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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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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没有我的?”苏老太太还没说话,苏荷先不干了。
“苏荷,你多大了?好意思跟小的争?”苏樱要被苏荷的厚脸皮气笑。
“为啥不能争?这鸟蛋是我阿弟掏的,当然应该有我一份,按理这蛋应该由我家来分,凭啥你来做主?”苏荷蛮不讲理。
“二婶,你也是这意思?”苏樱看向小秦氏。
“荷儿,别乱说!” 大伯哥在场,小秦氏再有想法,也不敢说。
“你胡说!这蛋是我们发现的!”小桃大声反驳,“苏兆彦,你快告诉你姐是不是!”
苏兆彦刚才和小桃拌嘴,这会儿正赌气,不搭理小桃。
“喂,苏兆彦,你倒是说话呀!”小桃急了,去拽人。
“哼!”苏兆彦扭头,就是不说话。
“本来就是阿樱他们发现的,后面我们还找了两窝!大家都有份!阿荷这话好没道理。”苏权彦看不下去,仗义执言。
“我咋就没道理,那把我阿弟掏的分出来!”苏荷明白母亲的意思,胆气十足的开口。
“好啦,仙娥,剩下的都给阿娘!”苏步成不想因为几个鸟蛋搞得乌烟瘴气。
“我不稀罕!”苏老太太又摆出那副德性,得了便宜还卖乖。
“阿娘,您就少说两句!您要是真不想吃,那我这就当谢礼给村长送去!谁都别吃!”苏步成放狠话。
本来开心的事儿,非要弄的不愉快才作罢!
“大郎,你…”苏老太太悻悻住口,她知道再嘴硬,大儿真干得出来。

杜氏把粥分匀,又数着人头煮了十几颗蛋。
苏老二、苏老三几人说说笑笑扛着竹子回来,却发现大家并没有预料中的欢喜,都闷闷坐那儿。
“大兄,咋啦?”扔下竹子,苏老二问兄长。
“没啥,辛苦了,等你们吃饭呢!”苏步成淡淡一笑。
苏老二狐疑的看向众人。
大兄一家和三弟家的坐一堆,自家媳妇孩子坐一堆,老母亲独自坐一边,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儿子闷闷的耷拉着小脑袋,见到他也不扑上来撒娇,女儿苏荷更是一脸的不满,妻子小秦氏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想来刚才闹了不愉快,苏老二明智的没再问,去溪边洗把脸。
人到齐后开饭,一碗粥一颗蛋。
大人都只喝粥,没舍得吃蛋,都想着悄悄塞给孩子。
“阿耶,吃了吧!”苏樱坐到父亲身边,低声道。
“你们也需要补充体力,这蛋小,你和阿娘省下来也不够我们分,倒不如你们自己吃。”
干了重活儿,流汗多,体力消耗大,需要补充盐水和食物。
已经好些天没吃到有盐的食物,要是再不吃点儿蛋白质,身体很快就顶不住。
“阿耶一会儿吃!”苏步成无奈看着长女,啥都被她看穿。
“你不吃,阿娘、二叔、三叔他们也不好吃,吃吧,以后会有更好的!”苏樱劝道。
“唉!你这孩子!”苏步成笑笑,拿起蛋敲了敲,剥开壳,“二郎、三郎,都吃啊!很香的。”
见兄长吃了,苏老二、老三再舍不得,想着兄长一定有他的用意,还是把蛋敲开,分给小儿子一半,剩下的自己吃了。
“仙娥,你快吃啊!”苏步成催促妻子。
“我不饿!”杜氏舍不得,大女儿瘦得一把骨头,小女儿年幼,这好东西她哪里吃得下。
“阿娘,你吃吧!我们都吃了的!”苏樱把蛋剥了,喂到杜氏嘴里。
“呜…”杜氏含着蛋,瞪着女儿。
“快吃!阿娘都瘦了许多!”苏樱笑嘻嘻揽住杜氏,“阿娘,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不用担心!”
“你呀!”杜氏不得不吃下蛋,女儿总是安慰别人。
这看不到未来的日子,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和乐观?
