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骂她搞擦边,她转头嫁大佬by爱吃泡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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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带着笑,高耸眉骨下,是一双深邃幽深的褐色眸子。
他此时也看着她,微微歪着脑袋表示疑惑。
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对她好的人面前,她不会吝啬自己的爱。
跟鹤斯欲隔着大洋彼岸,七八个小时的时差聊了一个月。
她的每一句话男人都会回应,会跟她报备行程,会跟她说他今天吃了什么。
在她面前,他不是外人口中的不近人情,反而事事有回应,句句有着落。
他们的婚姻就像她想的那样,相濡以沫,平淡和谐。
见倪漾看着他出神,鹤斯欲轻声开口。
“想什么呢?”
一句话拉回倪漾发散的思绪,视线重新聚焦到鹤斯欲的脸上。
“在想当时选你做联姻对象,是我做过最好的决定。”
鹤斯欲恍惚了一瞬,像是没有想到倪漾会这么说。
他打趣道:“看来我还挺让鹤夫人满意的。”
倪漾很正色地说:“确实满意,能在茫茫人海中选择到一位跟我有一样想法的伴侣真的很不容易。”
鹤斯欲稍稍蹙眉,他问:“一样的想法?”
“嗯,婚姻中猜忌和不张嘴是不可取的糟粕,这句话还记得,是你跟我说的。”
鹤斯欲清晰地看见倪漾清澈灵动的双眸中填满了欣赏和喜悦。
他记得,这是温舒华想挑拨他跟倪漾关系时,他跟她说的话。
他当时说这句话是不想让倪漾自己听到他的一些坏话胡思乱想,又不敢问他究竟真相是什么。
与其自己内耗瞎想,不如直接开口问。
他希望倪漾相信他,对他敞开心扉。
人和人之间相处,最怕的就是相信别人口中描述的他人。
嘴长着不是光用来吃饭的。
他狭长凌冽的眼底尽是难以压抑的兴奋。
快一个月了,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是不是证明,她心里也有一点他的地位。
可惜今晚他没有带药,他不能肆无忌惮地感受倪漾的气息体温,亲吻她的身体。
他微敛着眼睛,如深海区幽深的眼瞳压抑着汹涌的情欲。
干涩沙哑的嗓音温柔地回应倪漾。
“记得,所以你也是这么想得对吗?”
倪漾乖巧地点头,毫不犹豫回答:“嗯,这是我俩的默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告诉彼此,我相信你的同时,你也要相信我,信任很重要。”
“好,拉勾。”
鹤斯欲笑着朝倪漾伸出手,小拇指弯着弧度邀请她。
倪漾怔愣(д)
好幼稚啊!
无奈的她,还是把手伸出去,用小拇指勾住鹤斯欲的手指。
大拇指的指腹按在鹤斯欲竖起的大拇指上。
指腹下微软微凉的触感让鹤斯欲口干舌燥得很。
“好了。”
倪漾收回手,把手机放在床头,关上她那一侧的壁灯。
“睡觉吧,晚安。”
她背对着鹤斯欲躺了下来。
“晚安。”
随着鹤斯欲关上灯,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
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清晰。
倪漾侧躺着,闭着眼睛,耳边全是男人沉稳的呼吸声。
边听边数,越来越困,渐渐就失去了意识。
在听到女孩平缓的呼吸声,鹤斯欲在黑暗中睁开眼,侧头望向倪漾的位置。
“漾漾?漾漾?”
