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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个世界当团宠崽崽by花白月下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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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秒入睡的小家伙,凤槃生宠溺地笑了,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也躺在床上。就在即将陷入沉眠的时候,凤槃生忽然惊醒,意识到一个问题,心中陡然不安起来。
凤槃生坐起来盯着灼灼看,摸摸她的额头和脖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睡得特别沉,没有以往的活力了。

第58章
很快,凤槃生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睡觉不就是睡得越沉越好吗,谁睡觉的时候还显得很有活力?但是心中的不安就像是潮水般汹涌,他根本控制不住。
想起之前白术欲言又止的样子,凤槃生默默地出去找人。
白术正在翻看医术,看到亲自找过来的凤槃生,心中就有了预感,在他开口后,斟酌着说:“属下只是把到小郡主的脉象不如往日强劲,却没有发现有何不妥,或许需要更仔细的诊看。”
大概是属于原书中医术天花板的神医的直觉,即使灼灼的脉象还在正常范围内,白术依旧觉得不对劲。他本来是想找秋雨秋风打听一下灼灼最近的饮食作息情况,再向凤槃生说出猜测,没想到凤槃生自己也察觉了。
白术耿直地说:“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发现?”
凤槃生说的是一种感觉,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许多看似正常的细节。以往灼灼像是不知疲倦的小鸟,只要睁开眼就叽叽喳喳存在感十足,遇到开心的事会哈哈大笑,不开心的事也要大声表现出来。
灼灼会在王府中到处跑,会和小马一起撒欢儿,会尝试爬高上低,会恶作剧,会和大人斗智斗勇,会很缠磨人,是个很费人的孩子。
灼灼最近依旧会到处玩儿,但距离和频率都低了很多,她变得安静了许多。她的喜怒哀乐也还是十分明显,但情绪起伏没以前大了。她以前吃饭总是要吃撑,现在都是八分饱左右就自己停了下来。
灼灼也很少缠着大人干什么了,照顾她变得很轻松。她的睡眠时间变长了,以前她一天睡六七个时辰,这两天差不多要睡七个半时辰。但小孩子多睡一会儿太正常了,没有人会为此大惊小怪。
这些变化很细微,如果是日日接触,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一段时日后去回忆,也只会觉得小孩儿长大了变乖了、变文静了、变懂事了。
但是凤槃生知道不是这样的,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怔忪,想起了睡前灼灼的话,他几乎是逃避般说,“是不是本王最近陪她太少了?”
话说出口,凤槃生自己就否决了,灼灼会在想起爹爹没陪她的时候不开心,但不会连续小半个月一整天都情绪低落。
白术温和地说:“或许如此,若是您不放心,可以再观察些时日。”
“等灼灼醒了,你再去把脉。”凤槃生不是不敢面对现实的人,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积极应对才有机会改变未来。
灼灼睡到了太阳落山,落日余晖从窗棂和门缝中洒进来,像是给家具穿上了橙红色的外衣。她觉得眼睛酸痛,身上也冷一阵热一阵的难受,有些惊慌的喊了起来,“爹爹,呜呜,我被太阳烤熟了。”
说完灼灼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喉咙好痛,发出的声音也又小又哑,她想起床看看怎么回事,凤槃生快步走了进来,白术和秋雨秋风跟在他后面。
凤槃生坐在床边把灼灼按在被窝里,伸手从她额头上拿下一块布巾递给秋雨,声音柔和地说:“灼灼醒了,哪里不舒服?”
灼灼哼哼着说:“哪里都不舒服。爹爹,我生病了吗?”
“对,你掉进水里,发热了。”凤槃生的语气轻松,把新的湿布巾放在灼灼额头上,还带着点看笑话的调侃,“又要喝好几碗苦药了,灼灼会不会哭鼻子啊。”
“才不会哭。”灼灼在被子里蹬腿,转动小身子往凤槃生的身上靠,眼巴巴地说:“爹爹,我不想喝药。”
“不喝不行。”凤槃生把歪掉的布巾扶好,又拽着被子把灼灼包裹严实,强调了一遍,“病了就要喝药,喝药才能好。如果灼灼把药喝完,可以多吃两颗蜜饯。”
“好哦。”灼灼眼睛一亮,但说话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
凤槃生给灼灼喂了点温水,“嗓子疼就不要说话了。”
“我不说,爹爹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呀。”灼灼睡多了,头涨涨的难受也睡不着,就很想跟凤槃生贴贴说说话。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灼灼不说话,只在心里想着要说什么,爹爹能从灼灼的眼睛里读懂,灼灼信不信?”
