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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bylucky积善/鸿飞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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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之前,李医师曾告知病人和家属:部分病人在肾移植手术后会出现慢性的排异反应,一年以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发生排异反应,移植的肾脏会逐渐丧失功能……
距手术成功才半年多一点。
李医师冷口冷面,“请家属都出去。”
女眷们只好出门。
检查完毕,周先生虚弱地问:“怎么,李医师,印人的肾最终不适合我?是否需要重新开膛破肚?”
他犹有幽默感:“李医师,看来你今年财运旺盛。”
李医师核对过数据,“有几项数据稍稍偏离正常值,不过问题不大。”
周先生长长吁一口气。
“你们医师总不肯对病人多笑一笑,刚刚看你的表情,我几乎以为自己时日无多。”
“抱歉,周先生。”李医师收起听诊器,“你最近情绪是否波动太大?”
周先生微微一笑,“总有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李医师摇头,“我以为以您现在的财富、地位,已可快乐似活神仙。”
周先生“呵”地一声笑,“凡人皆有欲望,有欲望,便容易不快活。李医师,你是看破生死的人,到那一天,是否可以坦然离开?”
那一天,凡人皆有的终点。
李医师若有所思,“或许会,或许不会。幸运点,在睡梦中故去,不幸点,受尽病痛折磨,终告不治。总归要跟这世界告别,尘归尘土归土。”
周先生忽然感慨:“到我这个岁数,忽然无比喜欢听到婴儿的声音,连哭声都不觉恼人。”
李医师难得地笑了一下。
“周先生如愿所偿,身边很快会环拥两个婴儿。”
周先生面上殊无喜色。
“说起来,如果不是有小生命降临,许小姐很可能会捐肾给你。”李医师闲闲说起。
周君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
“李医师,这是怎么说???”
李医师把那天的事简明扼要说了,最后总结:“周先生,你有一位好女友。很少人可以做到这样,有血缘的亲子女、亲父母也未必肯。”
周君呆怔半晌,这消息来得突然,让人不可置信。
李医师自顾自收拾工具箱,“周先生,请注意休息,保持情绪平和,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告辞了。”
“李医师,”周先生叫住他,“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金融大亨从来是多疑的。
李医师背向他,“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他说,语气波澜不惊。
回程路上,李医师拨一支电话给庭韵。
“许小姐,话我已经带到。只是不知,周君会否因此回心转意。”
那边缓缓答:“多谢你,李医师。”
现在想来,当初那么做,是否已预想到今天?
李医师好涵养,他并没有问类似的问题。
囹圄真是人类最伟大发明。
不杀不屠,只是圈着,白白的长肉。
像养鸡场的鸡,据说,它们一生只见过两次太阳。
背山面海的房子,多少人一辈子给老板做奴隶,未必赚得来。
现在,这房子成为许庭韵的豪华囹圄。
海景看多了,十分乏味。
她近日新发展一种爱好——烘焙。
庭韵购置了大块头的烤箱,一应用品俱全。
菊嫂在这方面有专长,可以领她入门。
只是大着肚子行动实在不便,成效由此一般。
那日周先生登门时,她正窝在厨房倒腾一屉菠萝包。
烘烤时间过久,开箱时有大片焦糊味透出来,房子里一时间乌烟瘴气。
菊嫂赶忙护送庭韵离开厨房。
“我的菠萝包……”
庭韵犹不死心。
这时,房门叮地一下,密码锁开了。
随着一阵猛烈呛咳,来人灰头土脸地出现在门口。
难得见这般烟火气的周先生。
庭韵一怔,忍不住笑出来。
“不巧,我的菠萝包烤糊了。”她说。
周先生怔怔的,眼神有点恍惚。
他想到很多年前,跟这小女子初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刚跟一个女明星分手,大批狗仔蹲伏在公司楼下。
