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by半两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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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头想想,这些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嘶,怎么感觉像是她在给沈维舟戴绿帽子呢?
她观察了下沈维舟的表情,好吧,惯常的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者,只是“床友”的关系,他并不在意她会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柳绵绵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确实捉摸不透沈维舟的想法,就像她一直在心里打着腹稿,准备在沈维舟要求过夫妻生活时,推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但事实上沈维舟好像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是身体不好,力不从心?
还是纯粹对她这个娃娃亲对象不感兴趣,娶她只是迫于无奈?
柳绵绵想到女主江映雪,原书用大量的笔墨描绘了江映雪对沈维舟这个白月光的爱恋与怀念,借此把男主沈维鸿虐得要死要活,但却并没有提及沈维舟对江映雪的感情。
总不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有情妾有意,只是无奈被她这个娃娃亲对象给拆散了吧?
不过一瞬间,柳绵绵的脑子里转过了千万种思绪,倒是没忘记回答沈维舟的问题:“这位是我们餐厅的老顾客,李耀明先生,李先生是港城过来的。”
顿了下,她才对李耀明说:“这位是我爱人,沈维舟。”
看到眼前的人,李耀明眼前一亮,主动伸手:“沈先生好靓仔啦。”
又看了眼柳绵绵,说:“哎呀,你们两个,真是柳娘与书生啦,回头等我事情办完了,你们一起来给我拍电影?”
沈维舟:“???”
柳绵绵赶紧替沈维舟拒绝,表示沈维舟有正经工作的,他们单位也不可能会让他去拍电影,李耀明表示非常遗憾,临走之前再三表示沈维舟可以不出演书生,但柳绵绵一定要来给他演女鬼。
等李耀明走远了,沈维舟忍不住问:“你想去拍电影?”还是演女鬼。
柳绵绵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对他那个电影有点兴趣,不过不是想当女鬼的兴趣。”
沈维舟不动声色看她一眼:“那是对什么感兴趣?”
柳绵绵计算了一下自己手头的家当,觉得以她现在手头的资金,敢说要投资拍电影,怕是得被人笑死,于是矜持道:“我对那个本子挺感兴趣的。”是个好本子,绝对能挣钱。
李耀明刚刚简单说过《柳娘与书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沈维舟想了想,联系柳绵绵之前说过的话,以为她是被女鬼和书生的爱情故事感动。
又想到李耀明说“书生爱慕女鬼,不在意世俗眼光,也不在意人鬼殊途”,然后很自然地就又想到自己听见的那一句“我真心爱慕你”,沈维舟忽然蹙了蹙眉。
“书生爱慕女鬼,不过是见色起意,红粉骷髅,他看到红粉自然爱慕,看到骷髅就未必了。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不能相信。”沉默了会儿,沈维舟说。
柳绵绵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多赚点钱投资《柳娘与书生》,闻言抬头诧异看了沈维舟一眼:“……你说的对。”
柳绵绵其实不太明白沈维舟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红粉骷髅什么,是他这个脑子里只有研究任务的人会想的吗?
或许,主要是提醒她,不要再被甜言蜜语忽悠?
想不明白,柳绵绵也就不想了。
倒是想起朱永齐那个考甜言蜜语忽悠人的人渣,听说公安顺藤摸瓜,又抓了一批人贩子,还有上下游的中间人。
哦,还有柳锦诗,据说已经养好伤回军工大院了,也不知道军工厂会怎么处理她。
柳绵绵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并没有注意到沈维舟偶尔向她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眼神。
直到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到9号院,柳绵绵对着摆满东厢房窗台的月季花,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不是,刘婶,家里怎么突然养这么多花?”
刘婶表情暧昧,一副“哦哟,你还装什么呀”的表情,说:“维舟找人买的,他说你喜欢这个,不止窗台上这些,你们卧室里也摆了挺多。哦哟,我说他是不是把花市的月季都买光了哦!”
柳绵绵:“……”
不知怎么的,脸竟然有点烫,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
沈维舟这是什么意思?
是提醒她野花没有家花香吗?
不过,人家都是一捧一捧的玫瑰花,他倒好,是一盆一盆的月季花。
柳绵绵忍不住想笑:“他人呢?”
