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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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箐。
十五年前的那场叛乱,西陵王一朝起兵造反,为绝后患,几乎杀光了先帝的子嗣。
为保住先帝唯一的血脉,当时的皇后在带着九皇子逃亡之时,不惜将亲生女儿推出去引开叛军的追捕,这才换来了九皇子的一线生机。
正因如此。
太后和陛下才对昭华公主深感亏欠,至今仍暗中派人找寻她的下落。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姜晚宁虽然早就知道了慕容箐的身世,却一直下不了决心,叫她与太后相认。
而在原书的狗血剧情中——
毫无意外,昭华公主的身份被慕容嫣儿冒领了。
柳氏更是借此唆使慕容嫣儿求来了陛下的赐婚圣旨,让她以平妻的尊荣嫁给了沈玉堂,成了嫡嫡道道的世子妃。
想到书中这对母女贪得无厌的嘴脸,姜晚宁不免冷笑。
当即下令道。
“宝鹃,你现在就带人,把她们两个给我轰出去!对了,去的时候,记得带上一张草席……让柳氏要死快点死,我好早点给她收尸!”
“是,奴婢马上去!”
宝鹃本来还有些忿忿不平,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立刻捋起袖子跑了出去,比领月钱还积极。
林嬷嬷深知柳氏的秉性,不由提醒。
“夫人,那柳氏面上柔弱,内里却是个泼皮,若是她真在侯府门外闹起来,恐怕有损您和世子妃的名声……”
“哼,让她闹,我还怕她闹不起来呢!”
姜晚宁轻哼一声。
她一个手拿剧本的人,还能叫这泼妇要挟了去?
柳氏想赖在侯府打秋风,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稍加琢磨,姜晚宁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侯爷今日,是不是休沐在家?”
林嬷嬷立刻回道。
“是的夫人,奴婢方才瞧见侯爷往碧烟池去了,这会儿想必已经下到水里了……”
姜晚宁无语:“这大清早的,他去温泉池里泡澡?”
“夫人您忘了,侯爷向来有晨浴的习惯,您若是有急事找侯爷,要不要现在过去一趟?”
想到以前每逢侯爷沐浴,夫人都要找借口过去瞅两眼。
林嬷嬷当即贴心地给她递了个梯子。
却听姜晚宁摆手道。
“倒是也没那么急,只要他在府上就行,等下可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呃。”
察觉到夫人近来对侯爷冷淡了许多,全然没了先前的殷勤和热切,林嬷嬷还想撮合一二。
生怕照这情形下去,侯府早晚得散。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一下么?前些日您还念叨说,侯爷背上添了新伤,不知好全了没有,若不亲眼瞧瞧,您不放心……”
闻言,姜晚宁却是一脸嫌弃。
“老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
话音刚落。
就见门口多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刹那间,感受到从沈偃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林嬷嬷都有点磕巴了。
“侯、侯爷……”
“哐当。”
姜晚宁喝茶的动作一顿,手上一滑,差点被茶水烫到。
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不是说去沐浴了吗?
刚才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正当姜晚宁有些心虚,沈偃便已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将手里的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她。
语气温柔得让人发憷。
“这是碧烟池里,荷花瓣上的晨露……箐箐说用它来泡灵芝茶喝,对你的心疾有好处,以后我每日都给你采一瓶。”
姜晚宁霎时受宠若惊!
捏着手心的瓷瓶,总觉得这里头装的是毒药,更叫她安心。
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
“侯爷,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的夫君,我真是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
听她这样说,沈偃脸色稍霁,口吻却还有些耿耿于怀。
“是吗?可我方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老男人……”
“不不,侯爷你肯定是听错了!”
姜晚宁马上打断他,换上了仰慕的神情。
“男人四十一枝花,侯爷你现在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
尤其那沉稳的气度、威风凛凛的仪态,无不散发着少年儿郎难以媲美的成熟魅力!
