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骂她搞擦边,她转头嫁大佬by爱吃泡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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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有不少女孩子给他送花,他都拒绝了。
这是他妻子送的,他很喜欢。
特别喜欢,从接机口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想把她按在怀里,想感受她的气息,体温。
她身上的光太耀眼,好想把这束光私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欣赏。
回去的路上,倪漾侧头看着鹤斯欲把花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护着,不让趴在座椅上的棉花糖碰。
“……”
多离谱啊!
突然想起来,从今晚起他们就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说起来,她还是挺期待的。
这一个月网上聊天,她能感觉是鹤斯欲的占有欲挺强的,但又害怕让她抵触,一直强装着大方。
从机场回到别墅,太阳回家,月亮上岗。
天色擦黑,车子开进隅棠别墅。
郑叔站在别墅门口,等着他们。
看到车子进来,高兴的鱼尾纹里都藏着笑。
那晚在老宅,他听见夫人如此维护先生,回来后,他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得很久,他看着先生长大,他有多不容易他都记在心里。在老宅挑选他婚房管家时,他和先生可是双向奔赴,他会好好照顾夫人,会在先生不在的时候维护夫人,这是他的使命。
下车,鹤斯欲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牵着倪漾,棉花糖活蹦乱跳地跟在他们身后。
郑叔看到这一幕,鼻子蓦地一酸,低头擦了擦眼眶溢出的泪水。
晚餐是下午郑叔在厨房跟着做饭阿姨一起做的。
甜点是倪漾下午做好的糕点。
餐桌上。
鹤斯欲看着对面的倪漾低头疯狂进食。
吃得很多,但吃相斯文优雅。
看得他食欲都好了起来,吃得比平时都多了一些。
晚餐后,倪漾跟鹤斯欲来到二楼主卧,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把他的衣物从主卧挪到了隔壁侧卧。
她想帮忙,鹤斯欲不让,她只能坐着乖乖看着他。
房间里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花果香的香气。
一米八的黑白法式大床,床上的四件套是倪漾最喜欢的法式公主风荷叶边。
鹤斯欲站在浴室的盥洗台边上,垂眸扫视着台面上一堆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
还有三四把各式各样的气囊梳,以及风格不一的发卡,发带。
在他黑色电动牙刷边上放着一把粉色的电动牙刷。
他一点都不想搬出去,她的东西跟他的放在一起多么和谐。
他摸着裤子口袋里放着的无色无味的迷药。
这是他在国外买好的,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快速进入睡眠,他本来不想对倪漾这样,但她还是让他搬出去。
没有福利,只能自己给自己谋取。
在鹤斯欲从浴室把他最后的东西拿出来时,站在门旁,静静注视着倪漾。
倪漾嗖一下站起身,哪怕隔着一小段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男人幽怨的眼神,快步到鹤斯欲面前,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停下来。
她瞟了一眼男人手上小盒子里装的剃须刀,电动牙刷,漱口杯。
他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不用任何护肤品,皮肤还能这么紧致,好嫉妒。
她抬眸莫名有点心虚,他们是夫妻,分房睡确实有违常理。
但他们是闪婚,总得有个接受过程,嗯,就是这样。
她放缓声音,“鹤斯欲,我们慢慢来好吗?”
