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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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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苏辰彦喃喃道,“我们本想拖延,没想到外祖他们偷走了诉状!”
“为什么要写?谁让你写的?写的时候没想想苏家?”苏仲彦恨恨道。
“你没长脑子?不知告的是何人?苏家拿甚跟人斗?苏家一家性命皆系于此,凭啥让你们如此折腾?啊?”
苏时彦、苏辰彦不说话,他们也不想,事已至此,不知该如何收场。
“大兄、二兄,你们糊涂!”苏兆彦失望道。
出来游学,增长见识,也想通许多事,虽年仅八岁,看过名山大川,见识过各类生意人、形形色色的底层人。
眼界开阔,迅速成长。
跟两位兄长见面不过两刻钟,尚未来得及寒暄。
见外祖、外祖母拿着兄长写的状纸闹出如此动静,别的不提,有一点儿他明白,这事儿苏家落不着好!
苏家是一棵大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兆彦!”柄彦扯了扯堂弟,凑到耳边低语。
小哥俩从小玩一块,走哪儿都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嗯嗯!”兆彦不住点头。
“外祖母!”兆彦来到老妇人跟前。
“我的儿啊,你…”老妇人正哭得抑扬顿挫,被打断。
看着穿着橙色马甲、眼睛清亮的孩子,“兆、兆彦?”
不是小时候那个奶乎乎的小胖墩,瘦了,抽条了。
长得不像秦九娘,大的两个外孙像他们秦家人。
这最小的像苏家人,特别是那眼神!是苏家人特有的,清亮、坦荡、睿智。
“外祖母,您再哭亦无益,皂吏不是回了么?他家县令七品,接不了诉状?”苏兆彦劝道,“不若咱们去府衙告!”
老妇人呆呆看着小外孙,是啊,干嘛在这里死缠?小官哪里管得了大官?
“可府衙不就是他屈突大人吗?告得了?”老妇人没动。
“外祖母,他若不接,那咱们去京城,去大理寺告!”苏兆彦一本正经。
苏仲彦目瞪口呆,这小堂弟是生怕事情搞不大?
看向柄彦,小哥俩蛐蛐儿半天,就这?
柄彦冲堂兄微微一笑,眼神淡定、胸有成竹,示意堂兄稍安勿躁。
“还是咱兆彦聪明!”老妇人抹一把脸,爬起来,“走,宝儿他爹,咱去府衙告!”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秦家人真是疯了,还敢上府衙去告!
苏兆彦搀扶着外祖母起身,跪久了,半天爬不起来,状纸掉落地上。
“外祖母,孙儿帮您拿着!”苏兆彦眼疾手快捡起状纸塞怀里。
“不用,那是你阿舅的冤屈!外祖母拿着心里踏实!给我!”老妇人向小外孙索要。
“大兄、二兄,快来搀扶外祖、外祖母!”苏兆彦没理会,而是招呼两位兄长。
苏时彦两兄弟没反应过来,被苏仲彦一把推过来,扶住外祖、外祖母。
苏兆彦趁机脱手,溜到苏仲彦身边,迅速将状纸塞给堂兄。
苏仲彦不动声色塞怀里,一行人挤出人群。
“兆彦!”老妇人没见着小外孙,不放心的大声呼喊。
“唉,外祖母,我在呢!”苏兆彦在身后应答。
“莫要走丢了,跟着外祖母!”老妇人惦记着诉状。
“孙儿晓得!”苏兆彦乖巧答道。
苏仲彦带着柄彦回到驿馆,拿出状纸细看,看完沉默不语。
不得不说苏时彦文笔不错,字字泣血、声泪俱下,让人看了义愤填膺,恨这世道不公!怜悯冤死之人无处诉冤。
“柄彦,你如何看?”苏仲彦问。
“阿兄,这只是秦家一面之词,真相如何我们并不清楚,是非曲直不好评判。
我觉得秦阿舅以下犯上,单这一条,官府惩戒毋庸置疑;
再者秦阿舅十几日后病死,与打板子有关联,也无关联。
挨板子的人多了去,当场毙命的不是没有,秦阿舅拖了些时日,衙役未暗中使手段。
再说去岁死的,为何当时不告?偏偏时彦、辰彦两位兄长寻来便冤屈大如天,击鼓鸣冤?
