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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降临,从零开始无限进化by茗香淡淡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28

一场精心策划的夺舍,最终以她的彻底失败告终。她追求成神,既有拯救的宏愿,也有掌控一切的私心。
只是,她低估了人性本身的重量,也低估了我。
看着安小薇消失的地方,我心情有些复杂。一个极端的敌人消失了,但她也曾是一个目睹无数牺牲、试图用最极端方式寻找出路的……可怜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唏嘘,若是一开始没有走歪,或许她依旧是调查局最优秀的研究员。又或许会变成我可靠的前辈。
不仅是她,范不求,以及其他千千万万为了寻找出路而牺牲的人。
但他们的路到这里便已经到了终点。
而我的路,还得继续。

天台上的风依旧呼啸,卷走了残留的仪式余烬。
安小薇彻底消失了,连同她那份偏执的宏愿与私心,一同化为了虚无。我半跪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仿佛被撕裂的精神和身体。
看似赢得轻松,实则代价巨大。
在记忆博物馆吸收的残余力量还没来得及彻底把那些污染转化,又遇到了安小薇的夺舍。
刚刚为了对抗这个夺舍阵法消耗不少,体内原本的邪神力量和精神力在经历了共同对抗外敌的短暂协同后,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拉锯。
安小薇最后那一下夺舍仪式的冲击,如同最狂暴的凿子,在我本就勉力维持的平衡上又狠狠敲开了一道裂痕。
来自伽利残留的污染趁虚而入,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和诱惑,夹杂着对被窃取力量的无能狂怒。
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强撑着站起身,环顾四周。居民楼天台一片狼藉,地面布满焦黑的痕迹和能量灼烧出的诡异纹路。必须立刻离开,刚才的动静太大了,调查局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随时可能被引来。
“小白?”我低声呼唤。
阴影波动,暗夜影狼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它谨慎地靠近,幽绿的眼眸关切地在我和周围环境之间扫视。它身上也有几处焦痕,显然刚才仪式爆发时它也受到了波及。
“我们得走了。”我深吸一口气,尝试调动镜面跳跃的能力。
然而,意念一动,眼前的景象立刻出现了重影和扭曲。精神力的透支和对虚幻权柄的过度使用,让我此刻连最熟悉的能力都难以稳定掌控。
不是吧……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倒霉吧。
咬了咬牙,我最终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徒步离开这片区域,至少先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
然而小白却低吼一声,忽然匍匐下去。
我看了它一眼,十分没有心理负担的骑上去。
小白隐秘的能力下,带着我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在废墟中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下室暂时藏身。
在地下室度过的几个小时是痛苦而漫长的。身体上的伤势还在其次,精神层面的混乱和冲突才是最致命的。我闭目内视,意识沉入那一片狼藉的识海。
伽利的力量如同黑色的冰洋,汹涌咆哮,试图淹没一切。
我下意识的开始冥想云雷纹,云雷纹如同定海神针,有力的固定着我的精神,让我不至于失控。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这两者之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是经历“问心镜”考验后,对虚幻本质更深层次的理解所化的莹莹微光。
它们不像云雷纹那样具有直接的稳定能力,也不像伽利之力那样充满侵略性,更像是一种认知的锚点,是对虚幻与真实更加透彻的理解。
我回想起在镜中面对无数个“可能自我”时的感受。那些幻象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们精准地戳中了我内心的渴望与遗憾。但它们最终失败,是因为我认清了一些事,它们再美好,也只是“有可能”,而非真实的我。
“虚幻……并非完全的虚假……”我喃喃自语,忍着头痛,尝试去捕捉那一丝明悟,“它源于现实,源于人心底的投射……最强的幻术,并非制造匪夷所思的景象,而是编织出人最愿意相信的真实……”
就好像人所有的想象造物,都是基于自己认识的东西在此基础上加工想象出来的。
安小薇的仪式也是如此。她构造了一个力量晋升的诱人前景,但那本质依旧是虚幻的陷阱。
“那么……反过来呢?”一个念头闪过。
“如果我能更清晰地认知‘自我’,是否就能更精准地分辨乃至……‘定义’虚幻?”