回应他的还是呼吸声。
鹤斯欲慢慢挪动身体朝倪漾靠近。
在碰到她纤薄的背脊时,他停下动作,顿了一会,耐着性子等女孩的反应。
半晌,倪漾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他像藏于黑暗中的鬼魅,把放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缓缓钻进女孩的睡衣里,轻轻搭在女孩柔软的腰上。
小幅度地捏着,掌心到指腹感知到的是细腻如暖玉般的皮肤。
他在等倪漾主动翻身,钻进他的怀里。
他有耐心,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倪漾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他立马停了下来,呼吸一滞,静静等着倪漾的动作。
过了一会,女孩翻身,胳膊一下子搭到了他的身上。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上。
周围的空气骤然潮热,浓稠的夜色仿佛置于锅炉之中。
黑暗里鹤斯欲的眼神逐渐迷离,倪漾似乎没有找到舒服的姿势,一直在他的怀里乱动。
温软的唇总是不经意擦过他的胸口,脖子。
她小声地哼着,声音又软又娇。
害怕她醒过来,他闭上眼往后退了退,不曾想倪漾又追了过来。
最后他睡在了两个枕头的正中央,倪漾窝在他的怀里,胳膊搭在他的腰间。
这可是你主动的。
鹤斯欲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嘴角翘起,心安理得地抱着倪漾入睡。
翌日,大概是心里有事,倪漾突然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张矜贵绝伦的脸近在咫尺。
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她瞪着眼,直勾勾看着鹤斯欲的睡颜。
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长而密的睫毛像一把蒲扇一般,额前的碎发懒洋洋地搭在他的眉骨上。
高挺的鼻子下是紧抿的薄唇,红润,连唇纹得很少。
一夜过去,他的胡子发了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反而多了一股爹系感。
倪漾动也不敢动,满脑子都是,她怎么在鹤斯欲怀里。
是她主动的?
她睡觉挺老实的啊。
那是鹤斯欲主动的?
看着不像啊。
她注意到鹤斯欲的睫毛颤了颤,她想闭上眼睛装死,奈何心里又想知道鹤斯欲看见她在他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愣是睁着眼看着男人缓缓睁开眼。
两人近距离地四目相对,呼吸交织。
他缓缓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四下张望了一番,无辜又茫然地说:“漾漾,你怎么在我怀里。”
倪漾:“……”
看他不似作假的茫然反应,她唾骂自己。
嘴上说着分床,只被迫同了一晚床,她就钻进了鹤斯欲怀里。
不对,就算她主动钻进了他怀里,他应该推开她,而不是现在这样贴得如此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主动,鹤斯欲也没拒绝,所以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想通后,倪漾开始颠倒黑白:“晚上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你怀里,可能是你无意识把我抱到你怀里的。”
鹤斯欲:“……”
盯着她灵动狡黠的大眼睛,满脸都写着,都是你的问题,跟她没关系。
算了,她开心就好。
“漾漾会怪我吗?”
他拧着眉,眼尾耷拉着,很抱歉地看着倪漾。
倪漾( 皿)
他爹的,这男人真会利用他那张脸。
这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是要内疚死她吗?
她真可恶啊!
“我没怪你,我们是夫妻,抱一起很正常,我刚才就是随口说的,别在意,不早了,快起来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说着她就要起身下床,刚要翻身,肩膀被鹤斯欲按住,他撑起一只胳膊,俯视着她。
倪漾眼睛乱瞟到男人睡衣里让人鼻息喷涌的景色。
他爷爷的爱人是粉色的,胸肌是饱满扎眼的。
下面沟壑迭起的腹肌更是绝妙。
她艰难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措地注视着撑在她上面的鹤斯欲。
那张绯红的薄唇一张一合,说着让她脸红的话。
眉峰微抬,“漾漾,既然你说我们是夫妻,那我找你要个早安吻应该不过分吧?”
他是故意的,在倪漾说话的时候,他就偷偷解开了衣服的带子,故意把动作幅度弄大,让倪漾看个清楚。
“早……早安吻?”
