眯起眸子,正待发作,却听得祁阳不冷不淡应了一声,「大嫂可是不高兴见到我醒来?」
魏香月脸上赔笑,「瞧你这话说的,三郎本事大着呢,我们这一家子还得指望你呢,大嫂哪能不盼你好呢。」
祁阳看着她,忽而一笑,「大嫂若是打心底把我和爹娘当做一家人,那日后大牛二牛有个短的缺的我这个做叔叔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能帮衬的都会帮衬。」
「就是怕大嫂心底没我们这几口人。」
魏香月急了,祁阳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不想管大牛二牛了,什么叫她心底没他这几口人,这不摆明了想把锅甩她头上好撇清关系嘛。
这大牛二牛如今一个十五一个十三了,村子里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可都开始说亲了,有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偏她去请媒人帮忙说道,这相一个黄一个,不是嫌弃大牛没个正经营生,成日在村子里招猫逗狗,就是嫌弃她家只有个土房子。
魏香月心底急啊,就盼着能从祁家二老和祁阳手心里抠点银子出来好给自己儿子娶媳妇。
如今这祁阳想甩手不管他们一家了,这可不成。
「三郎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你大哥可是连命都不要跑去城里给你请大夫,怎么到你嘴里还成我们的不是了!」魏香月张嘴喊道。
「什么叫不管大牛二牛了,他们俩可是你侄儿,身上留着和你相同血的!你说这些丧良心的话是想干什么!」
祁大才领着李铁进家门,就听见自家婆娘扯着个嗓门喊,顿时脸上一黑。
「你瞎喊什么,三郎还在养病呢!」
魏香月正愁没人帮自己发声,扭头瞧见祁大,顿时眸子一亮,忙跑过去连扯带拽地给他拉过来。
「你这是进城把大夫请回来了?」
祁大心底正烦着呢,他哪敢进城,不过在村头晃悠一圈,结果瞧见同样无所事事的李铁,想着他曾在城里当过一段时间药铺伙计,成日吹嘘自己还会点岐黄之术,就把他领回家了。
「没去成。」祁大不耐烦地把魏香月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我才离村没走几里地就瞧见几个骑马拿刀的土匪在那走动,我倒是想去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命。」
说完,祁大不忘扭头看向榻上的祁阳,神情愧疚道:「三郎,你不会怪大哥没本事吧。实在是土匪手里有刀子,咱家已经倒了一个你了,可不能再倒一个。」
祁阳看着自己大哥,微微笑道:「大哥惜命,我自然理解。」
骑马的土匪?他大哥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那几个土匪可没有一个骑马的,而且他昏过去前听到那伙人说要打道去临县,怎么可能还会在回村途中逗留。
他的好大哥怕是根本就没出村子。
祁大被自己弟弟盯着,心底有些虚,忙招手让探头探脑张望的李铁过来,拍着他肩膀道:「不过我把你铁叔请来了,他从前在城里跟药铺掌柜学过几年,给你看伤应当是没问题的。」
看着满脸猥琐样的李铁,祁阳眼底浮现一抹厌恶,面上仍不动声色道:「不劳烦铁叔了,方才姜哥儿同他妹妹带了药给我,我吃了后好很多了。」
姜家带来的药?
