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标记了N名S级哨兵by夕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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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赢了,我的水滴归你,我就辞职;如果你输了,你的水滴归我,你听我指挥,如何?”
海伦娜望着夏伊手心的水滴,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果然,你的真正目的是水滴。”
“可惜,对你的水滴,我不敢兴趣。”
“你没有选择余地。”夏伊抬手,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海伦娜的额头:“如果你愿意和我较量,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否则,你就只有死在这里了。”
第117章 真相这就是当年赛琳娜昏迷的真相。……
白塔的几大向导家族中,海因家是对哨兵最冷酷的家族。
她们不会给专属哨兵配偶的身份,和男宠比起来,专属哨兵只是最锋利的那把刀。
她们也不会亲自生育,而是把受精卵移植到孕娘体内,让其代为生孩子。
只有天资优异的后代,才会得到海因的姓氏,获得家族的资源。资质平庸的孩子则淹没在家族荣耀的阴影之中,不知去向。
正因如此,每一代中都有极其出色的S级向导,海因家从不会因继承人的事情而烦恼。
海伦娜就是继克莱尔之后,海因家最优秀的向导。
她的精神图景,与克莱尔一样,是一片肆虐的冰雪风暴。
叶沉,萧决与欧琳守在门外。
在精神力者的视野里,寒意已悄然爬上合金门扉,门缝间凝结出一层白霜。
霜花在冰冷的金属上蔓延、绽放,暗示着里面正在进行一场精神力厮杀。
三人神色凝重,却仍保持克制的等待。
而会议室内,早已化作一片看不见的极寒世界。
两颗水滴,泛着碧绿与幽蓝的光芒,因精神力场的作用悬浮空中,微微颤动。
精神领域里,夏伊屹立在无垠冰原之上。
暴风雪在她身周旋转成漩涡,无数冰棱与霜剑疾射而来。
然而她的身周闪耀着一层瑰丽的星光,冰雪在靠近瞬间即被消融于无形。
头顶铅灰色的厚云翻涌,星空麋鹿正在和一头冰雪狐激烈厮杀。
那是海伦娜的精神体——残忍而狡诈,战斗经验丰富,招式凌厉致命。
麋鹿天性宁和,此刻却展现出少有的霸气,腾跃起跳,双角闪烁星辉,将冰雪狐的凶猛招式一一化解。
夏伊的注意力并不在战斗本身。
趁着麋鹿与冰雪狐缠斗,她踏步前行,精神投影一步步穿越冰雪风暴。
海伦娜心头一紧,意识到夏伊正在入侵她的精神本源。
可她已使出全力,所有的精神力都被星空麋鹿牢牢牵制,无法分出力量来阻止对方。
夏伊的脚下冰原碎裂,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两侧是万丈冰壁,上面映着一幅幅画面——那是海伦娜的记忆。
她凝出一柄光刃,插入冰壁以稳住下落的身形,再用星光凝出一道阶梯,顺着冰壁一步步探寻,翻阅海伦娜的记忆。
她看见海伦娜在向导学院时期,张扬明媚,不可一世;看到她筛选自己的哨兵,候选者必须通过极其残酷的考验;看到她初入仕途,意得志满;看到她开始对克莱尔心生不满,想要取而代之。
紫色水滴映入夏伊的视野,她不由放慢了翻阅速度。
那是缇娅的水滴。
幽暗的光线中,一只优美的手将紫色水滴交到了海伦娜手上,声音轻柔的低不可闻:“用这个,抹消他的精神图景,但不要伤害他的身体。”
“你要他的躯壳?”海伦娜问:“什么目的?”
她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灰色发丝在风中轻扬,容颜隐没在暗影中。
夏伊心头大震,原来——莫德雷被抹消精神图景,成为一具空壳,竟然是海伦娜干的!
那个灰色发丝的男人,尽管容颜模糊,但那飘忽神秘的气质却给夏伊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是谢清寻!
