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长风by十三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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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乱来。”
容承洲语气沉了沉:“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江茗雪这才松了手:“禽兽没你变态。”
容承洲冷呵一声,指腹沾上一点药膏,在黑暗中帮她抹药。
上次关灯上药还是她骑马磨破腿,两人还不算熟稔。但经过昨晚,他连她后腰处的小痣都记住了,更遑论禁密之地。即便闭着眼也能描摹出她的轮廓,关灯不过是多此一举。
但这话只会坐实“变态”的名头,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安静的卧室只有窸窸窣窣的暧昧声音,江茗雪干巴巴躺在床上,脸还是热热的,想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容承洲,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淡声:
“拍婚纱照的第二天早上。”
江茗雪仔细回忆了一下,拍婚纱照那天刚好是他断药的第一天,估计是连着吃了一个月,乍一断药身体机能跟着变化,才让他起了疑心。
江茗雪头歪在枕头上,想到另一回事:“你知道自己没病以后为什么还要继续吃?”
她记得那天之后又给他煎了几天,他虽然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喝了。
容承洲抹完药又帮她揉了揉,早上就买来的药,她急着去上班没抹成,过了一天肿得更明显了。
声线不冷不淡:“因为你看上去挺希望我有生理缺陷的。”
江茗雪:“……我没有,我还好心帮你治病呢。”
虽然是没病硬治。
容承洲略一点头,淡定客气到让人怀疑是阴阳怪气:“那真是辛苦你了。”
江茗雪:“……”
偏头看向他:“你好了没有?怎么抹个药这么久?”
容承洲不紧不慢揉完最后几下,用酒精湿巾擦了擦手,替她穿上内裤,拉下睡裙。
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坐在床侧,在黑暗中低声问:“我今晚能睡这儿吗。”
江茗雪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能。”
她还想好好睡一觉。
容承洲微微敛眸,起身打开一盏床头灯。
抬手把床头柜上剩下的半盒丢进垃圾桶:
“这样放心了吗?”
江茗雪看着他果断干脆的举动,像是在表决心,不由心一软,向边上挪了个位置。
“行吧,你上来吧。”
容承洲眉头松动,绕到他的位置,江茗雪又出声提醒他:“垃圾袋是新换的,你把那东西捡起来吧,还剩下那么多新的,都扔了太浪费了。”
容承洲没听,关掉床头灯顾自上床躺下,把她揽到怀里抱着:“不用捡,那些用不上了。”
“嗯?”江茗雪闻言诧异转头,“为什么?你以后都不用了吗?”
她只是生了场气,他会这么听话吗?
容承洲帮她盖好被子,一手环住江茗雪的腰肢,另一只手帮她按摩大腿。
沉默几秒后,才缓缓回答:
“买小了,需要找人定制。”
“……”
室内死一样的沉寂,江茗雪刚刚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脾气闹太大了,容承洲就让她意识到她的想法有多天真。
最大号的避孕套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现在还要用定制。
最可怕的是, 她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甚至没有认为他夸大其词, 反而觉得“定制”这个词用在容承洲身上很合理。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因为未来最大的受害人是她。
从前她还言之凿凿告诉许妍,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三天三夜大概率有病,昨晚容承洲的亲身实践告诉她,“三天三夜“”在容承洲身上是完全有可能发生, 而且十分合理的事。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最语出惊人的话。
如果不是她力气太小, 她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容承洲, 你给我出去!”
语气染上愠怒, 江茗雪挣扎着推他, 却没撼动分毫。
男人纹丝不动地搂着她的腰, 淡定从容地安抚她:“放心, 定制到货前, 我不会乱来。”
江茗雪暂且停了动作:“到货之后呢?”
