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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bylucky积善/鸿飞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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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手中牢牢捏着两根细细的绒毛。

庭韵发现,有女儿后,能分给朋友和伴侣的时间少之又少。
周先生有时三五天不来这边,她也不觉缺什么。
美珠多次约她出去喝茶,都被婉拒。
家里有再多的佣人保姆,母亲也觉不放心幼儿。
美珠无可奈何,终于找一天亲自驱车过来捉人。
“你现在哪里还有自己的生活?拜托,天气正好,世界多精彩!”
美珠穿一件白色丝绸半裙,式样简洁,突出小腿姣好曲线。长发挽一个髻子,愈发显得优雅大方。
她永远这么精神奕奕。
那边厢永乐大哭起来,空气中散发出微微的臭气。
菊嫂哼着儿歌,手脚麻利地帮她处理便便。
“婴儿真可怕!”美珠咋舌,离婴儿床更远一点。
庭韵笑:“多数时刻像天使。”
她换一条裙子,简单弄一下妆容,跟美珠出门。
临走,再三叮嘱阿欢她们半小时后喂一次奶,几点钟听音乐,洗澡水温度多少……
“我是永远不想生孩子的!”坐在餐厅,美珠重申立场,“他们三岁以内,你腾不出手做任何事,十岁进入青春期,时时唱反调,既要无条件的爱和哺育,又嚷着要绝对自由。万一被不良男生拐带,分分钟私奔给你看!”
“嚯!”庭韵失笑,“像是经验之谈,我已开始恐惧。”
美珠吁一口气,神情忽然忧伤。
“我有时会想,母亲若不是生了我们几个小的,操劳忧愁太过,或许不会早早得癌去世。”
庭韵握住她的手,安慰:“有你们几个叫妈妈,令慈一定幸福过。”
“有次看纪录片,雌鸟觅食回巢,五六只小鸟张着巨大的嘴巴,嗷嗷待哺。那雌鸟口中只衔一条虫,一时不知该给哪一只。画外音说母爱情深,我却只觉恐怖。这只雌鸟要飞多久才捕到一条虫,等喂饱这几只小鸟,她是否还有力气为自己找食物?新的一天到来,她需重复同样的辛劳,不,是加倍的。小鸟一天天长大,胃口一天比一天大起来!”
侍者这时呈上甜品。
冰激凌球上由巧克力碎屑搭出一个鸟巢似的造型,十分精致。
而且,应景。
庭韵笑说:“店家如你肚子里的蛔虫。”
本来忧伤的气氛搁一搁,美珠也笑了。
两人吃一会子甜品,闲话些家常。
美珠说起公司的事,又是眉飞色舞一番。
庭韵忽然想起之前遇见袁之仪的事:“美珠,你还记得袁之仪吗?”
美珠闲闲说:“哪个袁之仪?”
“还有哪个?”
都会统共只有一个有名头的袁之仪,隔十几二十年,大家也照样能从记忆里挖出来。
美珠恍然大悟一般,“怎么,你看见她了?”
庭韵点头。
“说起来跟我还是邻居。”
美珠翻翻眼皮,“那一代的女星,无非就那一两条出路呗。得意些运气好的,嫁入豪门,生三两个孩子,过贵妇的日子。各人后来的际遇就不说了。反正有好有坏。不过,我倒没听说袁之仪嫁给谁。”
“说起来,你们两个算是同时期的红女星了,有交情吗?”
“交情谈不上,”美珠陷入遥远回忆,“她那个人美则美矣,但总觉得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听说她跟圈子里的人都走得不近,喜欢独来独往。对了,她还有个外号叫林黛玉。”
“哪一位红女星没有怪癖!”庭韵笑着揶揄。
“怎么样,她现在样子变得大不大,住在石澳别墅的话,境遇应算不错的,只不知是借住呢,还是自己产业?”
“惊鸿一瞥,仍然是引人瞩目的。眉宇间有种忧郁气质,挺特别的!”庭韵回忆说。
“比我如何?”美珠妩媚一笑,特意甩一甩头发。
“不一样的气质。她若是林黛玉,林美珠就是王熙凤。”
美珠冷笑:“有什么好,这两人死得一个比一个惨。”
“或许林氏有什么大活动,可以请她帮你站台。这么久没露面,大众一定对她好奇。”庭韵提议。
美珠不置可否,“住石澳别墅的话,人家未必瞧得上我这小店呢。”
“包在我身上!”庭韵拍胸脯表决心。
美珠笑得奸诈,“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你,嘿,看来不分股份给你是不行咯!”
