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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8

“呀,先生,这是甚,如此宝物,竟错过!”谢清韵放嘴里,甜美无比。
“冰糖!怎么样,好吃吗?”苏樱看着四个漂亮女孩,越发出众。
“好吃!”女孩们齐齐点头。
“金风寨今年上新?”胡县令品完,咂一口热茶解腻。
“不会!待五年后金风寨退出各县糖厂,再推出。”苏樱摇头道。
“善,如此,我梧县将立于不败之地!”胡县令甚是惊喜。
胡夫人原本还想着自家狠赚一波,不想要押至五年后,略微有些遗憾,不过红糖也是紧俏物资,自家不亏。
“兄长,这一路辛苦,这些皆贡品,一箱白糖、一箱冰糖、一箱酸枣糕、彩锦四箱,烦请到州府交与卢大人,这是清单。
另外这只箱子是给卢大人备的礼,这只给阿耶备的礼,其余的便是兄长御寒衣物、路上吃食等。”
苏樱一一交代。
“阿樱,家里多亏有你!”苏伯彦拿着清单愧疚不安。
“兄长安心去便是,明年事情安排完,我会带着祖母她们返回长安,一家人就团聚了。”
喝茶的胡夫人手一顿,看一眼丈夫,两人目光交汇,欲言又止。
苏伯彦没敢久留,收拾行囊便告辞,胡县令安排牛二带一班衙役,护送他到州府。
“阿姐,我们明年真的就能回长安?”告别堂兄,苏绿终于有机会跟堂姐说话。
“是啊!想不想回去?”苏樱含笑看着堂妹。
几个月时间,蜕变成爽利、自信、活泼、俏皮的女孩。
“想!”苏绿干脆道。
谢清韵、裴玉真、王弗如羡慕地看着苏绿,真好,去长安!
“你们想不想去?”苏樱问。
“我们?”谢清韵不敢相信,“我们也能去?”
“当然,想不想?”苏樱逗道。
“想!先生,我们真的能去?”谢清韵、裴玉真、王弗如好开心。
“明年第二批孩子游学,女娘们也去,你们想去的话,一起,顺便照看学弟、学妹们。”
“想去、想去,先生,我们想去!”女孩们开心的要蹦起来。
“怎么样,胡夫人?一下带走你四个管事。”苏樱看向胡夫人。
“阿樱这话说的,要不是年龄大了,我都想跟着去呢!去吧去吧!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
她们来了,帮了我大忙,如今掌柜、管事、账房都学会打算盘,比以前轻松多了。”胡夫人大方道。
“夫人!不若我们一同结伴去长安?我阿娘她们也多个伴,你顺便去看看胡大郎君、胡二郎君?”苏樱提议。
“呃!”胡夫人没想到苏樱这么说,不过这建议很令她心动。

“夫人,一起一起!”女孩们摇晃着胡夫人。
“哎呀呀,你们几个臭丫头,轻点儿,要被你们晃晕了!”胡夫人笑骂。
两个儿子都不着家,有这几个女孩在,加上生意繁忙,每日忙碌,倒不觉得无聊。
待女孩们和善,相处久了,女孩们总喜欢在她跟前撒娇。
“夫人,走吧走吧!梧县待了一辈子,趁现在身子骨硬朗,多出去走走!”谢清韵揽着胡夫人肩头,亲昵道。
“别劝、别劝,再劝我明儿就启程出发!”胡夫人笑道。
女孩们活泼、开朗,有她们在,一点儿不觉得冷清,听着女孩们叽叽喳喳劝自己,胡夫人心里那个美。
“胡夫人若是能抽身,明年我们一起吧!”未曾说话的杜氏开口。
“夫人?”胡夫人惊讶地看着杜氏。
这里身份、地位以杜氏为尊,没想到杜氏主动开口邀请,这是人家在示好。
“夫人盛情邀请,妾身敢不从!”胡夫人顺势应下。
“夫人好福气,夫君否极泰来,儿女各个出息!”
“胡夫人才是吾辈楷模!不囿于闺阁后宅,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妇人中属实难得。
与夫君相互扶持,两位小郎君谦逊有礼,多少人羡慕不来!”杜氏赞赏。
同为女子,杜氏很钦佩这等爽利、泼辣女子。
“夫人谬赞,玉英愧不敢当!”胡夫人谦虚道。
看了眼几个女孩,笑道,“清韵,你们几个丫头,阿樱还未逛过我家花园,带她去逛逛!”