容承洲垂眸看她:“容太太,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江茗雪:“……你哪里正常, 明明是另一种极端。”
男人呵笑:“别人求之不得的事,你怎么不喜欢呢。”
江茗雪失语半晌, 没好气说:“因为我不想死在床上。”
她前一阵还看到一个女孩子因为男朋友用力过猛,导致黄体破裂,不治身亡的新闻。
这个案例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医馆也对此进行了探讨,并制作了相关的性安全知识普及海报。
好在容承洲只是时间久, 过程中并没有很暴力,只是她天生性欲不强,扛不住他这么久的磋磨。
容承洲对这个报道有所耳闻,认真反思了下,随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放心,我会尽量克制的。”
这的确是他们两个唯一需要磨合的问题。
手掌轻抚她的肩膀,低声提醒:“不是还要上班吗?还不早点休息。”
“哦。”江茗雪闭上眼。
不过半分钟,又重新睁开,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容承洲……你离我远点。”
容承洲睁眼问:“怎么了?”
“……你硌着我了。”
江茗雪难以启齿,说话时声音都不自觉带着一丝颤抖。
“哦。”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离远点当然不可能,容承洲稍微侧了侧身子,“可以了吗。”
江茗雪点头,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上周,她在清晨看到的诡异场景。
原来那次看到的不是她的幻觉。
随之而来的是心下一阵后怕。
她当时为了验证那里到底是什么,甚至还伸手想去摸摸看。
幸好容承洲突然把她拽回来,没让她摸到。
不然如果把容承洲摸醒……
剩下的江茗雪没敢接着想了。
她忽然好奇一个问题:“你定制的那个什么多少钱?”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还能定制。
容承洲淡声:“不到二百吧。”
他直接下的单,没仔细看价格。
江茗雪点头:“那还挺便宜。”
她在超市收银台旁边看到过价格,普通的一盒还要几十块呢。
容承洲拿眼瞥她:“那是一个。”
“……?”江茗雪噌地转头,“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容承洲神色暗了暗,声音沉下来:“需要看订单吗。”
不知道从何时起,从前不管他说什么都信的江茗雪,现在总是质疑他的话。
他自问待妻子坦诚,从未有所隐瞒。
唯独昨晚说过一句,竟抹掉了他积攒了那么长时间的信誉。
江茗雪摇头:“不用了。”
钱上的事容承洲从不会撒谎,她只是有些震惊,定制的避孕套竟然这么贵。
一个二百,容承洲一晚上用了八九个,那就是一晚上至少要花一千五……
江茗雪不由倒抽一口气,“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突然具象化了,这么贵谁用得起啊。
“尺寸是一回事,怕影响你身体,我订的材质比较好。”容承洲平声解释道。
江茗雪稍稍感动了一下:“……倒也不用在这种事上这么体贴。”
他晚上少来一次,说不定她能多活两年。
“什么时候到货?”她又问。
“三四天吧。”定制比较浪费时间,他选了加急还需要好几天。
江茗雪低声重复:“三四天……”
那就差不多是周六日。
“怎么?你着急想用吗。”
“……”被噎了两秒,江茗雪才随口敷衍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容承洲嗯了声,没再说话。
江茗雪躺在他怀里,身后似乎还沾着他的滚烫,从腰间蔓延至大腿。
她其实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但她怕不小心刺激到他,今晚没法睡觉,没敢在这个问题上聊太多。
床上的用具都换了新的,房间里那种特殊的味道也早就消散不见,但脑子里一浮起昨晚的画面,刚抹过药的位置都在隐隐作痛。
江茗雪摒弃那些羞耻的场景,闭上眼睛睡觉。
又是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还是跑完步回来的容承洲喊她起来的:
“昨晚什么都没做,怎么还睡不醒?”
