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八零大佬,做精娇娇赢麻了by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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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那儿,像是被当众扒了脸面。
周围人虽没明说。
但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蒋玉敏举着酒杯,手臂悬在半空。
进退两难。
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臊得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旁边有人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
紧接着,又有人跟着轻笑。
像是连锁反应,整个角落都泛起一阵压抑的哄笑。
以前蒋玉敏仗着郭华琴宠她。
在这些人面前没少摆架子。
走路昂着头,说话带刺儿。
见了谁都不主动打招呼,仿佛全天下都得围着她转。
可现在呢?
她被当众冷落。
没人替她说话。
没人给她台阶下。
真是报应不爽。
“依我看啊,别做白日梦了。”
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摇着扇子。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抓不该抓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主角呢?笑死人了。”
蒋玉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揭了伤疤。
她死死咬住牙关,却始终不敢出声。
可她知道,她不能闹。
坏了婚礼,郭华琴非得把她骂死不可!
把四十多桌都转完。
阮初夏立马撑不住了。
整个人软软地靠在萧知禹肩上,小声撒娇:“脚好疼……疼死了。”
萧知禹赶紧蹲下来检查她的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白色高跟鞋,鞋面精致,款式优雅,确实好看。
可那鞋跟细得吓人,像是踩在钉子上走路。
这哪是穿来庆祝的?
简直是来受罪的!
他忍不住小声数落。
“活该!明知今天要走那么多路,要站那么久,还非要穿这种鞋,现在疼了吧。”
阮初夏却理直气壮地仰着头。
“谁让你那么高?我要穿平底鞋,站在你旁边不得像个小孩子?你让我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矮你一头?”
她眼里还闪着泪花,可语气却半点不认输。
萧知禹顿时语塞。
他无奈地摇头:“……”
说啥都没用,这丫头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能哄着,低声安抚:“行了行了,乖,别闹了。回去我给你按按,好好揉一揉,好不好?”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嗯。”
阮初夏这才满意地点头。
勾唇一笑,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饭吃完婚礼流程到这里也算圆满结束。
现场的热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离别的温情与疲惫的轻松。
看着最后一位宾客走出门,萧知禹终于松了口气。
他牵着阮初夏的手往外走。
准备上车回家,结束这漫长而充实的一天。
外面的阮德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裹着外套在寒风里来回踱步。
他又冷又饿。
从中午等到天黑,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早就冲进去了。
非得问问这婚礼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就在他快炸毛的时候。
谢桂花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
“出来了。”
她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阮德军抬起头。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
果然,阮初夏正笑眯眯地被萧家人围着走出来。
几个萧家的亲戚簇拥在她身边,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指着她身上的衣裙赞叹几句。
阮初夏轻轻点头回应。
谢桂花虽然没出过什么远门,可也一眼就瞧出来,阮初夏身上的那条裙子肯定不便宜。
谢桂花只在县城百货公司的橱窗里见过类似的衣服,标价好几百,一般人根本舍不得买。
她心里不服气,嘴里就开始骂:“这小贱人,穿得比晨霜还体面!上次还哭穷,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们钱,装什么可怜!”
她越看越气,觉得阮初夏那笑容简直就是故意炫耀。
她咬牙切齿地嘀咕:“我们家晨霜可是正经认进蒋家的孙女,怎么轮得到她这么招摇?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刚才他们在外面等的时候,其实也看到了阮晨霜。
两人在蒋家门口站了快半小时,脚都站麻了。
阮德军几次想上去搭话,都被谢桂花拦下。
他们远远瞧见阮晨霜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正低头给一位老太太剥橘子,笑得极其乖巧。
只不过那时候阮晨霜正忙着讨好蒋家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俩。
第227章 你这个白眼狼
谢桂花怕自己和阮德军是乡下人,会让蒋家看轻阮晨霜,就没敢上前搭话。
她知道,自己和阮德军站在蒋家门口,只会让晨霜难堪。
可这份委屈,她全记在了阮初夏头上。
可对阮初夏,她可没那么多顾忌。
她恶狠狠地推了阮德军一把:“去啊!趁现在人多,狠狠羞她一回!怎么?你怂了?”
她冷笑一声:“你不是一直说要替晨霜讨公道吗?现在人就在眼前,你还等什么?难道要等她骑到我们头上才算完?”
