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餐厅从大秦开始by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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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菇和鸡块混杂到一起,最上面还有一颗蛋,饭菜整体呈明黄色。
“爹,煲仔饭得把米饭和饭菜搅和到一起才好吃。”说着朱棣用勺子翻动自己的腊味煲仔饭。
煲仔饭最底下的米饭被勺子翻到上面,上面原本的腊肠被沉到下面,刚开始还能看清楚米饭的纯白色,可是随着翻拌搅动,米饭被腊肠的油脂和菜汤浸透,开始染上别的颜色。
“这还用你说,不就是跟盖浇饭、拌饭一个吃法吗。”朱元璋没好气道。
“行了,你也去给你哥喂酸梅汤吧。”朱棣吩咐朱祁钰道。
“啊,是。”朱祁钰一愣,赶紧答应下来,喉咙隐晦的动了动,因为朱棣只带了两份饭,并没有他的份。
想到山海阁,朱祁钰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能吃到那样的美味,要是能吃到,到时候他就带着于谦一起去。
“陛下,臣来帮您。”于谦去朱祁钰的身边帮忙。
群臣们看看正在吃饭的朱棣,再看看快没命的朱祁镇,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之际,朱祁钰在于谦的帮助下已经开始给朱祁镇喂酸梅汤。
刚开始朱祁钰对于朱棣的吩咐还不明所以,以为老祖宗是想自己大哥临终前吃顿好的。
直到随着朱祁镇吞咽,朱祁钰震惊的发现他哥朱祁镇身上的伤势在迅速好转。
朱祁镇被朱元璋打的皮开肉绽,自然血流不止,因为鞭子带刺的关系,朱祁镇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可是现在那些伤口迅速止血不说,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朱祁钰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看向于谦,“爱卿,这是怎么回事啊?”
于谦神情沉肃,“可能这就是太.祖陛下和太宗陛下的依仗。”
刚开始他以为两位陛下是失去了理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可是这样一来,兄长好了以后,岂不是还要受更多的罪?”朱祁钰突然想道。
既然两位先祖有办法治好他哥,等他哥伤好以后,还会挨打吗?
朱祁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元璋和朱棣的黑脸,就知道他们的气并没有消下去。
“这可真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祸’啊。”于谦呢喃道。
本来伤口能快速好转,保住性命,对朱祁镇来说是一件好事儿,可偏偏还有两位先祖在旁边虎视眈眈,愣是把好事变成坏事。
想到这里,于谦强忍着心头喜悦,让朱祁镇一意孤行害死那么多人,终于有能治住他的人了。
“嘶,太上皇的伤势好像好了?!”其他朝臣也发现了这点,心里别提多震撼,先是太宗和太.祖两位陛下显灵,后是太上皇伤势迅速恢复,这两件哪一件都能颠覆人的三观和常理,让他们十分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们都别愣着了,坐吧,一会儿时间还长呢。”朱棣边吃招呼朝臣们道。
腊味煲仔饭虽然是以腊肉为主,但不代表它只有腊肉一样,还有诸如青豆、鸡蛋、青菜、葱花等配菜,可以说非常丰富。
吃着吃着,朱棣的心难免移到煲仔饭的身上,多好的美味佳肴啊,要不是因为朱祁镇这个糟心的玩意,他就能畅.快的享用美食了。
“太宗陛下,真的是您吗?”朝臣们哪里敢放松的坐下,比起歇脚,他们更迫切的求证朱棣的身份。
“不错,是朕,朕是另一个世界的朱棣,因为和朱祁钰有了共同奇遇才能出现在这,怎么,难道你们想阻拦朕?”朱棣挑眉,神情威严道。
一些朝臣猛地梦回明太宗时期,他们心头发紧,下意识摇头,“臣等不敢,您是先祖,教育儿孙乃天经地义之事。”
他们赶紧跟朱祁镇撇清关系,理由都帮朱棣找好了。
身为臣子,他们不能以下犯上,可是作为祖宗,朱棣却能教导儿孙。
“朕,好了?”朱祁镇从痛苦中转醒,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
然后他就看见了正在扒饭的朱元璋和朱棣,一时间眼睛差点瞪出框,“护驾,快来人护驾啊!”