男人朝她跨了一步,抬手用指尖帮她把耳畔的碎发弄到耳后。
“好。”
他不得不顺着她,节奏太快,他怕把倪漾吓跑。
鹤斯欲把东西送回次卧,拿上睡衣进到浴室。
水雾弥漫,男人满脑子都是倪漾的身影,原本沉睡的地方缓缓苏醒……
次卧比起主卧浴室跟衣帽间都小一些。
主卧倪漾住了一个月,她把房间布置了很温馨,鲜花,香薰,唱片机,连床上的四件套都是她一手置办的。
次卧比起来就冷清很多,半晌鹤斯欲洗完澡出来越看次卧越不顺眼。
他拿起床头的小玻璃瓶,攥在掌心,走出房间,途经主卧驻足了一会,掌心摩挲着的玻璃瓶。
到一楼厨房帮倪漾热了一杯牛奶,面不改色地把玻璃瓶里的液体倒下去几滴,用玻璃吸管搅匀。
褐色的眸底是溢出的兴奋,他带着牛奶上楼,一步一步走到主卧门前。
抬手敲门,咚咚咚——
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轻快愉悦,他都能想象到女孩腿上摇曳的裙摆。
面前的门从里打开,倪漾穿着一身紫色真丝吊带睡裙,领口有点微微的荡领,裙子上有着蝴蝶的印花,裙子偏短,她白皙修长的腿露在外面。
脚趾做了红色的美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脚背更美。
鹤斯欲只觉得哪怕是草草一眼,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撕碎她身上的裙子。
倪漾惊异,仰头望着门外穿着黑色V领长袍睡衣的鹤斯欲,他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杯牛奶出现在她门前。
男人头发微湿,胸口大部分的皮肤露在外面,性感的胸线暴露在她面前。
天啦天啦,活的男菩萨。
她看得眼都不眨,耳廓慢慢染上红晕,口干舌燥得很。
鹤斯欲率先出声,声音温柔缱绻:“不知道你有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我擅自给你热了一杯。”
倪漾回过神,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酒窝漾起,“偶尔会喝,谢谢。”
她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她心脏猛地跳动一瞬。
手颤了一下,玻璃吸管跟杯口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牛奶温热,正好的温度。
鹤斯欲毫不掩饰地盯着倪漾白皙圆滑的肩头,她的肩颈线很美,太想一睹女孩在身下缩肩的模样。
他看着倪漾含着吸管喝了一口,嘴角的笑越发浓郁。
“喝完早点休息,晚安。”
倪漾眉眼弯弯,莞尔地回应他:“嗯,晚安。”
她看着鹤斯欲转身离开,缓缓把门关上。
转身朝床边走,盯着手上的牛奶出神。
这是年上男的体贴?
回来第一晚就给她热牛奶,还亲自送给她。
甚至还细心地配了吸管,加分项。
没多想,她快速喝完牛奶,去盥洗台刷牙,躺到床上还想玩会手机,一阵困意袭来,瞬间就睡了过去。
灯都没来得及关。
大于十分钟后,门把手从外拧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钻进房间,把门关上。
鹤斯欲睇着床上隆起的身影,缓缓朝床边走去,他轻声喊了两声:“倪漾,漾漾?”
确认她睡着后,掀开被子钻进里面。
倪漾背对着鹤斯欲,长发散在身下,呼吸平缓。
男人挪动着身体慢慢靠近倪漾,床头壁灯柔和的灯光被他遮掩大半,他抬手精准地搂着倪漾塌陷下去的腰。
像个瘾君子一般,低头闻着倪漾发间的花果馥奇调香味。
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贴着她温热的耳廓。
气息微喘,声线低哑。
“宝宝,今晚的睡衣真好看,好想撕碎,好想c宝宝。”
“想听宝宝的声音,想让宝宝喊我的名字,想听宝宝喘。”
“宝宝跟祁槐屿在过一张床吗?”
一想到祁槐屿可能也这样贴近她,他嫉妒得发疯,细密地吻落在她的肩头,他咬着她的肩带褪到胳膊。
“宝宝,你已经忘记那个垃圾了吧。”
“我这样宝宝会讨厌我吗?”
