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降临,从零开始无限进化by茗香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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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计划?”
“声东击西。”夜鸦抬手,阴影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幅简略的能量流动图。
“我会在西侧制造一场‘能量过载’事故,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和防御力量。你从东侧的检修通道潜入,那里的防御相对薄弱,但路径更接近核心实验室。我们需要速度,在我制造的混乱被平息前,找到并摧毁他的主要培养装置。”
“听起来你打算让我去啃最硬的骨头?”我挑眉。
“正面攻坚非我所长,速度和机动性以及一定的破坏力才是你的领域,不是吗?”夜鸦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还是说,你对自己的权柄没有信心?”
激将法?我心中暗笑,毫不留情的回敬了一句:“我以为你对我的调查已经够清楚了。”
紧接着,我回到正题:“可以。行动信号是?”
“混乱发生即是开始。成功后,实验室核心汇合。”夜鸦说完,身形再次融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负面信仰低语,将苗刀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掠向东侧检修通道的入口。
通道内部阴暗潮湿,管壁上凝结着冰冷的霜,味道比外面还难闻。正如夜鸦所说,这里看似安静,但我的感知直觉不断发出警告。
虚幻的权柄悄然展开,我并非完全隐匿身形,而是轻微扭曲了周围的光线和空间感知,让自己如同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视觉错误”,沿着管道壁快速移动。
没走多远,前方传来窸窣的爬行声和冰冷的嘶嘶声。
这声音我熟,冰爪。
两只正在巡逻它们眼睛闪烁着无机质的寒光。
我屏住呼吸,并未直接攻击。权柄力量微动,在它们感知范围的边缘制造了一个极其微弱、类似入侵者的空间涟漪。
两只冰爪立刻被吸引,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快速爬向那个方向。
就在它们转身的刹那,我快速它们身后掠过,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继续深入,类似的陷阱和“冰爪”巡逻队层出不穷。
一会儿是悬挂在顶部能喷洒麻痹孢子的囊状植物。一会儿又是利用废弃管道改造的、喷射急冻寒气的机关。甚至还有刻画在地面,一旦踩中就会引发精神冲击的隐晦符文。
依靠着对空间和虚实的精准操控,我时而扭曲空间避开孢子,时而将将自己虚幻化让自己不触发机关的机制,快速的逼近目的地。
虽然我也可以直接利用镜面反射直接跳进来,但为了避免刚露头就被秒,我还是谨慎的使用潜入的方法。
毕竟秘苑会的人虽然不一定强,但都是掌握着不同权柄又或者有主导世界能力的。
在这样的协会中,我并不算特殊,也不是最强的。
夜鸦提供的地图和信息至关重要,让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终于,前方传来规律的机器嗡鸣声和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血腥与化学药剂的气味。
一个被厚重金属门封锁的入口出现在通道尽头,门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边缘闪烁着防御性的神秘纹路。
这里应该就是核心实验室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西侧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和冰爪尖锐的嘶鸣,整个通道的能量流动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夜鸦动手了。
我毫不犹豫,苗刀出鞘,往里注入了一点力量,云雷纹路亮起微光。
进一步转化伽利的力量后,我已经不再需要经常以血祭刀,只需要注入神的力量也可以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我并没有莽撞硬劈,而是将刀尖精准地点在门锁能量回路的几个关键节点上。
虚幻之力渗透进去,短暂地“欺骗”了门的防御机制,让它误以为接到了开启指令。
气密声响起,厚重的金属门滑开一道缝隙。
我闪身而入,门在身后迅速闭合。
门内的景象堪称猎奇。
实验室空间极大,原本的污水处理池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培养池,里面浸泡着无数扭曲、半成型的冰爪生物,它们如同琥珀中的昆虫,在冰冷的绿色培养液里沉浮。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生物组织切片和看不懂的数据图表。
而在实验室中央,数个圆柱形的透明培养舱格外醒目。里面不是冰爪,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黑色,大理石般的纹路清晰可见,身体连接着无数管线,生命体征微弱,正被强行抽取着某种物质,注入到中央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极致寒意的复杂仪器中。
那仪器核心,是一团不断蠕动,试图凝聚成形的迷之黑色液体,就像活着的一样。
那恐怕就是“黑色瘟疫”的源头。
“真是……令人作呕的艺术品,不是吗?”一个阴冷且带着狂热腔调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从一台巨大的仪器后转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支巨大的金属注射器,里面充满了漆黑的液体。
“疫医!”我握紧苗刀,精神高度戒备。他居然没被夜鸦引开?