晚饭吃的有些沉闷,吃过饭,天已黑,苏老二、老三就着月色在院中剖竹子。
苏家乃寒门,祖上曾有过辉煌,但早已中落。
三兄弟都读书,光靠苏老太两口子根本供不起,三兄弟半工半读。
老大给人抄写书稿,赚取微薄收入,老二老三心灵手巧,编一些竹器去售卖。
如今老二、老三重操旧业,虽然没有趁手的工具,但竹条依然分得均匀。
少年郎们没有工具,只能帮着搬运竹子,整理剖好的竹条。
俩人先编背篓,蹲在地上打底子,竹条仿佛有生命般,在手中欢快跳动,没一会儿底子打好,向上折叠成桶状,继续编织。
苏步成看着两个弟弟飞快的编织背篓,聊起过去的事儿。
一堆孩子们静静听着父辈们的故事,原来威严的父亲也曾经如他们这般顽皮、烂漫。
苏老太太也坐那儿听着。
那会儿一家人清贫和睦,母慈子孝、充满希望;如今,老老少少一大家子成了流犯,撵到这鬼地方。
早知今日结局,当初还努力做什么?
这事儿不能去想,一想,苏老太太心里就忍不住烦躁,恨不得用拐杖打死苏樱,都是这扫把星干的好事!
老苏家前世欠了她的,让她这一世来讨债!
“二叔,背篓不能太小。”苏樱守在二叔身边,说好了这个背篓给她量身定做。
“你太瘦,背不了多少,这大小差不多。”苏老二掂了掂背篓,装个二三十斤正好。
苏荷在一边默默看着,这次她不跟苏樱争,傻了才要那破背篓,有了那背篓,以后别想躲懒。
“二叔,再编深一些,进山一趟不容易,不多装一些太亏了。”苏樱央求。
“嗤!”苏荷冷嗤一声,把你能的。
“啥,阿樱,你要进山?”苏伯彦吓一跳,“阿耶,阿樱怎么能去,我去!”
“你当然要去!”苏步成看一眼大儿。
“什么意思,阿耶?我们几时要进山?哪些人去?”苏伯彦听出不对劲儿。
“我、你、阿樱。”
“我们三个?”苏伯彦懵了,“阿耶,山上猛兽那么多,我们三个就这么上去?”
“阿耶,阿樱留下,换我去!”苏仲彦一看,哪有病恹恹的妹妹去,当兄长的却留在家的?
“你去做甚?阿樱去有阿樱的道理,你别瞎掺和。”苏步成对二儿道
“不止我们,还有村里的,等村长约好人手,组队上山。”
“大郎,阿樱就不去吧!”杜氏心疼,“阿樱这身子,去了会拖累你们。”
“阿娘,我没事儿,别看我瘦,我跑得可快了!”苏樱站起来,向杜氏展示自己的强壮。
“放心,阿娘我们是去看看山里有些啥山货,搜一些回来,以后大家不挨饿。”
“可是,山上猛兽那么多…”杜氏甚至连丈夫和大儿都不想让他们去。
“好啦,仙娥!就这么定了,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苏步成打断妻子的话。
“我们要尽快把地垦出来,我们进山这几天,老二老三你们安排人手把地垦出来。
马上就要冬小麦播种,村里的耕牛、铁犁咱借不上,只能一锄头一锄头挖。”
“兄长放心,保准不耽误播种。”苏老二、苏老三拍着胸脯道。
兄长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探路,留在家里的他们也不轻松,都是为了活下去。
“二叔,垦地的时候,把树林里的腐土挖过来。”苏樱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挖那玩意儿作甚?”苏老二不解。
“腐土挖来,把石粒、土坷垃、树枝、树叶筛掉,暴晒几日,加入生石灰消菌杀虫,要是有粪水拌入更好,可以添加到新垦的荒地做基肥。”
“真的?”苏老二、苏老三惊奇,“大兄,是不是?”
“先听阿樱细细说。”苏步成也是第一次听闻,自己成天跑乡下,听过农户用粪水、餐厨废料、草木灰做肥料,还真没听过腐土能用。

第10章 流放是人生修行
小麦适宜土层深厚、排水性好、肥沃的土壤,上层疏松多孔,有利于水、肥、气、热协调,下层紧实有利于保肥保水。
腐土是树林中表土层树木的枯枝残叶经过长期腐烂发酵后形成,这种土结构疏松多孔,很适合小麦生长。
但是天然腐土水透性差,夹杂病虫,需要暴晒,拌入石灰,消毒杀菌。
“阿樱,你在哪里看的?我怎么没听过?”听完,苏步成问道。
“我自己想的,在树林踩着厚厚的腐土,当时就闪过这个念头,这么多树叶沤烂不也是肥?
千百年来沤烂了多少树叶、枯枝,绝对比荒地肥!
