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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贵妇生活by溯上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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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对此最为了解,宾利先生在解决完土地事件后几乎每周都来格雷斯丘奇街拜访:“那倒不是。宾利先生说,达西先生这段时间经常往返伦敦和彭伯利庄园。不过他很忙碌,连他的好友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
海瑟尔也很好奇:“宾利先生没想过干点什么别的产业弥补那笔损失吗?”
简摇摇头:“宾利先生深感自己只有守成的能力,决定先好好休整经营好那块土地,以免再遇到什么陷阱。不过宾利先生很看好达西先生,他总说达西先生会抓住这次机会提高家族的地位和声望。”
伊丽莎白撇撇嘴:“那么或许达西先生可以选择和一位有地位的小姐联姻,宾利先生的姐姐之前不也希望他能攀上达西小姐?”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显然并不认同这种常见的利益结合方式。
简轻轻拍了一下伊丽莎白的胳膊:“莉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赫斯特夫人已经不再这样想了。”伊丽莎白无奈的点头,心想赫斯特夫人改变主意还不是利益所驱。
海瑟尔这段时间对真正的上流社会有了些许认识,感受到了商人和地主、地主和大地主、大地主和有爵位的贵族之间存在着怎样的鸿沟。
“达西先生要获得爵位真正实现阶级跃升似乎可能性很低吧?”
海瑟尔觉得就算原著再往后写,达西先生也几乎不可能实现梦想。而且运河投资虽然能让他接触到更顶级的圈层,但即使有投票权的原始股东也有十五位之多。靠那里的人脉赚钱可以,但是要真正让那些人用心提拔,除非去给人家当女婿。
玛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说:“如果能保证拿到手的股份足够多,就完全不一样了。可惜达西先生没有和运河建设运营相关的产业,只是单纯的财务投资,估计占不了多少股份。”
玛丽把本子铺开来,那上面是她测算的基础收益账。根据给定的预计每股分红收益,计算了不同股价下的收益情况,得出了最高接受报价的区间。
“天哪玛丽!”海瑟尔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这全是你这段时间自学得出的吗?
我现在确信,你百分之百是一个天才。”
玛丽红着脸从姨妈胸前的触感挣扎出来:“唔唔,也没有那么厉害啦,不过我确实算了很久,希望认购会那天能用得上。”
加德纳太太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大儿子身为商户家的长子,从小被爸爸抱着看账本,也没有发掘什么这方面的才能。玛丽从19岁才开始学习这方面知识,管理沙龙账本的时候还时不时来找加德纳先生取经,能进步这么快说明她完全就是个天生的行家。
玛丽确实对数字感兴趣,但并没有充满信心:“认购会现场的变故太多,绝不是单纯的报价决定份额,恐怕更多的还是看利益关联以及各方博弈。要说洞察人心的本事,还是莉齐最擅长,幸好赶上了这次会议。”
伊丽莎白这段时间在家里也没有闲着,对明天的会议既期待又紧张:“希望我们能够获得一个足够有利的开始。”
认购大会遵循国民议会时间安排的习惯在下午三点钟开始,地点是某家不知名的私人俱乐部,或者说,那未来将会成为伯明翰运河公司的总部。
海瑟尔对于这场会议并没有太多紧张,这件事她在任何方面都插不上手,也不打算耗费脑细胞,所以更多的是期待围观一下这种资本和权力交锋的场合。
不过也仅限于围观,因为即使她才是真正拥有认购权的人,能进会议厅内场的也基本上默认是男性。而他们的秘书、会计、助手还有家属都只能待在侧厅围观。
侧厅在内场的斜上方,靠近窗户能够清楚的听见内场的声音,同时看见内场十五人的动作。但是不能发出声音,如果需要讨论,则需要退到界线后的位置。
海瑟尔走进侧厅,向下俯视那个金碧辉煌的会议厅,十五个人的圆桌已经布置好,一场漫长的契约缔结流程正在蓄势待发。她不禁咋舌,克劳福德先生也真是有钱啊,还没开始融资呢就建好了这么豪华的据点,不愧是最值钱的黄金运河经营方呀。
海瑟尔退回后面的沙发,玛丽正焦虑的啃着笔,伊丽莎白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里的其他人看。
