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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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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平安,平安,平安。
贺岩过来寻她时,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她还真信?
他该怎么告诉她,私心里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神佛,一点儿都不信。她千万别被他带偏了,她该好好学习。
不过心里想着,他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倚着柱子,严肃地望着她,开始琢磨要不要让她回去后看看走进科学什么的。
闻雪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偏过身,将那道平安符郑重其事地放进她的吐司包夹层。
贺岩:“……”
完了,她还求上符了。
闻雪踏过台阶,刚走出来就撞上他,她愣了愣,“这么快?”
她还以为他要跟那个年轻的和尚再聊聊佛学,没想到十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吃过斋饭再下山吧。”贺岩复杂地看着她,垂下眼,又看向她那个包。
“嗯!”
庙里人手有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斋饭,贺岩比较特殊,因为他以贺恒的名义捐了不少善款,算是榜上有名的香客,和尚们都认识他,听说他想吃饭,赶忙招呼厨房多做了些午饭。
贺岩跟闻雪没有跟他们一起吃饭,落座于别处。
或许是过年,他们分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素饺子。
闻雪见他埋头吃饺子,一口一个,吃得多又快,她还没动筷,他已经吃了三四个了。
贺岩专心吃饺子,还在想别的事,突然碗里多了好几个饺子,抬头一瞧,她正将她碗里的饺子夹给他,他抬手阻拦,“你不吃?”
“太多了。”她小心地看他一眼。
“够了。”他端起碗换了个方向,“我也不爱吃素馅。”
闻雪听了这话,一脸欲言又止。
贺岩:“有话就说。”
“没什么。”她声音很轻,带着试探,“之前听越江哥说,他说……”
她支支吾吾的,但贺岩扫她一眼,就猜得到她想说什么,“他是不是跟你说我以后要出家?”
他每跑一趟寺庙,吴越江就苦大仇深一分。
闻雪缓慢点头,“是吗?”
“别听他胡诌。”贺岩半真半假地说,“我吃不了素,没肉不行,而且——”
“而且什么?”她追问。
她是真的有点担心他。她好想劝他,信这个、抄经书,把它当做寄托可以,但最好不要太过沉迷。
他还这么年轻,他应该走出来,然后有辉煌的未来,何况贺恒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哥哥了,她相信,在贺恒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现在当和尚有门槛。”他忽悠她,“得有大学学历。”
闻雪睁圆了眼睛,“真的吗?”
她还是第一
次听说。
贺岩笑,“还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吧。”
“那我问了?”听出他没有出家的意思,她悄悄舒了一口气,脸上多了笑容,“就是那个ktv的领班……”
“谁?”他没听清,身子前倾,离她更近。
“没什么没什么!”
闻雪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八卦,急忙收声,老老实实坐好。
贺岩却懂了,古怪地看她,“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看到的。”她嗫嚅。
“没有的事。”
“嗯嗯。”
“赶紧趁热吃,吃完了就走。”
闻雪双手端起碗,喝了口饺子汤暖身。这是她过过的最奇怪的一个年,但又很有意思。素饺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吃饱喝足,两人在烟雾缭绕中下山离开。
下山比上山要轻松许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体力渣,这次闻雪抢先一步走在前面,举着黑色的长柄伞,轻快地迈下台阶,下午时分,上山的香客明显多了起来,每一个经过贺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毕竟一个一米八几的硬朗大高个,撑着一把小碎花伞,实在惹人注目。
闻雪问:“要换过来吗?”
