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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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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看着褐色秽物挂在肠子油网上,一坨一坨的,小秦氏的胃也剧烈翻涌。
跑到苏荷身边哇哇一阵狂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腐臭味儿。
“喂!你们要吐走远些,搞着这里臭死了,还让不让人吃早饭啦?”韦氏要被这母女俩打败。
苏樱端起一盆水过来,“让一让!”
小秦氏捂着胃艰难挪开,吐得手脚发软,太腌臜了!苏樱这死丫头太恶心人了!
“哗啦!”苏樱一盆水泼过来,冲掉呕吐物的酸腐味儿。
再不冲洗,苏樱也要吐了。
母女俩蹲在那里呕了又呕,好半天没动弹。
苏樱连着泼了两盆水,冲掉秽物。
大家默默端着粥碗离小秦氏她们远远的。
今日的粥浓稠,滋溜滋溜喝完,该干嘛干嘛。
母女俩搀扶着去溪边漱口,擦了把脸,回来端着粥喝。
杜氏和韦氏收拾碗筷去洗,没管这母女。
苏老二、苏老三去挑水,把大水缸灌满。
苏樱到溪边把下水全部彻底清洗一遍。
“阿樱!这下水能吃吗?”韦氏忍不住问。
她们从来没吃过这玩意儿,昨天杜氏只是洗了外面,压根没清理肥肠里面,想不到有那么多内容。
“当然能吃!我买了香料就是用来去味儿的!弄好了可香啦!”苏樱把洗净的下水装盆里。
“你是咋知道的?脑瓜子装的什么?啥都懂!”韦氏笑道。
“人饿极了,啥都吃!”苏樱笑笑。
几人回来,男人们都下地干活,灶前搁着两只竹筒碗,小秦氏母女俩吃过的。
母女俩又回屋躺尸去了。
杜氏、韦氏对视一眼,这是不打算装了,面子都不敷衍,彻底摆烂?
“阿娘!”苏樱见母亲要去收,冲杜氏轻轻摇头。
有一就有二,这种人才不去惯着,反正不是自己吃,放那儿就放那儿,下次直接盛饭,看恶心谁。
“大嫂,听阿樱的!”韦氏扯了扯杜氏,赞同苏樱的做法。
“促狭鬼!”杜氏冲弟妹、闺女笑道。
“嘻嘻,难不成惯着?”苏樱顽皮一笑。
瓦罐里装水,烧开,把下水放入焯水几分钟,捞出。
杜氏、韦氏在一旁看着,苏樱这些操作她们从来没见过。
“阿樱,这下水好像还没熟!”杜氏提醒。
“我知道,阿娘,这叫焯水,去掉腥臭味儿,焯过的水要倒掉,然后才开始卤制!”苏樱边做边讲解。
“哦!”杜氏、韦氏像小学生一样,看得很认真。
苏绿、小桃则是崇拜的眼神,阿姐真能干,啥都会!
换水重新烧开,拿出香料包。
“哟!这些东西可不便宜!”韦氏咋舌,“花了不少钱吧?”
“三婶,这东西熬成卤料,可以反复用很多次!”苏樱抓着卤料往瓦罐里放。
她也不知道这些香料配比该多少,只是大概抓一些。
剩下的包起来收好,以后再用。
拿了两颗粗盐丢进去,韦氏心疼的心一抽一抽的。
没一会儿,瓦罐里香气飘飘。
苏樱把焯过水的下水放进瓦罐里,水开后用筷子沾着水尝咸淡。
又把酱油罐抱出来,倒了好些进去。
“够啦、够啦!”韦氏终于忍不住,连忙喊打住打住。
夭寿哦!至少倒了五分之一的酱油!韦氏急得差点儿上手去抢,被苏绿拉住。
“放心,三婶,这么多食材,不放够煮出来压不住味儿,反倒浪费卤料。”苏樱被韦氏逗笑。
酱油一放,那香味儿瞬间不同,下水的气味被压住,空气中全是浓浓的卤香味儿。
晒太阳的苏老太太默默往这边挪了挪,盯着瓦罐咽口水。
挑腐土回来的少年们闻到,专门跑回来瞅一眼,“啥东西,馋死人了!”
“阿樱,这是我们晚上吃的吗?”苏兆彦、苏柄彦也不去干活儿,蹲在灶边。
“当然!香吗?”