阮德军本来心情就糟,被她这么一激,脑子顿时一热。
可面前站着几个挡路的,他也不敢直接冲过去,只能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吼:
“阮初夏!你这个白眼狼!你今天……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他的嘴,整个人被拽着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拖。
他瞳孔骤缩,双脚在地上胡乱蹬踏,鞋底刮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阮德军心头一紧。
谁干的?
谢桂花呢?
他眼角余光一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一扭头,发现谢桂花也被捂着嘴,正被人拖着走!
她双腿拼命蹬踹,却被一个身穿黑夹克的男人单手钳制着胳膊。
而周围的人就跟没看见一样,该干嘛干嘛。
阮德军的意识开始模糊,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理智。
阮初夏的脸、晨霜的背影、谢桂花的哭骂、蒋家门口的红灯笼……
一切画面在眼前飞速旋转。
来之前就听说京城这儿不太平,该不会真撞上混混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腿一软,紧接着下身一热。
吓出尿了。
几分钟后,他俩被粗暴地拖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深处。
阮德军和谢桂花瘫软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身材高大。
他正是彭承宣。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叫叶知遥,二十出头,穿着笔挺的西装,正懒洋洋地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墙边。
其实早在这之前,阮初夏就已经悄悄地把阮德军和谢桂花的算计告诉了萧知禹。
婚礼当天,这两人一定会来闹事,目的就是为了趁乱敲诈一笔。
萧知禹听完后,二话不说立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萧振武。
萧振武当时正在书房喝茶,听到儿子的话后,手一抖,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
他恶心这对人的贪婪无度。
阮德军口口声声说是他萧振武的救命恩人?
可那也不过是十几年前发大水的时候,他恰好路过,顺手把对方从水里拉了一把而已。
更何况,当时水势并不深,就算没人救他,阮德军也根本不会淹死。
他自认已经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还想借着儿子婚礼的大好日子,故意制造混乱,趁机捞钱。
简直是把人心当软柿子捏,把脸皮当遮羞布穿!
这口气,谁能咽得下?
当他后来听说萧知禹只是安排人把阮德军和谢桂花拦在饭店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参加婚礼时,当场就冷笑了出来。
他知道,这样太轻了。
这种人,不能只拦,不能只赶,必须让他们彻底清醒,知道什么叫分寸,什么叫底线!
于是,在婚礼仪式一开始,萧振武便悄悄下令,派叶知遥和彭承宣暗中盯着那两人。
们有任何异动,哪怕只是多走几步靠近主厅,立马动手,毫不留情!
绝不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更不会讲什么过去的“情面”!
叶知遥甩了甩刚才捂过谢桂花嘴的手,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承宣,这真是嫂子的亲爹?这也太丢人了吧?才稍微吓唬了一下,连裤子都尿了。啧,这味儿,隔着三米都能闻到。”
彭承宣冷冷地盯着阮德军,眼神如刀,没有一丝波动。
阮德军哆嗦着开口:“你……你们是谁?我警告你们,赶紧放了我!我女儿可是萧家的儿媳妇!她要是知道你们绑架我,有你们好瞧的!”
叶知遥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知道阮初夏是你闺女?那你还敢来她婚礼上敲竹杠?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拿红包的借口拦门要钱,五十万不够还要加码,脸呢?”
阮德军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
这人认识阮初夏!
而且还清楚婚礼当天的事!
说不定是萧家派来谈判的。
他胆子瞬间壮了,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你认识阮初夏?是她让你来的?我告诉你,马上放人,不然我就在京城里到处贴大字报!让所有人都知道萧家娶了个不孝女,连亲爹都敢不管!”
其实他兜里一个钢镚都没有,别说买纸写大字报,连今天的午饭还是蹭别人婚宴剩菜吃的。
可嘴上不能输,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气势绝不能弱。
现在谁不怕闹事?
万一真被盯上,天天在单位门口闹。
叶知遥眼神冷得像冰,直直盯着阮德军,“你为了钱,还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亲生女儿的婚礼,你也能当成提款机?”
阮德军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是她爸,我想干啥就干啥,谁让她自己不懂孝顺我?我生她养她二十多年,她现在嫁入萧家就翻脸不认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呵,你真是她爸?”
彭承宣终于开口,他缓缓踱步上前,目光如刀般盯着阮德军。
“你不会忘了她亲口说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的事吧?当着全村人的面,她哭着说你拿她卖彩礼、逼她退学打工,这些话,你现在还记得吗?”
