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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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复拍了拍奚清桐的肩膀,又道:“而且桐儿,你做的那些事也并非全然无用,咱们家通过徐家已经赚了几百两银子,你今日去锦衣坊所制衣裳银钱皆由其所得,这样想,是不是就高兴些了?”
宋云鹤曾经也是贵族,可毕竟落寞了,他晓得银两的好处和难得,可奚清桐不懂,只觉得这几百两银子哪里比得过她受的那些屈辱?
她看向宋云鹤的眼眸中唯余失望,他怎么是这样一个满身铜臭味,唯利是图的人?哪还有一点文人的清高?
不在乎她受的委屈,只在乎孩子,呵呵……
奚清桐偏过头去,不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宋云鹤见状,神情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在乎奚清桐是否真的被开解,只要不再作闹就好。
两人就这么貌合神离地共处一室,默默把这些收入眼底的两个小丫鬟不由得压低了头。
许是孩子的父亲真的特别期待他的到来,半个时辰后,奚清桐没有更严重的症状,大夫给开了一个月的安胎药回去调理,两人一琪回了宋家。
青梧先送善善回了徐府,徐状元出来迎接,青梧与他颔首示意后本打算就此再上马车回王府,却听徐怀钰朗声道:“王妃且慢。”
青梧顿步,就见徐怀玉将一个信封交到善善的手中,让善善转交给她。
“这是?”
徐怀钰却只微微一笑,拱手道:“王妃娘娘回去和王爷一起打开便知。”
青梧指尖捏了捏那信的厚度,再次颔首,“我会转交给王爷的。”
待王府的马车离开后,善善与徐怀钰边往里走边问道:“你写了什么?连我都瞒着?”
徐怀钰却先叹道:“若不是你早说过,我是真看不出来这位是几个月前见到的那位,这般气度……”
听出他的意思,善善嘟嘴道:“你别看青梧表面这样,她私底下还和以前一样,待我不曾有半点改变……不过,青梧气质愈发高贵,我倒是愈发像个农妇了……”
本想调侃妻子几句的徐状元立马转变了想法,握住妻子的肩膀认真道:“你这是气质淳朴,贴近自然,而且,等以后有了成果,我徐怀钰的妻子恐怕不用靠我就能得诰命夫人呢。”
见他眼神一片的真挚,善善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也得青梧做了皇后才行。”指望当今陛下怕是不成了。
就见夫婿唇角勾起,刮了刮她的鼻子低声道:“这不是在帮王妃成为皇后么,咱们江南徐家也得搏一搏这从龙之功啊。”
回到昭亲王府时,暮色已深。徐状元的书信,青梧不敢耽搁,不过也不要她寻,萧霁已然站在府门前等她。
“你贵为王爷,怎好日日站在府邸门前等候?”
萧霁扬唇笑了笑,上前与青梧并肩,“再是王爷,我也先是卿卿的夫婿,妻子晚归,夫婿不应该担忧么?”
青梧瞪了他一眼,可那一眼中只有愉悦和甜蜜,两人并肩往里走,各自诉说着今日发生的趣事。
“今日在尚书阁户部与工部两位侍郎为了一笔修缮款争得面红耳赤,工部说户部克扣款项,户部说工部虚报预算。两边尚书吵到后来,竟比起谁的白头发多。”
青梧失笑:“比白头发多是为何?”
萧霁笑着道:“王尚书指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说:‘老夫为省银子愁得头发都白了!'李尚书当场拔下官帽:‘你看我这满头银丝,哪根不是为你们户部算账算出来的!'”
大多数时候官场的尔虞我诈并非传的那般严酷,而是如同坊市一般,掰扯,骂架都是常有的事。
听他说完,青梧顿了顿说起了自己今日发生的事。
“今日我与善善去看了行宫周围的稻田,长势不错,再过几月就能丰收了。”
“我还记得当初说的话,咱们要吃这行宫稻做出来的饭。”
月光柔柔地照在两人身上,小夫妻携手,一时间竟觉得岁月都慢了下来。
只不过提起奚清桐时,这气氛瞬间被打破。
“她有孕了?”