“香!”俩崽子口水都要流出来。
“干活儿去!不然没得吃!”苏樱捏了捏两个堂弟的小鼻子。
“哦!”小崽子一听,提着簸箕颠儿颠儿去干活。
“阿娘,待会儿煮到筷子一戳就能穿透,就说明熟了,捞出来,再把这些猪头肉也卤一下,若是淡了,再加一点儿盐。
卤完后卤料装竹筒里收好,下次再用。”苏樱交代杜氏。
“你弄就是,阿娘去干活儿!”杜氏学的差不多了。
“阿娘,我有事,得去一趟村里!”苏樱拉住杜氏。

路过自家地,苏步成三兄弟正吭哧吭哧锄地。
连着几天已经垦了五六亩,挖的不深,一锄头一锄头,土挖开晒着。
苏樱看了一下,才挖了五分之一,照这个进度,至少还得大半月。
腐土进度快很多,晒了不少,院子外的地上拢成一堆一堆的。
只是这地没垦透,即使铺上腐土增加肥效,种出来的小麦根系吃不深,长出来的庄稼不会有多好,产量不高。
“阿耶!走!”
“嗯!”苏步成把锄头扔田坎边,对两个弟弟道:“我去一趟村里。”
“省的,兄长去忙便是!”苏老二、老三手里活儿没停,身上的短褐已经湿了一大片。
“苏郎君、女娘!”父女俩往村长家去,路上村民们热情打招呼。
“早!”父女俩一路打着招呼来到村长家。
“苏郎君、女娘来啦!”村老们看着这父女俩,越看越亲切。
只是心里有些嘀咕,苏家女娘来作甚?
“各位村老!”苏步成抬手一揖。
众人谦让着先后落座。
“苏郎君,这是你家的田契!”老郑头从怀里掏出文契。
为了办齐手续,老郑头那天特意起了大早,在黑风乡坐牛车赶到县衙,来回自己贴补了不少车资、饭钱。
“多谢郑老!盘缠花了多少?日后好奉还。”苏步成接过崭新的田契,苏家算是正式落户荒沟村。
“无妨,无妨,苏郎君帮了村里那么多,这点儿小钱何足挂齿!”老郑头哪好意思要。
“郑老,这事儿苏某记在心上,日后定当奉还!”苏步成冲老郑头郑重一揖。
大致花费多少,苏步成心里有数,待有钱了,只多不少给人家。
村老是村里德高望重之人,公推出来维护村民的秩序和利益,帮忙跑腿办事。
但并非免费义务,人家没领村里、县衙一分钱薪水。
总不能让村老出钱又出力白帮忙,都是穷人,不是这么做人的。
“客气、客气!”老郑头笑呵呵道。
敞亮人说敞亮话,这话听着舒坦,跑一趟虽辛苦,有这话值了。
“好啦,现在咱们言归正传,苏郎君,今日村老们齐聚,说正事儿吧!”杨老汉道。
“对、对!”村老们殷切的望着苏步成,“苏郎君,昨日买恁多大水缸,村长说有大用,不知是何大用?”
“呃,这是我家小女的主意。”苏步成回道。
“女娘的主意?”村老们看向苏樱,眼神探究,一个闺阁女娘能有何等见识?
这个玩笑好笑有点儿大,老杨头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昨晚听老杨头的话,还以为是苏郎君的锦囊妙计。
“是,诸位且先听听,一起参详参详,若是觉得可行,大家一起干;若是觉得欠妥,那我家就自己干。”
苏步成微笑着说道,“这里条件艰苦,苏某承蒙各位关照,有了粮食新法子,自是想着回馈村里。”
“女娘且说说!”村老们不好驳了苏步成面子,耐着性子听听。
“咱们村周边有不少山蕨菜、葛,蕨根、葛根里有大量淀粉,把淀粉榨出来,过滤晒干,可制成蕨根粉条、葛根粉条。”
苏樱看出村老们不太相信的眼神,没有戳破。
“真的能制成蕨根粉条、葛根粉条?”村老们一下子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震惊也有茫然。
震惊是这个消息太逆天,若是真的,那他们就真的不用再挨饿!
茫然是为何他们从未听说过山蕨菜、葛有如此妙用?