这帝京之中,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你深夜难眠、辗转反侧……怎么会有人嫌你老呢,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见她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沈偃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那你呢?”
姜晚宁懵了下:“我什么?”
沈偃往前半步,微微俯下身来:“你这几日……可有为我深夜难眠、辗转反侧?”
姜晚宁:“……”
他怎么还入戏了!
自己多大年纪了,心里没点数吗。
就在姜晚宁快要夸不下去的时候,门口怯怯地传来了慕容箐的声音。
“母亲……”
见到她,姜晚宁像是见到了救星,忙不迭地推开沈偃,讪笑着迎了上去。
“箐箐,你来得正巧,我刚好有件事要问你。”
感觉到公公不善的目光,慕容箐莫名有点忐忑,声音越发小了下去:“母亲想问什么?”
姜晚宁咳了一声。
视线往她的脖子上扫了两眼,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贴身戴着半块同心鸳鸯佩,怎么最近没见你戴在身上了?”
听到这话,慕容箐虽然不知道婆母为何会问这个,但也没敢对她隐瞒,面带愁容道:“前几日玉佩的红绳断了,我把它收在了匣子里,本来想重新打一条换上,谁知第二日我再打开匣子,玉佩就不见了……”
“不见了?”
姜晚宁微挑眉梢。
她记得原书里,慕容箐的玉佩是叫慕容嫣儿生生抢走的。
还是借着沈玉堂的手,叫他亲自从慕容箐的脖子上摘下玉佩,不顾她的争辩硬是“还”给了慕容嫣儿。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晚宁不由追问。
“你好好找过没有?或者说……你屋子里,还有没有丢其它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府上出了贼,叫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把玉佩偷走了?”
第19章 怎么感觉侯爷像妻奴?
那半块鸳鸯佩,就是慕容箐与太后相认的信物,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这……”
慕容箐欲言又止,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其实听出了婆母的话外之音,知道婆母是怀疑柳氏拿走了玉佩。
可短短几日,婆母便为了她与柳氏撕破了脸皮,她又哪里好意思再拱火。
见她支支吾吾,姜晚宁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
她转头问向慕容箐的丫鬟。
“杏儿,世子妃的首饰向来是你保管的,你应当最清楚,东西到底有没有少?!”
杏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
“不是奴婢干的……玉佩丢失的那日,夫人和三小姐来过栖云阁。至于小姐的首饰,自上月起,便陆陆续续没了大半。只是小姐不想生事,就没有声张……”
姜晚宁冷笑。
“看来,府里真是出了好大一个贼!”
顿了顿,她又换上崇拜的目光,看向沈偃:“侯爷,你打仗那么厉害,肯定也会捉贼吧?”
沈偃大概看出了她的意思,颔首道。
“夫人想怎么捉?”
见他如此上道,姜晚宁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背后蛐蛐他,都有点罪恶感了。
事出情急,她一时不方便解释,就只叮嘱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别跟我唱反调,那会害死我的……”
沈偃微微一笑,也不追问:“好,都听夫人安排。”
姜晚宁:“。”
他也太懂事了吧!
堂堂一个侯爷,怎么感觉有点像妻奴?
不对,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侯府大门外。
宝鹃叉腰站在石狮前,支使家丁将柳氏和慕容嫣儿的行囊丢出了门口,又吩咐嬷嬷们强行将柳氏母女“请”出了侯府。
柳氏忿忿不平道。
“你一个卑贱的丫鬟,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们?”
“当然是夫人给我的胆子。”
宝鹃先前没少被柳氏的折腾,她一个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居然被柳氏叫去给她端洗脚水,真是恶心死她了。
眼下趁着这个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出口恶气。
拿过小厮递来的草席,宝鹃往边上让开一步,将席子“啪”的丢到了石狮前的地上,对着柳氏挑眉道。
“喏!你不是说要撞死在侯府门外的石狮子上吗?夫人说了,让你要死赶紧死……奴婢好早点替你收尸!”