没听过这种玩法的灼灼来了兴趣,她喊了一声“不信”,赶紧闭上眼睛在心里想着要说什么。等定了主意,灼灼猛地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凤槃生,满脸写着:爹爹快猜我在想什么!
凤槃生有些恍惚,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有精气神儿的灼灼了,他这段时日一直忙于公务,竟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有时看到灼灼安静地玩耍还觉得欣慰。
如果灼灼因为他的疏忽……
凤槃生定了定心神,笑着说:“灼灼在想,‘爹爹真的能猜出来吗?如果猜出来了,会没收我床底下的糖吗?’”
小家伙玩游戏很老实,因为在床上,刚才又提到了蜜饯,她就想到了自己藏在床底的糖。这一会儿功夫,眼睛就往床下面瞟了无数次,这让知道床底秘密的凤槃生如何猜不出来。
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把秘密暴露了的灼灼惊呆了,“爹爹太厉害了是神仙吗!”等反应过来后,她又可怜巴巴地望着凤槃生,恳求道:“爹爹,好厉害的爹爹,不要拿走灼灼的糖。”
凤槃生也不说答应不答应,自己弯腰把床底下的糖罐拿出来,在灼灼紧张不舍的目光中打开,捏出一块已经化了的梨膏,语气沉重地说:“灼灼,不是爹爹不让你吃,是这些糖,都坏了。”
其实正常情况下,这些糖放在床底,大概率要被老鼠蚂蚁之类的给造了,是凤槃生吩咐侍女每日注意着糖罐,别遭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糖块不耐储存,前些天温度高,早就融化变形了。
灼灼一听,心都要碎了,眼泪汪汪地说:“没坏,还是甜的。爹爹不怕,灼灼可以吃。”
“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不会吃坏肚子的。”灼灼为了糖,开始胡言乱语,“灼灼的肚子是大铁锅,什么都放得下,不会坏。”
凤槃生忍俊不禁,“哦?爹爹不信,除非灼灼证明给爹爹看。”
灼灼说:“爹爹快去厨房看看大铁锅吧,灼灼先看着糖罐!”
小家伙想得挺美,凤槃生笑道,“看大铁锅干什么?看灼灼的小肚子能不能把什么都装进去就行了。”秋雨出去端了一碗药进来,凤槃生抬手指着热气腾腾的药说:“来,铁锅大肚灼灼,请喝吧。”
所有人:“……”
有点损了王爷。
灼灼苦着脸,根本不去看药碗,十分可怜的看着凤槃生,“爹爹……”
凤槃生接过药碗,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笑着说:“是要爹爹喂吗?”
想起一勺更比一勺苦的痛苦喝药经历,灼灼都要哭了,“不要了,爹爹吹凉吧。”吹凉了她一口闷。
凤槃生又心疼又想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想喝药,就快点好起来。”
一小碗药,凤槃生用勺子搅了几下就凉的差不多了,他一手把灼灼揽在怀里,一手帮灼灼扶着药碗,看着她皱着小脸儿把药喝完了,“真棒,灼灼太勇敢了,是爹爹见过的最厉害的小孩儿。”
凤槃生吹着彩虹屁,赶紧端了碗糖水喂到灼灼嘴边,哄着,“甜的,快喝。”
“呜呜。”灼灼像是渴了三天的小狗儿一样,一头扎进碗里把糖水喝完了,逗得人哭笑不得。
抹掉灼灼被苦出来的眼泪,凤槃生晃了晃糖罐,柔声说:“看看这是什么?”
灼灼一看,又悲从中来,“这是不属于灼灼的糖罐。”
“噗。”凤槃生没忍住笑出声来,“怎么会呢。爹爹刚才说了,这罐糖融化了不能吃了。爹爹不是要没收,是要给灼灼换一罐新的。”
“真的吗!”灼灼惊喜不已,追问道:“用新的糖装满吗?”
“是的呢。”凤槃生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让人掉鸡皮疙瘩。
“哇!爹爹你太好了!灼灼好开心,好高兴,特别特别特别开心——”
灼灼兴奋得一副恨不得裹着被子在床上跳起来的模样,凤槃生把她按住,严肃地说:“好了,不能再动了,要不然就推迟给你新糖的时间。”
“爹爹!”灼灼不满地叫起来,却乖乖的躺在床上没有动,“灼灼要躺多久啊?”