苏樱正喝茶,讶异地看了看胡夫人,若有所思。
杜氏不动声色瞥一眼胡夫人,笑了笑。
“走吧,先生,看看夫人家的花园,可有你们长安的好!”谢清韵热情拉着苏樱出去。
其他几个女孩瞬间明白,嘻嘻哈哈簇拥着出来,去逛花园。
贴身管事黄妈妈添完茶,默默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位夫人,杜氏端着茶盏,轻轻吹一吹,浅浅抿一口。
“呃,夫人,妾身冒昧打听一下,令侄女阿绿可曾许配人家?”胡夫人踯躅片刻,斗胆开口。
杜氏放下茶盏,轻轻擦擦嘴角,“不曾!”
“敢问夫人,苏家想为阿绿寻觅何等夫婿?”胡夫人心咚咚跳。
杜氏笑吟吟看着胡夫人,“夫人受何人之托?是何家儿郎?”
“呃…”胡夫人有些讪讪,“夫人觉得妾身家不成器的两个如何?”
杜氏笑笑,“夫人是指哪位郎君?大郎还是二郎?”
“皆可、皆可!夫人看上哪个便是哪个!胡家不挑!”胡夫人一听有门,欢喜道。
“胡夫人,此事当由阿樱三叔、三婶做主!”杜氏斟酌道。
“我省的,我省的!这不是想托您给说项说项?”胡夫人眼神诚挚。
“妾身考虑许久,苏家今非昔比,胡家冒昧高攀,不过孩子们都不错,属实不想错过一门好姻缘。”
“胡夫人家两位小郎君皆岭南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杜氏皆赞誉之词。
“谢夫人夸赞!”孩子被旁人夸赞,当母亲的心里美滋滋的。
“我给阿樱她三婶带个话,我弟妹只这么一个女儿,虽性子软弱了些,但极得父母珍爱,留岭南的话,可能性不大…”杜氏沉吟。
换自己女儿留岭南,她也是一百个不放心、不乐意。
不过胡家两位郎君真的很出众,胡县令夫妻也挺不错,要不是太过偏远,还真是一桩好姻缘。
“夫人放心,我必会如待亲生女儿般相待!”胡夫人忙承诺。
杜氏笑笑,拍了拍胡夫人的手,安抚道:
“胡夫人莫急,姻缘天注定,该是谁的姻缘便是谁的,强求不来,话我自会带到,成不成看天意。”
“阿娘,你与胡夫人聊了啥?”回村的路上,苏樱悄悄问母亲。
“小孩子少打听!”杜氏戳了一下女儿额头。
“阿娘!”苏樱捂着额头,“我十四了,是村学的先生!你不说我也晓得,胡夫人是托你说媒!”
“你这孩子!”杜氏很是无奈。
阿绿都有人托媒,阿樱的夫婿还不知在哪儿,唉,愁!
明年返回长安,都过了十五岁,更不好找,女娘过了及笄,尚未许配,会被人笑话。
这么出色的女儿,她不想委屈了她,不能在岭南找,可回到长安…
京兆府少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阿樱过了十五,又退过亲,还被当众羞辱,长安城里怕是难觅夫婿!
“怎么?是给阿绿说?”苏樱凑到母亲跟前,笑嘻嘻道。
“胡家是个不错的人家,可惜这里离长安几千里远,真要把阿绿留在这里…”杜氏自己都摇头。
胡大朗、胡二郎都是不错的人选。
“还真是啊?”苏樱本是玩笑话,却不想是真的。
杜氏没说话,便是默认。
“阿娘,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成!”苏樱兴致勃勃,女人天生爱做媒,喜欢牵线搭桥。
“?”杜氏不解地看着女儿。
“阿娘,你看胡二郎君性子洒脱,磊落仗义,阿绿性格柔顺,嫁给胡二郎君,定不会被欺负。”苏樱分析道。
“这里是岭南,你三婶怎放心得下?”杜氏不赞同,当母亲的都不会赞同。
“阿娘,胡二郎君这一年买卖做的如此大,你觉得他将来会困在这岭南?
再说跟了福东家一年,办了不少事儿,有贵人相助,前程会差么?