弟弟觉的,秦外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告府尹是假,真正目的是摧毁苏家,至于为何如此恨苏家,弟弟不得而知。”
“嗯,柄彦分析的有道理!”苏仲彦赞同道。
自从二婶和苏荷被赶出苏家,两位堂兄就变得牛心左性,别扭得很。
没猜错的话,定是两位堂兄把二婶被休弃的事儿告知,不然解释不通那股恨意来自何处。
只是,苏家倒了,他自己的亲亲外孙能落着好?
苏仲彦拿着状纸纠结,要不要烧了。
“阿兄不赶紧把这麻烦烧掉,留着作甚?”柄彦不解。
“我担心,万一秦阿舅真是冤屈的…”苏仲彦觉得是不是太自私、冷血。
“阿兄说的,若真冤屈,时彦兄长不会再写?那秦家人真真是麻烦得很!”柄彦恼道。

“兆彦啊,诉状呢,给我!”老妇人不肯躺下。
“好!”苏兆彦装模作样在身上摸索半天,“咦,诉状呢?我明明放好了的呀!”
“甚?”老妇人站起,一把抓住小外孙,直接上手搜。
上下摸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你、你!”老妇人反应过来,被小外孙耍了!
“啪!”老妇人怒火中烧,“混账东西!”
耍了一辈子心机竟被小外孙给糊弄!打鹰终被鹰啄眼。
“外祖母!”苏时彦两兄弟惊呼,没想到老妇人动手打弟弟。
“当真是苏家好儿郎!小小年纪,竟敢算计老身!”老妇人满是恨意,瞪着小外孙。
苏兆彦脸上一片红,肿起五个手指印,定定看着面目狰狞的外祖母。
“外祖母若当真要告,为何去岁不直接抬着阿舅的尸身上府衙告?
哄着我阿兄写状纸,击鼓鸣冤!是真的冤屈吗?还是想置我苏家于死地?
孙儿是苏家人,不得不维护苏家!”苏兆彦掷地有声。
苏时彦两兄弟羞愧的抬不起来。
“你是苏家人!真好!说的真好!哈哈哈…”老妇人仰天大笑,眼泪都笑出来。
这世道果然都是官官相护!
“你当自己是苏家人,那你可知你阿娘、你阿姐惨死?”老妇人恨恨道。
“什么?”苏兆彦愣住,眼神慌乱,“不可能!我阿娘、阿姐在南沟村好好的!”
“你问问你两位兄长,你阿娘、阿姐在哪里?”老妇人悲愤。
“兄长,阿娘、阿姐在哪里?”苏兆彦拉着兄长问。
苏时彦兄弟俩耷拉着脑袋,眼眶红红,“阿娘、阿荷都死了!那冯家不是人,害死了阿娘、阿荷!”
“不可能!不可能!”苏兆彦摇着头,泪流满面。
他还没长大,还没接阿娘回家,怎么就惨死了呢?
“你知道苏家是怎么待你们的?”老妇人冷冷道。
“隐瞒消息,悄悄将人葬了,若非你兄长去接人,你们还一直蒙在鼓里!这就是你的苏家!”
“不对!”苏兆彦大声道,“隐瞒是不想兄长分心,他们刚去桐县!机会难得!”
他知道这是堂姐阿樱为兄长们谋划来的,隐瞒是希望兄长们安心做事。
以前被兄长们带着,他也会想歪,钻牛角尖,可如今看得多了,站在旁观者角度,很多事情反而看得很清楚。
“当真是苏家喂大的狗!”老妇人讥讽。
“孙儿本就是苏家人,维护苏家乃本分!”苏兆彦凛然道。
“两位兄长,这次弟弟帮忙除去隐患,以后莫要再糊涂!苏家是我们的根本!切莫是非不分!
若阿舅真的冤死,阿耶、大伯、苏家定会鼎力相助寻求公道!而非被人算计当枪使,毁了苏家!”
“好!好得很!真是苏家的种!”老妇人气得胸膛起伏。
“外祖!阿舅、阿娘已矣,你再恨苏家,还有三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外孙,你不会连我们都要一起毁了吧?”
秦方城面色绯红,心思被小外孙戳破。
“事情就此打住,外祖、外祖母接回长安,我们三兄弟给你们二老养老送终!
若非要闹腾,那、恕孙儿不孝!你们要闹腾尽管去!孙儿不奉陪,言尽于此,孙儿告辞!”
