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个世界当团宠崽崽by花白月下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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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何呢?凤槃生处理公务密谋谈事从不避着灼灼,9972很快就搞明白,这次的刺杀竟然有四方势力下场。
先是继位无望的淳王楚王决定在祭祖这天刺杀征平帝和凤槃生,他们俩现在是拔了牙的老虎,可用的人不多,但有喜欢押宝的朝臣在背后支持。
然后是得到消息的征平帝怒不可遏,派出专属于皇帝的死士,要把三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和朝臣都杀了。
最后是凤槃生派出的暗卫,不正面出现,只是需要确保他想杀的人都死了。
所以,朝臣是征平帝杀的,淳王楚王是征平帝杀的,征平帝是淳王楚王伤的。而既得利益者凤槃生,是无辜的。
9972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竖起大拇指。如果不是凤槃生自己太疯,原剧情后期主角凤华君真的斗不过他。
因为征平帝破罐子破摔了,没人处理的朝政都送到了凤槃生这里来,除此外还有死了一批部门最高长官的、千疮百孔的朝堂要整顿。凤槃生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灼灼也不到处野了,经常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就跑到书房趴在软塌上玩玩具,时不时看凤槃生一眼。她这种无声的依恋和陪伴,让凤槃生心情颇好,再棘手的事务也能平和地处理。
这天,灼灼奋战许久,终于把九连环解开了,正要让凤槃生看看,就听到奏折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凤槃生杀机四溢的声音,“齐国来使,祝贺周朝皇帝陛下五十岁大寿……本王小瞧你们了。”
书案前跪着一个眼生的武将,仔细一看是顾远。灼灼想起来有段时间没见顾远了,他黑了好多,也壮了一些,整个人锋芒内敛十分危险的感觉。
顾远沉声说:“是属下失职,未能及时发现淳王楚王和齐国的联络。”
一旁的沈行云推测,淳王楚王是早就和齐国有联系,他们做了两手准备,即使祭祖那天行动失败,也能尽量搅黄凤槃生的好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在那天都死了。
齐国和大周接壤,有积累了数百年的仇恨,两国各有强弱,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二十年前,两国交战,大周惨败,御驾亲征的武皇帝重伤不治而亡,征平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齐国求和,纳贡,送质子。
而凤槃生作为中宫嫡子,还未享受一天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利,就被迫承担了责任。懵懂幼童被送往异国他乡,九死一生受尽屈辱磨难七年,才等到舅舅率兵突袭齐国边境,一夜之间攻占三座城池。
当时的朝堂有两种声音,一个是贵妃的父亲一派,认为应该尽快把这三座城池纳入国土,派遣官员治理。另一个是姜家父子、姜皇后等人认为这三座城池易攻难守,没有驻守的意义,坚持要用它们把凤槃生换回来。
那种两国之间随时战争再起的情况下,拖延一分一秒凤槃生都有可能被砍了祭旗。贵妃一派未必不知道那三座城池守不住,他们就是想拖死凤槃生。
是姜舅舅偷偷率领部下潜入齐国国都,把凤槃生救了出来,遗憾的是归途中他旧伤复发,没能回到京城,死在了边疆。
姜舅舅的行为是能抄家问斩的死罪,但随着他的死,功过相抵,不再追究。
厉王一派的人都知道,只要凤槃生继位,大周和齐国必有一战。凤槃生这些年在齐国发展了庞大的地下势力,这也是这次他们能在使臣出发前提前得到消息的原因。
沈行云等人认为,齐国此次出使,来者不善,要谨慎应对。这世上,除了灼灼,应该只有齐国能真切影响到凤槃生的情绪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凤槃生的情绪绝不能失控。
凤槃生听着几人小声讨论,忽然问:“静王有什么异动?”
“王爷怀疑是静王?”几人顺着这个思路一想,发现他们确实在有意无意间略过了静王的信息,这属实不应该。难道静王才是最大的毒蛇?