要我说,这门亲事宜早早定下!”苏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事儿。
待胡二郎君一飞冲天,长安满大街的权贵,到时就没阿绿的份儿了。
杜氏看着女儿,对呀!福东家如今身份公开,少府监管事。
只是更深层次的尚未揭晓,但苏樱觉得至少是奉了朝廷的命经商,带着胡二郎一起飞。
有这个善缘,胡二郎的前途不会太差,胡县令夫妻二人是难得的厚道人家。
阿绿留在岭南侍奉公婆、随夫君云游四海,结局都不会差。
“你为何只想到胡二郎君?没考虑胡大郎君?”杜氏奇怪。
“胡大郎君是长子,身上背负的责任多,阿绿性子软,不适合做长媳,还是配次子好。”苏樱想了想道。

第358章 功德无量
“这个阿樱!叫我说什么好?”卢照时拿着清单,看着桌上装着白糖、冰糖、酸枣糕的白瓷罐,眼眶湿润。
这是给自己私人备的礼,到了长安,贡品面呈圣上,自己这份用来打点人脉。
十年外派梧州,朝中无人,时逢年节,不能空手拜见上司,人情世故哪里都要!
小小一罐,金贵无比,除了宫中,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送礼拿得出手,收礼的更有面子!
这些日子,夫人遣人到广州港寻觅奇珍异宝,花费不少,都比不上这小小一罐糖来得贵重。
夫人一片心意,他感激不尽,陪着自己无怨无悔,在岭南苦熬十年,
卢照时从没想到,因为苏家,自己也能入了圣上的眼。
以前觉得人到中年万事休,如今觉得自己年富力强,正是大有作为之时。
“鹤龄,我即将启程去长安,家里就拜托你多照看!”卢照时对王延年道。
“恭喜大人,守得云开见月明!”王延年替老友高兴,“放心去!家里我们替你守着!”
卢照时收拾行囊,带上苏伯彦、胡大朗、一应贡品往长安进发,特意从大庾岭路过。
“快!水泥搅拌好了没?那边等着要!快!”大庾岭道路上,全是忙碌的民夫。
长长的道路分成几段,最前面的垫平路面,紧随其后的是填土、夯土、上模板、扎竹筋条、灌水泥、抹平。
像一条巨龙,人人都在忙碌、忙而不乱,脸上洋溢着笑容。
甚至还能看到不少穿官袍的官员混杂其间,那是负责各路段的负责人。
一身灰尘,却精神抖擞、干劲儿十足。
有路过的客商驻足观看,极力称颂苏大人能干!没有苏大人就没有今天的大庾岭。
“老伯,错了!”苏伯彦打断。
“这位郎君,老夫哪里错了?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要不是苏大人,咱们不知还要苦行多少代?”
年约五旬的客商大声道,是真心称颂苏大人!
“对!苏大人能官厉吏!我等大庾岭百姓之福!”周边百姓纷纷赞道。
“老伯,是圣上英明!朝廷励精图治!
不然苏大人再厉害,没有圣上许可、朝廷支持,大力拨款,他也修不了大庾岭!
是不是这个理儿?”苏伯彦徐徐引导。
“郎君说的是,老夫肤浅了!”老客商瞬间意会,拱手遥对长安,“圣上英明,朝廷励精图治!愿我大唐永世繁盛!”
卢照时含笑看着苏伯彦,长江后浪推前浪,苏家人才辈出!这反应够敏捷!
一味夸大苏员外郎的功绩,只字不提圣上、朝廷,置圣上、朝廷于何地?只怕路未修完,祸事先到。
“卢大人、伯彦?”苏老二看到熟悉的身影。
“二叔!”苏伯彦转身,一个头发、胡须、浑身上下皆灰尘的二叔,龇着大白牙傻笑。
“你们咋来了?”苏老二将人带到驿站。
“卢大人回京面圣,我与胡大郎君随行,回长安复学。”苏伯彦回道,“二婶目前一切安好!”
“恭喜苏大人,大庾岭修通指日可待!”卢照时冲苏老二拱手道。
工地热火朝天的场景,卢照时看得浑身火热,斗志昂扬!
“同喜、同喜!修建大庾岭得以实现,大人功不可没!”苏老二谦逊道。
两次倡议,都有卢照时,将来刻碑,必定要加上,给朝廷的请功簿上也会带上。
“征调了多少民夫?”卢照时咂一口茶关切道,面圣时也能帮着美言几句。
“周边三个乡镇的民夫都参加,有三四千人!本来只征调一半,可村民们想早日通路,农忙后全来了。
甚至两边码头的船夫也来了不少,船商们不时送些吃喝,鼓励众人!”苏老二说着满是自豪。
“照这速度,开年回来,新道能修通了吧?”卢照时问。
“差不多!原本我还以为要耗时两年,想不到百姓期盼已久,热情高涨!”