刘婶也挺稀罕这些月季花的,一直在旁边数着花骨朵,闻言回答:“研究所那边有急事,好像什么报告出问题了,派了车把他接走了。”
第34章 柳绵绵:呦嚯!(修)……
沈维舟接电话时,刘婶正好在旁边打扫,听见他和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报告,但实际上,研究所之所以这么着急派车接他回去,是因为范绥和邓宏在办公室打起来了,而导火索正是他的那份报告。
事情是这样的。
临近毕业季,研究所也在物色新人,最近有一批名单和报告交到了研究所,邓宏和张桂华科研能力一般,手头的工作相对少一点,因此这个活就交给了他们。
上午沈维舟不在,邓宏拿着一份报告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把埋头看资料的范绥烦得要死,一怒之下抢过报告,随便翻了翻,就提出了质疑:
这份报告思路和方向确实不错,但很多地方前言不搭后语,无法相互佐证,有明显的抄袭的痕迹,而且抄袭的极有可能是沈维舟的研究项目。
邓宏不知怎么的,当时就勃然大怒,骂范绥胡说八道,范绥是个认死理的个性,马上拿笔在报告上欻欻歘划出了好几段,一番慷慨陈词,然后说着说着俩人就又吵了起来,最后甚至激动到大打出手。
沈维舟知道范绥脾气硬,但着实没想到他脾气硬成这样,看着他红肿了半边脸的样子,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研究报告的问题反而简单,上辈子他就察觉到有问题了,只是身体不争气,在他查清楚怎么回事前就已经垮了。重生以后他一直在放饵钓鱼,那些能被人拿到手的资料都似是而非,而且零零碎碎,并不成体系。
他上辈子就有些怀疑沈文山父子俩,这辈子捏着沈维鸿的研究报告,沈维舟倒是有种靴子落地的感觉。
果然是他们。
证实剽窃也不难,他那些故意留在办公室里的资料和文稿,有事先预埋的陷阱,里头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公式、数据的错误。
正确的可能只是偶然思路相似,但连错都错得一模一样,怎么也解释不通了吧?
“这篇报告的作者是沈维鸿。”秦所长迟疑了下,问沈维舟,“会不会是你在家里提过?”
沈维舟摇头:“这些资料我从来没带回家过。”他撩起眼皮扫了脸色铁青的邓宏、表情不太自然的张桂华一眼:“只能是在所里泄露的。”
秦所长表情凝重起来。
他们这样的保密单位,泄密是再严重不过的问题。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单位特殊,人员进出、资料领取等等都有严密的监控,有些事情查起来倒是也方便。
甚至不用查,单看邓宏的表情,秦所长就已经有了猜测。
他起身,拍拍沈维舟的肩膀:“这件事交给所里,我们会尽快处理的,你祖父那里……”
顿了下,他说:“我亲自向他汇报情况。”
两人并肩往外走,秦所长话锋一转,问起沈维舟的身体:“我看你最近身体状况似乎还可以,有没有精力多承担一些工作?当然,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两人走出办公室后,保卫科的人很快就到了,邓宏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周日一大早,柳绵绵就被沈维舟推醒了,她迷迷糊糊看过去,看见沈维舟站在床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几声,问:“干嘛呀?”
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像是在撒娇。
沈维舟停留在被子上的手指顿了顿,飞快缩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你不是想去军区大院看热闹吗?”
柳绵绵脑子还在混混沌沌地转着,她想去军区大院看热闹,看什么热闹,等一下,是沈维鸿,是沈维鸿的热闹……她一下清醒了,唰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对,去看热闹!”
沈维舟突然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轻咳了声,说:“那,你赶紧起来吧。”
柳绵绵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掀开被子起身,踢踏踢踏往卫生间走时,路过衣柜,无意识地一瞥,看到穿衣镜里一个头发凌乱、衣着袒露的女人。
最近天气转热,西餐厅收银的阿琳说自家二姨是裁缝,给餐厅里的姑娘们推销她二姨做的睡衣,柳绵绵还以为是那种很保守的短袖短裤,拿到手才发现,竟然是布料很少的吊带裙!
