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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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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嫣儿自从来了府上,一下又是生病,一下又是磕破脑门,许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照我说,就应该把她送到寺庙里去去晦气,那也是为了她好是不是?
要不然她继续留在府上住着,万一煞到了箐箐肚里的孩儿,岂不是损了沈家的子嗣?
我可都是为了沈家的香火着想哇,却还要被那逆子指着鼻子骂,可见他的眼中,怕是早就没有我这个娘了。
我真是命苦啊……”

第15章 沈玉堂,我们和离吧!
一边说着,姜晚宁还不忘抓起沈偃的袖子,装模作样地往眼角擦了几下。
沈玉堂:“……”
他怎么觉得,母亲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柳氏:“……”
这蠢妇,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沈偃作为一家之主,自是站在夫人这一头,而且,他也禁不住姜晚宁这样“哭着”捶打自己的肩头。
沉了沉嗓子。
沈偃先是看向沈玉堂,训斥道。
“在饭桌上冲母亲大呼小叫,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哪去了?还不快点向母亲认错!”
沈玉堂这几日倒是长记性了,自知说不过母亲,也打不过母亲,便没敢再顶嘴。
尽管面上有些不忿,也还是乖乖地朝姜晚宁低下了头。
“母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顶撞您……”
姜晚宁没搭理他。
继续趴在沈偃肩头哭。
男人不就喜欢绿茶这套吗?她就不信,哭不死他们!
“侯爷呀,哪个当娘的不心疼儿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他拉扯长大,桩桩件件……哪个事儿不是费心费力地替他着想?可他竟是一点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难不成我这当亲娘的,还能害他呀!”
头一回见到姜晚宁这样,沈偃也是有点招架不住。
他有些局促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一边安抚,一边对着沈玉堂继续训斥道。
“听见没有?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她方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柳氏刚刚不是说,慕容晁在帝京还有个别苑吗,就叫她们搬到别苑去住吧!”
听到这话,柳氏顿时慌了。
赶紧道。
“侯爷,这可使不得!别苑荒废许久,尚未整饬出来,只怕一时半会打扫不干净,白白加重了嫣儿的病情。”
“咳咳咳……”
慕容嫣儿马上又捂着帕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等她拿开帕子,摊开掌心一看。
柳氏的丫鬟翠冬不由脸色惊变,立刻喊了出来:“夫人,不好了!小姐咳血了!”
“什么?!”
柳氏跟着一惊,赶紧转过身来想要查看。
却见慕容嫣儿死死捂着帕子,苍白着脸色掩饰道。
“母亲,我没事……是翠冬看错了。”
翠冬连忙道。
“奴婢没看错,方才帕子上确实有血!小姐,这身子是您自个儿的,您又何苦瞒着呢!”
柳氏又是心疼又是担心,不免跟着哭了起来。
“我的好女儿,是为娘对不住你!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搬来侯府,如今倒叫人将我们赶出去……害你身子病着,也要折腾个不完。”
瞧见慕容嫣儿咳了一阵便倒头晕了过去,沈玉堂赶紧抱住她瘫软的身子。
朝着沈偃求情道。
“父亲,这走水之事,都只是些巧合。
母亲是妇人,难免被那些方士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可父亲您一生杀伐无数,怎么也信起了这些无稽之谈?”
沈偃并未同他争辩,只冷冷反问。
“怎么,你刚忤逆完你母亲,现在又要来忤逆我了?”
“孩儿不敢……”
面对父亲铁面无情的威慑,沈玉堂直接就怂了。
他只好转向边上一言不发的慕容箐。
低声催促道。
“你别坐这里不吭声……你也说两句,好歹柳姨母是你的母亲,嫣儿又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真要将她们赶出府去?”
慕容箐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辣子鸡放进嘴里。
懒得拿正眼瞧他。
“人又不是我赶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沈玉堂见她还吃上了,不禁冷下俊脸,拔高了语调。
“这都闹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有胃口吃?!”
慕容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边吃边回道:“那也不能饿着我的孩儿……难道你想饿死你孩子吗?”
婆母说得没错,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才有力气骂人。
她不生气。
她就吃!
沈玉堂:“……”
边上,姜晚宁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跟着不甘示弱地装起病来,她必不可能输给慕容嫣儿。
“哎呀,侯爷……我的心口好痛!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我要是被这逆子气死了,你以后别让他给我上坟,我怕压不住棺材板……”
沈偃见状也有些急了,连忙唤了声林嬷嬷。
“林嬷嬷,快把夫人平日吃的清心丸拿来,再倒杯水来!”