苏兆彦冲外祖、外祖母躬身施礼,转身大步离去。
“不孝东西!”老妇人气得破口大骂,“毛都没长全,竟敢威胁老身!反了天了!”
“算了,宝儿他娘!”秦方城劝道,“为了时彦他们,放下吧!”
“宝儿他爹!就这么算了?咱九娘白死了,凭甚他苏家荣华富贵…”老妇人心中堵着那口气。
可是不服又能怎样?将死之人!闹了这一通,老妇人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困倦至极。
突然没了精气神,老妇人眼前一黑,软软往下滑…
“大人,到码头了!船家在客舱外轻声道。
“嗯!”王端方撩开帘子出来。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到大庾岭脚下。
被吏部派到梧州榕县,昔日那帮同僚、好友全都避得远远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榕县紧邻梧县,贫穷、落后与之前的梧县有得一拼。
离开长安,竟无人相送,王家人集体沉默,唯有嫁去卢家的女儿带着细软来相送。
王端方呵呵冷笑,果然世态炎凉!
当年王家当家人被逐出京,他们这一支王家迅速崛起,接收了所有资源。
那会儿他嘲笑老当家人不过尔尔,不堪一击。
这会儿自己不过贬谪,家族立马割裂,划清关系!自己成了弃子!
妻儿老小一同赴任,路上老母亲经不起颠簸,病倒半路,家眷们都滞留,侍奉老母亲养病。
自己只身前往,赶在最后时间抵达任上。
码头上挤满了各式船只,喧闹得很,所有的船只都在卸货。
王端方没看到意料中的瓷器、丝织品等奢侈品,而是箩筐、镐锹、竹条、细纱布等廉价物。
民夫们卸完货,肩扛马驮往大庾岭去。
人流不断,行走极慢。
这几十里山路,极难行走,悬崖峭壁边,根本不敢骑马,全靠两条腿走。
“你们岭南这般穷?”王端方问马夫。
“大人何出此言?”马夫不解。
“箩筐、镐锹、竹条、细纱布皆廉价之物,却用船只大量运送,为何?”王端方问。
“大人,你走这小道感觉如何?”马夫不答反问。
“艰难、险阻!”王端方评价。
“大人尚且觉得难行,我等世代生息于此,每日苦于行!苏大人奉命修建大庾岭,这些乃修路所需物资!”马夫解释道。
“苏大人?哪位苏大人?”王端方心中一动。
此路一旦凿通,将名垂青史,何人如此幸运?
“工部员外郎苏大人啊,这修大庾岭的消息一传出,不但我们百姓欢喜,船商们更是欢喜!这些物资便是船商们捐赠!助苏大人早日凿通大庾岭!”
马夫说起这些眉飞色舞、有荣与焉。
“船商捐赠?”王端方心里嫉妒得要死,怎么不是自己领着美差?
名垂青史,还有人送物资,自己还能在里面狠狠捞一把!名义双收!
“当然,苏大人说了,所有捐赠的客商、官府、官吏、村寨都要立碑刻上名字!”马夫又道。
“甚?”王端方惊呼,面目扭曲,吓得马夫脚一滑,差点儿掉下悬崖。
这怎么能行?名利双收,还邀买人心!他想干啥?

第346章 再远的地方都能到达
“这两个糊涂蛋!真真是随了他们那糊涂娘!”苏老太太杵着拐杖骂道。
苏仲彦从荥阳来信,把苏时彦哥俩帮着他们外祖、外祖母闹腾的事儿告知。
老太太恨不能一棍子打死两个孽障,分不清里外,都不知该说他们是孝还是不孝。
说他不孝吧,宁愿得罪苏家,也要一心一意要为他们阿娘寻公道,为外祖家去得罪权贵。
说他孝吧,为了外祖家,不惜把苏家放地上踩踏。
都搞不清这哥俩脑子里长的啥?养了那么多年,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杜氏、韦氏、杨春华默默无语,牛心左性,越劝越拧。
“那个何翠莲就不是个好东西!看着一副精明相,教养出来的儿女却蠢如驴!
