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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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没开口,在家的村民自发的。
苏樱借着帮县衙户曹算账,把孩子们推出去,既增长见识,也是一份履历,更是一次表现机会,村老们哪有不明白的?
不用苏家开口,主动来帮忙耕地、挖腐土。
他们没啥可回报的,就一把子力气,使了还在。
苏樱这几日除了到蚕室观察蚕宝宝生长状态,再就是教授珠算课,加快进度把乘除法讲完。
熬夜把口诀、运算法则等,编成一本简单易学的教科书。
这日午饭后,把几位兄长叫住 ,一同到教室上课。
苏樱把教科书内容一页一页书写在黑板上,让大家抄写,包括孩子们。
手抄本教科书,这些书以后上课用,出去给人授课也要用。
“这些内容以后你们自己学或是教别人,都可用它。
若你们能发现更好的运算法则,也可补充、改进,自己出一本书。”苏樱对台下的人道。
整个教室安安静静,全都闷头抄写。
“先生,我们学会了有用吗?”一个女生问。
是郑娘子的女儿谢清韵,相当聪慧的孩子,一学就会,珠算也是打的最好的几个。
弟弟谢晋安也不差,但比起她还是差了点儿。
“怎么没用?不管是谋生或是当家理财,都用得上。”苏樱笑。
“谋生?如何谋生?”谢清韵问。
“像我一样教珠算啊,也可给人当账房或掌柜,识字、会写、还会算账、算账又快又准,到哪儿都有人抢着要!”苏樱回道。
“女娘也能给人授课?也能做账房、掌柜?”谢清韵眼睛亮晶晶。
每日除了识字、礼仪,再就是女工。
她觉得没劲儿,常常去男子教室蹭课。
最近的珠算课,有难度,让她找到乐趣。
现在还要去帮户曹到各村各寨收税粮,找到被需要的感觉。
可是过后呢?只能窝在村里,学无聊的女工、礼仪,这不是她想要的。
“当然能,清韵,如果你能把乘除法都学会、学精,我给你推荐一个机会,做账房先生。”苏樱想起胡夫人那里。
“真的?先生!”谢清韵声音都在颤抖,“我真的能去当账房先生?”
“为什么不能?现在是你想不想?你阿娘同不同意?”苏樱把问题抛回去。
“我愿意!”谢清韵大声道,“我阿娘也同意!”
其他孩子羡慕极了,哇!学好了真的有用耶,能当账房先生!
孩子们眼巴巴望着苏樱,“先生,我呢?”
“看你们自己啊!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得自己努力!
像虎子,他想科考入仕,不仅四书五经读烂、倒背如流,还要通晓算学、律学、书学。
更要关注民生,特别是国之根本的农业,再年长一些,还要出去走走看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看真实的民间疾苦,倾听民声。
治国之策,不仅有农业、还有工业、商贾等等。
不要看不起匠人、商贾,国家繁荣、国库充盈,少不了他们的推动和促进。
真正的治国之策,不是单一的某项政策,它需要各行各业共同发力、推动。
若将来你们科考入仕,希望你们光宗耀祖、光大门楣的同时,不忘初心,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而不是鱼肉百姓、盘剥百姓,苛待百姓的贪官污吏!若真那样,不要说曾在我苏家求学,我苏家没有这样的学生!”
苏樱有感而发,太多人靠读书出人头地,高官厚禄后忘了本,变成蛀虫。
孩子们听了,胸中升起豪情壮志,纷纷立志将来要做一名好官!
“先生,那我们呢?”金风寨的阿牛问。
“你们也一样啊!”苏樱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四书五经好难,我、我…”阿牛很羞愧,不知该如何表达。
“读书不是只有科考一条路,首先你们来读书,就很了不起,将来一定是明事理的人!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金风寨在你们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好。
其次,还能学到许多先进知识,再传授他人,也是很有意义的事儿。”苏樱侃侃而谈。
这一堂课,每个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目标,不再是盲目的读书。
“时彦、辰彦、权彦兄长,你们等一下!”下学后,苏樱叫住几位堂兄。
“何事,阿樱?”少年们摩拳擦掌,想要在收税粮中表现一番。
“这次我把你们分到桐县,如何?”苏樱笑眯眯看着几位兄长。
几位兄长愣了一下,没明白啥意思,去哪里都行,他们只在乎能去。
“桐县很穷,不像梧县富裕,下去跑村寨,吃住行都很艰难,可能没收入。”苏樱解释。
“无妨,我们在家授课不也没收入?”苏权彦笑,“我以为啥事!”