只是沤烂的腐土肯定有病虫,需要消杀,不然小麦会得病虫害。”苏樱侃侃而谈。
苏步成几人面面相觑,说的好有道理。
“腐土暴晒时一定多翻晒几遍,晒透,若是找不到石灰,又翻晒不够,小麦很容易病虫害。”苏樱强调。
“没有其他办法消杀么?”苏步成问。
“有,蒸煮或翻炒!”
“蒸煮、翻炒?”苏步成眼睛瞪老大,以为长女在逗他。
“对,蒸煮或翻炒!高温把病虫、病菌杀死!但腐土需求量大,蒸煮、翻炒不现实,而且这样会使土里的养分流失,得不偿失。”
“石灰上哪儿去找?”苏步成一时犯了难,一个问题没解决,又冒出一个问题。
“那种裸露的、光秃秃的山,大概率有石灰石,高温煅烧就是生石灰。”苏樱回想来的路上,好像有这样的山。
“明日问问村长,可有现成的,实在不行再去看看哪里有石灰山。”苏步成道。
“大兄,还是阿樱厉害,想出这个办法,有了腐土,就算没有耕牛和铁犁,明年收成应该不会差。”苏老二、苏老三欢喜道。
“哼,又没种过地,说的神乎其神的,分明是纸上谈兵,种子就那么点儿,要是明年没得收成,大家喝西北风啊!”
苏荷见不得苏樱出风头,阴阳怪气道。
“你这孩子,觉得阿樱的不好,那你说咋弄?”苏老二呵斥自家闺女。
“我、我哪会儿?”苏荷讪讪道,“我不会,但不会不懂装懂!”
“苏荷,没事多读书,《夏小正》、《月令》、《吕氏春秋.上农四篇》、贾思勰《齐民要术》、氾(‘范‘音)胜之的《氾胜之书》,
自己蠢,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不长脑子?”
这么个蠢得沾沾自喜的蠢货,也是醉了,十个神队友抵不过一个猪队友!
“你!”苏荷气得跳脚。
“好啦,荷儿,住嘴!”苏老二呵斥自家闺女。
“阿耶!”苏荷不满看向父亲,不应该是自家人帮自家人吗?
小秦氏轻轻扯了扯闺女,苏荷这才不甘的闭嘴。
苏樱不想跟这蠢不自知的堂妹掰扯,又道,“阿耶,为了保证种子出芽率,播种前,咱们先用温水浸泡一下种子。”
“温水浸泡种子可以多出芽?”当县令多年的苏步成顿时又来了兴趣。
“嗯,温水浸泡后,种子喝足了水,这是催芽,比直接播种的小麦出芽率高。”
“太好了、太好了!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苏步成激动的站起身,来回走着。
这样的话麦子收成就会有提高!一亩地多个十斤,一顷地多一百五十斤,一个县就是…
这样一来,长安县的百姓又能多一些收成!
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是流犯,不是长安县令!
啪地一下拍在脑门上,失落地顿住脚步,背影透着遗憾、无力,久久无语。
“阿耶!”苏樱心中叹息,生不逢时,可惜了。
“没事儿!阿耶太激动了!”苏步成情绪慢慢平复,回到现实。
“二弟、三弟,咱们把地垦出来,分两部分,一部分用老办法,一部分用阿樱说的,腐土、种子浸泡播种。
做好详实记录,出芽率、生长速度、施肥量、结实率都一一记下,做实验对比,看产量能提高多少,以后推广有据可依。”
苏步成一如在长安县衙,认真规划、布置分派。
“你们也认真学习总结,书不光是会读,最终要会用,治国之策,根本在于农业,农桑不稳,国将不稳。
你们就当流放是人生修行,体验民生,洞察时弊,总结经验,将来推广、流传。
人固有一死,若能著一农书流传于世,利万世子孙,不枉此生!”苏步成对众子侄道。
“阿耶(大伯)说的是,孩儿(侄儿)谨遵教诲!”子侄们恭敬道。
一家被流放,按律,至少三代人受影响不能入仕。
从苏步成算起,要到重孙才有机会重启。
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离开,苏步成从没想过就此沉沦。
蛰伏也罢、蓄势也罢,人还在,子孙还在,就该为将来做准备、谋划。
一代又一代传承,持之以恒,不过三四代,定能走出岭南。
“老二、老三,你们各自带一组,一组垦荒,一组挖腐土,清理翻晒。
时间有些赶,还有半月就播种,大家辛苦一下。”苏步成安排道。
“是,兄长!”苏老二、苏老三道。
随后就人手分配展开讨论,自愿组合加上强弱搭配。
苏老二负责垦荒,成员有:儿子苏时彦、苏辰彦、侄子苏仲彦。
苏老三负责挖腐土,成员只有大儿苏柄彦。
妇孺们自动组合一组,负责搬运、筛选、翻晒腐土,成员有三个媳妇、三个堂姐妹、两个最小的男丁。
苏步成父女仨进山回来,加入垦荒队。
苏老太太负责晒太阳,吃好喝好。
“二叔、三叔教我们怎么编箩筐。”
后面需要不少盛具,光靠苏老二、老三根本忙不过来,少年们拿着竹条讨教,学习热情高涨。
人不怕环境艰苦,就怕没了斗志,没了奋斗目标。
现在大家有目标,有盼头,不再消极,浑身散发着激情和斗志。
这样的家族才有未来、有希望!
