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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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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通仔细一想,这似乎就是那晚他给主子出主意后第二日就这样的,便暗自猜想起来。
这几日依旧有村民来修缮行宫屋顶,以及整理后院,他在旁监工也少不得听些八卦,其中就有一瓦匠说他因太累没有满足媳妇而被嫌弃之事,叫赵通不由得浮想联翩。
难道是主子没让夫人满意?夫人嫌弃主子,两人吵架了?也是,自家主子也是头一次,难免……
赵通想得太入神,连前方有个石头子都没察觉。直到轮椅碾过,颠簸让萧霁一震,拧眉训斥他,“赵通!你在想什么?!”
赵通这才如梦初醒,慌忙道:“主子恕罪!奴才走神了!”
萧霁气笑了,“你还敢承认?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走神的?”
实际上他自己也在走神,但他是有原因的,但赵通又是为了什么呢?萧霁转过脸看去,就见赵通一脸欲言又止,这个模样让他更加心烦,“有话直说。”
“那奴才就直说了……”
“主子,您要不要再试一次?敦伦之事和谐,夫妻感情才会好。实在不行,奴才给您煮点大补之物……”
萧霁本以为他烦什么,结果又听他提起这事,想到每次都是他在旁挑唆,一次,两次,结果没一个法子有用,还叫他丢脸,顿时更气了!便怒道:“闭嘴!”
“以后不许再提此事,以后我主动我就是犬!”
他们正行在夹道之中,话音刚落,前头甬道处就出现一道窈窕身影,正是青梧。
萧霁立时愣住,嘴唇翕动,不知如何开口,可女郎却是像没听到一般,面色不变走到他面前,还从容颔首招呼道:“郎君慢行,我先去后头园子了。”
说罢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待人走远,赵通立马低声急道:“哎呀,这可怎么办?给夫人听见了!”
萧霁也心乱如麻,可他不想示弱,便强装镇定呵斥道:“急什么?我不主动,难道她不能主动么?”

第62章 去哄,不哄
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淡淡酸涩。这几日她虽如常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晚上也照旧睡在他身侧,也是笑着同他说话,可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同。
前两日她的笑容明媚无比,让人一见心中就跟着生出喜意,可这两日她的笑浅淡中带着疏离,倒更像是她还在东宫的时候了。
萧霁不解,她到底在置什么气。
他以为他伪装的很好,可赵通是陪伴他长大的内侍,一眼就瞧出他的不对劲,这分明是心里不开心呢。
这一对小两口,真是……赵通前头还想着不为他俩操心了,可看主子这样,又忍不住劝道:“夫人定然是听见了,您快去哄一哄吧。”
萧霁梗着脖子,喉结滚动,半晌吐出两字,“不去。”
赵通换了个说法,“那我们去后院散散心,后院那些花儿开了。”
萧霁的面色又僵了一瞬,放在扶手上的手捏了又捏,最后还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要不是赵通一直盯着,差点都没看到。
啧,口非心是。
那边青梧径直走着,心中也并非像外表那样全然没有波动,等离的远了,她的唇才微微抿起,轻哼了一声。
以后再也不主动?
若是主动就是狗?
她是要看看,他能不能坚持得住。
青梧看得出萧霁多少对她有些好感,现在又没有旁的美人在侧,她又整日悉心照料,只要有良心的男子就不会不动心。
不过听他说那些话,青梧还是有些生气,她又不是那种一味柔顺的人,也有自己的小性儿,萧霁叫她不高兴了,她也不会一直捧着,便两人各自冷静冷静吧。
正巧这两日她要去后院指导村民拔草,没有萧霁正方便了她的行动。后院的草不同前院的草大多普通,后院里除了残余下来的名花异草之外,还有很多草药。
她原本是打算装作不太懂药理的,但这世上的医者谁能眼睁睁看着草药被当杂草拔除呢?反正青梧忍不了,所以趁着两人“冷战”赶紧收拾一下后院。
“李婆婆,那是益母草不要拔掉!”
眼瞧着李婆婆要把草药拔了,青梧赶紧提起衣裙走进花园,虽然她已经寻了奚清桐衣服里样式最简单的,但还是有些不便。
村里的婶子婆娘们前几日还敬畏着青梧,这几日熟悉了些,都知道青梧是个好性儿的,瞧见她又要穿着那样漂亮的衣裳进到草地里来,忙阻止道:
“诶呀,夫人,您不要进来,您就站在石板路上说就好了,您这样好的衣裳,别被杂草给勾坏了!”