“你们呢?时彦、辰彦兄长。”苏樱又问。
“我们跟权彦一样,不计较这个,只是能不能留在梧县?”苏时彦有些小心思。
“为啥?时彦兄长,既然不计较,为何不去桐县?”苏樱眼神中深深的惋惜。
苏时彦、苏辰彦沉默。
“时彦、辰彦兄长,你们是想去看你阿娘,对吧?”苏樱想了想道。
苏家少年都不贪慕钱财、爱慕虚荣,唯一让他们不肯远离的原因只有小秦氏。
哥俩没说话,表示默认。
“时彦、辰彦兄长,你们是打算一辈子死磕这个结吗?你们一辈子只有这件事儿要做吗?
你们窝在这里,就能让你们阿娘日子好过吗?你们一直过不去这个坎,真的值吗?”苏樱质问。
“阿樱,那是我们阿娘!”哥俩不服。
“既然如此,为啥不混出个人样?觉得她受了委屈,混出人样接到家中,自己奉养啊?跟你们出去闯名堂矛盾吗?没有!”
苏樱话说的很重。
这哥俩沉浸在自己的愚孝中,不过是感动自己,让家人膈应、堵心。
“我再问一遍,桐县你们去还是不去?”苏樱不想跟着哥俩磨叽。
男子汉大丈夫,非要这么纠结,苏樱只能放弃,懒得推这一把。
哥俩对视一眼,狠了狠心,“去!”
“那好!不愧是苏家的孩子!”苏樱露出欣慰的笑。
“去了好好干,林县丞那里缺人,干好了,兴许会留下你们,做不了吏员,打杂也是好的,积累经验!”
经过几天的晾晒,麦子可以入仓。
种植专家们亲自动手,用簸箕把麦子里的杂物、渣滓簸掉,颗颗粒大饱满、圆润。
再过称,282斤去掉水份后247斤,其余的220斤左右,普通地里的为170多斤。
每亩地的麦子装一个木箱,标注干湿重量,装了两辆牛车。
“嗯,不错!”窦静来到车前,仔细检查,又问,“记录本带上了吗?”
“回大人,马车里的。”卢照时好笑,寺卿大人真仔细。
“还有那个算盘、珠算书呢?”窦静背着手默了默,想起漏掉的。
“啊?大人,这个您也要?”卢照时吃惊。
“怎么不要?司农寺成天跟粮食打交道,除了种粮就是算粮,不该有吗?”窦静严肃道。
“该有、该有!”卢照时无奈,跑过来找苏樱。
不好意思搓着手,问:“阿樱啊,你那个算盘和珠算书能不能、能不能挤一套出来,寺卿大人要。”
“呃,没多的,要不把我的拿去吧!”苏樱回屋,把自己那套交给卢照时。
“多谢!多谢!”卢照时欢欢喜喜拿去给窦静。
这麦子送回长安,又是一个政绩,想想就美的不要不要的。
“好啦,你们去了要听从林大人的安排,配合林大人做好税粮征收工作,记住了吗?”苏樱叮嘱孩子们。
“记住了,先生!”孩子们眼里闪着雀跃。
背着包袱卷,带着珠算书和算盘,几件换洗衣物和笔墨纸砚。
“时彦、辰彦、权彦几位兄长,孩子们就拜托给你们了!注意安全!”苏樱又对几位堂兄道。
“省的!阿樱放心,孩子们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堂兄们斗志昂扬,感觉自己是成年人,终于可以出去闯一闯了。
“兄长!保重!”兆彦依依不舍,拉着兄长的手。
“兆彦,在家乖乖的,听阿樱的话,听…杨娘子的话!”苏时彦喊不出阿娘两个字。
“我省的!兄长,你们放心去,我会乖乖的!”苏兆彦小大人般。
两位兄长走了,再过几天父亲农忙完,又要去金风寨修路,家里就剩下自己跟杨娘子。
他不舍,可兄长们说,要出去奔个前程,以后成家了,就能把阿娘接回来奉养。
三兄弟昨晚聊了许久,阿娘再不是,也是他们的阿娘,要想奉养就得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对于父亲与杨春华的婚事,不再郁结、难以释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为了母亲,委屈父亲。
甩掉心理包袱,哥俩信心满满,唯一牵挂的是弟弟兆彦。
倒不是担心弟弟被苛待,家中大伯娘、三婶都是和善之人,继母杨娘子也是良善之辈。
“兄长放心去,弟弟不比你差,我与阿绿在梧县下乡,不必挂怀!”柄彦眼泪要流出来,强颜欢笑。
父亲走了,兄长也要走了,他舍不得,可是阿樱告诉他,那是为自己、为全家奔前程,将来他也要离家远行。
“柄彦乖,阿兄得空便回来看你!”苏权彦不舍的摸了摸弟弟小脑袋。
“好啦,多大的人,还像个孩子!阿耶下次给你带广州港的新奇玩意儿!”苏老三拍了拍小儿子脑袋哄道。
