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by半两青墨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3
她皱起眉头:“他还好意思说我丈夫打他,我还怕他皮糙肉厚的,把我丈夫的手磕坏了呢。维云,赶紧瞧瞧,你哥哥手有没有破皮。”
沈维云立马凑到亲哥身边,抓起亲哥的手看了看:“破皮倒是没有破皮,不过关节这里都红了。”
柳绵绵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
公安看向沈维舟,这男同志身材瘦削、面色苍白,确实是肉眼可见的身体不好,再看那个男摊主,长得五大三粗,这武力值几乎就是明摆着的。
“你们给我打成这样,还想怪我自己,他那手不就是打我打红的吗?”男摊主怒道,“赔钱,必须赔钱,没有五百块钱,你们别想走。”
哟,还敢狮子大开口呢。
柳绵绵双手一叉,说:“公安同志,这个人意图趁角落无人殴打伤害我们,他这是犯罪未遂,请一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不然,他以为犯罪没有成本,以后只会变本加厉。还有,他趁机向我们索要五百块钱赔偿费,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请一并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听到追究刑事责任,男摊主终于怕了,色厉内荏道:“我又没有打到你,你们还打我了呢,你们还想让我坐牢,还有没有天理国法了。你你你,你们医药费总要给我吧……”
还想要医药费,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柳绵绵半点不为所动,就坚持一条,正当防卫,没有打人,请公安追究对方刑事责任。
到最后,男摊主反过来开始痛哭流涕地请求他们放他一马,赌咒发誓以后再不敢跟人动手。柳绵绵心知己方未受到任何伤害,对方故意伤害证据不足,本来就不太可能追究对方刑事责任,于是表示己方也不愿太过浪费警力资源,不跟他计较了。
写和解协议的时候,公安忍不住问柳绵绵:“女同志有没有意向来我们派出所做调解工作?”
明明他们进来的时候,是男摊主要求追究他们几人打人的责任,可这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变成了男摊主故意伤害、敲诈勒索,然后就变成了他们是否追究对方的责任了。
这一手嘴皮子功夫,要是用来做派出所的调解工作,那绝对是事半功倍。
柳绵绵:“……我这个人就喜欢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其他的都不考虑哈,感谢感谢。”
公安:“……”
不是,世上还有这种工作吗?
低头看看她填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求知巷9号,那一片可是南城人家喻户晓的“富人区”。
不管怎么说,他们怀平乡离求知巷确实挺远的。
派出所就在乡政府里面,不然公安也不能那么快就将人拎到派出所了。
男摊主不知是心虚还是怕他们打,一出门就飞奔而去。
柳绵绵站在怀平乡政府门口,回头看了眼挂着派出所牌子的几间平房,忍不住嘀咕:“最近进出派出所的频率会不会也太高了一点?”
要知道,她一个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好市民,上辈子直到猝死,也不知道派出所的门朝哪边开的。
哪想穿到这个世界以后,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她前前后后都进了这么多次派出所了。
沈维云轻声说:“嫂子你好厉害的。”她双眼亮晶晶地看了一眼柳绵绵,又不好意思地马上转过头去。
“你哥才厉害呢。”柳绵绵若有所指道,“他那么随随便便一撞,就把那人渣撞得鼻青脸肿,这也算得上绝技了。”
别看她在派出所里信誓旦旦,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她自己都不信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情,随随便便这么一撞,就能给人撞成猪头。
沈维云不觉有异,认真点头:“是啊,我哥也很厉害。”虽然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但是结果就是,结结实实帮她们出了一口气。
沈维舟看一眼柳绵绵,面不改色:“运气好而已。”
“是啊是啊,运气可真好。”柳绵绵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刚走到集市门口,就碰见匆匆走出来的蒋红梅。看到他们仨安然无恙,蒋红梅松了口气,拽住柳绵绵问:“怎么回事,怎么闹到派出所去了?我们忙得焦头烂额,一时没注意,还是隔壁摊子的人告诉我们的。”
柳绵绵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蒋红梅穿插着向那对夫妻的祖先表达了问候之情,最后总结道:“下次要让我再碰见他们,我抽死他们。”
柳绵绵拍拍她的肩膀:“挣钱要紧,和气生财。”
蒋红梅翻个白眼:“和气生财,你还泼他那什么辣椒水?”