“看他中气十足的样,酸梅汤省着点,等会还用呢。”朱棣提醒朱祁钰道。
“哦哦。”朱祁钰下意识护住酸梅汤。
朱祁镇这才察觉嘴里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
“你们究竟是谁?”朱祁镇看着朱元璋和朱棣充满恐惧道。
“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你祖宗,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把你爹叫过来。”朱元璋冷笑道。
刚吃完煲仔饭,他身上现在有的是力气。
刚好朱祁镇的伤势也好了,可以让他抽个痛快。
“我父皇?不,不可能,你们绝不可能是真的!”朱祁镇神色畏惧,忍不住步步后退道。
他不敢想象这要是真的,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土木堡之变到至今,朱祁镇日子过的滋润,心里丝毫没有反省,可就算他没有反省,也知道自己做的很差劲,底下的朝臣和亲娘也就算了,要是换了他父皇和先祖们,他绝对落不了好。
朱祁镇只是愚蠢恶毒,不是没脑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老四,你去把朱瞻基叫过来,朕接着打。”朱元璋眯眼道。
“难道先帝真的能过来?”朝臣们倒吸一口冷气道。
对于朱元璋和朱棣,他们纵使再有威严,也在时间下被冲淡。
而朱瞻基不同,倒不如说因为有朱祁镇这样的儿子做对比,朝臣们越发怀念他。
朱瞻基的.名字一出,朝臣们心当即稳了,他们相信先帝陛下绝对不会任由太上皇再胡闹。
相反的是朱祁镇一下慌了,“你们别想蒙蔽朕,朕的父皇早就葬入帝陵了!”
说着他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为了保全自己,就算对方是真的,他也得把对方变成假的才行。
可惜朱元璋不是朱瞻基,可不会惯着他,还没等朱祁镇想出脱身的办法,朱元璋的鞭子又抽过来,这一次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直让朱祁镇痛不欲生。
朱祁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伤势好了可能并非是一件好事,起码朱元璋抽他的时候,可以更好的放开手脚。
“先祖……”很快送完小朱祁镇的朱瞻基就被朱棣带过来,朱瞻基看着已经长大的爱子心中情绪复杂。
“陛下。”朝臣们看到朱瞻基振奋不已,一些人更是涕泪纵横。
他们先帝陛下来晚了呀,若是来的早一点,说不定还能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父皇……救我。”看到朱瞻基,朱祁镇直眼睛一亮,他现在也不想否认朱瞻基了,而是让朱瞻基快点救自己,他感觉再这样下去,只怕离死不远了。
“为父也爱莫能助。”朱瞻基叹道,他怕救儿子,最后儿子没救成,自己也得折进去。
“陛下啊。”朝臣们看着朱瞻基,纷纷泪目,而看到他们,朱瞻基心里又何尝好受。
因为许多他眼熟的臣子已经消失不见,那些寿终正寝的也就算了,被朱祁镇带出去再也没回来的臣子们,怎能不让人感到意难平。
“陛下,您那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太.子殿下?”于谦目光灼灼的看向朱瞻基道。
朝臣们也寂静下来,全都看着朱瞻基沉默不已。
“是有。”朱瞻基抿唇,心里已经隐约预感到朝臣们要说什么。
“陛下,恕臣斗胆,太.子殿下真担当不起江山社稷。”于谦直言不讳道,哪怕明知道朱瞻基听了会不喜欢,也没有隐藏和犹豫。
因为这话他们要是不说,另一个世界的朱祁镇依旧登基了,再来一次土木堡之变,这就是他们的罪孽了。
“于谦,你们敢!”正在承受朱元璋毒打的朱祁镇心里别提多恨。
他已经失去皇位,现在于谦等人居然要把另一个他登基的机会剥夺,这怎能不让朱祁镇心恨。
“他们说的不错,这事儿就算他们不提,我们过后也要说的。”朱元璋道,说着他暂时休息,让朱棣接替继续揍朱祁镇。
不同于朱瞻基心里朱祁镇的分量很重,在朱元璋和朱棣的心里,朱祁镇只是一个普通儿孙,既然已经知道朱祁镇不是当皇帝的材料,那就换一个人选。
“我,还请容先祖们让儿孙好好好考虑考虑,祁镇他是我的嫡长子,是可以动摇国之根本的存在。”朱瞻基道。
朱元璋嗤笑,“什么动摇国之根本,说白了还是你不舍得罢了。”
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为朱祁镇找借口。