“我有了,阿耶不用再费钱,儿子也长大了,不能光想着玩。”苏柄彦瓮声道。
胡夫人送来的一箱子新奇玩意儿,孩子们喜欢的不得了,为了争夺喜欢的,吵吵嚷嚷的闹了好半天。
小桃、阿棠喜欢花花绿绿、亮闪闪的小玩意儿,兆彦、柄彦则喜欢九连环、华容道、七巧板这类益智玩具。
每个孩子都分了几样,玩腻了又互相交换。
“呃!臭小子,埋怨上你阿耶了!”苏老三好笑。
刚到岭南道没几天,寺卿大人带着他们又折返梧州,让朝集使冯诩在都督府附近找场所做粮食专署区的官署,广州港方向都还没朝过。
看着孩子即将出门远游,各家家长叮嘱再三,“听先生的话,好好干活儿,不许丢脸。”
“晋安,自己照顾好自己!”郑娘子拉着儿子的手,眼睛红红的。
“阿娘,儿子省的!放心吧,阿娘,儿子十天半月便回来。”谢晋安安抚母亲。
姐姐谢清韵没在一起,女孩都留在梧县,由苏樱带队。
最后大家上车,随着车队远行,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走吧,回家!”苏老二挽着杨春华,牵着苏兆彦。
看着两个儿子找到奋斗目标,重燃斗志,苏老二甚是欣慰。
“兄长,以后村学可能只剩你一人了!”苏樱与二兄苏仲彦边走边聊。
“我省的,我喜欢教书!”苏仲彦不争不抢,很有成算。
见三位堂兄弟分到桐县,就猜着不会再回来,便知晓家里重担落在自己肩上。
“对不起兄长,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中!”苏樱抱歉道。
私下里,跟林县丞沟通过。
林县丞喜出望外,四处找人找不到,苏家一下送三个给他。
有学识、品行好,年轻力壮,正是敢闯敢拼的年龄,再好不过。
林县丞直接收了,不过要等税粮收完,珠算课授完再告知仨人。
“说什么话,家是最后的退路,总得有人守着,谁都不轻松!再说还有这么多孩子,总不能半途而废,那样对不起乡邻!”苏仲彦笑道。
乡邻们自发给苏家盖新宅,这份情意珍贵,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就冲乡邻们的这份情,苏仲彦就下定决心,要尽心尽力教好孩子们。
“过两日你我各自带队,也不轻松!”苏樱对苏仲彦道。
“我无妨,倒是你那里,全是女娘,要不带上王三叔、杨二叔?”苏仲彦不放心。
“不用,有阿棠在!”苏樱摆摆手,“就在附近几个村寨,不碍事。”
还要关注天然彩丝蚕的事儿,苏樱走不远,只能在周边村寨晃荡。
除开荒沟村、金风寨,最近的是黑风乡周边几个村寨,剩下由苏仲彦带着男孩们去完成。
第248章 搞得我像恶婆婆似的
这一走家中瞬间冷清下来,甚至比上次还冷清,因为又走了三个少年。
苏老二闲不住,牵着牛、马出去吃草,这些天耕地,它们辛苦了。
几个小豆丁也不玩耍,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练习,不像往日闹着要骑牛、骑马。
老太太在村长家,与高氏闲聊,现在万事不愁,没事儿就找高氏闲聊。
跟别的老太太聊不到一块儿,唯有高氏,俩亲家聊不完的话题。
老太太一会儿懊悔当初允了堂兄家的亲事,娶了个拎不清的。
一会儿又庆幸错有错着,不然哪有机会娶到杨春华这么好的儿媳妇。
高氏听着好笑,也不见气,这老姐姐不太会说话,但真心实意喜欢自家闺女,就冲这点儿,高氏对其它不中听的通通忽略不计。
苏樱几人来到蚕室喂蚕,蚕宝宝不怎么吃,懒洋洋的。
“哟,这是要四眠了!”杨春华见状少撒桑叶。
架子上摆了四层簸箕,里面的蚕宝宝又粗壮不少,灰白灰白、胖嘟嘟的,蚕足红彤彤的,甚是耀眼。
“明后天蜕完皮,再有个七八天就该上山!”苏樱边记录边推算时间。
“是啊,想快快到来,又害怕紧张!”杨春华叹道。
“正好新收的秸秆派上用场,明日让二叔扎一些秸秆山。”苏樱笑道。
“让我扎啥?”苏老二放完牛马回来,顺道过来看看。
“扎秸秆山,过不了多久,蚕儿该上山了。”苏樱回道。
“我来,我来!”见妻子费力端着诺大的簸箕,苏老二快走两步接住。
“无妨,习惯了,这簸箕能有多重。”杨春华笑夫君一惊一乍。
“哎呀,这蚕儿怎么、怎么红了?”苏老二吓一跳,“莫不是病了?”