苏樱看着尽显朝气的一家,会心一笑。
苏老太太没说话,这场景让她想起当年,那时候家里也苦,可是儿子们各个争气,勤奋好学,努力向上。
后来熬出头,儿子们相继步入仕途,自己也过上老太君的尊贵生活。
可惜荣华富贵如过眼烟云,不过十数年就烟消云散。

“哼!”苏荷看着热闹的一大家子,冷哼一声,甩脸进屋。
“阿娘,我再看会儿!”小秦氏想拉小儿子进屋,小儿子不肯。
“二叔、三叔,时辰不早,早点儿歇息吧!”苏樱劝道。
“不急,再编一会儿,时间还早。”苏老二、苏老三正在兴头上,孩子们兴致正浓。
“二叔、三叔,咱们早点儿歇息,睡一会儿,不然半夜猛兽闹腾,明天都没精神。”苏樱笑道、
“对!阿樱说的对!”苏步成猛然想起这茬儿。
趁猛兽没出来,大家安心睡一觉,等猛兽打斗起来,不说会不会冲下山,单是那震天的打斗、嘶吼声就让人胆颤,哪还睡得着?
长期睡不好,人不但精神状态不好,体质也会下降。
众人把地上的竹条收拢归置好,进屋休息。
别看苏老二刚才还精神百倍,这会儿头一挨到秸秆,顿时困意来袭,眼皮沉沉,很快睡去。
身旁的小秦氏睡不着,翻来覆去,压得秸秆沙沙响。
“睡吧!”苏老二咕哝一句。
“二郎!”小秦氏推一把丈夫。
“嗯?”苏老二没睁眼,睡意正浓。
“二郎,不公平,凭啥咱家垦荒?他们干轻省活儿?”小秦氏拱火。
苏老二猛地睁眼,睡意全无, “你怎么这么想?荷儿不懂事,你也跟着糊涂?”
“谁糊涂了?你看不穿吗?同样壮劳力,就咱家的垦地,三叔家只挖腐土!
最苦最累咱家干,凭什么?一天两顿,顿顿清粥,人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小秦氏抱怨道。
同样儿子,大伯家的上学读太学,干活捡轻省的,自家孩儿读普通官学,干最重的活儿!
怎么服气!凭什么啊?都落入尘埃,怎么还分高低贵贱!
“九娘,你说的什么话?谁欺负人了?仲彦不也垦地?人是我选的,活儿是我自己挑的!
大兄不在家,我就是兄长,得挑起重担,我自愿的,没谁逼迫!休得胡言!”苏老二厉声道。
一直想不明白闺女怎么蠢的那么清澈,原来出在根儿上。
小秦氏秦九娘是他娘给他选的媳妇,老太太娘家人。
苏老二第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一个聪明人,但看着还算老实本分,不出挑也不多事,就这么平平淡淡过日子也不错。
却不想一场变故,让人本性暴露无遗。
原本和善、明理的老母亲,不再慈眉善目,尖酸刻薄、怨天尤人,把所有过错归咎到侄女苏樱头上,动辄打骂。
现在连妻子也多了小心思,小家子气显露无疑!
却不知艰难时刻,大家更应该抱团取暖,打自己的小九九只能自寻死路!
想来私下里,小秦氏没少当着女儿蛐蛐儿,掐尖要强的女儿哪听得这些?
这么一捋,苏老二明白了什么,一脸失望的盯着小秦氏。
“以后少当着荷儿发牢骚!荷儿脑子笨,你这样会害了她!”