我尝试着,不再是用力量去强行压制伽利的低语和那些混乱的幻象,而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观察”它们。如同一个冷静的画家审视自己的调色盘,分辨哪些是外来的污色,哪些是自己心念的倒影。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不再将它们视为必须驱逐的洪水猛兽,而是视为一种可观察、可分析的“信息流”时,那种被动承受的压迫感减轻了。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伽利低语中蕴含的特定频率和情绪碎片,以及自身杂念产生的根源。
理解,方能掌控。
我尝试引导那部分源于“问心镜”历练的莹光,如同编织丝线,极其微弱地、尝试性地去轻微偏一道试图冲击我意识的混乱念头。
成功了!那道念头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滑滑的膜,擦着我的意识边缘滑开了!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操作,却让我精神大振!这不是蛮力的对抗,而是更精妙的引导与化解!我对虚幻权柄的运用,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从粗暴的“制造幻象”或“精神冲击”,开始向着更深入的“影响认知”、“编织信息”迈进。
这个突破让我精神大震,有了这个基础,再加上信仰的力量,伽利还被我伤到过一次,多方面的综合情况评估下来,我未必不能和伽利一战。
虽然估计最后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但起码,这是一个好兆头。
在初步稳定住精神后,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探查安小薇仪式失败后残留的能量痕迹。
这些能量非常奇异,它们失去了安小薇那强烈的个人意志主导,变得如同无主的幽魂,但依旧保持着极高的活性和纯度。
其中大部分明显带有伽利的特征,冰冷而混乱,但似乎又被某种方法“提纯”过,削弱了其直接的污染性,更像是一种高度压缩的虚幻本质能量。
另一小部分,则蕴含着安小薇自身的精神碎片和一些未消散的执念信息。
安小薇以前不愧是调查局的顶尖研究员,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面对这些飘散的力量,吸收它们风险极大,但诱惑同样巨大。这可能是快速补充力量、甚至加深对虚幻理解的机会。
对此,我有些犹豫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试试。
我极其谨慎地,像对待最易爆的化学品一样,先用靠着云雷纹稳定自己的精神力、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只汲取那相对纯净的“虚幻本质”。
过程缓慢而煎熬,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吸收一丝,都能感觉到对虚幻权柄的感知清晰一分,但伽利的低语也会随之略微增强。它们同源而生,难以完全分割。
最终,我只吸收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残余能量,便不得不停下。体内力量恢复了不少,对虚幻的感悟也更深,但与此相对的,与伽利力量的纠缠也更紧密了。福兮祸所伏。
而那些被剥离出来的、属于安小薇的记忆碎片,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试图用镜片看看能不能将它们暂时封存。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来,林涵宁之前给了我一个能够收容“虚妄水晶”的盒子。
我暂时叫它“静滞盒”。
目前的我对虚幻权柄的掌握进一步加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收容“虚妄水晶”了,有没有可能用静滞盒来收容安小薇的记忆碎片呢?
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也不无可能。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我将静滞盒拿出来,随手将“虚妄水晶”扔进镜子空间中。
然后,小心地将那些被剥离出来的、属于安小薇的记忆碎片引导进盒子里封印起来。
现在不是探查的时候,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她的执念反噬。或许未来,这些碎片能提供关于秘苑会、关于旧神、关于
她其他计划的宝贵情报。
感觉状态稍微稳定,至少能够进行镜面跳跃后,我立刻带着小白返回了秘苑会的“玫瑰沙龙”。
再次出现在那宏伟的星海大厅,引导者07很快便找到了我。
“纪灵小姐,欢迎回来。林涵宁女士正在等您。”它的电子音依旧平稳。
在林涵宁那间可以俯瞰星海的房间,她看着我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未能完全掩饰的能量波动,了然地笑了笑:“看来滨海镇之行,收获与风险并存。你完成了数据收集吗?”
我点点头,将静滞盒甩给她,然后将脑中记录的、关于寒湾“问心镜”的环境数据、异常波动频率,以及最后天文台处安小薇仪式场的能量构成打包传输了过去。
林涵宁没有打开静滞盒,只是先看了一下我传输过去的数据后开口道:“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而后,她又有些开心的弯起眼睛,对我道:“不愧是很厉害的研究员啊……这份数据很有价值,尤其是关于那种夺舍仪式的结构,对我们理解旧神及其追随者的手段很有帮助。”
林涵宁没有拖泥带水,履行了承诺。很快,一名工作人员送来了一支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试剂。
“这是‘圣痕’净化试剂,是协会最新的研究成果之一,”林涵宁介绍道,“它能有效中和大部分已知类型的邪神污染,特别是精神层面的残留印记和低语干扰。对于你目前的状态,应该有所帮助。直接静脉注射即可。”
我接过试剂,没有立刻使用,而是看向她:“不会又有什么附加的价格吧?”秘苑会从不做慈善。
“你带回的数据已经支付了部分。”林涵宁微微一笑,继续道:“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况且试剂只能替你中和掉污染,要想彻底将污染剔除出去,还是得靠你自己的精神力呀。”
讲到这里,她开玩笑似的对我道:“或者我也可以给你直接净化掉,到时候你多给我一份报酬?”
