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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by野阿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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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回神又见这人越来越黑的脸,想起他的话,斟酌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同他对视,开口回道:“不是脏东西,是保养的药丸,你要来一颗吗?”
王华清好不容易找人问了半天,小跑过来见到这一场面,忍不住两眼一黑。
绝对是她在做梦,怎么看见一向咸鱼的好友热情邀请煞神胥少将军吃东西。
哦,不是东西,是药。
胥衡脸色黑的更严重,几月不见,眼前的江愁余明显消瘦了许多,手中拿着不知何处来的脏东西,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及之处没有一处好的。
他烦躁得不行,下意识又要摸向尾指却止住,隐忍地皱眉,他眼神转向忽然出现的乱发女子,问道:“她失忆了?”
声线冷沉。
王华清掐着掌心,拼命让自己清醒,听见煞神这么问,她下意识老实道:“是。”
胥衡得到答案,不再理会她,转头对着江愁余道:“还不过来。”
江愁余朝左右两边看了一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人,而这位酷哥大概是在同自己说话,才指着自己疑惑道:“我吗?”
胥衡眼皮压抑不住地跳,几乎快要忍不住烦躁,两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了眼她手中捏着的药丸,缓缓伸出手。
江愁余惊讶不定地看着酷哥弯下腰,他将方才吹过的鸟哨慢慢系在她的手腕间,指尖微凉,声音低哑:“莫要再弄丢了。”
她心头一颤,听见了胸口咚咚直跳的声音,明明没有犯病,却还是控制不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穿书以来从未和男子如今近的距离,总不可能是她对这酷哥一见钟情吧哈哈哈。
气氛有点微妙,胥衡打了个死结,却仍觉得不够结实,想着下回给她熔个不好取的,他抬起头,就见江愁余眼神落在他脸上,欲言又止。
“看什么?”他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中的药丸扔在一旁。
“你不会要哭了吧?”江愁余抬眼望向他,隔得远觉得他压迫感十足,近了却觉得他身形高大,随意一站似乎都能将她罩住,脸上明明是冷淡的表情,然而眼底泛着血色,非常像她小侄子要哭不哭时。
“……”胥衡神色又不太好看。
江愁余莫名想笑,正想开口问他叫什么,观他衣着不似奴仆,倒像是来赴宴的宾客。
与此同时,终于暂时摆脱柴运和贺元良的长孙玄带着禾安出来寻人,就见树下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目光溶溶,其中一人正是胥衡。
令人傻眼的是,另外一人正是遍寻不见的江小友,他刹那间泪花闪烁,苍天有眼,他终于不用再忍受胥衡的喜怒无常。
“少将军,还有小友!”
什么少将军。
江愁余看过去,就见在旁僵立许久的王华清张了张嘴,颇为难言地冲她颔首。
“……?”
江愁余刚乱跳的心瞬间如死水般平静,沉默半晌,觉得上天捉弄般荒唐,她往后大退了两步,磕磕绊绊行了个礼道:“见过胥少将军。”
此话说完,她就感觉这人身上冷凝的气质又重了几分。
胥衡眉心跳得厉害,他眼神凛冽,落在长孙玄身上,“去把昌平镇最好的大夫找来,给她治治。”
江愁余直觉猜到他还有后半句——治治脑子。
那一夜,镇守府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全是举得出名头的大夫。
不过无一例外,皆是摇着头,念叨“除了心疾,我并未诊出有任何不妥之处。”,于是被客气地请出了府邸。
江愁余躺在榻上,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
她撑着身体,瞧了一眼三
步之外的胥衡,他沉着脸正同白衣男子说些什么,于是她抬眼,倒着看自己脑袋后边的王华清,她正焦虑地扣着手指,警惕地看着胥衡。
“见到仰慕对象的感觉如何?”江愁余故意问道。
王华清闻言,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没有下一回了。”
“为何?”
“胥少将军看着比你阿兄还吓人。”王华清还对方才的场景心有余悸,她蹲下来,小声问道:“余余,你从前和胥少将军是熟识吗?”