一番磨砺,苏老二沉稳、睿智,已是老练的官场中人,举手投足颇有气度。
“苏大人,你是如何想到重新开辟一条道路的?按理原路上拓宽,不是更省时省力么?”
胡大朗第一次到大庾岭,被壮观的劳动场面震撼,还没见识到原路的艰险、难行,心中不免疑惑。
“胡大郎君问的好!”苏老二赞道,“没走过大庾岭的人都会这么问,只要走过,便知晓答案。”
胡大朗盯着苏老二,等候下文,结果苏老二没了,闷头喝茶。
好一会儿,胡大朗才反应过来,答案在路上!
喝茶小坐一会儿,苏伯彦留下一罐冰糖、一袋核桃芝麻粉,几人赶路。
“二叔,时彦、辰彦已接了秦外祖,与游学的孩子们一同抵达长安,不再回岭南。
明年阿樱带祖母、二婶她们返回长安。”
“嗯!时彦已来信告知!”苏老二情绪有些低落。
两个儿子不管不顾跑回荥阳,捅了篓子却没胆量承担,还是小儿子智取诉状,骗走老岳母,一场闹剧才收场。
事后连写信的勇气都没有,要不是时彦来信,她还不知两个儿子如此能耐!
“二叔莫要难过,人经历风雨方能成长,经此一事,时彦、辰彦定然醒悟,以后必不会再糊涂。”苏伯彦宽慰。
苏老二看着侄子,是啊,经历风雨方能成长!
流放岭南,兄长、三弟家的孩子迅速成长,勇敢面对困境、齐心协力,穷且益坚。
唯有自家的,一个糊涂、两个糊涂、三个四个还是糊涂,万幸最小的儿子没糊涂。
不然二房是真的一个不剩,全不中用!
胡大朗紧紧贴着崖壁,不敢往外看,妈呀,这路太难走了。
自己空手尚且走得如此艰难,那些常年人扛马驮是如何过的?每年两头的物资全从这条小道交换。
难怪苏大人在南岭另外开辟道路,这路是真没法拓宽。
施工难度大,且施工就得阻断通行,两边水路生意将断掉,多少人的生计维系于此!
难怪船商们纷纷舍财捐赠,大力支持。
老路不断,他们的财源就不断,开通的新路四车道,更是让他们的生意壮大!
苏大人当真是功德无量!

第359章 跟官府斗
“大伙儿不急,不急,先排队,我们一个一个过秤!一手钱一手货!”阿波对着卖甘蔗的村民道。
今年县城有糖厂,甘蔗收购跟梧县一个价,榕县百姓十日前就看到官府张贴的告示。
算起来赚了,省了雇牛车的费用,以及来回路上的开销。
阿波是金凤寨派到榕县开糖厂的管事,共有十八九个汉子。
开张第一天,就有这么多村民来卖甘蔗,生怕自己的卖晚了,纷纷往前挤。
汉子们满头大汗,两人用木杠子提着大秤杆,一人拨弄秤砣过秤。
搬运的、记账的、兑钱的,全都忙得晕头转向,很快院坝里甘蔗堆积如小山。
作坊里的汉子清洗甘蔗,然后用石碾子碾压榨汁。
“走开!走开!这里聚众作甚?”突然闯进来一帮凶神恶煞的衙役,将卖甘蔗的村民驱散。
村民们惶惶不安,不是官府指定的吗?怎这帮衙役不让售卖?
“各位官爷!”阿波上前招呼,陪着笑脸,“不知几位官爷来,所为何事?”
“你们是哪里人?”衙役们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各位官爷,我等乃梧县金风寨村民,到榕县开糖厂!”阿波说着给班头衙役兜里塞钱。
前些日子特意去县衙办手续,颜县令还鼓励他们,说他们为榕县百姓办了件大好事儿!
今日这些个衙役气势汹汹,是甚意思?
“梧县金风寨的?怎么跑到榕县开糖厂?谁准许的?”
班头推开阿波塞钱的手,绕着阿波打量,这几个小钱可没看在眼里。
阿波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班头,“刺史大人特许,我等已在县衙已备案,颜县令亦准许,不知几位官爷…”
“特许?谁规定糖厂只许你金风寨一家经营?这里是榕县,不是梧县,容不得尔等欺行霸市!