“不要。”我微微挑眉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拿着试剂回到秘苑会提供的临时休息室。
注射的过程并不痛苦,和普通打针没什么区别。
但效果明显,就像清泉一样,缓缓梳理着我混乱的精神力,那些顽固的、属于伽利的低语和污染印记,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缓缓消融、减弱。
紧接着我运转起自己的精神力,不断的冲刷着那些残留的污染,一点点将那些力量同化掉。
这一坐就坐到了半夜,再次睁眼,我心中是难得的宁静。
虽然伽利的残留污染还没有完全净化完毕,但有抑制剂的压制,这些污染短时间内不会对我造成什么负面效果,我只需要加快时间剥离污染,炼化力量就好。
沙龙的时间会持续一周,思考了一会儿后,我决定一周都留在这里,秘苑会的沙龙场所安全系数更大,我可以不受干扰的继续剥离伽利力量的残余污染,在这期间,我也可以多了解秘苑会一些。
打定主意后,我将自己摔进柔软的鹅绒床,沉沉睡去。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秘苑会的沙龙如同一个度假村一样,每个人都没有末日后的愁容,大家只是在沙龙的第二天开了个会,互相共享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和数据,以及相互委托。其他时间,大都忙着自己的事,或者享受难得的宁静。
最后一天,体内的残余污染已经被剥离得差不多了,毕竟伽利也算是老熟神了,再加上我经常都在对抗来自伽利的污染,现在又有秘苑会提供的技术支持,剥离污染不算难事。
在这期间,偶尔会感受到新加入的信仰,看来黑龙帮那边进行得还算不错,至少证明他们目前是安全的。
沙龙结束,我也差不多该回黑龙帮看看。
刚踏出镜面,回到据点附近,我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惶恐不安的气息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期盼和某种集体认同感的氛围。
据点外围的防御工事似乎被加固和扩展了,巡逻的队员眼神依旧警惕,但少了些麻木,多了些锐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底气。
压下心底的那一点疑惑,我踏进据点大门。
而当我走进据点大门时,更大的变化映入眼帘。
在据点中央那片原本用于集合的空地上,赫然立着一座粗糙却颇具神韵的灰白色石质塑像。

但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这样。
塑像的轮廓明显参考了我之前“星穹君”的模糊形象,身姿挺拔,有白色的头纱盖住脸,服装上有许多细小的玻璃碎片模拟星辰的效果。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抬起,掌心向上,托着一团疑似星球的粗糙球体。
塑像前,甚至还有几个新鲜的、可能是刚从废墟里找来的野花编成的简陋花环。
黑龙帮成员们路过塑像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
不是赵魁的身影很快出现,他脸上带着近乎狂热的兴奋,快步迎了上来:“二当家!您回来了!”他看向那塑像,语气无比自豪,“您看!这是兄弟们自发立的!大家现在都明白了,只有信奉星穹君,才能在这鬼世道里活下去,才有希望!”。
不是哥们,这对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好像这样不算坏事,但看到自己的塑像,怎么感觉这么尴尬呢?
“二当家你怎么不说话?”见我久久没有开口,赵魁有些疑惑。
“啊…对,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郑重点头应道。
暂且压下那种淡淡的羞耻感,我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个塑像,心中微动。
塑像的立起,意味着信仰不再局限于口头和心念,开始有了具象化的寄托。
这无疑能极大地增强信仰的凝聚力和传播力,更重要的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丝比以往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来自信仰的力量,正通过那座塑像,跨越空间,丝丝缕缕地汇入我的体内,虽然总量还不大,却异常稳定和纯净。
白藏也闻讯赶来。他先是简单跟我说明了这几日据点的情况:防御稳固,物资搜寻顺利,那几名经过精神力淬炼的队员进步显著,已成为小队骨干。
然后,他话锋一转,提到了真正的重点:“回来得正好。据点目前基本稳定,但要想长远发展,固守一地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扩张影响力,吸纳更多人手和资源。”
你有目标了?”我问道。
“有。”白藏点头。
“最近有一批人,大概十几个,从其他地方的庇护所被赶了出来,正在附近徘徊,处境艰难。
我派人接触过,都是些老弱病残,被那个庇护所以‘优化资源’、‘缺乏生产力’为由驱逐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里面有不少生病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还有一些老人,从阿龙收集到的情况来看,一开始被赶出来的人其实有三十几个,中途死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白藏讥笑一声:“啧啧,优化这词,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老弱病残,在末日里,这通常意味着负担。
但换个角度看……
从白藏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不必我多说,白藏便带着我来到那群被驱逐者临时藏身的地方。
那是他暗中布置的。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毕竟白藏之前给我的印象并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
