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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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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起了扶手箱上的平安扣。很用心很精致,精致到再看向挂在后视镜上的廉价的褪色挂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必须得马上换下来扔掉。
机场人来人往。
吴越江这次的假期很长,倒也不是贺岩心疼兄弟,而是每逢佳节要相亲,吴越江也拗不过,去见了几个人,回程的机票一再改签,每当这时候,他就很羡慕贺岩,至少贺岩未来是像大多数普通人一般结婚生子,还是一
人吃饱全家不饿,都没人指手画脚。
“你没事带这么多行李干什么?”
贺岩见他托运一个大的行李箱,手推一个小的行李箱,还背着个大背包,皱眉问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吴越江把家搬来了。
“因为我这个人很有人情味。”吴越江扶了扶眼镜框,随口回,“有个箱子里装着给妹妹带的东西,她姑她姨给她做的拖鞋织的毛衣,还有她闺蜜给她带的熏鱼卤菜,你还真别说,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劝住了,她那朋友还想拎几箱纯牛奶让我带来。”
每个字贺岩都懂,但连在一起,怎么理解起来就那么费劲?
他停下脚步问:“她拜托你的?”
吴越江点头又摇头,“也不算,过年那几天我晚上跟她聊天提的,她说不想麻烦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犯得着这么见外吗,她不也叫我一声哥?”
“你们还聊天?”
“对啊,她给我发拜年信息来着,”吴越江欣慰不已,看向表情寡淡的贺岩,只觉得孺子可教,“就聊了几句,对了,她说你带她去买衣服看电影了?”
“……”
贺岩垂下眼眸思索几秒,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步子又快又大,吴越江差点没跟上,只能骂骂咧咧问他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期间吴越江把贺岩当情绪垃圾桶,吐槽父母妹妹还有一干莫名其妙的亲戚,全程叭叭叭的,只得到贺岩心不在焉地一声“哦”。
到了车旁,吴越江习惯性地要到车尾开后备厢,被贺岩制止,“后备厢没空位,你放后座。”
“后备厢有什么?”
“闻雪过几天回学校的一些日用品。”
吴越江感慨着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妹妹就要开学了,顺手拉开了后座车门,看清后排堆放着的三个毛绒玩偶,瞠目结舌,“这还是你的车吗?”
贺岩不置可否。
吴越江难掩震惊地放好行李,又很诚实地抓起一个最可爱的玩偶抱在怀里上了副驾,见他专注地盯着某处,定睛一瞧,简直一头雾水,两元店随处可见的普通挂件,至于这般目不转睛吗?
正纳闷想着,身侧传来平淡的声音:“再看收费。”

“还收费?你要脸吗?”
吴越江这话一出口,不等贺岩反唇相讥,他脑子灵光一闪,以笃定的口吻道:“懂了,是闻雪送的,对吧?”
贺岩眉梢微扬,没理会他,收回视线,发动引擎,车辆缓缓驶出停车场。
沉默就是默认。
况且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二十多年的异姓兄弟要是都看不出来贺岩是明目张胆在炫耀,那不如绝交好了。
“妹妹会不会也给我准备了一个?”
“别胡思乱想。”
“去你的!”
吴越江知道他心情不错,往后靠了靠,由衷感慨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人真不错,脾气好,又细心,知冷知热,”说着说着,他想起了贺恒,难免五味杂陈,多般配的小情侣啊,“难怪以前咱弟弟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说起来,他大概是第一个知道贺恒早恋的人。
那时他还在读大学,某天晚上收到还在念高二的贺恒发来的消息,没头没尾又很丧气的一句话,哥,我好像有点神经病。
他大惊,以为孩子学习压力大,噼里啪啦打很多字熬了一锅心灵鸡汤准备悉心疏导。
结果臭小子下一句把他弄懵了,哥,我是真的有点病,班上有个男的有事没事就找她聊天,烦死了,你说他一个男的怎么那么多废话。
他满头问号,转头就把贺恒卖了,马不停蹄地将这事说给贺岩听,警报警报,一级警报,天要下雨,弟要早恋。
贺岩发了满屏的省略号过来表达亲哥的无语。
如今再回忆,只觉得那句话说得真好,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给你发了什么信息。”车辆在公路上行驶着,操控方向盘的贺岩沉默了十来分钟,不经意地闲聊问道。
吴越江还没从过往中回过神来:“什么?”