她按下心头震惊,继续看下去,果然看到了海伦娜对莫德雷下手的那一幕,并把蛛丝马迹的线索引向安吉尔。
安吉尔是军情处的人,顾青云误以为那是军部的命令,掩盖了这一切。
消息传回议会,没人深究,大家都认为这是某派势力下的手。
正好,所有人都希望莫德雷消失,担心他要求公开审判会动摇白塔根基。
于是,这一切都被权力的阴影掩盖。
谢清寻为何要这么做?
海伦娜又为何答应和谢清寻合作?
夏伊继续向下翻找,急切跳过那些不那么重要的记忆。
紫色水滴再次出现,这次是在中央研究所的实验室里。
“我无法吸收它。”海伦娜说,“它和我的属性相斥。我需要一枚能够吸收的水滴。”
“连缇娅的水滴你都无法吸收,看来你只能试试克莱尔的了。”谢清寻说,“她的精神力属性和你极为相似。”
“我怎么试?她根本不可能交出她的水滴。”
“顾青菲不是在找你合作吗?”
“即使加上顾青菲,我也不是克莱尔的对手。”
“有一个人可以和克莱尔势均力敌,你只需要把握时机。”
白塔,中央科研所。
清晨七点,科研所上班时间之前,警卫军团以雷霆之势封锁了科研所的所有出入口。
所内的警卫没有反抗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议员夏伊,带着她的哨兵,在大批士兵的簇拥下,走进谢清寻的房间。
谢清寻坐在轮椅上,正在低头专心核对实验数据,对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助理兼贴身保镖试图阻拦,几招之内就被叶沉与西塞茵分别拿下。
夏伊走到谢清寻面前,指尖敲击桌面,声音冷冽如冰:“莫德雷在哪?”
谢清寻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手中的打印纸卷上,那上面是错综复杂的波形与数据。
他轻声回应:“可以等一下吗?”
夏伊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按在试验台上,声音透出不耐:“你抹消莫德雷的精神图景,目的是什么?你骗我说能帮他恢复,实则拿他做实验,对吧?他现在在哪?”
谢清寻那张犹如水墨画般易碎的脸被迫压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眼底闪过一抹幽深的情绪,犹如微风掠过湖面的涟漪。
他声线平稳地回道:“他在冬眠舱里。”
夏伊加重手下的力度,逼问:“为什么要放进冬眠舱?”
“因为这是最好的保存方法,否则长期卧床会导致器官衰竭,肌肉松弛。”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冰冷的枪口比住了谢清寻的太阳穴,夏伊冷声命令:“立刻恢复冬眠。”
“立刻做不到,起码需要半个小时。”谢清寻说。
“好吧,我可以等。”夏伊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好,我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可以选择老实回答,或者我直接读取你的记忆。”
谢清寻并非哨兵,强行读取记忆比脑机审讯更加摧残大脑。
他显然明白这一点,语气淡然地说:“好吧,我配合。”
夏伊盯着他操作控制台,调出莫德雷的冬眠舱。
屏幕上浮现莫德雷的容颜。
隔着玻璃罩,他双眼紧闭,深邃的眉骨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张桀骜不逊的面容,此刻静默如冰雕,了无生机。
夏伊注视着他,不禁回想起他昔日杀气凛然、高举反旗的模样。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
屏幕上显示出解冻进度:99%、98%、97%……
按照这个速度,的确需要三十分钟以上。
夏伊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审问谢清寻。
她的目光从屏幕转向谢清寻:“为什么要抹消莫德雷的精神图景?”
“因为我需要一个S级哨兵做实验,正好,议会也希望莫德雷消失。”
谢清寻平静地回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犯罪或愧疚感,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夏伊压抑着怒气问:“什么实验?”
“水滴实验。”谢清寻缓缓道来:“只有向导才能吸收水滴,哨兵无法吸收。我想探明其中的原理。”
他接着解释了一大堆晦涩的专业术语。
夏伊冷冷打断:“三年前,赛琳娜昏迷后,白塔开始大力研究水滴,每年投入大量科研经费和人力物力。结果,你就在研究这个?”
她声音更加冰冷:“水滴到底是什么?它在向时光塚发射什么信息?”
