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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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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苏步成,眼神明亮,难掩兴奋之色,太好了,又是一个提高粮食产量的妙招。

来到村长家里,很快立好地契,众人签字摁手印。
“明日就要进山,苏郎君家的地契就劳烦老郑头替我走一趟官府!”村长把地契文书交给其中一位老者。
老郑头郑重接过。
“郎君,你们需要多少石灰,这些可够?”村长搬出家中余留的石灰。
苏步成看向苏樱,“阿樱,可够?”
苏樱摇头实话实说,“这些一亩地都不够。”
“一亩地都不够?竟要这么多?”众人大惊。
“嗯,一般情况下,施入量100-150斤/亩,才能基本解决土壤中的病害…”
苏樱给在场的人科普石灰消毒、什么样的腐土肥沃,以及什么情况下的土壤才可以用石灰消毒。
土壤消毒,最好用熟石灰,尽量不要用生石灰。
因为生石灰遇水会放出大量的热,而熟石灰是生石灰加水后反应的产物,里面大量的热已经释放。
石灰是碱性,腐土中应加入多少,与土壤的酸碱度有关。
如果土壤PH值大于7.5,就不能用石灰消毒。
大多数腐土是酸性土壤,极个别地区受当地水质影响,呈弱碱性,但只要经过几次淡水灌溉,也会呈微酸性。
华夏土地大多在4.5-8.5范围内,由南向北PH值递增。
长江以南的土壤多为酸性和强酸性,以北的土壤多为中性或碱性。
这里没有试纸,测不出具体的酸碱度,要辨别腐土酸碱性,可从几个方面入手。
土源、土色、地表植被、质感、浇水后的反应等。
土源是指腐土来源,来自山川、沟壑的腐土,多呈黑褐色,比较疏松、肥沃,通透性好,是比较理想的酸性腐土。
酸、碱土的土色大不同,酸性土壤一般颜色较深,多为黑褐色,而碱性土壤多为白、黄等浅色。
腐土酸碱性受地表植被影响,生长野杜鹃、松树、衫树等植物的多为酸性土,生长柳、谷子、高粱等植物的多为碱性土。
酸、碱土质感不同,酸性土质地疏松,握在手里有一种松软感,通气透水性强,不易结块。
碱性土质地坚硬,摸起来十分结实,容易板结成块,通气透水性差。
最后就是浇水后的反应不同,酸性土浇水后下渗较快,不冒白泡,水面较浑。
碱性土浇水后,下渗较慢,水面会冒白泡,起白沫。
这一片大山,山脚树林皆松树、杉树,腐土黑褐色,土质松软,是上好的酸性腐土。
所以苏樱才敢明确用石灰消杀。
在座众人听完,久久回不了神,一个不起眼的土壤竟蕴含这么多学问。
“唉!惭愧、惭愧啊!”村长一拍大腿,“我等枉活了几十岁,竟不知还有这等学识,守着宝山挨饿,也是活该!”
想着这么多年,放着肥沃的腐土不用,苦巴巴垦荒地,觉得心好痛!
这苦白吃了!还是书读少了。
当年若是多读几本农书,也不至于白吃这些苦!
“好在你们来了!以后我们这里的地会越来越肥!”村长很快振作起来,开心道。
“但愿!这里腐土资源丰富,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土地很快养肥。”想到未来可期,苏步成信心满满。
众村老亦是欢喜得紧,眼里闪着光亮。
“村长,此事还没有得到验证,暂不宜大肆宣扬,还请各位村老保密。”苏步成希望低调做事。
“自当如此!张扬出去,以讹传讹,听的人一知半解,到时毁了庄稼,来年没收成,那罪过就大了。
再说了,都来抢腐土,我等哪里抢的过那些世家?”村长深以为然。
“苏郎君放心,我等必保守秘密。”村老们纷纷承诺。
谁不想自家好,要是这法子有效,以后就能大力垦荒,将来圈一大片地,做个大地主。
回不了京城,子孙在这里当大地主也不错。
“村长可否找人带路,我想去石灰窑看看,趁现在还来得及,烧一窑石灰。”苏樱请求道。
“没问题,我让我家虎子带路,石灰窑不大,女娘看看可要改进?回来说与我,我自安排人去做。”
村长走到院外,喊了一声,“虎子!”