江茗雪揉揉眼睛坐起来,不想跟他讲话。
她身上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
穿上鞋子洗漱换衣服,今天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些,但吃早饭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容承洲给她倒了杯牛奶,又给她剥了个鸡蛋:“多吃点。”
江茗雪坐在餐桌上,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培根,垂眸瞥向盘子里光滑的鸡蛋,肉蛋奶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坐月子。
吃过早饭,出门前江茗雪忽然想起什么,又拐到厨房,站在凳子上把那几袋子中药拿下来,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准备拿到医馆继续用。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怕容承洲哪天突然想喝。
路上,江茗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照着折叠镜用遮瑕膏遮脖子上的印记,原本是红色的,一天一夜过去有些发紫,连遮瑕都遮不住。
东漏一块西漏一块的,她涂了好几层才能勉强遮住。
一边恼怒地指责他:“容承洲,以后不许再吸我脖子,我这样怎么出门见人啊。”
容承洲淡淡哦了声,有些可惜。
想了想,平静道:“下次我往下亲。”
江茗雪:“……”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更恼火。
昨晚洗澡的时候,身上触目惊心,密密麻麻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锁骨和胸前,海宁夏天的蚊子都没他能咬。
她现在相信容承洲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了,但凡之前有过这种经历,也不至于一晚上这么多次。
车子恰好停到医馆门口,江茗雪拉开车门,冷言冷语:“我走了。”
“嗯。”容承洲看着她下车,不忘提醒道,“晚上我来接你。”
江茗雪哦了声,抱着几袋药走进医馆。
许妍把她拿回来的几袋药分门别类归整到药房的药柜里,看到那袋子淫羊藿,疑惑问:“茗姐,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些药?”
江茗雪刚换好诊疗服出来,目光闪烁了下,才缓缓道:“家里有人得了风湿,吃这个有效果。”
“噢——”许妍点头,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药还能治风湿呢。”
丝毫没有怀疑,干活干得更卖力:“嘿嘿,知识储备又增加了。”
许妍当然不会想到是给容承洲用的,毕竟身强体壮的容上校可是江茗雪曾亲口认证过的“一个顶三个”。
江茗雪扯唇,干笑了下。
随后走到诊疗室看诊。
当初为维护容承洲尊严胡乱说的话,像是锋利的回旋镖,直直朝她扎回来。
何止一个顶三个,明明是一个顶八个。
江茗雪当初多同情容承洲,现在就有多可怜自己。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家里发了条消息。
因为家庭群里有容承洲,所以这条是单独发给苏芸的:
【妈妈,我周六回家吃饭,晚上在家里住。】
苏芸喜闻乐见:【好呀,你有一阵没回家住了,承洲也跟你一起回来吧?】
江茗雪当然不会跟容承洲一起回:
【他这两天有事,我自己回去。】
苏芸有些可惜:
【没事,那承洲下次有空再来。周六妈妈亲自下厨,给我们珮珮做好吃的。】
【江茗雪】:谢谢妈妈。
末了又觉得太过官方,紧接着从她为数不多的表情包收藏夹里发了一个可爱的星星眼表情过去。
苏芸很开心见到女儿活泼的一面,也回了她一个小熊跳舞的表情包。
今天是周四,容承洲应该是周三下的单,三四天的时间,最早也得周六才到,正好她周六回家躲两天。
等周末回来,第二天又是周一,容承洲肯定不会碰她,这样就能安全地度过一周。
江茗雪算盘打得啪啪响,安逸地度过周四周五,身上的酸痛足足过了三天才缓解过来。
这两天有容承洲给她抹药,红肿消得差不多了,脖子和身上的印记也淡了很多,对容承洲的怨气自然而然少了一些。
周五晚上下班,坐上容承洲的车回松云庭。
上次丢掉的半盒早就被连姨扔了,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容承洲也不想生孩子,又是安全的一天。
江茗雪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都轻松许多。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容承洲问她。
江茗雪扬扬下巴:“不告诉你。”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回江家,以防出什么幺蛾子。
容承洲轻笑一声,并不执着追问,唇边弧度清浅,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江茗雪看着他唇角的笑,奇怪问:“你高兴什么?”