柳绵绵:“我要不泼他辣椒水,今天就真得打起来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派出所。再说了,我不泼他辣椒水,我难道站在那里等他打,我又不是傻子?”
蒋红梅好奇:“这什么辣椒水还挺好用啊?”
柳绵绵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回头重新做一点,给你一瓶。”
沈维云默默举手:“我也想要。”
柳绵绵:“……行,都有。”
她催促蒋红梅:“我们没事,你还是先去摆摊吧?”
蒋红梅突然笑了起来,扭头往后看了眼,看到抱着破草席、破麻袋的余国梁他们,下巴微微一抬,说:“看见没有,我们已经全!部!都!卖!完!了!”
“收摊了,我们已经收摊了!”
饶是柳绵绵对八十年代的市场很有信心,自信这么一点货,一天时间绝对能卖完,可柳绵绵也完全没有料到,那些货能这么快就卖完了。
刘安民抱着破草席跑了过来:“是的,我们卖完了,还有人没买着,一直问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
余国梁也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恍惚,难以置信和莫名兴奋掺杂在一起的那种茫然,他喃喃道:“是的,已经卖完了,几乎每个人都买了三件,买不到三件的,也找人拼着一起买三件,三件三件三件,一下子就卖完了。”
他叹息:“摆摊这么能挣钱的啊!”
蒋红梅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是啊,我也没想到,摆摊这么能挣钱。”
她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一张给小姨,一张给余国梁:“今天工资。”
小姨和余国梁都说没帮上多少忙,不好意思收,最后还是“投资人”柳绵绵又劝了一句,他们才收了。
几人谢绝了小姨留他们吃饭的邀请,毕竟时间还早,小姨也不勉强,一迭声的让大家回头到怀平乡一定来找她,这才抱着破草席喜滋滋地转身回了家。
十块钱呐,抵得上一个工人四分之一月工资了,而她只是借出张破草席,帮着吆喝了几声,就挣到了。
等回到拖拉机上面,伴随着拖拉机轰隆隆的发动机声,蒋红梅愉快地开始算账。利润总共是八百零三元,扣除给余国梁和小姨的二十,那就是七百八十三元,一人一半,每人能得三百九十一元五毛。
柳绵绵估计她和刘安宁是凑钱合伙的关系,所以没给刘安宁算工钱,但这么算明显他们是吃亏了的,于是说:“你和刘安宁卖货了,一人也算十块钱工钱。剩下利润七百六十三元,咱们平分,每人三百八十一块五毛,加上我出的本金七百,你一共给我一千零八十一块五毛。”
蒋红梅见她这么说,也没推辞,点头:“行,谢了。”
那她和刘安宁就是三百本金,加二十元劳务费,再加三百八十一元五角。
三百本金,她和刘安宁一人一半凑的,等于原本的一百五,现在变成了三百五十多了。
蒋红梅兴奋得不行。
她那一百五十块钱,也不知道攒了多少年,费了多大的劲儿,现在半天时间就翻了一倍都不止,她都想大喊一声“摆摊可真挣钱”。
钱蒋红梅早就一百一百地数好了,当场就掏出来数了一千多给柳绵绵,柳绵绵想了想,又抽出十块钱还给蒋红梅:“拖拉机的费用忘了算,算二十吧,咱们一人出十块钱。”
她们俩其实都不在意这十块钱,就算是蒋红梅,哪怕她现在手里只有三百多,可她也相信自己不用多久就能挣到一千。但既然是合伙做生意,该算的,该出的,确实是算清楚比较好。
蒋红梅收下钱:“其实用不了二十块钱,这钱我替刘安宁收了,也替他谢谢你。”
柳绵绵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她随手又抽出一张大团结,塞进沈维云手里:“你的劳务费。”
沈维云早看呆了,大嫂这一上午挣了她爸两个月工资哎,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更是没想到柳绵绵还会给她劳务费,她她她,她什么都没做啊!