她眨着眼睛,下意识盯着男人的唇,轻咬着下唇,手藏在被子里,扣着床单。
“嗯。”
薄唇轻抿,他耐着性子等倪漾的回答。
倪漾凝视着那张她亲吻过的唇,心跳加快,一个多月了,她只记得是软的。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没有亲过,亲一次跟亲无数次有什么区别。
下定决心后,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勾着鹤斯欲的脖子,另一只胳膊半屈着撑着身体,闭着眼吻在他的唇上。
鹤斯欲瞳孔瞬间放大,难掩的惊喜快溢出眼眶。
在倪漾准备离开时,他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倪漾唰一下睁开眼睛,近距离地看见鹤斯欲瞳孔里的自己。
转被动为主动,他微张着嘴,轻啄她的唇,稍稍离开一点。
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的声线带着蛊惑。
“胳膊放平,闭眼。”
倪漾红着脸不受控地听着鹤斯欲的指挥,她放平曲着的胳膊,鹤斯欲托着她的脑袋缓缓放平她。
不同于她蜻蜓点水的吻,鹤斯欲压着她亲的热烈急切。
辗转缠绵,吮吸共舞。
鼻息,口腔里全是鹤斯欲身上独有的冷冽雪松味。
她稍稍地回应,让男人亲得更深,她能感觉到他现在很开心。
鹤斯欲察觉到倪漾的青涩,她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地回应他,是不是代表她没有跟祁槐屿亲过。
这个想法让他爽得头皮发麻,心脏震颤。
在想方设法得到她的时候,就想过她是不是已经跟祁槐屿有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要的就是倪漾这个人,她之前怎么样那是之前,他只在乎未来她是不是他的。
周遭的空气变得暧昧旖旎,鹤斯欲缓缓睁开眼,欣赏着倪漾沉沦的神情。
他喜欢她因为他变得柔软。
他半压在她身上,抓着她放在枕头上攥紧的手。
两指挤开她的手指,摊平她的手,慢慢把自己的手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深入轻啄,反复横跳。
倪漾哑着声音,拒绝他继续。
怕吓到她,只能先停下,撑起身体,他看着女孩水光潋滟的唇微张,喘着气,妩媚动人的狐狸眼此时漾着点点泪花。
她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脸颊的红染到耳廓,肩膀微微耸着,她看了他几眼,快速蜷缩身体,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鹤斯欲,你过分了,早安吻哪有这么激烈的,还有你怎么这么熟练,一点也不像没有谈过恋爱的样子。”
“对不起,我自控力太差了,漾漾我的初吻是你,至于今天这个好像是无师自通,我亲到你就知道下面该做什么,该怎么亲,漾漾,我只有你。”
他慌忙地解释,声音都带着颤抖,生怕她不相信。
倪漾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水盈盈的眼睛睇着男人焦急的神情。
黑发盖住他冷冽的眉毛,褐色的眼睛写满了真诚。
“……我信你。”
话刚落,男人瞬间嘴角勾起。
又过分地撑在她上面,带着喜悦的模样,问她:“漾漾是不是没有跟前任亲过。”
倪漾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提晦气的玩意,她有没有跟祁槐屿亲过这事很重要吗?
鹤斯欲不会有那个什么初吻初次情节吧。
他是爷爷养大的,会不会多少有点封建思想。
她跟祁槐屿之间干干净净,鹤斯欲说他自己没有前任没有情人,也就说明他还是个处男。
白纸想找个白纸能理解,但她就是有点生气。
之前她在网上就看到很多,男人自己可以乱搞,但是必须要求自己女友是白纸。
男人可以寻欢作乐,女人就得自爱,不能有一点点自己的需求,买点小玩具还要被说不自爱。
这艹蛋的世界。
她伸出手推开鹤斯欲,坐起身,阴阳怪气地回答他。
“我跟祁槐屿没有亲过,也没有睡过,你是不是很高兴。”
鹤斯欲在倪漾推开他的时候,就察觉倪漾好像生气了。
他没再摆出那副可怜的样子。
严谨正色地跟她解释。
“漾漾,可能是我表达的方式让你觉得我是个在意女性贞洁的男人,这是我的问题,你跟祁槐屿是正常恋爱,情侣之间会做什么我都知道。”
“察觉到你的青涩我确实很惊喜,你跟他在一起两年都没有过亲密接触,现在愿意跟我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在你这里是不一样的,这是我最高兴的地方,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是男人我清楚男人的本质,但是我没有追求初吻初次的恶劣想法。”
“女性有追求自己愉悦的方式,她们也有性需求,贞洁不在胯下,用科学解释那张膜的学名叫阴道瓣,本来就是破的。”
“漾漾,我想要的很简单,你的心里有我,未来也有我。”
倪漾听着鹤斯欲的解释,心情有点复杂,她感觉她有点无理取闹。
但是她抓到了一个重点。
鹤斯欲在意他在她心里的意义和地位。
一个很荒谬的答案让她直接问了出来:“鹤斯欲,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26章 “漾漾,你不喜欢祁槐屿了吧。”
鹤斯欲心脏猛地一缩,他怔愣地凝视着倪漾深沉疑惑的表情。
口腔中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撑在床上的手蜷缩攥紧,睡衣已经完全敞开。
胸口起伏得频繁,他没有想到倪漾会如此直接。
要说吗?要说他对她是见色起意。
是一开始馋她的身体,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慢慢对她动了心。
现在对她的感觉是喜欢,还是爱。
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只要她。
泛着水光的唇翕动,倪漾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隐霜庄园她的房间,落地窗的窗帘不是遮光窗帘,白色双层月影纱帘,她看着他背光的身影,落地窗外的阳光愈发灿烂。
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一直注视着鹤斯欲。
她想知道他的回答,即使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如果我说喜欢,你会在意吗?”