祁大有些惊讶,扭头去看陪坐在爹旁边的姜绵绵和姜怀之,忙笑着同他们两个道谢。
只是道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一直没提要给他俩什么报酬。
姜怀之懒得搭理他,既然眼下祁三郎醒了,该给的药也给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他也该带着绵绵回去了。
「走吧绵绵。」姜怀之牵过姜绵绵,推开挡在前头的李铁往外走。
「呀!」才走一步,姜怀之就听得绵绵惊呼一声。
他回头望去,顿时目眦欲裂。
李铁正色眯眯地捏着姜绵绵的脸蛋,还伸手想揉她脑袋。
「躲什么,我同你玩呢。」李铁浑然不觉姜怀之吃人的目光,啧啧有声地将姜绵绵从头到脚审视了一圈,「这小小年纪就长得水灵,这长大了还不得勾一村子的老爷们啊。」
「瞧这小脸蛋嫩的。」李铁还想上手再掐一把。
然而没等他动作,凭空伸出一只手攥住他手腕,捏的他脸一白。
李铁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忙回头去看眸光阴冷的姜怀之,囔道:「我逗你妹妹玩呢,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
「逗绵绵玩?」姜怀之轻嗤,手中使了几分劲,顿时疼的李铁扯着嗓子嚎开了。
他眼下就一个念头,将这个老畜生阉了。
姜绵绵一只手捂着泛红的脸颊,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慌,忙往姜怀之身后躲。
这个人的眼神她不喜欢,同田姨姨和大山叔逗她玩时神情并不一样。
这会祁大才回过神,忙和稀泥,「这铁叔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喜欢和村子里小子丫头们玩闹。姜哥儿你快松开他,可别捏出个好歹来。」
他可是瞧见李铁脸都白了,都快翻白眼了。
姜怀之没有理会,手中劲道愈发的大,甚至周围几人都能听见咔咔作响的骨头声。
李铁更是疼的哭爹喊娘,鼻涕泡都嚎出来了。
「疼疼疼——手要断了啊!」
祁大慌了,这李铁可是他请来的,这要是有个好歹,他婆娘李金花还不得讹上自己。忙上手去拉姜怀之。
但任凭他怎么拉扯,那姜哥儿就是纹丝不动,反倒激的李铁嚎的更大声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祁家出命案了。
「姜哥儿你快松手吧!不过就是你铁叔和你妹妹闹着玩呢,姜家丫头你也别躲着,快出来劝劝你哥!」祁大这会真是焦头烂额。
李铁短促地叫了一声,猛地瘫软半跪在地上,那只手腕软趴趴地垂下。
祁大瞧着心里头咯噔一下,这别是叫姜家的把手拧折了吧。
姜怀之冷冷扫了眼祁大,把手往衣裳上擦了擦,抱起还没回神的姜绵绵,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咧嘴一笑,眸光寒湛湛的,「我这也是同他玩呢,就是劲有些没收住。」
「不过你说他懂点医术,那这手他应当自己能接回去吧。」
他还是心善,只折了只手,没彻底剁下来让他接不回去。
祁大闻声都想跟着昏过去,这姜家的是什么活阎王,半大小子心这么狠。
魏香月被姜怀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往旁边避了避,嘴里小声嘀咕,「这看的上你妹妹才和她玩闹,怎么还不知好歹把人家手折了。」
然而她话音才落下,就叫姜怀之剐了一眼。
「我瞧魏婶子的意思是挺乐意被这老畜生动手动脚的,可是不满自己郎君而是看上这老畜生了?」
姜怀之是素来不给人脸面的,用他大哥的话来说烂命一条就是干,看谁不爽就干谁。
这毫不留情面的话落下,别说是魏香月了,边上的祁大也跟拉下脸,但是他也只是努了努嘴,没敢说什么。
「你满嘴喷粪的胡扯什么呢!」魏香月脸上红白交加,吊着嗓子不管不顾喊道,「不就是给人摸下脸,就你妹妹金贵,玩闹一下都得折人家手,你这大了还不得是吃牢饭的命!」
姜怀之虚眯起眸子,舌尖顶了顶尖锐虎牙。
骂他可以,但是他听不得旁人说半句绵绵不好。
他姜怀之妹妹就是金贵,怎么了。
「闭嘴!」还是祁老头听不下去,起身猛地呵斥,「祁大你是瞎了还是聋了,还不快把你婆娘带回屋里去!」
「爹!你没听这姜家的怎么骂我的吗!」听见这话,魏香月委屈坏了,「我一个清清白白妇道人家在你们祁家这么多年,我哪里做过对不起你们家的事,你们就由着他这么骂我!」
「你们一家子合起外人来害我,我不要活了!去死算了!」
魏香月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竟是哭着喊着要去撞墙。
祁大慌神地要去拉她。
「大哥,大嫂若觉得自己没错要撞墙,你就让她去撞吧。」坐在榻上的祁阳冷眼看着一切,嗤笑出声,「我这条命是姜家兄妹救回来的,要不是我还伤着不能动,指定现在抄家伙给李铁头上开个瓢。」