“是。”
姜晚宁抓住他的衣襟,手指颤颤地指向柳氏和慕容嫣儿:“侯爷,我怎么突然觉得,她们在府上住着,折我的寿……”
沈偃神色微沉。
几乎想也没想,就下令道。
“孙管家,你明日多带几个人去,帮着柳氏将别苑清扫出来,再去把冯太医请来,给嫣儿好好看看……咱们侯府就不留人了!”
“是,侯爷!”
沈偃发了话,自是无人敢违逆。
柳氏纵使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屋子收拾东西。
姜晚宁服下清心丸,整个人瞬间通畅了许多,等回到兰馨苑,却是有些饿了。
可惜了那桌好菜,她竟一口也没吃。
都怪那个柳氏,多嘴多舌的,不然她肯定是吃饱了再发作。
嘴巴正馋着,鼻子就闻到了味儿,姜晚宁抬头朝门口看去,便见沈偃带着陆尧从外头走了进来。
陆尧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馋人的肉香味就是从食盒里飘出来的。
姜晚宁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侯爷,你是不是刚才也没吃……正好,我也有点饿了,要不咱们一块吃?”
见她如此主动,沈偃不由多问了一句。
“心口不疼了?”
姜晚宁一点不虚,下床走到男人身边,拉着他就往桌边坐下,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哎呀,我这颗心全系在了侯爷身上,侯爷对我这样好……我开心都来不及,哪里还会疼呢!”
沈偃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
尽管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但这样的假话,又有谁不喜欢听呢。
这厢,夫妻俩在屋里开起了小灶。
慕容箐又一次看着沈玉堂抱着慕容嫣儿离开,心下最后的一簇小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给他太多机会。
她的犹豫和心软,并不能等到沈玉堂的幡然醒悟,只会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从而一再试探自己的底线。
拿出和离书放在茶案上,慕容箐坐在一旁安静地绣着刺绣,等着沈玉堂过来找她。
过了大半个时辰,沈玉堂照顾完慕容嫣儿,便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栖云阁。
一进门,也没先关心别的,开口就劝道。
“箐箐,嫣儿现在很不好,冯太医刚来看过,说是这两日最好不要见风……要不然,你去向母亲求个情,让柳姨母和嫣儿在府上再多住几日?母亲如今最是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母亲一定会答应的。”
慕容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
“我不去。”
沈玉堂口吻一滞,还想再说点什么。
“箐箐,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嫣儿又没得罪你什么,亏她先前还一直帮你说话……”
听到这话,慕容箐顿时有种将和离书糊到他脸上的冲动。
她抬头看向眼前那张焦急的俊脸。
明明是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之人,此刻却叫她觉得如此陌生,仿佛她才是夹在他与慕容嫣儿这对苦命鸳鸯中间的外人。
慕容箐终于下定了决心。
声音微凉道。
“沈玉堂,我们和离吧。”

“我知道。”
慕容箐暗暗攥着五指,指尖刺入掌心的皮肉,有些刺痛,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婆母说得没错,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日日在夫君面前受气,不如早点把他踹了,换个听话的来,实在不行,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能过。
执着了这么久,她也该看清楚……沈玉堂的心里,没有她。
这么想着,慕容箐的语气愈发冷淡了下来。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去向母亲求情,叫嫣儿在府上多住一阵子吗?你把这纸和离书签了,我就去说情!”
说话间。
慕容箐拿起桌上婆母给她备好的和离书,一把塞到了沈玉堂的怀里。
沈玉堂接过和离书。
低头来回扫了两眼,微沉的俊脸先是露出几分错愕,随即恼怒地将其摔到了地上。
“这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慕容箐自然没傻到卖了婆母,便回道:“我找人写的,没有多要你半个铜板,你不吃亏。”
“这是钱的事吗?不是……你拿这个威胁我?!”
沈玉堂气得发笑。
他知道她喜欢争风吃醋,还以为她怀了孩子,当了母亲,能够稳重大度一些。
却没想到她竟是越发会作妖了!
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简直倒反天罡。
“我没有威胁你,我是认真的。”
慕容箐神色沉定。
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开这个口,乃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可也许是之前积攒的失望太多,提出和离之后,她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你既然那么放心不下嫣儿,那便与我和离,娶她为妻……如此,嫣儿就可以永远地留在侯府,留在你的身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哈!”
沈玉堂嗤笑一声,心道她果然是在拈酸吃醋。
“箐箐,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和离,你至于吗?”