萧霁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却落在青梧的腹部,虽然只停留了两息就离开,但还是被青梧捕捉到了。
青梧不禁提醒道:“我没有,咱们说好的,等局势安稳再做打算。”
见妻子语气有些重,萧霁立马捏了捏她的手,“我晓得,你我还未及弱冠,不急这事,只是你们为孪生姐妹,情不自禁……”
青梧这才放过他,想起奚清桐,她百日未曾露出异样,如今在萧霁面前便不禁道:“虽然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愉悦,但若是知道她怀有身孕,我们就避开她了。”
闻言,萧霁侧首看向青梧,“你不是不想看到她好么?难道因为她有孕就让着她了?”
青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或许这就是妇人之仁吧,我不想她好,但那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而且报复一事,也不急于一时,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打算。”
萧霁沉默以对,没有说等孩子生下若是没了母亲岂不是更可怜?那冰凉淡漠的眼神看向别处,等回到身侧妻子身上时又是一片柔和。
两人正巧走入了室内,青梧这才将那封信从腰封中拿出递给萧霁,“这是送善善回府时,徐状元递给我的,说待我回府与你一观自会明白。”
萧霁接过,“啧”了一声,“这信倒是不薄……”
他迅速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东西,竟然只有三张信,其余皆是五千两一张的银票,足有十张。
看到银票时,两人对视一眼,大致猜到了徐怀钰的意思。
萧霁有些惊讶:“这是徐状元觉得我奇货可居?”
便是不看信的内容,五万两银票也足够明显了。
青梧轻笑一声,推了推他,“还是快看看信写了什么吧?”
萧霁收敛起笑意,目光凝于书信上,起先还是一目三行,而后便细细看了起来,最后神情肃穆,显然内有要事。
“怎么了?”青梧探头看过去,只略扫了几眼,瞳孔也倏然睁大,“这可是真的?有一支军队在秘密行动,还有宁王在江南私放盐引……”
“应当是真的,徐家在江南盘根错节,晓得盐引之事也属正常,倒是这支军队需着重打探,是谁调集,要去哪里……不过在如今异动,幕后主使怕还是我那几个哥哥。”
最大的可能便是武王,毕竟他曾征战沙场,手下将士升迁后散落四方,说不定谁就忠心于他。
“信上所言这支军队扮作江南水患的流民,约莫有一万人之众……”
念叨此时,萧霁倏然惊醒:“他们既能扮作江南水患的流民,那江南水患真的发生了?!”
虽是表哥早就在信中提过的,萧霁也早有预料,可这如今他在尚书阁也未曾听到半点江南水患的消息。
“所有人都在粉饰太平……”
萧霁的头慢慢抬起,看向皇宫的方向,他能想到最大的原因便是那位寿辰在即,无人想扫他的兴。
听到萧霁这两句话的青梧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地发生水患,秘调军队能扮作一万流民,那真正的流民势必要比这更多,但京中竟然无风声,那势必有人压下,可这消息迟一日被皇帝知晓,那灾情便会严重一分……
“阿霁……”
青梧对上萧霁的眼睛,已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毅然决然。
这消息他们瞒着,他偏要捅出去,天子的寿辰算什么?难道逼得过数万生灵?
“卿卿,你先去休息,我带此信去一趟外祖父家。”
萧霁迅速说着而后便拿着信去了杨府,他不可能拿此信当作证据,势必还要收集关于江南水患的蛛丝马迹。
可青梧又哪里真睡得下,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姥姥,想起姥姥曾经便去过水患过后的疫区,救治灾民……姥姥若知晓此事,怕是也要勃然大怒吧?
对了,姥姥!
青梧迅速出门抬头看天,天上的月光时不时隐现在云层之后,夜色时明时暗,她思忖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屋内换上了一身深色便衣。
不多时一辆简朴的马车从王府后门驶离,绯红一身黑衣驾马,马车内,青梧和翠绿安坐在内,绯红和翠绿皆习过武,两人也能保护青梧。
两刻钟过后,马车停在公主府后门处。
萧玉鸾听说昭王妃来访,酝酿的睡意瞬间消散,小徒弟此番来访定然有要事发生,她不可耽误。
她掀开锦被便往外走,让侍女拿着外袍在后面追赶。
两人在公主府后花园的中央汇合,见到一身睡裙,趿拉着睡鞋便来见她的姥姥,青梧忍不住轻声责备道:“您怎么不穿好衣裳再过来?”