“当然!”苏樱肯定道,“只是蕨根的出粉率低一些,粉葛出粉率高。”
“只要能吃,少就少些无妨,大不了多费力气多挖一些!只是粉葛为何物?不是说葛吗?”村老们听得云里雾里。
“葛分两种,一种叫柴葛,一种叫粉葛…”苏樱把葛的分类以及蕨根粉、葛粉制作详细介绍了一番。
“如此说来,我们只挖分叉叶的粉葛便可?”村老们听完科普懂了。
“是!”苏樱点头。
“走,咱们现在就去!”村老们激动的一刻也不想等,想看看蕨根粉、葛粉做出来是啥样。
“别急,别急!”苏樱打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们先统计一下村里的工具,整合资源一起干。”
“要哪些东西?女娘你说,咱们肯定能凑齐!”村老们信心满满。
“大水缸有了,还需要大木槌、石臼、滤架、滤布、晾晒的簸箕,待蕨根粉、葛根粉晒干,后面制作粉条时还需要大锅。”
“女娘,木槌、石臼、虑架、滤布、簸箕都能凑出来,就是大锅,大锅是何物?”杨老汉问。
家里煮饭用的不过瓦罐、饭蒸子这些,大锅是何材质,得多大才够?
“大锅?就是大铁锅!村长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大铁锅应当见过。”苏樱比划了一下大铁锅的尺寸和模样。
自铁器出现,发展到魏晋南北朝时期,铁质炊具已在贵族圈普及,大铁锅已经出现。
杨老头摇头,君子远庖厨,自己堂堂重臣,哪会关心厨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其他村老也是同样的表情。
“呃,这个暂且不提,咱们先把蕨根粉、葛粉晒出来,再考虑后面的。”苏樱走一步看一步,“好像黑风乡没有铁铺?”
“没有,县城才有!要想打造大铁锅,还得去县城。”杨老汉有些愁。
一口大铁锅价值不菲,昨天的钱全用光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把蕨根粉、葛粉制作出来,后面的慢慢想办法!”苏樱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哦,还有何事?”村老们按捺住激动的心。
“阿耶,你说吧!”苏樱把话丢给父亲,增加父亲在村里的光辉形象。
“是这样,听闻村里有不少孩童无处上学,苏某家几个子侄手中还有几本书可用。
若有愿意的,我家子侄可免费教,想着要不要办个村学?”
“苏郎君,此话当真,还有这等好事?”村老们不敢相信。
“此话当真!”苏步成点头,“待忙过冬小麦播种就开学。”

第63章 像过年一样
“如果有女娘想学的,亦可来,有女学班。”苏步成看到苏樱,想起答应小桃、阿绿读书的事儿。
“女学班?”村老们迟疑,“也是小郎君教?”
虽说落魄,可苏家小郎君都是十五六七的,年龄相差不大,同处一室不大合适,若是三十几的郎君倒无妨。
“小女不才,识得几个字。”苏步成指了指苏樱。
“瞧我等这脑子!”村老们拍拍脑袋,咋就没想到苏家女娘呢?
这么聪慧能干有见识的女娘,怎么会不识字?
“既是女娘教,我等放心了,待问问,看村里有多少孩子读书,只是…”有村老有顾虑。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苏步成道。
“村里再无多余空房,村学办在何处?”
“对啊,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空房?”村老们想起最现实的问题,又是欢喜又是愁的。
“就在我家院子吧!幕天席地,只要不下雨,都能开课。”苏樱道。
村学不是那么好办的,除了场地、还要课桌、黑板、笔墨纸砚、书本…
事情堆一起,农忙、挖蕨根、葛根等全凑一块儿,连捡山货都顾不上。
啥都想抓,偏偏啥都抓不住,没钱、没资源,还劳动力不足,苏樱觉得有种千头万绪的感觉。
“呃,目前也只能暂且如此!待空闲了再慢慢添置。”众人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
大家都不好意思提束脩,真要交束脩,全村顶天拿得出两三个孩子的,好在苏家说了不要。
“事情先说这么多,待这些理顺了,咱们再考虑其他的!”苏樱对父亲道。
“村长,那咱们接下来分头行动,分人手到村里统计学龄童, 剩下的挖蕨根、葛根,今日做一些出来,看效果如何。”
苏步成对村长道。
“老郑头,你和裴老儿登记各家学龄童,把石臼、木槌、滤架、滤布等汇集到我家,我等去挖蕨根、葛根!今日搞一些出来让大家看看。”杨老汉安排道。
出了村长家,两拨人分头行动。
老郑头儿、裴老儿往村里走,挨家挨户通知。
杨老汉带着苏步成、苏樱等直奔不远处的山坡。
很快消息传遍全村,不一会儿好些妇人、孩子背着背篓、拿着锄头跟来。
壮汉们都在地里忙着翻地脱不开身。
山坡上大片大片干枯的山蕨菜,都不太相信这底下的根能弄出吃的。
一锄头下去,露出指头粗的蕨根,“阿樱,真的能磨出粉?”