“哦?看来我这个小实验室,迎来了了不得的客人。”疫医的鸟嘴面具转向我,镜片后方的眼睛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
“能悄无声息走到这里……是‘虚幻’的权柄?真是罕见而美妙的力量。正好,我的新配方正需要一些更灵动的载体来突破传播限制。”
他似乎完全没把我当成威胁,而是看作送上门的珍贵实验材料。
“到此为止了。”我冷声道,苗刀直指那台中央仪器。
“疯狂?不,这是进化!是拯救!”疫医挥舞着注射器,声音陡然拔高,“唯有极致的寒冷与静滞,才能对抗轮回的毁灭!我在赋予他们永恒!而你……”
他猛地将注射器扎进身旁的一个培养舱接口,漆黑液体迅速注入,“……将成为这伟大事业的最新基石!”
呜——!
中央仪器猛地爆发出强烈的黑光,恐怖的寒毒混合着精神污染如同海啸般向我席卷而来!
同时,周围培养池中的冰爪纷纷破冰而出,发出尖锐的嘶鸣,扑杀过来。
我眼神一凛,不退反进!
虚幻权柄开始生效,那些纷至而来的攻击瞬间化作梦幻泡影。
物理意义的攻击被化解,精神污染却依旧存在,我没有犹豫,当即召唤出“虚妄水晶”,强行定义了这里的现实:“一切精神污染都能在此存在。”
但与此同时,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脑海中似乎有一段关于某个队友模糊的记忆被强行扭曲、替换成了别的东西,但我并不知道具体是哪段记忆被替换。
五分钟,我只有五分钟。
苗刀化作银色闪电,云雷纹光芒大盛,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几乎撕裂虚幻的锐利,扑上来的冰爪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瞬间被斩碎成冻结的尸块。
然而“疫医”似乎早就准备,他眼疾手快的按下遥控器上仅有的两个按钮。
咔嚓!咔嚓!
实验室两侧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后面更多被禁锢的、眼神空洞的感染者。
他们身上瞬间延伸出冰冷的黑色像血液又像霜冻的锁链,如同蛛网般交织。
试图缠绕束缚我的这些锁链并非实体,带有强烈的精神禁锢效果。
“你的虚幻,或许能够欺骗有灵智的东西,那如果不是这一类呢?”疫医狂笑道。
压力略增,虚幻权柄虽然能扭曲感知,但面对这种毫无感知能力,只基于大量生命体连接形成的禁锢力量,效果开始打折扣。
好在我本身速度足够快,倒也能避开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实验室顶部的几个通风口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开!
浓密且带着刺鼻气味的黑色烟雾瞬间涌出,迅速弥漫整个实验室!
这烟雾不仅极大阻碍了视线,连真实视野都有点无法穿透,更是严重干扰了能量感知和精神连接!
那些由感染者发出的锁链瞬间变得不稳定,明灭不定。
是夜鸦?
他根本没在西侧纠缠,或者说,那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标也是这里!这烟雾正是他的手笔!
“夜鸦!”疫医惊怒交加,显然没料到还有第二个入侵者。
趁着禁锢力场紊乱的一刹那,我猛地挣脱束缚,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中央仪器前!
“不!”疫医尖叫着试图阻止。
但已经晚了。
苗刀带着我全部的力量和对“虚幻”的极致理解,并非斩向仪器外壳,而是直接刺入了那团蠕动挣扎的漆黑能量核心!
“闹剧到此结束了。”
云雷纹光芒暴涨!虚幻之力疯狂涌入,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毁灭,而是“否定”,否定其存在的基础,否定其凝聚的规则!
嗤啦——!
嗤啦——!
