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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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身下面色绯红的女子,又化作得意的笑:“……孪生姐妹……果然不凡……”
却不知此时奚清桐意识还未彻底消散,入了她耳中。
安王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没过多久,喝了加料水的奚清桐也开始热情似火。
“这真是好东西啊……”
安王心潮澎湃,丝毫不管奚清桐发出的吃痛声。
他可没忘记这转运要最达到最大效力需要孩子流掉,只是念着奚建安回到京中,若是这孩子直接在他床榻上流掉,这奚二娘子破罐子破摔,恐怕他也落不到好。
想着这些,安王倏然收敛了些,又温和了起来,他得让这孩子在其他地方落下。
就在他刚收敛没多久后,安王忽然听到身下传来自言自语。
“那是我的位置……我……我才是……”
起先他并不在意,他知道这药有致幻的作用,直到他听到这么一句——“我才是……奚清…桐……”
安王动作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死死盯住身下意识迷乱的女子,“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昭亲王妃才叫奚清桐吧?
奚清桐浑然不觉,仍在呓语:“我才是…侧妃…那个贱人……”
安王觉得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某处也熄了火,他低头一看,怒骂了一句,不过他也没心思再做那种事了。
安王强压下震惊,放缓声音诱哄:“好姑娘,你方才说你才是奚清桐?”
奚清桐眼神迷离,断断续续地呓语:“是我……”
“那现在的昭王妃呢?”
那迷离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丝,梦中都露出了怒色,“是……野丫头……”
安王心中大喜,这萧霁的王妃竟然是奚家那个在外面长大的女儿?他有心再问仔细一些,可他再问,奚清桐却只嘟囔,再说的话,安王压根听不清。
又问了一刻钟后,安王耐心彻底告罄,他起身穿衣,冷笑着想,只要知道结果,查证一下还不容易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原本拿来当春药用的东西,竟然还挖出了这样大的秘密。
在父皇生辰公布萧霁的王妃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怎么样?
萧霁的面子往哪里搁?奚家治了欺君之罪,看奚家还怎么帮萧霁?!
第227章 凭什么不让她去?
奚清桐醒来时安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立马从床上起身,却忽然又停了下来,只觉下腹隐痛,她连忙低头查看,却见自己腰胯之处满是红痕。
“这个安王!”
奚清桐便是再愚蠢此刻也察觉不对劲了,谁家你情我愿的这种事需要下药?再结合昏迷前听到的话,奚清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安王要做什么?
然而她没来得及深想,便察觉房间内光线昏暗,再一看窗棱,似是已经要日落西山,奚清桐没空再想其他的,立刻起身擦拭下体,幸而并未见红。
“好孩子,你且争气些……”
如今她要是再失去这个孩子,她不敢想将要面对什么。
奚清桐飞速地给自己穿衣,梳妆,尽力将一切恢复妥帖,匆匆出了别院,至于安王给她的丫鬟,她哪里还敢带回来?
她走的匆忙,没注意远处有一个老妇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又进了别院。
安王那边已经派人调查了奚家这对孪生姐妹之事,翌日刚拿到些消息,书房的门便被踹了开来,正是他的王妃。
安王妃怒气冲冲地闯进书房,怒道:“王爷好大的胆子!连探花郎的妻子都敢碰?那可是昭王妃的孪生妹妹!”
她可没忘记之前还嘲笑过这对孪生姐妹,这里面哪一个她都不喜欢!但这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要紧的是那两人身份不俗,这死男人是怎么敢的?
安王连忙起身,陪着笑脸作揖:“爱妃息怒!你听本王解释……”他小心翼翼地去拉王妃的衣袖,“本王要什么美人没有?”
“不敢?”安王妃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的人是傻子么?我的人都看到了!那宋夫人从你的别院出去,难道你还能和一介妇人谈论朝堂大事不成?”
见没办法蒙混过关,安王只好转移话题,“本王是在查一桩惊天秘闻……”他压低声音,“事关昭王妃……”
安王妃冷笑:“编,继续编!”
“千真万确!”安王低声道,“那宋夫人亲口说她才是奚清桐,原来的侧妃,现在的昭王妃是那个在乡野长大的!”
这消息果然奏效,安王妃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果真?这是怎么回事?”