江愁余心想你真是问到重点了,老实回道:“我记不清了。”
她在想,不会这位胥少将军是同原主有过一段虐恋吧?只可惜被她穿过来了,这对小情侣惨遭分开。那自己真是作孽,想到如今不知在何处的湛玚以及他屡次的欲言又止,越发肯定自己的脑补。
好了,心中乱撞的小鹿直接撞死吧,江愁余如鲠在喉,没想到第一次的心动就这么无疾而终,果然还得是心中无情爱。
王华清见到江愁余变化的神情,肯定自己的想法,越发八卦,“失忆女主与男主久别重逢,自此天雷勾地火,两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愁余果断打断她:“我困了!”
“那你好生休息。”王华清恋恋不舍地止住,“有事唤我。”她匆匆朝不远处的胥衡行了一礼,埋头冲出去。
江愁余算是看出来,自家好友是真怕胥衡,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那人,谁知似乎有什么心灵感应,胥衡也侧头朝她看过来,眼神只沉下她一人。她感觉后背一紧,心口又开始跳,她赶紧转身面朝着里边,将被子扯来盖住自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正向胥衡禀报江愁余在昌平镇大小事的长孙玄一顿,眼见胥衡伸手掩过门扉,才不耐道:“只有这些?”
长孙玄心想,这些也是我好不容易在如此短的时辰收集到的。
“可曾查过她那位名义上的兄长?”胥衡问道。
长孙玄摇头,“只知小友有位兄长,待她不差,常上山采药为她治病。”
说完,他就暗道糟糕。
只听见胥衡脸色难看得快要滴水,“待她不差?她能虚弱成这样?”
长孙玄老实下来,“也不知小友失忆一事是不是也是他的手脚。”
胥衡瞳色沉沉,“让方才出去的女子去地牢认认人。”
“少将军是怀疑昨夜那贼人是小友兄长?”
前日他们进城后便选了一座客栈落脚,让隐卫分散在城中,找寻江愁余的线索,谁知半夜有一队人马袭击客栈,目标只有胥衡一人,且为首之人身手不差,硬是突破禾安和影卫的重重阻拦,杀到胥衡面前。胥衡同那人交手数十回合,才将这人擒住,找了所地牢关着,派人审讯,只可惜是具硬骨头,上了诸多刑具,一字不吐。
而如今这人可能是小友的兄长?
长孙玄不再追问,领命去办。
江愁余睡醒睁开眼时还有点懵,看了眼外边的微亮的天色,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在陌生的地方睡了一夜。
同时,门被敲了敲,一人端着托盘推门而入,轻飘飘看了一眼她道:“过来用膳。”
江愁余“哦”了一声,下意识坐在桌前,直到接过胥衡递过来的清粥,才想到不对啊。
她低头瞅了眼泛着香味的粥品,委婉道:“多谢少将军款待,不过我已离家许久,还未向家人报平安,不知我好友……也就是昨日守着我的红衣女子在哪儿?”
直觉告诉她,这位胥少将军肯定没记住王华清的脸。
“……她走了。”胥衡垂头凝视着她,皱了皱眉才说道。
江愁余顾不上吐槽自己这位好友,就准备起身告辞。
“先喝粥。”胥衡声音冷而薄。
江愁余痛恨身体的反应,喝了一口之后眼睛一亮,“这府中的手艺真好。”
这粥鲜而不腻,让人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我做的。”对面的人说道。
“……哈哈,那你还蛮厉害。”江愁余脱口而出,又是难言的熟悉感,而她也敏锐地感觉到胥衡一怔。
她悻悻闭上嘴巴,埋头喝粥,不敢再搭话。
完蛋,扯到这位哥从前的美好回忆了。
胥衡盯着她的发顶,“你醒来便在昌平镇?”
“是。”江愁余咽下一口。
“呆了多久?”
江愁余:“两个多月。”
“只有你自己?”