对上男人斥责的目光,慕容箐眸色微痛。
“你觉得这是小事?”
“难道不是吗?嫣儿是你妹妹,你让她在侯府养一养病,怎么就不行了?”
“是了,在你眼中,与我有关的都是小事,与嫣儿有关的便都是紧要的大事。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我什么都该让着她、忍着她……那现在,我把夫君让给她,也没什么错吧?”
沈玉堂:“?”
“噢,也不能说是让……之前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个世子妃的位置,是我抢了嫣儿的,那我正好将世子妃的头衔、连同你一起,都还给她!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头一回听慕容箐说这么多话,沈玉堂有些绕不过弯来。
只下意识愤怒地反诘。
“你说抢就抢,你说还就还,你把我当什么了?!”
慕容箐坐回到软塌上,想起婆母劝她时说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怼了一句。
“当一个屁,我想放就放了。”
“……”
沈玉堂瞠目结舌。
显然没想到一向娴静内敛的妻子,会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
这语气,竟莫名的有些耳熟。
“不是,慕容箐……你到底在闹什么?”
回过神来,沈玉堂一脸憋闷,有种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感觉。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柳氏怎么说也是他的丈母娘,这世上哪有当女婿的将丈母娘赶走的道理?
“我知道藏红花一事,让你受了不小的委屈……可发生那样的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若是能有嫣儿一半的安分乖顺,旁人又如何陷害得了你——”
“啪!”
不等沈玉堂把话说完。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霎时落在了他的俊脸上!
只不过这回,打他的人不是姜晚宁。
而是慕容箐。
那头,姜晚宁一听说狗儿子被媳妇打了,顿时就乐了,饭后甜点也顾不上吃,兴冲冲地就跑来看热闹。
她进屋的时候,小两口已经歇了架。
正一左一右,背对背地坐着。
谁也不搭理谁。
两人正中间的地上,还躺着姜晚宁之前叫人写好的那纸和离书,屋里的丫鬟婆子显然早就瞧见了,却是没人敢上去捡起来。
姜晚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一脸烦躁地走进去。
对着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吵吵吵,一天到晚没个消停……沈玉堂,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过了?!”
沈玉堂刚挨了扇,还没缓过劲来。
心里头正窝火,听到姜晚宁不分青红皂白就骂自己,到底没忍住顶撞了一句。
“母亲,您骂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吵架!是她非要和离,不想跟我过!”
“什么?和离?!”
姜晚宁闻言立刻做出吃惊的模样,像是才发现扔在地上的和离书。
林嬷嬷马上捡了起来,递到她的面前。
“夫人,您看……这……”
沈玉堂一看到这张和离书就来气,当即告状道。
“母亲,您说说她,哪有人动不动就要和离的?!这样的坏毛病,就不该惯着!”
姜晚宁却是没有理他。
只皱着眉头将和离书看了一遍,转而问向慕容箐。
“箐箐,你真的打定主意,要跟玉堂和离?”
慕容箐立即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母亲,您就允了我吧!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沈玉堂恼火地打断。
“你又闹什么?有完没完了……母亲,您别听她的,她就是不想嫣儿在府里住,才故意找事儿!不然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离了侯府,还能去哪里?!”
“哎哟,你还知道箐箐怀着身孕呐!”
姜晚宁不禁阴阳了一句。
觉得慕容箐刚才没多给他几个巴掌,都是对肚里孩子的不尊重。
“为了一个外人把箐箐气成这样,你就不怕箐箐动了胎气?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当爹……要不然,这纸和离书,你就签了吧!”
沈玉堂:“?”
他刚才根本就没把和离书的事放心上。
只当这是慕容箐争宠的把戏。
本以为母亲决计不会同意和离之事,还想着让她训诫慕容箐两句。
可听母亲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盼着他和离?
“母亲……她闹脾气也就算了,怎么连您也跟着一起闹?难道您的儿子与发妻和离,您的脸上很有光彩吗?”
姜晚宁点点头。
“这事传出去,确实挺丢人的。”
沈玉堂神色稍缓,看向她手里的和离书,催促道:“那您还拿着这晦气玩意儿干什么,赶紧叫人拿去烧了!”
“为何要烧?”
姜晚宁却是话锋一转,语气里捎上了几分讥诮。
“我可没说,觉得丢人就不能和离。
毕竟我不像某些瞎了眼的家伙,分不清孰轻孰重,看不出谁好谁坏。
在我看来,面子是重要,但我的宝贝孙儿更重要。
所以……
为了不影响箐箐的心情,让她能够安心养胎,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把这个和离书签了,还她一个清净自在。”
“……”
听姜晚宁说得头头是道,沈玉堂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他到底是不是母亲的亲儿子?