安王见她已然心动,顺势将人揽入怀中,压低声音道:“本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爱妃想,若能在父皇寿宴上当众揭穿此事……岂不是叫六弟一生难忘?”
想到萧霁的王妃被爆出并非京城长大的贵女而是乡野丫头,安王妃也忍不住唇角勾起,却又蹙起秀眉:“可即便是真的,在寿辰上揭穿,显得我们太过搬弄是非……若论兄弟情谊,我们该压下才好。”
“爱妃这倒是提醒本王了。”安王眼中闪过精光,抚掌笑道:“这等‘好事’,自然该让三哥来做。”
他踱步到窗边,望着宁王府的方向:“自从萧霁那小子在朝堂上揭发水患贪墨,折断三哥羽翼,三哥可是恨他入骨。若是知道这个把柄……”
安王妃会意一笑:“届时宁王定会迫不及待地在寿宴上发难。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不仅如此。”安王转身,露出算计的笑容,“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本王便能……”
他做了个握掌的手势,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寿宴上那出好戏——宁王气揭发,昭王妃百口莫辩,昭王大怒,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安王迫不及待地备马去了宁王府,宁王得知这个秘密后果然大喜,即便知道安王有意利用他借刀杀人,他也不在乎。
他侧妃的叔父也就是淮州知府就这么被羁押在大牢,这根羽翼被剪去,他每年要少收几万两银钱,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宁王自然对萧霁恨之入骨。
“你放心,本王现在就派人去别院打探一二。”
还有三日,便是父皇的寿辰……
第二日京郊别院郑夫人伺候的小丫鬟便被掳走了一位,幸好本就派了府兵看管,这才没丢失更多。
事情一经上报,奚建安当即心头一紧,一边向官府报官寻找丫鬟,增派更多兵士监督,另一边又寻来萧霁青梧将此事告知,当然他还没忘记去宋家唤二女儿过来。
萧霁和青梧先到,萧霁沉吟道:“我们这边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此事确有蹊跷,这丫鬟在别院消失,没有拐子敢这么嚣张,看来有人察觉互换之事了,事情已经发生,敌人在暗,我们只能尽力查清,还要做好准备。”
奚建安也声音沉重,“此事既然不是王爷那边泄露,那便有可能是那孽女了,我已经着人去宋家请她,等会便问上一问。”
听到这句话,青梧敛眸轻笑,笑声里含着讥讽:“即便真的是她,她也未必会承认……父亲不如和我们一起提前想好说辞,用最恶劣的情况。”
奚建安羞愧地微微低头,他也不敢为二女儿辩解,只得道:“青梧说的是,最坏的情况莫过于——”
“在皇帝寿辰上揭发此事,言我是在乡野长大的女郎,无才无德,让阿霁颜面全失,再治奚家一个欺君之罪!”
青梧接话,已然说出了最坏的结果。
室内一时寂静,不知过了几息,奚建安才深吸一口气道:“那便开始吧……”
然而他们设想了诸多情况,商议了许久,奚清桐却迟迟未到,那去请人的小厮终于回来时却带来奚清桐来不了的消息。
“二娘子说她胎儿近来有些不稳,不便行动。”
然而谁看不出这只是借口?奚建安的脸瞬间有些挂不住了,“又不是让她走过来!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宋家问一问她。”
青梧对此只是淡笑不语,只是这笑也未达眼底,奚清桐如此推脱,很难说没有鬼啊……
萧霁也不相信,他们也没拦着奚建安,只是觉得他去这么一趟应该也会无果。
果不其然,小夫妻回去后,奚建安亲自去了宋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奚清自己都不知道她前日说漏了嘴,自然哭道:“爹,真的不是我说的……我便是再傻,也晓得没了奚家,我什么都不是啊……”
可奚建安听到这句话并未心软,依旧狠声道:“若你真晓得,你当初就不会想出那么个昏招!简直太过……太过……”
然而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捂住小腹,奚建安的声音又收了起来,强忍住怒火,“在你生下孩子前,为父先不与你计较!”
“明日宫宴,你便不要去了!”
听到这句话的奚清桐心中满是委屈,不让她去?凭什么不让她去?