“……还有我兄长。”虽然不知道胥衡为何这么问,按理来说,她不是很能接受旁人刺探自己的私事,不过面对这位胥少将军,她总有种隐隐的熟悉感和无奈。
“两个多月,可有旁人欺辱你?”胥衡终于问出他最想知道的。
江愁余本来因为他接下来会问自家兄长在何处,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问题,忍不住心酸想道,果然是与原主感情深厚。
“没有,我住在镇外,那里人们都很热情,平日我就在家中看看话本。”江愁余犹豫片刻道,“其实……”我不是你一直念着的那个人。
她话没说出口,对面的胥衡同她对视,面无表情,像是知晓她想说什么。
“从前也是你。”
“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你。”
“你忘了也无碍,只需记得,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我会把将你带走的人碎尸万段。”他站起身,眉眼冷漠果决,平静语气之下是汹涌的怒意。

江愁余从有记忆开始没怎么遇到过情绪不好的人,除了她偶尔不吃药,湛玚即使气到没话说,也是靠墙冷笑一声,当着她面,在正熬着的药里加上没用但苦的药材,并将木柜里的蜜饯全都藏起来。
而这下面对胥衡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她飞快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犹豫片刻,伸出小手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膀,“你先别生气。”
你这样蛮像剧里的霸道总裁,一怒冲冠为红颜,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只是晒干的咸鱼,有点承受不住。
没想到胥衡抬眸扫了一眼她说:“你不相信我方才所说?”声线冷沉。
明明他神情没变,但江愁余总感觉他比先前还要更生气,她涌到喉咙之间的那句“主要是我真不记得了啊”默默转为试图安抚:“倒也不是。”
主要是这情节也太狗血套路了吧,乡野村女竟有这样的过往,或者是恶名在外的胥少将军竟是我前……不对。
江愁余眨巴一下眼睛,终于想起来关键的问题,不知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慢吞吞地问道:“我是说,如若真如少将军所言,那……我同你……是呃?”
虽然话没说完,但胥衡已懂她的意思。
接下来她就看着这位能让夜半小儿啼哭,面无表情的少将军凝噎,在她的炯炯目光下最终吐出两个字:“表兄。”
江愁余:“……”
吓死我了。
那你一副装模作样的正室气质作甚?
她没再理会这位也许是看话本看多了的酷哥,老老实实移过粥,一口一口往嘴里塞,感到五脏庙被安抚住,她就开始考虑开溜一事,毕竟湛玚不知何时回来,要是真因斗殴进了牢狱,她还得去屋里翻翻有没有银钱去捞他。
谁料对面的人似乎看懂她的小心思,复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禾安会一直跟着你,晌午窦伯便会到昌平镇来替你诊脉,这几个时辰你就呆在屋里。”
江愁余听完算是发现,这位胥少将军简直比自己便宜兄长还有掌控欲,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关键是从她的视角,两人就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丢,虽然她承认,之前是对这位酷哥有点非分之想,不过在得知他和原主的疑似关系之后那名曰心动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是的,她如今还是觉着其中有误会,她怎么可能会是原主呢,明明她的记忆没有断层,不过她也不打算说出来,好吧,主要是说出来眼前这人也不会信,先苟着吧。
苟得一时在,不怕没柴烧。
胥衡不知道她脑瓜里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但不妨碍他停顿了片刻道:“寇伯的药不苦,先前你吃的甘味药丸是他做的。”
来了,终于开始回忆往昔了。
不爱吃苦药,就特意找人为她做甜的药丸。
江愁余酸溜溜:……你们还挺甜的,磕了。
交代完稍后的事情,胥衡垂眸将桌上的碗筷一一收拾完放在食盘里,人出去的同时说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唤我。”
保证没事。
他前脚刚走,江愁余就扑向床,在柔软得陷进去的床铺里滚了两圈才勉强压抑住胸膛的剧烈起伏,她深深唾弃自己不争气的心口,跳毛啊。
又不是为你做的。
你是替身懂吗?拿的是哭着闹着问男主为什么不爱自己的虐恋剧本。
不想死就老实点。
念叨了两三遍果然这心跳就老实了,生死之前,情爱都是小事。
江愁余深觉古人诚不欺我,忽然听到门又重新被人轻轻推开,一位玄色衣裳的劲装女子迈入门槛进来,看起来有些眼熟,好似昨夜跟着胥少将军之后的人,隔了几步远,仍然能看到她利落的下颌线,好一张古代冷艳御姐脸,江愁余忍不住赞叹之际,就听见对方说:“娘子——”
我了个豆。
顶着御姐脸带着哭腔,好大的反差。
但应该是胥衡交代过她所谓失忆一事,眼前女子并没有贸然冲上来,而是隔着三步的距离,眼巴巴地看着她。
江愁余迟疑道:“……禾安?”