谢清望向实验台上那一卷数据纸,说:“关于这个,已经有了研究成果,我正在准备报告。”
夏伊逼问:“它在发射什么信息?”
“宿主的精神力波动编码。”
“宿主?你是说吸收水滴的向导?”夏伊声音发紧,“有反向接受吗?”
“有。”谢清寻点头,“水滴也会接受到编码,转换成精神力波动,影响宿主。”
“什么影响,控制人的思维?”夏伊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愤怒。
谢清寻摇头,“比起控制,更多的是影响。”
夏伊一颗心直往下沉。
谢清寻的话证实了她和萧决的猜想——水滴能够影响向导的思想。
她追问:“那三年前的卡萝尔呢?她分明是被控制了!”
“那是一个意外。”谢清寻的语气近乎安慰,“至今为此,仅此一例而已。”
夏伊语锋一转,声音尖锐:“那赛琳娜呢?她是哪种情况?”
“赛琳娜?”
听到这个名字,谢清寻一直平静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微澜。他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她的情况……非常特殊。”
“怎么特殊?”
夏伊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轻颤,仿佛正站在某个真相的边缘。
“她是自我封印。”
谢清寻迎着她颤抖的目光,解释道:“她也持有水滴。”
“水滴和宿主的融合,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最开始,宿主能够自由凝出水滴,就像你现在一样。但随着融合加深,会抵达一个临界点,水滴再也无法取出,除非死亡。”
“当年,赛琳娜和克莱尔约在黑匣子里见面,却遭到了议员们的伏击。赛琳娜向她们解释了水滴的影响,要求她们交出水滴。但那些议员中,没有一人能做到,她们已经和水滴完全融合。”
“包括赛琳娜自己。”
夏伊的心头猛地一震。
“最终,她选择了封锁自己的精神波动,以抵抗水滴的侵蚀。”
“这就是当年赛琳娜昏迷的真相。”
一架黑色飞行器掀起气流,降落在停机坪上。
舱门开启,安维林跃下。风掠过他铂金色的发丝,在上午的阳光下泛起粼粼冷光,如碎金流淌。
研究所所长急匆匆走出迎接,显然没有料到首席执政官会在这个时刻抵达时光塚。
安维林被白塔俘虏的消息尚未传开,所长只知道他一直在前线作战。此刻见他孤身而来,身旁没有任何副官,甚至连飞行器都不是堡垒的,心中不禁一阵惊疑。
“我此来有机密要事。”
安维林简单地解释道,淡淡扫过的目光不怒而威,所长心下一凛,急忙答道:“请您放心,保密工作我会亲自负责。”
“纪博士在哪?我需要立刻见他。”安维林大步向前走。
所长急忙跟上:“纪博士现在应该在休息,他的工作时间是下午两点开始。”
安维林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拥有此地的最高权限,安全门依次开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纪博士的休息室前,冷声命令:“开门。”
所长面露难色:“这扇门……只有纪博士本人才有权限打开。”
安维林眉眼压下。
他身后的虚空中,铂金龙倏然闪现,喷出一口龙焰,顷刻间融化了门锁,巨大的气流撞开了房门。
他迈步走进。
密密麻麻的机械虫如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然而安维林的眼皮都没眨一下,龙焰在他身周闪烁。
被焚烧毁坏的机械虫纷纷落地,噼噼啪啪的声响犹如漫天洒落的黄豆。
房间大约二十多平米,分为起居间和卧室,没有窗户,室内灯光投下幽暗的光影。
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依然没有人出来。
安维林锐利的目光扫视卧室,瞬间锁定床上的身影,立刻大步走了过去。
走到床前,他低声叫了一声:“纪博士。”
没有反应。
他掀开被子,将背对着他的纪博士翻了过来。
纪博士依然没有醒,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仿佛陷入深沉的睡眠。
所长紧跟其后,看见纪博士这副模样,惊讶道:“他难道还在睡?”