第228章 皇帝寿辰开始
奚建安觉得明日宫宴定然是非多,也十分凶险,让奚清桐不要去是在保护她,也是保护奚家。
可奚清桐向来喜爱这种名利场,即便如今她只是宋云鹤的夫人,便是去了也是被安排在大殿之外,可她还是想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奚清梧出丑的样子,这样的宴会,她应付的过来吗?
还有那林善善,她会让林善善知道世家贵女是什么样的。
为此,奚清桐一日两次安胎药,便是汤药再苦,她也没说半个字,甚至在翌日清晨出发前,她还喝了一碗以求平安,也不负她所望,这两日的细心调养让她下腹的隐痛消失,奚清桐便更加放心了。
德佑二十三年六月二十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京城的街上就已经不少人急匆匆,更是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已经门户大开,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前。
有城外卖菜的农夫挑着担子远远路过,等到了地方,他问身边一同摆摊的阿婆,“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些富贵人家怎么都起的这样早?”
“你还不知道呢?今日是皇帝的大寿,京城八十岁以上的老人都被皇帝请去皇宫吃酒呢。”
“八十岁,那可真是高寿了。可这些又跟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农夫摇了摇头,垂首把菜篮子里面的菜给摆出来,没要多久便有几位内侍匆匆来到他的摊位前,他忙笑脸相迎,“大人们想要买什么菜?”
那领头的太监尖着嗓子道:“皇上有旨,今日万寿节,御膳房特采买民间菜蔬,与民同乐!”
说着也不问价钱,挥手就让小太监们开始拿菜。农夫还没反应过来,一整担新鲜蔬菜就被装进了宫里的箩筐。
“大人!这……这菜钱……”农夫急得直搓手。
太监随手扔下几个铜板,嗤笑道:“沾沾皇上的福气,是你的造化!”
旁边卖鸡蛋的老婆婆见状,慌忙想收起篮子,却被小太监一把夺过:“老东西,躲什么躲!贵人们吃你的鸡蛋,是给你脸面!”
整条街顿时乱作一团。摊主们眼睁睁看着辛苦从城外背来的货物被抢掠一空,换来的只有寥寥几个铜板,有的甚至分文未得。
一个卖鱼的老婆婆跪地哭求:“官爷行行好,家里孙女还生着病呢……”
太监一把拽走鱼篓:“滚开!别挡着给皇上办差!”
方才还热闹的早市,转眼间哭声一片。那挑菜农夫看着空空如也的摊位,半晌说不出话来,眼泪落地时哭道:“这怎么无关,他过寿辰,倒叫咱们受罪了……”
皇宫方向传来阵阵礼乐声,与街市的凄惶形成鲜明对比。各家大族的马车队伍迤逦而行,佛根本看不见仿脚下百姓的苦楚。
朝阳升起之时,皇宫门前已经车马如云,京城六品及以上的官员皆携妇同行,今科一甲留京的也在其列。
朝阳初升,金辉洒在宫门前的白玉石阶上。昭王府的马车刚停稳,萧霁便率先下车。他今日身着绛纱亲王礼服,腰系玉带,身姿挺拔如松,将一副好样貌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心。”他转身伸手,搀扶青梧下车。青梧今日也身着亲王妃朝服,头戴凤尾金钗,倒是比以前都要庄重娴雅。
这叫萧霁看得有些不习惯,他边伸手为青梧整理金钗下挂到青丝上的流苏,边打趣道:“今个倒是比某位还像,谁见了不说一声名门贵女?”
忽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六弟和六弟妹真是鹣鲽情深啊。”
安王携王妃走来,安王妃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在青梧身上刮过,语气颇为阴阳怪气:“弟妹今日这身打扮,倒真看不出……”
她故意顿住,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青梧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抬眼望去,正对上安王妃那双毫不掩饰恶意的眼眸。
她好像才第一次见安王妃吧?难道是从前奚清桐得罪了她?
便是萧霁都注意到了,上前半步将青梧微微挡在身后,对着安王妃道:“安王妃,本王王妃打扮看不出什么?”
见萧霁如此护短,安王立刻拉了拉王妃的衣袖,提醒她还没到嚣张的时候,安王妃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敛起眼神,但还是笑道:“不过是想起弟妹曾经还是侧妃时的样子罢了。”
她本就和奚清桐不对付,尖酸刻薄一点怎么了?