“娘子你记起我了吗?”禾安激动道。
那倒不是,方才胥少将军出门前不是才说了吗?
但她没想到它居然派来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可见对自己这位替身的看重。
江愁余想了想,还是挥手招呼她过来坐,仔细看了一眼禾安满脸心疼的神情,才试探开口道:“可以跟我说说胥少将军和她……从前的我的故事吗?”
禾安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在接下来的后半场,江愁余私以为这位左膀右臂很有说书人的潜质,故事跌宕起伏,感觉自己听了高嫁将军表兄的下册全本,病弱表妹陪着将军表兄日日夜夜,鼓励他走上正道,最后更是为了表兄葬身地洞,怪不得这位胥少将军如此难忘。
白月光就算了,比白月光更动人心弦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江愁余又抓了一把瓜子来磕,心中默默感叹即使从第二人称听,也蛮感人的。
听书的她尚且如此,而说书的禾安更是讲得眼眶泛红,她紧紧抓住江愁余的手说道:“娘子,你和少将军一定要好好的。”
好了,是胥少将军与原主的cp粉,鉴定完毕,而顶着原主皮囊的江愁余避无可避地心虚,她敷衍了一通才将禾安哄好。
突然门从外边被人推开,两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发现胥衡带着一位喘着粗气的鹤发老人踏进来,江愁余的目光成功被后者吸引,主要是他喘的程度让江愁余都想给他递一枚保养身体的药丸。
孰料摸了摸腰间,空无一物。
她这才想起,昨夜这位胥少将军毫不客气地连药带荷包一起扔了,甚至连借口都懒得编,她明明想质问一二,却又被之后的事情打断了。
思绪之间,某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并且目光定格在她落在禾安肩膀上的手。
“这是做什么?”
禾安赶紧站起,小声解释道:“娘子问了我些从前和少将军的事。”
说完,胥衡明显脸色缓和了些,转向江愁余,眼睑垂下来,问了个猝不及防的问题,“你安慰人都是这般吗?”
被拆穿安慰人喜欢拍肩膀江愁余:“……不可以吗?”
老者还是身体素质好,缓过气之后搭上江愁余的手腕,认认真真地把了半晌,江愁余不时看看他,几乎快要怀疑这位老者的医术时,他终于收回手,取回脉枕时叹了口气:“江娘子天生不足,心血失养致心悸乏力,寿数早衰。”
说起来,他也不由得面露疑色,按理来说,这脉象并不难诊,可为何上一回他并未把出来,太过蹊跷,好似这病是突然而发的,真是好生奇怪。
一句话没有几个好词,胥衡闻言脸色又不好看起来,眉心紧皱。
“好在江娘子一直用补益心气的汤药养着,如今才能看起来如同常人一般。”寇伯也算是人精,瞧见这脸色赶紧找补。
江愁余不意外,这段日子多多少少能从自己换药的频率看出,湛玚显然也是为这身体用药伤透了脑筋,古代又没有手术条件,这样的病约莫等同于绝症,而对她而言,这一切都挺像做梦,说不准梦醒了,她又回到现代过好日子,这么一想,倒也还能放宽心暂时活着。
除了偶尔半夜被疼得惊醒过来,额头冷汗止不住时,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无比怀念现代的止疼药以及医疗技术。
即使寇伯如此说,他仍然下颚紧绷,又看了眼脸色白得像鬼的江愁余,胸膛中原本因见到江愁余而平息的火重新烧起来,一字一句道:“废话不用说,只用告诉我,需要什么药才能治好她?”
“属下还需斟酌一番,若是能找到之前为江娘子调养身体之人,或可一试。”寇伯想了想道。
这话一出,江愁余的目光锁定在胥衡脸上:“先前是我兄长为我调养的。”
听见了吗?所以如果你真的在乎原主的身体,麻烦赶紧帮我找一下那不靠谱的便宜兄长。
寇伯虽然不知道为何江娘子又多出个兄长,不过听到那人有所踪迹,还是松了口气,心中有了底,于是道:“江娘子的兄长可是行医多年?”