「大嫂非但不感谢人家,还觉得刚才一切是姜家过错。」
「怎么?她清清白白一个小女孩被人碰手碰脚还不许人当哥哥的还手,叫一个老流氓摸了脸还要感恩戴德他看的上自己?」
祁阳越说越想笑,看着祁大的眼神冷厉几分。
他其实觉得他大哥也该跟着一块去撞墙,这要是都没了,家里还清净不少。
「姜哥儿,今儿个是我祁家对不住你们兄妹二人。」祁阳竟是费力从床上起来,不顾一头冷汗朝姜怀之和姜绵绵弯腰赔罪,「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
姜怀之正盯着魏香月,怕她一头撞不死打算帮帮她。乍然见祁阳向自己和绵绵赔罪,甚至扯动才缝合好的伤口,往外渗着血。
他皱了皱眉,没有搭理,抱着绵绵出去了。
听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嘈杂声,夹杂几声痛苦的咳嗽声,姜绵绵抬起埋在三哥怀里的小脸。
姜怀之垂首看她,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顿时心疼不已,轻声哄着,「三哥带你去一旁河里先洗洗脸可好?」
被那老畜生的脏手碰了,真是恶心坏了。
姜绵绵点点头,复又将脸埋进姜怀之怀里。方才那李铁凑近她时喷出的臭味还弥绕在鼻尖,她这会胃里恶心,想吐。
姜怀之半蹲在溪边,让绵绵坐在自己膝上,掏出块粉嫩嫩绣着小蝴蝶的帕子浸水打湿,给绵绵擦起脸来。
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尤嫌不够,反反复覆擦了三遍才停。
「等回去三哥给你烧点热水洗洗,再找些药膏给你擦脸。」
姜绵绵恹恹地靠着,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才回山上小院,姜怀之就把姜绵绵塞给大哥,让他念几个故事哄哄绵绵,自己则是抱着一捆柴禾进厨房烧火去了。
「绵绵?你回家了吗?」
姜绵绵正有气无力倚着姜怀临躺着,脑海里忽然响起神仙哥哥的声音。
顾不得胃里恶心,姜绵绵一个翻身坐起来,努力收拾好情绪不叫萧矜察觉异样。
「我已经到家了,神仙哥哥可以把砖块送来啦。」
萧矜正推着辆推车停在琳琅满目的薯片前,寻思着要不问问绵绵她喜欢吃什么。
在听见对方有些虚弱的回话后,萧矜眉梢轻扬,「你怎么了?」
「你哭了?」萧矜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脑海里那声软绵绵的嗓音很快辩驳,「没有,绵绵没哭,只是——只是被吓着了。」
吓着了?
萧矜微微蹙眉,她出去一趟难不成撞见流匪了。
萧矜连忙追问,但被绵绵连声否认,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无事。
听着格外懂事的回复,萧矜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怕给自己添麻烦吧。
既是不肯说,萧矜也不打算追问,只要人没事就好。
「绵绵,我在买零食呢,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萧矜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生怕绵绵不知道什么是零食,他还特意解释了,「就是你那儿的糖果点心,你爱吃什么我去给你找来。」
糖果吗?
姜绵绵先是一喜,她有好些时日没吃糖了。
但转念想到糖果糕点的价钱,她揉了揉肚子,应道:「我不爱吃糖和点心,神仙哥哥不必费心的。」
萧矜闻声挑了挑眉,旋即将货架上各种口味的薯片都扒拉了三包放进推车里,什么蒜蓉味,麻辣小龙虾味,青瓜味的。
扫荡完薯片后,萧矜又抱了一罐巧克力,顺手还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酒心巧克力礼盒装。
哪有小孩不爱吃零食的,绵绵定又是替自己心疼上钱了。
尽管刚给他爸缴纳了一大笔住院费用,但是萧矜也不想委屈了绵绵。
还是委屈他和福子吧。
听着脑海里绵绵连声阻拦自己买零食,萧矜一面嗯嗯应着,一面推着推车前往下个区域扫荡。
什么奶糖,辣条辣片豆干,萧矜全挑贵的拿,最后不忘端了十盒自热小火锅,这还是推车放不下了才拿了十盒。
想着一会还得买被子,萧矜只能悻悻收手,推着垒高的推车过去排队结账。
正在自助收款机前排队的人们瞧着一辆装满零食的推车自己走过来,都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才发现后头有个俊朗少年推着车,只是因为零食迭的太高导致他们没瞧见。
不是,这是谁家闹饥荒了吗,怎么会有人买这么多?