妇人们都亲昵的阿樱阿樱喊着,特别是家里有女娃想要上女学班的。
“行不行,待会儿回去不就知道了?”苏樱笑笑。
“阿樱说的有理,成不成,回去便知晓,不过浪费一点儿力气,挖!”妇人们甩开膀子干。
当年这些可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妇人,这会儿看着漫山遍野的野菜根,两眼放光,全是宝!
蕨根浅好挖,葛根深且盘根错节,苏步成、村老们这些男丁去挖。
找到分叉叶的葛藤掀开,顺藤找到根,奋力刨,刨了一米多深的坑,露出比成人手臂还粗的葛根,几十岁的老头们像孩子一样欢呼。
以前只略知它是药材,葛麻可纺织,竟不知它还药食同源。
看到胖嘟嘟的葛根,恨不能抱着亲两口!
山坡上到处是惊呼声,地里的汉子们听得心痒痒,恨不能也去参与。
小小村子,消息传得快,像长了翅膀一样,没几分钟都知道办村学、做蕨根、葛根粉的事儿。
“葛根只挖粗的,没长大的留着,待来年长大了再挖。”苏樱担心大家一高兴,来个斩草除根。
“省的、省的!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哪能一下子弄光?每年还要靠它剥麻织葛布呢!”妇人们笑道。
农人除了交税粮,还要交一定数量的布匹,麻布、葛布、丝绸,根据当地情况调成品种、数量。
这些布匹不是随意织,有长、宽、密度要求,验收不合格的不收。
上好的丝绸在那个时候还可当货币流通。
两个时辰不到,装着蕨根、葛根的背篓下山,倒在溪边。
高氏带着另外一群妇人等在那里,开始清洗。
来来回回背了好多,高氏叫人带话,太多了,洗不完。
山上的人才意犹未尽的罢手,抬眼一看,山坡上的地不知不觉翻了一大片。
大家在溪边说说笑笑,小山一样的蕨根、葛根洗出一背篓,就背回去一背篓。
杨大郎、裴三郎几个壮汉丢下手里活儿,来帮忙。
大木槌一锤又一锤,将石臼里的蕨根打成溶浆,取出倒入滤布中包住,木盆里加清水不停搓揉,褐色汁水流出。
反复几次,直到再无褐色汁水流出。
木盆里的浑水倒入大水缸沉淀,搓揉过的蕨根渣可沤烂做肥料。
葛根差不多同样的操作步骤,只是过滤时用滤架,因为葛根很大,手搓不动。
村长家院子里挤满了人,像过年一样,大人孩子、男男女女都来了。
“阿樱,这水这么浑,真能出粉?”大家看着满满七大缸褐红色的汁水,好怕空欢喜一场。
“当然能,明日这个时候,第一遍沉淀就出来了,到时就能看到分层。”苏樱淡定道。
果然粉葛易出粉多,七大缸,蕨根那么多才堪堪搓出三缸,等量的粉葛搓了四大缸,还多了半缸,村长把自家的水缸拿出来装的。
“好啦,剩下的交给时间!明日倒掉渣水,再加清水沉淀,后日倒掉水,就可以把下面的淀粉取出来晾晒。
晒干后就是蕨根粉、葛粉,收起来可以保存许久。
可开水冲泡吃,也可做成面条。
面条不易折断,耐储存,可做菜亦可做主食。”苏樱介绍道。
“就这么简单?”众人问。
以为很复杂的加工过程,却不想这么简单,他们竟不知道、
想来也是,富贵人家,谁会关注穷苦人才吃的这些东西?
“当然!”苏樱点头,“咱们农闲时多做一些粉条,拿去售卖,还能赚钱。”
“这东西有人买吗?”众人觉得自己吃没问题,但售卖…
富人看不上、穷人舍不得。
自己挖来加工不好吗,谁会浪费这钱?