阿琳还很贴心地说,餐厅里几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她给带的都是保守的短袖短裤,夏天就算是穿着在院子里打个水都没问题的,结婚的几个她特意让二姨做的这种港城很流行的吊带裙,都是从陈经理带回来的港城杂志里学的款式,据说港城的大老板们可喜欢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琳还冲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柳绵绵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告诉人家,她和她名义上的丈夫清清白白的,用不着性感吊带来增添情趣吧?
只能捏着鼻子收下,并对阿琳的贴心表示了感谢。
阿琳的二姨到底是南城人,裙子虽然是吊带的,倒也没有特别露,柳绵绵穿的时候会在外头套件衬衣,等钻进被窝再把衬衣脱了,倒也还好。
只是她没想到,睡了一夜之后,吊带已经落到了手腕,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和半边滚圆都露在了外面。
这一下,柳绵绵最后一丝睡意也被吓跑了,一团火直接从脚底板烧到了脑门儿上,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想到自己这副样子落在了沈维舟的眼里,她就羞愤欲死。
洗漱完,换好衣服,柳绵绵捏着睡裙,就跟捏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她本想洗洗就收起来,以后再不穿了,可想到洗完了还得晾在院子里,就莫名觉得脸红。可已经穿过的衣服不洗又不行,总不能就这么脏兮兮的收起来吧?最后转悠来转悠去,她干脆揉吧揉吧扔在了自己的脸盆里。
等回头夜里洗了晾在屋檐下,再趁着大家没起床就收起来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柳绵绵没去看沈维舟,沈维舟也没去看柳绵绵,两个人坐得远远的,各自安静地吃饭。
沈维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大哥大嫂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
吃完饭,沈维云也想跟去看热闹,被沈维舟拒绝了:“你功课都会了?学习没有问题了?自信能考上医科大学了?”
三连问直接就把沈维云给问蔫儿了。
她又不是她大哥,虽然成绩还不错,但也没有不错到敢说自己没有一点问题。
只能悻悻地回书房温书。
今天照例是军区那边派了车过来接人。
能坐三个人的轿车后排,柳绵绵和沈维舟各自坐了一边,很有默契地,都尽量靠着车门边,中间隔开老大的距离。
司机大叔看了眼后视镜,心说领导家大孙子这是和媳妇儿吵架了?
可等到了小红楼前,小姑娘又高高兴兴地蹭到沈维舟的身边,沈维舟向来清冷的表情也难得地有了几分暖意。
司机大叔摇摇头,年轻人的事情,真看不懂。
警卫员向卫军等在门口领着两人进去。不像往常,还没进门呢各路牛鬼蛇神就蹦出来阴阳怪气,今天一路走进去倒是没看见一个人。
一家子都在客厅里。
连上回找了身体不舒服没下来见人的方美云也在,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掉着眼泪,邬淑华坐在她旁边,半搂着老太太的肩膀,也用手绢擦着眼泪。婆媳俩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人了呢。
沈文山沉着脸,沈维鸿靠在他身旁的沙发以上,脸色青白,脸上还带了伤,沈菲菲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满脸的惊惧。
坐在上首的沈老爷子蹙着眉头,双手搭在拐杖上,看上去像老了好几岁。
看到柳绵绵和沈维舟,他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开口说:“你们来了,坐吧。”
沈维舟扫了眼沈文山父子俩,没搭腔,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柳绵绵跟着在他身旁落座。
一屋子人,谁都没再开口,屋里安静得只剩了方美云哽咽的声音。
沈维舟老神在在,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枇杷,慢慢把皮剥了,一转手递到了柳绵绵面前。
柳绵绵喜欢吃枇杷,但是很讨厌剥皮,为了吃枇杷,还特意让刘婶给她弄了一把巴掌长的水果刀,用刀削枇杷皮吃,刘婶每次见她拿水果刀削枇杷皮,都笑得不行。
沈维舟捏着枇杷的柄又往前递了递,柳绵绵看他一眼,接了过来。
枇杷品质很好,又大又甜,汁水丰富。
吃完一个,沈维舟又递了一个过来。
柳绵绵看他一眼,接过来继续吃。
就这样一个剥一个吃,柳绵绵一连吃了六七颗枇杷,方美云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开口:“维舟,维鸿怎么也是你的弟弟,他也是一时要强,想要争取研究所的职位才做了错事,你不能帮帮他吗?只要,只要你向研究所解释一下,是你指导他的……”
沈老爷子怒声打断她:“什么叫一时要强?你不要避重就轻!他这是剽窃,弄虚作假!你养的好孙子,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想让维舟帮他遮掩?!你还要不要脸?!”