但或许他也有他的考量。
这个临时藏身的地方其实就是个废旧的商店。
这些人面色不算太好,眼神有些麻木,抱着咳嗽不止的孩子,有几个老人们蜷缩在角落,等待着无声的终结。疾病和营养不良正在快速消耗他们本就微弱的生命力。
看到我们这群带着武器且实属不像善茬的人出现,他们眼中先是闪过极致的恐惧,随即又变成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我没有多说废话,目光扫过那些病得最重的孩子。肺炎、高烧、严重的感染……以末日的医疗条件,他们几乎被判了死刑。
我走到一个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她的母亲惊恐地想阻拦,却在看到
白藏的眼神时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
我伸出手,指尖并没有蕴含治疗的能量,而是悄然运用那已然升华的虚幻权柄。
这需要费点功夫,因为我需要利用虚幻的权柄将他们的不适变成假的。
“你的病痛是虚幻的。”
“你的身体正在快速康复。”
“温暖和力量正在回到你的体内。”
我默默“偷走”他们的身体的疼痛感。
这并非治愈,而是欺骗:对病痛本身的欺骗,对身体虚弱感的欺骗。
在周围人警惕的目光中,那个小女孩急促的呼吸竟然真的缓缓平复下来。额头的高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甚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妈妈……我饿了……”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其他那些被我的精神力笼罩的患病者,咳嗽声减弱了,痛苦的呻吟停止了,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们身体的实际损伤还在,病毒和细菌并未消失。但在我的能力作用下,他们的“病痛感”被暂时屏蔽了,免疫系统不再被痛苦和绝望的情绪压制,甚至得到了微弱的正向激励源于“正在康复”的心理暗示,身体机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调动和喘息之机。
如果配合上我们提供的干净食物和水,他们很可能真的能靠自己熬过去。
这一幕,在那些被驱逐者和周围的黑龙帮成员看来,无疑是毋庸置疑的神迹。
“星穹君……是星穹君显灵了!”赵魁第一个激动地跪倒在地,狂热地呼喊起来。
紧接着,那些被治愈者的家属们泪流满面地跟着跪下,不断叩头。原本麻木绝望的被驱逐者们,眼中重新燃起了难以置信的希望之火,纷纷效仿。就连一些原本只是敬畏力量的黑龙帮老成员,此刻眼神也变得更加虔诚。
而白藏默默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把他们带回据点,妥善安置。”我对赵魁吩咐道。
“是!二当家!”赵魁此刻的语气,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这些被遗弃的人很快被带回据点妥善安置,生病的人被隔离起来,而那些健康的人很快被分工。
收留这些被遗弃者,看似增加了负担,实则收获了远超物资的宝贵财富——人力。

据点内,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赵魁也一点没闲着,除了日常的工作外,他依旧不遗余力的向新人介绍“星穹君”。
“瞧见没?那位!咱们的二当家!她可不简单,是‘星穹君’在人间的行走,是得了神启的!要不咋能抬手就驱了你们身上的病痛?”赵魁唾沫横飞,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将那些喧嚣与崇拜隔绝在办公室的门后。
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我能看到远处空地上那些被收留的孩子。
他们的脸色依旧苍白,咳嗽声也未完全断绝,但眼底的死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懵懂的生机。
看来,我那“虚幻的慰藉”终究是起了作用,替他们扛过了最凶险的关口,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和他们自己的身体。
偶尔,一些细碎的低语会穿透空间的阻隔,并非邪神的低语,而是信徒的祈愿,顺着信仰的丝线飘入我的感知。
大多是些微不足道的念想——想多吃一块肉,盼望明天搜寻队能找到点好东西,诅咒这该死的末日早点终结……诸如此类。
我自然是没有终结末日的力量,至于那些私欲,“星穹君”还没闲到要去一一满足每一个信徒的口腹之欲。
他们真正渴望的,是安定,是庇护,是一个能让他们在绝望中喘息的角落。
这一点,黑龙帮暂时能给。
但黑龙帮的根基,从来都不稳。
以前白藏靠的是狠辣手段和强横实力压服了一群亡命之徒,但这就像坐在火山口上,底下压抑的是贪婪、暴戾和随时可能反噬的凶性。
这样一个纯粹由利益和恐惧维系的组织,走不长远。
这些日子,我借着“星穹君”之名,潜移默化地掺进去些别的东西。
威慑并不是我想要的效果,我更想宣传的是关于“秩序”、“互助”、“希望”的模糊训诫。
效果甚微,但总归像滴水穿石,让这个充满戾气组织稍微透进了一丝不一样的光。
帮里的气氛,似乎确实比以往那纯粹的弱肉食少了几分紧绷感。
而在这期间,白藏又进化了一次。
自从上次在乌当市和滨海镇搞出不小的动静后,调查局的视线被短暂地引开了。
但调查局并没有放弃继续监视这里,总感觉上次那个秘级人员还惦记着这事。
或许,我这几天该老实一些。
但一想到伽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苏醒,我就老实不了一点。
我需要更多。更多虔诚的信念,更多汇聚而来的力量。黑龙帮的扩张速度太慢了,末日的废墟上,幸存者如同散沙,难以快速聚拢。
思来想去,目前可以动用的人脉除了黑龙帮,就只有秘苑会了。
屏退左右,我取出了那面与林涵宁联系的镜子。指尖凝聚一点星光,缓缓注入其中。
镜面如水波荡漾,片刻后,林涵宁的身影浮现出来。她似乎正在某个布满数据流的屏幕前,看到我,她并不意外,只是微微挑眉:“纪灵?看来是遇到需要协会帮忙的难题了?”