阮德军被这话一堵,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但马上又硬气起来,“断关系?她说她的,我还能当真?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吃糠咽菜供她上学,她不得给我养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彭承宣看他油盐不进,一副无赖嘴脸,也懒得再费口舌。
“阮天宇是不是你亲儿子?你那个在齐城当兵的小儿子,名字叫阮天宇,对吧?”
还没等阮德军回应,一旁的谢桂花就慌了神,脸色瞬间发白,声音都开始发抖:“你问这个干啥?什么意思?天宇他……他可是正经人,跟这些事可没关系!”
彭承宣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我记得他现在在齐城某军区后勤部服役吧?顺带告诉你一句,那边的里长,跟萧家可是熟得很,两家还有过合作项目。你说,要是里长突然收到一封关于某士兵父亲在京都闹事、勒索萧家儿媳的举报信……你觉得会怎么样?”
第228章 滚回老家
阮德军心头一震,额角瞬间冒出冷汗,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话……是萧家让你们说的?你们是萧家人派来的?”
他声音发虚,刚才那股蛮横劲头早已荡然无存。
彭承宣没吭声。
其实他根本没跟萧家提过这事,这全是自己编出来的谎话。
他心里清楚,阮德军这种人,向来只认拳头和后台,从不讲半点情理。
跟他摆事实,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好在出发前他查了底细,知道这两人最怕什么。
那孩子是他们下半辈子唯一的指望,也是他们唯一敢在邻里间挺直腰杆的资本。
只要抓住这点,他们就不得不低头。
他不说话,阮德军反而当他是默认了。
阮德军见彭承宣神色冷厉,却始终不否认与萧家的关系,冷汗顺着后背悄悄滑落。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闹剧,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萧家这种在京市有头有脸的豪门。
萧家在两界都有人脉,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碎他们这种底层人家。
他敢冲阮初夏嚷嚷,可对上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更何况,对方还拿他最宝贝的儿子当把柄。
而阮天宇是他最后的脸面,也是全家唯一的出路。
谢桂花脸色刷一下变白,嘴唇哆嗦着,几乎站不稳,“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啥?别动天宇啊,他可是清清白白的!他从没惹过事,一直都是好兵!求你们,千万别害他……”
她声音发颤,眼里瞬间涌出泪水。
她不怕自己挨骂挨打,可孩子是无辜的,绝不能因为他们的错,毁了他的一生。
彭承宣往前一步,冷冷盯着他们俩,“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啥去了?”
他每往前一步,阮德军就往后缩半步。
“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回老家,别在京市这儿丢人,也别再纠缠阮初夏。”
“你们在阮初夏面前演亲情,在外头骗钱,闹得她名声受损,还让她一次次为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配当父母吗?”
“不然……”
他故意停顿,环视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说下去。
阮德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阮德军咬了咬牙,本想再犟两句,可一想到儿子在部队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低头小声哀求:“那……那你们说,我们到底该咋办?”
“很简单,立马离开京市,以后别再露面。”
彭承宣语气冷硬,不带一丝感情,“你们的存在,只会给阮初夏带来麻烦。从今天起,不准再以她父母的身份自居,不准出现在她生活里,更不准打着她的旗号去招摇撞骗。”
“还有,别再打着阮初夏的旗号捞钱。”
“我知道你们已经骗了几个亲戚,说是阮初夏发达了,要资助他们做生意。那些人信了,结果钱打了水漂。你们真当没人查吗?”
“不然,你儿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他整个人晃了晃,脸色瞬间灰败。
阮德军彻底怕了,连忙点头,声音颤抖:“走!我们现在就走!求你们别动天宇……我们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敢了……”
说完,抓起谢桂花就要往外跑。
他知道,这次是真栽了,再不敢有半点侥幸。
谢桂花不敢反抗,任由他拽着。
她想辩解,想说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可现在,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直到走出巷子老远,她才哆嗦着问,“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去哪儿啊?”
他们连一张回老家的车票都买不起,更别说安顿下来。
阮德军咬了咬牙,眼神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低声道:“上次晨霜提过蒋家的地址,咱去她那儿!”
他知道女儿嫁进了蒋家,虽然从未被邀请上门,但地址还是偷偷记了下来。
现在走投无路,只能去求女儿了。
谢桂花一听就急了,直接摇头,“我不去!”
她连连后退两步,“你疯了吗?我们这样子,怎么去见蒋家的人?”
别说是阮德军现在
一身臊味,就算他干干净净,她也不敢去。
她清楚得很,自家闺女可是蒋家的少奶奶,出入有车,住的是大宅,身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而他们呢?