“灼灼现在想起床吗?”
“想。”
“那就让秋雨秋风给你穿衣服。”凤槃生耐心地解释:“爹爹不是不让灼灼起床,是想让灼灼知道,生病的时候,要穿好衣服才能玩儿,要不然很容易加重病情。”
“灼灼知道啦。”灼灼嘴上答得乖得很,眼睛却已经黏在糖罐上了。
凤槃生失笑,带着灼灼亲自去选了一堆糖装进罐子里,比之前的还要多。灼灼对这罐子糖喜欢得不得了,睡觉都要抱着睡,当然这个要求被凤槃生坚定地拒绝了。
不仅如此,凤槃生还把糖罐拿到了正房藏起来,让灼灼第二天醒了自己过去找。如果做到了,还会给她额外的奖励。
“额外奖励什么呀?”灼灼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还强撑着问。
“灼灼想要什么,就奖励什么。”凤槃生摸着灼灼依旧滚烫的小脸儿,心中焦灼无比,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一点,笑着哄她,希望她睡一觉醒来就满血复活。
“好哦。”这么一句没有实质内容的话让灼灼斗志满满,握着小拳头说好。然而第二天,灼灼却失约了。

第59章
就像是一场梦,沉浸在梦中可以粉饰太平,一旦被戳破梦境醒来,就会面对最糟糕的事。自从凤槃生意识到灼灼的身体出了问题,她的状态就越来越差。
凤槃生根本无法入睡,他坐在窗前望着灼灼的厢房,脑子里疯狂回忆着灼灼这些日子的表现,想要找出她生病的源头。凤槃生不放过一丝细节,终于把疑点确定在征平帝驾崩那天。
那天从宫里回来,灼灼的情绪就不太高,自己在软塌上玩了一下午玩具,糕点零嘴只吃了平时的三分之二。
凤槃生那时候忙着和匈奴打仗的事,还要稳定朝堂,就没有过多思考灼灼的异常表现,只以为她是被宫里的葬礼环境给影响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凤槃生还特意抱着她哄了一会儿。
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是灼灼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地府和灵魂转世的说法,许多人都深信不疑,但凤槃生是一点都不信的。
不过,凤槃生知道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会看错东西或者出现幻觉。如果灼灼是被葬礼的氛围吓到,或者是把灵幡纸钱纸人等丧葬用品错看成什么恐怖的东西,进而导致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
都说小孩儿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其实是小孩儿容易被吓到。在当时的环境下,灼灼是不是在幻觉中看见征平帝的鬼魂了?那天在承乾宫,灼灼还主动说要回家,难道就是在那时候出幻觉看到的?
凤槃生放在扶手上的手无意识用力,直接把扶手掰断了,他根本顾不上被木头扎的鲜血淋漓的手,只觉得悔恨莫及。他当时做了什么?他不仅没有立刻带灼灼回家,还为了名正言顺的登基,让王公公宣读传位诏书。
是他害了灼灼。
凤槃生顾不上自责,起身去找白术。
白术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恨不得把扰人清梦的家伙给一剂药毒死,但看清来人后,他收敛表情,用此刻最好的态度来面对衣食父母,“主子,有什么事吗?”
凤槃生把自己的最新猜想说了出来,拧眉说:“这么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白术简直无语,谨慎地说:“小郡主并不是受惊失魂之症。”
“灼灼很勇敢,胆子比普通小孩儿大,是不是她受惊的程度比较轻微,很难诊断出来?”凤槃生越说越认为自己想得对,灼灼又不懂自己被吓到了,没办法跟大人说,就只能每天自己默默忍受。
眼看着凤槃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越来越悲痛懊悔,仿佛马上就要以死谢罪了,白术斟酌着说:“等天亮了,属下去给小郡主仔细瞧瞧,现在她睡得正熟,贸然把人叫醒容易惊魂。”
见凤槃生的情绪稳定了一些,白术说:“主子,您先回去休息吧。您有许多政务要忙,如果精神不好,哪还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小郡主呢?”