凤槃生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仰头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闭着眼摸到凉了的茶壶,刚要出声喊人,想起灼灼还在软塌上玩儿,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凤槃生准备去给灼灼盖被子,睁开眼就对上一双盛满关切的清澈眼眸,他笑了起来,“灼灼来,爹爹抱抱。”
灼灼跑过去被凤槃生抱着坐在腿上,她学着他平日里哄她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胳膊,稚气地说:“爹爹不哭哦,灼灼把难过都拍走啦。”
第53章
稚嫩的话让人哑然失笑,凤槃生揉了揉灼灼的小脑袋,沉默片刻说:“爹爹想你奶奶了。”
还有枉死的外祖父和舅舅,以及被撤了番号编入其他军队的姜家军。这些年,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反而在心底酿出毒汁,缓慢腐蚀着他的心智骨血,让他痛苦又让他癫狂。
灼灼靠在凤槃生怀里,软乎乎地说:“奶奶也睡着了吗?”
“对,睡了很久了。”
“那爹爹要好好吃饭长高高,每天开开心心,奶奶看到了也会开心~”这是吴静秋哄灼灼的话,灼灼复述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爹爹,你看看我,我长高了吗?我娘说,要我越高越好。”
凤槃生有些失神,听到灼灼的问题,他掐着灼灼的胳肢窝把人举起来,打量了一遍,说:“长高了。”
其实灼灼这一个多月没怎么长个子,因为她之前有些体弱,比较瘦。不过这些天精细养着,倒是让她身上肉乎乎的了,小脸蛋儿上有了婴儿肥,可爱得很。
不清楚小孩儿一个多月不长个儿是不是正常,凤槃生立刻就从黑暗的情绪中抽离,进入老父亲状态,让人去叫白术来给灼灼看看。
灼灼还很操心地说:“姐姐,茶凉了,爹爹要喝热茶。”
侍女被萌得不行,不自觉变成了夹子音,“小郡主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烧水沏茶。”
过了会儿,白术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凤槃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灼灼的玩伴之一,叫张晋,曾跟灼灼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睡觉、后娘”之类的话,连累父母差点被甘松严刑拷打。
不过这家人怂得很,不等甘松用刑,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做过的所有事都交代了。在知道是儿子的话引来的祸端后,张大人和张夫人简直想钻到地缝里去。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张大人为人为官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欢美人儿,家中妾室有近三十个,这还不算通房和关系不清的丫鬟,因此他还有些风流名声。
但是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张大人如此这般,年纪轻轻就虚了。
张夫人不希望张晋长大了也如父亲一般,又发现他的性格和张大人一样,喜欢漂亮姑娘,被人一哄就找不着北了。所以,张夫人未雨绸缪,因地制宜,直接以家中的妾室通房丫鬟为例,时时给张晋现场分析教学。
先不说教学效果如何,张晋大概是太喜欢灼灼,又或者是没跟别的小朋友玩儿那么嗨过,脑子一热就忘了母亲的叮嘱,大嘴巴叭叭叭,把上过的课都说了出来。
凤槃生念在张家人是无心之失,并没有太过处罚他们,只是简单的警告了一下。但中元节那天许多人都听到了那些话,那些人又在短短时日传播给了更多的人,张家夫妇已经无颜在京城待下去。
前些天,张大人自请离京外放,大约这几天就要走了。这小子现在过来,是想跟灼灼告别?呵呵。
凤槃生心中冷笑连连,果然见张晋行了礼之后,期期艾艾地说:“灼灼,我要走了。”
“走哪去啊?”灼灼好奇地问。
“去很远的地方,我娘说,骑马都要四五天才到。”张晋很伤心很不舍,他知道是自己闯了祸连累家里,害怕又很自责,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憔悴了许多。
“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
“可是你像生病了,不能等病好了再走吗?”
张晋差点哭出来,低着头说:“不能。”
“哦。”
灼灼的语气有些失望,张晋听到后猛地抬头看着她,“我……”
“一路顺风呀。”灼灼没发现张晋要说话,很贴心地说:“你是不是不能跟陆逐风他们告别啦?别伤心,我会替你告诉他们的。”
张晋:“……嗯,谢谢灼灼。”
“那你回家休息吧,赶路很辛苦的,再见!”