这里大部分也都是男性,看起来大多是助理之类的专业人士,有人在长桌上铺了一大副运河路线预测图,不少人都围上去和他套近乎。
不过侧厅除了她们还是有一些女性的,比如眼前那位满身钻石的贵太太。她一直在拉着一个助理耳提面命,让他开场后及时把策略传达给场内的某某先生,看样子这位太太才是某个席位背后的真正操盘手。
伊丽莎白觉得她们也不能完全信任达西先生的本领,毕竟这场会议直接关系到姨妈的收益,应该在必要时提出意见。
伊丽莎白转头看过去,姨妈已经兴致勃勃的研究起墙上伯明翰公司的介绍图了。她咽下要说的话,决定再好好观察一下侧厅的这些人,因为他们的关系很可能决定着内场的合作竞争关系。
“铛,铛,铛。”
三声铃响过后,会议正式开始了。

第58章 重返伦敦20
克劳福德先生地位显著,他一开口,圆桌上的十五人都停止交流听他讲话了。今天的克劳福德先生打扮得格外精神,上次宴会时他金色的中长直发还随意的披在肩上,这次已经用一根墨绿色丝绒缎带整齐的束起来了。他并不过分严肃,发言时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每一秒都在和不同人对视交换信息。
海瑟尔找了个空档向下看去,圆桌十五人绝大多数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有身份的和有钱的泾渭分明。那种头发稀疏耷拉着眼皮的多是有头衔的贵族,具体是什么级别的头衔就不得而知了;而那种眼神精明精力充沛的则是一些大经营主,他们基本上都并非纯粹的商人,而是掌控某条产业线的地主绅士。
这其中只有两个人比较年轻,一个就是没到三十岁的达西先生,另一个则坐在克劳福德先生的正对面。
“啧,达西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看在这一群人中多么突出。”海瑟尔凑到伊丽莎白耳边,悄悄说。
伊丽莎白可疑的迟疑了一秒钟:“…那还是克劳福德先生对面的那位更厉害吧,他看起来和达西先生差不多年纪,位置却重要多了,你看他两边都是隐隐被拥护为中心的人物。”
她们离开窗口往里靠了一点,以免打扰到底下的会议。
玛丽猜测道:“所以那位先生是某位爵士的儿子咯?要么是他父亲去世的比较早,他本人就是爵士?”
伊丽莎白觉得不像:“那位先生虽然位置最优越,但他两侧的人并没有以谦卑尊敬的态度待他,刚刚开场前我观察过了,他虽然也很受追捧,但身边相比旁边两位还是冷清多了。我想他应该只是某位贵族的代理人。”
“你猜得没错。”这时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侧厅的小姐凑过来。
海瑟尔惊讶的回头,发现对方居然是芳疗沙龙的会员,她连着来过两次,海瑟尔对她有些印象。
“怀特小姐!原来你也在呀!”
还特小姐点点头:“劳伦斯夫人,好几天没见啦。我是跟着我父母来的,我父亲在伦敦和伯明翰开有纺织工厂。”
怀特小姐把她的父母指给她们看,海瑟尔这才知道那位在侧厅把人指使的团团转的富贵太太是她的妈妈。
玛丽和怀特小姐也有过几面之缘,闻言问道:“那位年轻的先生真的是某位贵族的代理人?”
怀特小姐朝她妈妈那里张望了一下,确定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内场,才压低声音说:“是呀,听说他是诺福克侯爵救助的孤儿,深受侯爵信任,侯爵在伦敦的不少产业都是由他打理的。”
这时,底下已经开始进入正题了。
克劳福德先生直接宣布了本次认购40%份额的归属,其中诺福克侯爵分得15%,他旁边的私人银行家和英国最大的钢铁厂厂主分别分得12.5%股。
怀特小姐很爱讲话,拉着海瑟尔说个不停。
“你们知道为什么先给这几位分吗?”这显然是一个打算自己解释的开场白。
伊丽莎白回答道:“银行家先生能为运河公司的克劳福德先生所有的产业提供贷款,钢铁厂主则能提供低价原材料。”
怀特小姐卡壳了一会儿,不甘心的继续问:“那诺福克侯爵呢?他的爵位可并非无可替代。”
这就涉及伊丽莎白的知识盲区了,她再聪慧有阅读量,对于这些贵族的了解也有限。
怀特小姐终于满意了,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妈妈告诉我了,因为运河开发涉及土地征用、通航权等法案的审批通过,而且以后要是想继续延伸也需要议会投票表决,这位诺福克侯爵在保守党中很有声望,比克劳福德公爵的政/治资源都丰富。”
海瑟尔对此确实不知情:“原来如此,看来怀特太太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
怀特小姐脱口而出:“那当然啦,我连劳伦斯夫人你和达西先生的关系也知道。”她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么多,捂着嘴眼睛滴溜溜的转。
哈?和达西先生?这句话听起来未免太诡异。
海瑟尔疑惑:“你确定你知道?”