“宝宝,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鹤斯欲拨开倪漾的头发,低头在她背后的蝴蝶骨落下一枚吻痕。
他把倪漾的身体翻过来,与他面对面。
指腹描绘着她艳丽的脸庞,卷翘的睫毛在眼下遮盖出一道阴影,饱满的粉唇紧抿。
鹤斯欲在她脸上的每一处都落下一吻。
最后抬起她的下巴,肆意妄为地吞噬倪漾的呼吸,强势地闯进她的口腔里,拉着她沉睡的舌头共舞。
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变态,给自己的妻子下药,在她身上索吻,汲取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来满足他干涸的内心,没人知道他是个心理不健康的人。
他喜欢的东西必须得到,不论用什么手段。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又争又抢,那么努力。
现在就是收取报酬的时候,他可以给倪漾时间,让她慢慢对他敞开心扉。
但不代表,他就要这么守株待兔。
他是个商人,没有报酬的合作是不可能签约。
鹤斯欲贪婪地抱着倪漾,把她整个扣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塞进身体里。
凌晨两点,鹤斯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
为了不引起倪漾的怀疑,他没有把灯关上。
回到次卧,躺在没有温度的床上,他阖上眼睛回味着在主卧的放纵。
后背上的吻,只要倪漾不注意根本不可能发现,就算发现她也只会怀疑是蚊子咬的。
翌日,倪漾缓缓睁开眼,房间里暖色的壁灯还亮着。
窗帘的缝隙挤进来一缕亮光,慷慨地映在黑红色的木地板上。
她伸手在床上找着手机,她记得昨夜刷完牙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正准备玩,突然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莫名疲惫,嘴角疼疼的,舌头有些发麻。
在另一侧的枕头下摸到了手机。
按亮屏幕,七点十三分。
鹤斯欲送的牛奶安眠效果也太好了,秒睡不说,她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
没多想什么,解锁手机,点开某易云,歌单里的纯音乐舒扬平缓,倪漾起身皱着眉晃了晃酸涩的脖子。
趿拉着粉色的拖鞋,慢悠悠到浴室盥洗台。
打开镜子上的灯,她不解地摸了摸红的不太正常的唇。
太奇怪了,平时她早上刚起床,唇色都会比白天更浅。
带着疑惑刷牙洗脸,简单化了一个淡妆,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白色法式荡领长袖长裙。
她拿着昨夜的牛奶杯,刚踏出房间,鹤斯欲也从隔壁次卧出来。
倪漾闻声望向他,唇角勾起,笑得温柔。
“早啊,鹤斯欲。”
鹤斯欲的目光快速掠过倪漾手中的杯子,眼底深处翻涌的暗色浓稠。
他看着倪漾精致的脸,眸光缓缓划过她嫣红的唇。
“早,鹤夫人。”
倪漾上眼睑惊讶地往上抬了抬,注视着男人走到她身旁,从她手里拿过玻璃杯。
“走吧,吃早餐。”
鹤斯欲眉宇间的温柔缱绻丝丝缕缕地钻进倪漾的眼睛里。
她转过头,提步跟鹤斯欲走在朝楼梯的方向。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昨晚送的牛奶是家里的吗?”
鹤斯欲额角一跳,狭长的眼睛不解地望向身旁的倪漾,语气也带着疑惑:“是家里的,怎么了?”
倪漾直视着前方,脸颊的酒窝浅浅,“没什么,就是昨晚喝了你送的牛奶,我倒床就睡着了,效果好得过分。”
鹤斯欲轻笑了一声,“是嘛,可能是昨天你太辛苦了,听郑叔说,晚餐的那份糕点是你做的。”
“嗯,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学了不少中式糕点,以后我慢慢做给你吃。”
“好。”
说着她抬眸看了一眼比她高一大截的鹤斯欲。
男人的头发精心打理过,身上的高定西装勾勒着他一级棒的身材。
鼻梁直挺,薄唇绯红,修长的天鹅颈上那饱满的喉结缓缓滑动。
真的是长了一张非常过分的脸。
这样的脸,鹤斯欲上学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如果不是他家风严厉,也许他会是位光风霁月,清隽疏朗,又不失温润的男子。
鹤斯欲自然感受到倪漾的视线,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帮她看着前面的路况。
微垂的睫毛遮盖住他得意的情绪。
“小心台阶。”
倪漾快速移开眼睛,提起自己的裙子。
两人不急不缓地到一楼餐厅,郑叔和阿姨见两人下来,就把餐食端到了桌上。
早晨后,鹤斯欲走前跟倪漾说,晚上回倪家吃饭,他会早点回来。
等鹤斯欲走后,倪漾坐在客厅沙发上,跟闵滟聊天,一旁的棉花糖在地毯上玩她的新玩具,是鹤斯欲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玩偶。
闵滟:[同居第一晚没发生点什么?]
闵滟:[鬼迷日眼.jpg]
倪漾松懒得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慵懒闲散。
倪漾:[没有啊,他搬到次卧去睡了,睡前还给我送了一杯牛奶。]
闵滟:[就这?]
倪漾:[就这,你指望的东西过不了审。]
闵滟:[我一个24岁大闺女,想看的不是纯爱,是po文。]
闵滟:[等你们熟悉后,记得节奏按po文来,大做特做!]