柳绵绵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又补了一句:“见者有份。”
沈维云红着脸接过:“谢谢大嫂。”
啊啊啊,嫂子真是好人啊!
柳绵绵笑眯眯地说了声“不用谢”,随后就把剩下的钱往兜里一塞,拍拍衣兜,心说,今天这也算是开门红了,收获不错。
坐在她侧边的沈维舟忍不住看了眼那个鼓鼓囊囊的衣兜,表情淡淡。
见者有份?
他不是见者吗?
几人在国营饭店吃了顿好的,这才各回各家。
余国梁感觉自己这一趟南城真是没白来。虽说化肥厂门口排队吃了不少苦,不过只是排个队,吃得差点睡得差点而已,在庄稼人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苦,主要的苦是心理上的,提心吊胆怕买不着化肥。
但也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尤其是今天摆摊卖货的经历,对他的冲击可太大了。
他们平常农闲也在乡里集市摆摊,买的都是自家种的小菜,要么就是家里攒的鸡蛋,就这,也比从前挣工分的时候挣得多多了。
可和今天一比,他们的摆摊,就和小孩子玩家家似的,挣的仨瓜俩枣,连人家零头都没有。
余国梁自然也知道,人家能挣这么多,是因为能从服装厂拿到便宜的瑕疵品。但他这些天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直觉自己也可以想法子做一些改变。
就说他们在化肥厂门口排队时,有个瘦猴儿一样的少年,偷偷兜售家里摊的咸菜饼。咸菜饼价格定得不高,利润应该挺薄的,但是化肥厂门口人多呀,薄利多销,仔细算算,一天的收入其实非常不错。
哪怕买的高价粮,也挣不少了。
以前余国梁没注意过这些,也就是最近,成天听柳绵绵说什么成本啊利润啊的,才有了这个概念,然后就突然发现,那些自己原本熟视无睹的、不起眼的小生意,挣的钱竟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开始琢磨着自己回家以后能做点什么小生意。
不过想到被扣的化肥,余国梁还是一阵发愁。
哪想一进9号院,刘婶就告诉他,中午招待所那边打来电话,说是化肥还回来了,就连多出的三千八百块钱也还给他们了,等下午上班办好手续,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余国梁松口气之余,分外的高兴。
三千八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哪怕摊到农户也就多个几分钱一斤,可对于收入稀薄的农民来说,一分钱也是很好用的,给孩子买本小人书、买几颗糖,或是给家里买几盒火柴不好吗?
原本他们还担心那些化肥会被扣住,如今不但化肥回来了,多出的钱也回来了,这结果简直让人喜出望外。
余国梁归心似箭,收拾了客房里的东西,又带上了柳绵绵给他准备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送走余国梁,第二天柳绵绵趁着上班前陪沈维舟去了趟医院。
白老爷子念叨了沈维舟一通,对他这种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大为恼火,但面对各项指标明显好转的检查报告,却又马上神色舒缓:“挺好的,原本我担心你虚不受补,现在看倒是可以试试了。我给你开点扶正培元的药,你先吃一阵子试试。这回一定记得及时过来复查。”
沈维舟应了,白老爷子还是信不过的样子,点点柳绵绵,说:“你好好盯着他。”
又说起注意事项:“服药期间忌辛辣刺激,还有,房事不宜频率过高。”
“……”
“……”
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僵硬的尴尬,沈维舟将处方单接过来,起身告辞:“那我半个月后再来。”
柳绵绵也忙说:“白大夫您放心,我一定监督他好好吃药,准时回来复查。”
两人难得非常默契地迅速撤离。
眼看这俩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跟后头有狗撵似的,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白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摇头,这新婚小夫妻啊,就是脸皮薄,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俩人就臊跑了。
柳绵绵上辈子是个母单,穿越过来以后直接达成结婚成就,连个缓冲都没有。
不过之前她一直把沈维舟当“活死人”看,没多久就要一命呜呼了嘛,和死人也差不多了,加上沈维舟对待她的态度也差不多,没有一丝一毫要跟她产生亲密关系的意思,于是她就更泰然自若了。
也不知道是听了白老爷子的“虎狼之词”,还是什么缘故,之前一直被柳绵绵刻意忽略的事情,一下子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原来是以为沈维舟活不了多久,反正她暂时也没有在这个陌生的年代结婚生子的打算,就想着要么就留在沈家当个挂名的寡妇,以后把俞婉和沈伯康当爹妈孝敬,给他们养老也就是了。