方美云顿时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养的好孙子,难道不是你的孙子吗?!沈志邦,要不是你不愿意帮维鸿说一句话,他用得着做这些吗?!”
沈老爷子握紧了拐杖:“方美云,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就是你的觉悟?!我沈志邦的孙子,哪怕是要饭,也要堂堂正正地要饭!”
他沉着声音说:“沈维鸿,西北有个军工厂愿意要你,下周把学校的手续都办完了,你就去那里报到。”
屋里除了沈维舟、柳绵绵之外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以沈维鸿的学历和成绩,哪怕研究所那边的路堵了,只要稍微运作一下,想进南城军工厂还是很容易的。只是研究所那边如果非得追究,沈维鸿的履历会难看一点,以后晋升也稍微困难一点罢了。
只要在南城的地界,哪怕老爷子不开口,沈文山也能想办法照应。
可如果是西北的军工厂,山高路远,沈文山也是鞭长莫及。
再说,西北的条件那么艰苦,沈维鸿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哪里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沈维鸿惨白着一张脸:“爷爷!”
沈文山试图劝说:“爸,南城也有军工厂,不行临省也有军工厂,何必大老远地跑去西北?”
邬淑华也忍不住了:“爸,维鸿这次是做错了,可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怎么能让他去西北呢,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沈老爷子摇摇头:“宠子如杀子,你们就是太宠着他了,才纵得他这么胆大包天。西北条件是苦,咱们大院里的孩子,也没少去那边的。这件事我已经和学校、相关单位都打过招呼了。”
邬淑华终于也哭了出来。
沈老爷子沉默几秒,再次开口:“还有沈文山,你准备转业吧。”
这句话不啻晴天霹雳,比让沈维鸿去西北还让人惊讶,沈文山半天反应不过来:“爸,你说什么。”
沈老爷子神色平静道:“从你儿子牵扯进化肥倒卖,你这个后勤部长的位置就该让贤了。这次又出了这种事,剽窃,作假,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坐在后勤部长的位置上吗?正好,部队即将大裁军,你主动交个申请,做个表率。”
沈文山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这把火居然还能烧到自己头上。
军区后勤部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一线部门,但妥妥是个肥差,而且,以他的资历和背景,一两年内应该就能再往上走走了。
他当然知道上面在部署大裁军,可裁军又怎么样,怎么裁也不至于裁到他头上。
“爸,你这么做,我们父子俩的前程都要被断送了!”沈文山愤怒地站了起来,“爸,不是只有沈伯康是你的儿子,我沈文山也是你的亲儿子!”
沈老爷子看向他,沉声问:“研究所的事,沈维鸿一个人能办得到?”