死了也好,免得祸害苏家!”老太太庆幸。
被骗走诉状,又被小外孙痛斥,没了盼头的老妇人最后的念想崩塌,没熬过那晚便去了。
草草埋葬,苏时彦哥俩带着外祖秦方城随游学队伍一同回长安。
苏仲彦此信告知家里,回长安后就不再返回岭南,哥几个都准备复学。
村学的孩子们委托阿黑、胡二郎君、福东家护送回来。
这样也好,免得来回折腾。
只是苦了苏樱,要照顾留在荒沟村的妇孺们。
“虎子、阿桑、阿木他们快要到长安了?”杨老汉问。
“嗯!信是从荥阳发的,算时间,他们此时应抵达长安。”苏樱道。
“终于回长安了,终于回长安了!”杨老汉眼眶湿润,鼻子酸酸。
没想到孙儿们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早回到长安!
其他几个村老都默默擦泪,自己叶落归根不远了!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两鬓斑白,不知长安是何景象?
“呃,几位村老,别光顾着高兴!”苏樱沉吟道.
“我阿兄他们会留在长安,其他孩子由福东家、胡二郎君带回来…”
众村老沉默,自家跟苏家不能比,人家是赦免、升迁,苏步成是京官,子侄们自然留长安。
自家孙儿是荒沟村村民,过所上是有归期的。
可是,都到了长安,长安城里不知还有哪些故旧、族亲?要是能联系上,也能帮衬一把,让孙儿们留下。
考律学、书学、算学也顶好的,可惜…
“呃,孩子们好不容易到长安,这么快回来不划算,不如留在长安多游学几年,各位觉得如何?”苏樱提议。
众村老唰地一下,全都看着苏樱,两眼灼灼,“阿樱所言甚是!”
“各家问问各家可愿意,我去金风寨问问阿德头领,愿意的话我们找胡县令补办手续,让孩子们在长安安心学习。”
“阿樱,不用问、不用问,我们各家都愿意!”众村老齐声道。
有苏家帮忙,至少在长安城求学、吃住不是大问题!
再努努力,考上律学、书学、算学,毕业后在朝廷各部门考个小吏,就算在长安真正落脚!
“那好吧,麻烦诸位知会各家准备冬衣,过几日随第二批岭南锦一同送长安。”苏樱安排道。
“多谢阿樱,多谢阿樱!”村老们欢喜离去,没一会儿村里人都知晓。
“阿樱!阿樱!”郑娘子几位寡妇跑来。
“何事,阿姐?”苏樱牵着马正要出发。
“阿樱,谢谢你!”郑娘子拉着苏樱的手,“孩子们到长安了?”
“嗯,差不多该到了,阿姐们准备好冬衣,过几日送走!”苏樱微笑道。
“谢谢你,阿樱!”郑娘子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一向能言会道,此刻只会翻来覆去说谢谢。
只要能留在长安,就有机会,不久他们都能回去!
“好啦,阿姐们,快去准备冬衣,还有咱们的粉丝,蜂蜜啥的。
让我阿耶找个铺面,开个岭南特产店,孩子们的日常开销、笔墨纸砚便有着落。”苏樱贴心道。
“嗯嗯,都听阿樱的!都听阿樱的!”妇人们心头的担忧去了一大半。
纵马驰骋,从荒沟村来到金风寨。
还有几里地,就看到成片的甘蔗,两米多高,婴儿手臂粗,紫色的外皮上泛着白霜。
地里有人在扒甘蔗叶,只余顶部,养分保供主干,长势喜人。
风一吹,甘蔗林莎莎作响。
听到马蹄声,大家回头,见是苏樱,都笑着招呼,“阿樱来啦!来,尝尝甘蔗!”
“不啦,我找阿德阿公!”苏樱笑笑,婉拒村民们的热情。
寨子里,大家都在忙碌。
豆子收了,旱地也翻耕了一遍,晾晒着,待十月份种冬小麦。
这里天气热,豆类种植时间比北方缩短半月左右。
而冬小麦必须十月份,天气凉了才能种,不然麦子空长,结不了穗。
算起来中间旱地就得空置一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要收二季稻、甘蔗,然后种植冬小麦,忙得够呛!