穷困潦倒,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这一上门,不是认亲,是砸女儿的脸。
自家闺女可是蒋家的少奶奶。
蒋家是什么背景?
那可是京市有名的世家,人脉广,势力深,连地方官员都要礼让三分。
而他们算什么?
乡下土包子,连门槛都摸不着。
真去了,别说帮忙,怕是连门房那关都过不了。
上门不就是给女儿砸脸吗?
谢桂花越想越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眼看阮德军脸色越来越难看:
“要不……咱们先去车站蹲一宿,明天再想办法?天宇那边,咱也得写封信,别让他担心……”
“要不……咱再去找阮初夏试试?”
阮德军一听谢桂花这话,立马停住脚步。
“你脑子坏了吧!刚被人教训完,这才过去几个时辰,这就忘了疼?萧家的人都亲自出面了,你当他们是摆设?你还敢去找阮初夏?是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是嫌被打得不够狠,想再去挨一顿?”
谢桂花却不当回事,嘴角一撇,“你傻啊,我跟你说,萧家人现在肯定忙得团团转,哪有空搭理咱们这点小事?她到底是你亲闺女,血浓于水,说不定一见你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就把钱给了。”
“就算她真愿意给,你也别去!”
阮德军猛地一挥手,“这事没得商量。你别以为低头就没事了,阮初夏现在是萧家的少奶奶,身份不一样了。”
“为什么?”
谢桂花咬着牙,脸色涨红,“凭什么不让去?我们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现在她进了萧家门,住的是大宅院,吃的是山珍海味,过上好日子了,就打算把咱俩一脚踢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得当面问她!问她良心还在不在!要是她敢在我面前说要断绝关系,我就掀了她的底,我倒要瞧瞧,到时候萧家还愿不愿意留她!还能不能让她当少奶奶!”
“嫁人了也不能不认账!”
谢桂花越说越激动。
“本来该是晨霜嫁进萧家的,是她抢了晨霜的好运!要不是她耍心机,走后门,萧家能看上她?晨霜比她懂事,比她乖巧,凭什么让阮初夏捡了这个便宜?”
她心里也清楚,萧家确实比蒋家强得多。
晨霜嫁过去,日子不会差。
因为如此,她才觉得阮初夏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放你娘的屁!”
阮德军猛地爆喝一声。
“萧家一开始定的就是阮初夏!提亲的帖子上写得明明白白,是你怕晨霜嫁得不好,成天在我耳边念叨,我才心软。不然你以为萧家为啥会同意换亲?他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根本不在乎谁嫁进来,只要人到了就行!”
谢桂花还不服气。
“那……那说不定是阮初夏骗了萧家。谁晓得她使了什么手段?没准是下了蛊,或是许了什么好处……”
“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真以为她能这么硬气,是靠她自己?没有萧家给她撑腰,她敢说这种话?敢这么对我们?”
谢桂花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那……那咱们就这么认了?从小给她吃、给她穿,省吃俭用供她上学,到头来,连一句‘妈’都不叫了?这心里……这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阮德军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她。
“对!从今往后,没这个女儿!你现在就给我闭嘴!你要敢再去闹,天宇的前途就完了!你知道蒋家是什么背景吗?你知道萧家一个电话能压死多少人吗”
刚才那两个打手当着大伙儿的面,直接拽着他们两个拖进巷子。
周围围观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光这一手就能看出,萧家要是想动阮天宇,一句话的事。
现在,她不敢不当真。
是她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天宇!
她要是真闹出事,连累了他,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她脸色灰白,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我……我知道分寸,我不去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找她,再也不提她是我的女儿……就当没生过这个不孝的东西,以后她飞上天、当贵妇也都跟咱们没关系,一分钱我都不沾!”
阮德军目光里依旧带着怒火。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能明白就好。现在不是从前了,低头不丢人,活着才重要。”
说完,他然后转身大步往前走。
他不气吗?
当然气!
他气自己没本事,气老婆没眼力,气女儿翻脸无情。
更气那高高在上的萧家、蒋家,随便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们这种人。
可又能怎么办?
他还能去找萧家拼命?
去拦轿喊冤?
现实不是戏文,没人听他的苦。
还不如想想下一顿饭在哪。
明天谁给天宇送饭?
住院部那边催缴费的单子都贴门上了。
“这是去哪?”
谢桂花追上几步。
阮德军没好气地回过头。
“还能去哪儿?去蒋家!现在只能指望蒋家人发点善心,看在天宇救了林小少爷的份上,给点补偿。咱们也能喘口气。不然,等着喝西北风吗?”