在安维林的默许下,所长用力摇晃纪博士,在他耳边大声呼唤,又掀开他的眼皮,探了探脉搏。
最终,所长满头雾水地向安维林报告:“纪博士他好像……真的还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安维林的目光落在纪博士脑后的一根发丝上。乍一看,它像是一根头发丝,但细看之下,光泽却有些不同。
他迅速抬起纪博士的头,目光一凝——这根“头发丝”极长,另一端竟然连接在床头的一个银色仪器上。
他翻过纪博士的脑袋,追溯那根细丝的源头,打开手环照明。
后脑勺上,一个细微如针孔的金属接口,赫然入目。
白塔,中央科研所。
莫德雷的解冻程序已完成。
他如同沉入一场无梦的长眠,静卧在病床之上。
夏伊凝望了他片刻,吩咐工作人员:“开始全面检查,重点扫描精神图景。如有任何异常,立即汇报。”
她走出医疗室,走廊上等候的西塞茵立刻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忙了大半夜,休息一下吧。”
房间里的冷气充足,滚烫的咖啡入胃,夏伊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她抬眼对西塞茵轻声道:“谢谢。”
西塞茵微微一笑,语调轻松地说:“我看这里的员工食堂还不错,搜查还需要一点时间,要不先去找点吃的?”
“好啊。”夏伊欣然答应。
在忙里偷闲、苦中作乐这方面,西塞茵很合她的脾性。
顾曜珩负责统筹大局,叶沉专注于重点搜查,西塞茵因为还不熟悉“白塔业务”,所以负责在夏伊身后当贴身警卫。
食堂今天没有营业,自动售卖机上有简易食品,但需要员工刷卡购买。
隔壁会议室,一名研究员正在接受调查员的盘问。西塞茵敲门进去,对调查员道了声打扰,指着挂在研究员胸前的员工卡,微笑着说:“借用一下。”
研究员战战兢兢地取下员工卡,递给西塞茵。
在调查员狐疑的目光中,西塞茵拿着员工卡潇洒离开。
夏伊还在自动售卖机前挑选食品,西塞茵向她亮了亮员工卡,大方地说:“你想吃什么?尽管挑。”
夏伊噗嗤一笑:“看来,控诉我的罪名又可以多一条了。”
“哦,你现在有什么罪名?”
夏伊点开手环光屏,显摆似的,给他看议会刚刚发来的警告信息:“滥用职权,非法调用武装,非法闯入科研所,非法调查……总之,我现在正在做的一切都是非法的。”
西塞茵瞥了一眼走廊上的白塔警卫军和国安局抽调来的调查员,低声问道:“顾曜珩他扛得住吗?手下人不会造反吧?”
“应该还行吧。顾家在警卫军团和国安局经营多年,今天参与行动的都是他的人。”
夏伊一边回答,一边指着自动贩卖机上的菜单说:“就这个吧,我要一份腊味烤肠热狗,再要一份蔬菜沙拉。”
两人拿着食品,端着咖啡,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个莫德雷,你似乎很关心他?”西塞茵低头喝着咖啡,口气随意地问。
“他是我曾经想保全的朋友,结果……”夏伊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做得很糟糕,没能保护好他。”
西塞茵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多。”
夏伊抬起纤长的眼睫,回他一个淡而隽永的微笑。
西塞茵银蓝色的眸子深处闪动着情绪。
片刻的脆弱,往往能迅速拉近两颗心的距离。
夏伊很少显露这一面——她总是乐观开朗,云淡风轻,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正因如此,即便他抱过她、吻过她、和她肌肤相亲,却始终徘徊在她的心墙之外,未能真正进入过她的心。
可这一刻,他仿佛终于靠近了些许。
他相信,自己终将在她身边,找到那个只属于他的位置。
夏伊的手环倏然亮起,她瞥了一眼,神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西塞茵急忙跟上,心头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精神链接中传来夏伊的声音:【安维林发来了消息。这一次,应该能彻底揭开谢清寻的真面目。】
谢清寻的实验室内,调查员们正在紧张地工作。
一部分人检查实验设备,另一部分人查看数据资料。最终,他们整合数据,筛选出与谢清寻申报的科研内容不符的记录。
叶沉站在光屏前,专注地盯着实时刷新的工作进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他看到夏伊走进来,立即上前一步,打开休息室的门。
谢清寻被关押在休息室里,正在翻阅一本科研杂志。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温和地看着夏伊,问:“我快到下班时间了,可以离开吗?”