鹤斯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
“在意,你是我选的丈夫,你的情感,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面回应他。
她看见鹤斯欲的唇角弯了弯,应该是满意的。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倪漾嘴角是压不住地往上翘,她很满意鹤斯欲对她坦诚。
“谢谢喜欢,虽然我现在对你还没到喜欢的地步,但我会努力去回应你的喜欢。”
鹤斯欲眼红倪漾的明媚,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梗塞着,只能依靠着肢体动作来表达他的心情。
他挪着身体,把倪漾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倪漾仰着脑袋,下巴抵在鹤斯欲梆硬的肩膀上,笑颜明媚,抬手回抱着他。
她有点难为情地问:“我刚刚生气的点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他的声音贴在耳畔,低哑磁性:“不会,我喜欢你直接,有什么不满意地直接表现出来,我很乐意去跟你解释。”
“你生气是以为我是那种在意那层膜的人,觉得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我会嫌弃厌恶你,觉得我不识好歹,是个老封建。”
倪漾脸颊上的酒窝浅浅:“还挺懂我。”
鹤斯欲把脑袋抬起,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又抱紧了些。
“漾漾,你不喜欢祁槐屿了吧。”
“早就不喜欢了,他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我是脑残吗?”
鹤斯欲:“不是,漾漾最聪明。”
“谢谢,我知道。”
他抱着倪漾又磨叽了一会,到手机闹钟响起,他不得不起床,今天苡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完,他要出差去海市,去处理掉祁槐屿。
早上在倪家吃完早餐,跟长辈道别后,拉着倪漾到车旁,快速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缠绵缱绻地跟她说:“晚上我们去老宅跟爷爷奶奶吃顿饭。”
倪漾脸颊原本降下去的红晕又爬上一点,她还是没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
“好。”
“真乖。”
倪漾扯了扯嘴角:“乖你个大头鬼,少油腻,我讨厌油腻的男人。”
鹤斯欲:“……我记住了。”
倪漾笑了:“嗯,真乖。”
鹤斯欲:“……”
中午吃完午饭,倪漾才带上棉花糖坐车回到隅棠别墅。
快到十一月份,别墅里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慢慢变黄,染上初秋的痕迹。
倪漾回到家,给棉花糖喂了吃的后,她来到工作室。
下午阳光明媚,露台上她养的多肉各个长得肉乎乎,粉色的巴黎舞鞋她放在靠露台里侧的位置,给绿植们浇了点水,关上露台的门。
开始正式录无人声的触发音。
二十分钟后,她听了一遍效果,不是很满意,又重新录了一遍。
在工作方面,能做到完美绝不给自己找理由偷懒。
在工作室待了快三个小时,把二十分钟的音频打磨到完美,定时发送到平台。
她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玫瑰花茶。
刚打开工作室的门,棉花糖乖巧地坐在门口仰着脑袋望着她。
看得倪漾心软软,蹲下身,狠狠rua了她的脑袋。
然后起身就往楼下走,棉花糖迈着小短腿跟在她身后,算算时间鹤斯欲快回来了。
郑叔带着家里的不多的佣人去处理草坪长出来的杂草。
她站在别墅门框旁,肩膀松散地靠着。
乌发用素色底的碎花大肠圈扎了慵懒的侧马尾,松松垮垮地垂在左侧胸口。
她垂眸用手机给鹤斯欲发信息。
倪漾:[你到哪了?]