章小姐到章氏的办公大厦见兄长。
“咿,你怎么来这里?”
“章氏的产业也有我的一份子,时时过来看一看,免得你偷奸耍滑,不肯用功。”章小姐揶揄长兄。
“只差一点就要吐血!”章公子诉苦,“其实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公子接手产业亦无不可,等永璋再大一点,不如妹妹你来接手章氏?”
章小姐微哂,“哥哥,小时候爸爸每次出差,带回来送你的礼物永远是文具,给我的永远是洋娃娃,他一早对我们兄妹有不同期许。”
“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找长兄帮忙?”
“这个,做一下DNA检测。”章小姐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两只透明小袋。
章公子不必看,就知道妹妹带了什么过来。
“妹妹,我真不知高等学府都教了你什么?”
书念到博士,人却越来越呆气。所谓书呆子,真不是单纯用来挖苦读书多的人。
章小姐一脸茫然,不知哥哥指什么。
“周氏那样的人,容得下身边有一个野种?”
“话不要讲这么难听!”高等学府起码教她以上流社会的礼貌。
“不用说许氏,没准永璋的DNA检测报告一早放在周君案头。”
章小姐惊诧,“我有什么把柄?永璋的爸爸是谁,再清楚也没有!”
章公子只是笑,抱起胳膊。
过半晌,他说:“周是最谨慎不过的人,女友可以乱交,孩子绝不会错认。这一点你无需替伊费心!”
“我又何尝不知周君谨慎,不过总还抱着丝希望。哥哥,你找人帮我测一测吧,我要知道结果!”
章公子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直觉得认为妹妹无论如何斗不过许氏。
“永璋一天天长大,你今后有什么职业规划?家庭主妇虽然好,但你总归念到博士,不要浪费在课业上花费的时间!”
“大概会进周氏帮手,男人需要的总归是能帮到自己的女人,尤其周君这样务实的人。”
“也好。”章公子点头,“不过,事业放在周氏总归有点麻烦,若有一日你们分开,有些难办吧?”
“大哥!”章小姐娇嗔地尖叫,“你为何总觉得我跟周先生不能长久?”
章公子摊摊手,识相地闭住尊嘴。
“无论如何,你知道的,你背后一直有我和爸爸支持!”
章小姐动容,小女孩般扑在哥哥怀里。
“亲爱的哥哥,我最爱你了!”
过一会,她问:“大哥,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种鸟是什么?”
“百灵,黄鹂,还是飞鹰秃鹫?”
“都不是。你再猜猜看!”
章公子从来不喜欢妹妹的“猜猜猜”游戏。
“猜不到!”
“好吧,是杜鹃。”
“呵,”章公子诧异,“爱占雀巢的不一定是鸠,说起来,杜鹃是高明些。”
“从不筑巢,自己不费一分力气,就能让自己的后代得到最好照顾,比起杜鹃,其他的鸟类实在蠢!”
“怎么,你也想把永璋拱手送人?”章公子揶揄。
章小姐目光忽然晶亮,“我要生下周氏的男性继承人!”
章公子忍不住笑出声,脑海里有些奇趣的疑问:“妹妹,六十几岁的老男人还能,咳咳,那啥……”
也是,要不永璋是怎么来的。
章小姐给乃兄一个带杀气的眼神,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离开。

气氛紧张,有人额角淌汗。
“别紧张,越紧张越显胸无底气。”周先生微微笑,余人只觉更加惊怖。
到周君这个位子,已很少过问实务,专门的经理人掌控业务,隔半月汇报一次。
“业绩下滑五个点,刘生,你作何解释?”
“这个……经济滑坡,人工费又升高,市场环境整体下行。”
“庄生业绩增长两个点,跟你负责同类业务。”
刘生抬手抹汗,十分凄惶。
“庄生的手段高明,我自愧弗如……”
一旁的庄生忍不住得意。
“庄生有何心得?”周先生和颜悦色地问。
“商业社会,唯利是图。即便市场不好、经济滑坡,也应想办法解决。”
“你想到的法子便是雇佣流氓,威胁居民?”