萧玉鸾却未回话,而是挥退周围伺候的人,而后将青梧带到湖心亭中。
“说吧,出了什么事。”
事关紧要,两人也没空叙旧,青梧迅速将徐状元信中内容和萧霁所说一一道来.
听到江南有灾情发生,京中却一片平静祥和时,萧玉鸾面色一变,不过她一瞬间便想到是谁瞒下了此事,不,不应该这么说,而是谁知道,却并未告诉她。
“此事,我知晓了,两日内,此事皇帝会知道的,你放心.”
对于小夫妻来说是天大的事,可萧玉鸾见识过太多,已经处变不惊,淡然道出这一句话后,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将话头落在了青梧身上。
“倒是你,你此刻来公主府,萧霁那小子不知道吧?你就不怕将此事告知与我,坏了那小子的大计?”
青梧微微一笑,“不怕。”她自然而然地想起萧霁曾经说过的话,眼眸中又多了一份自信。“不过我们确实有个大计。”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萧玉鸾配合着小徒弟笑着“哦”了一声,“什么大计,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望着姥姥慈爱的眼神,青梧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帮助姥姥成为国君。”
听到这句话,萧玉鸾的表情瞬间凝滞,她万万没想到两个孩子的大计竟然是这个?
萧玉鸾愣怔的时候,青梧还在继续道;“上次阿霁求见姥姥便为商议此事,可姥姥拒了见面,此番我因事急而来,便说与姥姥。阿霁手上有支军队,约莫有一万人,皆装备精良,全权交予姥姥,还有杨家鼎力相助,以姥姥的能力,此事应当大有所为。”
“……你们为什么会想到支持我做国君?这话是你先说的,还是他先说的?”
萧玉鸾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明明萧霁那孩子才是正宫嫡子,是顺理成章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为何要帮助她登基,而不是要求她帮助他呢?
她一直在暗中谋划一切,就是为了推这对小夫妻登上高位,可这对小夫妻竟然在冥冥之中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萧玉鸾不知道该怎么叙述自己内心这一瞬间的感受,惊讶,触动,欣慰在这一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
捕捉到姥姥眸子里那些纷杂的情绪,青梧轻声答道:“是阿霁先提起的,他说你对他有大恩,问鼎帝位是您年轻时的遗憾……”
她想起那日萧霁在书房说的话,语气愈发坚定:“阿霁自知年少,治国经验不足。而您文武双全,又深谙朝政,他说此位应贤者居之,不如助您登上大宝。”
青梧顿了顿,看着姥姥,眸中划过一丝羞赧,“倒是我这个徒弟,没想起您曾经的愿望。”
萧玉鸾眼中泛起泪光,却笑着摇头:“傻孩子,你能记住姥姥现在的爱好,比记住那些陈年旧事要紧得多。”
她抬手轻抚青梧的发鬓,声音温柔似水:“只是……你们可曾想过,若我真登上帝位,你们该如何自处?”
“阿霁说愿出仕州府,自微小做起。不过……”青梧的头歪了歪,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姥姥是绝对不会亏待我的,不是吗?”
萧玉鸾被这话逗得笑出声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当然,亏待了谁,都不可能亏待了我的好徒弟。”
“不过,萧霁这小子确实好眼光,既他愿意,本宫便也不推却了,待本宫事成,少不得他的好处。”
萧玉鸾大笑几声,那声音中尽是豪气云天。
推拒?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夺下帝位后,是谁来登基,还不是她说来算?