这话说到了凤槃生心里,他说:“你也要养好身体,灼灼还要你多费心。”只要能把灼灼治好,他可以不追究白术误诊的事。
“多谢主子关心。”
凤槃生回到院子里,依旧是毫无困意精神亢奋,他现在像是钻了死胡同,就觉得灼灼是受了惊,只要天亮了白术来重新问诊开方,灼灼就能立刻好起来。
就这样,在凤槃生的望眼欲穿之下,朝阳从地平线跃出,照亮了整片大地。凤槃生坐不住了,正要去悄悄看看灼灼,就迎面撞见了慌慌张张的秋风,他心中一沉,“灼灼怎么了?”
秋风说:“小郡主发高热了!奴婢叫人去请白大夫。”
“甘松去!”话未落,凤槃生已经进了厢房,他来到灼灼的床边,就看到她一张小脸儿烧的病态的红,干裂的嘴微张着,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哭声。
凤槃生用手背碰了碰灼灼*的脸,温度烫得他的手颤了下,他用勺子沾了温水给灼灼润唇,沉声问忙着给灼灼降温的秋雨,“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秋雨快速说:“昨晚入睡后不久,小郡主的体温就降下去了。一刻钟前奴婢来瞧时,小郡主还没有发热,刚才奴婢听到内室有声音来查看,小郡主就烧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烧起来?
很快,白术赶了过来,匆匆向凤槃生点了下头就开始给灼灼检查,最后还是没发现别的问题,只能去开方子熬药了。
灼灼难受得想哭,但她生病的经验挺丰富的,对病痛的忍耐力很强,在听到凤槃生的声音时,她努力睁开眼睛,“爹爹……”
凤槃生立刻坐在床边俯下身,“爹爹在,灼灼想说什么?”
“爹爹不要不开心。”灼灼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想摸摸凤槃生的脸,但她的胳膊在被窝里裹着,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挣开。
凤槃生发现了灼灼的意图,他隔着被子抓住灼灼的胳膊,柔声说:“爹爹没有不开心,爹爹是想到灼灼又要喝药了,有点心疼。”
“不心疼,”灼灼缓缓眨了下眼,“喝了药,病就好了。”
凤槃生撑在床上的手抓紧,顿了顿才笑着说:“对,喝了药就好了。”
9972看着这父女俩惨兮兮的样子,没忍住说:[宝宝,你让爹爹不要打仗了,你的病就会好了。]
灼灼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才在脑海中说:“不要打匈奴吗?”她在书房里混着,也多多少少知道凤槃生在干嘛。有时候9972就想,如果凤华君能想到从灼灼下手套情报,说不定能轻松打败凤槃生。
[匈奴可以打,但不能打齐国,也不能打其他的国家了。]按照原书剧情,匈奴是主动进犯,大周回击是理所应当的,但在之后凤槃生主动攻打齐国,就是个人恩怨了。
又因为在攻打齐国时,凤槃生下旨屠城、坑杀俘虏的行径太过残忍,周围小国人人自危,在齐国的游说下,小国们想联合起来瓜分了大周。就这样,整个天下都被拖入了战火之中。
所以,打匈奴和打齐国是两个不同的剧情阶段,灼灼今天突然高烧,也是因为收到齐璋死讯的齐国这时候在早朝上正式敲定了联合众小国围攻大周的计划。
不过,此时凤槃生还有可能破坏它们的联合,阻止剧情的到来,所以灼灼没有立刻被强制脱离。
灼灼说:“齐国要打的,齐国是坏人,欺负爹爹。”
她不傻,那次在宴会上见了齐璋后,就一直在观察凤槃生的反应,后来又从身边人的无意间的话中猜到了一些凤槃生在齐国时的遭遇,还在书房中听到争吵上头的武将们说漏嘴过。
所以,灼灼对齐国没一点好感,她不会阻止凤槃生攻打齐国,她还想亲自上呢,“我不要爹爹被欺负了还忍着,不要爹爹受委屈。”
9972心说这话要是让凤槃生听见,他不得感动死,但是,[宝宝,如果继续打下去,会有很多人……]9972没有说下去,它意识到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来选择,太过残忍。
但是灼灼猜到9972后面的话了,她软乎乎地说:“我要爹爹开心。”
因为高烧而逐渐意识不清,灼灼这句话真的说了出来。然而听到了这话的凤槃生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他喉结滚动压下泪意,缓缓说:“只要灼灼好起来,爹爹会永远开心。”
“唔。”灼灼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昏睡了过去。
凤槃生的心仿佛随着灼灼闭上的双眼而碎开了,他颤着手把手指放在灼灼鼻子下面,感受着细微的呼吸,整个人直接脱力倒在床上。凤槃生看着灼灼的侧脸,苦笑,“小家伙,可别吓爹爹了,爹爹受不了。”
看到这一幕,9972心情复杂,没想到灼灼无意间一句话,差点被凤槃生当成遗言吓死。不过,这样下去的话,灼灼应该不会再醒,这句话也算是遗言了,就是不知道对凤槃生是救赎还是折磨了。
