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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by海盐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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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摇摇头,将花瓣放在她指腹上,又用喙轻轻碰了一下,好像在确认她能接住。
“你想要我送给你吗?”
白鸟没有主动点头,抖着翅膀,又绕着她的手指转了一圈,像在请求她自己说出口。
江愿思索了片刻,将这片玫瑰插进他羽毛的缝隙间,夸赞它:“真好看。”然后,她将整捧花,插进了太宰治书房边机上的花瓶里。
白鸟怔怔地看着她,生了气。
江愿微妙地察觉到,它似乎不太喜欢太宰治。它生气后,不动声色地把太宰治的牙刷衔进垃圾桶,将衣橱里的绷带扯成一地乱麻,用喙啄烂他挂在衣架上的衬衫。
江愿手忙脚乱地追着它,感到十分困惑。她所知道的所有小动物,没有不喜欢太宰治的。
巧的是,太宰治也不喜欢这只白鸟。
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公寓时,正撞见江愿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地给白鸟喂剔好的蟹肉。她正耐心地解释着为它取的名字:“……就叫'眠眠'好不好?我的名字是念念,发音很像。而且,我希望你可以总是睡个好觉,不要再做噩梦了。”
白鸟安静地听着,用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指。
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毫无预兆地伸来,揪住白鸟后颈的羽毛,将它整个提到自己面前。
太宰治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沉沉的墨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白鸟在他手里剧烈挣扎,绷带与羽毛凌乱地扑腾着,它发出凄厉的尖叫。
江愿急忙起身去抢,但太宰治身材高大,轻易地避开了她。他拎着那只鸟,径直走向窗边,作势要将它扔出窗外。
六十层的高空,窗户只能推开狭窄的缝隙,风声呼啸着灌入,猎猎作响。哀鸣的白鸟被高悬在风口,羽毛被吹得翻飞,它像一朵被连根拔起的花,又即将从掌心跌落。
江愿的心脏骤然收紧,呼吸戛然而止。噩梦重演的恐惧席卷全身,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战栗起来。
“不要!”
她的声音凄厉得几乎破了音。
太宰治的动作瞬间顿住。他脸色铁青,与那只白鸟对视了一眼。奇怪的是,那只鸟竟毫无半丝方才的惊慌,红色的眼眸里反而透出一丝近似挑衅的平静。
太宰治转身,拉开公寓大门,面无表情地将它丢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
他一回头,就看见江愿正无声地流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他走过去,抽出纸巾,动作却算不上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脸颊。
那之后,江愿只能偷偷与眠眠见面。她把它安置在楼道消防栓的角落里,定时去喂食,每天带它去美术馆的洗手间清洗羽毛。江愿怕它洗澡后着凉,便给它围上一条红围巾,双手捧着它,在恒温的美术馆里漫步,耐心地给它讲画作和雕塑们背后的故事。
但一到晚上,眠眠从不肯安分地待在楼道里。它想尽办法溜进电梯,固执地从地面飞上六十层,从两指宽的窗户窄缝里挤进公寓。
它总在一些关键节点出现,用两只幽深的红眼珠紧紧盯着他们。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关严,窗帘紧紧拉上,又慢条斯理地来到它面前,用手指捻起一段透明胶,把白鸟缠起来锁进冰箱里,放到地中海蓝蟹的上一格。
“丢回窝里了。”太宰治说。
第二天,眠眠不知是如何脱身的。但它不容小觑,很快便找到了另一条能畅通无阻进入公寓的线路,中央空调的管道。
它隔着格栅板,在嗡嗡作响的风道里继续盯着他们。太宰治再怎么样也不会为了它,去把空调堵了。于是,眠眠如愿睡在了他们中间,帮助他们度过连续几个纯洁的夜晚。
幸好,太宰治从不曾真正伤害它,也没有再将它从高空扔下去。见状,江愿悄悄松了口气。
直到某个午夜,太宰治睁开假寐的眼睛,听到窗边传来江愿絮絮的低语。
月光如水,将她的侧影勾勒得温柔而朦胧。
“你是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才来找我的吗?”
“其实,我第一天就认出你了。你和太宰先生简直一模一样呢,哪里会有你们这样奇怪的鸟呢?”