正好也瞧一瞧这小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第221章 咱们一起回奚家
江南水患之事是真的,自然会有诸多蛛丝马迹,最明显的便是京中粮商已然在购买的粮草,往南边运去。
昨晚萧霁到杨府时,杨公已然收到孙子传来的信,果然江南已有两个州府发生了水患,孙子所在的州府也有波及,只是因为早有准备,受灾情况并不严重。
听闻萧霁要戳破此事,上达天听,杨公只愣怔了一会儿便将又一份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便是此次受灾州府修缮河渠款贪污一事的证据。
“那些河渠若是有仔细疏通,今年不该是这样……此州府长官刘宽乃是宁王侧妃的亲叔。”
萧霁对上外祖父的眼眸,接过了这一份沉重的证据,他晓得一旦把这份证据交上去,那便是正式和宁王撕破了脸,届时诸王下场,此路也不可回头了。
年轻亲王的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摩挲,纸页的粗糙感仿佛带着血泪的重量,他沉沉地点了下一头。
“我会将此证据呈上去,宁王,他想报复便来吧。”
回到王府,青梧也已回来了,她将去公主府的事说与了萧霁,说时,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萧霁,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半点不情愿,却不想少年竟露出释然的笑意。
“正好,等我将此事揭发出来,那位估计要真的恼我了,既然姥姥愿意,那我明日就去与外祖父商议。”
然而当天夜里,萧霁便得了岳父奚建安的消息,他押送古鼎进京了!只还有三日的车程便会到京城,此信是他快马加鞭派人递送而来,好叫萧霁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岳父已经采用他的法子,且还真寻了一个真鼎,萧霁心中大安。翌日,一边传信给公主府,一边立马带着江南水患的证据入了紫宸宫。
各方人马皆动了起来,萧玉鸾已经吩咐人去调查秘密军队之事,另一边又召了沈玉山来。
“江南几府水患之事你可知晓?”这朝中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沈玉山这个尚书令不会不知道。
沈玉山早知此事瞒不过萧玉鸾,此刻他拱手一礼,干脆承认道:“是,臣昨日就已察觉蛛丝马迹。”
“那你为何隐瞒不报?”
萧玉鸾巴掌拍在桌案上,眼中隐藏不住的怒火。
沈玉山垂首良久,“臣没有收到明确文书,若是贸然禀报,可能有误。”
然而萧玉鸾根本不信,她有些失望,“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草菅人命的人?你可知朝中本就无法及时援助水患地区,你还迟疑瞒报,这样会多死多少百姓?”
“臣知道。”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
在萧玉鸾的质问声中,沈玉山抬首,那双眼睛已经泛红,他喉结滚动道:“我想七日后再报。”
七日后正是萧元成的生辰,皇帝的万寿节。
“你疯了?!”萧玉鸾下意识脱口而出,在皇帝生辰之日禀报这样的消息,何其扫兴?昏庸者可能当场治罪,就算没有当场治罪,皇帝心中也会厌恶至极。
“我没疯,成大事,必有牺牲,公主,咱们要反,必要名头,皇帝生辰之日有此噩耗,便能叫天下人都看清,这位皇帝德不配位!”
沈玉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届时民怨沸腾,动摇他的江山,也是以后我们起事最好的名头。”
“若按常理禀报,陛下最多派个钦差赈灾,事后照样歌舞升平。唯有让这血淋淋的真相,在他最得意之时撕开,才能让朝野震动,民心尽失!”
可萧玉鸾还是有些不敢苟同:“你可知这七日会多死多少百姓?”
“臣从昨日猜到到如今每时每刻都在想,心中难安。”沈玉山声音哽咽,“可若是此刻禀报,不过找几个替罪羊,下方州府修缮银两依旧被贪墨,水患依旧会发生,只要这座位上还是现在这位,便改不了。”
做了几年尚书令,沈玉山太晓得萧元成想要什么了,想要多活几年,再当几年皇帝,想要他在位最后时日,不出大事,风调雨顺,以后名垂青史。
所以吏治他不愿整治,改革不愿进行,很多事都得过且过,早不知多少百姓渐于水火之中。
想到此处,沈玉山忽然跪地,重重叩首:“臣愿担这终生怨念,千古骂名,助殿下问鼎!”
窗外惊雷炸响,忽然大雨倾盆而下。萧玉鸾望着跪在面前的男子,一时哑然。
他真的觉得她很想要这帝位,他是真的打算豁出一切将她捧上那个位置!
这一刻,她觉得若真能夺下那位,再让与他人,他心中会失望的吧?
强行压下这个念头,萧玉鸾还是不赞同此事,“我们还有时间,他已吃上了明煦的丹药,他撑不过一年。”
明煦丹药初吃养人,可那是提前消耗身体精气,时间久了,只要一场病便极有可能要他的命。
“可他多活一日,便有诸多变数,若他秘密立储……”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有下人敲门,“殿下,昭王府送来密信!”