“你不都说,她给你拜年了?”
“哦,就新年快乐啊。”
贺岩平静地嗯了声,专注开车,“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吴越江早就习惯他这德行,过去贺恒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我问她过年开不开心,你有没有带她出去玩,她说你带她买了新衣服,放了烟花,还看了电影,她特别开心,就这些吧。”
“早教过你了,对妹妹不光是花钱上要舍得,你也得用点心思让她开心。”
贺岩神色自若地听着,眼里浮现很淡的笑意,“我还要你教?”
从机场到筒子楼,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吴越江下车拿行李箱,只见驾驶座上的贺岩跟被胶水黏住般纹丝不动,没好气问道:“你被人点穴了?都不知道下来搭把手?”
“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贺岩不快地瞥他一眼:“洗车,没看见车上被你的箱子弄得都是灰?”
“……”
吴越江一脸匪夷所思,骂了句有病,确实有病,哥俩谁不认识谁,敷衍过了二十多年,一朝就染上洁癖了?
他被恶心到,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进楼道,身后的黑色吉普车不作停留,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急促声响,在扬起的灰尘中驶离。
闻雪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上个学期的课她落下不少,考试成绩很早就出来了,虽然没挂科,但跟过去相比,不太理想。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荒废学业,落下的课她要一节一节补回来追上进度。
敲门声打断了她解题的思路,她侧耳听了会儿,不是贺岩,也不是娜娜。
尽管困惑,她还是起身去开门,老旧的门没有猫眼,她却很放心,或许在她内心深处,贺岩所在的地方便意味着安全。
见门外是一脸笑容的吴越江,喊了声越江哥后,她下意识地探出脑袋去找贺岩的身影,没见着人。
吴越江了然,“他去洗车了,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闻雪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大包小包,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一时之间都惊呆了,缓过神来赶忙接过往里搬,吴越江想帮她,左腿都抬了起来,还没踏进去,及时想起了贺岩之前的叮嘱。
贺岩的疾言厉色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警告在这里的每一个男人。
没事不要去闻雪房门口,有事也不要去。
她晚上洗澡的时候,谁也不能在外面转悠乱晃,不守规矩的人,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吴越江果断地把腿收了回来,又往外退了一步。
还是算了,他是有亲妹妹的人,自然更懂分寸。
“越江哥,麻烦你大老远帮我带这么重的东西过来……”闻雪心里很不好意思,她掂了掂,估计得十来斤,“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跟哥客气什么!”
吴越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打量她的脸色,面露微笑:“这一阵子没见,你现在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这才对啊,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闻雪莞尔,“可能是最近吃得好,白天喝药,晚上又喝牛奶。”
前几天她和贺岩去超市买日用品,顺便测量了身高体重,打印出一张小票,她的体重还是很轻,但她心里清楚,比起刚放假那会儿,她肯定长肉了。
那张小票被贺岩拿走,装进了他的钱包夹层里。
吴越江很有共鸣,连连点头:“那就好,我也爱喝牛奶。”
说完,他左右张望,目光警惕,确定没人后,飞快地从口袋里搜出一个红包塞给她,“这是哥给你的压岁钱,拿着,答应哥别说出去啊,免得一个两个都来找我要。”
闻雪猝不及防被塞红包,她吓到了,立刻将双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拿。
吴越江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拒绝,然后他们之间会来一
番拉扯,他实在羞于表演这样的戏份,干脆一溜烟就闪了,留下闻雪不知所措地看着掉在地上的红包。
她茫然片刻,捡起红包就往外追,一路飞奔到楼下,只看到吴越江那辆商务车绝尘而去,她急得想大喊,喂,别这样!