大概是她穿越过来,改变了剧情,沈维舟安然度过命中的“死劫”,不但病情没有恶化,反倒身体状况变好了。听白大夫意思,似乎是只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他有信心慢慢给沈维舟调理回来,不说活个七老八十,暂时肯定没问题了。
那么她就不可能一直待在沈家了。
人家花那么多钱娶个媳妇儿,总不是娶来纯粹当个“床友”的吧,万一沈维舟突然想清楚了,要和她过夫妻生活、生儿育女,她总不能直接把他踹下床吧。
得挣钱买个房子,实在不行就摊牌离婚,到时候搬出来自己住。还有沈家给的那些钱,要是离婚的话,她肯定得想办法还回去。
这么一琢磨,柳绵绵顿感经济压力巨大。
今天公交车上人挺多,他们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只能站在过道上。柳绵绵想事情想得有点入神,忽然被人扯了一把,她一个不稳,直接撞在沈维舟手臂上,然后就被沈维舟扯到了另一边。
她疑惑抬头,看见沈维舟冷冷注视着一个穿喇叭裤的、瘦竹竿一样的小青年,那小青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回瞪着他,但很快就在眼神对视中败下阵来,嘴里嘀咕了一句不敢大声说的脏话,往另一头挪了个位置。
“他一直往你身上靠,你没感觉吗?”
俩人站得很近,沈维舟压着声音,用只有柳绵绵才能听清的音量问。
柳绵绵顿时一阵不舒服,扭头狠狠瞪了那猥琐小青年一眼。
沈维舟的语气不算好,冷冰冰的,还带了几分怒气,柳绵绵觉得这人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了声谢谢,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沈维舟面色稍霁,侧了侧身体,给柳绵绵留了个不用和其他人挤作一堆的小角落。
柳绵绵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这人真是挺神奇的。
明明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偏偏整个人非常有气势,那个瘦竹竿被他一瞪,竟然连上前理论几句、动个手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得有点多,晚上睡觉前再次看到沈维舟穿着一身长袖长裤,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柳绵绵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心跳得有点快。
默念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赶紧一撩被子转过了身。
沈维舟侧头看她一眼,抓着被角的手指顿了顿,拉了灯绳,躺下了。
静谧的黑暗中,有淡淡的雪花膏香味,沈维舟盯着黑暗的虚空,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哪想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又过了两天,柳绵绵从俞婉那里听说了化肥厂事件的后续。
据说由于调查组突然空降,事先毫无风声,化肥厂内部措手不及,相关的资料、报表被查了个底朝天,查到了不少问题。生产管理方面还算好,只是些小问题,严格来说化肥供不应求其实也是客观情况,产能跟不上需求。但是销售环节的问题就大了。
化肥厂的周厂长据说一直在集中精力搞生产研发和设备引进,销售环节的事情都交由分管副厂长牛大毅全权处理。
而销售科的那位胡进科长,正是牛大毅的小舅子。
这俩人把持着销售环节,趁着供不应求的契机,大搞吃拿卡要,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请客吃饭、报销餐费、收受高档礼品等等,而且他们还觉得没什么,华国人情社会,吃个饭送个礼算什么问题,根本不算问题。
毕竟谁请托人办事不拎点烟酒?
也正因此,胡进才那么高调,时常进出芷江西餐厅。
毕竟在他的概念里,这根本都不算什么问题。
倒是周厂长批了条子的人胆大包天,从厂里拿了化肥指标后,竟然直接转手就卖给了外头排队的人,一吨化肥提价四分之一,还给了胡进“好处费”,每吨化肥分给胡进一成利润。
自己干胡进是不敢的,别人干给他分润,胡进犹豫了一下就收了。
对方要是没什么背景,又怎么敢做这种买卖?人家既然能拿到周厂长亲自批的批条,又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那肯定是有所以倚仗的。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怕什么?
