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儿国当大王by道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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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蛭在民间也被叫作蚂蟥,一种会吸人血的生物,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就自己扒在风漪腿上,并没有吸血。
在水田中水蛭是一种很常见的生物,除了长得有点吓人恶心以外,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吸血后容易引起感染。
第123章 围绕洗脚盆而起的祝祷仪式
水蛭并不是多罕见的生物, 在稻田中极为常见,女阴对软体动物都没什么恐惧的情绪,自然也是不怕水蛭的, 但当其出现在风漪身上时,便总忍不住让人多担忧上几分。
毕竟当丑陋的生物出现在美丽的事物上时,哪怕理智上知道对方并不会因此而产生危险, 也很难放下心来。
见风漪腿上没有出现伤口, 众人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很快便有人将水蛭带了下去, 这当然不是她们想让水蛭死,只是想将它晒干而已。
毕竟水蛭可是还有药用价值的。
虽然除了巫医以外,大多数人其实都分辨不出究竟长成什么样的水蛭才真正具备药用价值, 而另一种却反而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这样的小插曲, 并没有影响到众人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被水蛭吸附上的是风漪,她们甚至连关注都懒得关注,至于水蛭会造成的感染?这对体质极好的女阴人来说, 是很难会碰上的事。
奴隶端来了小凳与清水,泥水只有在刚出来时才容易清洗, 不然等干了之后再去洗, 那必然会不好受的, 不过风漪看了看自己光洁的小腿, 不由道:“孤就不用洗了吧?”
“不!大王!您一定要洗啊!”有人立马出声哀求道。
风漪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脚趾, 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但也没多想, 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特殊的习俗在, 便将脚放了进去。
毕竟女锤只告诉了她该怎么做, 也没有具体说,更何况,她也没参加过。
跟原身不同,原身是因为身体弱没有参加,而女锤则是因为曾经对自己的力气控制不当,伤了灵稻,于是立马就被赶出去了,所以她也只知道大方向的事,别的都不知晓。
风漪越发觉得,也许自己该找个礼官?因为她感觉整个女阴根本就没有为她解释这些的意识在,或许在她们眼里,国君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根本不需要让人来教这些。
可没人教,风漪是真的不懂。
因为腿上没有泥,所以风漪也没怎么用心清洗,而是直接草草的拘了几捧水在腿上就算洗过了。
说实话,被一群人盯着洗jio,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过分羞耻,风漪甚至都不明白,奴隶明明跪在那儿,为什么不过来帮她洗,这是在外面,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自己洗跟让奴隶洗那个更羞耻,风漪觉得大概还是前者吧。
尤其是别的人腿上都带着泥,却没有清洗,反而就盯着她。
这是什么毛病?
风漪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徒脚扣出太平洋了。
但众人显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冒犯的,等奴隶呈上布巾擦脚,风漪重新穿上木屐时,一群人立马就将风漪用过的洗脚盆团团围住。
风漪:你们踏马在干嘛?!
在风漪震惊的目光下,那些巫和图腾战士几乎眨眼间就脱掉了原本劳作时穿的衣服,露出了身上不知何时画好的奇异图纹,身边训练有素的奴隶也立即将工具都给呈了上去。
风漪看了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蛇蛋、刚出生还丑兮兮的女娃和主动走过去的年轻女人以及圆形、椭圆形的手环、脚环和代表生育的手杖。
手杖上仍是女阴娘娘的雕像,但这个被雕刻出的女阴娘娘身形看着却是有些臃肿,有些肥大的尾巴蛇尾却很细,蛇尖从身前弯曲至头顶,整体形成了一个橄榄型,肚子则外隆起,呈现出怀孕即将生产的状态,胸部也显得突出,意味着奶水充足。
一切准备就绪的巫和图腾战士们,立即便开始了祝祷仪式。
“……?”
风漪觉得自己要裂开了,她们为什么要拿着这些东西,围着她的洗脚盆跳祝福生育的巫舞?!
身为一个半吊子的巫,风漪当然也是知道这些东西是有什么作用的,可她实在很难理解,她们为什么要围着她的洗脚盆干这种事?!
疯了吗?
风漪觉得心好累。
女锤羡慕地看着这一切,见风漪恨不得拿袖子挡着脸,连忙安慰道:“大王放心,这是洗脚水,她们不可能喝的。”
这话说得风漪更不放心了。
什么叫不可能喝的?!
这个祝祷仪式进行的时间并不长,连歌都只唱了一遍,风漪看了看尚在围观的百姓,虽然隔得远她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议论声明显要比之前大得多,虽然这么干的不是自己,但风漪替人羞耻的毛病已经犯了,尤其是她的洗脚盆还被围在了中间。
风漪一脸麻木的看着她们跳完巫舞,紧接着便有人冲了进去,一脚踩进盆里,嚣张道:“都让开!我才是第一!我还没成婚!对,就那边那个凤纤,你给我洗!”