这一个月还能养一季蚕,然后才能歇口气。
“先生来啦!”回村忙农活的孩子们喊道。
“嗯,阿德阿公呢?”苏樱跳下马。
“阿公、阿公!”有孩子跑去喊人。
村老们在地里,看着即将成熟甘蔗、二季稻,又是欢喜,又是愁的。
农忙完,就开始榨甘蔗制红糖,村里的汉子分组,派到各县建糖厂。
“阿公、阿公,阿樱村老来了!”孩子们老远喊道。
“想来阿樱有好事儿,走!”阿德笑道。
“阿樱!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阿德打趣。
“给你们送好消息啊!”苏樱笑道。
“什么好消息?”众村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猜!”苏樱难得玩笑。
“阿黑、阿牛他们有消息啦?”阿德猜道。
“唉,什么都瞒不过阿公!”苏樱没想到阿德阿公这么厉害,一下就猜到。
“都走了四五个月,总得有点儿消息回来!”阿德笑,“他们到何处了?”
“算时间该到长安!”
“长、长安?”阿德愣住。
孙儿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啦?那可是自己梦想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两个孙儿仅用四个多月就走到!
“长安啊!他们真的到了!”其他村老都觉像梦一样。
年轻就是好,说走就走,付诸行动,再远的地方都能到达。

穷哈哈的俚人也能走到长安!这不是梦!
第二批到荒沟村念书的孩子们在门外听到,羡慕极了,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我也要去长安!
“各位阿公,我来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苏樱待村老们稍稍平复心情后道。
“阿樱请讲!”阿德眼中还闪着泪花,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
“孩子们出去一趟不容易,长安是我大唐最繁华的地方,不但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游学之人,还有西域、海外来使、学者、客商。
要不要让孩子在长安多待两年,那里有最好的学府…”
“就让孩子们多待几年!”阿德不待苏樱说完,立马表态。
“对、对!让孩子们在长安多待几年!”村老们紧随其后。
人一辈子,也就年轻时最潇洒,可以无牵无挂、云游四海!
这一趟游学,受用终生。
“那请各家准备冬衣,长安城冬天下大雪,不似岭南暖和,多备几身厚实的。”苏樱叮嘱。
荒沟村都是来自长安,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冬衣,金风寨不同,祖辈蜗居岭南,没经历过北方风雪。
交代完,苏樱又马不停蹄赶往县城。
已是酉时正,苏樱掏出手令入城,胡县令单独给苏樱开具的。
人家是九品锦作管事,直属少府监织染署,方便随时入城办事。
天还没黑,但未时二刻闭门,大街上空荡荡的。
可惜了,要是摆上夜市该多好,既丰富生活,又增加百姓收入。
踢踢踏踏来到福禄巷胡县令家,拍了拍角门。
“谁啊!这么晚还来!”门房不耐道。
“是我,岭南锦作管事苏樱,求见胡大人!”苏樱大声道。
“吱呀!”角门立马打开,“哎呀,是苏大人,失敬、失敬!”
赖阿大一副谄媚相,心中暗恨自己刚才嘴快。
“胡大人歇息了?”苏樱将缰绳扔给赖阿大。
“还没呢,跟苏郎君在前院议事。”赖阿大牵着马匹去喂水喂青草,苏樱自己找得到路。
“等二季稻收割,税粮一收,咱们今年总算可以松口气!唉,伯彦呐,是真不得放你走!”胡县令靠在椅背上,很没形象的摊着。
每到农忙季,都得挨着各乡镇跑一遍,看看庄稼长势如何,叮嘱抓紧时间抢收。
祈祷老天这段时间不要下雨,早点儿粮食入仓,他们顺利收税粮。
不然一场大雨,一年白干。
跑完回来,累得要死,又热又脏,一身酸臭。
“大人抬爱!”苏伯彦谦虚道,也是晒得黝黑,一身衣袍皱巴巴。
“大人,后面还有更重要的!”苏樱不用人通禀,直接进来。
“阿樱?”胡县令忙坐起,收起自己的毫无形象,“你怎么来了?”
“为了荒沟村、金风寨那些游学的孩子,来求大人帮个忙!”苏樱开门见山。
“游学的孩子?到何处啦?”胡县令关切道。
“应该抵达长安!”苏樱坐下。
“长安?”胡县令心中激动,“就是说,我家二郎到长安啦?”
“当然!多亏有福东家、胡二郎君照拂,孩子们一路平安、顺利!”苏樱道。
“好、好!这小子有本事,四处游走、增长见识,不耽误学业,还做大买卖挣钱,比我能干!”
胡县令说起二儿,一脸骄傲,臭小子是家里最出息的,会念书、会挣钱。
“你刚才说为了孩子们,孩子们啥事儿?”胡县令想起正事儿。
“呃,想让孩子们在长安多待两年,去一趟长安求学不容易,将来岭南、梧县就指着他们出几个人才!求大人给孩子们补发延期过所…”
“都要滞留长安?”胡县令看着苏樱。
三十几个孩子呢,长安大不易,吃穿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两年!