话虽如此,其实也是他守着化肥销售这么一块大肥肉,内心其实也早已不甘于吃个饭拿点好处了。
只是胡进没想到的是,天还真塌了,而且还塌得这么快。
调查组进驻几天,事情就被调查清楚了。胡进只是被关了一晚上,就七七八八的都给交代了个清楚。很快,牛大毅、胡进被撤职移交公安,收受过“好处”的几个副厂长、不清楚情况但监管失职还亲自批了条子的周厂长全都就地免职。
化肥厂一下子领导班子都快空了,据说只能紧急抽调了化工厂的副厂长过来主持工作。
至于倒卖化肥的人,如柳绵绵之前猜测的,最后被牵扯出来的,只有两个沈维鸿的高中同学,他们被抓后一口咬定,沈维鸿是被他们欺骗好心帮忙,其他一概不知。
弃车保帅嘛,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把沈维鸿咬出来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不把沈维鸿牵扯进来,凭沈维鸿的背景,没准还能在外头帮他们跑跑关系想想办法,把沈维鸿扯进来,那就是大家一起等死。
不过,沈维鸿虽然没被逮进去,但日子也并不好过,听说沈老爷子气得直接亲自拎着鞭子抽了他一顿,抽得他下不来床,最近学校里都直接请假了。
柳绵绵顿时觉得,好像挺久没见沈老爷子了,也是时候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了。
周日,柳绵绵、沈维舟和趁着休息日跑回家的沈维云一起去了军区大院,也没提前打招呼,坐着公交车拎着一网兜黄桃罐头就上门了,以至于开门的沈菲菲完全绷不住,直接就是一句:“你们是故意上门看热闹的吗?”
柳绵绵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挺适合当女配的,而且还是那种气人的恶毒女配。
就比如此刻,她冷脸瞥了沈菲菲一眼,擦着她的肩膀趾高气扬进了院子,还要说一句“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样子,在沈菲菲眼里,可不就是妥妥的恶毒反派?
她似笑非笑反问沈菲菲:“怎么,你家最近是有很多热闹可看吗?大家也挺熟的,倒是也不用这么敝帚自珍,有什么热闹,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呀?”
沈维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菲菲气得涨红了脸:“你还说你们不是来看热闹的?”
柳绵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这话说的,我们做小辈的,周末来看望看望老爷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们主要是来探望老爷子,当然,你要非得拉着我们看热闹,我们可能也是盛情难却了。”
沈菲菲无语,她什么时候非得拉着他们看热闹了?
“站在外面说话做什么,赶紧进来呀!”邬淑华走到门口,笑容温和看着柳绵绵他们,“菲菲嘴巴笨,不会说话,她其实是太高兴了,之前天天打电话也请不来,今天倒是突然来了,可不是让人喜出望外?”
沈菲菲嘴巴确实笨,这位便宜婶婶的嘴巴却是真的厉害。
第31章 沈维鸿的秘密
柳绵绵其实也不是非得过来看这个热闹,只是想到原书里沈维舟死后,俞婉、沈维云相继出事,沈伯康万念俱灰,调职去了西北,而沈维鸿却得到求知巷9号院的房子、研究所的工作和本该属于沈维舟的荣誉,心里就不太得劲儿。
如果两边是兄弟情深的关系倒也罢了,可实际上方美云包括沈文山这一家子,对9号院那边,分明充满了算计和敌意。
就说现在,沈菲菲是一开门就表达了不欢迎,而邬淑华别看态度温和,话里却满满都是刺。
想想原书里就是这样一家子在沈维舟死后,吃着他们家的人血馒头,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柳绵绵就觉得膈应。既然她觉得膈应,闲着没事儿,她当然也要来膈应膈应这些人。
还有就是,原书里这个时间左右沈维鸿好像拿出了一份非常厉害的研究报告,还没毕业就被研究所破格录用,之后更是很快攻克了一个公认的难题,解决了华国当前军工领域的一个卡脖子难题,初出茅庐就在军工科研领域打出了名气。
柳绵绵总觉得原书描述里的沈维鸿,和她实际认识的沈维鸿,有一种明显的割裂感,反正就几次短暂的接触来看,沈维鸿实在不像那种潜心科研、能做出什么旷世成就的人。
就化肥厂这事来说,说他急功近利、利欲熏心还差不多。
这样的人,进入军工科研领域,真的能心无杂念地搞科研吗?