沈文山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涔涔。
沈老爷子摆摆手:“转业以后相关单位会给你分房,你们到时候就都搬过去吧。我年纪大了,向组织申请了疗养院的房子,军区的房子就还给部队。”
这简直是一个炸、弹接着一个炸、弹地扔,沈文山几人都被扔得麻木了,一个个神情麻木,如丧考妣。
军区的房子可不仅仅是房子,它还代表着地位、权力、在圈子里的影响力。
沈文山满以为等自己再往上走走,以后哪怕是老爷子不在了,估计自家也还是能继续住着这小红楼。万万没想到,老头子竟然釜底抽薪。
沈老爷子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他拿出一张存单:“这次的事情,维舟是苦主,维鸿做错事,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是毫无责任,这三千块钱,就当我替维鸿给的赔偿。”
他直接递给柳绵绵:“绵绵,你收着吧。”
大孙子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如今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这对小夫妻看来感情是真的不错,加上孙子身体也有所好转,有生之年他或许还有机会抱上重孙子。
柳绵绵不想接,可想想原书里沈维鸿靠着吃沈维舟的人血馒头功成名就,就觉得这钱她不要,最后也是便宜了他们一家子,还不如收了,回头多去看看老爷子呢。
她偷偷瞄一眼沈维舟,发现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推拒了几下后就收下了。
等从小红楼出来,柳绵绵自觉地将存单递还给沈维舟,沈维舟看她一眼,说:“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啧啧啧,三千块钱呢,他竟然眼睛都不眨就说送她了,可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柳绵绵想了想,还是将存单放进了兜里,正是用钱的时候,有了这笔钱,她的本金就更宽裕了。就当沈维舟借她的吧,回头挣了钱,再算分红给他好了。
想着更加充盈的小金库,柳绵绵乐得见牙不见眼。
回去他们倒是没让司机送,主要是柳绵绵看老爷子那样子,应该是被气得不轻,加上他做的那几个决定,是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沈文山一家子的利益,也不知道他们走后那一家子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留着车子和司机,万一老爷子被气出个好歹,还能及时送医。
俩人一路慢慢悠悠地往外逛,逛到林荫道上,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维舟哥!”
柳绵绵随着沈维舟顿住脚步,扭头看过去,就见一旁的岔路口站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这位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幽幽地盯着沈维舟,神情忧郁中带着哀伤,哀伤中又带几分委屈,委屈中还蕴含着几分深情,总之四个字,深情款款。
柳绵绵:呦嚯!
柳绵绵哪怕没见过也能猜出来,眼前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原书女主江映雪了。
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瞟,柳绵绵莫名有种自己十恶不赦拆散人家有情人的错觉,心说原书描述里这位女主不是敢爱敢恨、能力出众的大女主吗,现在这样子怎么有点茶啊?
转念一想,原书里沈维鸿还是人品、能力都相当过硬的科学家呢,现世还不是个满肚子阴谋算计的小人?还有原书里知书达礼的男主亲妈、沉稳能干的男主亲爹……柳绵绵回想一下邬淑华和沈文山,心说得了吧,那书也不知道是哪个二傻子写的。
不管怎么样,旧情人见面,她这个现任挂名妻子杵在一旁确实有点尴尬。
柳绵绵在心里默默哼了一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脚步一转,就准备走远点,不当这个二百五十瓦的电灯泡。
结果脚才刚迈出一小步,手腕上一紧,被沈维舟拽住了:“干嘛去?”
柳绵绵扭头看他:“啊,你,你们不是要……?”不要聊聊吗。
沈维舟漆黑的眸子瞪着她,平素幽深的眼眸里,莫名像攒了一团火,柳绵绵被他瞪得下面的话说不下去,抿抿唇,站住了。
行吧,反正是他自己觉得不需要的,她倒是也不必这么“善解人意”。
“维舟哥,我去了一趟广市,回来就听说……”看着两人的互动,江映雪攥了攥拳头,露出一个哀怨的苦笑,“我没想到你……我祝福你们。”
沈维舟皱了皱眉,说:“你是要去找沈维鸿吧,赶紧去,去晚了就见不着了。”
江映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啊,维鸿怎么了?”
沈维舟没回答,拽着柳绵绵都手就走,江映雪反应过来,追了几步,大声问:“维舟哥,我改天去求知巷看你。”
沈维舟头也没回:“不太熟,没必要。”
柳绵绵:“……”
她忍不住看了沈维舟一眼,又看了沈维舟一眼。
沈维舟这哪是白月光,他这分明是地上霜,还是冻得邦硬的那种。
直到沈维舟一路拽着她到了公交车站点,柳绵绵才发现他一直箍着她的手腕没放开。
他手指修长,手掌有她两个那么大,捉着她的手腕跟拎小鸡似的,轻松无比。
柳绵绵感觉自己这一路不像是走过来的,倒更像是被他拖过来的。她不禁打量了眼他瘦削……依然瘦,但好像比她刚穿来的时候要胖一点了?总之没想到他看着挺瘦的,力气这么大。
“你放开我,我手腕肯定被你拽红了。”柳绵绵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他的手,偏偏沈维舟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似的,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
还理直气壮:“一会儿公交车上人多。”
人多怎么了,人多你还怕我丢了啊?柳绵绵腹诽,不过手却没再挣扎了。
“刚才那个人是沈维鸿的同学。”沈维舟忽然说,“我十岁左右时父母因为奶奶的问题被下放,那时候妹妹还小,我身体又不好,他们只能把我送来军区。我在军区大院住过几年,上下年纪的有点印象,但不熟。”
柳绵绵皱了皱眉:“和那一家子住一起?”