“父皇,求您别放弃儿臣,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向您保证今后一定悔过自新。”朱祁镇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祈求朱瞻基道。
朱瞻基看到他这么惨,心里别提多难受,要知道这可不是朱祁镇使的什么苦肉计,而是货真价实的受罪。
这也就是打朱祁镇的是朱元璋和朱棣这两个老祖宗,要不然朱瞻基早就暴怒诛他们九族。
“你要是早听劝,何至于有后来的土木堡之变。”朱瞻基叹息。
虽然他心里想保住儿子,可是朱瞻基知道这个希望不大,因为朱祁镇闯出来的话实在太大了。
“我也不想的。”朱祁镇悔恨的流泪道,他要是早知道自己御驾亲征会被瓦剌捉走,并丢了皇位,他绝对不会御驾亲征。
最起码土木堡之变前夕,他不会继续逗留土木堡,而是进居庸关。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就算朱祁镇心里再悔恨,时光也无法倒流。
而朱祁镇的悔恨,并不是为那些因自己错误决策而死的将士和朝臣们,而是因为自己的荣华富贵和皇位。
要是没有他的御驾亲征和土木堡之变,他现在皇帝还当的好好的,而不是沦为阶下囚,被先祖们狠狠的收拾。
朱元璋和朱棣经验丰富,没多久又把朱祁镇揍的奄奄一息,这次朱祁钰熟练的喂朱祁镇喝酸梅汤,心里直胆寒不已。
不用说,朱祁镇伤势好了以后,肯定要继续挨揍,只是一想,朱祁钰就丝毫不羡慕兄长有酸梅汤喝了。
“不,我不喝这东西!”有过一次经验和教训的朱祁镇哪里会乖乖听话,他极力挣扎,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
而在场众人,朱元璋和朱棣两人不用说,也就亲爹朱瞻基对他还有感情,其他人如朝臣们,看到朱祁镇被狠揍,心里别提多痛快,甚至巴不得朱元璋两个出手再重一点,面上他们不能不敬,心里怎么想的,别人可就不知道了。
就在朱元璋和朱棣父子两个轮流换班,偶尔混合双打,朱标和朱高炽匆匆过来,朱标道:“父皇,四弟,你们快回去看看吧,山海阁又来新的食客了。”
“来的人是谁?值得你过来通知我们。”朱元璋皱眉道。
“等你们回去了就知道了,我有些不方便说。”虽如此,朱标还是快速看了朱祁钰一眼。
朱祁钰心思不怎么敏.感,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是于谦却是发现了,这让他心头不自觉的发紧,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心里为什么这么慌?难道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的局势吗?于谦深呼吸,跟朱祁钰提议,“陛下,咱们也去山海阁用膳吧。”
朱标听了果然一愣,很快就掩盖过去,这让于谦心里更沉。
此时山海阁,众人正围观新食客们。
“你们两个是母子吗?”众人看着朱见深和万贞儿疑惑、好奇道。
“不,我们是夫妻。”朱见深神色微变,随后坚定道。
“噗,真的假的?你们两个居然是夫妻?!”
众人震惊了,毕竟从外表看,两人年龄差距实在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问是不是母子了。
结果真.相着实震惊到了他们。
“不是,你们之间相差多大岁数啊?”众人纳闷不已,忍不住好奇道。
“十七岁。”朱见深眸光晦涩道,这是一个让他无力的数字,他有时候会想他年纪再大点,贞儿年纪再小点就好了,可更多时候他又很庆幸,要不是他们相差这么大,万贞儿也不会被派来照顾他。
“老夫少妻常有,老妻少夫也不稀奇,可是你们这十七岁可就太离谱了啊。”众人诧异。
老夫少妻之间差距那么大的他们没少见,可是老妻少夫基本都差不了几岁,这十七岁的年龄,真是震惊到了他们。
“离谱吗,我不觉得。”朱见深皱眉道。
“不过这种事只要不是被迫的,身为外人的我们也没资格说什么。”
“小子你是朱家子孙吧,你跟朱元璋几人的脸型挺像的。”见朱见深皱眉,众人不再探究他跟万贞儿,而是说起别的。
来山海阁的朱家人数量不少,而朱见深的容颜,一看就和朱家关系匪浅。
“你叫什么名字?”朱高炽看着朱见深笑呵呵的问道,虽然他很胖,和朱见深容颜并不怎么像,看到朱见深这个明显的朱家后人却很高兴。
“我名朱见深”,朱见深听他们说起自己祖宗朱元璋很是惊讶。
“你可是朱祁钰之子?”朱高炽又问。
“朱祁钰是我皇叔,不知阁下的身份是?”朱见深疑惑的看着朱高炽。
“我是朱高炽,不过你肯定不认识我,我还是去叫朱祁钰过来吧。”朱高炽道。
朱见深眸中波澜乍起,“朱祁钰皇叔吗……”还有朱高炽,这不是仁宗的.名讳吗?