萧霁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那安王妃记性真好,不过还是记得我们现在的样子吧。”
见他如此护短,安王妃一时语塞,只得强压下心头火气,暗中冷笑:待会儿得知你护着的竟是个乡下丫头,看你还能否这般维护!
见那两人率先离去,青梧若有所思,凑近萧霁道:“你说,会不会就是他们……”
话音落下却得不到萧霁回应,青梧侧首,就见萧霁面色微红,轻咳道:“大庭广众之下,卿卿也不必靠的如此之近……”
见他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青梧忍不住拧了他胳膊一下,后才端起架子往里走。
从前宽阔的宫道上今日竟然能称得上熙熙攘攘,等到了中和殿前的广场上,更是叫人惊讶,只见中和殿偌大的广场上皆布满了桌椅,一道宽阔的红地毯布在中央,直通中和殿。
能坐在中和殿里的都是皇亲国戚,勋爵贵族,或者三品以上的大员,殿外的自然便是小官。
萧霁带着青梧直奔中和殿,两人郎才女貌,简直就是一对璧人,两人走过中央红毯,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宋云鹤奚清桐便是其中两位,宋云鹤正与同僚寒暄,跟随着身边众人的目光看向那对璧人时,到嘴的话顿时遗忘,奚清桐更是瞬间僵住了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见那红毯上的青梧身着亲王妃朝服,绛色礼服上用金线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样,裙摆逶迤间隐约可见云纹暗绣。她眉眼如画,唇若含丹,端庄中自带一段清灵华质,哪里有半分唯唯诺诺?
尤其是在听到身侧有妇人夸赞,“这昭亲王妃不愧是当初京城有名的贵女,这样貌,这气度,曾经做侧妃确实屈才了。”
奚清桐简直想把牙咬碎,现在奚清梧已经完全取代了自己,自己曾经的美名全部为她做了嫁衣裳!
那可是亲王正妃朝服!想起曾经安王妃的嘲讽,奚清桐眼睛都嫉妒红了。
再看她身侧萧霁,一袭绛纱亲王礼服,玉带勾勒出挺拔身姿。冠冕下的面容清俊非常。他微微侧身护着他的王妃,既显亲王气度,又不失体贴温柔。
“果然是陪着昭亲王度过低谷的王妃,瞧亲王这爱护的样子……”身旁的官员低声赞叹,“当真是一对佳偶。”
奚清桐听着这话,只觉得刺耳至极。她死死盯着青梧身上的亲王妃朝服——那本该是她的!还有萧霁温柔搀扶的动作——那本该是她的夫君!
宋云鹤察觉到她的失态,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道:“注意场合。”
可话音落下,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继续看向场中的二人,看着那端庄贵气的女郎,宋云鹤很难将其与曾经那个为他洗手做羹汤的女郎联系在一起。
原来,他以为她上不得台面也是他的空想,这样落落大方的青梧连王妃都当得,又怎么当不得宋家的主母?
奚清桐因宋云鹤的提醒回神,这才感觉周围有不少目光明里暗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是那目光多是在两方来回打量,一瞬间,奚清桐便明白,他们是在打量她的脸带入奚清梧呢!不由得心中更生怒意。
就在这时,萧霁忽然侧首,目光淡淡扫过他们这边。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两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更让奚清桐难堪的是,青梧顺着萧霁的目光也向他们看来,竟然还朝他们微微颔首致意,那姿态优雅得体,仿佛是真向他们打招呼。
“装模作样!”奚清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第229章 被逼献艺
这声音不大又掩盖在连绵不绝的礼乐声中,除了宋云鹤并无旁人听见,那一瞬宋云鹤觉得十分刺耳,可他没有分一丝目光落于身侧的奚清桐身上。
他的目光还是紧紧跟随着青梧的身影,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
宋云鹤的喉咙中漫延出苦涩,那样的人曾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就在这时,忽然听身边奚清桐又冷哼一声,宋云鹤回首望去,正见徐状元与善善并肩而来。
他还未说话,徐状元已然先开口,“宋夫人,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收一收眼神吧。”
奚清桐顿时气急,就要上前,却被宋云鹤拽住。
“你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她耍了我吗?”