沈维舟看她一眼,眼底浮起几许笑意,他想了想,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郁:“是啊,和那一家子住一起。”
“那一家子个个八百个心眼子,肯定当着老爷子的面就对你嘘寒问暖,一扭头就给你穿小鞋吧?你才十岁,身体又不好,你……”十岁的小孩,身边没有父母亲人,和那一家子面甜心苦的一起过活,该多难啊!柳绵绵脑海中浮现瘦巴巴、苦兮兮的小少年形象,顿时觉得心疼得不行。
直到觉得不太对劲。
抬头看向沈维舟,看到他唇角的笑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骗人的?”
沈维舟笑了笑:“没骗人,真的和那一家子住一起的。”他顿了下,又说:“不过刘婶不放心我,主动和爷爷要求了过来做保姆,一日三餐都会过来。”
要不是那时候刘婶自己的孩子也小,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好,不然她是宁愿把沈维舟带回自己家的。
那段时间刘婶常常背着人嘀咕“小舟进了这虎狼窝可怎么办”,沈维舟其实都偷偷听见了。
但其实沈维鸿、沈菲菲兄妹俩,沈维舟还真不怎么看在眼里。他们一开始倒是耍小聪明,想要联合大院里的其他孩子欺负沈维舟,后面被沈维舟整治了几次,就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沈文山、邬淑华夫妻俩,那时候也还算年轻,城府没有现在这么深,加上他们都是很爱面子、不轻易跟人撕破脸的个性,沈维舟倒是也没在他们手上吃过多少亏。
倒是方美云……沈维舟皱了皱眉,暂时按下了思绪。
很快公交车来了,这趟车人倒是不多,俩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沈维舟终于放开了手,柳绵绵坐在靠窗的一侧,不自在地揉了揉手腕,在沈维舟看过来之前,把手一缩,扭头看向窗外。
沈维舟看着她小巧通红的耳朵,下意识搓了搓手指。
另一边,江映雪进到沈家的小红楼。
客厅里沈老爷子和方美云都不在,余下一家四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看到江映雪,沈文山只淡淡点了点头:“映雪来了。”
化肥厂的事情,他后来细细查过,知道里面还有点江映雪的事情。他知道儿子对这姑娘有点心思,但江映雪一个父母双亡、寄养在侯家的孤女,想做他儿媳,他实在不太满意。现在又有了化肥厂的事,他就更不满意了。
就是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合了他母亲的眼缘,他母亲倒是挺喜欢她的。
江映雪看向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沈维鸿,勉强笑了下:“伯父伯母,我有点事情想和维鸿谈谈。”
沈文山和邬淑华对视一眼,两人起身,邬淑华笑了笑:“你们年轻人聊。”
两人走出客厅时,把沈菲菲也喊走了。
沈菲菲被接二连三的变故震得有些回不过神,一路跟着父母回了卧室,喃喃问:“爸,妈,爷爷说的是真的吗,他是在说气话对不对?”
沈文山没吭声,点了一支烟,坐在写字台前默默吸了两口。
邬淑华只觉心力交瘁,拉着女儿的手,说:“你爷爷的脾气,他会说气话吗?他也说了,已经和学校,还有西北那边都打过招呼了,你哥哥怕是只能去西北了。”
“至于你爸爸转业。”她顿了下,“只怕从大裁军的消息出来,他就已经在琢磨让你爸爸转业的事情了。”
老爷子性格正直、执拗,大领导提出大裁军,部队里压力和阻力都非常大,以老爷子的性格,这种时候肯定是会身先士卒站出来做表率的。
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所以,咱们真要从小红楼搬出去了?”
“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