看着灼灼认真的小脸儿,张晋晕乎乎地就离开了书房,连最想问的“你会想我吗”都没问出来,就被门外的侍女领走了。
围观的两个大人都有些好笑,凤槃生捏了捏灼灼的小脸蛋儿,“做得好,继续保持。”
同时凤槃生心里有些不爽,这些男孩子太不省心了,他都想把玩伴里的男孩儿都赶走了,但他又不打算把灼灼养成那种婚前除了父亲兄弟就没见过异性的闺秀,所以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可以敲打这些男孩儿的父母,好好教孩子。
“啊?”灼灼歪头看着凤槃生,凤槃生不好说自己的想法,直接让白术来给灼灼把脉,又说了自己的忧虑。
白术已经习惯了凤槃生在灼灼的事情上大惊小怪,仔细把了脉后,说了无碍。不过可以通过食疗的方法让灼灼的身体更强壮,长得更高。
因为食疗的搭配比较复杂,白术要回去写,写完了会送过来给凤槃生过目。
灼灼说:“白术叔叔,爹爹也好累,你给爹爹也写个方子吧。”
白术笑着说:“是,小郡主。”
凤槃生心中阴霾一扫而光,抱着灼灼起身,“爹爹带你出去玩儿。”
灼灼立刻兴奋,“我要爬树!”
凤槃生自然是千依百顺,抱着灼灼,让她扒住一棵小树,然后一手托着她的小屁屁,一手扶着她的后背,“爬树喽,灼灼真厉害。”
然而灼灼并不满意,她指着院子里最高的榆树,“要爬这个!”
凤槃生就把灼灼转移到榆树上,但是灼灼还不满意。她仰头指着树顶,恳求道:“爹爹带我爬上去。”她还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爬不了,要靠凤槃生。
凤槃生拒绝三连:“太高了,不能爬,上不去。”
“有个黑衣服的叔叔在上面,我看见过!”
凤槃生:“……”
是哪个暗卫不藏好,让灼灼看见了,罚钱!不过树顶这么高树叶那么茂密,灼灼都能看清楚,眼神儿真好,真棒。
察觉到凤槃生的为难,灼灼体贴地说:“爹爹,让黑衣服叔叔带我上*去。”
这怎么可以!凤槃生立刻说,“爹爹能带灼灼爬上去。”
凤槃生换了身劲装,把灼灼绑在背上,开始爬树。微风吹过,榆树叶簌簌作响,有几片叶子飘下来。灼灼伸出双手一通乱抓,还真抓住了叶子,她伸手让凤槃生看,“爹爹,这是绿色的,没有变黄就落下来了。”
凤槃生缓了下呼吸,“有的绿叶生病了会落下来,有的是被鸟踩掉的,有的是被风吹掉的……总有各种意外,让一片叶子中途死掉。”
“嗯……”灼灼努力思考,奶声奶气地说:“就像人一样,有的人会流血死掉,有的会淹死,有的会摔死……总有各种意外,让一个人中途死掉。”
“对。”
灼灼把绿叶放在一根树枝上,绿叶和绿叶依偎在一起,她开心地拍手,“它们又在一起啦。”
凤槃生看到这一幕,一口浊气从胸腔中排出,他望着远处,越过庭院楼阁和宫殿城门,看到巍峨高山和广阔天地。
天地,之大。
等到了最高处,凤槃生把灼灼解下来抱在怀里,还扶着她沿着树枝走走。越走越细,树枝晃晃悠悠,灼灼也东倒西歪着一边惊呼一边哈哈笑,兴奋得不行。
玩儿累了,灼灼也饿了,“爹爹,树叶什么时候变黄啊?”她想吃螃蟹,也想吃藕。虽然她根本不记得螃蟹和藕长什么样、是什么味儿了,但就是想吃。
“很快了。”
风吹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灼灼捡起一片叶子,仔细看了看,开心地说:“爹爹,树叶变黄了!”
她边喊边往书房跑,正好遇上离开的王公公,“王爷爷,秋天来啦。”
王公公受宠若惊,弯腰目送灼灼跑远,叹了口气。是啊,秋天了,北边的匈奴又要南下劫掠了。
灼灼跑到书房里,和凤槃生分享自己的新发现,期待地说:“爹爹,今天吃螃蟹吗?吃藕吗?”
“吃。”正好王府里来了一批螃蟹和藕,本就要做了给灼灼尝尝鲜,不过,“今晚要进宫,灼灼想去吗?”
9972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凤槃生很宠灼灼,但也不会把她养在温室里,即使他接下来会遇到危险,也不会特意和灼灼分开。一开始9972以为凤槃生是不在意灼灼或者是为了迷惑敌人,现在知道这就是他的育儿方式。
凤槃生不会把灼灼保护得密不透风,他会让灼灼经历风雨,但不会让风雨伤害到她。
灼灼看着凤槃生,“爹爹去吗?”