容承洲但笑不语,双手握着方向盘,踩上油门穿过绿灯,只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江茗雪狐疑地看着他,猜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但现在她自己的事最要紧,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他。
转头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树叶渐渐泛黄,夏天正在悄然过去,江茗雪看着路边青黄相接的梧桐树,不自觉哼起缓慢悠扬的小曲。
车子缓缓驶入松云庭的地下停车场,江茗雪跟在容承洲后面上楼,进门换鞋。
把换下来的鞋子放进鞋柜,扶着柜子站起身,去拿放在玄关处的包。
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她的包包旁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快递盒。
物流单正对她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上面的字:
[隐私号码,送货上门。]
[备注]:
23cm,定制款*100只。
江茗雪盯着那两个数字, 瞬间脸色煞白。
刚才回家路上的喜悦尽数消散,江茗雪终于明白容承洲高兴的什么了。
原来是他的定制款避孕套到了。
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车上傻乐。
不是说三四天才能到吗?
她特意按照最快的时间算的日子,怎么会提前到呢?
这让她怎么办?
23cm, 100只?
这是什么概念?
见识过18只一盒的只够容承洲用两天后, 江茗雪现在对于100这个数字反倒没有震惊。
她更关心的是第一个数字。
二十三厘米, 是她一直好奇的那个问题吗?
她对男性生殖器官的认知还停留在纯粹的医学角度, 只了解各部分的组成和功能, 除了人体解剖, 还没见过活人的,包括容承洲。
那晚他一直在她后面,当时她就好奇到底尺寸是多少, 但这个话题太敏感, 她前天晚上没敢问。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她解答了。
她记得亚洲的平均长度只有十厘米出头, 容承洲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怪不得她一开始疼得不行。
上次尺寸买得不合适他都折腾她一晚上, 这次的定制款可是二百一只的量身高定, 而且容承洲知道她明天不用上班, 肯定更停不下来了……
一想到今晚她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江茗雪就不自觉拧起眉头。
思绪百转千回, 实际上只过了半分钟。
怕容承洲知道她看见了,江茗雪没敢在玄关处多作停留, 若无其事挪开目光,把包挂在柜子上方, 进了客厅。
到餐厅洗干净手,先一步坐在餐桌上用饭。
没急着动筷子,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先喝了几口温水。
不是为了等容承洲一起,而是她需要压惊。
容承洲也洗完手过来,习惯性去拉她对面的椅子, 手碰到椅背时又想到什么,将椅子重新推回去,绕到桌子的对面,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江茗雪正在低头喝水,一阵熟悉的清冽气息压过来,她险些被呛到。
容承洲微微蹙眉,掌心轻轻抚她的后背:“喝这么急做什么。”
江茗雪拍了拍胸口,轻咳了几声,待缓过来才囫囵道:“下午没怎么喝水,太渴了。”
容承洲没说什么,只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唇角的水珠。
以往两人都是面对面坐着,第一次坐在同一侧,连姨眼明手快地将盘子推到他们面前。
和往常一样,容承洲帮她盛汤夹菜。
但江茗雪却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怎么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容承洲看着她盘子里剩了一半的饭菜,温声问。
连姨在一旁忐忑不安:“太太,如果您不喜欢,我再去重做。”
江茗雪忙摆手:“连姨,不用重做,是我今天胃口不好。”
容承洲也放下筷子,偏头看她:“吃这么少晚上可能会饿,确定不再吃点吗?”