两人同时噤声,待人冒雨送进来,萧玉鸾迅速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后,她露出了笑意。
“现在,你的计策已经落空了。”
萧玉鸾将书信交予沈玉山,他也一目十行,知晓萧霁已经搜集证据,前往紫宸宫后,沈玉山伫立原地良久,最后露出一个既松了口气又似苦笑的表情。
“昭王爷还是如做储君时一般真性情,只是他这般行动,陛下也会厌了他吧?这可是你看好的继承人?这番行动过后,陛下便是秘密立储,怕是都轮不到他了。”
“未必,你看这一页。”
萧玉鸾将手中另一张信纸递过去,沈玉山扫眼一看又是一惊,“奚荆州送鼎入京?长寿鼎?”
“欲要使其亡,必要使其狂。”萧玉鸾淡淡一笑,看向沈玉山,“有奚荆州这长寿鼎在,萧霁那小子便是被苛责几日也好了。”
奚荆州如今可是萧霁正经老丈人,若是他得皇帝欢心,那萧霁自然受益。
“现在,你要去做的就是进宫,为宁王说话。”
沈玉山脸上刚出现疑惑之色,萧玉鸾便将最后一页信纸交给了他,信上所言还有水患州府知府贪墨修缮河渠款的一些证据。
沈玉山立刻明白了萧玉鸾的意思,拱手一礼,转身便走。
当日中午江南水患一事便被萧元成知晓,萧元成传召宁王,尚书令问话,宁王侧妃叔父贪墨银两之事,宁王身在户部,自逃不过。
紫宸殿内里具体情形不知,只知道两位王爷自出了紫宸殿便险些动手,最后是被金吾卫强行分开的,而水患之事,也被全权移交给尚书令处理。
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不知多少家族动了起来。
文王只嗤笑了一声,“那个傻子,竟敢当这个出头鸟……”
紫宸宫的萧元成确实很不高兴,“江南多雨,水患之事何必闹得那么大?那州府文书还未抵达,要他这么着急?他倒是比朕这个当皇帝的爱重百姓。”
白得安低头不敢接话,他弯腰接过侍女端来的茶水,而后从玉瓶中拿出一枚丹药,轻声道:“陛下……到正午时分了,该用仙丹了。”
见到仙丹,萧元成面上的怒气消散了些,他这两日用这丹药确实觉得比以往有精神些。
“好好,快拿来。”
萧霁回到府中将紫宸殿之事一笔带过,并未言其受到怎样的冷脸,至于朝中如何赈灾,如何处理贪墨一事,他也一概不管,只告假在家,直到奚建安抵达京城。
“卿卿,走,咱们一起回奚家。”
第222章 奚父归家!
终于等到了这一日,萧霁自然再也按捺不住,他也不想再让旁人以为他的王妃叫做“奚清桐”。
青梧重重点头,眼中也浮现诸多期待,她早就盼望着这一日,盼望能够拿回该属于她的东西,当然更期待看到某些人的表情。
郑夫人则对奚建安回府是彻底蒙的,她看着风尘仆仆的奚建安,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主…主君,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第一个想法便是奚建安知晓姐妹互换之事,回来算账了。
奚建安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位老妻如此心虚的模样,一开始得知消息时的愤怒如今已完全化为了失望,他在郑夫人面前站定,凝视着她的眼睛,笑了笑道:“当然是有要事才回来的。”
郑夫人心里一咯噔,掩在袖中的手不住抖了起来,那明明是笑容,她却觉得瘆得慌。
可奚建安再没说什么话,径直往家中走,“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见状,郑夫人立马去操持,不敢再在此地停留,她心中盼望着奚建安是有其他要事回京。
可等奚建安沐浴完毕落座中堂时,那持茶沉默的模样又让郑夫人不禁慌了起来。
“主君……”
“夫人,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对上夫君那双深沉的眼睛,掌管奚府多年的郑夫人也不禁咽了咽口水,她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她不想承认,起码不想主动承认。
对,她是有原因的,她那样也是情有可原。她偏爱一点自己亲自养大的女儿她有什么错?