“去。”
“我也去,我不要和爹爹分开。”
到了宫里,灼灼才发现,这次的宫宴有点不一样,因为有好多衣服不一样的人。她好奇地盯着这些人看,在看到一个身着华丽但病歪歪的男人时,男人盯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灼灼被吓到了,扑到凤槃生怀里,“爹爹,有坏蛋,笑得好丑好丑好丑。”说完她还伸出小手指着,“就是他!”
此时征平帝正要讲话开宴,乐声停止,殿内十分安静,灼灼又没有压低声音,她的话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众人:“……”
童言无忌,但小郡主每次都能语出惊人。她指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齐国使团一起来的齐国太子,齐璋。
齐璋笑容一僵,眼中闪过阴郁,他沉默地看向征平帝,一副等着他打圆场的无奈模样。
大周最近的局势太过扑朔迷离,齐国的探子连如今大周真正的掌权者是谁都探不出来,正好借此机会,能从征平帝的反应中推测出一些大周的局势。
第54章
上次中元节祭祖,灼灼不是在睡就是在玩儿,没怎么注意到征平帝。现在她仰头望过去,发现征平帝最近瘦了很多,高大的身躯如今像是被压垮的树枝,龙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整个人散发着强撑的威严。
如果灼灼的词汇量再丰富一点,会知道征平帝现在的情况是外强中干,萎靡却疯癫。
中元节刺杀,征平帝的目标完成了大半,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发泄后的空虚和茫然。年过半百,蓦然回首,他身侧无人相伴,膝下无人承欢,坐实了孤家寡人的称号。
这些日子,征平帝时常在半夜惊醒,耳畔回荡着淳王和楚王的质问,为什么要杀他们?是啊,想要泄愤,杀几个有异心的大臣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亲子呢?圈禁一辈子不行吗?
征平帝日夜思索,想不起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了,大约是遭了谁的算计,只是他没有证据。不过他在权谋中浸淫几十年,凭直觉也能猜出嫌疑人,无非是仅存的两个皇子,静王或者厉王。
征平帝之所以会怀疑残疾又无害的静王,是因为他发现他们的母妃留下来的暗卫,不是掌握在楚王手中,而是由静王掌控。被欺瞒的征平帝不觉愤怒只觉畅快,想知道静王和厉王,谁能笑到最后。
在得知齐国派遣使者之后,征平帝还挺期待今晚的宴会的,就是想知道静王厉王齐璋齐聚一堂会搞出什么事来。只是没想到,还没开宴,先出状况的是灼灼,小傻子一样的灼灼。
在凤槃生非要带着灼灼祭祖后,征平帝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想法,认为他对灼灼只有利用,所以征平帝对灼灼越发的怜爱。
此时他看着灼灼,语气竟然有些慈爱,“这么晚了还进宫,灼灼不困吗?小孩儿熬夜长不高,爷爷让人送你回去吧。”
灼灼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要陪爹爹呢。”
“你在这,你爹爹还嫌你闹呢。”征平帝笑了起来,还要说什么,凤槃生忽然看向他,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语气温柔,“不会。”
征平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丝毫不掩饰对凤槃生的不喜,他懒得再说话,冷淡地看了王公公一眼。王公公会意,上前两步,高声宣布开宴。
丝竹声起,然而席上一片冷寂,大周的朝臣观察着凤槃生的反应,见他笑着给灼灼夹菜剥螃蟹,他们也笑了起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齐国使臣那边,空气都快要被冻上了。
齐璋端起酒杯慢慢看了一眼,又把酒杯放在案上,咔哒一声。
一个使臣会意地站起来说:“周朝皇帝,周朝物产丰饶,我大齐的女子很喜欢周朝的金丝镶嵌首饰,前年岁贡中没有,很是可惜,不知今日能否赠送一些。”
这话一出,刚热闹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齐国因为国内水患地动频繁,国力减弱,而大周连年休养生息,日渐强盛,早就不愿继续向齐国纳贡,经过几年筹备,正式于去年停止。这齐国使臣现在当面讨要,好生厚颜无耻。
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周官员立刻出声驳斥,说只有无能弱夫才会摇尾乞怜向人索要东西,齐国若果真艰难,只要诚心拜求,大周可接济些许。若是想要做交易,齐国需要展示筹码。
齐国使者则很是惊讶地说,两人相交,互相赠礼是常情。他们大齐远道而来为征平帝贺寿,所带珍宝繁不胜数,怎么周朝的官员如此敏感多思,脸红脖子粗地想要与他辩驳,如同别人看一眼就跳脚的市井泼妇。
大周的年轻官员被这无赖话语气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其他人也拉不下脸来争执,就在这时,一道软乎乎的童声响起,“你不是看一眼,你是要爷爷送东西给你。”
齐国使者立刻瞪了过来,灼灼根本不怕他,睁大眼睛瞪回去,瞪完了还好心说:“你刚才自己说的,我们都听到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忘记了?我家的白术叔叔医术好,你求他给你看看脑子吧。”
因为他们刚才的说话内容,灼灼灵机一动,补充道:“要付钱的,你有钱吗?”