贺岩语气没有起伏,“不用,你看路。”
本来在贺岩的计划中,没有看贺岁片这一项,他两辈子加起来,进电影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还是跟吴越江一起看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带闻雪出来了,天色尚早,他不想她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但他知道的娱乐活动少之又少,能想到的只有看电影,沿路开着,经过大商场,汇入辅路,排队驶进地下停车场。
影院在四楼,过年商场人挤人,两人艰难地乘坐扶手电梯上来,见影院门口也都是人。
闻雪观察他不耐的神色,小声建议,“要不,我们回去吧。”
实际上,贺岩很想买一张票让她进去看,他在外面等她都行。
他对看电影没有半点兴趣,特别是人这么多,轻易地勾起了他不太愉快的回忆,那时他二十不到,吴越江放暑假来找他,两人又没别的去处,买了两张便宜的电影票进去吹空调睡觉,结果他旁边坐了素质还不如他的人,一会儿嗑瓜子,一会儿讲电话,吵得他心浮气躁,说了几句,效果甚微,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拍拍那人的肩,让对方跟他出去聊聊人生。
从那以后,吴越江再也不提一起看电影这事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票。”贺岩示意她站在人少的地方等她,接着钻进人群里排队买票。
闻雪时不时踮脚,伸长了脖子看向他那边。
在人群中找到贺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他很高。
等了十几分钟,贺岩回来,左手托着一大桶爆米花,右手拿着杯可乐,以及两张没有在一起的电影票,他解释,“票快卖完了,没剩几个座位。”
闻雪接过电影票,看了眼座位,还是最后一排。
她是七号,他是九号。
中间隔着一个人。
检票进了放映厅,贺岩让闻雪先进去,他要接个电话,她应允,抱着爆米花对着票上的位置入座,没一会儿,厅内都快坐满了,闻雪感觉到一道阴影落下,还以为是贺岩回来了,仰起脸,是一个戴眼镜的陌生男人。
对方微愣,墩地一下坐下,攥紧了手中的票,眼神偶尔飘向闻雪,见她没有跟前后左右的人讲话,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
贺岩是电影开始时进来的,他俯身,低声对其他人说一句借过,总算到了自己的座位,还没坐稳,便听到身侧的男声隐隐约约飘过来——
“我这杯奶茶还没碰,刚买的,还很热……哎,另一部目前票房最高的你看过没?下一场好像是六点半,你……”
他偏了下头,确定八号这小子是在对闻雪说话,“……”
闻雪是一个在生人面前话很少的人。
她沉默地看向荧幕,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搭讪,连“嗯嗯”都没有。这是贺恒走后她最明显的改变,对异性的搭讪和追求,她麻木到最基本的礼貌也维持不了了。
八号的年轻男人略作停顿。
他越挫越勇,酝酿出另一个话题,话都到嘴边了,黑暗中,一只手臂突然横在他面前,他惊得嗬了声,下一秒,这只手臂擦过他,伸向他旁边这位小姐抱着的爆米花桶,抓了一把。
他顺着扭头看过去,对上贺岩幽邃的眼眸。
贺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往嘴里塞爆米花嚼了嚼,闻雪倾身,将爆米花桶递给他,他摆了摆手,不吃了。
八号顿时如坐针毡,压低声音,算是补救,“哥们,我跟你换个位置吧。”
贺岩平静:“哥们,别说话了,好好看电影。”
“……哦。”
最后一排总算静了下来。
闻雪后知后觉地发现贺岩吃爆米花的用意,她侧过头看她,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注目,他虽然没有跟她对视,但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大荧幕,提醒她专心看电影。
她赶紧坐好,面视前方,抿唇笑了下。

在贺岩提醒之后,闻雪便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这部喜剧贺岁片笑点密集,她都被逗乐了几次。前排的人靠在一起,似乎很小声地在交流观影感受,她不由得微微向前倾,侧过头看向贺岩所在的位子,却是一愣,几乎所有人沉浸在荧幕故事里,他是特例,在笑声迭起的影厅里,他单手支着脑袋,居然睡着了……
贺岩无法保持轻松的态度欣赏任何电影,优质的,粗制滥造的,搞笑的,悲伤的,他通通不感兴趣。
影厅里人多,聚在一起很暖和,座椅也还算舒服,连带着男女老少咯咯咯的笑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都成为了催眠的白噪音,他本想闭目养神,一不小心陷入熟睡。
他很累。
他的疲倦并不比闻雪少,只是他从未表现出来。
闻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轻移,这是她从进来这里到现在,第二次看向八号先生。
八号快乐地吸着奶茶,笑得前俯后仰,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循着望过去,在昏暗的最后一排,跟四十分钟前令他单方面坠入热恋又迅速失恋的闻雪四目相对。
他不由自主地咽下嘴里的奶茶,糟糕,心又动了。
闻雪有些为难。
她知道自己有点唐突,之前他跟她搭讪,她不理会,现在如果向他提出更换座位,或者让他帮忙将围巾搭在贺岩身上,是不是很过分?