庄生一怔,很快义正言辞,“刁民严重影响施工,非常手段是不得已而为之。”
周先生冷笑:“我是生意人,不是□□团伙领袖,内地的生意做成这样,人人背后戳我周某人脊梁骨,为一点蝇头小利,庄生你陷我于不仁不义。”
所谓蝇头小利是亿万利润。
会议结果,庄生被革职,业务暂由刘生接手。
当天周氏在某知名媒体刊载声明:旗下职工庄某负责某地拆迁工程时,因违背周氏商道,已被解雇。
民愤有了靶子,反而视周氏为正义化身。
华莱士只觉脚底升腾一阵恶寒,当初工程受阻时,庄生来请示周先生。
他分明记得,周先生说:大国重器,君子善假于物。物,无所谓正邪好坏。
现在,目的达到,庄生便被毫不客气地丢卒保车。
“觉得我太狠辣?”周先生似立刻瞧出他心思。
华莱士赶忙摇头。
“本来我可保下庄生,但他实在不干净,私吞了一笔款子。没办法,周氏容不下这类蛀虫。”
华莱士连连点头。
他想起一件事:“周先生,章小姐打过电话,问您晚饭想吃什么?许小姐说晚上要举行派对,邀了不少女邻居,是女士专场。或许没时间招呼您。”
“哦,女士专场?”周先生立刻提起兴趣,“不欢迎男士?连我都不行吗?”
“这个……许小姐没说。”
周君嘴角微扬,华莱士读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想到一个譬喻。
周君此时像极指点完江山,准备摆驾后宫的老皇帝。
后宫嫔妃争相献媚,老皇帝靠绿头牌选出今夜侍寝的妃子,而他就是呈上绿头牌的公公……
周先生摆驾到许氏寓所。
他喜欢有意思的派对,走到哪里都被视为大人物,有时候巴不得别人没时间招呼。
客厅里飘出甜甜的蛋糕香味,七八名女士围住一位糕点师认真听讲。
如何搅蛋,黄油加多少克,烤箱预热温度几何。
闲来做糕点是贵妇们一项非常受欢迎的课程。
小课堂由许庭韵组织,她挨家挨户上门邀请石澳这边的邻居。
太太们长日无聊,她的邀约很快得到热烈响应。
当然,她最想邀请的人是袁之仪。
袁之仪住一栋青灰色独栋别墅,两层楼高,外观看十分雅致。
那日下午,庭韵推着婴儿车上门。
没有人会对婴儿设防。
门铃响了一会,一名老佣人慢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请问袁小姐在吗?”
那老佣上下打量她,露出一副迷惑神情。
“我姓许,也住在附近,想跟袁小姐说一句话。”
“等一下。”老佣人说,她重新上门,脚步慢吞吞地进去了。
半晌,房门再次打开。
“抱歉,袁小姐不见客,也不认识一位许小姐。”
不出所料,想见袁小姐一面很难。
那时代的红女星大概都这般谨慎。不像现在,大小明星满地走,过度消耗公众注意,大家早见怪不怪了。
庭韵正踌躇不定,永乐吚吚呜呜地哭起来。
尿片湿了。
这小东西譬如滑丝的水龙头,一天中光是换尿片已经十分辛劳。
庭韵调转婴儿车,打算打道回府。
这时候,门后一把幽柔的女声说:“刘妈,请许小姐进来吧。”
托永乐的福,庭韵进入袁之仪的家。
“袁小姐,抱歉,我需要用一下洗手间!”