今天艳阳高照,洗车店开始排队,贺岩等了几分钟开始不耐烦,将车钥匙给学徒,晚上他再来提车。
都走出洗车店了,他骤然记起新换的平安挂件,担心店员洗车时把它弄湿,又折返回来,弯腰钻车里取下来小心地放进扶手箱里。
贺岩接着电话回筒子楼,直到快上楼时,这通电话才结束,刚到二楼,还没往里走,便意外看见闻雪鬼鬼祟祟蹲在吴越江房门前,他皱了下眉,大步走过去,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仰起头的她四目相视。
“干什么?”
“我……”
闻雪如释重负,仿佛见到了救星,赶忙将快推进门缝里的红包抽了出来,白皙的手背上都沾了些灰尘,“越江哥突然给我一个红包,我想还回去。”
贺岩嘴角抽了抽,往人门缝里塞就是她还红包的方式?
他问:“包了多少。”
闻雪诧异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没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六神无主,就差将红包当烫手山芋,哪里敢拆。
就连贺岩给的压岁钱,她都是默默消化了好几天才接受。
贺岩常年跟钱打交道,轻描淡写瞟一眼就能从红包厚度大概推测有多少钱,却还是鼓励她,“拆开数数。”
闻雪“啊”了一声,咽下震惊的情绪,“哦。”
她记起吴越江的嘱咐,侧身躲了躲,一边点钞,一边用气息音小声地数着,一百,两百,三百……数着数着,她惊呼道:“好多,两千块!”
贺岩:“……”
她这样惊讶,他还以为老吴给的是二十万。
“还行吧。”他以一种很勉强的语气回她,“他给你,你就拿着。”
“可是……”
“拿着,又没多少钱。”
他漫不经心地想,一个八千,一个两千,这没什么,这很正常,毕竟她应该知道,哥跟哥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很多了……”闻雪小声道。
两千块的红包还叫没多少吗?
她活到这么大,都没收过几次两千块的红包。
“应该的,你都给他拜年了,他只要还是个人,就该给你压岁钱。”
闻雪错愕,群发一条“新年快乐”的消息也算拜年吗?
贺岩正要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见红包背面隐约有字,他目光微顿,向她伸手,掌心朝上,“给我看看。”
“什么?”闻雪虽然不明白他的意图,还是马上把红包放他手里。
贺岩蹙眉看向红包上凌厉的字迹,看一句,便抬头扫她一眼。
[越江哥,谢谢你,你平日里对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真的不想你再破费
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怎么了?”闻雪见他半天不吭声,神情还如此严肃,她也不由得惴惴不安。
贺岩没说话,眼帘微垂,把一小沓现金从红包里抽出来递给她。
至于空了的红包,他随手往口袋里揣。
“没事,”他语气平淡,“钱你拿着花,也别费劲感谢他了,明天给我买早餐的时候,记得给他带一份就行。”
“喔,好。”
她愣愣地应了,转身闷头往楼梯那边走,在贺岩狐疑的注视中,又走回来,轻声问:“越江哥喜欢吃什么?”
贺岩静默数秒,“不知道。”
次日清晨。
吴越江兴致盎然地来了贺岩的房间坐下,他双手抱胸,扫视桌子上被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陷入了沉思中,疑惑道:“还有人来吃吗?”
这是把谁当饭桶了?
“吃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片刻后,坐在他对面的贺岩已经捧着碗喝了几口豆浆,慢条斯理地嚼着油条,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

第28章
闻雪的寒假即将结束,她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目光在这窄小屋子每一个不起眼的摆设上流连,心里顿生几分不舍。
不知不觉,她竟然对这里有了归属感,好像成为了她另一个家。
她不知道接下来谁会住进这间屋子,思索片刻后,拿起抹布跟扫帚打扫卫生,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在站在那盏落地灯前时倾泻而出。
这是她的灯,是她的沙发。
她不受控地想。
这是很蛮不讲理的想法,她暗暗告诫自己,吸了吸鼻子,将一些不太好的念头都压制住。很多东西她没办法带回学校,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她跑上跑下,忙碌不已。
她抱着泡脚桶,敲开了吴越江的房门。
吴越江正捧着一本成功学看得如痴如醉,开门后见是她,有些惊讶,“妹妹,你敲错门了吗?”