“呃,这个问题不大,咱们岭南特产正好开个铺子,挣的钱帮补孩子们的日常开销。”苏樱道。
“你倒是想的周到!”胡县令感慨。
费心费力拉着乡亲过上好日子,为孩子们的未来筹谋,先生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可没几个。
留在长安,苏步成不得照拂?
“乡里乡亲的,我这不是想着咱们梧县多出几个人才!
这里没有好的教育资源,千辛万苦到长安,不收获点儿什么,那不太亏了么?”苏樱笑道。
“你呀!”胡县令心中很感动。
梧县何德何能,遇到苏樱这个奇女子,连梧县的未来都考虑!
特产再多,都比不上出人才,一次送出去三十几个孩子,怎么也得出一个吧?
“成,明日就补办!”
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都把事情理顺,后续问题解决,自己只需盖着章的事儿,有什么可推辞的?得益的是梧县!
“接手的人可寻到?”苏樱问起兄长的事儿。
“不好找啊,这穷乡僻壤,读书人少,见识比不上你们长安来的,人家也不想窝在这里,都向往长安!”胡县令叹气。
自己没看上那些读书人,读书人也没看上这破县,认为窝在这里没前途,想方设法往外蹦。
梧县发展到这个地步,需要有眼光、年轻有为、大胆创新的人辅佐,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墨守成规。
苏伯彦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胡县令有时愁的睡不着。
“阿樱啊,你帮我想想…”胡县令说了半截,望着苏樱突然不说话。
“帮你想什么?”苏樱莫名,怎么说半截不说了?
“啪!”胡县令一拍大腿,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到处找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阿樱,就你啦!”胡县令欢喜道,“你不就是现成的么!”
“大人何意?”苏樱压根没往别处想。
“伯彦走了,你来辅佐我,如何?”胡县令一脸乞求。
这么聪慧、想法层出不穷的女子,教书浪费了。
“呃,大人,我如今挂着锦作管事之职!”苏樱不想接。
她算着明年棉花种完交差,就打算卸职,带着阿娘、妹妹们游山玩水,返回长安。
这一年来,其实很累,很耗精力,不想再被这些杂事缠绕。

第348章 锦上添花
“不影响!你看年底你那锦作无事,正好帮我管理县衙!”胡县令搓搓手,谦卑道。
“大人,我还有孩子要授课,真没精力再接其他的,再说家中只剩妇孺,实在不便留在县里。”苏樱极力婉拒。
“阿樱,帮帮我!”胡县令急了。
“咱们在县衙办官学,你家人都接到福禄巷,我家旁边就有空宅子,方便你照顾家人!”
放眼整个梧州,还真找不出比苏樱更合适的。
“大人,我教的内容跟正规学府的不同,除了识字、算学,以农学为主。”苏樱分身乏术,真接不了。
“大人,有个人或许可以试试!”苏伯彦想到一个人。
“谁?伯彦快说!”胡县令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
“锦作不是还有两位管事么,从九品,能在少府监混上管事的,能力都不低,识字,又精通人情世故。
大人可考虑请他们帮忙,冬日确实他们没甚事儿。”苏伯彦道。
“人家是少府监来的,愿意吗?”胡县令犹豫。
“我不也是少府监的,还正九品,你不都开口了,怎么他们你不敢开口?大人区别对待?”苏樱笑。
“咱两家谁跟谁?你帮了梧县那么多,不介意多帮一次,他们我不熟,不好开口,呵呵…”
胡县令讪笑,自己这是可着一只羊薅。
“我回去问问福禧,待我兄长出发时,第三批彩锦也完结,福禄也该返回。
若二人愿意帮忙,最好不过,若人家不愿意,我也奈何不了,毕竟人家本职是锦作管事。”
苏樱总算把自己摘出来,家里无劳力,二婶年底临盆,自己不敢离开太久。
“多谢阿樱,还请阿樱多费心!”胡县令一下得两位帮手,烦恼事没了。
福禄、福禧打过交道,能外派的宦官,都是能力出众的人精儿。
“哦,对了,阿樱啊,你不是说我还有最重要的事儿,何事?”胡县令一直记着,这会儿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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