人蠢不可怕,怕的是蠢不自知,还上蹿下跳惹事儿,迟早大祸临头。
说起来,一家子流放岭南,荷儿功不可没,却让侄女苏樱背了锅。
灭蝗一事在长安县乡野进行得如火如荼,上面并不知晓,有人风闻也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些事儿看破不说破,你做你的,大家装聋作哑这么糊弄过去就行了。
那些田地有大部分是勋贵的,谁也不想庄稼被蝗虫吃光。
可偏偏有人要把它戳破!
在一次中低级官眷聚会上,众人提及最近的蝗灾,赞美皇帝仁德,神虫蝗虫被感动,消退不少。
一直无人搭理的苏荷为吸引众人目光,声称蝗虫消退皆因她大伯的灭蝗之功。
众人惊愕噤声,头一次见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跟圣上抢天功的蠢货!
一脸同情看着苏荷,苏荷不自知,见众人关注自己,愈发得意,把苏步成灭蝗之事详细讲述。
待苏樱闻讯赶来呵止,一切为时已晚。
本来这场聚会,没有苏荷的份儿,请的是五品官员苏步成之女苏樱,苏荷是九品官之女,不在邀请之列。
临出门,苏荷舔着脸说跟苏樱去见识见识,实际上是想挤进苏樱的交际圈。
因着大伯的身份,苏樱结了一门好亲,而自己还没着落。
也不是没着落,而是上门提亲的都是九品这类末流小官之家,心高气傲的苏荷看不上。
苏樱找到什么人家,她也不能比这个差!自己比苏樱漂亮,不能让苏樱比下去!
苏樱本不想带,奈何二婶小秦氏开口央求,苏樱拂不开面子,只得带去,却不想捅这么大娄子。
随后的一切来的那么迅疾,一边倒的弹劾,终究苏步成扛下所有。
事发后,苏步成坦然接受所有惩罚,不曾责怪苏荷半句,反而对二弟、三弟充满愧疚,觉得连累了两个弟弟。
他们都是低品级的基层官员,不过是凭着本心做实事,对政治敏感度不高,天庭的意思他们也不可能及时知晓。
等满京城传颂圣上与神虫对话,并食虫自罚,迟钝的他们品出味儿来,灭蝗不宜大张旗鼓,与上面的想法相左。
再谨慎,终究还是败在猪队友上!
每每想到这些,苏老二很不是味儿,大兄从来不提,反而云淡风轻,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自责不安!
要是大兄骂他一顿,他心里反而好受些。
所以,他抢着干最苦最累的活儿,希望能赎罪。
没指望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妻子懂他的心,也万万没想到妻子竟如此短视、浅薄。
苏老二长长叹息一声,将来分家,自家必定落下乘,有如此昏聩的人当主母,家族能走多远?
“二郎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害荷儿啦?”小秦氏不忿,丈夫不向着自己,反而指责自己。
“九娘!你闭嘴!”苏老二喝道。
夫妻俩争吵把同屋的大儿、二儿吵醒,小儿子也迷迷瞪瞪翻了个身。
“阿娘,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大儿苏时彦打圆场,低声劝道。
“干活儿,干活儿!你们哥儿几个都给人做牛做马了,累死算了!”小秦氏咄咄逼人,语气很冲。
“啪!”苏老二怒不可遏,甩过一巴掌。
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的底线,挑拨兄弟和睦,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秦氏捂着脸,好半天没回过神。
俩人成婚多年,从未红过脸,更未吵过架,今天第一次挨打!

第12章 今晚又睡不成
“苏步青,你敢打我!”小秦氏一字一顿,随即扑上来,头往苏老二怀里拱,“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啊!”
打闹声把小儿子吵醒,苏兆彦睁开眼,见爹娘扭打在一起。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孩子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大儿、二儿一边一个拉开父母。
“苏步青,你有种!你打呀,往死里打呀!打死老娘落个清净,不用在这鬼地方遭罪!呜呜…”小秦氏披头散发哭着,不停用头去撞丈夫。
“阿娘!哇…”苏兆彦哭着抱住母亲大腿。
“你、你这泼妇!不可理喻!”苏老二气得手抖,指着小秦氏不知该骂什么。
“老二,怎么回事儿?”苏步成在门外问,其他几屋的人都跑到院中,往屋里张望。
杜氏、韦氏、苏老太太进来。
“九娘这是咋啦?”杜氏、韦氏关切的去扶小秦氏。
“哼!用不着你们滥好心!”小秦氏身子一拧,冲妯娌甩脸子。
杜氏、韦氏脸色一僵,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小秦氏,火气莫名其妙的朝自己撒。
“大嫂、弟妹不用理会她!她在发疯!”苏老二深吸一口气,平复语气道。
“谁发疯了!一个男人,屁都不敢放!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你这么个窝囊废!”小秦氏破口大骂,状若疯妇。
“砰!”一拐杖敲在背上。
“哎哟!”小秦氏痛呼,转头一看,气焰顿时没了,“阿娘!”