“我也跟你一块去。”朱标顺势起身道,等出去,朱高炽脸上已经没了轻松神色。
“来的是朱祁钰的侄子,而不是儿子,这是不是说未来会发生什么?”朱高炽忧心忡忡道,哪怕他还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却还是有所预料,知道朱祁钰未来只怕不妙。
朱标叹息一声,“咱们还是赶紧去通知他们吧。”
至于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他们很快就能知道。
很快朱元璋和朱棣等人回来,朱祁镇什么时候都能揍,未来的事却是越早知道越好。
看到他们其中一道身影之际,万贞儿瞳孔地震,朱见深错愕不已。
与此同时,朱祁钰也看到朱见深夫妇,从外貌他们就知道朱见深的身份,想到什么,朱祁钰眼睛一亮。
“你可是我儿?”朱祁钰看着朱见深期待道,既然他已经是皇帝,那下任帝王既然也会是他的骨肉。
他的话让朱见深眸色微冷,“侄儿朱见深,见过皇叔。”
“哦哦,原来是见深啊。”朱祁钰心里失望,笑容勉强,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是侄子,而不是自己儿子。
“你小子也是帝王?”朱棣直接问朱见深道。
朱见深没有回答,而是沉稳道:“不知您是?”
他注意到,自己那位皇叔朱祁钰居然落后于他们,是站在最后的人。
这情况明显不寻常,和他真能再见到这位皇叔一样,处处透着诡异。
刚开始他并没有相信朱高炽的话,可是亲眼看到朱祁钰这位皇叔,他不信也得信。
“见深,这位是太.祖,这位是太宗,这两位是仁宗和宣宗。”说着朱祁钰心里忍不住一突,因为至今为止能来山海阁的都是朱家帝王,没有一个皇室宗亲。
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难不成未来皇位又回到他兄长一脉了?
“既然是皇叔的话,侄儿自然相信,那您身后这位就是于谦大人吗?”朱见深没见过其他先祖,但他相信朱祁钰不会随便认祖宗。
知道朱元璋等人的身份以后,朱见深对其他人的身份也好奇起来,比如朱祁钰身后的于谦。
于谦没想到朱见深会问自己,他沉吟一瞬,“不知贵人您是何身份?”
朱祁钰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
“朕是帝王。”说着朱见深看着于谦神色复杂。
朱祁钰干笑,道:“没想到未来我把皇位传给见深你了……见深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未来的情况,比如子嗣方面?”
他要是有儿子,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侄子,既然他的皇位能传给侄子,就说明他没有儿子。
想到这里,朱祁钰心头直酸涩。
谁知朱见深却道:“我的皇位并非皇叔您传给我的,而是我父皇传给我的。”
“什,什么?”朱祁钰愣了,没有反应过来朱见深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于谦脸色却猛然变了。
“朱祁镇不是已经成为太上皇了吗,怎么把皇位传给的你?”他自己都没有皇位了好不好。
朱棣脱口而出以后,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先祖您也说了,我父皇只是成了太上皇,而没有驾崩,我父皇既然能把皇位传给我,自然是因为我父皇后来复辟了。”朱见深淡淡道,从他见到朱祁钰和知道朱棣等人的身份后,就知道自己父皇的所作所为要瞒不住了。
“什么,朱祁镇后来居然复辟了!”朱元璋等人震惊道。
至于朱祁钰,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脑海嗡鸣不已。
“陛下。”于谦提醒朱祁钰。
朱祁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爱卿,你说朕这个帝王是不是很差劲?”
要不然他皇兄未来怎么可能复辟成功呢,这是不是说明他未来会变得比弄出土木堡之变的兄长更加混账?
“陛下……”于谦心有不忍,毕竟跟朱祁镇比起来,朱祁钰真的算是明君了。
可就算这样,朱祁镇最后还复辟成功,可想而知这对朱祁钰有多打击。
受到打击的何止朱祁钰,还有刚收拾完朱祁镇的朱元璋和朱棣,他们感觉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冒出来,整个人别提多暴躁和愤怒。
“就朱祁镇那样的,居然还有脸复辟!”