围观者握紧了拳头,显然对此颇为不满,眼睁睁看着被指名道姓的巫从中走了过去,那是个看着明显比图腾战士要纤细很多的美人,无愧于凤纤这个名字。
凤纤明显没有被冒犯的想法在,反而像是被天降大奖砸中了,脸上因为兴奋而氤氲起了一层红霞,双眸却亮晶晶的,颇为激动。
风漪一脸麻木的看着名叫凤纤的巫蹲下去给那个图腾战士洗脚,感到十分的茫然,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在围观一群精神病一样。
她试图让自己不带有偏见的看这一切,但仍然觉得自己要裂开了,她看了看女锤:“她们在干嘛?”
女锤扣了扣脑壳,不知道该怎么给风漪解释,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那个双脚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图腾战士抗起凤纤便哈哈大笑着跑开,乐颠颠的时不时蹦一下。
“都等着吧!我生的娃儿肯定是最好看的!”
风漪觉得就很迷。
她在说什么猪话?
扛着人跑风漪倒是能理解,毕竟这年头拳头大就是‘门当户对’,看中了直接把人扛起来就跑是正常情况,但在女阴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特殊的时节中,可现在就算有什么特殊的不也该是秋收吗?这是搞哪一出?
然而众人倒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忿忿不平的骂了几句之后才让人将东西撤下去,旋即便若无其事的站在风漪身后看着水田里还在忙碌的身影,像是刚才干出迷惑行为的不是她们一样。
风漪看向女锤。
“咳,大王,我听说,我也是听说啊,”女锤挠挠头道,“据说,在这种丰收的时节,跟大王产生接触后,生下的女娃就能拥有被祝福过的美貌。”
风漪:“…………”
她怀疑地看了女锤一眼,总觉得她不像是就知道这么一点的样子,女锤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是没察觉到一般,正气凌然地看着水田。
事实上,女锤当然不止只是听说,毕竟这种默认的潜规则都流传了不知道多久了,连民间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都会选择在怀孕前让生了好看的女娃的母亲来给自己送上祝福。
不过高层也知道,这种事完全是美好的寄托,求的不过是个心理安慰,实际上根本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风漪不一样,她可是大王!那肯定是有用的!
但让一个国君来亲自干这种事,那显然是大材小用了,她们也不想给大王带来困扰,因此通常来说,她们都是会选择迂回的方法,不去打扰到大王,只去染指她用过的物品。
擦手的布、穿过的衣物当然是不行的,因为这是想拥有个美丽的女娃还是想染指大王?这种贴身的东西当然是不能拿来被亵渎的!
于是久而久之,那个物品便成了水。
水是生命之源,谁也不能离开,而大王的脚走过了丰收之地,带回来的自然是更加丰盈的祝福,而这个时节怀孕,生产时最晚不过初夏,孩子的夭折率也是最低的,可以说是个绝佳的时机。
因此众人的默契的没有跟风漪说过这件事。
只有刚上位的大王才能这么‘好说话’啊!以后可未必也这种机会了!甚至可能直到下一任大王上任前,都仅有这么一次机会!谁不想要?!
别说是那些巫和图腾战士了,女锤都想要,只是她因为年幼时的错误,现在也拥有不了这个机会,是不能跟她们争夺的,唯一的机会便是被别的人选中。
但她们难道是傻子吗?放着好好的巫不选选她一个大块头!
女锤深知自己没这个竞争力,因此也只能羡慕,毕竟她已经丧失了生育权了,一个折断过灵稻的人,自然是会被视为不祥的,怀孕了未必能健康生下来,但她不怀孕,难道让巫去怀吗?
那怎么能行!怀孕又不是多舒坦的事!
风漪看着稻田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女阴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习俗?这根本没有丝毫科学依据纯粹是玄学啊!
见风漪叹气,女锤安慰道:“大王放心,这个祝祷仪式下生出的女娃十个有九个都是好看的,您那么美,未来那个女娃肯定丑不了!”
谁特么关心这个啊!
风漪心里忍不住咆哮!
她们大概率生不出丑的娃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看看那个巫的长相,生的孩子再丑又能丑到哪里去?!
偷偷背着她做这种事不行吗?干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这个干!