八号见她欲言又止,惊了一瞬,下意识地转动脖子,看向坐在他另一边的男人,见这不要命的勇士陪女朋友看电影居然都敢睡着,顿时福至心灵,把声音压到最低,“换座位吗?”
她眼睛一亮,轻声问道:“可以吗?”
“……可以!”八号立即点头,心更酸了,好消息女神跟他说话了,坏消息女神是想换座位,离她的男朋友更近。
闻雪松了一口气,冲他感激一笑,“谢谢你。”
“不、不客气。”
两人猫着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换了座位。闻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贺岩的身旁。
他呼吸很浅,睡得很熟。
荧幕光忽明忽暗,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落下阴影。
他不怕冷,她却担心他会着凉。如果说过去他在她心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那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他其实是个普通人,尽管他的意志力比她见过的人都要坚韧,他也是会受伤,会疼的普通人。
她将围巾展开,侧过身,轻轻地搭在他腿上。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或多或少都有点温暖吧。
不要着凉,不要生病。
做完这件事后,她心里也放松了些,再次看向荧幕,跟着里面的主角一起笑。
一部电影两个小时,差不多快到尾声时,贺岩才睁开眼眸,感觉到脖子肩膀有些僵,他试着活动下,头往边上靠,不期然地嗅到一股清幽的气息,漫不经心地抬眼,他们
靠得很近,近到首先看到的是白净细腻的脸颊。
他目光一顿,她什么时候过来了?
闻雪都没发现他醒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或许是剧情牵动着她的心,她的手抓了几颗爆米花,呆呆的,都忘记了吃。
贺岩收回视线,瞥见铺在他腿上的毛绒绒围巾,心下了然。
难怪他会被热醒。
电影结局,片尾曲还未放,已经有不少人起身往外走,赶下一场,一时之间闹哄哄的,闻雪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有没有彩蛋,够得正吃力,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腿上,低下脑袋一瞧,是她的围巾。
她怔住,偏过头,贺岩在翻手机。
他什么时候醒的?
还是旁边的八号先生出声,引得他们齐齐看过去。
八号手拿着喝完了的奶茶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麻烦借过。”
闻雪跟贺岩同时收腿,让出位置。等影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过道也没那么拥挤后,两人才出去,贺岩在前头,闻雪落后几步,眼看着他从大衣口袋搜出电影票根随手要扔进垃圾桶里,她急声制止,“给我吧。”
贺岩闻声回头,扬扬票根,不解道:“你要这个?”
电影都看完了,还留着票做什么?
“嗯。”闻雪朝前走几步,伸手接过,将两张票叠放在一起,当是什么宝物似的,珍惜地放进包里,察觉到贺岩的注视,她笑笑,“我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电影票,景点门票,车票,这些是回忆,她都会保存起来。
而且她愿意赋予这场电影一点特别的意义,比如,它不仅仅只是贺岁片,还是她失去贺恒后的看的第一场电影。
贺岩:“……”
他虽然不理解,但看她如此郑重其事地收好票根,眉梢微扬,心情不错地问道:“还要不要看别的?”