来呀,将此等刁民撵出去!居然赶来抢榕县的金疙瘩!吃了熊心豹子胆!”
班头一吆喝,衙役上前,抓着汉子们往外推搡,两边顿时扭作一团。
趁着衙役们与汉子们纠缠,又冲进来一帮衙役,班头带着进到柜台,看到成筐成筐的铜钱,两眼通红!
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钱!这金风寨的俚人竟这般豪横,令人眼红的要出血。
“快,搬走!”班头叉着腰豪气道,仿佛这是他家的钱。
这些钱抬回去,县令大人得大头,他们下面的得小头。
“作甚?我等奉公守法,奉刺史大人之命到此开糖厂,尔等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
执法犯法!还有没有王法!”阿波掀开班头怒喝。
“放肆!榕县岂容尔等刁民撒野!”班头被推倒在地,大怒。
“给我抓起来,反了天了!大胆刁民,胆敢违抗官府命令!”
“唰!”衙役们拔出腰刀,对着阿波他们一通乱砍。
阿波他们抓起秤杆、算盘、甘蔗抵挡,终究抵抗不过大刀,很快败落。
“我们要见颜县令!”阿波十几个汉子血淋淋,被反剪手臂押走,一路上大声疾呼。
后面赶来卖甘蔗的村民,逛街的百姓,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多久没见过这种打杀场景!
一盏茶的功夫,风光、笑脸相迎的俚人汉子就被人打杀,成了狼狈不堪、违抗官府的刁民。
“啐!睁开尔等狗眼看清楚,什么颜县令?如今是王县令!”班头啐一口浓痰在阿波身上,得意洋洋。
“不可能!前几日到官府办官文都是颜县令,怎就变成王县令?
我等是奉刺史大人之命到榕县开糖厂,县衙不能出尔反尔!”阿波不服,大声反驳。
“哼!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一介草民,拿甚跟官府斗?
颜县令批的官文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讨公道,找颜县令去,看他还能不能为你做主?
告诉尔等刁民,如今是王县令,他没认可的事儿,一律不作数!”
班头说完,不解气地朝着阿波肚子上一脚踹去。
“哎哟!”阿波痛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你们汉人最最可恶,诓骗、欺负我等俚人!我们俚人不会放过你们!”
“哟嚯,刁民还敢威胁老子!嘴挺硬的嘛!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班头抽出腰刀,对着阿波腿上砍去。
“啊!”阿波惨叫,扑通一声跪下,刀深深陷进肉中,顿时血流如注。
“阿兄!”弟弟阿杜,疯了一般挣脱衙役的钳制,扑上来抱住哥哥。
“天啊!”目睹这一切的村民和百姓吓得捂住嘴。
“阿兄!阿兄!你忍一忍,弟弟这就带你去医馆!”
阿杜不顾身上、胳膊上有伤,背起脸色煞白的兄长要往医馆跑。
“站住!让你走了吗?”班头带着衙役,拦住阿杜的去路。
“统统带走!这帮刁民,不给点厉害尝尝,不知道马王爷长的三只眼!”
“让开!”阿杜目眦俱裂,兄长腿上的血浸透了自己的衣衫,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带走!”班头对地上蜿蜒如溪流的血视而不见。
几个衙役上前,拔出腰刀,逼迫阿杜往衙门走。
“你们这帮豺狼虎豹!坏透了良心的汉人!我跟你们拼了!”阿杜背着兄长朝衙役们撞去。
“唰!”腰刀齐齐拔出,对着阿杜。
阿杜眼睛通红,肉身怎敌刀斧?撞上去生生挨了几刀,胸口、腹部皮肉翻卷,血染红前身。
却冲不出阻拦,愤怒地仰天嘶吼,“啊!”
围观的人中不少俚人,哪里看得族人被如何虐杀,愤怒地围上来。
“放开他们!”有强壮的俚人出头,拳头攥的紧紧的,青筋直跳。
“哟!怎么你们这帮俚人想造反不成?”班头色厉内荏。
俚人向来野蛮、凶残,这么多围上来,能生吃了自己!
“你们汉人不让我们活,看我们敢不敢反?”俚人们异口同声,“放了他们!”
“反了、反了!走,回去告诉县令大人,把这些造反的俚人统统抓了!”