他下楼,狗仔们洪水一般涌上来。
一个短发的小女生像只灵活叶猴,竟挤挤挨挨地奔上前。
“周先生好靓,可是去约会?”她问,脸上还挂着笑。
很短的发,几乎像个男孩。头发是濡湿的,汗渍渍贴在头皮上。
香江的夏季燠热难熬,她一定在楼下等了很久。
那时,他莫名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惹人心疼。
匆匆多年,他的女人换了又换,没一个在他身边待得长久。
有时是他厌倦,有时是她们受不了他花心。
唯独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到今天居然已经快十一年。
十一年,不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知道被背叛,知道她有另一个男人,他理所当然愤怒。
他要看她后悔,苦苦哀求他的原谅。
但是,这小女子此刻巧笑倩兮,自娱自乐地玩着把戏,似乎压根没做错什么事儿。
搞得他都有点恍惚。
海风吹进来,屋子里的烟味很快散掉。
庭韵请周先生坐下,吩咐菊嫂沏茶。
“别的也没什么,帮我把阿欢找回来吧,别人做的鸡汤小馄饨我吃不惯的。”语气带点娇嗲,脸上是一副小狗表情。
周先生不出声。
“菊嫂,把我烤的菠萝包拿来。”她说。
菊嫂十分骇异:“许小姐……”
过一会,几块碳一样的东西呈上。
庭韵饶有兴趣地拿起一个,把表皮的碳化物撕掉,露出咖啡色内里,她试探地咬一口。
“哗——好吃!模样虽然难看,味道是好的。不必铜锣湾的姚记点心差。”
周先生把视线挪开,后背靠在沙发上,看远处。
看得出,他这当儿并不打算走。
“你尝一下嘛,雄。”
庭韵递一个黑乎乎的菠萝包到周先生嘴边。
周先生捏住她的手腕,脸上阴晴不定,他说:“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庭韵脸上的笑容失踪,眉间带出倔强。
“也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等拿到赡养费,立刻远走异国他乡,呵,梁佳明还在英国,或许我可以去找他。”
周先生咬紧牙关,眸子里有怒火在烧。
不过,与其说是怒火,不如说是妒火。
他嫉妒那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可以一穷二白,但有一副年轻健康的体魄,千金不换。
“你敢!”他低吼,凶恶得像预备捕食的黑豹。
庭韵簌簌地落下泪来,“你到底想我怎样?我抛下他,选择你不对,离开你远走他乡也不对,莫非出家当姑子合你的意?”
周先生放脱她的手,冷冷说:“那些话,是你让李医师说的吧?”
庭韵的心一沉,呵,没有人可以骗过周先生。
“什么话?”她面上仍能保持镇定。
是李医师露了什么马脚?
周先生鼻子里哼一声,“不过,我想那或许是真的。谅你也没有这个本事让李医师为你撒谎。”
许庭韵欲哭无泪,在周君眼里,分明是李医师比她更可信。
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之前的怒气总归是消了几分。
“但是一码归一码,不代表我从此原谅你了。”
庭韵委屈巴巴,点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个时候,也只有继续保持低姿态,等周君气消了再说。
“我要你补偿我!”周先生继续说。
“怎么……补偿?”她吞吐。
周君翻翻眼皮,脸上仍然冰冷如霜。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周君忽然有一个疑问:“你最后为什么选我,不选那漂亮的年轻小男孩?”
他眼里,对方连男人都还算不上。
“你刚刚也说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看,主要因为我比较有钱吧?”周君自嘲,“谁不贪恋年轻的肉.体?”
“是啊,我一向爱你的钱。”她做个鬼脸。
换做一般人,这种时候是要表决心的:我爱你,跟你的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你立刻成为穷光蛋,我也不离不弃!
许庭韵不,她深深知道周君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他以此为傲。
周君脸上终于绷得不那么紧,又瞅一眼黑乎乎的菠萝包,摇头。
“我想出去吃菠萝包?”