反正来都来了,看一部还是看两三部对他来说没区别。
只要她高兴就好。
闻雪拉好包包拉链,摇摇头,“不要了。”
她都能预想到,再看下一场,他还是会睡觉,夏天也就罢了,冬天不行。
贺岩也不勉强,带着她去停车场取车。从商场地库出来时,天色也暗了下来,雪籽沙沙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刮个不停,路上堵了好一会儿,等他们到筒子楼楼下时,已经很晚了。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当晚餐,闻雪要收拾碗筷,贺岩板着脸要把她赶回房间,就这几只碗,他三下两下就能洗完。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闻雪这次却一反常态,说什么都不肯走,“不要,你手还没好。”
贺岩无语,也就只有她把这几个水泡当回事。
他点点下巴,示意她走:“别废话,这里冷,回你的房间去。”
闻雪心生恼意,明明都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感染了会很严重,要去医院,他却完全不在意,她急得喊了声:“别烦人,贺岩!”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贺岩顿住,被她这直呼姓名的一出弄懵了。
她却绷着脸挤开了他,一把抢过抹布,沉默地站在水池前,哗啦啦地洗碗。
不算宽的厨房里,他僵硬地站在一边,她吭哧吭哧刷碗,也许是心里带着气,以往觉得冰凉刺骨的水,今天却没有感觉。
贺岩总算回过神来,靠近一步,“你刚才叫我什么?”
闻雪垂着头,手上都是洗洁精搓出来的泡沫,不肯承认,闷声道:“你听错了,我刚没说话。”
贺岩气笑了。
她脾气居然比他更大,洗完碗后,目不斜视地绕过他走出厨房,还真的一眼都没看他。
贺岩:“?”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让她洗碗,她还生气了?
他双手叉着腰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怀疑人生,余光扫见被万年放在小竹筐里的老姜。今天上山下山的路格外的长,走了好久,他一点事都没有,但她被冻得脸都红了,思索片刻,他一股脑把老姜都拿出来洗好,不一会儿,厨房传来剁砧板的声响。
闻雪回屋,生了会儿闷气后,将电影票根拿出来夹在绿色的笔记本里。
这厚厚的笔记本里有不少电影票。
很多场都是在大学附近的影院看的,她跟贺恒都喜欢看电影,有事没事就蹲便宜票,他们约会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电影院。她慢慢坐下来,垂下眼,一张一张翻着,情绪就好像是病毒,飘在空气中,而她现在的抵抗力很弱,稍有不慎,低落跟茫然就会像一张网将她扑倒,令前一分钟所拥有的快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目光找不到落脚点,只能无措地游移,忽地,不经意一抹红色闯进她的视野,她怔了怔,缓慢的思绪又恢复正常运转,记起这是红包,是贺岩给她的压岁钱。
很厚,很鼓,险些要把红包撑破。
她探出手将它从包里拿出来,迟疑了一瞬,还是拆开,凝住心神一张一张数着,八千整。
叩叩叩——
闻雪的脑子全都被这笔钱占满,她在想她该怎么处理最好,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她像做错事一样,赶忙将红包塞到抱枕下,再三确定不会被门口的贺岩看到后,她才开门,开门后想起刚才在厨房的一出,又将脸上的笑意收敛。
贺岩端着一只碗站在门口,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巡视,语气也有些不自在,“姜汤驱寒,你把它喝了。”
闻雪闻到一股辛辣的生姜味,已经想往后躲了,这是报复吗?