班头咬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挥手,衙役们抬着几筐钱跑了。
“兄长,你挺住!”阿杜背着兄长狂奔。

同村的十几个汉子全都浑身是血。
“哎哟,这是咋啦?”老郎中吓一跳,冲进来的血人背着一个血人,
“快!到这里!”老郎中扶着放到榻上,血人脸白得像张纸,气息微弱。
“快,拿布条、止血药、金疮药、热水来!”药童手忙脚乱拿来布条、热水、金疮药。
老郎中剪开裤腿,用布条将伤口两头扎紧,腿上的血不再血流如注,血流减少、减慢。
热水擦拭伤口,撒上止血粉,血慢慢止住,不再流淌,又抹上金疮药包扎。
一通抢救,血没再流,只是人好像没了气息,很久才微微有一点儿呼吸。
老郎中将一片山参放入血人口中含着,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他一穷乡僻壤郎中,就这点儿医术。
“大夫,我兄长如何?”阿杜眼睛通红,神情哀泣。
“尽人事,听天命!”老郎中搭脉,脉搏很弱。
失血过多,也是这汉子身强体健,能挺到这会儿,一般人早就气绝身亡。
“来,后生,给你清理一下!”老郎中见阿杜一身血,看着更渗人。
脱下外衣,却见胸前、背后、胳膊上全是刀伤,皮肉外翻如一张张血口。
“天啊,你们这是遇到盗匪不成?”老郎中看到十几个精壮汉子无一幸免。
“是啊!遇到盗匪!自古官匪一家!古人诚不欺我!”阿杜咬牙切齿。
老郎中用纱布将阿杜上半身缠绕起来,身上全是伤口,腹部还有两三刀。
其余人等是几个药童清理的,抹上金疮药就算完事儿。
待付钱时,众人才发现身无分文,尴尬地看着老郎中,“大夫,我等今日无钱,可否暂且赊着,过两日奉还?”
“?”老郎中看看,全是俚人,“唉,去吧、去吧,谁都有落难的时候。”
有药童凑到老郎中耳边小声嘀咕,郎中越听心越惊!这榕县百姓以后怕是有的苦头吃!
“你们快走!”听完,老郎中突然驱赶阿杜他们。
“大夫何意?我兄长生死不明,还请大夫开副药煎熬,好救我兄长性命!”阿杜哀求。
“快走,再不走你们谁都活不成!一会儿官府肯定还要来捉拿你们!”
老郎中见过太多,那些衙役坏得很,岂会善罢甘休?
“大夫,我不走!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么?欺负我们俚人,我们要找官府讨公道!”阿杜倔强道。
“就是!抢了我们的钱,砍伤我等,反倒我等亡命,这天下怎地这般黑?”其他汉子亦是不服。
“哎呀,各位郎君,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怎这般憨傻,坐等官府来抓!”
老郎中气得拍大腿,这些年轻后生没经历过事儿,总以为天下有讲理的地方,无权无势的草根,谁跟你讲理?
“快走!快走!”老郎中推着他们出门,“讨不讨公道放一边,快回去搬救兵啊!”
这些汉子才不甘不愿出来,
老郎中让汉子们抬着阿波,帮忙雇了辆牛车,给了车资,催促他们赶紧出城,有多快跑多快。
走了没一刻钟,几十个衙役拿着铁链枷锁、水火棍,挎着腰刀杀气腾腾冲进医馆。
“莫老头,那些俚人呢?”班头黄三有备而来,衙门能召唤的都叫上,操着家伙事儿来抓人
“哪个俚人?每天进出医馆的人多了!”老郎中将最后一块血纱布淡定地扔进火炉里。
“莫老头,少跟老子装糊涂!”黄三一把揪住老郎中衣襟,与之对视。
“我老了,记不住那么多!”老郎中淡淡道。
这黄三本是城里的地痞无赖,吃喝嫖赌样样通。
家中几间破房、媳妇都被他拿去做了赌资,爹娘也气死了。
也不知如何攀附上新来的王县令,摇身一变,成了衙门班头。
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这些日子带着衙役满城搜刮,百姓、商铺、小贩都遭了殃。
今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
“记不住?老子帮你恢复恢复记忆!”黄三一拳捣在老郎中腹部。
“呜!”老郎中痛苦呻吟,胃里一阵痛楚,衙门整治人的手段,专照软肉无骨的地方下手。
“说!跑哪儿去了?”黄三面部狰狞、扭曲。
几个衙役把医馆一通乱砸,顺便把抽屉里的钱顺走。
“班头,那帮俚人跑了!逃出城往梧县去了!是莫老头资助的!”有衙役抓着药童一顿打,问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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