闻雪很少来二楼串门。
一般她下来,只会是来找贺岩。
“没有。”闻雪弯了弯唇,将有些重的木桶给他,“越江哥,这个给你,你前几天不是说失眠吗,泡脚应该有点作用,对了,”她细细交待,“泡脚的时候,要让热水覆过你的脚踝,这样更有用。”
吴越江愣了愣,借着屋里的光线打量她,而后恍然大悟,“哦哦,你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对吧?”
闻雪笑着点头,“这些我也带不走。”
“行——”
他刚要接过,忽地隔壁传来嘎吱开门声,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贺岩抱着双臂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谢了。”吴越江将书夹在胳膊下,双手抱过泡脚桶,“我今晚就试试!”
他很感动,这还不是亲妹呢,就能把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
闻雪双手一空,其实还是舍不得。
这个泡脚桶也是贺岩吩咐汪远给她买的,但她在西城没有自己的家,带不走好可惜。
贺岩冷眼旁观。
闻雪侧头,跟他对视,像是解释,“你不怕冷。”
他如果像其他人一样害怕寒冷,她会把她屋子里所有的取暖设备全都给他搬来。
尽管对她这仿佛在分财产的行为不太理解,贺岩还是没所谓地点了下头。
闻雪说完这句话,还急着处理别的东西,转身哒哒哒地跑着离开,她走后,通廊又恢复了安静,吴越江抱着桶,嘿嘿笑了两声,嘚瑟地冲贺岩扬起下巴,“妹妹心里有我,你别说,这感觉真不赖。”
贺岩瞥他一眼,站直身体,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回屋继续抄写经书。
等敲门声响起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他活动手腕,顺便看时间,八点半。
平日里来找他的人不少,但都是些糙男人,他们不会敲门,只会扯着嗓子叫唤。只有她最有礼貌,他或多或少都生出点好奇心来,不知道他会分到些什么财产。
他懒洋洋地过去开门,首先感受到的是她的喘息,抬眸一瞧,她呼吸急促,抱着一盆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盆栽,四目交汇,她说,“这个……你要不要?”
似乎是怕他拒绝,她连忙推销,“它会长出草莓。”
贺岩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还是败下阵来,接过草莓盆栽,必须得费劲巴拉地找,才能找到那么一两个果子,她要不说这是什么,他都看不出来是草莓。
“我查过资料,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就长好。”她说。
“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吃掉。”
贺岩都被她逗笑,笑过之后,他低声道:“什么意思?”
“房间我都打扫好了,”闻雪温声回,“钥匙是给你,还是给汪远?”
贺岩总算明白她跟只蜜蜂似的忙来忙去的原因,他眼帘微垂,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庞上,几秒后,他别开眼,“不用给谁,你自己拿着。”
闻雪仓促地抬眼,“啊?”
贺岩单手抱着盆栽,走进房间,环视一圈,放在了他走来走去也不会踢到的角落,回过身,见她还怔在门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折返来到她面前站定,“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楼上那间房间就是你的。”
无论他在哪,只要她有需要,他都会给她留间房间,不会让她无家可归。
她仍然茫然,像是听懂了,却有些不敢相信。
“没听懂?”他笑笑,示意她让开,她赶忙后退几步,他走出来,瞥她一眼,直接来到隔壁,拍了拍门,扬声喊道,“老吴,给我出来。”
门一开,吴越江语气也不太好,“没看到我在学习?”
贺岩看他捧着本成功学,嗤笑一声,“赶紧的,泡脚桶还我。”
闻雪睁圆了眼睛。
吴越江也惊呆了,看看讨债的贺岩,又看看他身后几步一脸错愕的闻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忍了又忍,不想忍了,“妹妹,你先把眼睛闭上。”
闻雪不解其意,还是条件反射般的闭眼。
吴越江微笑着对贺岩比中指,“你滚。”
几分钟后,贺岩拎着泡脚桶上楼,闻雪就像是做错事似的,贴着栏杆,慢吞吞地往上走,她小声说,“其他东西,可不可以不要跟她们要回来?”
