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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明星会抓鬼by陈鹦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24

“你知道我为什么进来?”
“左小姐觉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进来?”
“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进来?你在这跟我说绕口令呢?深井冰。”左轻白翻了个白眼。
兰殊尔仿佛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那张万年冰山脸笑了一下。
兰殊尔问左轻白:“他们都说张维为是熊杀的,我觉得不是。左小姐怎么看?”
“我也觉得不是。”左轻白干脆利落地说。
“左小姐觉得是什么杀的?”
“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会信。”
左轻白瞥了一眼兰殊尔,说:“我觉得是鬼杀的,你信吗?你肯定不信吧。都说了你不会信,你还问。”
“我信。”兰殊尔冷静地说,“我也觉得是鬼杀的,可能是只披着熊皮的鬼。”
左轻白当场愣住,瞪大眼睛看向兰殊尔。
左轻白打量兰殊尔,同时在脑子里做判断。
师父说,除了自己外,还有从别的世界穿来的捉鬼师,莫非就是兰殊尔?不行,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上次自己就是太快下结论,误以为肖恒是穿来的捉鬼师,结果闹了个大乌龙,这次要严谨一点。
上次左轻白误以为肖恒是穿来的捉鬼师,让肖恒骗走了招魂术的学习窍门,这次左轻白决定谨慎判断,好好再观察兰殊尔一段时间,可别又被骗一次。
于是左轻白眼珠子一转,对兰殊尔说:“兰老师真有趣,我随口一说的,你还真信。”
兰殊尔那张扑克脸明显不太高兴,他不解地看向左轻白。
警察来了,兰殊尔和左轻白都退出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发生这样的事,住在民宿的剧组成员全都聚在一起,不敢单独行动,连上厕所都必须结伴。
左轻白站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盯着远山,那只鬼熊消失的方向。盯着盯着,左轻白突然看见,远山上冒出来一行奇怪的人。
虽然现在是晚上,距离又远,但那行人自己会发光,所以左轻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身穿喇嘛的僧衣,戴着喇嘛的法帽,一边念经一边在山上走。

“我在外头等,又不进去。”兰殊尔说。
兰殊尔和左轻白走后,冯满芦跟周围人窃窃私语:“他们俩……不会有八卦吧?”
周围人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八卦呢!”
“生命不死八卦不散嘛!这就叫娱乐精神。”
左轻白急急忙忙跑出客厅, 外面是院子,洗手间在院子的另一侧, 需要穿过院子。
左轻白却没往洗手间去, 而是东张西望,她看见院子里和大门口都有值班的民警,想躲过所有人的眼睛溜出去有点困难, 况且身后还跟着个兰殊尔。
兰殊尔瞧左轻白那东张西望的样子, 眉头微皱。左轻白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 气不打一处来。左轻白发现这个兰殊尔总是用这种打量的目光看自己,这让她非常不舒服。
左轻白不是个好惹的脾气,她当即朝兰殊尔走了几步, 用一种很凶的语气质问:“你妈没教过你, 一直这么看别人很不礼貌吗?”
兰殊尔依旧保持着他那张冰山脸, 冷冰冰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贸然行动。那边山头到底有什么,那些喇嘛和那只熊是什么关系, 等分析清楚了,再做行动。”
左轻白一愣,兰殊尔也看到了那些古怪的喇嘛?冯满芦他们都没看到, 而兰殊尔看到了。
刚才左轻白还在怀疑兰殊尔到底是不是真的捉鬼师, 现在左轻白已经信了大半。
但兰殊尔说“分析”?分析什么?有什么要分析的?捉鬼这行当难道不是冲上去就是干吗?
于是左轻白好奇地问:“分析什么?”
兰殊尔一本正经地回答:“时辰、日照、距离、风速、风水,要画个六边形数据图出来。”
左轻白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兰殊尔,心想这玩意画完鬼都跑了吧?
但左轻白转念又一想,师父说这次穿来的捉鬼师跟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或许他们那个世界传授的捉鬼技巧跟师父传授给自己的不一样。想到这,左轻白就释然了。
然而兰殊尔的眉头却越拧越皱,不可置信道:“你不会画?你当初是怎么考上捉鬼师的?”
左轻白幽幽地说:“你们那捉鬼师还有考试啊?”
“当然,三年一次,你没考?”