天底下真的会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妻子“休弃”吗?
“母亲,您怎么一直替她说话?我又没说不让她养胎,她在侯府里好吃好喝地叫人伺候着,我也没亏待她呀!”
“呵呵。”
姜晚宁干笑两声。
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子是不中用了,她再怎么点他,他也不会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大抵还会觉得,他才是那个顾全大局、委曲求全之人。
“算了,我懒得跟你多扯!我就这么说吧,箐箐现在已经不要你了,这和离书……”
“我不签!”
不知道是受了哪句话的刺激,沈玉堂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松狮。
“我沈玉堂此生只有丧妻,绝无和离!”
“啪!”

“丧什么妻?你咒谁呢?!一天天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边说着,姜晚宁将和离书拍到了他面前的茶案上,又叫人拿来了蘸好墨汁的毛笔。
揪着沈玉堂的耳朵,命令道。
“今日这和离书,你不签也得签!”
“……”
沈玉堂觉得母亲简直是疯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在心底盘桓多日的怀疑。
“母亲,您真的是我母亲吗?
这几日,您动不动就打我、骂我,如今还逼着我与箐箐和离……您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姜晚宁语重心长,不禁换上一副良苦用心的口吻。
深深地叹了口气。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以为打你我就不心疼?
可你也不看看,箐箐被气成了什么样子?万一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你后悔莫及呀……”
“咳咳!”
在姜晚宁的示意下,慕容箐及时拿手帕掩嘴,重重咳嗽了两声。
沈玉堂见状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就要去扶她,却是被慕容箐一把拍了开。
“别碰我。”
“……”
沈玉堂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
也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境况,便只愤愤然地将和离书撕成了两半,丢下一句狠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你死了这条心,和离书我是不会签的!你想再嫁,除非我死!”
一直等到沈玉堂离开了院子,姜晚宁才叫人关上了房门。
转过头,便只见到慕容箐呆坐在软榻上,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和离书怔怔出神。
瞧她这副样子,姜晚宁暗道不妙。
还没等她开口,慕容箐就有些动摇了。
“母亲,他方才说死都不要和离……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姜晚宁摇摇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决定好好跟她掰扯掰扯。
“你若是舍不得跟玉堂的夫妻情分,那便将就着过,你爱吃苦爱受罪,我都管不着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你别拿他当借口。”
闻言,慕容箐下意识就要否认。
“我没有。”
“你跟我辩解没用,说白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个当婆母本不该掺和……可我这个人心善呐,见不得你这样受委屈,玉堂又是个不懂事的,我是怕你们俩再这么闹下去,孩子早晚保不住!
到时候,哭得死去活来的,不还是你自己。”
姜晚宁记得。
原书里,慕容箐的第一胎本就怀得不稳,后来也是没有保住,小产后身子损伤极大,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如今自己这个“恶婆母”虽然没有再折磨她,但这个孩子最后能不能生下来,她也不能保证。
听到姜晚宁这样说,慕容箐不由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底跟着露出了几分担忧。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婆母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若是丈夫和孩子只能选一个,那她还是要孩子。
“母亲费心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孩子也不是非得有父亲,不怕说句戳心窝的话,你那个偏心眼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你想想你自个从小受了多少罪?总不能叫孩子再受一遍吧!”
一句话,瞬间叫慕容箐红了眼。
“绝不。”
“那就是了。”
姜晚宁点点头,心下略有欣慰。
她这个儿媳妇虽然不算特别开窍,但有一点好,那就是听劝。
不像沈玉堂那个逆子,说破嘴皮也听不进半个字。
以后她也懒得说教了,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我倒觉得,去父留女没什么不好。
总归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咱还能叫她受了委屈不成?没了这糟心的爹,小囡囡只会长得更加活泼开朗。”
“……去父留女?”
慕容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一面觉着新鲜,一面又有些疑惑。
“母亲,你为何如此肯定,我怀的一定就是女娃娃?您以前不是总念叨着,想要个孙儿吗?”
在她印象里,婆母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对此十分引以为傲。
尽管对她这个儿媳并不喜爱,也是盼着她能诞下侯府的长子嫡孙,为沈家开枝散叶,甚至还拿了不少偏方叫她服用。
有一回,她看着元宵节的兔子灯可爱,绣了一双小鞋,想着以后生了闺女能哄她开心。
结果被婆母知道后,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婆母不仅当场叫人烧了那双小鞋,还不许她有生女儿的念头,甚至连提都不能提,嫌听着晦气。
如今却一口一个乖孙女,似乎巴不得她生的是个女儿。
“咳……这个嘛!”