江茗雪:“……”
这是容承洲平时经常会说的话,他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哄着她多吃几口,本该是一个很温馨的举动,但因为门口的那个快递,江茗雪总觉得话里带着颜色。
她脸莫名红了一下,随后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容承洲略一点头,没说什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碗荔枝冰酿。
打开盖子,放在她面前:“这个有胃口吗。”
是他在接江茗雪的路上买的,知道她生理期过去,能吃冰的了,想给她当成餐后甜点。
江茗雪低头看着那碗荔枝冰酿,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点头小声说:“……能。”
容承洲无声笑,还说自己不挑食。
先走到温控台把客厅温度调高,才把勺子递给她:“要换季了,之后就不能多吃了。”
江茗雪嘴里塞了一整颗荔枝,清爽的汁水打开味蕾,胃口一下又好了。
她含着荔枝模糊应着:“知道了。”
容承洲也是心口不一。
一边教训她少吃冰的,一边又会主动给她买。
如果不是知道晚上还有一百只定制款等着她,容承洲的确是一个十佳好丈夫。
心里五味杂陈,江茗雪一连吃了好几颗荔枝和几勺糯米圆子慰劳自己。
虽然没吃晚饭,但甜品果腹感强,很快就饱了。
她放下盒子:“我去洗澡了。”
容承洲点头:“嗯,去吧。”
看着江茗雪进卧室,才重新动筷子。
刚刚一直在看着江茗雪,他还没怎么吃。
江茗雪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扑洒在身上,她凝神思索着今晚要怎么办。
一直没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磨磨唧唧洗了很久,久到容承洲以为她在浴室晕倒,特意过来敲门问她:“还没洗好吗?”
声音牵回她的思绪,浓重的雾气充斥在浴室里,江茗雪的脸都被闷红了。
洗掉身上的泡沫,隔着浴室门回他:“哦,马上了。”
听见她的声音,容承洲才放心走开。
江茗雪洗完澡从卧室出来,恰好撞见容承洲拿着快递盒回卧室。
心跳陡然漏了半拍,江茗雪假装没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目不斜视走进书房。
最近医馆事不多,这周本想好好休两天假,晚上不打算伏案学习的。
但因为容承洲,她又从书架里找了一本没看完的医书,坐在书桌前继续读。
但脑子里始终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半小时过去,一页都没看完。
容承洲已经洗完澡,裹着浴袍走进书房,问她:“周末还要看书吗。”
江茗雪手心捏着书页,慢吞吞答:“嗯,这本书的内容我还没记住。”
容承洲嗯了声,交代她别看太久就出去了。
江茗雪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
容承洲一般十点半睡觉。
打不过他还熬不过吗?
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只要熬到容承洲睡着就没事了。
江茗雪带着这样的信念,又硬看了几页,从来没发现原来看医书这么枯燥。
时针过“10”时,容承洲又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切好的果盘,放在她面前。
“谢谢。”江茗雪放下书道谢。
容承洲淡声:“晚上没怎么吃饭,饿了告诉我,我给你做。”
江茗雪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容承洲又进来一次,给她披了条毯子:“已经十一点了,还不睡觉吗。”
这些话也是平时常听到的,但今天的格外不同,每一句都像是催命魂一样,死死缠着她的脖子,催着她去体验定制款。
果盘里的水果已经被吃了大半,江茗雪定了定神,又翻了一页,装作很刻苦的样子: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嗯,你注意眼睛。”
容承洲没再劝她,关上门回主卧。
他也没闲着,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军事战略书,一边等江茗雪。
熬到十二点,江茗雪终于熬不住了,从书桌前起身。
都十二点了,容承洲应该已经睡了吧。
江茗雪掩唇打了个哈欠,关上书房的灯回卧室。
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脑袋探进去一半,第一时间看向容承洲的床位。
不仅空空荡荡,连被子都平整地没有一丝褶皱。
她转了转眼珠,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容承洲。
坐姿端正,穿戴整齐。
不仅没有睡,甚至精力旺盛地在拆快递。
江茗雪:“……”
她还是回来早了。
容承洲手上拿着剪刀,听见开门声,向她这边望过来:“看完书了?”