她都送出去了,然后拍门让人家还回来。
好尴尬。
贺岩无语,“以后别再分你那些锅碗瓢盆了,听到没?”
省得他又去买新的。
闻雪忍笑,轻轻地点了下头。她心里好高兴,灯是她的,沙发是她的,房间也还是她的。
返校这天正好是周日,李静如晚上出来抽烟时,无意间听到贺岩跟吴越江抱怨,说大学宿舍管得真严,连他这个当家长的都不让进,她还很纳闷,岩sir是谁的家长,下一秒听到吴越江也跟着发愁,妹妹细胳膊细腿,提着那么沉的箱子爬楼不得累死。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烟灰,若有所思。
闻雪背着书包,跟在贺岩身后走出楼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阳光下,娜娜和李静如站在吉普车旁有说有笑,不止闻雪,贺岩都一脸讶然,“你们?”
“我们送闻雪回学校呀,”娜娜道,又歪头看向闻雪,“静姐说西大附近开了家特别火的奶茶店,我俩想去尝尝!”
贺岩打量她们,“行,想吃什么喝什么,我请。”
“耶!”
闻雪眼眶发热。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虽然她也经历了多次的伤痛离别,但她遇到了更多的好人,记挂她的姑姑小姨,关心她的闺蜜朋友,总是迁就她照顾她情绪的室友们,还有这里每一个怀揣着善意的人。
她想,她应该学着好好生活。
“上车。”
贺岩拉开车门,将闻雪的行李全都塞进车里,娜娜她们的加入,算是解决了横在他心里的难题。
东西太多了,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他是打算到了宿舍楼下后,再跟宿管阿姨多说几句好话,要是还不行,他只能花钱请一个身体倍棒的学生帮忙。
这次闻雪没有坐副驾,被娜娜拉着来了后排。
三个人都抱着个毛绒玩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自然围绕学生时代,娜娜在遗憾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她捧脸道:“在大学里谈恋爱,应该很美好吧?感觉纯纯的呢。”
李静如嘴角抽抽,“蠢蠢的。”
闻雪忍俊不禁。
“话说回来,闻雪,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吧?”娜娜艳羡,“从小到大,追我的人都没几个,还长得丑,气死我了。”
“还好。”
闻雪觉得,很多男生那都不叫追求。
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盲目从众,与其说他们追求的是爱情,不如说是面子。
“妹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李静如问道。
贺岩专心开车,对她们聊的什么恋爱之类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但此时他还是抬起眼眸,通过车内镜看向后座的闻雪。
他知道她心里的人有且仅有一个,他的弟弟贺恒。
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担心她会像那天晚上在ktv拒绝汪远一样,又陷入落寞中。
“我不知道。”闻雪的确有一瞬间的低落,但她不想扫兴,于是刻意模糊心里的那道身影,认真地想了想,又认真地回道。
贺恒在的时候,她只喜欢他这种类型。
他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喜欢哪种类型的人。
“好乖。”
李静如失笑,看她一本正经回答问题,没忍住上手捏捏她的脸。
“我觉得闻雪以后的男朋友肯定不能打牌。”娜娜憋住笑意,“不然他绝对会被岩哥用视线杀死。”
“哈哈哈哈!”李静如鼓掌。
闻雪也笑。她也是这段时间才从贺岩口中得知他如此厌恶别人打牌的原因。
他曾经跑运输时跟过一个师傅,那个师傅就很喜欢跟司机们打牌,某一天被人带着上了赌桌,输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很多钱,最后妻离子散。
“岩哥,是不是,是不是?”娜娜倾身追问。
贺岩:“她不会找那种人。”
他顿了顿,不想她们两个人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这会让闻雪想到不太开心的事,“行了,她才多大,还是个学生,别和她开这种玩笑。”
“不开她玩笑可以。”娜娜哼笑,她扒住副驾座椅前倾,“那就开你玩笑,岩哥,说说呗,你跟爱唱的领班有没有戏,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嫂子?”