风漪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吧唧碎了一地,要是那俩生的孩子未来比较聪明手握重权或是有什么出色的成就被记在了巫卷上,然后被人大书特书生平,于是她是怎么出生的这件事也被写了上去……
风漪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第124章 秋收大作战
风漪一脸麻木的看着还在田里的最后一人也从其中田里出来了, 直到这时,其实才开始真正的祭祀。
女阴大范围的秋收一向都是由灵稻的收割开始的,在那之前都只是一些百姓因为人手不足等原因才会提前开始收割, 避免秋收结束时自己还没收割好。
这是因为只有这个只能让图腾战士和巫能收割的灵稻被收完后,图腾战士们才能有时间去站岗保护那些去秋收的百姓,毕竟秋收不仅仅是对人来说, 对很多妖兽来说也是如此, 它们不会因为人多就感到畏惧, 因为它们也是整个族群一起出动。
甚至有时候它们还会佯装攻击农民, 然后借此偷袭图腾战士。
毕竟在很久以前,人族一直都被某些妖族视为食物,后来虽然难啃了一点, 但对某些会飞的妖族来说, 也只是稍微有点难啃而已。
并且,在这个世界,不仅只有燕子才会在秋天飞往南方过冬,很多妖兽也有这样的习俗, 它们会沿途带上一些口粮,这些口粮从水里的到陆地的都有, 人在其中也算是一种。
除了这些真的是为了口粮的妖兽, 也有一些在人眼中性格比较恶劣的妖兽, 它们将人族当成一种小宠物, 会在秋季时特意去人族聚集地抓几只回去玩, 这种妖兽抓人时就不会特意盯上图腾战士了, 反而是普通人对它们来说更容易抓, 但被抓回去的人它们也并不会好好养, 通常养的都活不到来年开春。
在春夏时节, 它们一般是不会来找人族麻烦的,因为那会儿森林中还存在着其它能养的小宠物,可冬季很多野兽都多了起来,很多妖兽也遵从本能变得不太爱出门,因此这种时候,它们才会把目标移向人。
当然,也有人猜测,它们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换个口味。
在很久以前,人族为了生存,会选择献上祭品来免除这种问题,而祭品自然也是人,不过不是百姓这些自己人,而是奴隶,后来人族有了自己的力量后,除了一些不想有伤亡的势力,更多的其实还是会选择献上足够的人祭奴隶来求得秋收的平安。
但对女阴来说,那种耻辱的日子她们曾经牢记了很久,久到如今哪怕是献上她们自己也认为是消耗品的奴隶都不乐意献上去,宁愿每年秋收时都去跟对方打一场。
虽然如此,女阴还是会举行祭祀,但这仅仅只是一个通知,告诉女阴娘娘她们今年的收获,感谢天地没有让她们今年遭遇天灾,顺便嚣张地告诉妖兽赶紧来,她们已经迫不及待想杀妖了。
等这一切都做完,天色便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对普遍患有夜盲症的普通百姓来说,周围是一点光都看不到,不过她们并不惊慌。
因为很快就会有举着火把的图腾战士和群蟒出动,将她们给带回城里,当然,其中自然免不了脾气不好的图腾战士骂骂咧咧的声音,毕竟这不是给她们添麻烦吗?
但虽然如此,女阴其实也没有明令禁止她们过来,只是设立了一些阻碍以此来劝退她们,可惜显然这没什么用。
对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来说,任何大事都足以让她们恨不得跋山涉水去凑热闹。
一切都有条不紊,每年都会经历这种事的女阴经验早已十分丰富了,风漪也回了王宫换下衣服休息,为明天在日月台敲响钟声做准备。
在平常时,百姓们都是遵从着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的规律,并不会去特意探究具体时间,但秋收时却不同,只有在钟声敲响后她们才能去劳作,当钟声再次响起时,她们就必须得离开,如果在钟声敲响后还没有离开的,图腾战士并不会去救援,毕竟是她先违抗的命令。
而违抗命令后,她就不再是女阴人了,自然没必要为了她的安危舍生忘死。
第二天一早,风漪便穿好了劲装来到了日月台,衣服的袖子照常被绑了起来避免活动不方便。
在风漪来之前,日月台便已经站满了人,那些田地里图腾战士和巫也在天还没亮前就忙碌了起来,直到一些都布置完毕,她们才会向风漪禀报,然后由她去敲响钟。
与现代和尚敲的钟不同,这个时代的钟作为一种乐器,钟体是长方形的,直柄,所用的材料也并非是常见的陶和青铜,而是一种特殊的金属,这种金属轻轻一敲声音便会传得老远,因此这个大钟也被叫作远钟。
远钟很大,长十宽五,比一旁日晷的体积大了好几倍,但敲它的工具却只是一个一只手就能拿起来的钟锤。
在日月台忙碌的巫除了平常就负责观天象的巫以外,便是凤粮麾下的巫了,她们靠占卜、神游等手段来反复确定即将到来的敌人会出自哪个方向,确定从天上到地下各个方位可能会隐藏着的敌人,然后将信息传达到前线,不过此时,可以说,她们的工作是很重要的,一旦产生了一次误判,便很可能让女阴损失惨重,是以来参与的不是根基深厚的年轻天才,便是经验丰富年岁不小的长者。
风漪对这些事帮不上什么忙,看向大日台。