她想说她今天的保暖措施做得很好,她一定不会着凉感冒,但话到嘴边,触及他深沉的目光又咽了下去,她顺从地接过碗,“我等它稍微凉一点再喝。”
“行。”
贺岩知道她不会阳奉阴违,简单交待后转身离开,留下她看着这满满一碗姜汤露出一副壮士扼腕的悲壮表情。
从三楼下到二楼,贺岩迎面撞上了约会回来的娜娜跟万年,两人甜蜜地手牵手,即将擦身而过时,贺岩踏下几级台阶,站定后说道:“对了,厨房有姜汤,你俩记得喝。”
他本来只想煮一碗,谁知没控制好量,一不留神煮了大半锅。
说完,他没顾上看他们的反应,匆匆回自己的房间,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情侣你看我,我看你,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两人晕乎乎地来了三楼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是用料足的热腾腾的姜汤,娜娜心情复杂极了,感慨不已,“岩哥有时候真的很不错……”
虽说这句话是公认的事实,但在这里的人都清楚,贺岩是一个内敛的人,此时此刻,面对这一锅姜汤,谁见了不得说一声这就是硬汉柔情。
万年感动地说:“岩哥肯定是心疼我们没回老家过年。”
娜娜吸吸鼻子,“还真别说,今天好冷,岩哥确实有心了。”
一人盛了一碗姜汤,咕咚咕咚喝着,辣得嘶嘶叫,依然用眼神互相监督,今天就是辣死,撑死,把命豁出去也得把这锅爱心姜汤全都干完。
另一边,闻雪窝在沙发上,端着碗轻啜,被辣得皱着鼻子,她喝得很慢,偶尔停一停,拿手机搜索编织平安扣的视频,细细研究每一个步骤,慢吞吞地便将这碗姜汤喝得一干二净,如他所说,确实驱寒,喝完后,身体开始发热,鼻尖都沁出了汗。
她想了想,切换到跟他的对话框,主动编辑消息发送:【喝完了。】
他回得很快,像是早就等着了:【涂药了。】
闻雪微微一怔,眉眼俱笑:【^^】
这次他是过了好几分钟才回,似是妥协之后的不情不愿:【嗯】

初七过后,公司同事陆陆续续返工。
这天一大清早,闻雪将另外开一张卡这件事提上日程,她目前有
一本存折和一张卡,存折是奶奶留给她的,对她意义非凡,她不想换掉,钱包里的卡是大学入学前办的,用来交学费什么的。
贺岩之前往她钱包塞的现金她还没用完,他又给了数目不算小的压岁钱,思来想去,她决定单独办张卡用来存这些钱。
感情上,她不想跟他见外,她知道他很想照顾她,像曾经照顾贺恒那样,他的种种遗憾,积压着需要有一个出口,所以她不会再拒绝。
可理智告诉她,她是闻雪,不是贺恒,她跟贺岩没有血缘关系,用他的每一笔钱,她心里都该有点数。
或许未来等她毕业参加工作了,她可以用他们都能接受的方式,一点一点回馈给他。
贺岩压根就不懂她心里的百转千回,她说想办卡,他也不会多问,清晨在吃过早餐后,便开车载她去了离得比较近的网点,附近停车位全被人占了,他担心被人贴条,只好让她一个人进去。
她下车时,他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能行?”
闻雪听了这话很无奈。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脆弱不堪的形象,明明她都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他却总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对待,可能是那几天跟他叫板过,她多了点底气,弯腰将脑袋探进车内,“只要我进去不是为了抢钱,我一个人就能行。”
说完,她赶忙关上车门,转身就蹬蹬蹬地往银行里奔。
只能说有胆量,但不太多。
自从她气恼地对他直呼其名,并且还让他别烦人,贺岩对她冒出的这些话已经不意外了。相处越多,对彼此都日渐了解,其实仔细想想,能把贺恒那个犟种治得服服帖帖的人,又能软到哪里去?
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用在闻雪身上再合适不过。
贺岩失笑着摇摇头,他靠边停着,随时注意外面的动向。
闻雪运气不错,她进银行的时候,里面没几个人,她利索取号,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申请表,攥着笔开始认真填写个人信息,笔尖在接收动态信息的电话号码上略作停顿。
只犹豫了几秒,看了眼屏幕上滚动的号码,离她还有两个人,应该还有充足的时间。
思及此,她拿着这张表匆匆跑出银行,扫视一圈,在雾气蒙蒙中很轻松地找到了贺岩的车,她奔过去,他早就看到了她,还没等她来到车旁,他已经降下了车窗,问:“这么快?”