倪漾扯了扯嘴角扣了个省略号给她。
上午她拆了一堆快递,都是新到的触发音工具。
在吃饭前把东西收拾到工作室,消毒整理,又简单录了一个小音频,把所有到的工具试了一下音。
倪漾的助眠视频一大部分都是情景类,时间长了就会有审美疲劳,加上工期长,催更的人很多。
她就想在情景助眠视频的间隙,录一些纯触发音,或者读童话故事之类的,这样也不会太久不更新。
她的所有视频,音频全部都是免费的,偶尔还会抽奖送小礼物给粉丝。
当然倪漾准备的小礼物都是某奈儿口红,包包,某克雅宝,某蔻等等。
她的视频当然也有不好的评论,每次她还没到场,那些人就会被粉丝阴阳怪气到删评。
她用心对待每一位听众,听众给予的回报就是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全力维护她。
下午她睡了一会午觉后,换了一身休闲装带着棉花糖在草坪上玩耍闲闹。
三点半,鹤斯欲地车开进别墅,走进大厅,就听见倪漾的声音。
“糖糖,乖,不要乱动,我给你新买的小金锁喜欢吗?”
鹤斯欲提步朝沙发走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倪漾侧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地哄着棉花糖戴她买的小金锁。
短短的脖子上挂着编制红绳,下巴下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定制金锁,上面刻着棉花糖的名字。
鹤斯欲温和缱绻的笑意嵌在他的眼睛里,他看着面前这一幕,是他从未肖想过的。
或许在别人家这样的场景很正常很常见,但对他来说,是第一回。
棉花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转过毛茸茸的脑袋望向沙发后注视着他们的鹤斯欲。
倪漾顺着棉花糖的视线,转头抬眼,茫然又莽撞地闯进鹤斯欲的视线里。
她脸上的笑意加深,酒窝扬起,仿佛掺上了醉人的酒精,微挑的眼尾弯下。
“鹤斯欲,你快看我给棉花糖定制的小金锁,上面还有我们的名字。”
她的声音清甜戴着钩子,鹤斯欲只觉得呼吸微沉,心跳紊乱,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发麻,蜷缩攥紧,手背的青筋暴起。
沙发上一人一狗都抬着脑袋望着他。
亮晶晶的眼睛里全部都是他。
“好看。”
他盯着倪漾的眼睛,笑着说出两个字。
蓦然,倪漾心口忽地一颤,她微张的唇缓缓抿上,转回头低下,又自信明媚地说:“我知道我好看,但还是谢谢你的夸奖。”
晚上吃完饭,倪昊把鹤斯欲喊到书房。
红木沉稳风格的书房装修,入门就是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不同风格的书籍。
鹤斯欲关上门,跟着倪昊坐在书房的茶桌旁,两人面对面。
他坐姿端正,挺背直腰,双腿微微岔开,胳膊搭在腿上。
倪昊看了鹤斯欲一眼,垂眸准备泡茶。
“叔叔,我来。”
鹤斯欲看出倪昊的举动,出声打断他准备温杯的动作。
倪昊抬眸诧异地看了一眼鹤斯欲,“你会这个?”
鹤斯欲礼貌谦逊,垂眸提起一旁烧开的热水,冲洗茶具,冷白骨节分明的手熟练地做着步骤。
“嗯,小的时候爷爷教过。”
倪昊猛地想起,鹤家老爷子出了名的爱茶,怎么可能不把泡茶的手艺教给他钦点的继承人。
他看着面前跟漾漾闪婚的男人,说满意吧也就还好,鹤斯欲他接触过,年初和苡安的项目是他亲自去鹤斯欲谈的。
年纪轻轻手段倒是稳准狠,待人也是谦逊有礼,说话滴水不漏,面不显色,气质沉稳。
当时他就觉得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家的漾漾,现在两人真在一起了,他又不是很乐意。
温杯后是投茶,鹤斯欲垂着睫羽,轻声问:“叔叔找我是因为祁槐屿的事情吗?”
倪昊挑眉,“嗯,你知道?”