宋云鹤冷斥道:“你难道忘记你还怀有身孕吗?若是在陛下寿宴上闹出什么事……今天老实一点吧!”
奚清桐因这句话顿住,下意识抚上小腹。她咬紧下唇,狠狠瞪了善善一眼,终究还是强压下怒火,悻悻退到宋云鹤身后。
徐怀钰见状,意味深长地道:“宋探花倒是明事理。”说罢便携善善翩然在他们旁边的桌案上落座。
善善经过奚清桐身边时,脚步微顿,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怀有身孕,我不愿与你争吵。”这话本是善善真实心意,却让奚清桐更觉难堪。
宋云鹤看着奚清桐憋屈的神色,心中只觉烦闷,如今他不但要靠着徐家的生意,现在还被徐家得知了秘密,更是落了一个把柄。
可人多眼杂,他只能边安慰奚清桐便带着他坐下,又过了约莫两刻钟,广场上的人已悉数到齐,忽然,钟鼓齐鸣,内侍高唱:“陛下驾到——”
位列在周围的史官看着这一幕,纷纷提笔挥就: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丹陛铺锦绣之毯,朱门悬日月之章。百官列班如雁阵,千灯结彩映虹光。龙旌蔽日,凤盖连云,仪仗迤逦如蟠龙;钟鼓喧阗,箫韶九成,乐声震响彻霄汉。
萧元成看着这恢宏的排场,一时间也觉得心胸舒畅,又年轻了几岁。登上中和殿帝位后,自然是各路献礼。
而后便是内侍领着京城九十九位八十岁以上的老者,殿外还有五百五十五位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来为萧元成祝寿。
青梧的目光掠过那些颤巍巍跪拜的白发老者,他们布满皱纹的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枯瘦的手掌艰难地支撑着年迈的身躯。而高台之上,萧元成不过鬓角微霜,却享受着这些比他年长数十岁的老人的叩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人们的祝寿声参差不齐,带着沧桑的颤音。
萧元成含笑抬手:“平身。赏寿面。”
内侍们鱼贯而入端上一碗碗寿面,老人们受宠若惊地接过,有的甚至激动得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一个百岁老人突然颤声高呼:“皇上圣明!草民愿皇上万寿无疆!”
萧元成龙颜大悦,当即赏下白银百两。其他老人见状,纷纷跟着高呼万岁,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青梧却只觉得无言以对。这些老人中最年长的已逾百岁,最年轻的也年过八旬,此刻却要对着不过知天命之年的皇帝跪着祝寿。
萧霁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可是不舒服?”
青梧摇摇头,以手掩唇,靠近萧霁低声道:“只是觉得……这真的会增寿,而不是减寿吗?”
听这大逆不道的话,萧霁也忍不住笑了,璀璨的笑容落在了许多人的眼里,包括萧元成。
他只当儿子是因为自己而笑的,哪里晓得儿子是因为减寿的话呢?
一旁的史官又匆匆写下:御座高擎紫宸殿,金瓯永固镇八荒。耄耋老者接寿面,皓首同沐圣恩长。
繁复排场之后,寿宴终于开始,一排排妙龄舞女涌入,一展曼妙身段,席间参宴的人也都开始推杯换盏。
青梧和萧霁同座席间却丝毫没有放松,心反倒是渐渐悬了起来。两人的左眼皮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眼皮在跳。”
两人对视的瞬间,正见对座的宁王举杯起身。他先是对萧元成一番歌功颂德,而后忽然转向他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今日父皇寿诞,若是还像往常一样不免乏味,”
而后便看向了他们的方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素闻六弟妹未出阁时乃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贵女,儿臣私以为,若能让六弟妹当众献艺,彩衣娱亲,岂不更能彰显天家孝道?”
宁王自然不可能上来就直言昭王妃是假的,那样太过刻意,便是成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宁王便用奚清梧出生乡野,不会才艺来开头。
虽然没从那个从别院里抓来的小丫鬟嘴里问出二人为什么会互换,但她确实承认了,两位娘子的身份是互换了的。
宁王也不想深究原因,他只要确定萧霁应该娶的不是现在这位就好。
这个在外养大的娘子能活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和京城里长大的姐姐同样才艺双绝呢?