那袁之仪穿真丝的紫色睡袍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懒拈一支香槟杯,眼波已有些朦胧。
虽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很好,姿色不比美珠逊色。而且,岁月似赋予她一种极特别的韵味。
她似对婴儿的哭声十分关注,目送许庭韵进了洗手间。
好在婴儿车装备有尿片等用品,庭韵帮永乐换过尿片,收拾齐整,然后从洗手间出来。
“袁小姐多谢,实在冒昧。”
袁之仪的目光落在永乐脸上,久久没有挪开。
“许小姐,久仰。”她说。
袁之仪完全知道她是谁。
庭韵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袁之仪轻笑一声。
“这是你女儿吗?”她显然对永乐更感兴趣。
几个月的婴儿还不太容易分辨性别,但永乐一应用品全是粉色,头上戴粉色蝴蝶发带。
“是,半岁大,淘气得很。”
小永乐已经会坐,在婴儿车里好奇地四处打量。
“真可爱!”袁之仪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微笑,微笑中似乎还有几分艳羡。
庭韵说:“袁小姐,我是您的影迷,那日我在海滩见到你,想不到居然跟你做了邻居,十分惊喜!我最近要办个烹饪派对,邀请些邻居过来,都是女士,方便的话,请袁小姐赏赏光!”
袁之仪抬抬眼皮,无可无不可地一笑。
“抱歉,许小姐,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多不多,只五六位女士。”
看样子,袁小姐“林黛玉”的绰号倒是名副其实。
袁之仪不置可否,又喝一口香槟,呛咳起来。
刘妈忙过来服侍,把香槟杯收起。
“小姐,参汤炖好了。”
袁之仪皱皱眉,但还是点头。
庭韵头一次见边喝香槟边喝参汤的人,不觉有些惊奇。
那刘妈冷口冷面,眼皮不抬地说:“我们小姐要休息了。”
嚯,好大威势。
庭韵赶忙从手袋里取出一封请柬,“袁小姐,如果改变主意,欢迎过府一叙。”
袁之仪懒懒歪头,摇摇手:“再见,许小姐。”
从袁宅出来,庭韵不觉有些感慨。偌大一间屋,似乎只有她跟一个老佣人住,气息太冷清了。
今天的派对本没指望袁小姐登门。
周君登门的时候,袁之仪还没到。
“打扰,我这位不速之客到了。”周先生笑呵呵地进门,与女邻居们点头示意。
有的是熟面孔,有的第一次见。
估摸着,这里面不乏有金屋藏娇的“娇”,好些正式场合不方便出席,许庭韵的小地盘却是来者不拒的。
“你怎么来了?”庭韵赶忙上前招呼,语气带点娇嗔,“跟华莱士说了今晚上没时间招呼的。”
“不打紧,有客人上门,我自然得露个面招呼一声。”周先生说。
女邻居们都笑了,笑里的意思各有不同。
不过金融大佬如此家常的一面倒是很少看到,不觉又对今天的东道更敬服几分。
这时候门铃响起来,阿欢去开门。
“抱歉,我来迟了。”袁之仪穿一件香槟色鱼尾长裙,微笑着,袅袅婷婷地亮相。
说好了是烹饪派对,袁小姐的这身装束实在不像来做烹饪的。
“意外之喜。快请进,袁小姐。”
庭韵帮袁小姐跟在场的几位贵妇一一作介绍。
袁小姐久不在社交场露面,今日一现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连周先生都忍不住惊奇:“袁小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你也是,周先生。”
庭韵之前倒不知周先生与袁之仪是旧相识。
“袁小姐,你来得实在巧,蛋糕快出锅啦!”
果然,烤箱叮一声,西点师傅从厨房捧了做好的舒芙蕾出来。
甜点是女性最好的调和剂,女邻居们兴致都很高,忙过去对着舒芙蕾各种拍照留念。
佣人呈上红酒和香槟,大家边聊边吃。

“你们聊,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再会。”待了没几分钟,周先生就笑着告辞,全是女眷的场合也不适合久留。
庭韵送他下楼。
黑暗处,周君在她颊上狠狠啄一口。
“甜,有糖霜的味道。”
庭韵不好意思起来,“好啦,我要快些回去招待客人。”
两名大个保镖在旁杵着,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空气。
周先生满意地踏进车子。
临进门,庭韵用湿纸巾擦过周君吻过的地方,拿出随身的粉盒补好妆。
自从生下永乐,每每与周君同处一室,庭韵就觉别扭。
周君有两次求欢,都被她婉拒。
理由是怕身材尚未恢复,也担心周君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周先生虽然当时有些情绪,但稍后也不怎么当一回事。
庭韵相信,章小姐那里一定给予他好的补偿。
很奇怪,她现在也不怎么在乎了。
“袁小姐,前些年听说你去了内地发展,几时回了香江,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是啊,袁小姐当年那部《香江之恋》真正精彩,记得我那时还在读中学,回家后头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看《香江之恋》,青春岁月啊,哎,真让人怀念……”
客人们已经自行聊起来,十分热络。
袁之仪微笑回应,敷衍都懒怠,继续享用自己的红酒。
她似乎单纯为喝红酒而来。
那提问的太太面露尬色,好在这时有人提出其他话题。
话题重点转到各自擅长的烹饪。
“袁小姐,有空的话请常来玩。”
派对结束,庭韵在门口送客。
她对袁之仪并不单纯是客套,袁小姐有种独特魅力,她希望多亲近她。
袁之仪只是笑,不置可否。
客人走完,阿欢长长舒一口气。
“那位袁小姐真真奇怪,一场派对,统共只说两三句话。剩下就是自顾自喝酒,我们这里的酒真那么好喝?”