“刚收到消息,祁槐屿回到海市林家,一个月的时间就坐上了Aura珠宝总裁的位置。”
倪昊神情严肃,皱着眉,言语担忧。
“祁槐屿回去之后,林家断断续续有人出事,先是他母亲的哥哥,车祸导致半身不遂,后面就是他外公突发脑溢血,到现在还在ICU,怎么可能会是巧合,多半是祁槐屿为了夺权干的。”
“我现在担心他对漾漾下手,当时在订婚宴上闹得那么难看,难保他没有报复的心。”
鹤斯欲醒着茶,茶盏碰出清脆声,他稍稍抬眸看了一眼倪昊的神情,垂下眼继续他的动作。
“叔叔,苡安旗下的珠宝系列和Aura的理念撞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和我分一杯羹,尤其是看得不顺眼的。”
倪昊紧抿着唇,神情凝重,盯着鹤斯欲的眉眼,试探出声:“你是想吞了Aura,一家独大?”
男人将泡好的茶,倒入白釉茶盏,八分满,端到倪父面前,掌心45度倾斜。
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叔叔,请。”
倪昊低头,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一样的茶叶,鹤斯欲泡出来的更香。
一杯让他对鹤斯欲有了新的认知,他耐心十足,野心也很大。
鹤斯欲浅抿了一口茶水,眉峰微抬,茶叶不错,很香很淳厚。
“叔叔,不是一家独大,林家有今天是因为偷了我母亲的设计稿,我是要收回他们偷来的荣誉。”
倪昊见过鹤斯欲的母亲,那是一位江南风格的美人,才华横溢,在他们那个年代,她的一份设计稿千金难求。
却因为一场赌约,才女陨落,留下还在襁褓中的鹤斯欲。
“既然是偷来的,那就要物归原主,需要帮忙就跟叔叔说,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让你孤军作战,叔叔别的本事没有,报复人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
倪昊想起倪漾说的话,是中秋节晚上她给他们打电话说了在鹤家老宅发生的事情。
漾漾说,希望以后他们对鹤斯欲好一点,他从小到大没有吃过糖,没有在谁的港湾避过雨,是个淋雨长大的小可怜。
鹤斯欲瞳孔一颤,错愕地看着倪昊慈爱的目光,口腔里回苦的茶味氤氲开,最亲的人都未对他有过这样的目光。
倪漾的家人爱屋及乌,对他也释放着友好的爱意,这是他又争又抢来的爱。
他勾了勾唇,笑意中掺着些许暖意,“嗯,谢谢叔叔。”
倪昊笑得给自己和鹤斯欲倒茶,“谢什么,一家人不说谢谢。”
从书房出来,鹤斯欲站在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倪漾遥控着小跑车,笑盈盈地看着车上的小野和棉花糖。
他心绪一动,快速下楼,来到倪漾面前抱了抱她。
倪漾瞪大眼睛,讶然一怔,等她反应过来,鹤斯欲已经松开了她。
“怎么了?突然抱我,小野还有凌女士都在呢。”
“对不起啊,我就突然想抱抱你。”
鹤斯欲一副犯了错的表情,委屈又可怜。
倪漾:“……”
她现在的表情很凶吗?
搞得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人家就抱一下怎么了,夫妻关系,抱抱很正常。
她瞬间挂上笑,主动牵起鹤斯欲的手,轻声说:“我没有怪你,想抱就抱呗,这么委屈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在倪漾牵起他手的瞬间,心情像是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绚烂美丽。
愉悦地嗯一声。
凌晞在一旁目睹全部,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满脸姨母笑。
小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捂着棉花糖的眼睛。
“羞羞,棉花糖我们还是小孩不能看。”
晚上倪昊和凌晞强烈要求两人留下来住一晚。
倪漾想到鹤斯欲明天还得上班,就要拒绝。
结果男人笑着说:“好,那就打扰了。”
倪漾:“……”
她表情复杂地看着鹤斯欲,这男人今晚真的很不对劲,是叔叔跟他说了什么吗?
怪,太怪了。
这里没有他的衣服,明天他上班前还得回家一趟,多麻烦啊。
鹤斯欲垂眸睨着倪漾怪异的表情,高兴的心情瞬间像泡沫一样飞散。
他怎么忘了,倪漾还抵触跟他同房。
眸底滔天的阴暗占有浓郁到周围的空气都桎梏。
弯起的嘴角拉平,直到倪漾带着他去了她在二楼的房间。
奶油风简约的装修,床上的四件套是她喜欢的法式公主风。
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果馥奇调香薰味。
鹤斯欲一身黑色西装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倪漾转身看向男人,“我这里没有你的睡衣,有一件我之前买的男友风短袖,你要吗?”