她嘟嘴。
这十一年,她对揣摩周君的心意已十分有心得,往往能立刻读出周君脸上一个简单表情。
嘿,她想,阿欢和阿伟应该快回来了。
在配偶角逐中胜出,尤其对方还是二十岁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周君一时也有些激动。
其他也就稀里糊涂过去,感情的事,本就是笔糊涂账。
他起身,抬起一边胳膊,“走吧。”
庭韵开开心心攀上金融大佬的胳膊。

坐在熟悉的茶餐厅,周先生突然感慨说:“人啊,终究是老了,若在以前,我可以做得很绝。女朋友若有一件事不合我心意,我会立马甩掉。通常对方还摸不清楚到底哪里开罪我。”
年轻时的周君肆意任性,圈内知名。
庭韵唏嘘:“还好我遇见你时,你够老。”
周先生气噎,“没大没小!你这一向可猖狂得很了。”
她得意地笑,像任何一个饥饿的孕妇,两只手各抓一只菠萝包,大快朵颐。
厚厚一块黄油也觉得香甜,放在以前,为了身材,她是绝不肯吃的。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庭韵说,“把孩子养得健健康康,好好地生下来。”
“然后呢?”
又有什么然后,人生是不可规划的,意外时时出没。
“然后做一个好母亲。”
周先生点头,“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庭韵微微笑。
“韵,告诉我,你快乐吗,我是否还能令你快乐?”周先生忽然深情。
她双眼忽然充满泪水,“孕妇总是情绪敏感。我很快乐。”她说,“即将做母亲,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我可以给她提供富足优裕的生活,她有爱她的父母,未来的生活会过得像一个公主。”
“公主?”
“医生虽然还没有宣告性别,但我有预感,这一胎会是女孩。”
周先生神情无限温柔,“那多好,最好像你一样漂亮又可爱。”
是,她要给她所有。弥补一切她童年欠缺的。
周家的第三个千金在一个微雨的清晨降生。
婴儿体重略重,又是头胎,足足折腾一整晚才生下。
看到那红皱的小脸,庭韵舒一口气,沉沉睡去。
一切的辛苦都值得,她有了一个女儿。
一年内,周先生两度当父亲。为纪念这一天,他大手一挥,周氏旗下员工人人得一只大红包,还有照旧时规矩送的红蛋。
颇有些举国同庆的意思。
周君把女儿的命名权交给庭韵。
她选一个“乐”字,永乐,希望她永远快乐。
快乐就够了,愚鲁些也没关系。
小小永乐不太哭,十分嗜睡,五官扁扁,尚分不清美丑。
周君看永乐时,笑得像痴汉。
“那么开心?你已经有两个女儿。”
“那是不一样的。”周先生眼皮也不抬地说,活脱一个女儿奴。
他对永乐说婴儿语:“我是爸爸,嘿,你是永乐。永乐小乖乖……”
“答应我,你会爱她更多些!”
“自然,视若珍宝,爱逾性命。”
庭韵指的是,比他其他两个女儿更爱,但那是难以强求的。
值得欣慰的是,周先生对女儿父属的质疑绝口不再提。
许太太来了,说了好些孕期禁忌,虽然是那套老黄历,庭韵还是耐心听着。
这种家常味很温馨,久违了的。
“千万不能见风,空调绝对不要吹,风扇最好也不要,否则寒气入体,会落下病的!”
没有现代电器,香江的桑拿天恐怕会熬死人。
“妈,这里是中央空调。”小妹不以为然,“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孕产妇比之前不知要舒服多少。”
许太太仍坚持己见,嗓门高亢如刚下完蛋的母鸡。
一旁的小护士为之侧目。
电视里在播放娱乐新闻。
画面一闪,是章小姐那张俏脸。
看样子,她刚从车里出来,保姆推着婴儿车等在一旁。
有记者问:“章小姐,许小姐喜获千金,你作何感想?”
庭韵想起十八岁中学毕业刚入行传媒时,师傅说,太要脸的娱记做不了好娱记。
这是至理。
果然,章小姐一张妆容精致的俏脸几乎瞬间气歪。
——摄像头最想捕捉的也正是这个表情。
“二姐,我想看电视剧。”小妹很有眼色地拿起遥控器。
“等一会,我想听她怎么说。”庭韵说。
章小姐收敛怒容,她说:“恭喜,但这不关我的事。也未必关周氏什么事。”
那记者一个激灵,立刻追问,“章小姐是说,许小姐的孩子并不姓周?”