“唉,阿翁!”一个八九岁的男娃跑进来,圆圆的大眼睛,长的虎头虎脑的。
“跑一趟,带苏家女娘去石灰窑。”村长安排道。
“唉,好的,阿翁!”虎子点头,“女娘请随我来。”
“阿耶,我与大兄去看看!”苏樱兄妹随着虎子出门。
“女娘,这些石灰可要运回去,先用上?”村长追出来。
“留一些明日进山用,剩下的给我们吧!”苏樱想了想道。
“进山用石灰作甚?”苏樱这话把村长说懵了。
“进山不需要带石灰吗?”苏樱被村长的话问的更懵,两人大眼瞪小眼。
“等等,女娘,你这话我怎听不明白?”村长觉得里面有问题。
“进山人不是必备的两样吗,石灰和盐,你们进山不带?”苏樱问。
“带,但是我们带砍柴刀、弓箭、吃食,盐会带一点点,女娘,你这石灰…”村长小心求证。
“石灰用处可大了,沿途作记号,免得迷路;夜里歇息时,在周边撒上可防虫蛇;遇到猛兽时还可用它保命,往猛兽眼里撒石灰。”
村长呆呆看着苏樱,良久才转身回屋,步伐有些踉跄,要是早些遇到苏家该多好!
“村长这是怎的了?”苏步成见村长脸色不太好。
“无妨!你家女娘的话太过震惊,一时回不过神!”村长笑笑,“这石灰留三分之一明日进山用,其余的郎君且拿去。”
“多谢,苏某就不客套!”苏步成道过谢,几人把石灰搬回家。
“大兄,阿樱是从哪里学的?怎地我不曾看过这些书?”路上苏老三忍不住问。
“阿樱看的书多了,肯定不是一本书所载,说起活学活用来,我等皆不如阿樱!若阿樱是男儿该…”
苏步成为苏樱是女儿身感到遗憾,可是想到现在这处境,是男儿身又如何,受自己拖累,都得流放。
再有雄心抱负,也只能蛰伏、困囿于此,思及此,苏步成一时无语。

“这么快就回来啦?”杜氏见丈夫几人背着东西回来。
“嗯,地选好了。”苏步成把东西放地上。
院子外堆了一大堆腐土,妇孺们筛土的筛土、晾晒的晾晒。
闲来无事的苏老太太拿个简易竹扒扒土翻晒,边干边骂苏荷懒骨头,磨磨蹭蹭半天,活儿没干多少。
苏荷不忿地瞪着苏老太,却不敢还嘴,还嘴必定挨老太太的打。
“地选好了,在哪儿?远不远?”杜氏没想到这么顺利。
“在村子那边,很大两块地,差不多连在一起的,是村长家以前选中的,让给我们。”
“啊?这、不太好吧?大郎!”杜氏觉得不妥。
“地契都立了,以后我们在这里也有地了!没事儿,别担心!以后大家彼此相互帮衬,村长他们也需要我们的帮助。”苏步成笑笑。
“大郎,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杜氏不解的望着丈夫。
别人给了自家天大的人情,怎么丈夫理所当然,听那话里意思,村里以后还要仰仗自家。
自家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丈夫哪来的底气?
再看一旁同去的几人,也是一脸喜气。
“这里的地荒,村里种了多年的地板结严重,阿樱教了大家法子。”苏步成说起这个满是骄傲和自豪。
“大郎,你咋不拦着?要是村里来年没了收成,那不得怨到阿樱头上!”杜氏气恼。
灭蝗一事,阿樱好心帮忙,最后老太太全怪到女儿头上,骂的话可谓杀人诛心。
当初出谋划策时,老太太以为能给大郎仕途带来好处,鼓励阿樱大胆、用心去做。
等大祸临头时,立马翻脸不认人,跟官差说是孙女出的主意,不关她儿子的事儿。
还有那个闯祸的侄女苏荷,也总拿这事说事儿。
杜氏是真的替女儿不值,好心不得好报,还要背锅。
“好啦,仙娥,事情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我们已经这样了,村里的地板结成那样,就算阿樱不说,他们也没多少收成。
用阿樱的法子,兴许还真能有救!阿樱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以后也轮种。”苏步成把经过细细说与妻子听。
听完,杜氏久久没说话,也认可女儿的说法。
“大郎,就算阿樱说的有道理,也不该这么快就让村里人知晓,至少等咱们验证了再推广,这样才稳妥。”杜氏道。
“我们当时是在田边探讨,谁知道村长他们会在后面听?有些事就那么赶巧!都已经发生,也改变不了现实,反正不是坏事。”苏步成安慰妻子。
“我们去挖地,你要不要去看看咱家的地?”苏步成临走前问妻子。
“这会儿忙着,等晚上得空再去。”杜氏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大伯,苏樱呢?”苏荷叫住苏步成,语气中带着质问。
苏荷这一问,杜氏才想来,没见到女儿,只是这话咋听着那么刺耳?不悦的瞪一眼苏荷。
苏步成微微皱眉,这个侄女越发没规矩,对长辈大呼小叫的,天天盯着阿樱,冷冷道,“阿樱去找石灰!”