萧矜才不管这些人异样的眼神,打开手机联系方才添加的店员微信,转了三万三过去,让她将刚才看好的三款鹅绒被送去他留下的地址。
钱很快收下,店员还询问他是否需要枕头等物。
这些萧矜原是想自己去店里查看,但又看了眼自己垒的出奇的高的购物车,萧矜放弃了。
「找一款粉嫩些适合年纪小的女孩子的枕头和床单,其他两款随便。」萧矜回道。
没多久店员就发了几款满满少女心的枕头和床单过来,其中一款浅粉色的底印着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猫。
萧矜想也没想就选了这款,让她同样的料子再拿两款灰色的过来,转了四千二过去。
先前缴纳住院费用便是七十万,待结完零食,萧矜又去选购了几款床垫和厚实的棉衣。
回想起娇软的嗓音,萧矜轻咳了声,出于私心又多买了一件带兔耳朵兔尾巴球的毛绒绒睡衣。
一来二去,萧矜刚鼓起来没多少的钱包又瘪了下去,一下子花了十万多出去。
没办法,他好日子过多了,便是吃的用的穿的都挑金贵的买。
饶是这样,萧矜还是觉得买给绵绵的衣服料子不够绵软顺滑。
看着满满当当堆满客厅的东西,萧矜将大门阖上,趁着赵姐现在外出买菜没回来赶紧把东西都传过去。
姜绵绵正纠结地坐在榻上,不安地揪着衣裳下摆。
神仙哥哥说他没花多少钱,只买了一些,那应该没有让他太破费吧?
姜绵绵正想着,那边萧矜就联系她了,让她寻个干净空旷些的地方,他要将被子送过来了。
「被子!」姜绵绵顿时又惊又喜,全然忘了大哥还坐在自己身边,惊叫出声。
姜怀临循声看来,「什么被子?」
「大哥,是被子,神仙哥哥给我们买了被子要送过来!」姜绵绵忙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将她三哥的破毯子拖出来垫在地上。
「啥?绵绵你说啥?我咋听见了被子。」外头正举着锅铲忙活的姜怀之耳朵格外尖,听见声响举着锅铲跑进来。
这一进来就看见半空突然多出团奶白色绵软的被芯,软绵绵一团落在他的破毯子上,紧接着又是两大团一模一样的被芯。
姜怀之这会眼睛亮了,不等他惊叹出声,又是三大包掉下来,紧跟着是肉眼可见厚实的棉衣棉裤棉鞋。
花花绿绿的奶糖薯片等零食从那件毛绒绒的兔子睡衣上滚落,七零八落散了一地,一个印着小兔子的铁罐子咕噜噜滚到姜绵绵脚边。
姜绵绵忙俯身把罐子抱起来,揭开盖子便是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大哥,吃。」姜绵绵剥开糖衣,塞进一旁愣神的姜怀临嘴里。
姜怀临还没从这堆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被子被单枕头衣服里回过神,嘴里忽地一甜。
他下意识含着奶糖,抬眸看向一旁乐得把锅铲都丢了的三弟,他这会正抱着一个扎着烫金丝带的礼盒拆,盒子一歪,几颗裹着牛皮纸的圆球滚了出来。
姜怀之乐呵地将地上的捡起来揣自己兜里,盒子里干净的剥了一颗递给姜绵绵。
「怀之你等等,这个先别给绵绵吃。」姜怀临离得近,敏锐地闻见这漆黑的小糖球泛着一股子酒味。
然而晚了,姜绵绵已经张口咬下半颗糖球,顿时细眉颦蹙,小脸皱巴一团。
「三哥,这个怪怪的,有些苦。」
姜绵绵没吃过酒,家中几个兄长就算饮酒也会避着她,怕酒味不好闻熏着她。
姜怀临忙伸手接在她唇边,「这里面掺了酒,你怕是吃不惯,快吐出来。」
姜绵绵不舍得浪费,皱着小脸把嘴里半颗糖球咽了下去,白净的面上泛起一抹红晕。
姜怀之这会也后悔乱喂绵绵东西,被姜怀临瞪了好几眼后默默把剩下半颗黑漆漆的糖球丢自己嘴里。
酒这东西在这穷乡僻壤可精贵着呢,先前爹还在的时候费三钱银子也只能买一吊浊酒。
「这些吃食你尝过了再喂绵绵。」姜怀临没好气地斜了眼姜怀临,搂过姜绵绵,剥了颗奶糖给她淡淡嘴里的味。
好在这酒不烈,绵绵看上去脸蛋红扑扑的,但是眼神还是清明的。
李铁被祁大抬回家后还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嘴上不干不净没个忌讳骂着。
祁大抿唇在旁听了会,怕李金花回来瞧见要赖上自己,寻个由头就走了。
祁大前脚刚走,李金花后脚就一瘸一拐地拄着拐进屋了。