感觉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如果是这样,原书又是怎么回事?
柳绵绵心念急转,不过嘴上也没闲着:“原来你们都是这么表达喜出望外的呀,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听说沈维鸿最近干了件大事啊,维舟当公安的朋友都问到我们头上,我们可不就喜出望外地赶紧来打听打听?”
邬淑华表情一阵扭曲,脸上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冷哼:“菲菲也没说错。”
还不就是听说她家维鸿被打,上门看热闹来了?
柳绵绵笑吟吟道:“看看,这不就真实多了,我们劳动人民,就喜欢一是一二是二,丁是丁卯是卯,面甜心苦,皮笑肉不笑,嘴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这种,哎哟,最吓人了。”
上辈子她亲戚里面就有这种人,见她父母去世,就想笼络她,谋算她家的财产,嘴上说的不知道多好听。而柳绵绵最喜欢做的,就是当众拆穿这些人的画皮。
这下邬淑华别说笑了,脸色简直难看得不行:“你!”
她看向沈维舟:“维舟,你媳妇儿这么和长辈说话,你也不管管吗?”
沈维舟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淡淡反问:“她说面甜心苦,皮笑肉不笑,嘴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吓人,有什么不对吗?”
邬淑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能说什么,她难道还能说自己就是这种面甜心苦、皮笑肉不笑、嘴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人?
只能咬牙忍了,瞪了沈菲菲一眼,转身就走。
这次柳绵绵他们是吃了午饭才过来的,沈老爷子午睡刚醒,听说大孙子夫妻俩和孙女儿一起来了,匆匆洗漱了就出来了。
“今天周日,刚好维云也在家,我们就想着过来看看您。”柳绵绵笑眯眯道,“我听说沈维鸿身体不舒服,就自作主张买了几个罐头,我们村里人身体不舒服都是吃罐头的,这个最补了。”
她顿了下,表情有些犹疑:“不过邬淑华女士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在城里罐头拿不出手啊?”
邬淑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爸,我没有!”
柳绵绵认真问:“那您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不是嫌弃罐头的话,总不会是嫌弃我们吧?”
沈文山刚进门,闻言忙说:“绵绵,你误会你婶婶了,最近家里事情多,她焦头烂额的,心情不太好,和你们没关系。”
沈老爷子蹙着眉,说:“行了,淑华你去厨房看看,切些水果过来。”
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要求严格,对其他人向来宽厚,尤其是邬淑华这个儿媳妇。把人支开去厨房,就已经是极为不满的表现了,邬淑华忍了又忍,这才温和说了声“好的”,转身出了客厅。
“爷爷,你看不出来吗,这个人就是幸灾乐祸,来看热闹的,她还挑拨离间,故意在你面前说妈妈的坏话。”沈菲菲站了起来。
沈老爷子怒道:“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怕谁来幸灾乐祸看热闹?”
一句话就把沈菲菲给气得夺门而出了。
沈文山脸色难看,不过还是压着脾气哄着老爷子:“爸,这两天家里事情多,大家情绪都不好,事情都过去,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又说:“维舟,绵绵,还有维云,菲菲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她就是脾气大,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多包涵。”
他这么放低姿态,柳绵绵他们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老爷子神色稍缓,摆摆手,问:“维鸿呢?”
沈文山看一眼沈维舟的方向,说:“他听您的话,没跟那几个不靠谱的同学再来往。他也是好心,听人家说地里等着化肥用,收成不好村里的人都没饭吃,才一时冲动想着找老周帮帮忙,哪知道他那几个同学是想趁机敛财。当然,这事也怪我,没有好好问清楚。”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维鸿是在学校里待久了,心思单纯。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今后办事自然会更稳重。他这几天都在房间里写研究报告,他们老师很看好他,都夸他有天分。”
沈老爷子点点头,忽然说:“他那什么报告让维舟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