柳氏面色一白,没想到姜晚宁竟如此歹毒。
她立刻瘫坐到了地上,扯着嗓子嚎丧了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不过是在她府上多住了两日,她便嫌了我,要我去死呀……”
柳氏嗓子尖锐,平时都是夹着说话。
眼下放开嗓门一嚎,声音顿时传出了老远。
不过片刻,便引来了不少人对着侯府指指点点点,围观议论。
姜晚宁和慕容箐就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走近,柳氏霎时嚎得更大声了。
她知道姜氏平日最要脸面,方才叫宝鹃那样传话,不过是嘴硬。
只要自己豁得出去,姜氏定是后悔得要来求自己。
跟她料想的不同,姜晚宁听她这样哭喊,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不嫌事大地朝着路人招揽。
“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年度大戏精彩上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柳氏顿时噎住:“?”
不是,这蠢妇唱的又是哪出?
沈玉堂后一脚也闻讯赶了出来,他立刻上前将佯作被推倒在地的慕容嫣儿扶了起来。
转而看向姜晚宁身后的慕容箐,怒叱道。
“你太过分了!”
姜晚宁:“……”
等下她就让宝鹃去药铺买十斤哑药,喂给他吃!
一个巴掌扇过去,没能落到沈玉堂脸上,就叫他躲了过去,姜晚宁还要抬手:“臭小子,你还敢躲!”
沈玉堂忍不住愤愤:“母亲,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
边上,柳氏自知说不过姜晚宁,便逮着慕容箐控诉。
“箐箐,我真没想到,你竟会这样的狠心……你不顾自己的脸面也就罢了,难道连侯爷和玉堂的脸面也不顾了吗?”
见她如此颠倒黑白,慕容箐不禁气急。
当即照着姜晚宁教她的话,对着柳氏骂了回去。
“我还有什么脸面?
因着你是我的母亲,嫣儿是我的妹妹……我才求着婆母将你们二人迎到侯府暂住,可你是怎么做的?
这两个多月,你不但在侯府白吃白喝,吆三喝四,全无作客之道,甚至、甚至还偷盗了婆母的珍宝玉器……我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此话一出。
本来还在指责慕容箐不孝的围观路人,顿时朝柳氏投去的嫌恶的眼神,纷纷指着她唾弃道。
“摊上这样的母亲,世子妃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活该被人从府里轰出来!”
“看她这穿着打扮,比侯夫人还要贵气,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才是侯夫人呢……”
“偷来的富贵罢了,鱼目就是鱼目,变不成珍珠!”
“侯夫人真是好脾气,这样贪得无厌的蛀虫,竟也能忍她两个多月……换作是我,绝对一天都忍不了!”
柳氏从没被人骂得这样难听,她下意识就要争辩。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偷府里的东西……这些金簪玉器,明明都是侯夫人自己送给我的!”
姜晚宁呵呵一笑。
柳氏说得其实没错,她身上戴的这些首饰,确实不是偷来的,而是花言巧语哄了原主,亲手送给她的。
所以她才敢明晃晃地戴在身上,也不怕叫人看见。
可眼下,只要自己不认账,柳氏身上的这些东西便是来路不正。
“我怎么不记得送过你这些?不问自取视为贼……你好歹是县丞夫人,该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柳氏大概也没想到姜晚宁会这样无赖。
她愣了一下,才想到了反驳的话。
“你、你怎么还赖账呢……送人东西又反悔,未免太下作了!若是你舍不得送,一开始就不要装大度,如今倒诬陷起我来了,这还让不让人讲理了……我可真冤呐!”
慕容嫣儿同样悲愤不已。
“侯夫人,您同样身为女子,理当知晓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若是您没有真凭实据,还请收回刚刚的话,不要叫家母背上莫须有的骂名!咳咳咳……”
激动之下,慕容嫣儿直接一口血喷到了地上。
“嫣儿!”
沈玉堂顿时脸都白了,深以为母亲今日闹得着实过火,“母亲,您这是要逼死嫣儿不成?”