两人边问边走,一个小时后,终于走到军区大院的外围。
门口立着“军事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格外醒目。
他们伸着脖子往里瞅。
可就是没瞅见阮晨霜的影子。
阮德军饿得两眼发花,心里火气又冒上来。
他一狠心抬腿就要往里闯,嘴里还嘟囔着。
“怕什么!大不了被轰出来!总得让里面的人知道咱们来了,知道天宇在医院躺着没人管!”
谢桂花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阮德军身后。
她的头压得很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来麻烦。
“站住,这里不让进。”
哨兵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德军一个趔趄,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木栏。
谢桂花更是腿脚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阮德军僵着身子转过头,赔着笑脸。
“我是来找阮晨霜的。”
哨兵皱眉:“请出示证件。”
阮德军傻眼了,见亲闺女还得掏证件?
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又掏了掏衣兜,全是空的。
难道这是京城的规矩?
可他一个从乡下赶来的,哪有什么证明文件。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同志,我们没带证件,我俩是阮晨霜的爸妈,你叫她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几乎是在哀求,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松动。
哨兵一脸冷淡。
“这儿没这个人,名字都没听过。”
“怎么可能呢?”
谢桂花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什么。
“哎对了!她是蒋家的儿媳妇!”
“蒋家太太”这四个字一出口,哨兵眼神动了一下。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重新打量了一番,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迟疑片刻。
“你们先在这登记一下,我打个电话去确认。”
说着,他拿出登记本和铅笔,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
“把名字、住址、和蒋家的关系写清楚。”
没过多久,阮晨霜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她勉强对哨兵笑了笑。
转头就冲阮德军和谢桂花翻了脸。
“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婚礼都办完了,人也散了,你们来还有什么用?回去吧!”
话一说完,转身就要走。
阮德军一听急了。
“晨霜,你说啥呢?我们路上紧赶慢赶,就是没请帖被拦在门外了啊!”
他踉跄着追了两步。
他刚一靠近,一股骚臭味就飘了过去。
阮晨霜立马捂住鼻子,眼神里满是嫌弃与震惊。
“离我远点!啥味儿这是,一股子馊臭还夹着泥土气,熏得人头晕眼花!”
她嫌弃地挥手。
“赶紧退后!别靠近我!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的?猪圈都没这么冲!”
“爸,你怎么回事?一身邋遢就跑来了?衣服皱巴巴的,裤腿上还沾着泥巴,鞋子都快散架了!是不是存心要让我在蒋家人面前难堪?”
谢桂花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胳膊。
“晨霜啊,别怪你爸,他……他路上不小心沾上的。村里修路翻土,他为了抄近道赶火车,踩进了排水沟。我们一路从老家赶来,水都没敢多喝……你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吃顿饭就走?一顿饭的时间,真的,就一顿饭……”
阮晨霜猛地甩开她的手,满脸不耐。
第230章 全毁了!
“吃饭?你疯了吧?你们这是来参加女儿婚礼的吗?蒋家上下都准备开席了,我正要去敬茶,你们倒好,堵在门口,让人看笑话!”
她原本还幻想着今天穿着新婚纱,在婆婆和蒋家亲戚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结果被爸妈这一闹,全砸了。
看她这态度,阮德军心里凉了半截。
可他还是强忍着委屈,声音压得极低。
“晨霜,我和你妈两天没正经吃饭了,就让我们去吃一口,哪怕一碗面、一碗白粥也好……吃完立马走,真的,我发誓……”
阮晨霜冷笑一声。
“进去?你们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蒋家是啥地方?军区大院。你们这样的人可以随便进?我穿得再体面,也挡不住你们站在我身后被人指指点点!我以后还怎么在那边做人?”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
车窗摇下一半,一个低沉严厉的声音传出来。
“晨霜,你在门口闹什么?军区大院也是你能大声嚷嚷的地方?成何体统!”
阮晨霜脸色一变,立刻退到一旁。
“爸……我……我不是……”
蒋成元目光落在阮德军和谢桂花身上,似乎也闻到了那股异味。
他语气冰冷地问:“这两个人是谁?衣衫不整,形迹可疑,是怎么混进来的?门口的哨兵呢?”
阮晨霜察觉到他的不悦,不敢抬头。
“他……他们……是我爸妈……”
眼看阮德军火气上头,谢桂花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胳膊,硬生生将他整个人拖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