“不是,还没轮到我,就是……”她顿了顿,“我想留你的电话号码。”
贺岩若有所思,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可能要发验证码,你……”
她的意思是让他注意手机,等她给他打电话时他及时把号码报给她就行,结果她话还没说完,贺岩长臂一伸,直接将手机递给她,没所谓地说:“行,你自己看,我手机没设密码。”
闻雪微愣,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哎了声,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黑色手机还有着他的体温。
她呆了一会儿,担心会过号,回过神来后拿着他的手机又往里冲。
柜台员工办事效率很高,她很顺利拿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二张卡,又将那八千块存了进去。回想办第一张卡的种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想不到,两年不到,当她办第二张时,陪伴的人,竟然从贺恒变成了贺岩。
她的心情意外地很平静,只是在回到车上,将手机还给贺岩时,她没忍住,小声地给他提建议,“你最好还是给手机设个密码,比较保险,安全。”
贺岩发动引擎,注意侧方来车,转动方向盘的同时,不甚在意地说:“行,你帮我设置。”
闻雪沉默几秒:“那你要说个密码。”
“随便。”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贺岩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闻雪第一次见这样随便的人,但他的回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轻声道:“你的生日怎么样?比较好记。”
贺岩也没多想,报了个数字,她帮他设置好密码,又趁他在专注开车不会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她悄悄地、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记下他的生日,顿时心满意足,唇角翘起,很想为自己点赞。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他们今天的行程很多,从银行出来又去了医院,双手空空进去,出来的时候又拎着一大兜的中药。想到自己吃苦的日子还远远没有结束,闻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贺岩觉得好笑,故意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他当时送她到宿舍楼下的话,敢情她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
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一天天的就知道折腾自己的身体。
闻雪抿了下唇,充耳不闻,视线扫过那个平安挂件,怔怔地看着,等吉普车在筒子楼前停稳后,她抓着安全带鼓起勇气道:“车上的挂件都褪色了。”
贺岩起初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挑了下眉,随意抬手指指,“你说这个?”
“嗯。”
“就是个摆设,是上个车主的。”
闻雪知道这是他是从熟人那里买的二手车,确定这个平安挂件不是哪个特别的人送的以后,她肩膀一松,“要不换个新的吧。”
她总觉得,褪色了的挂件不太好。
贺岩正想说费那麻烦事做什么,余光瞥见她拉开包包拉链,小心地从里拿出一个编好的平安扣,他愣了愣,她侧目看向他,迟疑着将平安扣放在扶手箱上,柔声解释:“初一那天去庙里,我看有人排队,也跟着求了个平安符,塞在了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是贺恒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
他也是这个世界上,用力地托着她,不让她坠落的人。
她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
贺岩似乎在出神,神情分外严肃,目光一寸寸地打量这个小巧精致的平安扣,直到闻雪解开安全带下车,砰的关门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沉声叫住她,“东西不重?等着,我送你上楼。”
“不用啦。”闻雪提着一大袋中药液,肯定是有点重,但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她扬唇一笑,提醒他,“你不是还要去接越江哥吗?”
“没事,让他等着。”
绝大部分时候,贺岩的性子都很强势,说一不二,他都没把车熄火便匆匆下车,大步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接过她手中很沉的袋子。
由于他心里有微妙的不自在,他沉默不言地率先走进楼道,这次他没等她,上楼上得很快,闻雪还没上二楼,他便已经到了她的房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墙上的春联,几乎要凿出一个洞来。
闻雪不明所以,还以为他赶着去接吴越江,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便也加快步伐上楼。
她一边往里小跑一边掏钥匙,到门口站定,要去接袋子,被他绷着脸侧身避开,她没办法,越发坚定了以后要调养身体的念头,她要吃好喝好,强身健体,让他知道她真的、真的没那么弱……
贺岩像一阵风似的飞快下楼。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汪远上楼,抬起手,一声“嘿,哥”还没说出口,耳畔一阵强劲的风刮过,迅速没了人影,楼梯道只剩下他。
汪远耸肩对着空气唱:“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贺岩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刻踩油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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