见状,围观之人不禁也怜香惜玉了起来。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要真是偷了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姜晚宁这才开口道。
“到底偷没偷,开了箱子查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屋里不止是丢了珠宝首饰,还丢了一件御赐之物……这可是丢不得的东西,我总不可能将它也一并送给你吧?”
听到姜晚宁这样说,柳氏顿时有些慌了。
立刻辩驳道。
“我没拿就是没拿,为何要开箱受验,自证清白?!就算你是侯夫人,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这要传出去,我与嫣儿今后还如何在帝京抬得起头……”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本能地同情弱者,似乎看着姜晚宁,都觉得她面目可憎了起来。
“就是,侯夫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说不定东西是她自己弄丢的,她怕陛下责罚,才故意将罪名扣在别人头上!”
“那也太歹毒了……”
两相僵持间。
沈偃自府里走了出来,看到外头围了这么多人,不禁沉了几分语气。
“发生了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落在沈偃身上的时候,姜晚宁立刻上前两步,抓起柳氏的手腕举了起来,继而握着她手上的玉镯。
对着沈偃哭诉。
“侯爷,她偷了我房里的好些宝贝……你看,这玉镯,可是当年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呀!她竟然也敢偷了去,实在是太可恨了……”
柳氏:“???”
这个镯子明明是前段时间,嫣儿买给她的寿礼,什么时候变成姜氏和侯爷的定情信物了?
这蠢妇莫不是疯了,在这睁眼说瞎话。
侯爷岂会跟着她一起胡闹。
真是好笑。
“侯爷,这镯子是嫣儿买给我的……姐姐眼神不好,误认了镯子,您总该认得清楚吧?”
说着,柳氏便摘下手腕上的镯子,递到了沈偃面前。
一副坦坦荡荡的语气,仿佛她真是被冤枉的。
毕竟沈偃平日待她还是不错,断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于她,更何况那劳什子的御赐之物,她是真没拿。
顶多就是顺了些姜氏妆奁里的玩意儿,只要自己咬定是姜氏送的,又有谁能算得清这笔糊涂账?
“这镯子……”
沈偃接过柳氏递来的玉镯,拿起在阳光下仔细瞧了瞧。
随即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沉着脸色点了点头。
“确实是本侯与夫人的定情信物!柳氏,你好大的胆子!”
此话一出。
众人哗然!
“还真是她偷的。”
“侯爷肯定不会冤枉了她!”
“是啊,侯爷战功赫赫,想要什么样的赏赐没有,没道理去争抢一个妇人家的镯子……”
“哼,那贼妇方才装得还挺像,我都差点叫她骗了,真以为她有多清高!”
没想到沈偃不但纵着姜氏,还帮着她一同陷害自己。
柳氏彻底傻眼了!
“侯爷,这、这明明是姐姐诬陷我……您不替我澄清也就罢了,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呢?!”
“笑话,侯爷是我丈夫,他不向着我,难道还向着你?”
见柳氏伸手就要去扯沈偃的袖子,姜晚宁立刻上前半步挡在沈偃面前,将她一把推了开。
忍不住讽刺道。
“在侯府呆了两个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侯夫人了?慕容晁要是知道你赖在侯府不走,是为了勾引侯爷,怕是要气得脸都绿了吧!”
“我没有……”
柳氏急急辩解,哪料到姜晚宁会这样口无遮拦,当着大庭广众,竟是什么话都敢说。
“哼!”
姜晚宁冷哼一声,直接下令道。
“来人,给我拿住柳氏!开箱搜宝!”
“喏!”
话音落下,林嬷嬷和宝鹃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柳氏的肩头。
守在门口的家丁跟着大步走近,将落在地上的箱子和包袱一一打开拆出,清清楚楚地将其中除了衣物之外的东西,摊开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柳氏急得大叫。
“住手!都给我住手……不许碰我的东西!
姜氏,你怎的如此狠毒?!