没有寒暄,我直接切入核心:“我需要快速扩张‘星穹君’的信仰,需要影响更多的人。我知道秘苑会有这个能力。”
林涵宁脸上那程式化的笑容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慎的探究:“哦?扩张信仰?这可不像是单纯为了自保。说说看,你想要多大的范围?怎样的影响力度?”
“尽可能大。”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不仅仅是这片废墟,我希望在那些还能维持基本秩序的大型庇护所,甚至……在调查局影响力薄弱的边缘地带,‘星穹君’的名号能被人知晓,被人谈论,最好还能被人相信。”
林涵宁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评估我这个要求的份量和背后的意图。
紧接着,她缓缓开口:“秘苑会的确掌握着一些……信息渠道和影响力网络。我们可以让特定的故事、‘神迹’在特定人群中悄然流传,可以引导那些渴望精神寄托的流民朝向你的据点,甚至可以在某些庇护所的管理层中,植入对‘星穹君’保持中立或好奇的种子。”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但这需要动用相当宝贵的资源,并且冒着引起其他势力尤其是调查局警觉的风险。纪灵,你能为此付出什么?信仰的扩张对你而言是力量,对秘苑会而言,却只是一项需要评估回报的投资。”
对此,我并不意外。
我早已想过代价。秘苑会不缺普通的物资,也不缺低阶的打手。
“报酬有三。”
我清晰地说道:“第一,信仰也是影响力,‘星穹君’的影响力越大,秘苑会对世界局势的掌控就会越深。”
“第二,‘星穹君’信仰覆盖范围内,秘苑会享有优先的人才选拔权和情报共享权。你们可以优先接触和招募任何你们看中的任何人。”
“第三。”
我顿了顿,继续道:“既然协会里和我一样的人有不少,那我猜,你们会需要研究神的权柄,或许协会中有不少人也掌握着一些其他的权柄,对吗?”
林涵宁动作微微一顿,饶有兴趣的看我。
我继续开口,抛出了最重要的筹码:“我可以给出我知道的信息,关于如何进一步掌握神的权柄,我想你们应该挺需要的。”
镜面那头,林涵宁的呼吸似乎微微一滞。前两个条件或许在她预料之中,但第三个条件,显然触及了秘苑会真正的兴趣核心。研究神祇权柄,正是他们最重要的课题之一。
她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或许还在与更高层沟通。
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精光:“很诱人的报价,尤其是第三项。协会原则上同意这笔交易。具体操作细节和信仰之力传输技术,我会立刻安排‘引导者07’与你对接。我们会先从周边三个中型庇护所
和流民聚集点开始渗透传播,预计初步效果会在两周内显现。”
“记住,纪灵,”她最后提醒道,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协会助你播撒信仰的种子,但能否让它们真正生根发芽,结出你想要的果实,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以及,信仰是一把双刃剑,它能汇聚力量,也能反噬其身。你好自为之。”

我握紧了镜子,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不过初步评估下来,这个代价我付得起。
秘苑会的效率极高。不到半天,引导者07便前来对接。
作为预支项目,我向秘苑会提供了一些掌控神之权柄的心得和具体感受。
剩下的时间,依旧花在对帮派成员的教化和训练中。
不出两周,我就已经能模糊地感知到,远方那些原本陌生的庇护所和流民群体中,开始零星地、然后逐渐增多地出现指向“星穹君”的微弱祈愿。
虽然大多仍是将信将疑的试探,或是在绝境中的胡乱抓取,但汇聚起来的精神力量,已然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滋养着我的精神,强化我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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