青梧笑着摆摆手,“我会小心些的,实在不行,补补穿就是了。”
这才哪里到哪里,过几日她还要亲自种菜呢,若是一直矜持着,那怎么逐渐改变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青梧自顾自地走入她们一群妇孺中,温声解释道:“那益母草活血调经、利尿消肿,可治许多妇人之症。”
男人们这几日都去田里忙了,现在园子里的都是妇人,哪个妇人能没有些小毛病?听到这话,顾不上身份立马问道:“真的?都能治些什么?”
以前青梧随着姥姥做游医时就常替妇人诊治,自然知晓妇人的可怜之处,若是家里丈夫体贴还好,还能寻郎中治一治,若是遇到那种冷心冷肺的男人,妇人便只能受着折磨。
看到那些求知若渴的面庞,青梧怎么忍心不告知一二?不过记着她现在的身份,青梧只告诉了她们一个食疗的方子。
“你们平日可拿这益母草煮鸡卵,加些红糖,月事不调,来时腹痛难忍,又或者气血不足者皆可用这个方子,也有助于产后排出恶露,不过月事量大者和孕妇皆不可用,切记。”
在场的妇人各个身形苗条,这并非爱美所致,皆是因为家中食物不丰,食物不丰就难有康健身体,十个里面六个都月事不调,听这个方子可以调理,面上皆浮现了喜色。
“那……那我们可以拔一些……”
这还是刚才那打算拔草的李婆婆,她话刚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显然是怕青梧觉得冒犯,不过青梧已经看出她们的意思,随即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食疗法子虽好,但不可长期食用,只能在月事来之前三日服用,或者月事结束后服用两日,而且外头也有,不必多拔,有需要的妇人自取。”
话音落下,妇人们都冷静了下来,只有其中几位羞涩地拔了几根,她们其实也认识这草,益母草乃是常见,只是在这园子里没有牛马羊祸害长得格外好而已。
而且青梧又给她们发那么多工钱,她们也不好意思再占青梧的便宜。
青梧笑了笑,又边走边分辨着园中有哪些是草药,哪些是杂草,正教着妇人们辨别,忽听远处传来车轮轱辘的声音。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甫一入耳,青梧原本半蹲的身子便如惊鸿振翅般挺直。她利落地理了理襦裙褶皱,又扶了扶花簪,才仪态端方地款步而出。
这细微变化全落在河东村妇人眼底,众人抿着嘴低头窃笑,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小娘子,听闻夫婿到来,如此这般注意形象。
不过她们都默契地低头不去的看,多少还背过身子干起了活,虽然有药材不能拔除,但还有少许野菜呢,拔回去掺在粥里,又能少放些米粒了……
灌木丛后,萧霁的目光牢牢钉在那道窈窕背影上。风吹起她裙边,发间花簪随着动作轻颤,日光在她发梢跳跃成细碎金箔。
他看得忘神,直到青梧突然转身,才慌乱间猛地侧过脸,盯着身侧灌木胡诌:“这树叶倒是生得挺好……”
这话,他敢说,赵通都不敢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死死咬住下唇,生怕笑声冲破喉咙。
这可真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没话找话说。
不远处的青梧也听到了这一句,忍不住唇角扬起,轻笑出声。
萧霁自然也听到那声短促的轻笑,他的脸开始发热,尴尬的不行,忙往后倾斜让赵通推他到别处去,赵通也得到了他的暗示,轮椅一动,却是径直向前推去!
这才萧霁是骑虎难下了,可不好直接出声拒绝,只能被赵通推到了青梧的身前,可两人之间的别扭还未消解,萧霁便也不去看她,眼神随意落在园圃上,佯作视察的模样。
青梧却神色如常,自然问道:“郎君可是来找我的?”
萧霁下意识“嗯”了一声,话音刚落,他便惊觉失言,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他死死盯着花圃,喉结上下滚动,硬是改口道:“我是来看看后院的活做的如何,咳。”
说罢,便装模作样随手一指园圃中的紫色野花蹙眉道:“好像收拾的不太干净?怎么还有零零碎碎的杂草?”