“我想,回到那个世界,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你希望和我多待几天,对不对?所以我一直等到最后一天,才决定和你说这些。”
“今天是第三十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就晚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白鸟的脑袋。
“这一次,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难以言喻的遗憾,“对不起,她也只是个小姑娘,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总是容易钻牛角尖。其实这个世界很大……总之,殉情是不对的。人只有活着,才能遇到更多的人,找到更多活下去的理由。”
白鸟怔怔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江愿笑了,眼角却有晶莹的泪光闪烁:“和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因为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因为你很爱她?”
“真好。”她轻轻叹息,静静地发着呆,然后说,“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也很爱你。”
白鸟的红色眼睛,缓慢地浮现出一丝迷茫和无助。它突然剧烈地扑棱起翅膀,抬起爪子紧紧攥住她的手指,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它说不出话。它只能小声叫着,一直抓着她。
一遍一遍地抓着她。
江愿安抚地摸着它的羽毛:“你是一个聪明又勇敢的人,只是需要更耐心一点,不要总相信书里告诉你的事情,回去以后可以慢慢找,一定会有的。你反抗过了,你也成功了,现在活下去没关系的。不会再有人认识你,审判你,但却会有新遇见的人爱着你,珍惜你,你要等。”
“你别担心。”
“你别害怕。”
“你别害怕……”
江愿反复请求他。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白鸟的羽毛里,滚烫的眼泪浸湿了它洁白的翎羽,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太宰先生,眠眠……我也很爱你。”
她的指尖抚上它的眼皮,如同安抚一个疲惫的旅人,缓缓地,为它合上了眼睛。
白鸟在她怀里,停止了呼吸。
江愿将白鸟埋在了鹤见泽小屋院子里,那棵凤凰花树下。她一边哭,一边挖着松软的泥土。
她为它准备了螃蟹玩偶和那条它很喜欢的红色小围巾作为陪葬,可一转头,却发现那两样东西都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她含着泪,红着眼眶望过去。
太宰治正闲适地坐在廊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她看来,竟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江愿觉得他这副模样,既欠揍,又让人心痒难耐。她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压在微凉的木质地板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太宰治有的是手段撩拨她,三两下就反客为主,勾得她情难自已地主动凑上来。但他卡住她的下颌,拉开一丝距离,挑着眉梢,懒洋洋地问:“死的那个叫眠眠,那活着的这个叫什么?”
江愿:“……”
太宰治幽幽地补充道:“哦~原来活着的没有小名啊。是因为没有自杀成功吗?真是的,怪不得就低人一等了。你看这事闹的……”
活着的这个健康得像头小牛,体检指标好得惊人,每天都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太宰治的眼睛,那是她最爱的一双眼睛。她几乎想问:“你这么对他,是因为他让'我'死掉了吗? ”
可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活着的这个,他从来没有,再也没有提过殉情。于是,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他:
“我爱你。”
“我无法控制自己。”
“只要和你有一丝一毫的相似,我就会在意。”
太宰治安静地听完,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四肢一摊,躺在地板上装死。
江愿看着他这幼稚的举动,讨好地笑着,凑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不同的情话。趁他被肉麻得直哆嗦,防备十分空虚,便捏住他闪躲的下巴,轻轻咬住他的嘴唇。
第二天,太宰治带她去看美术馆的储物柜。刚掀开柜门,里面便扑出一只琥珀色眼睛的小麻雀。这间柜子里有放置着一张柔软小窝,一只啄了一半的杏仁可颂,还有几颗亮晶晶的红宝石,它们都属于这只麻雀。
麻雀看到太宰治来了就叽叽叽地叫起来,围着他雀跃地扇动翅膀,衔着面包碎洒在他的肩头。是它送的礼物。
江愿:“……”
太宰治很喜欢这只叫念念的小麻雀,一直和它贴贴。江愿气得不行,嫉妒地盯着这只不知羞耻的母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太宰治说:“人和人之间做人的差距好大啊,有的人就堂而皇之把来路不明的鸟带回家里,我养的麻雀却只能藏在这么小的柜子里,每天吃着不新鲜的可颂。”
江愿把那只一直往太宰治身上撞的小麻雀偷偷抓住,阻止她肆意撒娇。
她哭了一夜,眼睛还肿得像核桃一样,抱怨道:“……你好坏心眼呀,你干嘛不告诉他?”
太宰治挑了挑眉,不说话。
江愿偷偷去观察他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试探起来:“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回去呀?”