“人人有不得已的苦衷。”繁华落尽,庭韵心绪有些黯然。
她断定,袁之仪身上一定有故事。
呵,谁身上又没有呢?
周先生离开许氏,回石澳大屋。
章小姐穿紫红色丝睡袍迎候,愈发显得肤白胜雪,娇艳可人,“饭菜热了三遍,终于等到您大驾光临。”
语气是有些娇嗔的。
住在一起便是这点好。
自然而然便拿出主母的架势,光明正大关怀男主人的晚饭,第二天出门的套装等等。
“我很饿了,让人摆饭吧!”周君今晚兴致很好,揽着章小姐丰腴的肩膀进门。
“怎么,许小姐没有留饭给你?”从华莱士那里,章小姐已经知道周先生先去许氏那边逗留。
两个女人,总归要争一争意气。
周君只当是调剂。
“没有。”
章小姐轻嗤,“真是可怜。人家不肯留你,这才巴巴儿回来是吧?”
那种眼波流转,又带点贱兮兮的刻薄,不像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反而有点高级应召.女郎的意思。章小姐是做了功课的。
男人有时挺好这一口。
周君闻到章小姐发间的玫瑰馨香,愈发觉得心猿意马,也不去想填饱肚子,揽着章小姐的纤腰,直接奔向卧室。
“等一等!”章小姐咯咯一笑,转向一名女佣,“王妈,把先生的药端过来!”
“药,什么药?”
章小姐神秘兮兮地一笑,飞一个媚眼。
周君了然了。
很快,王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又黑乎乎的药过来,一股子中药味道十分浓重。
“辛苦,王妈你下班吧!”
再怎么是人中龙凤,岁月是不饶人的。周君已感受到岁月的磨蚀。
小言小说里说:年轻是什么,就是跟喜欢的人做.爱到天明。
等有心无力时,再多的财富又算得上什么?
李医师的嘱咐在脑海一闪而过,他说,服任何药物前都记得咨询医师。
不重要了。
旁边的美人儿看得人浑身发燥。
周先生擎起那碗药汁,大口喝下去……
后半夜,章小姐不知被什么吵醒了。
她不悦地翻一个身,拉拉被子。
这时,她听到一个非常急促的喘息声,呼吸声很不对劲。
章小姐打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她开了床头灯。
周君弓着身子,一手抚胸,额角是豆大的汗珠。情状显然十分痛苦。
“雄,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
章小姐尖叫起来,“来人——”
没有人应声,她这才想起,今晚佣人们都不在。原本值夜的王妈也被打发了。
章小姐慌张起来,危急时刻尚记得打三条九,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有人接听电话。
章小姐哆哆嗦嗦地说了病人情况,所在地址。
挂断电话,她想起李医师,立刻拨一个电话过去。
救护车划破凌晨的寂静,在石澳大屋前急刹。
周先生被抬出大屋,吸着氧气送上救护车。
章小姐的乌发在夜风中凌乱,因为惊吓,三魂似失了两魄。
庭韵安顿好永乐,赶忙让阿伟驱车去玛丽医院。
到医院时,周君还在重症监护室昏睡着。
VIP客户等候室内,永中永华,连同周老太,已悉数到场。
章小姐素颜,脸容十分苍白,两眼黯淡无神。
见庭韵进门,永华赶忙靠过来,眸中带泪。
“许小姐……”
庭韵拉住永华的手。
这种时候,气氛只有惨怛。这是周君第三次入重症监护室,第三次的鬼门关。
李医师走进来。
“李医师,我儿怎么样?”周老太上前问。
李医师摘下口罩,“血液里发现不明生物碱,损害内脏,已经在用解毒剂。”
“有人下毒害我儿子?!”周老太目中怒火大盛,“魔鬼!送他去枪毙!”