「你这婆娘瞎了眼了,自个男人躺榻上也不晓得看一眼!」见李金花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进屋,李铁操起榻边的碗就朝她砸去。
李金花才找人拔了脚上的箭,嚼烂了草药敷上。脚上疼的厉害,一时躲避不及,那口碗豁了个口子碎在脚边,半边身子叫冷茶泼湿。
「瞪什么眼,还不快去给你男人倒碗热汤来!」对上李金花愠怒的目光,李铁半点也不惧,高声喝道,「我在外头忙碌一日,回来就冷锅冷灶的,也不晓得娶你这个婆娘来做什么!」
这娶的婆娘人老珠黄不如村里其他小媳妇白嫩也就算了,连个娃都没能给他生,他是真想休了她另娶一个年轻漂亮的。
李金花恨恨瞪了他一眼,咬牙拾起地上的破碗进厨房倒了半碗温水,走出来「砰」地一声摔桌上。
李铁歪着脑袋看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没瞧见我这手缠着布条不能动弹。」
「那双眼睛也不知道长着干什么用。」李铁嘟囔了句。
李金花强忍下心头怨气,端起碗喂他喝了几口水。
几口水下肚,李铁再次扯着嗓门骂开,「那姜家的小兔崽子别叫我逮着他,不然非叫他好看!」
还有那个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这要是养在他家——
李铁越想越发觉得口干舌燥,使唤李金花再喂他几口水。
然而他叫了好几声都没见李金花动弹,皱眉正要发怒,却见李金花脸色微白,声音打着颤,「你这手是姜家那个三郎折的?」
李铁没好气应了声,「可不就是他,我不就摸了把他妹妹,这小丫头长这么水灵不就是勾引男人去摸她。」
李金花没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等他骂完了方将今日姜家兄妹两个在山上挖到人参还伤了她的事情说了。
「人参?!」李铁面上一喜,不顾手还伤着,腾地从榻上坐起来,「你没看错?而且比田家当初卖进城里的那株还要好?」
「她田桂花当初挖到那株瘦巴巴的人参时还摆了一桌饭,我哪能看错!」李金花急道,那会她还上手摸过呢,就是田桂花和她男人小气,打掉她手,说什么只能看不能碰。
「这姜家两个挖到的人参比田家那株壮实多了,有这么长呢。」李金花边说边比划。
李铁听着,一颗心激动地扑通扑通直跳,眼中写满贪婪。
他拽过李金花,压低声道:「我听祁三郎说,他是用了姜家送来的药才醒过来的。」
他可是听人说这祁三郎肚子都豁了个口,命都要没了,祁家二老都打算预备后事了,这能醒来姜家给的定是上好的药。
若他能弄到这些药转手卖进城里,还有那株人参,他可真就发财了,还愁不能新娶个年轻漂亮能给他生儿子的小媳妇。
李铁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这姜家几个小兔崽子一穷二白的,能从哪里变出这些好药,定是从我这偷的!」
「我就说我前日晒在门口的草药怎么少了一大半,原来是被姜家兔崽子偷去了,还送去祁家献殷勤。」
李金花听李铁说完,嘴巴微张。
他前日晒家门口的那些破草药是被家里养的母鸡啄去吃了,只是她怕被他知晓要挨骂,就一直没说。
李金花犹豫着要不要同李铁说真相,毕竟她打心底对那姜三郎发怵。
那寒湛湛箭头对着自己的阴影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还有你,你都被姜家人伤了脚,我那几个小舅子就没什么说法?」李铁自个没兄弟姐妹,就将这主意打到李金花身上去了。
他可是有两个小舅子的,虽然都是些游手好闲之辈,但好歹能壮胆唬人。
「我瞧这事还是算了吧。」李金花心底打鼓,「那姜三郎可是敢进山打猎的,手里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我那两个弟弟也都不是人高马大的猎户,平时侍弄庄稼都够呛。」
「算什么算!」李铁见她退缩,眸底一暗,哄劝道:「先不说咱家都多少天没见过米了,你不一直想让县城大夫给你瞧瞧身子,调理调理好怀个儿子吗。这要是能弄到那株人参和他们手里头的药,卖出去我们不仅能安稳度过这个冬日,还能给你找个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