“我们不用考……”
左轻白刚想说我们不用考,我们是师徒制,没出师的师父不会让下山,没有专门的考试。但她还没说完,兰殊尔就皱着眉来了一句:“难怪不合格。”
“你……”左轻白气炸了,“你说我不合格?你知道我捉过多少鬼吗就说我不合格?”
“连六边形数据图都不会画,怎么可能合格。”
“哇,那什么数据图,画完鬼都跑了吧!捉鬼不是上去哐哐就是干吗?”
“鲁莽。冷静分不及格,捉鬼师考试是绝对过不了的。”
“你冷静,全天下就你冷静。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去上厕所。”
左轻白溜出去追喇嘛的计划没成功,上了个厕所后乖乖回客厅了,兰殊尔全程跟着她。
回来之后左轻白和兰殊尔谁也没理谁,都对对方捉鬼师很不满意。老冯看看两人,悄悄对旁边的同伴说:“这是吵架了,以我的经验,两人绝对有事。”
同伴无情道:“老冯你一万年单身狗还有经验呢?”
“我实践不行我理论强不可以吗?”
晚上,大家在客厅打地铺睡觉,一群人聚在一起比单独住房间要安全。一个晚上没出什么事,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大家才从附近村民口中听说了杀人熊的故事:原来这个地方十年前曾出现过一只杀人熊,当时杀人熊连杀两名外地骑友后销声匿迹,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而且这十年里杀人熊没有再出现过,所以这件事渐渐被人淡忘了,没想到这次杀人熊居然再度出现。
民宿被警察封锁,剧组换了住宿的地方,入住到附近的酒店。
戏还是得拍的,投资方投钱了都。
左轻白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对面的山头上,但兰殊尔拦着她不让她去,兰殊尔说要冷静分析,左轻白说分析个啥啊冲上去咔咔就是干。
等兰殊尔终于分析完毕后,这两个毫无默契的“搭档”终于在某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出门了。
出门时左轻白吐槽道:“我就说应该早点出门,这个时候才出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兰殊尔依然保持一副扑克脸,说:“这个时辰最好,早了晚了都不行。”
“好在哪?”左轻白问。
“对面山头有一个障眼法阵,这个时辰是障眼法阵最弱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最容易突破它的时候,你真的是捉鬼师吗?没看出来?”
“我当然看出前面山头有障眼法阵,但我懒得考虑哪个时辰阵法最弱,管它弱还是强,咔咔闯进去就是了。”
“这样不好,鲁莽。”
“咱俩不是一个地方的捉鬼师,你学的跟我学的不一样,哪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对了,我一直没问,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捉鬼师的?”
“记者采访的时候你跟他们谈鬼,我就猜到你是。”
“这样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很快来到了对面山头,对面山头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有。
藏区的山大多都是这样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因为这里气温很低,无法提供树木生长所需的热量,所以长不了树。有些地方政府甚至出台政策,种活一棵树奖励30万元。
正如兰殊尔所说,此时正是障眼法阵最弱的时候,兰殊尔轻而易举找到了障眼法阵的“眼”,两人从“眼”走进了法阵。
“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些喇嘛的时间,应该跟现在的时间是一致的。”左轻白说。
两人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森森的鬼气。正前方,昨天晚上左轻白看到的那些会发光的喇嘛向两人走来。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整整齐齐按高矮顺序排成一列,个个身穿喇嘛的僧衣,戴着喇嘛的法帽,脸无血色,面如枯槁,正机械又麻木地绕圈走。
“他们一直在这里绕圈走,白天走,晚上走,因为有障眼法阵,所以没人能看到他们。”兰殊尔严肃地说,“昨天晚上你之所以能看见他们,是因为昨晚那个时辰正好是障眼法阵最弱的时候,加上你又是捉鬼师,洞察力比普通人强,所以才会看到。”
“受宠若惊啊。”左轻白幽幽地说,“难得你承认我是捉鬼师,说我洞察力比普通人强。”
这四个喇嘛的脸虽然死气沉沉,但却是会变化的,走前半圈时,他们的脸从稚嫩渐渐变成老得快要死掉的样子,走后半圈时,他们的脸又以老得快要死掉为起点逆生长,一路返老还童,变得年轻稚嫩。
前半圈向死,后半圈向生。
“这是群什么东西?”左轻白问。
“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考考你而已。”
“不知道就直说,不用逞强,我不会瞧不起你。”兰殊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冷冰冰。
左轻白气得脱口而出:“这是尸人嘛!谁不知道!”