章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至极。
好在保镖适时上前卫护。
她加快步子,匆匆离开,镜头捕捉到她一个倩影。
“这姓章的真嚣张大胆!人人都有一张嘴,偏她这张嘴恶毒无良!”许太太“嚯”地起身,出离愤怒,“她生孩子时,我们姓许的说什么了?明明是小三上位,还跋扈到这地步,呵哈……”
庭韵却不觉如何愤怒,章小姐总能给她些惊喜。
连许太太都愤怒成这样子,周氏的人恐怕加倍愤慨。
果然,离开月子中心的前一天,永华喜滋滋跑来报告:“章氏被爸爸从石澳大屋赶出去了。还不肯把永璋交给她带走。”
这是怎么说?
“永璋一个一岁多的幼童竟也受到牵连?”
“活该!”永华却是心情痛快,“爸爸说,她这样的妈妈怎么教出好孩子?!那小女童几乎哭得背过气去,爸爸才心软了。”
庭韵悯然,做了母亲才知道母亲的心情。
章小姐已得到了她的教训。
“呵,”永华冷笑,“名门淑女,高校博士,我看教养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公然给周氏摸黑,说她脑子有问题都是轻的,我看就是心术不正!看不得你的好,巴不得你出什么事儿!!!”
这其中倒也有些缘故,只是此刻已经不足为外人道。
庭韵不出声。
“许小姐,你不觉受侮辱吗?要是我,一定大耳刮子给她两个!”
“那第二天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就会是《周氏后院起火,两女友当街斗殴》,周氏已占据太多公众资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庭韵轻笑。
永华服气地点头:“怪不得爸爸总说你明事理,个性又温柔,我看好你!”
“谬赞。”
庭韵从月子中心回家时,迎接队伍庞大。周老太甚至都跑来了。
“许小姐,辛苦你啦!”
周老太笑容满面地看小孙女,快九十岁高龄,她实在想不到还有机会再添一个孙女。
周老太从腕上取一只老坑的翡翠镯子给庭韵,“这一只镯子跟我好多年,送给你!”
庭韵一怔,一时不知是不是该拿。
周先生呵呵笑,“妈给的,还不快拿着?”
庭韵只好接过来,诚惶诚恐地道谢。
生了周氏的子孙,待遇果然不一样了。
以前老太太生日,她每年送一部手抄经,十年也未得一次召见。
周氏的孙女一出生,周老太亲自跑来送镯子,忙不迭嘘寒问暖。一瞬间,庭韵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诸多感慨。
最看不得周老太做派的是林美珠,她翻翻眼皮,冲庭韵做个鬼脸。
那意思是:“嘿,翻身农奴把歌唱!”
月子中心外围已候了不少狗仔,人人扛长焦相机,希望一个不小心能拍下周氏三千金的玉照。
面相学家们又可有一番说辞。
尤其章氏前几天刚把宫斗的氛围炒热,公然质疑三千金来路不正。
婴儿篮由阿伟小心翼翼提着,上面覆一层白色蕾丝。
永乐此时悠哉地躺在婴儿篮,睡得正酣。
外界的纷纷扰扰,她只作无知无觉,实在惹人艳羡。
当天娱乐版的头条是:《许庭韵出月子,周氏三千金首露面》
——镜头明明只拍到一只婴儿蓝。
她许庭韵也算一号人物了,居然享受红女星相等待遇。
车队走了一程,庭韵发现路线不对。
“阿伟,这是去哪?”
阿伟今天心情也好,“许小姐,周先生没告诉你,今日同时乔迁新居?”
新居亦在石澳,周先生在大屋附近购置一套小一点的别墅,供许氏母子居住,一应设施早收拾停当。
“章小姐住哪?”