如同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那团漆黑力量发出凄厉的尖啸,携带着无数因此丧命的感染者的精神哀嚎,猛地爆开,化作无数四散飞溅的黑色冰晶,然后又迅速消融、蒸发。
核心被毁,仪器瞬间停止运转,光芒黯淡下去。那些连接着感染者的管线也纷纷断裂。
几乎在同时,虚妄水晶的五分钟时限到了。屏障消失,精神污染又一次充斥着整个实验室。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我猛地回头,只见疫医的身体僵在原地,一截漆黑的、仿佛由阴影凝聚而成的刀刃,从他胸前透出。
夜鸦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如同索命的幽魂。
“为…为什么……”疫医艰难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暗杀者。
“你的研究很好,但你的贪婪和愚蠢,吸引了太多不必要的目光。”夜鸦的声音冰冷无情,“协会不需要你这样的麻烦制造者。”
他猛地抽出阴影刀刃。疫医的身体软软倒地,鸟嘴面具下渗出暗红色的血液,迅速被地面的低温冻结。
夜鸦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阴影般的目光转向我,以及我手中光芒尚未完全散去的苗刀。
“合作愉快,星穹君。”他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丝毫“愉快”的情绪。
实验室内一片狼藉,只剩下培养液中冰爪无意识的抽搐声和残存机器的嗡鸣。
实验室内的残局处理得很快。
夜鸦显然精通此道,他用某种阴影之力彻底吞噬了疫医的尸体和残存的核心数据,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指向“邪神污染事故”的痕迹。
那些被禁锢的感染者失去了瘟疫源头的支撑,虽然依旧虚弱,但皮肤下那可怕的青黑色纹路正在缓慢消退,性命算是保住了。
至于他们能否在后续可能到来的调查局清理中活下去,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了。
我们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锈镇。在污水处理站外分别时,夜鸦履行承诺,将一枚存储芯片弹给我。
“你要的,‘丰穰’调查笔记副本。以及,‘疫医’关于寒毒和精神传播的部分基础研究数据,或许对你想研究的东西有点启发。”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下次沙龙见,星穹君。希望到时,你不是别人的猎物,或者……我的。”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夜风中。
我捏着芯片,没有立刻查看,而是迅速返回黑龙帮据点。天际已微微泛白,但黎明带来的并非希望,而是一种更加沉郁的压抑感。
据点内的气氛明显不同以往。巡逻队的人数增加了,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疲惫。
我注意到据点的人数又多了些我没见过的面孔,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焦躁感。
我回到办公室不久,白藏就找上门来。他依旧是一身整洁的白色上衣,乍一看活像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但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冷冽,眼底带着血丝。
“回来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正好,情况有点麻烦。”
他语速很快地向我同步了情况:据点附近几个小型庇护所因为资源短缺爆发了激烈火拼,其中一个已经被彻底抹去。
零星的溃兵和难民像无头苍蝇一样试图靠近我们的地盘,外围巡逻队压力巨大,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驱离,只极少数经过严格审查、确认有价值,比如医生、技术工人之类的人才被吸纳进来。
“仓库里的物资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白藏言简意赅。
“之前靠着‘星穹君’的恩赐,我们还能用那些肉球勉强维持,甚至能接济一下新进入的成员,树立威信。但现在……”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我:“外面的那些肉球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库存的物资也不多,最近外面越来越危险,狩猎队不敢走远,收获寥寥。配给已经开始收紧,下面的人心……有点浮动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在生存压力下,所谓的秩序和道德变得无比脆弱。据点里那些没有战斗能力、消耗却不小的“老弱病残”,已经开始成为一些人眼中不必要的负担。
阴暗的角落里,必然已经出现了相关的议论,甚至更糟的提议。白藏能压住一时,但若情况持续恶化,迟早会出乱子。
“信仰能凝聚人心,但不
能当饭吃。”我缓缓道,“必须找到新的稳定物资来源,这个我会想办法。”
白藏眼中寒光一闪,沉默了片刻,才冷冷道:“还没到那一步。我会再调整巡逻路线,加大附近区域的搜索力度。你……”
他没说完,我也不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然而,局势的恶化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在当天下午,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据点。
“敌袭!大批人马朝着我们这边来了!”瞭望塔上的队员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和白藏第一时间冲上围墙。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溃堤的洪水般向着据点涌来!