他这随手一指,正指在了紫花地丁上,这也是一味草药,青梧特地吩咐着妇人们留下来的。
青梧的面色微微一变。

第63章 野花与牡丹
做活的妇人们虽然没有刻意往这边看,但耳朵却是竖起来的,有几个当即就要解释,青梧怕她们说漏嘴,赶忙睁眼说瞎话,“哪里?我瞧着干净的很。”
萧霁不禁侧首,这下也顾不得还在闹别扭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株开着蓝紫色小花道:“那不是吗?”还不止一株,好几株呢。
青梧觉得如果再不承认紫花地丁的存在,萧霁就该怀疑她的眼睛瞎了,便换了种理由。
“其实是我喜欢这小紫花,我觉得它很漂亮,别有野趣。”
萧霁的目光在紫花与牡丹间来回逡巡,园中残余的牡丹碗口大的花苞压弯了枝头,与脚边指甲盖大小的紫花形成鲜明对比,青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一声。
任谁选都会选择牡丹,拔除野花,以防野花与牡丹抢夺养分的。
这样的场景让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孪生姐妹,母亲和兄长还有宋云鹤在逼迫她与奚清桐交换时,看她们两个就如现在吧?
奚清桐是那精心培育的牡丹,自己则像这株渺小的紫花地丁,只一眼,就该知道选谁。
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那句“你本就生在乡野”又在耳畔回响,青梧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面上的表情,再看到紫花地丁,心中情绪已然和方才不同。
“其实是我特意留下的。”她的语气倏然硬了起来,“世人皆爱牡丹富贵,可野花也有绽放的权利。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青梧轻笑一声,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化作滚烫的话语,“生在乡野之间又如何?微小低矮又如何?难道就没自己的风采了?”
姥姥常拿这句来勉励她,即便居无定所,身份卑微,也要好好活着,活出自己的光彩。
这话如同烟花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开。萧霁也不由得默然,目光再次在牡丹和紫色野花上逡巡,心中也猛然有了更多的想法。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一句的上联是——“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这句原是说青苔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依然倔强地焕发光彩,由物及人,萧霁也想起自己。
如今他成为断腿庶人,圣谕中的“迁居”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也是“幽禁”,“日”又向来象征帝王,这行宫对他来说不就是“白日不到处”吗?
再看地上那野花,乃是紫色,紫色向来尊贵,她特意留下这紫色野花的意思是……
萧霁此时的腿若是好好的,走进花圃中,定然能发现被留下的野花不止这一种,但现在他只觉得这是青梧故意为之,留下来勉励鼓舞他的。
不仅仅如此,萧霁再看向那牡丹,世称花中之王的娇贵牡丹不也被人遗忘在这行宫之中么?虽无人打理,但仅剩的几株已然长成老干,上头花朵照旧含苞待放,生机勃勃。
他喉结滚动,抬眼望向青梧,心中顿生感动,可碍于面子,只生硬道了一句:“既然卿卿喜欢,那就留着吧。”
听到这句“青青”,青梧挑眉,不知萧霁怎么突然服软了,不过趁此机会,还是要把旁的草药过了“明路”,便又道:“那我还有旁的喜欢的野花……”
她还没说完,萧霁满口应下:“你喜欢就好,喜欢什么就留下什么。”
夫人本就是这样的心善的人不是么?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待自己这样一个废人如初,想到这,他看着青梧的眼神更加明亮了些。
前头的绝不主动已然忘到了脑后。此刻只怕青梧又对他耍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脾气。
青梧不知道自己在萧霁心中的形象更高大了,她在琢磨怎么把萧霁支开,萧霁不走,她怎么指导村民拔草,怎么弄出自己想要的药……花园?
对上萧霁亮晶晶的眼眸,青梧凤眸一转,便哄道:“这后院有我看着,六郎不必担忧,不如六郎去前院瞧瞧,屋顶修缮的如何?”