阿伟一怔,“这个……还在周氏大屋。不过,前阵子,周先生大发雷霆,想赶走章氏……”
所以,终究还是没赶走。以后,与章小姐算是邻居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呵。
她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譬如刚画好一副牡丹,不小心洇了一滴墨。
婴儿永乐堪称睡神,这一路从月子中心到婴儿篮,再在车里颠簸,她居然一直睡着。
庭韵看她扁扁的丑巴巴小脸,不觉微笑起来。
未来如何,且不去管他。
幕天席地,大睡一场。

庭韵有女万事足。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有菊嫂和阿欢,再添一个奶妈秦氏帮手,她睡得足,带小孩也不觉多辛苦。
只是每日凌晨,常会被婴儿夜啼吵醒。
偌大一间屋,有了啼哭声,显得有了人气。
这一日天朗气清,庭韵决定带婴儿出去透透气。
石澳的海景别有一番风味,海风带点腥咸,紫外线很烈,逼得人张不开眼。
庭韵穿一袭波西米亚风的碎花长裙,身材已不复先前那般臃肿,只觉手脚灵活、身轻如燕。
永乐躺在婴儿车里,咿咿吖吖地说婴儿语,看样子十分快活。
婴儿皮肤娇嫩,秦氏帮手给婴儿车打伞。
四个月的永乐长开许多,小小黑眼睛目光灼灼,左张又望,十分好奇。
“小小姐跟周生似一个模子刻出。”阿欢努嘴,颇有些遗憾。
菊嫂摇头说:“我看着还是像许小姐多些,眉眼多秀气啊,我们永乐小姐。”
庭韵也觉永乐像自己多些,这一点她十分庆幸。记得看她第一眼,红红皱皱的小东西,跟天使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但她第一眼就爱上那小东西,出于母性的本能。
本能之爱最是强烈。
今天天气好,出来晒太阳赏风景的贵妇名流不在少数,人人带保镖助理,阵容隆重。
庭韵注意到,其中一位美妇甚是眼熟。
阿欢这时一拍大腿,压低兴奋的声音说:“小姐,那不是袁之仪是谁?”
十多年前的袁之仪可谓家喻户晓,靠一部电视剧火遍大江南北,不过后来鲜少作品,已淡出演艺圈多年。不过也没听说嫁人或怎样。
想不到在这里见到……
那袁之仪大约发现有人盯梢,很快拉低帽檐,别过脸去。
大约是出于曾经的职业习惯,庭韵对大小明星的新闻八卦很有兴趣。
若在以前,在石澳见到久不露面的过气女明星,她一定想法子挖条新闻出来。
她本能地觉得,袁之仪身上一定有新闻可挖。
“小姐!”阿欢声音突然警惕,眼睛看向远处。
庭韵顺着她视线看去,好巧不巧,是章小姐。
做邻居就是这点不好,三不五时,说遇见就能遇见。
章小姐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沙滩上。
保姆把永璋从婴儿车里抱出来。
她牵着永璋的小手,正在教小儿学步。
沙滩柔软温暖,永璋的小短腿颤颤巍巍,摔倒了也觉开心。不一会就乐颠颠地滚在细沙里,不肯继续学步。
在幼儿身上,时间总能施展魔力。
庭韵上次见永璋,她还躺在婴儿车,小小一点。
一年不见,她至少长高十公分,而且已经开始走路。
章小姐指挥助理保姆支起阳伞和躺椅,永璋在她身边玩沙子。
多好,对幼儿来说,玩一把沙子也可满足。
“小姐,我们走远一点吧?”阿欢提议。
菊嫂虽是后来的,对许章两人的关系如何不知,她也附和。
他们跟章小姐一行隔着二十几米,不注意的话可能根本不会照面。
庭韵摇摇头,“我们玩儿我们的,都会恁的一点大,若要避,得避到澳洲或美洲去。”
永乐这时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似同意妈妈的意见。
章小姐在助理和保姆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坐上躺椅,助理递上一只刚开的椰子,保姆则帮忙调整阳伞角度。
永璋自顾自玩一会沙子,对远处的红色婴儿车起了兴趣。
她蹒蹒跚珊站起来,小短腿走啊走,摔倒了再爬起来,终于来到永乐的婴儿车前。
庭韵觉得惊奇,这小丫头身上似有灵性,知道这车里的婴儿跟她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庭韵微笑着蹲下身子,张开手臂。
永璋一点不认生,咯咯笑着扑进她怀里。
庭韵抱她去看车里的婴儿。
说起来,这一大一小两姐妹不过差一岁,若在正常家庭,就是亲亲热热的玩伴。
永璋忽闪着大眼睛,往前抻小手臂,想摸一摸永乐。
两姐妹的手臂都像藕节一样圆圆短短。
“宝宝,啊啊,宝宝?”