便是你容不下我,可嫣儿又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叫人当众翻找嫣儿的私物,还叫她怎么做人?!”
慕容嫣儿也是白了脸色。
一手抓着沈玉堂的手臂,一手捂着胸口,像是急得喘不过来,快要厥过去一样。
“玉堂哥哥……我、我实在没脸了!姨母这般羞辱我与母亲,还不如叫我去死……”
说着,慕容嫣儿转身便要去撞柱子。
“嫣儿!你且冷静些。”
沈玉堂连忙拉住了她,随即大步上前,“唰”的拔出侯府守卫腰间的佩剑,拦在了那几名家丁面前。
“把东西都放下!”
“啪!”
姜晚宁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逆子,你要弑母不成?!”
沈玉堂绷着发青的俊脸,据理力争道。
“母亲,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东西真是姨母拿的,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将事情闹得这样难看?”
姜晚宁冷笑。
“呵,她做那些下三滥的事,你不觉得难看?我搜查一下她的行李,你就觉得难看了?沈玉堂,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这般分不清亲疏好坏!给我让开!”
见姜晚宁态度强硬,沈玉堂只好又软下口吻,好言相劝。
“母亲,您在帝京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事闹大了,对您也没好处。”
“没好处就没好处,我便是当个恶妇,又如何?”
反正原主之前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也没博得一个好名声。
索性她就当了这“恶妇”,在帝京横着走!
沈玉堂被她堵得口吻一滞。
顿了顿才道。
“母亲,你又开始蛮不讲理了……”
“够了!”
姜晚宁觉得自己厌蠢症都快犯了。
“你要是嫌我折腾,觉得丢了你的脸,大可与我断绝母子关系!反正我也不想要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理解被那些屡教不听的孩子,气到发癫的母亲。
原来有时候……
真的不是当母亲的,不够耐心,不够努力。
实在是有的人,他十斤血肉里,有九斤九两都是反骨。
真是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哎呀呀,侯爷……你快扶我一下,我、我站不稳了!这事,还是你来处理罢,我是管不着了……”
捂紧胸口,姜晚宁顺势倒进了沈偃的怀里,整个人瞬间娇弱了许多。
沈偃伸手抱住她,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
不由沉声下令。
“陆尧,你去搜剩下的那个箱子!”
“是,侯爷。”
陆尧应声答下,随即走到沈玉堂身前,小声对他劝道:“世子爷,侯爷已经下令了,你就让开吧……左右你也打不过我。”
沈玉堂:“……”
“也许箱子里没有那件宝物呢,那不是正好能证明柳夫人的清白?而且,夫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她气急了要报官……只怕到时的局面,会闹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僵持片刻。
眼见着侯府大门外围观的路人越聚越多,沈玉堂再三权衡之下,到底还是让开了两步。
刹那间,不等柳氏来得及阻止,就见陆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打开了最后的那个箱子——
“找到了!夫人,玉佛真的在这里!”
柳氏:“……”
慕容嫣儿:“……”
沈玉堂:“……”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遛了?
很快,陆尧就将从箱子里翻找出来的一尊翡翠玉佛,双手呈到了姜晚宁和沈偃的面前。
姜晚宁一手扶着额头,仍是十分虚弱的模样。
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
轻描淡写道。
“既如此,报官吧!”
柳氏闻言大惊,还要再为自己争辩,却是被林嬷嬷将白布塞进了嘴里,呜呜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慕容嫣儿身子一软,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姨母,你就饶了母亲吧……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断然做不出偷盗之事……”
姜晚宁面露厌烦,懒懒道。
“这些话,你去同府尹大人说。”
说罢,便转向沈偃,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好似被沈玉堂伤透了心:“侯爷,我累了,你扶我回房吧……”
“好。”
沈偃点点头,交代了陆尧一句,便扶着姜晚宁进了大门。
慕容嫣儿见状愈发焦急了,忍不住看向慕容箐求助。
“姐姐,母亲怎么说也抚养了你十余年,将你视如己出,从未有过亏待你的地方。
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关入大牢吗?!