他名字瞬间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鹤斯欲:[刚进大门。]
倪漾抬眼,梧桐大道上黑色库里南正朝别墅这边来。
柏油路上的落叶被车身刮过的风卷起,飘零落下。
她息屏手机,望着车子越来越近。
脑子倏然想起早上和鹤斯欲干的事情。
脸上蓦地一热,垂下眼帘,抿唇轻咳一声。
棉花糖听到动静,毛茸茸的脑袋侧扭,懵逼地望着倪漾。
车子停在天使喷泉前,鹤斯欲下车,手上拿着一束卡布奇洛玫瑰和巧克力泡泡玫瑰相伴在一起的花束,用着油皮纸和玻璃纸包裹。
倪漾瞬间站直了身体,浅眸洋溢着诧异和惊喜。
她看着鹤斯欲拿着花提步走上台阶,把花递到她面前。
她笑意盈盈,双手接过花,抱在怀里。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掺着明显的喜悦。
“怎么突然送花给我。”
鹤斯欲冷冽的脸庞在看见倪漾站在门口等他时,如雪见光,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
脚边棉花糖蹭着他的裤脚,哼哼唧唧地想让他摸摸她的脑袋。
“补给你的表白花。”
倪漾知道他在说早上他承认喜欢她的那句话。
细眉弯弯,窸窣的玻璃纸声在他们之间连接。
“还挺浪漫,花花我很喜欢,是你挑的吗?”
“嗯,每一朵都是我挑的。”
倪漾垂着睫羽,粗略地数了一下,卡布奇洛有九朵,多头巧克力泡泡穿插在其中,少说也有十来支。
(><)开心
进到家里,倪漾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新的花瓶。
在岛台上拿着剪刀修剪枝丫,她喜欢自己整理这些花,能在过程中放松身心,沉浸其中。
鹤斯欲坐在她对面,盯着倪漾,眼眸微沉。
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规划的,因为每一下都能精准地勾住他的心弦。
想抓着她的手抚摸他,修长纤细的手指擦过他的皮肤一定很爽。
今晚想睡在主卧,像昨晚一样,抱着她睡觉。
想要每天都有早安吻,晚安吻。
既然已经同过一次床了,是不是不用分房睡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冷冰冰的次卧。
“漾漾,我可以搬回主卧了吗?”
他突兀地出声,语气中带着期盼。
倪漾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睨着鹤斯欲。
嘴角翘起,笑得意味深长。
“不可以哦,一个月就一个月。”
她自然没错过鹤斯欲失望的表情,玩味的笑意加深。
“……好吧,那漾漾睡前还喝牛奶吗?我可以给你热。”
鹤斯欲眼底闪着黏稠的光。
“好啊。”
有人乐意,她为什么要拒绝呢,安心接着就好。
把花插好后,两人带上棉花糖前往老宅。
老宅的傍晚安静祥和,晚霞漫天,映在一汪小溪中,鱼儿波动着溪水,水纹涟漪,荡漾至溪边。
管家早早站在门前迎接他们。
倪漾牵着鹤斯欲的手,棉花糖跟在他们身后,四只短腿捯饬得起劲,小耳朵直挺挺的。
走过拱桥,穿过长廊,傍晚的风拂过长廊檐角挂的铜色古风铃,声音淳厚悠扬。
来到露天青石板走道,鹤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两人,站起身,相互搀扶着对方走到大厅门前。
在看到他们身后突然蹦蹦哒哒出来的一团白色生物。
鹤老爷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混沌的眼睛升起一抹氤氲。
第28章 恨爷爷吗?