姜晚宁口吻一滞,没法说原书里她头胎怀的就是女儿,只能打哈哈掩饰过去,“都说酸儿辣女,我瞧着你最近喜欢吃辣,才这么推测的!怎么,你不喜欢闺女?”
慕容箐赶紧道:“我自然喜欢!”
顿了顿。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慕容箐又陷入了为难:“可玉堂若是怎么都不愿签和离书……”
姜晚宁冷哼:“那就休了他!”
慕容箐:“?”
出了屋子。
林嬷嬷从小看着沈玉堂长大,眼瞅着这个小家就要散了,到底忍不住劝了一句。
“夫人……其实世子爷心地还是善良的,这事也不是非要闹到和离的地步吧?”
姜晚宁自然知道沈玉堂心思不坏。
但有时候,他这种既要又要、两边都想齐全的心态,反而更害人。
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不能周全。
“你不用替他说话,这男子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拥有的时候视若敝屣,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不叫他尝尝苦头,他永远都不知道珍惜。指望他自己开窍,呵,不可能的。”
林嬷嬷仍是惋惜。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老奴觉得,世子爷也不是全然无药可救。如今世子妃有了身孕,两人相处久了,世子爷总归能发现世子妃的好……”
姜晚宁对此不以为然。
嗤之以鼻道。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若换作是你……等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人被埋了,你的丈夫才意识到自己爱你,这样的爱给你你要吗?”
林嬷嬷连忙摆摆手。
“哎哟,老奴可不敢要!”
显然,姜晚宁这番话,是说给屋子里的慕容箐听的。
慕容箐也听到了。
她觉得……
婆母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一想,她对沈玉堂的心思顿时更淡了,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跟鸡肋没什么两样。
翌日一早。
慕容箐闹着要和离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到了柳氏和慕容嫣儿的耳中。
柳氏不禁幸灾乐祸。
“这死丫头真是猪脑子,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当,居然要和离!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还端起架子来了……到时候真成了弃妇,我看帝京哪个男人还会要她?!又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和离了还能改嫁。
贱种就是贱种!跟她那个早死的娘一样,天生贱命,享不了半点福气。”
慕容嫣儿轻嗤道。
“她一个下贱的庶女,顶着这世子妃的头衔,本就德不配位,自然坐不稳当!我早说了,这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只能我来做。”
“那是,我的嫣儿生来就是富贵命,岂是她一个小贱种能比的?她抢走的东西,早晚要还给你!”
“这样的话……母亲,那咱们还要继续在侯府待着吗?”
“当然要待着!玉堂越是关心你,那小贱人才会闹得更厉害,男人能有多少耐心跟她耗?你以为玉堂昨晚不答应和离,是因为什么?”
慕容嫣儿猜测道。
“是因为孩子?”
柳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男人!玉堂才二十来岁,又是这样金贵的身份,他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给他生,他还能顾忌这个……他不过是被下了面子,心里过不去罢了。
等慕容箐多闹上几次,他也就烦了,自然会松口。
你等着瞧就是了!”
因着柳氏一向将慕容晁拿捏得死死的,除了当年贬妻为妾的云氏,慕容晁便再没有过别的女人。
慕容嫣儿自是对柳氏的话深信不疑。
“母亲的道理自然不会有错。
只是,侯爷昨日已经发了话,我们这样赖着不走,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姜氏真的叫人来赶我们……”
柳氏闻言不禁拔高嗓子,对着门外嚷嚷道。
“我还就是不走了!
她若真叫人来赶,我就一头撞死在侯府大门外的石狮上,叫全帝京的人都来看看——
你那忘恩负义的庶姐,是个怎样的不孝女!
陛下最是重孝,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这大逆不道之举!”
兰馨苑。
婢女将柳氏的叫嚣传来的时候,姜晚宁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慕容箐真正的身世提前揭晓。
她这儿媳的身份,可比区区一个世子妃,要贵重得多!

第18章 她本是嫡公主
旁人只知陛下重孝,是因为当年宫乱之时,太后不惜性命为陛下挡了毒箭,才护得陛下安然无恙。
可事实上……
这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辞罢了。
当年陛下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换上了他的衣裳,在叛军的围剿中替他受了一箭,以至坠落山崖下落不明。
而这个孩子,就是幼时的昭华公主。
如今的平阳侯府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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