“你快跟我们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复辟成功的?是朱祁钰未来做的太差,还是朱祁镇耍了什么阴招?”朱棣咬牙道,突然后悔刚才实在下手太轻了。
“我父皇复辟一事,错不在皇叔,至于我父皇,请恕我‘子不言父之过’。”朱见深虽然没说朱祁镇的坏话,可态度已经表明。
朱祁钰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还是闷顿不已,很是难受。
“既然诸位先祖对这些事感兴趣,那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如何?”朱见深道。
“都坐下吧,店主快给我们上凉茶降降火。”朱元璋道。
朱见深握着万贞儿的手,两人紧挨着坐下。
朱元璋等人看他们离的这么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而是朱祁镇。
朱见深开始跟他们说未来的事。
本来朱元璋等人以为朱祁镇成了太上皇以后,已经再掀不起风浪,可是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实在太小看朱祁镇了,那就是一个遗祸千年的祸害。
朱见深道:“当初皇叔为帝的时候,立了我为太.子,后来皇叔为了亲子,又把我的太.子之位废除。”
被朱见深当面说起这件事,朱祁钰直尴尬羞耻的不行。
可是很快就顾不上这些情绪,因为朱见深后面的话直让他遍体寒凉。
“朱见济弟弟被立为太.子后没多久就夭折,而他是皇叔膝下唯一的儿子,这事也跟我父皇后来能复辟成功有很大关系。”朱见深道。
朱祁钰膝下无子,哪怕他再英明又有什么用。
而朱祁镇不同,膝下儿子数量众多,非朱祁钰可比。
“我儿子未来会夭折……我最后会绝嗣。”朱祁钰别提多愣了。
尤其是他膝下有没有儿子还关乎兄长能不能复辟,在这之前他曾怀疑过自己的执政,却不想最后败给兄长的是子嗣问题。
“难道天要亡我不成?”朱祁钰脸色发白,因为孩子的夭折问题不是简单的知道就能阻止的了的。
他后宫妃子数量不少,可是生出来的孩子却不多,要是唯一的儿子也没了,那他面对朱祁镇还真会落入下风。
别说朱祁钰难以接受这事,就是朱元璋等人也难以接受,他们不接受朱祁镇的复辟。
毕竟朱祁钰干的好好的,而朱祁镇的能力,土木堡之变已经证明一切,就算朱祁镇改好了,其试错成本对大明也太大了。
“朱祁镇复辟以后,是悔过自新,还是变本加厉了?”
朱见深忍不住沉默一瞬,随后垂眸道:“我父皇复辟以后,皇叔很快就驾崩,父皇给皇叔的谥号是‘戾’。”
“戾?!我未来的谥号居然是戾!”朱祁钰说着泪水怔然落下,他已经输给了兄长,兄长为什么还要如此侮辱于他啊!
“不悔前过曰戾;知过不改曰戾①……朱祁钰不知比朱祁镇强了多少,凭什么要给朱祁钰这样的恶谥!要我说这个戾更适合朱祁镇自己才对!”朱棣忍不住拍桌道。
朱元璋看向朱见深,“既然你那边的朱祁镇已经死了,他的谥号是什么?”