怀特小姐还无知无觉,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三个人面露难色。“是呀,达西先生之前在伦敦活动关系的时候我妈妈就弄清楚了,你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一方出认购权一方出钱。”
内厅这会儿已经嘈杂起来了,前三位大家都没意见,后面就轮到与运河项目有一定业务往来的关联方确定各自份额了。如果是没有任何帮助只能出钱的人,则需要等到最后竞争剩余的部分。
玛丽在海瑟尔耳旁说:“达西先生虽然是大地主,却没有什么扯的上关系的产业,看来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第三轮了。这个怀特家在运河源头经营实业,肯定能算关联方。”
果然,没多久,怀特太太就派人送了张纸条进内场,怀特先生拿到展开看了一会儿就起身了。
怀特先生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老实人,他用了好一会儿才让一圈人稍微安静一点,给他一个发言的时间。
怀特先生刚磕磕巴巴的开口,怀特小姐就往她妈妈那里看去:“哦上帝啊,我妈妈一定是让人送下去了新的词,而不是我父亲之前准备过的那一版,她现在一定很生气,或许她想自己冲下去代替父亲讲话。”
怀特小姐说得没错,怀特太太现在气的反复转身,身上的珠宝都在哐当作响。不过怀特家给出了理由无懈可击,即使发挥不好也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怀特先生正在向周围的人展示货运清单,他们在伯明翰的三家纺织厂每年要运输6
00吨货物到利物浦港,再从利物浦港运800万吨棉花回来,这对于运河公司来说就是不可替代的价值。
此外,怀特太太送下去的纸条上还写着数家上下游盟友的名字,他们将和怀特纺织厂共同进退,即如果拿不到有利的份额,明年将放弃水路,转为推进私人铁路的修建。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无话可说,毕竟怀特家族确实关系着铁路未来的运营情况,至少最初几年是如此。最终怀特先生畏畏缩缩的演讲换回来10%的份额,仅次于三位核心成员。
侧厅里,各方纷纷走上前祝贺志得意满的怀特太太拿下好结果,怀特太太这时候格外大方自若,和她的丈夫形成鲜明对比。
“呼,太好了,这下妈妈一定会答应送我一副新的钻石耳钉了!”怀特小姐喜笑颜开。她放松下来,又开始叽里呱啦的扯着人说话。
恰好这时达西先生站起来了,海瑟尔三人都紧张的凑到窗边,怀特小姐只好亦步亦趋的跟过去。
达西身量高,天生自带孤傲气质,他一站起来很快就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达西既然敢在第二轮站起来,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他用一根长木棍指着运河地图。
“原规划路线经过斯塔福德郡的沼泽地,需修3座石拱桥,每座成本800英镑,还要加固500米堤岸,总工程费约5000英镑。若改道德比郡彭伯利庄园东侧,虽路线长了1200米,但沿途是硬质地基,只需修1座成本200磅的木桥,且本人承诺无偿借道施工,总工程费大约可节省2700英镑。另外德比郡每年木材货运量也有数百吨,从运河走也是不小的数量。”
达西先生的言论很新颖,确实就体现了对运河工程的重要性。不过这时不少人都争着站起来,有的说愿意多支付每股单价弥补成本损失,还有的则声称也和某某厂主有私交。没有人愿意等到最后分剩下的部分。
内场气氛一下就激烈起来了,除了实在找不出关联的,和几位先前已经确定份额的先生,其他人都站起来了。
海瑟尔皱眉:“光节约成本大概还不够有说服力,毕竟这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木材生意倒还算好筹码。”
玛丽疯狂的啃起了笔,把小本子翻的哗哗响:“光节约成本不够,那时间呢,我之前阅读过斯塔福德郡的地志,还有一本达西先生送来的运河施工规划时间图。沼泽地冬天无法施工,若是转道至少能够提前三个月全线竣工,这样本来需要二月完成通航,改道就能提前到前一年十二月通航。”
海瑟尔两眼发光,立刻叫男仆把玛丽写好的纸条送下去给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拦住了她:“稍等,姨妈。单凭我们还不够保险,不如让那位怀特太太帮忙一起使劲。她们的纺织生意冬天是最火爆的,若是二月通航当年年初就用不了运河路线,马车运输可没有运河方便,我想她会愿意提前三个月的。”
果然,海瑟尔把这个想法告诉怀特小姐后,她离开没多久,怀特太太就派人下去送信了。