江茗雪无处遁形,开门进来:“看完了。”
容承洲略一颔首,把快递盒丢进垃圾桶。
泰然自若地拿着一盒避孕套走到她面前:“看完就早点睡觉吧。”
江茗雪盯着他手上的盒子,语速极快开口:“我还睡不了,程影刚刚说找我有事。”
容承洲眉心一蹙:“这么晚找你有什么事。”
“就是……”江茗雪大脑飞速旋转,煞有其事说,“她刚刚失恋了,想让我陪她,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容承洲盯着她看了两秒,当然是不信的。
但他懒得拆穿她,只随意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去哪,我送你。”
江茗雪失语了一瞬:“你不睡觉吗?”
容承洲从衣柜里拿衣服:“等你一起。”
江茗雪:“……”
容承洲已经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精瘦匀称的腹肌。
江茗雪骑虎难下,只能匆忙给程影发了条消息:
【姐妹有难,速来相救。】
半小时后,程影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江茗雪在一家小酒馆碰头。
程影本来都要睡了,愣是被江茗雪一个电话喊起来了,还非得说她失恋了,要陪她出来喝酒。
两个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程影一个哈欠接着一个,眼睛都睁不开:“不是我说,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啊,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失恋啊。”
江茗雪对着菜单点了两杯度数比较低的酒,同样困得眼睛打架:“没事,容承洲又不知道你有没有谈恋爱。”
程影笑了:“但他知道你在撒谎。”
江茗雪抬头:“为什么?我演技有那么差吗?”
程影:“不是你演技差,是你老公太精明了。”
江茗雪拿眼瞥她:“你的意思是我很笨吗?”
“哎呀,那当然不是,你上大学时能边当学生会主席边实习,还能兼顾学习成绩保研,你也聪明得很。”
江茗雪脸色缓和了些。
程影继续说:“这不是你老公比你大三岁吗?三岁一道沟,更别说三十岁这个分界线了,最重要的是你老公可是飞行员,那5.0的裸眼视力,你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江茗雪轻叹气:“你说得也是。”
她早就发现自己不是容承洲的对手了。
“他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不能在家待着。”江茗雪抱着胳膊,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程影挑眉:“怎么了,你俩吵架了?之前不是一直夸吗,怎么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
江茗雪张了张唇,有些难以启齿。
这事她本不打算告诉别人,但程影大晚上特意来陪她,她肯定不能再找借口隐瞒。
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羞耻的。
小酒馆灯光暗,江茗雪微仰脖子,将衬衫衣领往下拉了拉:“看得清吗?”
程影是个大直女,凑近看清她脖子上的淤青,瞪大眼睛气愤问:“什么?他打你了?!”
音量随之提高,惹得前后桌的人纷纷向她们这边看。
江茗雪:“……”
忙抬手捂住她的嘴:“不是,你再看看呢。”
程影袖子都撸起来了,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身上的淤青都很小,明显不是打的。
“哦——”脑袋一转,想明白了,把袖子翻下来,“不好意思,脑瓜子犯困不太清醒,差点误会了。”
程影:“你就因为这个大半夜从家里跑出来?”
酒侍已经把酒送上来,江茗雪接过来道谢。
反问她:“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程影喝了一大口,随后微笑:“不离婚一律当秀恩爱。”
江茗雪失语了一下:“我和你秀什么恩爱,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忘了我性冷淡吗?”
程影眨眨眼:“哦,想起来了。”
她托着下巴沉思:“这么说的话,你们俩之间的确是个大问题。”
江茗雪就着吸管喝了两口“菠萝”,一想到后面还要跟容承洲同床共枕一辈子,她就有些绝望。
程影继续替她分析:“你想过离婚吗?”
江茗雪摇头:“没有。”
她虽然怪容承洲不加节制,但她也清楚这不是他的问题。
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属性不合。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要磨合的地方,只不过他们俩的问题比较难解决,毕竟生理结构都很难改变。
“那你就只能学着适应了。”程影一锤定音,“不过这未必不是好事,你看你性冷淡,他又是军人,体力肯定嘎嘎好,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性冷淡呢。”
江茗雪当然不会告诉程影更细节的问题,她只以为是她不想要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