她居然会说话了!
庭韵往前抱一抱她。
章小姐忽然“啊”一声尖叫,她看到这一幕。
“啊,你要干什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章小姐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助手、两个保姆竟然看不住一个一岁半的奶娃,她气得炸肺。
说话间章小姐已经飞奔了过来,一把把永璋夺过,紧紧抱在怀里。
“你、你……你对我的孩子怎么了?”章小姐气急败坏,指着庭韵的鼻子跺脚。
小小永璋还反应不过来,突然换一个怀抱,“哇”地一声大哭。
一旁的阿欢翻了个白眼,嘟囔说:“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姐,我们回去吧。”
庭韵只是笑笑,有两个婴儿在,她打算心平气和。
“章小姐,好久不见。”她招呼。
永璋的保姆忙不迭跑过来。
章小姐把大哭的永璋给其中一个保姆抱着。
那保姆撮哄幼儿很有一套,很快,永璋止了啼哭,轻轻啜泣,小脸犹挂着泪珠。
章小姐一脸戒备:“许庭韵,你耍什么把戏?”
“章小姐,你误会了。是永璋小姐自己走过来,她想看看小妹妹。”菊嫂帮腔。
章氏“呵”地一声冷笑,从她们的躺椅到这边少说有二十几米,永璋从未自己走过这么远。
不过,要说许庭韵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跑过去偷孩子也不太说得过去。
这时,永乐吚吚呜呜地发出婴儿语。
章小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周氏三千金的庐山真面目。
那小婴儿肥嘟嘟的脸,樱花一样的粉红脸庞,从五官上看,似乎更像许氏。
有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抱歉,是我误会了。许小姐不会生气吧?”章小姐赶忙说,脸上挂出不太自然的笑。
庭韵微笑着摇摇头。
只要章氏不作妖,她不会主动发起战争。
“或许是姐妹天性,永璋居然自己跑过来认妹妹!”章小姐笑呵呵的,露出一副惊奇又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向着婴儿车趋近几步。
阿欢上前一步,身子把婴儿车挡一挡。
她是见过章氏真面目的,忽然摆这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发憷。
“虽然比起一般家庭,她们姐妹关系特殊些,但我是不反对永璋亲近妹妹的!”章小姐表态度,“而且现在又住得这般近,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得着,许小姐,之前的误会我们一笔勾销了吧,从今而后,我希望跟你和平共处!”
嚯,庭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章小姐口中,居然能听到“和平共处”四字。
这项原则,最早由许庭韵在周章的订婚礼提出,她记得章小姐当时是十分不屑的。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连孩子们,永璋跟妹妹来往,我是大力支持的,许小姐的意思呢?”
话说到这份上,章小姐的姿态已摆得足够低,庭韵再婉拒或坚辞就显得太小家子气。
“当然,永乐多一个玩伴,我是乐见的。何况姐妹倆天性亲近,以后也有不少见面的场合。”她说。
章小姐很高兴,眼睛笑得弯弯。
她绕过阿欢,走到婴儿车旁,蹲下身子,更近地看永乐。
“好可爱啊!”
章小姐伸手指碰一碰永乐圆嘟嘟的小脸,“哇,才几个月,头发居然长得这么好,是胎毛吧?”
菊嫂好脾气地说:“永乐小姐一出生,头发就黑黑亮亮,医生说婴儿在妈妈肚子里营养好,呶,到现在还没有剪胎毛。”
章小姐抚一把永乐软软的胎毛,脸上居然是一副慈母神情。
永乐不适地扭动一下小小身躯。
阿欢突地把婴儿车一推,“小姐,外面太热,小小姐要是中暑了可不是玩的,还是回去吧!”
庭韵点头,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章小姐,再会!”
“好好,再会!”
虽然二人心目中实际上想的都是“再也不见!”
章小姐目送几人背影,唇角微斜,脸上带出一个由衷的微笑。
章的助理这时说:“小姐,您也真好性儿,许氏那么对你,你对她的孩子居然还这么好!”
“去找一个干净的袋子!”章小姐吩咐。
“袋子?什么样的袋子?”
章小姐乜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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