那不是零散的难民,而是一支看起来颇有规模、但却混乱不堪的武装队伍。
他们衣衫褴褛,但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自制刀矛到锈蚀的步枪,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的贪婪。
这群末日难民眼看着起码有上百号人,居然能这么快整合成一支小部队,不用想也知道中途肯定筛选过不少。剩下的这些,有不少进化者,算得上是难缠的。
“准备防御!”白藏的声音冰冷彻骨,瞬间传遍整个围墙。他的脸上此刻很阴沉,眼神狠厉,死死盯住下面。
根本没有任何交涉,那些溃败的暴徒冲近之后,直接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子弹、石块、甚至点燃的油瓶,胡乱地砸向据点的围墙和大门,而那些进化者也各自使用自己的能力,目标直指哨塔上的守门成员。
围墙上的守卫立刻还击。枪声、爆炸声、呐喊声和惨叫声瞬间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废墟世界短暂的寂静,据点外围被搞得一团糟。
这支溃兵虽然混乱,但人数众多,而且其中显然混杂着一些原本幸存者营地的精锐武装人员,攻击颇有章法,重点集中在大门和几处相对薄弱的围墙段。
不过毕竟据点是调查局遗留的,普通进化者并没有能力突破这层防线。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乱来。
白藏亲临一线指挥,他出手极其狠辣,专门点杀那些看起来像是头目或者携带重火力的敌人,一枪一个,精准无比,稳定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我则游走在围墙上,苗刀并未出鞘,而是不断动用虚幻权柄,轻微扭曲射向关键位置的子弹轨迹,或者在一些敌人聚集的地方制造短暂的幻象,引发他们的混乱和内讧。
我不能暴露太多,但恰到好处地辅助,足以减轻防线压力。
这场攻防战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在丢下几十具尸体后,损失惨重的溃兵们见久攻不下,士气崩溃,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围墙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伤员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守卫队员们瘫坐在垛口后,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后怕和疲惫。
白藏站在墙头,白色的衣角沾上了硝烟和血迹,他看着远处退却的敌人,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缓缓擦掉溅到脸上的血点,对着身边的小队长冷声道:“加强警戒,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和损失。把还能用的武器弹药都捡回来。”
他下达命令时条理清晰,冷静得可怕,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冲突只是日常琐事。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围墙外一片狼藉的战场和远处那些徘徊不去的身影。
“他们不会死心的。”我开口陈述着事实。
“我知道。”白藏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他握紧的拳头指节微微发白,“这只是开始。”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卸下了某种紧绷的姿态,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些:“先这样吧。他们暂时突破不了我们的防御,顶多……以后的日子会麻烦很多。”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上楼,却被白藏忽然叫住。
“纪灵。”
“嗯?”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白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要做的事,成功了吗?”他并不知道具体细节,只能用这种方式指代我近期的神秘行踪。
我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目前还没有。”
白藏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啧了一声,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道:“总感觉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被他的话逗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是啊,你说的一点没错。”
“非做不可?”
“嗯,非做不可。”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藏只是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我转身,踩着金属楼梯,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我的目光重新落在夜鸦给我的那片芯片上。
将芯片接入经过特殊处理的阅读器,我开始仔细浏览起来。
里面关于“丰穰”现象的记录详尽得令人头皮发麻,包含了大量扭曲的生物组织图像、异常的能量波动频谱分析以及针对特定精神诱导模式的推测。
但我并非专业的研究人员,其中大量深奥的生物基因学和异常能量学术语让我看得颇为吃力。
但我有更好的人选来处理这些——异常调查局。他们拥有专业的分析团队和必要的技术手段,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我也在赌,赌异常调查局会介入调查,阻止瘟疫。
我快速将资料过了一遍,动用自身的感知并反复确认其中没有隐藏的精神污染、追踪印记或其他不对劲的陷阱。
随后,我开始谨慎地处理文件。
先将所有内容转换到一个全新的、空白的存储载体中,然后删除任何可能指向“秘苑会”存在的信息、独特的编码习惯以及“夜鸦”这个代称出现的所有上下文,确保这个神秘组织依旧能完美地隐藏在幕后的阴影之中。
做完这一切,我拿起桌上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金属小盒,将新的存储芯片放入其中。
“小白。”我轻声唤道。
话音落下,我身侧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凝聚成形。一头暗夜影狼显现出来,它幽绿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小白出现后,亲昵地用头部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将小小的金属盒递到它面前。“把这个送到一个叫陈语冰的人手里。要绝对安全,确保送到。”我低声嘱咐。