行宫的宫殿不同于寻常房屋,屋顶较高,又不好买到同规格的瓦片,只好拆东墙,补西墙,把偏远废弃房屋的琉璃瓦拆下补在正殿以及用到的房屋上,河东村来的男子全都在前头修缮房屋了。
听到青梧又像往常一样唤他六郎,萧霁顿生喜意,也忘了他刚刚就是嫌弃前头吵闹还有烟尘,这才叫赵通把他往后推的。
只笑着应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声音又轻快又温柔,等回头吩咐赵通时,语气顿时恢复了寻常。
听的赵通不禁幽怨四起,嘴上倒没说什么,手中也跟着转过了轮椅,把萧霁往回推,就是在路过来时的那丛灌木时,蓦地附和了一句早八辈子之前的话——
“是啊,这树叶可真绿。”
萧霁:……
两人走后,青梧便重新踩入了园圃之中,继续教导其他妇人辨别草药,虽然青梧并未言明自己医者身份,但她言行之中已然让河东村的妇孺们有几分信服,一个个听青梧讲解草药时都聚精会神,试图得知一些巧方,以后省的花钱看郎中。
青梧知晓她们的心思,也不藏私,说每种草药时都会带上草药的功效,一时竟有几分像老师授课。
正当一群人学的如火如荼时,玉珠忽然从前院跑来,“娘子…夫人……奚家来人了。”

第64章 送金
算算时间,确实到了奚家和宋家递送黄金的时候了,青梧整理好衣裳跟着玉珠穿过垂花门,一抬头便瞧见郑夫人身边的得力管事——常管事带着一个小厮立在廊下,半躬着身面对萧霁。
见她过来,萧霁眉目间顿时柔和了几分,直到青梧来到廊下,他才温声道:“奚家人来了,我替你先招待一下。”
虽说是招待,可有几个人真敢让萧霁招待?常管家老老实实立在一边,见青梧来了才扬起笑容。
他是郑夫人的心腹,自然是知晓内情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殷勤:“娘子,这是夫人嘱咐奴才送过来的,希望您与郎君平安喜乐。”他刻意提高声调,余光却瞟向萧霁,显然是想让这位废太子看见这份“心意”。
与此同时将鎏金匣子掀开,一匣子金条瞬间映入在场之人的眼帘。
看到连萧霁脸上都浮现了些许惊讶,常管事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可是夫人特地叮嘱的,要在废太子的面前打开,这样既把金子送到了,也在废太子面前有几分脸面和情分。
最重要的是在废太子面前过了明路,若是以后换夫之事暴露,谁也别想逃脱责任。
听出其中含义,青梧垂眸望着那金子,使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唇角的讽意。这些本是她换夫理所应当得到的补偿,现在却成了奚家施恩的道具,偏生她还不能直接戳破。
何至于此呢?
何至于送来了金子还叫她不好受?
即便是早就认清母亲并不疼她,可这一桩事依旧如同一根针扎在了未好的伤口上,叫青梧心中一疼。
如郑夫人所料,不知内情的萧霁苍白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暖意:“难为夫人在此时刻还记挂着卿卿,请代我向夫人传达谢意。”
他抬手示意管家坐下,“赵通,看茶。”
若是往日萧霁自然不会亲自招待一个奴仆,可这是夫人家中的管家,又在他沦落到这种境地时雪中送炭,他记这个人情。
赵通也“嗳”了一声就要看茶,常管事唇角也不由得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他竟然能被曾经的储君招待么?
然而青梧的耐心已经告罄,硬生生打断二人行动,淡声道:“有劳常管事跑这一趟,东西我已经收到了,代我谢过夫人。”
她声音清冷如水,上前一步关掉匣子。
萧霁和赵通皆是一怔,萧霁看着青梧冷淡的态度,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没有再说话。
“您也瞧见我们这边正在修缮房屋,不便待客,又已过了午时,常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晚了,怕是要摸黑回府了,我也不多留了。”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僵硬,常管事脸上笑意微僵,他来时可是瞧见了,工匠明明在修缮隔壁宫殿呢,就算有烟尘也散不到这里,就让他喝这一杯茶怎么了?