尸人,它的制作过程跟埃及木乃伊的制作过程有些相似,把人的内脏全部掏出,用钩子从鼻孔伸入脑骨,把大脑掏出,最后把剩下的身体脱水处理,保持干燥。藏区一年四季都非常干燥,把牛肉挂在房梁上无需额外处理就能变成风干牛肉,所以制作尸人的最后一步在藏区格外简单。
尸人跟木乃伊的不同之处在于,木乃伊已经死了,尸人是活着的——在法医眼里当然不会是活物,但在捉鬼师眼里它还真算是活的,因为它的魂魄被一种咒语锁在身体里了,没有飞走,凡是魂魄没走的,捉鬼师就会把它当成活的。
左轻白叹了口气,说:“真受罪啊,我帮他们把魂魄放了吧。”
左轻白取了四张空白的符纸出来,在符纸上画了放魂符。然而就在左轻白准备把那四张符纸贴到四个尸人脑袋上时,突然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不知从哪扑了过来,咆哮着把左轻白手中的符纸叼走,搅碎吞进肚子里去了。
周围刮起一阵阴风,左轻白被鬼气笼罩。来的是昨晚那只鬼熊。
“好啊,还想找你呢,你自己出来了,杀人熊!”左轻白甩出100张符纸,符纸自动折成小刀的形状,左轻白口中念念有词,控制符纸飞向鬼熊,刀尖直指鬼熊的眼睛。
鬼熊刚想后退,兰殊尔已经来到了它身后,兰殊尔不知从哪变出一根钢刺,他用尖锐处刺向鬼熊的后背,兰殊尔习惯于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出手,所以早就算好了鬼熊的穴位,按照穴位去刺。
鬼熊背后吃痛,同时,它的眼睛被左轻白飞来的符纸刺中,鬼熊发出一声嚎叫,突然间天崩地裂,鬼熊脚下的地面塌陷下去,鬼熊拉着左轻白和兰殊尔陷入深渊。

“抓紧我!”兰殊尔大声说。
兰殊尔能在黑暗中辨别方向,他一边拉着左轻白,一边精准地找到鬼熊的头顶。
兰殊尔拿出他的钢刺, 尖锐的那一段对准鬼熊的头顶。
“这鬼熊执念太深,不好对付, 必须进入它的执念世界, 去探个究竟。”兰殊尔说。
左轻白说:“我知道。哎,它肚子里有个法器你发现了吧?执念世界就聚在那里,咱们进去瞧瞧。”
兰殊尔没听懂, 问:“进哪?”
“进这只熊的肚子里。”左轻白说。
兰殊尔:“……”
左轻白接着道:“你用手里的钢刺刺它一下, 等它痛得张嘴大叫的时候咱俩从它嘴里钻进去。”
兰殊尔:“……”
左轻白:“你怎么不说话?”
兰殊尔冷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这什么馊主意?别这么鲁莽。”
左轻白伸手去抢兰殊尔手里的钢刺, 边抢边说:“只要能办成事,鲁不鲁莽不重要,你手里那玩意给我拿过来……”
左轻白伸手抢, 兰殊尔连忙躲, 两人争抢时, 突然兰殊尔手里的钢刺垂直落了下去,而那只鬼熊,就在他俩下方。
于是钢刺正中鬼熊脑袋中央, 深深扎进去好大一截,鬼熊发出“嗷呜”一声嚎叫,它力大无穷, 这一嚎, 四周立即聚起了龙卷风,左轻白和兰殊尔被狂风卷起,吸入鬼熊嘴里,被它吞进肚子。
左轻白在鬼熊的肚子里看到了那个正在发光的法器, 法器是一个敲鼓用的鼓槌。
鼓槌很有灵性,它身上的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最后幻化成一片白光,白光把左轻白重重包裹,左轻白消失在这片白光之中。
左轻白两眼一睁,发现自己正坐在草地上,头顶是蓝天白云,远处是一片牛羊。
左轻白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来到了鬼熊的执念世界,自己还成了鬼熊执念世界中的主角。
左轻白现在是个16岁的藏族小姑娘,穿着厚厚的藏袍,只穿了一只袖子,另一只袖子空着。
藏区早晚温差很大,所以当地的传统服饰有其特殊的穿法——冷的时候两只袖子都穿上,热的时候两只袖子都脱掉,不冷不热的时候只穿一只袖子。
左轻白发现自己的世界是安静的,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左轻白试图张嘴说话,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也就是说,现在的左轻白是个哑巴加聋子。
左轻白很惊恐,这种变化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左轻白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往家里走去,她远远看到了一行喇嘛,总共四个人,从自己家里走出来,自己的父母对他们十分恭敬。
四个喇嘛也看到了左轻白,他们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她,露出满意的表情,不住点头。
左轻白忽然毛骨悚然。左轻白开始怀疑自己的聋跟哑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