“找石灰?这不找着了?咋不见人?活儿这么多,她倒好,不见人影!大伯,你也不说说,总不能让大家还把她当大小姐惯着吧?”苏荷噼里啪啦给苏樱扣帽子。
“她去青石山看石灰窑,这点儿石灰不够,荷儿,阿樱做什么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苏步成第一次对侄女说重话。
“大伯!荷儿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让大伯如此羞辱荷儿!”苏荷没想到大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
“荷儿,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老盯着别人!阿樱干的活儿不比你轻松。”苏步成忍着怒气道。
“苏樱是你女儿,你当然为她开脱!你不能这么偏袒。
大家都饿着肚子干活,我也是为大家好、为她好,都是流犯了,总不能还当自己是大小姐!要认清现实!”
“放肆!”苏步成怒了,“没规矩!”
“大伯!”苏荷被训斥,眼泪一下子滚落。
“大郎理她作甚?这死丫头找茬儿的不想干活!”苏老太太一语戳破。
三个儿子,苏老太太终归最稀罕大儿,苏荷为难她儿子,自然是要站出来帮儿子的。
“你们、你们欺负人!呜呜…”苏荷一扔手里的筛子,起身跑回屋。
“哐哐哐!”小秦氏用力敲打着箩筐,发泄自己的不满,都来欺负他们二房,太过分了。
“大郎,看来还是吃多了撑得慌,有精力闹腾!
我看这规矩还得改改,闹事的只喝半碗清粥,多余的匀给干重活儿的人。”杜氏对丈夫道。
“嗯,成!”苏步成毫不犹豫点头。
不收拾,每天可劲儿闹腾,糟心的很。
饿肚子干活儿本就折磨人,还要面对这种没完没了搅事儿的作精,任谁都恼火。
不理吧,蹬鼻子上脸的;理吧,掉身份显得自己气度小。
倒是妻子这招好,实用有效。
“九娘,今晚荷儿只分半碗粥!”杜氏对小秦氏道。
“大嫂,你这么做不觉得过分吗?欺负一个孩子!”小秦氏不再忍让。
“她不作,我能欺负到她?”杜氏冷冷道。
“你…”小秦氏噌地一下站起来,怒视杜氏。
“你也想只吃半碗粥?”杜氏目光直直看着小秦氏。
“哼!小秦氏复又蹲下,哐哐哐的摔打着箩筐。
韦氏与丈夫对视一眼,憋住笑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二房母女再闹下去,这个家迟早得散,只是这穷乡僻壤的,分了家真的好?
有小秦氏这样拎不清的娘,加上作精女儿苏荷,只怕以后苏老二的日子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苏步成摇摇头,拿着锄头走了,有的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苏荷,你个死丫头!脾气见长了!说不得了!气性这么大,一天不作你是要死不成?”苏老太太大声喝骂。
苏步成沉默着闷头走前面,苏老三快走几步,追上去,“大兄,莫要跟荷儿置气,她从小就那样,脑子不够用。”
“唉!”苏步成长长叹息一声,“我跟一个小辈置什么气?荷儿越发言行无状,行事没轻重,我担心…”
担心什么呢?苏步成想了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究是自己拖累了两个弟弟。
树大分丫,儿大分家,等哪天老母亲走了,这个家也该分了。

苏樱捡了三根手臂粗的树枝剔干净,分给虎子、大兄各一根。
“女娘不用怕,前面是出去的路,不会有猛兽。”虎子拿着木棍,热心道。
“我知道,这棍子用来防蛇,路上杂草多,棍子搅一搅,打草惊蛇,免得被蛇咬。”苏樱笑笑。
这会儿虽入秋,但草丛里还是会有虫蛇,苏樱对这玩意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看到那可怖的花纹、盘成一圈高昂着头,嘶嘶吐着信子,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蛇,苏樱会头皮发麻,忍不住浑身发颤,魂都要吓掉。
“还是女娘想的周到!呵呵!”虎子挠挠头笑道。
“虎子平时在家做什么?”苏樱随口问。
“没做啥,闲时在村里玩耍,忙时也跟着父兄们下地干活。”虎子随手扯一根茅草在手里甩着。
“你才多大,能干啥活儿?”苏樱逗他。
“女娘可别小瞧虎子,虎子力气虽不如父兄们,但也能打个下手,再过上三五年,也是全劳力。”虎子见不得别人看不起自己。
“你还小,为啥不去读书,村里可有学堂?”