苏樱和杨春华相视一笑,“没有,你看隔壁几间屋子,还是其他颜色呢!”
苏老二眼睛瞪得老大,“阿樱,你又在作甚?”
养蚕是妇人们的事儿,男子很少关注,几乎不进蚕室,回来这些天,苏步成三兄弟都不知晓。
“二叔看了再说。”苏樱从未见二叔如此逗趣。
苏老二挨着看过去,鲜黄、靛蓝、紫色,都是艳丽色彩。
“好看吗?”苏樱问。
“好看!”苏老二点头,蚕儿吃的甚,长出这般五颜六色?”苏老二觉得侄女像妖孽,竟能喂养出彩色蚕。
“颜料,以后吐彩丝!”苏樱笑道。
“吐、吐彩丝?阿樱,这、能行吗?”苏老二不敢置信。
出去不过月余,家里又搞出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谁都想不到的。
“行不行,结了茧不就知晓?二叔,明日还得麻烦你扎些秸秆山。”苏樱道。
“阿樱,这事儿太骇人,你这个…”苏老二担心。
这东西成了,多少人来抢,自家肯定护不住。
“放心,二叔,胡县令、林县丞他们都知晓,还要送缫丝车、织布机来,这些蚕茧我们不上交。
待完全研制出来,会在梧县、桐县各建一个养殖场、缫丝厂、织布厂,这技术只梧县、桐县有。”
“他们不过县令、县丞,护得住吗?为啥连卢刺史、寺卿大人都不告知?”苏老二不解。
“研发成功后肯定要上报的,他们自然知晓,只是技术不会告知。
这种纯天然彩丝比染制的绸缎颜色鲜亮且不会褪色,留在梧县、桐县,将来成为这两县的秘笈。
可保它们数百年、上千年独树一帜,富甲一方。”苏樱解释道。
“阿樱,难不成…”苏老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这事儿成了,可流芳百世,可交给梧县、桐县,又成集体智慧成果。
今日运走的麦子,天可汗见了,必定欢喜,岭南道、梧州、梧县都会有嘉奖,唯有自家,什么都落不着。
也就免了税粮,留下一大笔钱,算是买定离手,再与自家无关。
粉条、茶油、蜂蜜,就不说了,天生地养的,是为了让更多穷苦人不饿死。
那红糖,发财的是金风寨!
苏老二突然觉得太亏,弄出那么多,自家也就喝口汤。
“二叔,账不是这么算的,这些东西弄出来,是为了咱家活下去,过好日子。
这里是岭南,偏远穷困,我们不过流犯,想要护住根本不可能,只能化成众人的,才能保住自己手中的。
虽然亏了不少,但我们以此结善缘,自己也能安稳过好日子,虽比不上长安,也不会被人眼红。
初来时,村里人善待、帮助过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苏樱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些道理二叔晓得,家里多亏有你,才能又过上好日子,说起来都是借了你的光!
我是替你委屈,你付出最多,功劳、名利却是别人的,实在…”苏老二说不下去。
说了又有何用?流犯身份,就足以抹杀掉所有,唉!