江愁余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开始时湛玚熬的第一口药就让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完全昧不下良心说是,只能老实道:“并未,他从医道至多两月有余。”
“竟是如此那令兄是如何斟酌药方的”寇伯惊讶地连胡子也不摸了。
“家兄有本医书,上面记载的皆是许多胸痹之人的病况以及与之对应的药方。”说起来,当时江愁余看到时也是颇为震惊,还问过湛玚这本书来历。
那是湛玚还出神了一会儿,胡诌说是捡的。
“那真是年少有为。”因着江愁余的神情,寇伯误以为她是替兄谦逊。
“既如此,那便请少将军寻得江娘子兄长。”
两人同时看向屋内的胥衡,这下轮到胥衡沉默,他转头看向禾安,声调不变:“地牢里的人还活着吗?”
江愁余:?
寇伯:……咦
禾安:……啊?

地牢深处渗出的寒气,比外面的冷风更加刺骨,激得人不寒而栗,通往地牢的石层层陡峭,还带着青苔的湿滑,石壁上幽暗的灯火将潜入者的影子扭曲、拉长,如同夜行的鬼影。浓得散不开的霉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头皮发麻的腥气,混杂在一起,奇特的气味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一次呼吸。
公孙水一边心里骂骂咧咧,往下的步伐又快又急,目标也非常明确——被关在最里面的湛玚,他真没想到本来就疯的人疯起来更是无所顾忌,竟然敢直接带人去杀胥衡。
这下好了,成功被囚,还要让他半夜潜入来捞。
好在听传来的消息,胥衡今日似有要事被绊住了脚,一直在镇守府未曾出府,他不再犹疑,趁这大好机会来救湛玚,手上挥剑的动作不敢停,动手的空隙间搓了搓震麻的手臂,心里暗骂这胥衡练出来的是什么难缠玩意儿,尽管人少,公孙水也耗了不少带来的好手才一步步杀到最里边,他的剑上是浓烈的血红,几乎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被模糊的人影牵引,在黑漆漆的墙壁之前,有一人浑身都是血,双手无力地吊起,头低垂着,乱发看不清面容,看不清楚是死是活。
公孙水忙上前摸了摸湛玚的胸膛,还有微弱起伏,总算松了今夜的第一口气,抬剑正想砍断他手脚的铁链时,就听见眼前之人几乎不可闻的话:“走——”
走个鬼。
公孙水没有停顿,下手利落,铁链断开,浑身是血的人不受控地往下滑,他赶紧扶住,顺
势塞了枚价值千金的保命药,脸都肉疼地扭曲了一下,自己都舍不得吃算是赔给这小子了,紧接着准备带他出去,往前快跑了两步,就见往下的石阶缓缓映出几道分不清男女的人影,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无出路更无藏身之所。
“你不该来救我。”公孙水几乎都要窒息,肩膀的人服了药好些,还咳出几口血沫,将后半段话说道:“胥衡已经派人来刺探我的身份,知晓我是当初掳走江愁余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放过我。”
……你还是别说了,我都有些后悔来救你了。公孙水心道,额上冒出的汗水越发多,心中掂量自己能在胥衡手中过上几招。
毫无意外,千万种可能都没有胜算。
公孙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而人影越来越近,他苦笑道:“当初说要和你同生共死,还真应验了。”
靠在肩膀上的人已然又昏迷过去,他手不曾松开,反而更抓紧了些。
得知湛玚嘴里念念叨叨的仇家居然是胥衡时,江愁余第一反应是怀疑人生,怎么感觉拿的是碍于家仇,对男主又爱又杀的虐恋剧本。
按照剧情来说,她下一步就是怒斥胥衡狠毒,从怀中掏出匕首,狠狠刺进他心口。接着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胥衡,说道:“我从未爱过你,我们之间只有家仇。”
脑补之余,她犹豫地看了眼和这位胥少将军近在咫尺的距离,心想这包能得手啊,这人完全没防备,当然如果他有后手,那当她没说。
“想杀我吗?”胥衡忽然垂头看了眼她,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淡得似乎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反应过来的江愁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自家便宜兄长都打不过你,我这瘦胳膊瘦腿的弱鸡身体,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她总不明白出于何种缘故,尽管从一开始见面,这位酷哥就对自己不太客气,包括但不限于扔她药丸、让她待在房间、甚至如今还把她兄长关在地牢里等恶劣行径。
她还是对他生不起气,除了那一丢丢的心动,她默默复盘了一下,最后总结居然震惊发现,她对他有依赖感和信任感。
江愁余第一反应是后悔没做性缘脑的测试题,她居然是这样的人格吗?