村长家曾经门庭显赫,最看重后代的教育问题。
“哪有什么学堂?”虎子垂下头。
“为什么?你阿翁他们没有藏书?”苏樱很意外。
这些大家世族藏书丰富,好多典籍普通人家根本看不到。
即使流放,什么都可以不带,但珍藏的典籍一定会带上。
“早就没了!”虎子瓮声道,“听阿翁说初来乍到,日子艰难,不得不变卖书籍换取生活物资。”
“那你们不读书了?”苏樱觉得惋惜。
“阿翁得空会教我们识字。”虎子说到这里,挺了挺胸膛,自己可是识了不少字。
“那你认了多少字?会读哪些文章?”
“嗯,没学文章,反正去县城,那些官文我能读完。”虎子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恢复了自信,“阿木、阿桑他们都不如我。”
阿木、阿桑是虎子的堂兄,几人年龄相近,免不了被拿在一起比较。
“哇,虎子这么厉害!”苏樱夸张的惊叹一句。
“还好啦!”虎子被表扬,有些羞赧,“女娘可有读过书?”
“跟你一样,识得几个字!”苏樱不想打击小孩。
后面的苏伯彦听了,笑着摇头,妹妹叫识得几个字,那自己又该算什么?
“郎君,你呢?看你气质与众不同,想来一定饱读诗书、文采斐然。”虎子回头问苏伯彦。
这位郎君眉眼舒朗、身姿俊逸,举止谦和,让人一眼就心生好感。
“不过读了几本书而已。”苏伯彦温和一笑。
“郎君读过哪些书?”虎子眼睛亮闪闪,神情崇拜。
“呃,《论语》、《孝经》。”苏伯彦囫囵道,没必要在孩子面前显摆。
唐代太学为六年制,六年内必须完成大经、中经、小经等必修和选修课程。
大经和中经是必修科目,小经是选修科目,《论语》、《孝经》是公共必修课。
大经三年,《礼记》、《春秋左氏传》;
中经两年,《诗经》、《周礼》、《仪礼》;
小经一年半,《易经》、《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
平时还要阅读《说文》、《字林》、《尔雅》等字书。
如若没有这场变故,两年后苏伯彦就能参加太学院的毕业考试,通过后就能参加进士科考。
唐代科考,官学学子通过毕业考试,就可直接参加科考。
但私塾或自学的,则需分别通过县、州两级考试,拿到地方官府认证的考试资格证书,才有资格到长安参加科考。
“郎君上的哪个学校?你们来自长安来,可是上的太学?”虎子望着苏伯彦,满眼的羡慕。
“虎子还懂这些?”苏伯彦有些吃惊。
“是啊,我阿翁说长安城有最好的学府,出来的学子必定是国之栋梁…”说到后面虎子神情有些黯淡。
唐代长安的官学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其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员子弟。
律学、书学、算学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
都必须经过考试,合格后才能录取。
唐代科考很多,最主要的有六种:秀才科、进士科、明经科、明法、明字、明算科。
秀才科最难,要求才华绝等的宜国人才,名额极少,条件苛刻,高宗时期被废止。
在长安,就意味着赢在起跑线,这里不但是政治中心,也是名家大咖云集的地方,顶级教育资源全在这里。
“别难过,努努力加加油,你是第三代,应该有机会回长安!”苏樱鼓励道。
“真的?”虎子眼里燃起希望之光。
“你阿翁没告诉你这个?”苏樱反问。
尽管朝代更迭,但若没有特别的机遇,如科考、军功,流犯的后人几乎没机会走出岭南。
“没有!晚上回去问问!”虎子一扫沮丧,走到苏伯彦身边,两眼灼灼,“郎君,你一定有带书籍对吧?”