鹤斯欲脸上的歉意十足,“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我忘记我们还在分房了,晚上你睡床上,我睡一旁的沙发就行。”
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坐的奶杏色布艺沙发,怎么看都不适合长手长腿的鹤斯欲。
倪漾才发现,鹤斯欲这个人心理活动真的是乱七八糟。
“我没有不高兴,这里没有你明天要穿的衣服,早上你上班还得回家换一套,太麻烦了。”
听完解释,鹤斯欲心情又好了一些,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以让郑叔或者助理给我送一套过来。”
倪漾:“……行吧。”她转头看了一眼两米的床,“睡床上吧,沙发太小了,不适合你。”
鹤斯欲心情一下子到达了摩天轮的最高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美景。
“听鹤夫人的。”
鹤斯欲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耳边全是淅沥沥的水声。
脑子不自觉地勾勒出倪漾在里面,未着衣带。
站在水下,水痕划过她姣好的身体……
光是想着他就抑制不住地浑身发热,坐立难安。
下颌线紧绷,修长的天鹅颈线条绷紧,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膝盖,额头青筋暴起,眼尾猩红。
阖上眼,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呼吸沉重灼热,这个房间全部都是倪漾身上的气味。
他开始后悔答应留下来住。
忘了分房是借口,他是想跟倪漾多接触接触。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倪漾的冲动,光是气息就让他欲罢不能。
水声渐渐消退,他睁开眼看了一眼手表。
她洗澡大概半个小时。
随着吹风机响起,二十分钟又过去,在倪漾出来的时候,他也拿到了助理刚刚送过来的衣服。
他把明天要穿的西装放在了沙发上,拿起睡衣内裤,朝浴室走。
倪漾的睡衣变成了圆领上下装,脸颊至耳廓染上了水蒸气蒸出来的潮红。
她趿拉着拖鞋,有些局促地同手同脚。
她瞄了一眼鹤斯欲手上的衣服,“里面盥洗台上我放了新的浴巾,洗浴用品随便用。”
鹤斯欲笑着说:“好。”
倪漾坐在床边看着鹤斯欲进到浴室里,法式格子门关上。
她站起身,绕到内侧,把沙发上的西装挂到她的衣柜里。
黑色绸缎式西装,光泽度非常好,在她浅色的衣服里格外扎眼,但看着看着莫名的和谐。
把衣服放好后,倪漾给管家发了信息,让他明天早上六点左右送一套剃胡须的用品。
她掀开被子,靠坐在床上,浴室里的水声清晰入耳。
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手机壳,唇线紧抿,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她要跟鹤斯欲同床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长这么大,只跟小野一个男孩子同过床。
现在短视频满天飞,网上不少有袒胸露乳的男菩萨,那胸肌,那腹肌,人鱼线,说实话她有时候看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她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但跟祁槐屿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是不喜欢跟他多接触,平时牵牵手,抱一抱她都能同意,一旦要更进一步,她就开始抵触。
为此她还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她是健康的,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男友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潜意识就告诉自己,祁槐屿不是良人。
倪漾望向浴室,她跟鹤斯欲相识在一场庆功宴上。
是半年前苡安跟隐禾的庆功宴。
发散的视线在鹤斯欲从里面走出来,瞬间聚焦。
他微湿的头发搭在眉骨上,一双褐色幽深的眼睛远远望着她。
他身上的睡衣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件,黑色深V领。
男人提步朝她走来,倪漾慢慢看清他胸口滑落的水珠,从脸侧滑到脖颈,再到锁骨,胸口,直至没入领口。
无意识地吞咽,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如狼似虎的视线在鹤斯欲眼里是多么勾人。
“好看吗?”
鹤斯欲蓦地出声。
嗓音润过水,清冽温柔。
倪漾倏然回神,如蒲扇似的睫毛尴尬地眨动。
移开眼睛,低垂下,僵硬地开口:“还可以。”
鹤斯欲绕过床尾,来到里侧,掀开被子,坐进里面。
倪漾感受着床垫往下陷,盯着自己的手机壳,开口:“你的衣服我挂在衣柜里了。”
鹤斯欲:“好,谢谢鹤夫人。”
这不是鹤斯欲第一次唤她鹤夫人,早晨在家时他也唤了这个称呼。
只是一次比一次熟练,一次比一次温柔。
倪漾抬起头,侧首睇着男人张力十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