灼灼的情况快速恶化下去,高烧不退,身体机能减退,脏腑老化,连药都喂不下去了。
凤槃生已经对白术彻底失望了,他把整个太医院都拉到了王府给灼灼治病,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凤槃生于是开始搜罗民间的大夫和奇人异士,在有个招摇撞骗的骗子要让灼灼泡冰水、喝符水后,他杀了一批人。
寻医不行,那就问道。
凤槃生又想起来,灼灼是在征平帝死后出现的异常,他已经坚信灼灼那天在宫里看到了征平帝的鬼魂了。灼灼被鬼魂缠身,寻常的药物自然没用,要找道法高深的道长来除鬼。
凤槃生去请了最负盛名的清风道长,但是仙风道骨的清风道长说灼灼并没有被鬼魂缠身,“是时候到了,莫要强求。”
那一瞬间,凤槃生想把人杀了,但此时他深信因果报应,担心会影响到灼灼。最终,凤槃生只说,“道长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卖弄了。”
清风道长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心平气和地说:“王爷日后有何疑问,可以继续找贫道。”
此后,凤槃生又请了数位道长,有的和清风道长一样的说辞,有的是骗子。凤槃生把骗子杀了,把真道长留在王府为灼灼做法事祈福,但灼灼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看着灼灼小小的一只躺在床上,日渐消瘦,如今仿佛只有一具皮包的骨架子,凤槃生恍惚间好似看到灼灼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的所有挣扎都无济于事。
别人指望不上,凤槃生开始靠自己。

第60章
北风吹,京城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酒楼里的食客吃着热呼呼的暖锅,聊着天南地北的新鲜事儿。
什么北边的匈奴被打得狼狈逃窜、顾远大将军真是少年英才,这些都过时了,消息灵通的商人悄悄说,“咱们跟齐国打起来了,都打到水云关了。”
水云关是齐国的关卡,再往前就是齐国边境第一城了。
其他人都很惊讶,“咱们主动打齐国干什么?”之前齐璋死在皇宫,大周百姓很是担心了一阵,怕两国开战。没想到等来等去,是大周这边先动了手,难道是先下手为强?
“说起来,新皇怎么还不登基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噤声了。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敢说。
征平帝驾崩后,厉王作为仅存的皇子,以压倒性的实力震慑住群臣。大家都以为他会尽快登基为帝,但就在择定了良辰吉日、绣制完成龙袍之后,凤槃生宣布登基大典延后。
众人一开始以为凤槃生讲究,已经名正言顺了还要再被三请,朝臣都准备好去厉王府请人了。忽然得到消息,是小郡主久病不愈,凤槃生无心处理无关紧要的事。
早已明白灼灼在凤槃生心中的地位的群臣还是不敢置信,皇位难道还比不过小郡主吗!但谨慎之下,大臣们去请教了沈行云,得到的建议是别拿这些繁文缛节去烦厉王。
不烦就不烦呗,惜命且识时务的群臣早就被凤槃生敲打老实了,一个个化身实干达人,能自己处理的事就自己处理,平时写奏折也简洁明了,从以前动辄数千字废话,变成如今缩减至几百字。
就这样,在国数月无君且与匈奴交战的情况下,大周上下依旧稳定高效的运转着。但是群臣快要顶不住了,不是因为政务太忙,而是随着灼灼病情加重,凤槃生的状态越来越不妙。
在凤槃生广招天下名医的时候,群臣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大夫都给杀了。在凤槃生开始寻访道长时,知情人害怕他会把征平帝从皇陵里挖出来碎尸万段。在凤槃生下令祭祀姜皇后和两位姜将军时,大家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发疯把所有人都杀了。
马车迎着风雪驶过路面,巷子里传出幼童稚嫩的歌声,“……恶事做尽遭天谴,掌上明珠断命线……”
暖意融融的车厢里,抱着灼灼的凤槃生睫毛微颤,低哑的声音响起,“甘松,去查。”
“是。”
甘松很快回来,低声说:“回主子,是有人用童谣散播谣言,说主子弑父杀兄好战,触怒了上天,降罚于小郡主身上。”
说完,甘松顶着凤槃生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快速说:“主子,小郡主的病虽然蹊跷但跟天谴有何关系,您莫要轻信谣言,这应该是齐国要败坏您的声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凤槃生语气狂妄地说:“如果有天谴,也该落在本王身上,灼灼善良无辜,老天瞎了眼才会牵连于她。还是说,老天欺软怕硬,不敢惩罚本王,只敢对三岁幼童下手?”