太宰治慢悠悠地向展区走去,身边缠绕着一人一鸟,两对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托着嗓音吊足了她们的胃口,最后眨了眨眼。
“再等等吧。”

雾岛江愿今年17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低头望着腹部高高隆起的曲线,像一只倒扣的小锅,沉甸甸地坠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患上了某种恶疾。搜索引擎弹出的AI回答告诉她,90%概率是恶性肿瘤腹膜转移,俗称癌症。她趴在床上哭了好一会,这个病不仅要人命,还侮辱性极强,把好好的人变得像一根糖葫芦串。
哭着哭着,就开始想吐。
当她面朝那只陌生的垃圾桶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不是她家。一夜之间,她从雾岛家位于港南丘陵的庄园别墅,来到了这个俯瞰横滨的超高层塔楼公寓。
她这才擦了眼泪,踉跄着下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衣柜里有陌生的男士衬衫和风衣,玄关放着男士皮鞋,盥洗台上有两支牙刷和电动剃须刀,床头柜抽屉里是一整排保险套,垃圾桶里有用过的。
她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里面映着一位失足少女迷茫的脸。她的头发似乎长了些,脸颊白里透红,手臂上有可疑的指痕,身体上是深浅不一的暧昧印记,腰像水桶一样粗。
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是耳侧潮湿急促的喘息,有个人把手指伸进她嘴里,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叫她。
一个念头劈中了她。
她完蛋了。她是个未成年,但不知为何即将成为单亲妈妈,而且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最重要的是,她爸爸会连着她带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打死。
她不想死,所以她决定在事情败露前,去医院偷偷打/胎。
她在房子里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口罩,但在衣帽间里翻出了不少绷带。她把绷带胡乱缠在脸上,套上一件油亮的黑色雨衣就出门了。
踏出大门的一刻,就撞上了邻居。
电梯门缓缓滑开,一个男人从中走出。她下意识抬眼,仅仅一瞥,便像被摄去了魂魄,僵在原地。
那人刚从初春清晨的雨雾中归来,柔软的褐发上蒙着细密的水汽,长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他的眼睛是通透的鸢色,在廊灯下折射出比任何宝石都动人心魄的微光;他的轮廓比少年时更加挺拔,套着一件黑色长大衣,颈侧一丝不苟地缠绕着绷带。
她猛地低下头,同手同脚地逃进电梯。
心脏在骨笼里震如擂鼓,轻微的颤抖从脊椎漫遍四肢,悔恨与绝望的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她这一生,从未经历过这般凄惨的时刻,她竟然在这么狼狈、这么难堪的情况下,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
太宰治。
她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反复浮现方才惊鸿一瞥的眉眼。只是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她想当场告白,但是她现在是个孕妇。就算是再不挑食、接受程度再高的人,再怎么样、无论如何、退一万步也不会有人会接受孕妇的告白。她恨透那个让她怀孕的人了,全世界的男的都应该拖去阉割,太宰先生除外。
她死死咬住下唇,把哽咽呛死在喉咙里。畸形的负面情绪与同样强烈的爱慕交织着,在她胃里翻江倒海,催生出一阵阵恶心。
然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伸了进来,将门挡住。
江愿蜷缩在电梯角落,浑身僵硬。她看着那双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踏入电梯,停在她的斜前方。
突然之间,她意识到一切尚有转机。因为她现在包得跟鬼一样,只要不被他看到脸,顺利到达医院做完手术,再耐心等待两三周,把腰重新养得细细的,就在这楼下偶遇他就好了。
他应该住在这里。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落在他手上提着的一只纸袋上。那是她最爱的那家法式甜品店的杏仁可颂,每天只在清晨出炉,拥有奇迹般的口感。
“咕~”
腹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轻鸣。在这安静下行的密闭空间里,清晰得如同惊雷。她窘迫地抱住肚子,感觉绷带下的脸颊烧得滚烫。
“小姐,你要吃吗?” 太宰治轻声说。
江愿透过层层绷带的缝隙,看到那只修长的手,捏着纸袋,向她递来。他手指缝隙间藏着一颗不惹眼的小痣,一下子被她捕捉到了。
手的主人很有礼貌,还宽容善良,连她这么可疑的人也照顾。
江愿不跟他客气。她此刻蒙着脸,套在黑漆漆的兜帽雨衣里,看上去跟个雨夜杀人狂一样。俗话说相由心生,她心里怀着亵渎的恶念,狠狠地摸了他的手,然后颤抖着夹着纸袋缩回来。