齐国使者骑虎难下,跟灼灼争辩也不是不争也不是,他干脆不看灼灼,对着征平帝皮笑肉不笑地说:“周朝自称礼仪之邦,没想到却让一个无知小儿扰乱夜宴,真是大开眼界。在我们大齐,女子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灼灼眨眨眼,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这时,凤槃生给灼灼擦了擦嘴角的汤汁,不咸不淡地看了齐国使者一眼,说:“她出现在这里,就有资格。倒是你,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该治御前失仪之罪。”
话落,就有禁卫军上前把这位齐国使者拖下去。其余齐国人大惊,有的大声质问,有的试图阻拦,有的抓起椅子等防御,有的护在齐璋身前。
齐璋淡定的神色终于挂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大,他的身体晃了晃,被下属扶住后他脸色难看的把人推开,然后深吸一口气,“周朝皇帝陛下,你这是何意?”
征平帝本来也是怒火高涨,但被这么质问,他呵呵笑了,“齐国太子没听见吗?这些人是听从厉王的命令,你跟朕说话有什么用。”
在朝臣和他国使臣面前承认自己被架空,彻底摆烂的征平帝看着齐璋等人震惊的模样,竟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找到了新思路,征平帝干脆半靠在龙榻上,让小宫女喂水果,吃瓜看戏。
齐璋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神怨毒的看向凤槃生,但很快他笑了,把恶意隐藏起来,宛如一个温润公子,“厉王,多年不见,我们重逢后要这样剑拔弩张吗?看在我们七年的交情上,不要为难无关的人了。”
凤槃生似乎是觉得这话好笑,他动了动手指,禁卫军直接拔刀乱砍,把阻拦的齐国人逼退后,拖死狗一样把使者拖了下去。
知道内情的大周的朝臣和齐国的人都安静下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凤槃生和齐璋。大周朝臣的反应更大一点,都有意无意地摆出最容易逃跑躲藏的姿势,很怕凤槃生会暴起杀人。
“厉王。”齐璋状似无奈地叫了一声,“当着孩子的面,这么残忍霸道,不太好吧?”
这话和语气着实亲近,灼灼被弄懵了,在齐璋和凤槃生之间来回看,忍不住问,“你是谁啊?你是我爹爹的朋友吗?”
齐璋缓缓说:“我们是生死之交。”
“爹爹,什么是生死之交?”灼灼问凤槃生,但齐璋抢答道:“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好朋友。”
“可是我爹爹不想理你。”灼灼奶声奶气地说:“你不要在这里了,你走吧。”
众人:“……”
这是灼灼第一次对某个人这么不友好,只是懒得理齐璋的凤槃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也不看神色各异的人,而是心情颇好地对征平帝说:“时间太晚了,臣先告退。”
说完,不等征平帝说话,凤槃生抱着灼灼离席,在路过齐璋的时候,他笑着说:“灼灼,爹爹与他并非朋友,而是仇人,你没有感觉错。能在别人的谎言和伪装中发现真相,灼灼真厉害。”
灼灼立刻扭头看向齐璋,做了个鬼脸,“撒谎烂鼻子。”
齐璋额头青筋一跳,被气得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齐国人惊呼着“殿下莫动怒”围上去,还有人掏出药丸给他喂下去,但还是没能阻止齐璋的昏厥,一时间惊恐喊声直冲云霄,仿佛齐璋已经死了。
招待对象晕了,夜宴办不下去了只能提前结束,刚跨出殿门的凤槃生听见身后的动静,语气嘲讽又温柔地说:“灼灼你看,当遇到不好应对的事情时,有些人会选择装晕逃避。这个方法不好,太影响别人了。”
真的是顺势装晕的齐璋:“……”
想要叫住凤槃生让他责备灼灼的朝臣:“……”
回王府的马车上,察觉到凤槃生今晚的心情不太好,灼灼靠在他怀里,担忧地说:“爹爹因为那个晕倒的人不开心?我们让甘松叔叔把他杀掉吧。杀掉了,爹爹会开心吗?”