话音方落,满座皆静。无数道目光齐刷刷投向青梧,其中安王妃的视线尤其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奚建安更是在后方差点忍不住站起来。果然!果然有人要害他们。可自己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会什么才艺?他急得火烧眉毛。
萧霁也是如此,他立刻起身拱手道:“皇兄想法不错,但可是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本王王妃乃是超品,殿内诸多宾客,怎好叫一朝王妃献艺?”
可其余几位王爷见宁王有为难萧霁的意思,立马跟上。
“此言差矣,正所谓百善孝为先,王妃献艺娱亲,百官见了只会赞赏有加,也叫你脸上有光。”
文王慢条斯理地捋须道:“六弟未免太过拘礼。今日父皇寿诞,本就是家宴,在殿内的不是宗亲便是朝中功勋大员,何必计较品级尊卑?”
安王更是阴阳怪气地接话:“六弟这般推辞,是舍不得让王妃展示才艺?还是说……”他故意拖长语调,“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
四人一唱一和,萧霁也双拳难敌四手,一时无言。他下意识看向上首那个座椅,那里只坐着安阳大长公主,至于姥姥依旧为了避其锋芒,并未参宴。
这一刻,萧霁不禁想,若是姥姥在,一句话便能为卿卿解围。
就在此时,御座上的萧元成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老六媳妇确实……朕当初将她赐给你做侧妃便是看重她才貌双全,如今又加封正妃,表演一番也无妨,叫旁人知道你王妃名副其实。”
奚建安在席后急得冷汗涔涔,手中的酒盏都快捏碎。青梧一直垂眸静坐,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嘲讽,更有安王妃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就在察觉身侧萧霁要再开口时,她从席上起身,唇角漾开一抹浅笑。
“既然父皇,诸位都想看吾才艺,那便却之不恭了。”
话音落下,知晓内情的人都不禁愣住。
她能有什么才艺?
安王妃更是想,不会在这种地方表演什么女工吧?这是她唯一想到乡野长大的女郎会的东西了。
若是真表演这个,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第230章 青梧舞剑
萧霁看向青梧,他本想示意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任她被逼着出丑,可对上青梧带着笑意的安抚眼神,他便闭上了嘴巴。
这眼神里满是自信,显然是不惧怕这种为难的。萧霁也被勾起了兴趣,不知卿卿要表演什么才艺?
他看着青梧走到坐席前侧,盈盈一拜道:“还请陛下,诸位等候一二。”
萧元成颔首,青梧便跟随一位侍女下去准备。而后大殿之内又歌舞升平,可多数人的心已经完全不在上面了。
约莫一刻钟后,殿外忽然传来清越的鹤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名素衣侍女徐徐展开一幅巨型卷轴,雪白绢面上墨色淋漓——一株苍松虬枝盘桓,数只仙鹤翩然欲飞,正是寓意吉祥的《松鹤延年图》,而后六名乐师手持琴筝笛萧琵琶等乐器鱼贯而入。
随着他们席地而坐,殿内乐声倏变,从先前的靡靡之音转为空灵,擅口技的乐师鼓动嘴唇,又是一阵鹤鸣响起,让人不禁想象到仙鹤飞舞在空中的模样。
就在人们渐渐被鹤鸣声吸引时,一道白影自屏风后翩然跃出——青梧已经改头换面,一头乌发盘起,秀美的额间点着一颗红点,身着月白渐变舞衣,裙摆,衣袖皆是墨色,抬手时广袖如鹤翼舒展,裙摆上还缀着银线绣成的羽纹,再配上那张如画般的面庞和凤眼,活脱脱的就是一只仙鹤化成的仙子。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从广袖中抽出了一柄软剑!
她这是要表演剑舞?!
“鹤唳霜天剑——”青梧清声报出舞名,剑尖轻抖,振出数朵剑花。
谁说她不会才艺?她可是跟着姥姥练过七八年的武艺,虽因根骨一般未能在武学剑术一道大成,但耍一耍剑,来一支剑舞还是行的。
伴着《入阵曲》曲调响起,众人神色又是一变,这支节奏紧张激烈的曲子她一位娘子真能舞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