常管事笑容僵住,还想辩解,却被青梧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最终只得讪讪行礼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那奴才就告退了。”
待脚步声远去,萧霁望着青梧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你怎么如此对待……”
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青梧对旁人如此冷淡。
青梧也知她的反应不合常理,可她不是奚清桐,做不到表里不一,背对着二人整理了一下神色,才信口胡诌道:“那常管事在家中倚老卖老,曾与我不对付,我不喜欢他。”
说是胡诌,却也不尽然都是胡诌,常管事当年确实帮着奚清桐为难过她两次。
这理由实在出乎萧霁赵通等人的预料,却也直白的合理,萧霁有心再仔细问问,可青梧又岔开话题,“我先把金子放好。”
说罢便抱着那匣子进了正殿。青梧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脚步却因心绪凌乱而虚浮,甚至还踉跄了两步,
萧霁盯着她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轮椅扶手,总觉得这事好像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最终萧霁还是把此事放入心底,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与夫人还不是太熟,夫人不愿告知也理所当然。
常管事离开行宫时,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心中暗骂青梧都沦落到这种境地还敢和他使架子,也不怕得罪了他。
等回到了奚家便径直向郑夫人所在的院子去,连不远处的夏嬷嬷都忽略了,夏嬷嬷见这与自己不大对付的常管事行色匆匆,心中顿生好奇,跟了上去。
常管事踏入郑夫人院中正厅时,郑夫人正慢条斯理地剥着桂圆,同下首奚清桐和宋云鹤夫妇二人笑道:
“这可是南地来的干果,鲜的时候叫龙眼,干了便叫桂圆,滋味着实不俗,你们也尝尝。”
和那边说笑完,郑夫人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常管家,随口问了一句:“金子可送到了?”
话音甫落,宋云鹤搁下茶盏,奚清桐攥紧手指,他们都在等这个答案。
宋云鹤当初允诺的两百金此次也一并顺道由常管事带了去。若是青梧突然反悔,没有接受金子,或者出了其他意外,他们都将为此烦忧。
“送到了,也按您吩咐,当着废太子的面开了匣子。”
听到常管事回应按照吩咐办了,郑夫人点点头没再说话,却也没继续拿起盘子里的桂圆。
下首的奚清桐却按捺不住,她咬着唇,眼底藏不住的急切呼之欲出。
她想知道青梧在行宫过的到底如何?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凄惨,若非她想象中的那般……只微微想到一丝,奚清桐便觉难受不已。
若是奚清梧在的行宫过的并不清苦,那她这冒尽风险的换夫之事岂不是笑话?
忍耐了两息,奚清桐还是忍不住倾身向前问道:“那行宫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妹妹过的如何?”

第65章 庆幸
她佯做担忧孪生姐妹,正与气闷的常管事一拍即合,他立马来了劲儿,“诶呦,桐娘子诶,您不问奴才也是要说的…”
此间都是心腹,常管事下意识按照原本的称呼,在场的人都不觉有异,除了躲在门外的夏嬷嬷。
也是巧了,这会儿细雨在屋内伺候,其他贴身丫头也恰巧不在,院外伺候的小丫头知道夏嬷嬷是郑夫人的心腹奶娘,并不会特地提醒,还真让夏嬷嬷摸到了门口。
只是这一听,就叫夏嬷嬷迷惑了。
桐娘子?桐娘子现在不应该在行宫吗?
不过夏嬷嬷在郑夫人身边多年,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冒然闯入,而是沉默地继续听起来。
那边常管事还在添油加醋的描述他的见闻,青梧惹了他,他虽不好做什么实处的报复,但嘴上说到说到还不成么?
“行宫实在年久失修,彩画墙皮全是斑驳的,奴才去时,那屋顶上还有人修呢,恐是前日下了雨被淋着了!
还有啊,您晓得我去时,废太子用的是什么样的桌子吗?用的不过寻常的柳木桌子,连漆都没上!做工比咱们府里奴仆用的还粗糙!”
瞧见众人眼中惊诧,常管事描述的更加仔细,“这还没完呢,二娘子穿的更是…朴素,不说披帛之物,便是钗环也不曾佩戴,那裙摆上更是沾着草屑,鞋履上也是泥巴呢!”
听到这话,奚清桐的身体彻底靠在了椅背上,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甚至要忍不住露出笑容来,还是掐住手心才掩住眸中喜悦庆幸,垂眸抬眸间已然转为担忧:
“天啊,妹妹竟然过的这样苦?!”
她捂住红唇,可眼睛却是觑向上首郑夫人的,即便知晓一旦换夫,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奚清桐心中还是有着隐忧。
就算母亲再偏疼自己,奚清梧也是母亲亲生的,万一母亲突然起了愧疚,再反悔可如何是好?