苏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瞪着小秦氏,“反了天了!谁给你的胆子,在你男人面前出言无状!你爹娘这么教你的?”
小秦氏是娘家堂兄家闺女,当初堂兄来结亲,看中最出息的大郎。
苏老太太又不傻,哪会让最优秀的儿子娶同样的寒门庶族,还指着大郎与士族结亲,改换门庭呢。
可是娘家人又不好往死里得罪,推拒几次,堂兄家始终像狗皮膏药粘着,无奈只得让老二娶小秦氏。
三个儿媳,大儿媳、小儿媳出自京城杜陵县杜氏、韦氏,乃京中望族。
大家族调教出来的女子就不一样,杜氏、韦氏言行举止、接人待物皆有度,二儿媳小秦氏相比明显差了一大截。
这些年顺风顺水,在大郎这棵大树乘凉,倒也没闹幺蛾子,相安无事。
如今落难了,开始闹腾,简直不知所谓。
这个家自己最大,连自己都不敢作,这小秦氏哪来的勇气?给脸了!
小秦氏作的底气来自苏老太太这位婆母兼堂姑姑,见靠山这态度,才意识到自己踢了铁板,低头啜泣不再言语。
“阿娘,没事了,都散了吧,去睡吧!”苏老二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难堪。
“哼!管好你媳妇!没事儿少闹腾!还睡不睡了!”苏老太太拄着拐杖出去。
不忘对杜氏丢话,“明日开始,少煮半碗米,免得吃饱了撑的慌,尽闹腾!”
“噗嗤!”门外看热闹的苏樱被苏老太太的话逗笑。
“笑啥,你也吃饱了!”苏老太太冲苏樱骂。
现在没人把苏老太太当回事,老太太也破罐破摔,怼天怼地怼空气,自个儿心里舒坦就好!能给人添堵最好不过。
“哼!”苏荷冲苏樱翻个白眼,没有随苏老太太回屋,转身进自家屋。
“阿娘!”苏荷坐到小秦氏面前,见母亲脸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怎地和阿耶闹成这样?”
“荷儿,你阿耶、你阿耶…”低声啜泣的小秦氏再次委屈起来,向女儿诉苦。
“荷儿,你来做什么?去守着你祖母!”苏老二看着两个拎不清的凑一块儿,头好大。
“阿耶,我阿娘到底怎么啦?你下这般重的手?”苏荷不理会,反而质问父亲。
“荷儿,爹娘的事儿你少管,出去!”苏老二板起脸。
“不,阿耶,你说清楚,我阿娘到底做错什么啦?要你如此对她!”苏荷一点儿不畏惧父亲。
这父亲从来都是大伯的跟屁虫、应声虫,就像阿娘说的那样,窝囊废!
苏荷打心底里瞧不起父亲,唯唯诺诺,永远活在大伯的阴影下。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出去!”苏老二怒喝。
一脸痛惜地看着女儿,不久将是另一个小秦氏。
“阿荷,别惹阿耶生气,快走!”苏时彦推着妹妹出去。
大晚上的,闹个没完了!
爹娘的话,苏时彦、苏辰彦都有偷听,俩孩子天分不高,品性随了父亲忠厚老实。
父亲选他们一起垦地,干重活儿,他们并不觉得谁吃了亏,谁得了便宜。
家里就这么几个壮劳力,大伯他们为了大家,进山探路找山货。
剩下的人里,他们父子仨加上堂弟苏仲彦垦地,垦地是累,但挖腐土就三叔和苏柄彦父子俩,人家也不轻松呀。
一切从零开始,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一身力气,有啥可吝惜的?力气使了还在!
不抓紧时间播种,来年吃啥?
连堂妹苏樱都要背大背篓进山,阿娘攒着劲儿的闹腾,是不满大伯家还是三叔家?
闹到分家了,谁也落不着好,地不还是得自己去垦?
俩少年不明白阿娘怎么想的,从心里讲,他们觉得父亲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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