除她自身,她也发现,自己不管是老实呆着还是怒起拍桌,这酷哥都一副随便你造的宠溺表情,譬如此刻,明显他冷硬的态度软化下来,懒散地扯了扯她系在发上的流苏银饰。
“去地牢,寇伯你也跟过来。”
本来还在眼观鼻鼻观心的寇伯“欸”了声抬头,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认命地叹了口气,拿上跟他一半身体大小的药箱。
江愁余见状悄悄松了口气,起码这酷哥没想让湛玚生死由天的意思,起码捞便宜兄长一命。
来不及耽搁,众人匆匆出府赶往隔了几条街的宅邸地牢,还未挨近,就见石阶上的尸首堆成一片,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江愁余呆滞了一会儿,恶心感不可避免地涌上喉咙,禾安上前半蹲下来,一一查验完,言简意赅道:“有人闯地牢。”
江愁余愣了一下,就感到旁边的胥衡扫了她一眼。
青天大老爷在上,不是我啊。
江愁余还想解释,就见胥衡移过眼神,随后就往她嘴里塞了个药丸,入口的一瞬间,一股极其浓烈的味道猛地在那颗小丸间炸开!那先是极致的酸意,瞬间驱散那股恶心感。
奇异的是,这极致的酸意慢慢化为回甘,沿着喉咙一路向下,如同一股清冽的寒流。
还别说挺好吃的,江愁余细细品味,胃里总算好了些,她侧首瞄了眼,就见胥衡缓缓收回指尖,察觉到她的眼神,开口问道:“味道如何”
“好吃。”江愁余完全没有看到身后寇伯苦着脸,他心想能不好吃吗为了满足这位少将军所说的回甘之味,他愁了半个月,试药试得口舌都木了,才制出如此味道。
就这样,少将军还尤嫌不够。
看着眼睛发亮的江愁余,胥衡那股气终于缓和些,他将装药的香囊递给她,“难受时才用。”是药三分毒,虽然她因身体不得不吃,但总归少用些好。
江愁余趁他不注意,低头瞅了眼沉甸甸的香囊,这巴掌大的香囊里除了用纸分装好的药丸,其余的都是数不胜数的金豆子,她粗略估摸了一个数,按照昌平镇的物价,能够让她舒舒服服过二十年。
她猛地抬头看胥衡,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就这么轻易一日暴富,然后忽然想到经典替身剧情,皱着眉露出防备的表情。
你别以为这些钱财就能收买我。
胥衡却误以为什么,声音低沉,甚至有些别样的温柔,“从前便想给你的,还有我名下的资财。”
哥,其实这个替身我能演的,果然没有硬骨头,只有钱没到位。
人,主打一个老实。江愁余非常识相地扯出一个微笑,捏着荷包赶紧跟上去。
他们刚下地牢,就见一人忽然持剑杀来,气势汹汹,而男人将她拉在后面,宽阔的脊背绷紧如青松。他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攥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未等禾安出手,扶在刀柄上的右手快如闪电!只听“锵啷”一声清越龙吟,寒光乍现!他的佩刀在千钧一发之际悍然出鞘,由下至上,精准地迎向那人!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地牢狭窄的空间里轰然响起,震得人不适!离得近了,烛火映出袭击者因覆面而露出的半张脸和胥衡冷峻如冰的眼眸,两方僵持。
江愁余的目光却落在被他背上的人身上,相处月余,她自然认得出乱发之下的脸,他破碎的衣衫早已被深褐色的血痂浸透,紧紧黏在肢体上,他闭着眼,身上冒出鲜红的血珠混着汗水蜿蜒而下,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楚,她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紧,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缓缓伸向湛玚的脸颊。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到湛玚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精准而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半空中稳稳截住她的手,然后捞了回来。
与此同时,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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