“呃,有几本。”苏伯彦迟疑道。
“能否借我一读?”虎子眼巴巴望着。
“这个,你太小,等你长大一些,再…”苏伯彦不想借,自己仅剩几本,珍贵得很。
“郎君,好郎君,就借我看几日!可好?”虎子央求。
渴望读书,从小到大,还没摸过书是什么感觉。
苏伯彦表情纠结,不肯答应,爱书之人珍惜书,就如现代人爱车一样,书(车)与老婆概不外借!
“虎子,你不是识字吗?那你到我家来抄书吧!”苏樱理解大兄珍惜书本,也欣赏虎子爱学习的劲儿,想了个折中办法。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女娘!谢谢郎君!”虎子机灵的赶紧道谢,郎君不答应也得答应!
“阿樱!”苏伯彦无奈的看着妹妹。
“放心,大兄,就在咱家院子里抄书,不会给你弄坏的!”苏樱拉着兄长快步走,“等以后咱家有钱了,再买些书!”
得了去苏家抄书的允诺,虎子态度比之前热情更甚。
对苏伯彦的称呼也从郎君变成兄长,小嘴特甜。
“虎子,唤我郎君即可!”苏伯彦不想太亲近。
“兄长是嫌虎子愚笨吗?虎子一定多努力,待抄完书,还请兄长多教教我!回去我让阿翁备上束脩,拜兄长为师。”
虎子缠着苏伯彦道。
“虎子不可胡闹,我怎配做你师长?”苏伯彦哪敢答应?自己那点儿学问,别误人子弟。
“不管,兄长,那我现在就称你先生?”虎子古灵精怪道。
苏樱在后面,看着虎子跟兄长歪缠,不禁觉得好笑。
几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拐进一条不明显的小路,钻进一片灌木丛、蔓藤中。

第20章 举全村之力
这一片杂林不好走,蕨类植物、树莓、刺梨、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灌木、藤蔓相互纠缠在一起,一不留神就被刺儿勾住。
树莓红艳艳、刺梨金黄金黄的,苏樱摘了几颗树莓解渴。
“阿樱,怎地乱吃东西,小心有毒!”苏伯彦吓到,不认识的东西也敢吃。
“大兄,这是树莓,又叫刺泡儿,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特解渴!你尝尝。”顺手递给大兄几颗,
“真能吃?”苏伯彦看着娇艳欲滴的树莓,口腔里冒出酸水,想吃又不敢吃。
“兄长尽管放心吃,女娘说的没错,这个能吃!”虎子说着自己也摘了个大饱满的放嘴里吃。
见状苏伯彦也试着拿一颗放进嘴里,轻轻一嚼,酸甜汁水溢满口腔,酸酸甜甜的,很解渴。
“果真好吃,一会儿回去时摘些,小桃肯定爱吃。”苏伯彦眉眼带笑,第一次吃山野间的野果。
“嗯,还有这刺梨也摘些。”苏樱指了指金黄带刺的野果子。
“这个也能吃?”苏伯彦的认知被打破。
“山上的野果很多,能吃的也不少,这样的大山虽然猛兽多,但也不会轻易饿死人。”苏樱笑道。
“阿樱,还是你厉害,看的书多有用!”苏伯彦心服口服。
“有啥厉害的,人饿到极致,有毒的食物也会吃,这些都是祖先拿命尝出来的。”
苏樱指着那些干枯的蕨类道,“这个叫山蕨菜,春天长出来的嫩芽,嫩嫩的,也能吃。”
“徒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缀缀。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苏伯彦念起《诗经.召南.草虫》。
“对,说的就是它,我们的祖先早就有食用。”苏樱点头,“这种山蕨菜在乡野的山坡上随处可见。”
蕨菜在春季3-5月采摘,越嫩越好,若顶部似拳头的卷曲松开,就不能要了。
“女娘,这些你都知道?”虎子察觉出苏樱也博学多识,并非只是识几个字那么简单。
“乡野里的人都晓得,有啥奇怪的?”苏樱笑道。
“那为何兄长不知?”虎子好奇。
“兄长在学院读书,很少去乡野,自然知道的少。”原主经常随父亲到乡下与农人打交道。
“哦,难怪了!”虎子恍然,“开春粮食不够时,村里家家户户都上山摘蕨菜。”
“蕨菜不光嫩芽能吃,下面的根茎也能吃!”苏樱看着满满一大片的山蕨菜眼里放光。
“根茎咋吃?根本嚼不动。”虎子不赞同。
“没让你嚼,是把根茎捣乱,挤出里面的汁水,沉淀、晒干后的蕨根粉能当粮食储存,可做菜,亦可做粮食!”苏樱刮了刮虎子的小鼻子。
“啊?真的?”虎子眼睛瞪得溜圆,痛呼,“哎呀,可惜了,这么多的蕨根,竟然白白丢了这么多粮食!”