左轻白早就听说过藏区在解放前有一种祭祀传统,他们从小选中某个小女孩,把她的舌头割掉、耳膜刺破,好让她说不了谎话、听不到脏话,以保证她在成长过程中绝对纯洁。等女孩长到一定年纪,就把女孩的皮剥下来,做成鼓的鼓面,还把女孩的腿骨抽出来,制成鼓槌。剥皮的过程极其残忍,他们会在女孩的头顶凿一个小洞,从小洞中灌入水银,水银在向下流的过程中把皮肉分离。为了保证皮的新鲜,剥皮的过程必须在女孩活着的时候完成。
左轻白曾在某博物馆亲眼目睹过人皮鼓的真面目,当时一群游客听着讲解员的解说,没有不全身发寒的。那时候左轻白站在博物馆里久久移不开脚步,她心想这世界上原来不止鬼会剥皮,人也会剥。也是,鬼都是人变的,鬼的那些技能不都是在做人的时候就学会了的么?
左轻白观察那四个喇嘛和自己父母的表情,心想大概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送上祭祀台了。
左轻白在执念世界里的名字叫拉姆,拉姆在藏语里是仙女的意思,是很常见的一个藏族名字。
一天,左轻白正在剪羊毛、梳羊绒,或许是太累了,她干着干着活就睡着了。睡醒的时候,左轻白惊讶地发现,羊毛全剪完了,羊绒也全梳完了。
左轻白想问是谁帮她干的活,可她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地叫了两声。
第二天,左轻白开始捻羊毛,就是将羊毛捻成线,捻成线后就可以织衣服。今天的太阳太暖和了,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左轻白偷了个懒,打了个盹,又睡着了。
等左轻白睡醒时,她发现今天需要捻的羊毛居然全都完工了。左轻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这是碰见神仙了吗?
第三天,左轻白去放羊,中途有两只小羊走丢了,左轻白一数,发现数不对,急得团团转,连忙去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就在左轻白气馁地回来时,她惊喜地发现,走丢的那两只小羊不知道被谁抱回来了。
左轻白心想一定有人在帮自己,自己要把那位恩人找出来。
到了第四天,左轻白背着背篓去捡牛粪。藏区没有柴,牛粪在藏区是很重要的燃料,因为天气极其干燥的缘故,这里的这玩意是干的,不臭。
左轻白捡着捡着,假装累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呼呼大睡,当然,她是装睡。
左轻白的眼睛悄悄打开一条缝,她果然看到一个穿着藏服的男孩在帮她捡牛粪,男孩干活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把左轻白的背篓装满了。
男孩背对着左轻白,没发现左轻白已经睁开了眼睛。左轻白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近男孩,轻轻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发现“拉姆”醒了,男孩十分不好意思。
左轻白这才发现,男孩居然是兰殊尔。左轻白差点笑出声来,但一种神奇的力量制止住了她,左轻白的情绪从想笑变成了感激,符合故事主人公的心理活动。
进入执念世界的人都会安排一个角色来体验执念,左轻白被安排了女主角的角色,那么兰殊尔就会被安排男主角的角色,这很正常。
但左轻白就是想笑。
左轻白笑了起来,那笑容干净得像天山上的雪。
这个藏族男孩叫多杰,跟拉姆青梅竹马。
多杰会手语,他用手语跟左轻白交谈起来。
“我找到了神仙泉,你要不要跟我去看?”多杰打着手语说。
“我要干活。”左轻白打着手语回答。
“我帮你干活,一会就干完了。”多杰急着打手语。
“好。”左轻白用手语答应道。
多杰露出淳朴的笑容,高兴地拉着左轻白的衣袖往山里跑去。
多杰带着左轻白来到一个野生温泉,多杰口中的“神仙泉”就是藏区的野生温泉。
这里环境优美,蓝天白云,四周有高耸入云的雪山,神圣不可侵犯。左轻白脱掉鞋袜,把脚放入温泉中,心想一边赏雪山一边泡温泉,真享受啊。
左轻白拉了拉一旁的多杰,让他跟自己一起泡。多杰也脱掉了鞋袜,把脚放入温泉。
多杰打着手语对左轻白说:“我看见喇嘛来你家了。”
左轻白打着手语回答道:“是啊,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左轻白一直在笑。不出意外,七天之后就是祭祀的日子,到那时左轻白就会被做成鼓。
多杰连忙打手势:“你别急,我去找过喇嘛,喇嘛告诉我,只要我能取到神熊的心头血,喇嘛就会制造新的法器,不造鼓了。”
左轻白打着手语问:“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死了?