就算不反悔,奚清桐也不愿意母亲去疼孪生姐妹,幼时与孪生姐妹玩耍的友爱记忆早就在十几年如一日的专宠里淡化消失了。
她当了那么多年母亲的唯一女儿,早就习惯了占有这独一份的母爱,如何愿意母亲的眼光分给其他女儿呢?
好在郑夫人只是蹙了蹙眉,便看向下首女儿目露出心疼之色,叹道:“幸好当初换了人。”
“若是桐儿,哪里吃的了这样的苦?”
此话一出,奚清桐心中大定,顿时起身上前扑入母亲的怀中,动容无比道:“还是母亲疼我!”
她将脸埋进母亲肩窝,嘴角却扬起得意的笑。她深知,若不是母亲支持,换夫之事绝不会轻易成功。
而被她抱住的郑夫人僵了一瞬,才迟缓地抬手,指尖在女儿发间悬了悬才轻轻落了下去。
郑夫人缓慢安抚着怀中的桐儿,脑中却忽然想起另一个女儿刚被寻回来的时候,那时清梧也是这般如乳燕投林般扑入自己的怀中,那时的她也曾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怎会完全不在意另一个女儿呢?
孪生姐妹皆自她腹中诞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过的不好,她不心疼?
可清桐毕竟自小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清梧自小就过着那样艰苦的生活,早就习惯了,她这安排也有道理不是?
清梧只是接着过原来的日子,桐儿也接着当贵夫人,如此这般,才最合适。
而且木已成舟,若是再感到愧疚,只会折磨自己,一如当年……
想到当年之事,郑夫人猛地闭上眼睛逼迫她自己不再去回想,她紧紧搂住怀中女儿,告诉自己,她还有这个女儿,怀里的这个才是她亲自养大的。
下首的宋云鹤看着这母女情深的一幕,明明也该跟着高兴,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青梧。
换妻之事原本让宋云鹤欣喜若狂,他没想到有一天真能摘到桐表妹这株牡丹,可与牡丹相处短短几日,他就发现牡丹好似也有缺点。
想到家中老管家所言,想到奚清桐每顿要求的六菜一汤,想到城中织锦阁送来的十二套绮罗衣裙的账单,宋云鹤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青梧。
青梧嫁他三月,每日只食两菜一汤,除却新年制了两身新衣,其余皆是自闺阁带来。
她曾道:“这些衣裙还好好的,平日里穿够了,家中并不富裕,郎君仕途上少不了打点,我这不必浪费。”
他嘴上不置可否,心中却暗暗觉得青梧目光短浅,总是穿些旧衣,以后待客叫人瞧见了,落的还不是他的面子?
如今想起来却是勤俭持家,温婉贤良。
宋云鹤想,清梧也是个好姑娘,这母女二人竟一点都未担忧清梧么?
只是这念头一起,他又想到自己的行为,脸瞬间发烫。
但很快,他就将这些念头压下,告诉自己,清梧清俭持家又如何?
自己高中探花,又有奚家帮扶,以后定能青云直上,拮据都是一时的,自己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
他需要的就是能在人前交际的牡丹花,只有桐儿这样真正的贵女,才能胜任,还是桐儿更适合他。
屋内众人一时沉默,躲在门外偷听的夏嬷嬷却差点惊叫出声,若不是多年定力,她早就忍不住了!
她作为郑夫人的嬷嬷,自然知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子被废,桐娘子跟随到行宫,她也叹了一日。
心想当初谁都说一对孪生姐妹,嫁的天差地别,谁都道桐娘子命好,能为太子侧妃,可短短几月就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太子侧妃成了庶人,被人对比的清梧娘子却成了探花夫人,怎不到一句命运戏人?
夏嬷嬷虽然看着奚清桐长大,但她知这位桐娘子的真实脾性,青梧回来后,夏嬷嬷也暗中关注青梧,看得出青梧的性子更好,又因怜惜,所以她打心底里更喜欢青梧一些。
骤知此事,夏嬷嬷虽然表面也跟着叹了两日,但心底里是为青梧暗暗高兴的。
高兴这苦命的女郎终于幸运了一回,以后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
她也是听说青梧娘子和宋郎君回奚家才放下手中活赶来的,偷听常管事说话只是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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