她红着脸,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谢谢。”
“不客气。”
电梯里重新安静下来。
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江愿便抱着那个可颂,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室外正在下雨,她站在大厦屋檐下,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有些迷茫。她极少独自出门,家里不仅有家庭医生,还有连锁医院,去哪里都有司机接送,自然不知道附近的医院在哪里。
她抓住一位路过的大婶,对方被她这幅尊容吓了一跳,但碍于被她死死扯着袖口,还是好心告诉她可以到不远处的地铁站,乘坐港未来线,就能到达横滨中央医院。
这座塔楼位于寸土寸金的港未来21区,地理位置极好,左边是横滨美术馆,右边是大型购物中心,步行三分钟便能到达地铁口。
她新奇地站在地铁闸机口,看人们用卡或手机轻轻一贴,伴随着“嘀”的一声,挡板便会打开。她学着样子,将自己的手机贴上去,毫无反应。
身后的人流开始催促,她看着前面的人过去后尚未关闭的闸机,心一横,正想跟着溜进去,手臂却被一股力量抓住,整个人被向后带去,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淡淡的药皂香气包围了她。
她刚被扯回来,闸机便“啪”地一声关上,险些夹到她的肚子。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眼,便撞进太宰治含着复杂情绪的鸢色眼眸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脸,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往下落。
虽然孕妇一般都比较多愁善感,但她竟然被男狐狸精馋哭了。
她死死捏着装着可颂的纸袋,一边狼狈地躲闪,不让他看清自己的真容,一边语无伦次地问他知不知道怎么过这个机器。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问她想去哪里。
江愿看着贴在墙上的地铁线路图,指着离中央医院最近的站点,捏着嗓子说:“我想去这里,可以嘛?”
太宰治的视线在那家医院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替她买了票。这一次,是让工作人员给她开了一扇小门把她送进去。
江愿的眼睛悄悄亮了起来,原来还能这样。
早高峰的地铁上人满为患,但是太宰治站在她身侧,用身体为她隔开了一个小小的安全区域,栏杆撑着腰,让她有空间安稳地吃可颂。
“真是凑巧,我们同路呢。” 太宰治说。
江愿不能和他闲聊,低头咬着可颂。
“你是要去中央医院吗?”
江愿不回答。
“你知道去医院要挂号吗?”
她不知道。
“我来帮你吧,你要挂什么科室?”
他太热心了。
“我……我挂妇产科。”
“哦?你生病了吗?”
“嗯……”江愿很低落,捏着纸袋,“我得了肿瘤,要去妇产科拿掉。”
太宰治沉默了两秒,他说:“其实,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现在正要去上班,这么巧,那你就挂我的号好了。”
江愿愣住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现在她正躺在诊室的检查床上,她喜欢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成了她的主治医生。他不仅知道她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还要帮她堕/胎。
他变化真大,以前是个连消炎药和降压药都分不清楚的江湖郎中,但现在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却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医生。他头脑聪明,人还长得好看,他不仅读过那么多书,竟然还会做妇产科手术。
他温和地和她聊天,三两句话就问出来她今年17岁,不是故意怀孕的,也不知道怎么会大着肚子,可能是被男人骗了。
她说:“我有个爱欺负人的未婚夫,可能是他的……”
太宰治抿着唇看了她好一会。
但他体贴地安慰她:“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嗯……”
江愿觉得羞愧难当。连她自己都不信的事情,他竟然相信。这样优秀的人,她还盘算着让他接盘。
这样的事,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但是,他看着还挺好骗的。
她偷偷看他,小声问:“太宰医生,如果……就是我是说假如,你发现你未来的太太以前跟别人有过孩子,你会原谅她吗?哦就是,她也知道错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很喜欢你……”
“嗯?”
太宰治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思考了很久,久到江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沉吟着反问,“那是……在遇到我之前发生的事吗?”