附近的山里住着一头巨大无比的熊,因为这头熊比普通的熊大得多,所以村民们都认为它不是普通的熊,而是天神下凡,称呼它为“神熊”。神熊的心头血,听上去是个好东西。
多杰肯定地用手语回答:“当然,喇嘛答应过我的,喇嘛不会说谎。我明天就进山杀熊。”
左轻白很担心,“别去,太危险。”
多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用手语道:“你要是能让我牵一下手,我就什么危险都不怕。”
左轻白笑了,她的手主动移向多杰,坚定不移地握住了多杰的手。
多杰激动得差点跳到天上去。
多杰很兴奋,他兴奋地向雪山说了一句话,并虔诚地双手合十,向雪山许下一个愿望。他这次只说话,没打手语,左轻白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多杰说的是:多杰和拉姆永远在一起。
多么美好的愿望。
第二天,多杰义无反顾地进了山,他要去找那只神熊,喇嘛答应过他,只要取到神熊的心头血,就不会把拉姆制成鼓,喇嘛不会说谎。

多杰在山里呆了六天, 第六天晚上的时候,满身是伤的多杰从山里出来了。
多杰是位勇士,他成功杀了神熊, 他用他的藏刀刺入了神熊的心脏。
多杰把神熊的心头血灌入水壶中,灌了满满一壶, 又把神熊的皮剥了下来。勇士多杰就这样挎着水壶、背着熊皮从山里走了出来。心头血多杰要交给喇嘛, 熊皮多杰准备留给拉姆做衣服。
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喇嘛告诉多杰,只要他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到达祭祀台, 拉姆就不会被制成鼓。
现在是晚上, 离太阳升起还有好几个小时, 多杰的时间还很充裕。
当多杰挎着水壶、背着熊皮走到祭祀台时,却看到祭祀台上,一面大鼓在火把的簇拥下赫然而立, 喇嘛拿着鼓槌正在击鼓, 一群人跟随着击鼓的节奏跳起祭祀的舞蹈。
多杰脸都白了, 抓起一个跳舞的人就问:“拉姆呢?”
跳舞的人没有理他。
多杰又抓另一个人来问,另一个人也没有理他。
多杰感到一阵眩晕,直觉告诉他, 台上那面鼓,就是拉姆,那个鼓槌, 就是拉姆的腿骨。
多杰冲上台, 冲到喇嘛面前,大声质问:“拉姆呢!”
祭祀瞬间停止,所有人阴沉着脸愤怒地看向多杰。
打断祭祀,不敬神明, 罪无可恕,必死无疑。
在这个世界中,虚无缥缈的神比实实在在的人重要得多。
多杰不管这么多,他红着眼,大声问喇嘛:“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到达祭祀台,把神熊的心头血交给你,拉姆就不会……就不会……”
喇嘛朝多杰露出微笑,问:“多杰勇士,你拿到神熊的心头血了吗?”
“我拿到了。”
“那太好了,快给我。”
“你把拉姆还给我!”
“拉姆已经到神明身边了。”
“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我没有骗你。”
“你怎么没有骗我?你说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
“可太阳不是已经升起来了吗?”喇嘛打断多杰,笑眯眯道:“所以我没有骗你啊。”
多杰看了看天空,一片黑暗,现在明明就是晚上。
多杰咬牙切齿道:“太阳在哪里?”
喇嘛面带微笑,向多杰解释:“太阳一直都在,你看不到,神明看得到。”
“你耍我!”