闻雪没有想到娜娜会直接问贺岩这个问题。
她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却还是悄悄竖起耳朵探听。
正好开到路口,等绿灯时,贺岩再次看向后视镜,跟屏息等待的闻雪在窄窄的镜子里视线相撞,他一脸了然的表情,想起了初一那天在庙里的对话。
他目光平淡。显然已经明白过来,她究竟是通过谁知道那些有的没的。
闻雪心虚地低下脑袋。
贺岩收回视线,“再问这种脑子进水了的问题,扣你工资。”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虽然知道贺岩是在开玩笑,但娜娜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汇,“等等,什么叫‘再’,岩哥,老天作证,我这是第一次问你!”
闻雪被抓包,被李静如和娜娜夹在中间的她此刻可怜又无助,她弱弱地坦白从宽,“……我前不久问过,对不起。”
李静如大笑,“你俩离我远点,拉低了我的智商。”
见过老实人,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
娜娜跟闻雪大眼瞪大眼一会儿后,扑哧笑了起来,凑她耳边,看着是说悄悄话,但车厢里的人都听得见,“你问了?那他怎么回答的?”
反正她不相信岩哥会对闻雪说“再问这种脑子进了水的问题扣你工资”这般无情的话。
闻雪又小心地探头看了眼驾驶座的贺岩。
尽管只能看到侧脸,但她知道他没有生气。
他好像永远也不会对她生气。
“他说……”她压低了声音,以气息音回,“没有的事,只是朋友。”
绿灯亮,贺岩一踩油门,似乎是没控制好力度,使得后排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出于惯性向前仰,被颠了下。
“……”
闻雪一向好脾气,抿了下唇,没说什么。
娜娜则是敢怒不敢言,事实上,在闻雪没有来之前,即便是大大咧咧的李静如也不会打探他的私事,一来,公司上下都知道,他认识的人很多,三教九流都有,但跟他走得近的异性就那么些,没一个是跟他能擦出火花来的,二来,他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可他的性格摆在这,令人觉得跟他开这种玩笑,很没分寸。
李静如幸灾乐祸地笑,继而转移话题,“妹妹,你回学校后,最想你的人肯定是我。”
可不是,她又要回到一个人干两个人工作的苦日子。
“我也会想你。”闻雪知道李静如帮了她多少,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
侧身艰难地从厚厚的羽绒服口袋里搜出手机,“静姐,你帮我录你的口哨声好不好?”
说来也怪,每次李静如吹口哨,她都会迅速地集中精神。
李静如默了一会儿,哈哈大笑。
后排三位又找到新的乐趣,李静如举着闻雪的手机,摁下录音键后吹个不停,停顿后问:“要不我给你吹首歌?”
“可以吗?”
“当然,必须的!”
李静如沉吟,深吸一口气,开始吹歌,闻雪刚听两句,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向她,李静如吹的是那天她在ktv里唱的唯一一首歌,居然还记得!
车厢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口哨声。
在李静如换气的时候,贺岩以为录完了,沉声开口:“我看看南门外有没有停车位,要是没有,就把你们先放门口。”
李静如很无语地摁下结束键后道:“贺老板,我还没录完!”
他知道吹一首歌要用多少肺活量吗?
“没事。”闻雪接过手机,将录好的这一段保存好,“这样很好啦。”
贺岩停顿,“行,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娜娜苦着脸说:“静姐,要不下次吹吧,我听你吹就好想上厕所。”
膀胱都要炸了啊……
李静如气死了。
大学附近的停车位总是很难抢,次次都要拼人品值。这次贺岩也顺利找到了停车位,闻雪的行李比起寒假时多了很多,全都是这段时间添的。
李静如想过行李会很多,但没想到会这么多,她险些惊掉下巴,指指后备厢的两罐奶粉,几提卷纸抽纸,还有水桶里的各种洗护用品,以及超多的零食干果巧克力,问:“妹妹,你是打算弃文从商,在你们宿舍开小卖部吗?”
闻雪飞快地看了始作俑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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