江愿心虚地点头:“算,算是吧。”
他漂亮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滚圆的腹部滑动,细致地检查着。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掌心轻轻托起肚子,将她腰背的紧绷慢慢化开。
“那她还会再犯错吗?” 太宰治继续问。
“她保证不会了……”
那手指不知何时移到了她酸胀的小腿肚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江愿舒服得眯起眼,绷带下的脸颊红透了,她歪着头继续试探,“嗯或者说,如果有一个怀孕的女孩子喜欢你,你接受她的概率有多大呀……哦当然不是我,我就是帮别人问一下。”
“啊这样啊……”太宰治若有所思。
江愿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复,只见他弯着眼睛笑了:“抱歉,应该不会哦。其实,你别看我这样,我已经结婚七个月了……”
江愿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太震惊了,腹部猛地抽搐了一下,肚皮上印出一只稚嫩的脚印。太宰治微微愣了一下,他把手掌覆上她薄薄的肚子,和里面的小脚对上。
江愿失魂落魄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他正专心和她肚子里的野种贴贴。
她心里酸涩翻涌,腹部开始一阵阵抽痛起来。
“好痛……”她没忍住叫出声。
太宰治的手指微微一蜷,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下一秒,他便恢复了冷静,迅速拿起诊室内的座机,播出电话。
然后,她脸上的绷带就被摘开了。她眼泪汪汪地扯着他的手呜呜乱叫,但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一层层遮挡被剥开,她的脸还是被看到了。
难以置信的剧痛让她很快无暇他顾,江愿被疼得一直哭,意识模糊间,她看到太宰治凑过来亲她的脸。
她很激动,宫缩更快了。
她十分想推开他,因为他是个有妇之夫,但她很快就没廉耻心地跳过了这个欲拒还迎的步骤。她一边享受,一边想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连孕妇的便宜都要占。
或许是她情绪太过激动,在被推进产房前,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响彻了整个走廊。
医生:“……”
这太社死了,她在床上直接哭了出来。
她和那个野种一起哭,哭得泪花泛泛,整个人毫无求生的欲望,累得不行,只想要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太宰治与医生冷静交谈着的侧影。
江愿醒来的时候,记忆完整。腹部揣了九个多月的负担已消失无踪,腰身重新变得轻松。
太宰治正坐在窗边看书,午后的阳光为他周身镀着一层温暖的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美味。江愿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这个男人她从里到外都吃透了,但还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太宰治听到动静,便知她醒了,他望过来,挑了挑眉,嘴角勾着打趣的笑意。
江愿被看害羞了,被子蒙住半张脸,带着颤音做作地叫他:“太宰医生……”
最近,她身上时常发生类似怪事,比如异能短暂消失,记忆偶尔会产生混乱。异能科的医生也说不清楚原因,最后说可能是激素水平变化导致的,加之持续时间通常很短,也就没有引起重视。
江愿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宰治,她太喜欢他这幅道貌岸然的模样了,打算再多享受一下他解锁的新身份。同时暗叹自己实在是笨,四梯一户的公寓,怎么会有邻居出现在同一楼层呢?
但太宰治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醒来这个不是17岁的无知少女,是个嘴馋的人妻。
他给她倒了杯温水,慢条斯理地忙碌起来。
新生儿父亲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和医生沟通,观察指标,热敷按摩,温热小米粥……还有给家人发消息,因为还有一周才到预产期。
但偏有人要骚扰他,她捧着碗追着他问:“你觉不觉得这个玩法很刺激?我有个想法,我觉得我们下次可以……”
太宰治觉得好笑:“你不是才生完吗?”
江愿认真地眨着眼看他:“这是两码事,这影响你进入角色吗?”
太宰治:“躺好,太宰医生来查床了。”
江愿立刻乖巧地拉起被子,只露出两只期待的眼睛。
没人提起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他此刻正在新生儿科的保温箱里,因为AB血型的父亲和O血型的母亲,刚出生就得了新生儿溶血性黄疸,正在努力地照着蓝光。
等太宰治终于忙完,他问:“要去看看他吗?”
“嗯!”
他们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看着那个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弱小的新生儿。
“你觉不觉得,”江愿问,“他皱巴巴的,很像鹤见泽的脱壳螃蟹?”
太宰治认真地想了想:“是挺像的。”
“刚生下来,原来这么小一只……”
“嗯,生命是很脆弱的。”
“他能活下来吗?”
太宰治沉默了两秒:“……希望可以吧。这么小就成功死掉了,也太厉害了吧。”
江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放下心来:“那他以后,会长得跟你一样高,一样聪明吗?”
“嗯……”他拖长了音调,“会吧。”
“嗯,那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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