“你下班时间真早啊!”夏伊讥讽地说,走到轮椅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作为科研所的首席研究员,每天只上半天班,另外半天你去哪了?”
“这属于个人隐私。”谢清寻平静地回道。
“我猜,你是去打另一份工了吧?”夏伊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拨弄着他的浅灰色发丝。
谢清寻淡淡反问:“我需要打另一份工吗?”
“我不知道你是否需要,但我很确定一点——”夏伊目光骤冷,“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她猛地按下他的头,手指精准地探向他后脑——果然触到一个接口。
她抽出那根伪装成发丝的连接线,声音冰寒刺骨:“另一头,接在哪里?”
她的视线落向轮椅后背。
西塞茵立刻会意,军刀寒光一闪,划开椅背的皮质包裹——一台银色仪器赫然显露其中,与安维林发来的照片,一模一样。
时间退回到三个小时前。
夏伊入侵海伦娜的记忆之后,立刻连线黑晶城,向奥菲斯下达指令:“释放安维林,立刻派遣专机送他前往时光塚。”
奥菲斯一脸意味深长:“你和安维林达成了协议?”
“应该算吧。”夏伊回道,她已经向安维林提出了释放要求,只是尚未得到明确的答复。
但是,心中有一种笃定,他一定会去照做的。
“好吧。”奥菲斯一向尊重她的决定,即使心中尚有疑虑。他问:“让安维林去时光塚做什么?”
“去找一个人。”夏伊语气凝重地说:“我怀疑时光塚研究所的纪博士,和白塔科研所的谢清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奥菲斯的眸光一沉,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敌对的两大势力的顶尖科学家之间竟然有秘密联系,细思则恐。
这件事的影响,甚至比正在进行的战争还要重大。
“知道了。”他沉声说:“我立刻去办,并让安维林随时和你保持联系。”
三十分钟后,夏伊的手环上收到了一则陌生号码的消息,内容是:【已经出发,定不负所托。】
她知道,这是安维林。
他不是她的专属哨兵,但是她信任他,相信他言必行,行必果。
夏伊的思绪从回忆中收回,按照安维林发来的照片的样子,将谢清寻那根特殊的发丝接入银色仪器。
整个过程,为了确保他不乱动,西塞茵和叶沉一左一右,牢牢压制着他的身体。
“这个应该是开关吧。”
夏伊在银盒装置上找到一个按钮,偏头看向谢清寻:“我真的很好奇,按下开关后会发生什么?”
“白塔的首席研究员会陷入昏睡,而时光塚的纪博士会醒来,为堡垒工作?”她说着,噗嗤笑出声来:“真是太有趣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伊。”
谢清寻低声唤道,语气中带着某种异样的亲昵,目光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悲伤:“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的,因为我很好奇。”
夏伊冷冷回道,不为所动。
她操作手环,通过黑晶城的中转,连接上了安维林。
光幕亮起,两人四目相对,万般情绪如电石火光般在瞬间闪过。
安维林冷静地问:“准备好了吗?”
“好了。”夏伊回道,摁下了按钮。
谢清寻闭上了眼睛,头靠在轮椅靠背上,仿佛陷入了沉睡。
夏伊紧紧盯着屏幕,画面中的纪博士依旧安静地睡着。她耐心地等待,准备捕捉他醒来的瞬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纪博士没有醒来。
耳边骤然响起叶沉紧急的声音:“谢清寻失去呼吸!”
西塞茵吼道:“立刻急救!”
一片混乱中,夏伊依然紧盯着屏幕。
对面也乱了起来,闪现几个医护人员,围在纪博士床前。
安维林发紧的声线穿透屏幕:“他突然失去了呼吸,正在急救。”
正在揭开的真相,在这一瞬间合上了盖子。曾经理清的思绪瞬间变成了乱麻。
难道是判断失误?