甘松不敢接话,跪在车厢外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过了多久,雪染白了肩头,他听到凤槃生说:“找到谣言的源头,杀无赦。”
凤槃生此行的目的是皇陵,在路过君山时,他将灼灼安顿在山脚下,自己带着数人冒着风雪连夜上山。夜里的山林格外骇人,狂风呼啸,仿佛是鬼哭狼嚎,轻易能把人吓破胆。
抵达山顶时,一棵百年老树忽然枝干断裂砸在地上,像是祖先在向深夜闯入的后辈发怒。凤槃生吩咐人把树枝砍了烧火,面不改色地进入太庙,端端正正行了大礼,说:“第六代子孙凤槃生求列祖列宗保佑亲女灼灼。”
凤槃生恭敬上香,但香火明明灭灭,燃得很不顺利,就像是祖先不愿应下凤槃生所求之事。于是,凤槃生拿过供桌上的蜡烛把整根香烤了一遍,确认香不会熄灭后,他说:“香烛湿潮,保管不当,太庙尉革职查办。”
候在外面的太庙尉脸色惨白跪倒在地,刚要求饶就被暗卫捂住嘴拖下去了。
凤槃生等着香烧完,又在牌位前跪下,说:“事出紧急,没有时间在皇宫举办登基大典,今夜请诸位祖先见证,凤槃生在此登基为帝。”
话落,两个侍从上前为凤槃生穿上龙袍戴冕冠,穿戴完毕后,另一人端上玉玺。
凤槃生拿起玉玺看了一眼,神情无波无澜,随后他挥笔写了一张圣旨,盖上玉玺后转身离开太庙下山。
风雪更大了,山林咆哮,鹅毛大雪几乎糊住双眼,厚重的积雪阻碍了行动,一行人龟速移动。被积雪压断的树枝不停坠落,再砸断更多的树枝,发出吱呀难听和轰隆隆的可怖声音,挑战着人的承受能力。
生理和心理双重压力下,很快有人倒了下去,侍从鼓起勇气说,“王爷,风雪太大了,赶路太危险,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再下山吧?”
“继续赶路。”也许是太庙里进展顺利,凤槃生只是把建议驳了回去,并没有发怒,这给了侍从胆子,“王爷,雪这样大,明天马车没办法赶路的,不急于这一时。”
话落,说话的侍从被掐住脖子举了起来,他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凤槃生,对方像是随时会掐断他的脖子。然而下一秒,以为自己会死的侍从被凤槃生扔在了地上,“本王最近不杀生。”
侍从惊魂未定地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凤槃生未看他一眼,满心是下山去陪灼灼。他带着其余侍从继续赶路,刚走几步,身后传来哗啦坠响。
有侍从回头看了一眼,一根坠落的胳膊粗的树枝正好穿过那位侍从的肚腹,将他牢牢定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片积雪,那么严重的伤势,即使抬到山下也救不活了。
回到山下别院,已经是丑时末,雪停风止,天上繁星点点,四野静谧。
换下繁复的衣物,将身上的温度暖回来,凤槃生轻轻来到灼灼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一眼她凹陷的脸颊,心中像是被剜掉一块肉。他把手指放在灼灼鼻下,等感受到微弱的气流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灼灼不怕啊,再等等爹爹,明日爹爹去求你奶奶、外曾祖父和舅姥爷,他们会帮你把坏蛋打跑,你等等爹爹……”
灼灼听不到凤槃生的呢喃,但9972快要被折磨得受不了了,它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共情任务目标!实在是凤槃生太惨了,让一个父亲眼睁睁看着孩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却无能为力,这世上还有更惨的事吗?
钝刀子磨人。这还不如像上个世界那样,一瞬间就登出了。
9972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灼灼自从昏迷后,意识就陷入了沉睡,感受不到病痛,也听不到凤槃生的话,要不然小家伙不得哭成泪人。
第二天放晴,积雪融化,道路泥泞难行,本计划两天的路程,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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