“好啦,二叔,无妨,只要一家人越来越好,这些算不得什么?”苏樱推着二叔出来。
仨妯娌、苏绿边走边聊着,对即将揭晓的结果充满期待。
天色不早,开始做饭。
“我来吧,你去歇会儿!”杜氏接过杨春华手中的盆子。
“看你脸色疲倦,累着了?去歇会儿吧。”
“大嫂,无妨,昨晚熬了夜,一会儿早些歇息便好。”杨春华坚持。
“行啦,咱家人手多,困了去歇会儿,没必要强撑!去吧、去吧!”杜氏抢过盆子,笑着将杨春华推开。
“娘子去歇息会儿!”苏老二见妻子面色无华,疲倦无力,很是心疼。
“夫君,我没事!”杨春华还要坚持,被丈夫不容分说扶回屋。
“大嫂、弟妹都是极好的人,你不用担心,累了就歇会儿!睡吧!”
说罢,给妻子温柔的盖上被子。
“夫君,我…”杨春华还想说自己不累,可是眼皮子却不听使唤的闭上,很快便进入沉睡。
“还说自己不困!”苏老二好笑,轻手轻脚出去,带上门。
以前没人关心她、照顾她,到了苏家,有自己在,不用那么辛苦。
“咦,二郎媳妇呢?咋不见人?”吃晚饭时,老太太发现少了人。
“娘子困了,早早歇下!”苏老二回道。
“困了?”老太太看看大郎媳妇、三郎媳妇,咋就她困了?
“弟妹体质差些,这些日子劳累,也该歇会儿!二弟,饭菜留在灶上的,夜里弟妹醒了,只管取来吃。”
杜氏怕老太太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插话打断。
老太太不高兴的瞪大郎媳妇一眼,我又没说甚,搞得我像恶婆婆似的。
猪圈里的猪仔嗝儿嗝儿的叫唤,饿慌了。
牛、马没叫,不过也不时弄些响动,催促主人带它们出去溜达。
“嗯,娘子还在睡,这些时日累狠了!让她多睡会儿!”苏老二护着妻子。
老太太不满的瞪一眼二儿,“你就不能克制些?”
“阿娘,我…”苏老二没想他娘比他想的复杂,老脸一红,牵着牛、马走了,脚步有些慌乱。
杜氏、韦氏在灶头忙碌,一个做早餐,一个忙着弄猪食。
“我来吧!”苏樱进来,接过母亲手中的活儿。
猪仔长大了许多,食量越来越大,几个小豆丁每天空余时间打猪草,每人一背篓,每天都吃的精光。
苏樱炸了些糖糕,又蒸了一笼红糖发糕,孩子们都喜欢吃甜的。
金风寨的孩子住校舍,粉条厂的饭菜没啥油水,今日做好吃的,给阿牛他们也弄点儿。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杨春华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一脸羞红。
妯娌们都在干活儿,婆婆也早早起来,唯独自己,明明昨日睡那么早,居然还能睡过头!真是懒婆娘!
“无妨,马上就好了!”杜氏、韦氏笑笑,提着猪食桶往猪圈去。
“我来、我来!”杨春华去抢大嫂手中的木桶。
猪食热腾腾,冒出一股怪味儿,杨春华觉得很难闻,胃里不舒服,嘴里莫名的冒出一股酸水,想吐。
“快让开!我和贞儿就够了!”杜氏推开杨春华。
“大嫂,让我来吧!”杨春华哪好意思干看着。
“行啦,阿樱炸糖糕,你去帮她!”杜氏俩妯娌提着猪食桶走了。
杨春华只得来帮苏樱,拿起筷子去翻锅里的糖糕,准备夹起来。
平日里清淡的茶油香突然让她感觉恶心、闷油,胃里一阵翻涌。
杨春华觉得很难受,可是又不好扔下跑了,才睡了懒觉,这会儿又说不舒服,任谁都会以为自己在躲懒。
“二婶,你的脸色咋那么白?感冒了?”苏樱不经意瞥一眼,见杨春华病恹恹的。
“没、没事儿!”杨春华笑笑,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捂住嘴跑出去。
苏樱想要追出去,锅里的糖糕要糊了,只得先顾着灶头,反正外面有阿娘和三婶。
“呕、呕!”杨春华蹲在地边干呕。
“你咋啦?着凉了?”杜氏、韦氏提着猪食桶过来,杜氏轻轻拍着她后背。
“没有,就是突然闻不得油烟味儿,难受得紧,呕!”话音未落,飘过来一股猪食味儿,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韦氏盯着杨春华瞅半天,“二嫂,你莫不是有了吧?”