时间成本比金钱成本重要得多,不止怀特家,不少商人都期望尽早通车。怀特先生带头支持,达西的份额很快就确定了,是9%。这个结果大大超出她们所有人的预期。
达西先生面庞微微松弛,向怀特先生点头致谢,就从容不迫的理了理衣服坐下。
他坐下后朝侧厅的方向抬头凝视了一秒钟,才转头继续投入其他人的博弈。海瑟尔总觉得他是锁定了她们的位置,不然伊丽莎白怎么还突然往后挪了一步呢。
“天哪,那位达西先生比我想象中英俊气派多了!”怀特小姐兴奋的用气泡音说道:“或许我该听从妈妈的建议。”
“啊?”海瑟尔不明所以。

第59章 重返伦敦21
怀特小姐一脸坦荡:“我妈妈早就打听了这次来参加认购会的人员信息,特别关注了达西先生和侯爵的代理人洛朗先生。你们懂的,因为我和他们年纪比较相配。不过我之前在一次聚会上见过洛朗先生,他是那样温和俊朗,所以我一直都更喜欢洛朗先生。不过我妈妈觉得达西先生的身份家世更优秀,我本来不以为意,因为我只想尽可能选择一个赏心悦目的丈夫。”
海瑟尔觉得怀特小姐的思想很先进,结婚当然要选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啊,不过达西先生就算了,达西先生可是有他的天定良缘呀。
海瑟尔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伊丽莎白就脱口而出:“不,达西先生绝没有那位洛朗先生适合你,怀特小姐。”
她这句话引起了三个人的注目。
“呃…我的意思是,据我所知达西先生比较沉闷,和你这样开朗的性格似乎不太相配,那位洛朗先生看起来就温和不少。”伊丽莎白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多管什么闲事,但是一边懊恼,一边还强撑着解释。
怀特小姐仔细思考了她的建议:“是嘛,这也有道理,或许还要多接触一下才知道。”
海瑟尔偷偷问玛丽:“莉齐这段时间和达西先生联系多吗?”
玛丽一无所知:“投资的事达西先生似乎有时候会直接给莉齐写信,莉齐再分享给我,比如那些规划方案。姨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海瑟尔微笑着摸了摸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头,决定还是自己好好观察一下。
关联成员的股份确认完毕,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下半场还需要进行剩余份额竞价和商讨,最后还要在拟定的认购契约上签字并领取临时股权证,这样算下来没有两个小时肯定结束不了。
海瑟尔已经疲了,本来还以为内场会有一些激烈的劲爆场面呢,结果争执的最厉害的时候那些绅士们也最多是脸红脖子粗,并没有上升肢体冲突的意愿,这让她很失望。
中场休息居然有漫长的四十分钟,这不单单是休息,更是社交的重要时刻。侧厅的男人们已经按照身份泾渭分明的划成几个圈子,秘书助手是一个圈子,家属合伙人是另一个圈子,为数不多的女士则被隐隐排斥在外。
伊丽莎白忿忿不平:“怀特小姐虽然咋咋呼呼没什么主见,可她母亲看起来确实是有本事有见识的人。可是姨妈你看,那些绅士们有意无意的把怀特太太挡在最外面,经常对她的发言装聋作哑,偏偏还有人在几句话之后就公然挪用她的观点,真是令人生气。”
海瑟尔也注意到了,内场的怀特先生虽然头脑空空不善言辞,但因为获得了靠前的份额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而侧厅的怀特太太却遭遇了冷待。
“莉齐,怀特太太只会比你更生气,可她却没有因此退出来只和其他女士讲话,而是继续站在那里。只要她能说出有用的观点,就会有人听,有人用,有人慢慢承认,这是必要的过程。”
海瑟尔想起曾经在新闻里看到的,两百年后的法国政/府要求公职部门管理层职位中单一性别比例不得超过60%,这个制度被实行严格监督和惩罚,视频里一眼望过去女性官员已经不再是少数,而这花费了两个世纪的时间。
“莉齐,不要让愤怒占领了你的全部大脑。”海瑟尔轻声说:“或许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观点和身份支撑你走过去,但总有一天你还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可能你就有能力加入怀特太太,这样那个圈子里就不止她一个女人了。”
伊丽莎白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看了眼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姨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过她们这一块儿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人群突然分开一条中线,有人特地从外围穿过向这里走来。