9972大惊,灼灼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杀人?凤槃生你听听你都教了些什么!
“爹爹不是因为他不开心,他曾经欺辱过爹爹,但是爹爹已经把过往放下。等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爹爹和他就两清了,不过他死了爹爹会开心。”凤槃生没有觉得不对,他目光悠远,“爹爹是为了别的事。”
“什么事呀?”
“这是爹爹的秘密,不能说。”
“好吧。”灼灼允许凤槃生有自己的小秘密,她神神秘秘地说:“爹爹,灼灼也有秘密,不能告诉你哦。”
9972立刻提起了心,它可太清楚灼灼那点事儿了,能被称为秘密的,就只有穿书和系统了,这可不兴说啊。
在9972的提心吊胆中,灼灼说:“我在床底下藏了糖,我偷偷吃,爹爹不知道。”
9972:[……]
凤槃生配合地点头,“爹爹不知道。”他看出来灼灼是困迷糊了,用练就出来的专业哄睡手法,很快把灼灼哄睡着了。
到了王府,凤槃生把灼灼放到床上,从床底找出藏起来的糖,他想了想还是没拿走,只是叮嘱秋雨秋风看紧点,别让她偷偷吃太多。
凤槃生转身要走,又没忍住转回来,低头蹭了蹭灼灼熟睡的脸蛋儿才离开。他没有回屋,而是离开院子去了库房,取出一把寒光颤颤的长剑。
这把剑之前一直挂在凤槃生的屋子里,是灼灼来了后总喜欢摸索东西,担心伤到她,才把剑收到库房里。如今重见天日,剑身发出一声轻吟,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凤槃生带着剑,去了皇宫。
第55章
夜半子时,随着更声响起,鸿胪寺外蓦然出现一批黑衣人,这些人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片刻后里面传来打斗声。
齐璋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闪着寒光的长刀劈砍过来,他狼狈地滚下床大声呼救。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就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齐璋挡在身前的手被砍掉了四根手指。
鲜血喷溅,齐璋惨叫着倒在地上,被冲过来的侍卫扛起来往外跑。然而刚冲到门口,院子里也出现七八个黑衣人,和后面的一起把他们包围起来。
齐璋试图和黑衣人交流,然而这些人根本理都不理,就闷头杀人。齐国侍卫们拼命抵抗,但黑衣人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很快齐国人死伤惨重,就连被保护着的齐璋都又被砍了好几刀,站都站不稳了。
就在众人绝望时,忽然又冲进来一队巡逻军和黑衣人打作一团。仅剩的几个齐国人惊喜地围在齐璋身边,大喊着:“得救了!我们得救了!殿下您坚持住!”
因为失血过多而在昏迷边缘徘徊的齐璋强撑着睁开眼看过去,就看到巡逻军砍菜切瓜似的把黑衣人杀了,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巡逻军会这么强吗?
不等齐璋多想,忽然听到身边人的惊呼,他抬眼看过去,正好看到一把刀直直的飞向他。齐璋瞳孔一缩,下意识艰难地移动身体并撇开头去,下一秒他鼻子一凉,因为剧痛昏迷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齐璋听到了马车走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身下颠簸得难受。他挣扎着睁开眼,一个侍从就哭着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殿下,您醒了!”
齐璋觉得浑身都疼,想起昏迷前的画面,哑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侍从悲痛的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巡逻军在和黑衣人打斗的过程中,挑飞的长刀意外飞向齐璋,齐璋扭头躲了下却没能完全躲开,被削掉了鼻子。而齐璋身后扶着他的人完全没躲开,被扎中心脏,已经没了。
现在他们是在马车上,因为巡逻军要带齐璋去面圣。
说到这,侍从悲愤不已,“周朝欺人太甚!殿下重伤昏迷,他们却……”
“闭嘴!”齐璋喝了一声,颤抖着手往脸上摸,摸到被包裹着的鼻子部位一片平坦时,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听见侍从还在愤愤说些废话,齐璋恨不得把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