“睿。”朱见深心虚。
“于爱卿你听见没有,我的谥号是‘戾’,兄长的谥号是‘睿’,这何其不公啊。”朱祁钰忍不住崩溃的又哭又笑道,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否认。
“陛下。”于谦的心也因为朱祁钰的未来遭遇而抽动不已,他是真没想到朱祁镇明明已经赢了,却是如此的没有风度。
更让于谦觉得不妙的是,朱祁镇丝毫没有悔改的心思。
“够了!见深,你把你皇叔的谥号改一下。”朱瞻基看着朱见深这个孙子,险些快维持不住体面,朱祁镇是他的儿子,朱祁钰又何尝不是他的儿子。
他是真没有想到,朱祁镇复辟后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
朱祁镇成为太上皇以后,那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朱祁钰却短短时间就离世,这个问题朱瞻基不愿意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
直到听到小儿子朱祁钰未来的谥号,朱瞻基再也忍不住,喉头瞬间尝到一股腥甜。
跟朱祁镇比起来,朱祁钰怎么也不至于落得“戾”这个谥号。
“关于此事,臣子们已经上书多年……”
“改什么改,你把他们两个的谥号给朕换了!”朱元璋冷笑道:“朕觉得朱祁镇挺适合‘戾’这个谥号的。”
“‘睿’这个谥号给祁钰就很不错。”
听他这么说,朱祁钰心里的委屈少了点,因为居然还有人站在他这边,他并不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朱见深沉默了,朱祁镇再不堪,那也是他父皇,他的皇位是他给的,这话身为祖宗的朱元璋能说,他身为儿子可不能说。
“父皇,您好歹为见深考虑考虑啊。”朱棣虽然也觉得他爹的提议很好,却也知道那不可能实现。
“好,回去后我会把皇叔的谥号改了。”朱见深点头道,本来要是没有遇见诸位先祖,他可能还会犹豫,现在自然是听祖宗的话。
“多谢侄儿。”朱祁钰感激道,别管朱见深是不是出自孝道,只要为他“平反”,这就足够他感激了,毕竟朱见深不欠他的,甚至他还欠朱见深的。
“好了,说完皇叔的事,接下来的事,还请各位先祖做好心里准备。”朱见深正色道。
因为跟后面的事情比起来,他皇叔朱祁钰的事情,只能算开胃菜。
朱元璋喝了一口凉茶压惊,咬牙道:“你说吧,朕撑得住。”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于谦大人有关,当年我父皇北狩,我皇叔临危受命登基,当时朝中有人提议南迁。”
“南迁,这不是走了宋朝的老路吗,不行,绝对不能南迁!”朱元璋等人惊恐道。
因为他们清楚,这要是一退,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先祖们放心,当时于爱卿极力反对,迁都一事没成。”朱祁钰赶紧道。
“没迁就好,没迁就好,我大明可不能像大宋一样又怂又送的。”朱元璋感到后怕道。
“哼。”赵匡胤气的鼻孔直喷气,却没一点反驳的底气,毕竟宋朝真的迁都了,而明朝没有迁都。
“于谦是位肱骨之臣啊。”朱棣看着于谦赞赏道。
“当时朝中提议南迁的人不少,是于谦大人一手压下,不仅如此,面对瓦剌来袭,于谦大人还亲自迎战,并大获全胜,极大的鼓舞了朝中士气。”
“好,干的不错。”朱元璋看着于谦欣赏道,知道于谦维持住了大明风骨。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于谦垂眸,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朱见深越是说明他的重要性,就越意味着他未来情况不妙。
而对于谦功绩有所不了解的众人对于谦也有了更多的认知,尤其是辛弃疾、岳飞等人,恨不得当场和于谦把酒言欢。
却在这时,朱见深画风一转,突然把大家从热血沸腾变成如坠冰窟。
“我父皇复辟以后,于谦大人被诬告谋反,父皇对于谦大人处以极刑,后来有人去抄没于谦大人的家产,他们挖地三尺也没找出多少银两,于谦大人家里最值钱的两样东西是皇叔赏赐的蟒袍和剑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说着朱见深看向于谦。
于谦怔住,朱祁钰的泪水越发汹涌,“于爱卿啊!”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惨,却没想到于谦最后也没能善终,“为什么?皇兄对我出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于爱卿?于爱卿他真的是一心为国,没有丝毫私心的人啊!”
说着朱祁钰忍不住对朱祁镇心生恨意,生出杀机,因为只有朱祁镇死了,他和于谦才能活下去。
“朱祁镇!”听到于谦最后被抄家,家徒四壁,朱元璋直眼前一黑,他做梦都想拥有的臣子,到别人手中却不被人珍惜。
曾经他有多不屑冤杀岳飞的赵构,却不知自己也有了同样的后人。
“于谦可真不幸啊,跟我一样不幸。”岳飞本来就很喜欢于谦,现在越发感同身受,哀叹不已。
于谦却顾不上为自身伤怀,他看着朱见深道:“陛下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事情?”
他怕,跟别的事情比,他自身的遭遇都变得不值一提。
“我……”朱见深感慨于谦的敏锐,可是那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你倒是快说啊!”朱元璋暴躁道,他倒要看看朱祁镇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朱见深不好意思说,那我来说,朱祁镇复辟以后,不仅为也先立庙,为王振立碑,更是把为大明出生入死的功臣妻女赏赐给瓦剌降将为奴②。”史诗不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