海瑟尔抬头一看,是达西先生。
“达西先生,刚刚的表现非常精彩。”海瑟尔在周
围似有若无的目光中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达西也难得流露出喜悦和意气风发的神态:“感谢信任,劳伦斯夫人。还有两位贝内特小姐,没有你们的帮助绝对无法达到现在的结果。”他说着这话,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向伊丽莎白看去,可惜伊丽莎白还处于刚从沉思中抽离出来的恍惚中,没能接收到他的情绪波动。
达西只好收回目光:“劳伦斯夫人,请允许我介绍刚刚认识的这位理查德洛朗先生。他代表诺福克爵士出席,之前也和我分享了一些宝贵的信息。”
海瑟尔没想到炙手可热的洛朗先生居然抛下那么多想通过他认识侯爵的男士,专门跟着达西跑到侧厅来,难道侯爵特别看好达西先生的前途?
“洛朗先生。”海瑟尔微微颔首:“您刚刚的论断也十分有说服力。”
洛朗先生显然并非仗势欺人的蠢货,他态度谦逊礼貌,微微躬身,幅度恰到好处,就好像他本身就出身富贵家庭,而非被捡来的平民孤儿。
“劳伦斯夫人,刚刚在上半场我就注意到达西先生在发言中收到了侧厅的来信,减少时间成本对侯爵阁下的产业亦有帮助。我听说是夫人和两位小姐送来的,因此很想认识几位才思敏捷、见多识广的女士。”
这话引起了周围隐隐围过来的男士的诧异,他们今天第一次正视一直在角落里的这几位看起来只是幸运拥有一笔财富而并无任何投资见解的女士。
海瑟尔的诧异程度不下于他们:“我对运河项目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主要依赖于我的两个侄女,这是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和玛丽贝内特小姐。”
洛朗先生依旧风度翩翩的向她们问好。
接下来就是体面寒暄的时间,洛朗先生无视了侧厅其他人殷切的眼神,坚持留在这个角落。海瑟尔总觉得洛朗先生不仅在没话找话,连从法国回英国的旅途是否顺利都问到了,而且他还总是状似不经意的往她这里瞟。
或者说,往她身后瞟。
海瑟尔不动声色往后扫了一眼,后方只有传话的那位男仆、蕾娜,以及勉强算是斜后方的玛丽。难道洛朗先生对玛丽产生了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
洛朗先生终于被钢铁厂主的弟弟拉走了,海瑟尔也松了一口气,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高强度和陌生男性尬聊二十分钟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
这时怀特太太也过来了,把她毫无存在感在角落花痴两位先生的女儿拉出来,走到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中间。
“尊敬的达西先生,我的丈夫是开纺织厂的怀特,我们在克劳福德先生别墅的外面遇到过一次,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她推了一把红着脸手足无措的女儿,介绍道:“这是我唯一的女儿,乔琳怀特,刚刚怀特先生的致辞结合了不少乔琳的点子呢。”
怀特小姐佩服的看着妈妈,明明她连运河公司的全称都写不出来。
达西只好转头问候怀特小姐,在她不加掩饰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回答怀特太太的问话。
直到中场休息结束的铃声响起,达西也没能再和伊丽莎白说上几句话,伊丽莎白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们谈话,神色一片空白,思路已经遨游到了另一个世界。
海瑟尔偷偷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的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
“玛丽,莉齐,我要出去透透气,这里的雪茄味太难闻了,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海瑟尔拒绝了侄女们和蕾娜的陪同,独自溜出侧厅。等到她终于下楼来到一楼长廊,呼吸到新鲜空气,晚霞已经布满整个天空,世界安静的让人放松警惕。
长廊上空无一人,左侧是墙壁和高高的窗户,右侧是狭窄的草坪。难得身边没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海瑟尔莫名觉得回到了大学没课在学校里乱转的时候,小声哼着记不清歌词的流行歌曲,踩着落日的余辉欣赏自己的裙摆。