说完,我将之前在秘苑会查到的调查局最新地址给了他。
小白可能没法潜入调查局,但陈语冰一定会出任务,关于这件事上,我觉得以前认识的人更值得信任。
小白低下头,极其小心地衔起那个金属盒,它的身影随即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要融入空气之中。
它无声地点了点巨大的头颅,下一刻,便如同滴入水中的墨点,彻底消散在我的感知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几乎就在小白离开的同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隐约的争吵声,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眉头微蹙,推开房门。
声音是从楼下会议室传来的。我缓步走下楼梯,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停在虚掩的门外。
里面,两派人的争执正趋于白热化。
“外面什么情况你看不见吗?那么多张嘴等着喂!我们现在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收留?收留进来吃什么?喝西北风吗?”阿龙嗓门洪亮,他是主张缩减的激进派代表。
“不然呢?看着他们死在外面?然后等更大的势力来吞并我们?现在不多吸纳点人手,等真打起来,你一个人能守几个口子?”另一边,一个相对年轻、眼神锐利的干部据理力争,他是开放派的拥护者。
“守不住也得守!总比饿死强!要我说,那些没用的老弱病残就该……”
“就该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白藏不知何时也到了,他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都让温度骤降了几分。
而他身后就是我,此刻我就像是和他一起来的一样。
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顿时噤声,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白藏走进去,在主位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纪灵,你的看法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白藏这人,心眼还挺多
,把问题抛给我,若是选择有误,要么处理老弱病残,要么趁机敲打我。
直接表态支持任何一方都会导致分裂。我走上前,没有看争吵的双方,而是面向白藏和在场的所有核心成员。
“我们现在争论的,不是选择题。外面那些溃兵,只是开始。”我沉静的开口道。
“我刚获得一些信息,其他营地的混乱可能只是开始。外部环境正在急剧恶化,有更大的威胁正在酝酿。在这种时候,我们内部任何的分裂和排斥,都是在削弱我们自己的生存根基。”
“黑龙帮不是一个简单的帮派,现在更是一个生存共同体,一座在末日废墟中艰难前行的方舟。方舟的稳固,需要每一块木板都坚实,需要每一个人都贡献力量,更需要我们互相支撑,而不是把认为‘不重要’的人扔下船!”
我看向争论的双方:“所以,我提议,立即启动‘共生壁垒’计划。”
“什么是‘共生壁垒’?”瘦子开口问道。
“壁垒,意味着我们要共同筑起防御的高墙,对抗外部的所有威胁。共生,意味着我们内部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命运与共,休戚相关!”我解释道。
“具体怎么做?”瘦子抱着胳膊,眉头依然紧锁,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第一,组织化分工,各尽所能。”我清晰地说道。“立即对据点内所有人员的能力和身体状况进行彻底普查登记。”
“不仅仅是战斗能力,还包括种植、维修、医疗、护理、教育、手工、管理等所有技能。”
“然后,由管理委员会统一进行组织分配,确保每个人都在最适合的岗位上为集体做贡献。哪怕是身体孱弱的人,也可以从事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缝补、清洁、协助照顾幼儿、整理信息等。”
“黑龙帮绝对不养闲人,但也绝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愿意为集体出力的人。”
说完以上的内容,会议室里的众人脸上开始出现沉思的表情,一时间没有人接话。
于是我再接再厉,继续道:“第二,计划配给,保障基本。生存物资实行计划管理,优先保障所有人的基本生存需求。”
“在此基础上,根据工作的重要性和劳动强度,进行合理的配给调整,并向贡献突出者倾斜,体现公平与激励相结合。”
“第三,集体评议,动态调整。成立一个由各岗位代表组成的评议小组,定期评议每个人的贡献和状态,对岗位分配和配给方案提出调整建议。确保制度的公平和活力。”
“对于外部想要加入的人,”我看向众人,“我们持审慎但开放的态度。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评议,确保其价值观与我们‘共生’的理念相符,并且其能力能为集体带来切实的补充。我们吸收的是同志,是伙伴,而不是简单的消耗者或打手。”
“这就是我的答案。”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阿龙沉吟着,似乎在思考这种组织化管理的可行性。瘦子则眼中放光,看我的眼神仿佛找到了知己。
白藏则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最终,他指尖敲了一下桌子:“就按二当家说的办。”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共生壁垒’计划立即启动。纪灵,你牵头,和小陈、疤脸一起,立刻成立筹备小组,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人员普查方案、分工框架和初步的配给计划。”
我微微松了口气。
内讧暂时解决,但更重要的是落实。
在经历了两周的时间后,黑龙帮内新的秩序初具雏形。
虽然依旧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但已被淹没在每日具体的劳作和生存压力之下。
这些日子,我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协调各方,处理纠纷,细化规则。
白藏坐镇中央,以他自己的手段镇压一切敢于冒头的刺头,为我推行计划扫清了障碍。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却高效的默契。
“共生壁垒”的计划初步稳定了据点内部,但外部的压力却从未减轻。
除了那些越来越多的末日难民,各类污染源才是真正的隐患。
不知是因为之前我一直有意清理那些肉球,还是邪神之间的斗争更加白热化了,“无眠胎母”似乎对天南市的关注少了一些,各类污染源又开始往天南市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