夏伊在心底询问自己。
两边接连传来糟糕的消息。
11点15分:谢清寻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11点16分:纪博士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线索断了。
在接近真相的前一步,突然断裂。
夏伊性格中固执的一面开始占据上风。
她认为自己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错综复杂的线索中,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
就在此时,一则紧急消息,在所有行动人员的耳麦中响起:“3号医疗室,监控目标苏醒,重伤守卫后离开!”
夏伊心头大震,3号医疗室的监控目标,正是莫德雷!
电光石火间,她蓦然反应过来,立刻下令:“封锁所有出口,全员出动,务必截住——”她顿了顿,艰涩地念出那个令她愧疚的名字:“莫德雷。”
科研所的核心设施建在白塔地下五层。除了37层的门面外,还设有八个隐蔽出口,分布在白塔四周。
在白塔庞大的建筑群外,一座公园管理设施里,几声打斗声响起,紧接着,通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一名高大的哨兵迈步而出。褐色卷发微乱,碧绿的眼眸中杀气未敛,英俊的眉宇间透着桀骜不逊。
他扫视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设施管理员,微微一笑,推门而出。
扑面而来的,是明媚的阳光、流转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
他闭上双眼,仰起头,深深吸入一口——久违的、属于自由的气息。
夏日的光芒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淡金,在他身后投下一道清晰的阴影。
他唇角微微勾起,用低哑的嗓音,念出那个名字:“夏伊。”
他能够在‘谢清寻’和‘纪博士’之间迁移。
谢清寻这幅躯壳过于脆弱,所以他需要一副新躯壳,并把目光落在了莫德雷身上。
这才是他抹消莫德雷精神图景的真正目的。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思维在不同躯壳之间的迁移,完全超过了现有的科技。
针对“莫德雷”的追捕令已经下达,他被列为最高危级别人物,所有生理特征已录入系统。
从现在起,只要他出现在任何一处公共监控,或者使用任何公共设施、交通工具,都会立刻触发警报。
同样的追捕令,也在堡垒下达。
安维林已经秘密返回堡垒,恢复了首席执政官的权力。
为了减轻夏伊的压力,他没有公开这个消息,而是通过莱瑞特和萨洛控制政局。
北极城外,疗养院。
生息舱中,赛琳娜静静沉睡,银色长发如瀑散落,高贵凛然,美丽安祥,宛若被时间定格。
夏伊轻抚着玻璃罩,久久凝望,轻声说:“您封闭了自己的精神波动,以抵制水滴的侵蚀。”
“您希望克莱尔,乃至在场所有议员,都能做出和您一样的选择。”
“但是,她们怯懦了。”
“这真是一场孤独的赌注。”
她收回指尖,声音轻缓带着执念:“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彻底解决掉水滴问题。”
当她转身走出房间,眼底的脆弱哀伤一扫而空。
夏伊下到一楼,穿过走廊和三道安检,走进关押海伦娜的房间。
海伦娜站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面笼罩着白色晨雾的草地,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
昨天对决后,她急火攻心,加上精神力损耗过度,晕了过去,夏伊把她安置在这个房间。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问:“你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读取我的记忆?”
“是的。”夏伊坦然地回道,“我想确认,你是否受到了水滴的影响。”
“水滴影响?”海伦娜面露狐疑。
“水滴能够放大向导的力量,也能侵蚀向导的思想。”夏伊解释:“它并非自然产物,内部含有芯片,用的是远超我们当前科技的技术。”
她将自己掌握的情报与证据一一道来,最后平静补充:“所以,你应该庆幸——因为你还能凝出水滴,还有摆脱侵蚀的机会。”
海伦娜神情动摇,惊疑不定:“我如何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谢清寻虽然跑掉了,但他留下了实验数据和研究资料。这些正在整理中,我会给每个议员发一份。”夏伊回道。
说到这里,她语锋一转,提醒:“昨日的约定,你输了,就必须听我指挥。你不会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