郑夫人想着自己嫁入奚家二十余年,为奚建安生儿育女,遂挺直脊背,微微笑道:“主君,确实有一桩事……听闻柳姨娘再次有孕,这次怎么没随主君一同回来?算算日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吧?”
听到这句话,奚建安的脸色未变,只饮了一口茶水看着郑夫人道:“此番为要事赶回,日夜不缀,怎好携带有孕之人?”
他几番提及“要事”,这个要事到底是什么要事?
郑夫人的心一直悬着,再对上奚建安那双眼睛,她的嘴唇几番翕动,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君回来是为什么要事?”
奚建安见她还不主动承认,心中不禁更加失望,他这些年是真的没看出他娶的妻子是这样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刚想直接与郑夫人撕破脸皮,就见奚忠进来禀报,“主君,昭亲王,王妃,以及族长都到了。”
听到这三个人,郑夫人脸上强做平静的表情终于龟裂,她看向奚忠,“主君……”
奚建安也终于冷下脸,但他也不再看向郑夫人,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道:“走吧。”
郑夫人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她死死攥着衣袖,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知道了……
当她踉跄着跟随奚建安来到厅堂时,眼前的一幕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只见奚建安正对着萧霁和青梧深深一揖:“臣参见王爷、王妃。”
而后他看着那个曾经被她威逼利诱的女儿的,眼中满是痛惜:“女儿……为父让你受委屈了。”
“轰”的一声,郑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扶住门框,再也迈不动步子。这让她还能说什么?她夫君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
青梧忙上前一步扶起奚建安,看着父亲愧疚的神情,她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穿过他的肩膀,落在了门口面色惨白的郑夫人身上,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刻她期盼了多久?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睛发涩,她收回视线垂眸想对奚建安说几句话,可泪先落了下来
眼瞧着亲生女儿在自己面前落泪,奚建安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握住青梧的手,摸着那柔嫩的手,一股柔软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心中,万千言语也凝噎在喉咙中。
“都是为父不好……”
都是他看错了人,把青梧嫁给了那背信弃义的宋云鹤,都是他将女儿推到了……目光掠过一旁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女儿,眼神温柔的昭亲王,奚建安心中的想法顿住了,最后又撒开青梧的手向萧霁拱手一礼。
“多谢殿下宽容。”
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怨命运还是该感谢命运,女儿被宋云鹤背叛却得到了萧霁的爱重,而且若不是萧霁宽和,奚家早就受到了灭顶之灾。
萧霁又侧身避开,连忙道:“岳父多礼,遇见青梧也是我毕生之幸。”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郑夫人脸上。那个被她弃如敝履的女儿,如今真的被亲王殿下如此敬重……不,不对,他唤的是“青梧”?!
昭亲王知道了?
郑夫人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萧霁。只见那位年轻的亲王正温柔地注视着青梧,眼中满是珍重与爱意。然而察觉到她的目光后,男子的目光瞬间化为厌恶和冰冷。
郑夫人脸色一点点变白,就在此时,奚建安也回首看向了她,那眼中的深沉已经完全化作了失望和心痛。
他们知道了……他们全都知道了!
奚建安转身,冷冷地看向郑夫人:“夫人现在可明白了?我要办的‘要事’是什么?”
郑夫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下意识看向青梧,看向一切的源头,惊怒道:“是你写信给你父亲的?”
青梧刚才因为父亲催发的点点泪水,因郑夫人这句话而凝固,她对上郑夫人的视线,倏然轻笑了一声。
“不是我。”
虽然没必要解释,她也不会信,但青梧还是想说。
郑夫人确实也不相信,看着丈夫眼中愈发浓重的责备,亲王眼中的冷意,她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开脱。
“你当初可是自己愿意的,你若不愿意,我这个当娘的还能压着你不成?聘礼也给你了,陪嫁也给你了,我没有委屈你,你叫你父亲回来做什么?!”
青梧闻言,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散。她挺直脊背,声音清冷如冰:“母亲说得对,确实是我自愿的。”
第223章 更名,入族谱!
在郑夫人表情稍缓之时,她又继续道:“我自愿放着探花夫人不做,去做庶人之妾,自愿放着京城生活不享,去行宫开荒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