多杰挥拳,打向喇嘛,喇嘛应声倒地,然而下一秒,那些在台下跳舞的人全部冲上了台。
多杰为了杀熊耗尽了所有力气,再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牢牢制住。
多杰打断祭祀,还在祭祀台上打了喇嘛,这是死罪。
喇嘛长叹一声,一边收走了多杰用命换来的心头血和熊皮,一边可惜道:“他触怒神明,把他的皮也剥了吧。”
一群人制住多杰,多杰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喇嘛像抱宝贝一样抱着多杰带回来的心头血和熊皮,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些人用对待拉姆的方式对待多杰,他们在多杰的脑袋上凿出一个小洞,往小洞里灌水银,水银往向下流,使皮肉分离。很快,活生生的一张人皮就蜕了下来。
多杰的人皮跟拉姆的人皮待遇不同,多杰的皮不纯洁,不配被制成鼓,所以最后被烧了。
神熊的心头血被喇嘛分而食之,那张熊皮被当成宝物就挂在祭祀台上。
多杰的怨念变成了鬼,但由于祭祀台上放着各式各样厉害的法器,这些法器把多杰的鬼魂锁在祭祀台上,所以多杰一直都走不掉。
直到有一天,藏区解.放,祭祀台被砸了,多杰才重获自由。
多杰的人皮早就被烧毁,他变成鬼后找不到自己的皮,只能穿了那张熊皮。
于是在某天晚上,祭祀台上那张熊皮动了,熊皮自己走下了祭祀台。
由于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用拉姆人皮做的那张人皮鼓早就被运走了,不知流落到了哪里,多杰只找到了一把鼓槌,这把鼓槌是用拉姆的腿骨做的,多杰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肚子里。
多杰找到了把拉姆制成鼓的主使者——去过拉姆家里的四个喇嘛。多杰觉得让这四个喇嘛轻轻松松死掉惩罚太轻,所以把他们做成了尸人,在障眼法阵中不停地绕圈。这绕圈是有说法的,每绕一圈就是为拉姆超度一次,拉姆的来生就会幸福。
多杰一直想找到那张用拉姆皮肤做的人皮鼓,他想和拉姆团聚,可他披着熊皮出行不方便,加上没上过学,不认识汉字,还不会说普通话,想要找一面不知道流落去了哪里的鼓,实在困难。

一片白光突然笼罩住执念世界, 将世界吞噬。
左轻白和兰殊尔回到了现实世界,跌落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
“轰隆”一声巨响,那只巨熊也跌落到了山洞里。
巨熊的眼睛被左轻白的符纸戳瞎, 它看不见了,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嚎叫。
左轻白拿出自己的金色巨剑, 巨剑幻化成一阵金沙, 金沙变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牢笼把巨熊牢牢困住。
兰殊尔不甘示弱,他的武器——那根钢刺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钢刺在他手里变化形态, 变成一把银色的手.枪, 兰殊尔举着手.枪朝巨熊胸口开了一枪,银色子弹射向巨熊。
关键时刻,左轻白掏出一枚符纸, 掷向子弹, 符纸与子弹在空中相撞, 一起灰飞烟灭。
“你为什么阻止我杀它?”兰殊尔问左轻白,“它的执念世界刚刚被我们闯进去,所以它现在很虚弱, 现在是杀它的最好时机。”
“就是因为我进过它的执念世界,看过它的故事,才觉得它不能杀, 至少现在不能杀。”左轻白说。
兰殊尔冷道:“怎么?难道你看了一段小年轻的爱情故事就心软了?妇人之仁!”
左轻白被兰殊尔气得咬牙切齿, 指着他骂道:“我妇人之仁?你冷血无情,不配做人啊!”
“你……”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骂得狠,互相都看不惯对方。
兰殊尔又朝笼子里的巨熊射出一枚子弹,关键时刻又是左轻白掏出一枚符纸, 符纸像防弹衣一样包裹住笼子,挡住了兰殊尔的子弹。
“你想怎么样?这是一只杀了七个人的鬼熊!”
“七个人?你是把那四个喇嘛也算进去了?那四个喇嘛杀害拉姆,不该死么?”左轻白对兰殊尔说,“另外的三个人确实很无辜,但你看过多杰的执念世界,你觉得多杰那样的人……不,多杰那样的鬼,它会去滥杀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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