现代中式风大厅,鹤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主位,他们眼神复杂地看着蹲坐在倪漾腿边的棉花糖。
倪漾自然知道他们想起了什么,妆容清淡的小脸泛着笑。
“爷爷奶奶,这是我和斯欲养的小狗叫棉花糖,是不是很可爱。”
老爷子笑得些许苦涩,“……可爱,爷爷也没准备棉花糖吃的东西,它喜欢吃什么,我让管家去准备。”
倪漾礼貌笑着,“它吃过了,爷爷不用操心它。”
“这样啊,那爷爷给你包个红包吧,给它买点好吃的。”
说着老爷子让站在一旁的管家去他书房拿支票。
“那我替棉花糖谢谢爷爷。”
腿边的棉花糖歪着脑袋蹭了蹭倪漾的小腿,想让她摸摸它的脑袋。
倪漾弯下腰顺着它,轻柔地rua了一下它软乎乎的脑袋。
老太太注视着鹤斯欲,意外地看到他眉眼间缱绻温柔的笑意。
他的眼睛始终跟着他身旁的倪漾,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会因为她笑一下,眼底的柔情就往外溢着。
斯欲在他们面前从未有过笑脸,沉稳严肃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现在他会因为这个新婚妻子展现他们从未见过的一面。
倪漾的家庭很好,虽然父母不在了,但她的叔叔婶婶很疼爱她,在爱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吝啬爱给他人。
中秋家宴,她话里话外是在为斯欲抱不平,每个字都打在她跟老爷子脸上。
他们还不能有所表现,不光是因为她的家世,更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老爷子先是说了斯欲这么多年遭受的一切,他的媳妇为他撑腰,却不被重视,这传出去鹤家的脸面往哪放。
一个看着乖巧不谙世事的女孩,让他们都忘了,这是在倪家精心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老太太收敛思绪,她是喜欢这个孙媳的,不论在任何方面,她完全配得上斯欲。
晚饭后,鹤老爷子把鹤斯欲喊到书房,窗外寂静无风,竹林里隐约可以听见虫鸣声。
红木桌上镇纸压着一张快有书桌大的宣纸。
老爷子执笔写下两个字——不悔
鹤斯欲站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两个字。
老爷子放下毛笔,沧桑的脸上是少见的歉意,他低头皱眉攥拳抵在唇上,咳了两声。
弯下去的背脊咳得震颤,鹤斯欲脸色不变,默默无声地走到老爷子身旁,用掌心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薄唇翕动,“爷爷,伦敦分公司鹤川寒安插的人手脚不干净,已经遣送回国,我会让苡安的律师依法诉讼,至于鹤川寒他难逃被调查。”
“爷爷还要护着他吗?这么多年,他干了多少牢底坐穿的事情,您能护他到几时。”
老爷子抬手示意鹤斯欲停下动作,他直起腰望向桌后的书架,正中央上面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鹤老爷子和老太太跟鹤川寒的合影。
是鹤川寒十岁拍的照片,老爷子一直摆在书房里。
他恨鹤川寒不争气,对外是放弃了这个儿子,实际上鹤川寒干的什么烂尾的事情,都是老爷子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斯欲,你的父亲恨我,你呢,恨爷爷吗?”
他的声音沙哑,不敢回头看鹤斯欲的眼睛。
鹤斯欲拿起砚台上的毛笔,低头在不悔二字下写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不恨,我付出努力得到了鹤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于爷爷而言,不悔是对待教育我的方式和态度,您在怨的是我在把您的儿子往死路上逼。”
“他未曾养过我,留他到今天已经是看您的面子,他辱我母亲,觊觎他不配位的东西,甚至不止一次找人想害我,没有您护着,他早就该进去了。”
鹤老爷子回头混沌的眼睛透着狠戾和无奈。
“我护着他也是为了苡安跟鹤家,他的事情爆出去,苡安的股市会暴跌,旗下所有子公司都会受影响,我们赌不起。”
鹤斯欲轻讽地笑了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直视老爷子的眼睛,气场上他更胜于退居已久的老爷子。
“他的事情迟早会爆出去,炸弹要自己引爆才不会手足无措。”
“……你就这么恨他吗?”
“他不值得我浪费情绪,只是公事公办爷爷。”
老爷子颓败地坐在红木椅上,“……川寒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跟漾漾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提到倪漾,鹤斯欲眼底倏然溢出笑意,语气都柔和了下来:“听她的,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老爷子:“……行,你们两口子自己商量。”
“嗯。”
另一边,倪漾被老太太带到她的房间,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昏黄的落地灯映照着倪漾瓷白的小脸。
她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情,着急地扬着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