她低着头,两步并一步的跳着走,直到走到长廊的尽头,才被前方地上的人影吓得差点跳起来。
“啊——”
海瑟尔刚慌乱的抬起头,一只干燥的大掌就迎面捂上她的嘴,只是轻轻碰上就倏然离去,倒分不清谁才是被吓得不轻的那个人了。
“你吓死我了,兰开斯特!”海瑟尔惊魂不定的往外挪了几步,埋怨的瞪了对面的人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而且怎么还换香水了,我刚刚还以为遇到绑架犯了呢。”
兰开斯特垂眸盯着她生动的恼怒表情,挑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回答:“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抬头。”
突如其来的惊讶平复下去后,尴尬又悄然弥漫开来。这是他们自切尔西那晚后第一次见面。过去的一个星期,海瑟尔忙于工作时不时还反思了一下那晚是不是表现得太过轻浮,兰开斯特则除了派人上门之外,消失的彻彻底底,竟然整整一周都没有出现。
海瑟尔不想问他到底在忙什么,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从来都是他单向掌控的,就好像一旦他松手,那根悬在空中的线就会无影无踪,这让她很难真正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兰开斯特看出了她的有意疏远,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总是什么也不过分在意过分强求,直觉事情走向大概率不会如她所愿就会轻轻松松的转身抽离,绝不抱不必要的希望。
兰开斯特没觉得他的处境比那个被抛之脑后的遗产庄园好多少。他抿了抿干涩的唇,低声说:“我最近一周在…”

“啊!”
海瑟尔不知为何不太想听兰开斯特继续说下去,她抬头望天空打算夸一夸今天的晚霞来缓解此刻诡异的气氛,结果无意中看到二楼阳台上隔着两个人的空档单独呆在一起的达西和伊丽莎白。“…哇,你看,他们看起来很般配不是吗?”
兰开斯特心知她是没话找话,偏偏他从来都只会让别人尴尬,却不擅长改善氛围。
“嗯,是达西先生和某位贝内特小姐吗?哪里般配?”
他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海瑟尔又觉得有些没意思,刚准备想办法再换个话题,二楼的达西和伊丽莎白却似有所感的低头向下方看来。
“快走!”海瑟尔想都没想,就拉起兰开斯特的袖子转身塞进旁边一条小巷子,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要躲。
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出短短的巷子,跨入了新的一条街。海瑟尔震惊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忘记放下拽着兰开斯特的手。
“天哪,这是哪里呀?”
巷子尽头的路突然从平整的花岗岩变成坑洼的泥地,这条新街区的入口没有正式的街名,只有一块歪挂着的木板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单词,鱼贩道。这里是商业富人区的背面,是属于平民的世界。
海瑟尔自穿越以来,要么待在中产阶级商业区,要么在贵族区,连朗博恩都是相对富庶的乡村。或许是伦敦的车夫都经验丰富,这样的街道她甚至连在车里惊鸿一瞥都没有过,不过更大可能是因为这种街道过于拥挤,根本无法容纳马车通行。
兰开斯特有意无意的向她靠近了一点,呈一个保护的姿态,不过也并没有干扰前进的方向,只是略微落后一点任由她漫无目的的继续探索。
海瑟尔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这里就像遗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个一直等待拆迁的城中村,地面上的烂泥里混着卷心菜叶和鱼鳞,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一脚踩进潜藏的脏水里溅湿裙子。下午五点左右正是附近的工厂放工的时间,街道上满是两手黝黑的男人和戴着脏兮兮的围裙的女人。流动摊贩在大声甩卖最后半框沾着泥的土豆,有女人在高声怒骂着偷偷拐进啤酒屋买酒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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