“谁说富人看不上?”苏樱笑了。
“葛根药食同源,葛根粉条有生津止渴、解热除烦的功效,最适合夏天吃。
蕨根粉条有清凉解暑,清火泻痢,消脂降压、降气化痰的作用。
虽然在山野间遍地是,可城里富贵人家难得一见,更何况是制好的粉条?
这粉条在市面上还没出现,咱们呐,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真的?”众人听得火热,纷纷交头接耳,“那是不是说咱们要发大财了?”
“能不能发财,得看怎么操作!”苏樱按住众人躁动的心,“这个要从长计议。”
“怎么个从长计议?阿樱快说说!”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
“首先生产环节,需要全村人通力合作,挖根、清洗、捶打、过滤、制成粉条,缺一不可,我们各自单打独斗的话,生产工具不足,产量低,形不成有力的市场效应。
通力合作的话,收益怎么分配?每个工序的劳动力怎么核算才合理?
不然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付出最多,分到的收入不是自己预期的,心生怨气,影响大家团结和睦。
其次是销售,我们怎么把产品销售出去?这岭南一带普遍贫穷落后,没啥购买力。
要想赚钱,必须卖到大城市,州府、江南、长安,这些才是我们的市场。
可是我们走不了那么远,也没那多人手、钱财支撑,必须找客商合作,客商要选讲诚信、有经济实力的。
最后是运输,不说运到县城,最起码要运到山外的路口,全靠肩挑人扛。”
苏樱把目前面临的困难一一道出。
“怎么生产,几位村老商议一下,拿个章程出来,大家再合计合计就差不多了。
运输也不是问题,客商来提货,村里的劳力都去搬运,该咋算工钱就咋算,一季或半年结算一次。
难的是选客商,咱们蜗居这里多年,哪还认识什么客商!苏郎君,你当过县令,劳烦你多费费心!”杨老汉道。
“对,村长说的有理!阿樱,你们才来,苏郎君当过长安县令,比我们更了解外面形势,找客商就劳烦你们费心!”村民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呃,大家一起想办法吧!”苏樱头大,她们也不认识客商啊!
“村长,苏郎君和阿樱这么有见识,功劳高、品德佳,足够做村老,要不咱们推举他们做村老!”人群中有人提议。
“是啊!村长,这个提议不错!”其他人附和。
“不可、不可!苏某初来乍到,全靠诸位帮衬,回馈大家是应当的,怎敢忝居村老!”苏步成推辞道。
“苏郎君,你莫要推辞,有你做村老,是我们的全村人的荣幸!
阿樱虽是女娘,见识、能力皆在我等之上,亦做得这村老!”众人言辞恳切。
“呃,小女年岁小,哪有什么见识,诸位莫要再捧!当不得、当不得!”苏步成自己都还没推辞掉,女儿又被扯进来。
“哈哈哈,苏郎君,这是民意,你和阿樱就加入吧!我们都老了,需要年轻人接棒!”杨老汉真诚道。
“村长,我们只是想回馈大家的关照…”苏步成还在婉拒。
“苏郎君,这村老无分文俸禄,只是为村民排忧解难,莫不是苏郎君嫌弃我们累赘?”杨老汉笑呵呵道。
“村长这话,折煞苏某!”苏步成羞愧道,“能为大家做事,苏某倍感荣幸,怎会嫌弃?”
“那就说定了,即日起,苏郎君和阿樱便是我们荒沟村的村老。”杨老汉一锤定音。
“我…”苏步成还要说什么。
苏樱轻轻扯了扯父亲,“阿耶!”
“感谢各位乡亲的信任!苏某与小女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村长,为荒沟村谋福利。”苏步成只得认下村老这个闲职。
“呵呵,苏村老、阿樱村老!”众人祝贺。
这边事情捋的差不多,已到未时三刻,家里的活儿还一大堆。
“今日暂且到这里吧,明日再来看看。”苏樱冲大伙儿挥手,准备跟老爹回家。
“阿樱、阿樱!”杨二郎抱着一个蒟蒻进来,“那日说的魔芋,可否做一个尝尝?”