春夏之际青黄不接,天天饿得头晕眼花,那滋味儿太难受了!竟不知原本不用挨饿的。
小孩子藏不住事儿,当下不怎么说话,火急火燎的往前赶,想早点把事儿办完,回去告诉家人。
“虎子慢点儿,小心被刺儿刮到脸!这蕨根漫山遍野都是,跑不掉的,不着急。”苏樱好笑,招呼虎子当心些。
“啊?女娘你知道了?”虎子惊诧苏樱看穿他的心思,有些心虚。
“换做我也一样着急啊!谁也不想饿肚子!”苏樱觉得孩子最单纯,所有的事儿都写在脸上。
“放心好了,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等回去了,一一教与你,以后啊,再也不用挨饿!”苏樱拉着虎子笑吟吟道。
“真的吗?女娘!还有什么能吃?”虎子一听,更等不得了。
“葛啊!那可是比蕨根更好的宝贝,全身都是宝,树皮可以织葛布,根茎叶花都是药材,根茎不但是药材,跟山蕨菜一样,根茎也能加工成粉,当粮食吃。”
“真的、真的?”虎子要跳起来,拉着苏樱快走,催促道,“走,女娘,快!快!”
“你们慢点儿!”苏伯彦在后面艰难追赶,带刺的藤蔓老是勾住他。
他听了也激动不已,不用进山,光是蕨根粉、葛根粉就能解决他们这几个月的口粮不足。
“这些苎麻是谁家种的?”苏樱看到藤蔓中苎麻不少。
“野生的,这东西多的是,还有女娘说的葛藤,村子周边到处都有,不是啥稀罕玩意儿。”虎子道,“一会儿回去,女娘可要打一些?”
没想到不起眼的东西竟有如此大作用,却被大家忽略,活该饿肚子,虎子想到这么些年白挨了饿肚子,心里好呕!
“等会儿再说吧!”没有工具,几人光靠手掰够呛,还要防着被刺儿勾到身上、刮破脸。
说说笑笑间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这片难走的荆棘之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光秃秃的石头山。
“青石山到了。”虎子擦擦汗,指着面前道。
长长的一片,光秃秃的,在群山中格格不入,就这么突兀的挤在中间。
苏樱以为是一个小山头,却不想是一片,山体极少部分有绿色植被覆盖,大部分都裸露着。
“我们打石板、地砖、烧石灰都来这里。”虎子介绍道。
青石其实表面是灰白色,主要成分是石灰石,是烧制石灰、水泥的主要成分,也是炼铁、炼钢的溶剂。
这座青石山藏在大深山里,未被世人所知。
那时石灰需求量不大,炼铁技术落后,对青石的开采量不大,这种深山里的青石得以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
“咱村的石灰窑在哪里?”苏樱四处张望,并未找到。
“女娘随我来!”胡子带着苏樱转到一处拐角处的斜坡。
斜坡上一个小小的窑依地势而挖,古老的石灰窑大多是开在山坡旁。
从土坡向内挖十几米深,六七米宽,用砖头或石块砌一个炉,上面做堆料池,再盖一个防雨棚,一个简易石灰窑就建好了。
这种传统、古老的露天式石灰窑,工艺原始粗放、耗能高、投入产出比率低。
生产过程中,不仅对环境造成污染,对生产者的身体健康也造成严重损害。
不远处还有一个窝棚,是烧窑人的临时住所,空置许久,风吹日晒后,茅草腐败掉落,只剩下树枝搭建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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