“还不确定,周先生晚饭用了什么?”
章小姐不自觉后退半步。
周君晚上吃了什么,她最清楚。
“我立刻报警!”
永中立刻召华莱士进来,询问周先生当天吃了什么,跟什么人见面。
没有可疑的人选,当天晚上周先生亦不在别处用餐。
李医师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依次扫过,在章小姐脸上多顿了两秒。
他脸色松弛下来,“周先生是否在服用中药?”
家属面面相觑。
实际上,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只有一起生活的人才能知道得周翔。
“许小姐,章小姐,请跟我说个明白!”周老太凛然。
庭韵茫然摇头,“昨晚,周先生未曾在我那里喝一口水。”
任谁都看得出章小姐的脸色有古怪。
她怯怯开口,“是……很有名的中医师傅。”
李医师扶额,“别说周君只有一颗肾,就是有两颗,服用成分不明的药草制剂,也很有可能导致肾衰和肝脏病变。所幸剂量不大,危害尚不至不可挽回!”
“啪——”
章小姐挨了一记很响亮的耳光,半边脸几乎立刻肿起。
出手的是周老太。
“毒妇!”周老太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你想害死我儿子,谋财害命是不是?别说你只为周家生一个女仔,就算生十个八个,有我活着一天,你便一天不可能嫁进来!”
在场的除章小姐外,人人都是一怔。
章小姐则面如死灰。
老太太平日里慈眉善目吃斋念佛的,关键时刻竟有这股狠辣劲,实在令人惊奇。
殊不知,周老太年轻时即与丈夫一起白手起家,在商场杀伐决断不逊须眉,由此才创下大好基业。在香江的老一辈里实在算一号人物。
李医师面露尬色,“老太太请息怒,目前也只是推测,还未有明确证据证明周先生到底因何原因中毒。或许,误食了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也未可知。”
周老太敛了怒容,又恢复到先前那副慈眉善目。
“李医师,多谢你鼎力相助,等大佬康复,我另有重谢!”
李医师辞谢。
所幸的是,毒素剂量小,并未损害根本,又及时送医,对症下药,所以恢复得很快。
近中午时分,周君终于醒过来,一看这大阵仗,已明白几分。
周老太对着儿子抹泪:“我这把老骨头再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周先生勉强咧一咧嘴,“妈,您儿子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两个女人,争来夺去,总不是办法!”周老太忽然感慨,“你选一个,再结一次婚,稳定下来!”
周君意外,“妈,你从不插手我的感情生活。”

“我怕再不管一管,你会被那女人害死!”周老太怒气冲冲。
病情的原委,李医师已经告诉过周君。
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责任。把责任全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他做不到。
周先生说:“是我要喝那碗药的,章虽然有错,但决定权在我手里。”
“那是什么药,有什么名目?”
周先生不答,上年纪的男人有诸多难言之隐。
周老太不再继续追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周老太长叹,“偏偏你勘不破一个色字。”
她捻起腕上一串金丝楠木的佛珠,口中念佛。
周先生康复后不久,周氏的秘书室策划一起大型礼佛行动。
早先周老太曾许愿去山西五台山还原,之□□韵生产,集团又有杂七杂八的事情耽搁,一直没腾出时间。
周老太觉得儿子这两年七灾八难,一定是自己不曾及时还愿的缘故。
因此,周君康复后,她极力促成礼佛一事。
7个月大的永乐也在随行名单里。
永璋则受乃母牵连,不为周老太所喜,这一次出门便不被允许同行。
不过,长距离舟车劳顿的,对幼儿未必好。大老远跑去一座山喝风饮露,永乐若是可以为自己选择,一定不愿意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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