在溪边清洗蕨根、葛根,杨二郎在阴凉处找到一株。
尽管苏樱说了做法,可心里没底,想亲眼目睹制作过程。
“嚯,二郎,你弄这东西作甚?有毒!快快扔掉!”老郑头慌忙道。
“郑叔,没见识了吧!这蒟蒻是有毒,可也是菜!”杨二郎得意道。
“怎的是菜?沾了汁液肌肤红肿、麻痒,如何吃的?忘了有人吃下腹泻呕吐、喉咙水肿致死?”老郑头不信。
“瞧,没见识了不是?左思的《蜀都赋》还记得不?”杨二郎问。
“多少年前的事儿,谁还记得?”有人喏喏道。
“这蒟蒻在蜀地专门种植菜圃里,是当地一道美食!”杨二郎大声道。
那天一同上山的人嗤嗤笑,要不是阿樱,他们也不知道,这会儿杨二郎装模作样掉书袋子,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阿樱,快说说如何才能吃?”人群中有人喊道。
“很简单,把蒟蒻洗净磨成浆,加草木灰水或石灰水熬煮熟,冷却后凝成膏状即可食用,单独炒或与肉食炒均可。”
“就这么简单?”苏樱的话再一次打破众人的认知。
“当然!”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大家都在,现场演示给大家看,免得传话传走了样,误食中毒。
于是拿来木盆,把蒟蒻洗净放里面,用石块把蒟蒻磨成浆。
加入草木灰水拌匀,倒入瓦罐熬煮。
煮熟后魔芋凝成灰褐色膏状,慢慢冷却。
用手触摸,DuangDuang的特别有弹性。
用刀划成小块取出,切成条装了一碗,拌入盐水,端出来请大家品尝。
苏樱第一个动筷子,夹起一条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这味道,勉强入口,粗盐的咸苦味儿很影响魔芋的口感。
苏步成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吃了一块。
魔芋入口,人呆住,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是这样的!
QQ弹弹,滑滑嫩嫩的,世上竟有这般美食。

第65章 日子会好起来的
杨老汉、杨大郎等杨家人亦毫不犹豫夹起魔芋放入口中,皆是苏步成一样的表情。
“怎么样?”老郑头见众人表情怪异,谨慎的拦住众人,问杨老汉。
杨老汉这才回神,细嚼慢咽将口中魔芋吃掉,半天不说话,回味无穷。
“唉,老杨头,你倒是说话啊!”老郑头推了推杨老汉。
“你自己尝,放心,没毒!”杨老汉卖起关子。
“你这老儿好没道理,问你你不说。”老郑头说着举起筷子夹一块,眼睛一闭放嘴里。
QQ弹弹、滑滑嫩嫩,天!这、这、这是什么神仙味道?
老郑头瞳孔放大,好一会儿才冲众人招手,快来吃、快来吃。
众人见状一拥而上,夹起魔芋品尝。
苏樱觉得咸中带着苦涩味儿、难吃的魔芋,众人却觉得美味无比,魔芋一扫而空。
“我们也尝尝,我们也尝尝!”外面还有许多人没吃到,大声喊着。
“别急、别急,还有、还有!”高氏带着儿媳们又切了几碗端出来。
“蒟蒻竟这么美味!呵呵…”有人边吃边笑,是个白发老汉,只是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
人群中好多人默默低下头,欢乐的气氛变得低沉。
“怎么啦?好吃就多吃点儿!”苏樱不解。
这话一出来,那老汉却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旁边的一位白发老婆子、一位容貌清雅、面容凄苦的年轻妇人亦低着头,默默抹眼泪,神情悲伤。
苏樱没敢再说话,不解的看向村长。
“唉!”杨老汉眼眶泛红,“他家孙子阿宝几年前就是吃了生蒟蒻没的!”
“呜呜…”年轻妇人忍不住哭出声。
高氏抱住年轻妇人,轻拍着后背,“春华!我苦命的儿!”
这年轻妇人杨氏是杨老汉的幺女杨春华,嫁与王老汉的儿子王五郎。
王老汉有三子三女,也是最早流放这里的人家之一,流放时三个女儿均已嫁人,幸免于难。
三个儿子跟着自己流放于此,矜贵的公子哥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路上病死一个,到这里没多久又病死一个,就剩下五郎一个儿子。
五郎长大后娶了杨家幺女,日子虽清苦,但夫妻恩爱,孝顺公婆。
没多久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日子有盼头,一家人喜气洋洋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一次打猎,遇到黑熊,竹箭没能一下射死,激怒黑熊,追着众人跑。
王五郎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被黑熊追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在脸上。
同伴们射箭吸引黑熊,甩掉黑熊再绕回救王五郎。
却见他一张脸拍扁,躺在地上,早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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