那种腌臜之地,母亲如何去得……
你去求求姨母好不好?
若是姨母一定要罚,便叫她罚我吧!”
面对慕容嫣儿的殷切乞求,慕容箐想到母亲在来时的路上,叮嘱过她的话。
当即捂着肚子,吃疼地叫了出来。
“哎哟,杏儿……我的肚子好疼……”
杏儿赶紧扶住她的身子:“小姐,您别着急!大夫说了,您这一胎不稳,可千万别动了胎气……”
说着,杏儿又焦急地转向沈玉堂催促。
“世子爷,快,小姐怕是要不行了!您快将小姐抱回房里吧!”
“箐箐!”
见到慕容箐软下身晕了过去,沈玉堂急呼一声,立刻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往府中内院赶了进去。
几乎同时传来了翠冬的惊呼:“世子爷!小姐、小姐又咳血了……小姐昏倒了!”
然而这一回,沈玉堂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慕容箐,便只是脚步顿了一顿,到底是没有再回头。
兰馨苑。
回到屋内。
姜晚宁立刻叫人关上房门,继而问向跟在沈偃身后的陆尧。
“那半块鸳鸯佩,你在柳氏的箱子里……找没找到?”
“夫人说的玉佩,可是这一块?”
陆尧抬手从袖子里掏出半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双手递到了姜晚宁面前。
姜晚宁接过瞧了两眼,高兴道。
“对对,就是这块玉佩!我之前见箐箐在身上戴过。
小陆,干得不错!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只那一会儿的功夫,你来不及翻找,没想到你的手脚还挺快……”
陆尧微抬下巴,表情颇有些得意。
“那当然,属下这身功夫,可是侯爷手把手教的,这点小事自是不在话下。夫人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只管交给属下便是!”
“哎哟!瞧你这嘴甜的,可比那逆子会说话多了,叫人听着就舒坦!”
姜晚宁向来赏罚分明。
陆尧这次帮了她这么大个忙,她可不得好好夸奖两句。
而且她瞧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孩子,确实越看越喜欢,要是沈玉堂能有他一半懂事,哪里还用得着她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人跟人的差距这样大!
“陆尧,你先出去。”
沈偃突然沉了语调。
他能明显感觉到,姜晚宁对待陆尧的态度,比对自己要热切许多。
尤其看向陆尧的眼神,都似乎更亮一些。
这让他隐隐有种危机感。
“是,侯爷……”
冷不丁被沈偃扫了记眼刀,陆尧立刻收敛了表情,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了,赶紧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掰扯了大半天,我嗓子都要哑了,那柳氏还真能闹腾!”
姜晚宁坐到软榻上,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水,倒是没有觉察到沈偃的异样。
她拿着手里的玉佩看了又看。
心里暗暗琢磨。
尽管当年的真相对慕容箐而言,有些残酷……但该属于她的东西,还是要让她拿回来。
毕竟长公主的荣华富贵和权势,放眼整个帝京,乃至整个大晟王朝,都是独一份!
她瞧了都眼红。
为免夜长梦多,又发生像今日这样的变故,姜晚宁觉得还是得想个办法,尽快让慕容箐认祖归宗。
这么盘算着,姜晚宁便又换上了一脸笑容,将目光投向了眼前颀长的身影。
继续夸赞道。
“侯爷,今日之事,还得多亏了你出面……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有些镇不住那样的场面!
你到底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方才从府里一出来,哦豁……那气场,简直威风凛凛,横扫八方!
我当时就想,这样英俊威严的男子,竟是我的夫君,我真是何其有幸!
难怪帝京的那些妇人,个个都羡慕我。
在姜晚宁滔滔不绝的称赞下,沈偃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慢慢地又扬起了一丝弧度。
怕自己反应太明显,沈偃不由轻咳一声。
哪里看不出她的小九九。
“咳……夫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