“有、有什么?”杨春华诧异抬起头,呕吐后眼泪汪汪的,面色煞白。
“你说有啥?”韦氏好笑,“你难不成忘了?这个月的月事应该没来吧?”
杨春华呆住,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些日子忙碌,完全忘了这一茬儿。
再一算日子,已过了十日!
“弟妹,快起来!”杜氏一听,忙扶起杨春华,“快回屋歇着!”
“娘子,你咋啦?”苏老二回来,见大嫂像搀扶易碎品似的扶着自家娘子,心中一慌。
“我没事!”杨春华脸上一热,眼神娇羞。
“二弟,你轻些!笨手笨脚的,别伤到弟妹!”杜氏一把拦住苏老二。
“大嫂,我娘子到底咋啦?”苏老二一头雾水,明明娘子脸色难看,但三妯娌都喜气洋洋。
“二弟,你又要做父亲啦!”杜氏笑。
“呵呵,我做父亲!”苏老二没过脑子,顺嘴说着,突然顿住,“大嫂,你说甚、甚?”
“恭喜二伯,你又要做父亲啦!”韦氏笑嘻嘻道。
“我又要做父亲?”苏老二站那儿傻傻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娘子,娘子,大嫂、弟妹说的可是真的?”
杨春华靠着床头,眼神温柔,轻柔道,“嗯!”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苏老二呵呵傻乐,“娘子想吃啥?为夫这就去给你端来!”
“我想喝水!”杨春华细声道,想要起身下床。
被苏老二摁住,“别动,我去、我去!”
“哎哟!”冲出门的苏老二差点儿与老太太撞上,“二郎,你作甚?一把年纪还冒冒失失的!”
“娘子要喝水!”苏老二话未说完,已经跑进厨房。
端起茶窠倒水,还有些烫,早上刚烧的,两只碗来回倒,稍凉了些,又风风火火端回屋。
“二叔这是咋啦?”苏樱收拾完灶台,把早点端到桌上。
杜氏、韦氏笑眯眯的,“好事儿!”
“啥好事儿?”苏樱觉得阿娘和三婶神秘兮兮的。
“今日二郎咋啦?毛手毛脚的!”老太太进来,嘀咕道。
正说着,苏仲彦和小豆丁们都进来吃早饭。
“阿娘,咱家又有好事儿了!”韦氏笑道。
“啥好事儿?昨儿时彦、辰彦、权彦才走,这么快有喜讯?难怪二郎欢喜成那样。”老太太恍然。
“不是!阿娘,那哪能这般快?也不知他们到了桐县没?”韦氏记挂着自己的大儿。
“那还有啥好事儿?蚕儿吐丝啦?”老太太不满的睨一眼三儿媳妇,是啥赶紧说啊!
“咱家要添丁进口啦!”韦氏笑道,说完捂住嘴。
三个月不到,这事儿不能外传,得三个月后,胎坐稳了,才能宣扬。
“果真?我说呢!”老太太一听,丢下筷子,脚下生风,去看杨春华。
“三婶,什么是添丁进口?”小桃似懂非懂。
苏兆彦已满八岁,听得懂啥意思,默默低下头,神色郁闷。
后娘有弟弟了,自己再也不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了!
“傻小桃,你又要多个弟弟或妹妹啦!”韦氏咯咯笑,“咱家知晓就行,千万别说出去,晓得吗?”
“弟弟、妹妹?你要生吗?”小桃傻傻的。
“哎哟,我的傻小桃,你可真逗!是你二婶!”韦氏刮了刮小桃的鼻子。
阿棠一脸茫然,什么叫生弟弟妹妹?不懂!
不过不影响她跟着小桃欢喜,一欢喜不小心吃了四个糖糕,一个红糖发糕。
“二郎媳妇!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老太太推开门进去。
相拥的两人立马松开,杨春华满脸通红。
苏老二也红着一张脸,“阿娘,你怎么进来了?”
苏老太太尴尬站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装迷糊,“咋?我不能看看我儿媳妇?”
“能、能!呵呵!”苏老二呵呵傻乐,“阿娘,您看吧!”
“二郎媳妇,哪里不舒服?想吃啥?跟阿娘说,阿娘让他们去买、去做!”老太太握着杨春华的手亲切道。
这个儿媳她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样貌好、家世好,学识渊博,恭顺孝敬,人勤快、脾气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