日月台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大日台,放着日晷和远钟,剩下的便是十二个月台,它们建造的方位都不同,据说每一个方位都是经过反复的运转,是能够让巫更容易感应到那个月份的天气与月神沟通的,但此时每一个月台却都有巫在,大日台上则站着久未外出活动的大长老和二长老。
大长老平常是不会随意出来走动的,一是受了伤身体不行,二则是她是孟极巫,本就不该经常出现,暴露在大众眼下,而二长老就更为神秘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放在她门口的饭菜也时常看不到被动过的痕迹,仿佛已经消无声息的死去了一般。
二长老是日月巫,负责观测天象预测危机,在演算上很有一手,但其实在上一代,日月巫还是指的两个巫,一个二长老一个三长老,一个日巫擅长依靠天时地利战斗,一个月巫擅长观测天地,两者合一时能以天地为网,布出绞杀大部队的凶猛大阵。
而这一代的二长老太过惊艳绝才,一个人就包揽了两个大巫的活还游刃有余,因此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日月巫,也因此如此,这一代也没有三长老了的存在。
两个长老都站在了日月镜前,那是一面看上去像是青铜的金灿灿的镜子,镜面很清晰,不过里面照出的却非两人的身影,而是女阴的水田,透过日月镜,她们就能在日月台上就看到前线的情况,画面还很清晰。
尽管在记忆中风漪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场面了,但亲眼看到仍是觉得神奇,据说日月镜所沟通的便是日月,然后透过日月的视角来俯瞰大地,看遍整个世界都不在话下。
不过如今连看女阴附近都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只能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前者哪怕真能做到,风漪觉得,也还是梦里想想算了。
在田间,每一个图腾战士都各司其职,迅速在自己该去的位置站好,战斗巫为她们种下能让她们飞行的巫法,强大的图腾战士们也佩戴好了轻身石减轻巫的压力。
战斗巫为她们添上了一层层的保护措施,然后便退往了一处,激活早已被刻好的巫纹让自己处于保护圈内,不至于被妖兽当成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含恨身陨。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确认无误后,才有人朝风漪行礼:“大王,可以开始了。”
风漪微微颔首,拿起钟锤走到远钟面前轻轻敲了一下,一道不刺耳的声浪瞬间便从日月台缓缓传开,扩散至老远,不仅是整个女阴城,附近的山林甚至都是能听到的。
在钟声下,早早准备好的百姓便立马冲了出去,近乎全家出动,她们都知道,这是争分夺秒的活儿,战线拉得越长,死的人就越多,也越危险,因为山中无岁月,总有些糊涂妖根本不记得如今是人族秋收的时节,但妖兽之间也是会交流的,如果消息被传播开了,那每过一天,战士们所面临的压力就会更大一些。
风漪敲完钟,便将钟锤给了奴隶让她拿下去,以往这些活都是女锤干的,不过此时女锤也参与到了前线的战争中去,并不能呆在风漪身边。
风漪看了看盯着日月镜的两位长老,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试图走下日月台去,毕竟身为武者,她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完全可以去前线帮忙。
然而刚走到楼梯口,一根拐杖便从天而降,挡在了风漪面前。
“大王想去哪儿?”
风漪:“……孤尿急。”
“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大王您忍一忍,过来。”
嘴上说着让风漪过来,大长老实际上却是毫不客气的将风漪给抓到了日月镜前,像拎小鸡仔一般,半点看不出虚弱的模样。
风漪试图挣扎一下:“我不会有事的呀,女青女赤会保护我的,你们说是不是?”
但谁知风漪刚开口,女青女赤便做出了一副大王您为什么要害我的惊恐表情,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刚蜕完皮,肯定不行!”
“是啊是啊。”
风漪:“…………”
你们特么都十几年没蜕皮了!真是张口就来!
然而大长老显然对它们的话很满意,笑眯眯地看向风漪.
“知道了。”风漪垂头丧气。
“如今已入秋, 正是秋收之时,不知今年当康又会花落谁家。”
夏朝朝堂上,有官员像是想起什么, 不由道。
有人幸灾乐祸的笑道:“反正肯定不是曲直国,臣听闻,他们在秋收之前遇上了肥遗。”
闻言, 大殿内顿时便响起了一片幸灾乐祸的笑声, 显然夏朝与曲直国颇为不对付。
大荒幅员辽阔, 曾经统一的王朝也早已分裂, 当初的人皇建立的国家其子孙自降为帝,最后一任帝王因为四处战乱四起,北有北狄, 南有南蛮, 东有东夷,西有犬戎,更有无处不在的妖族捣乱,于是大夏便将实行了分封, 除了本就环境恶劣掀不起风浪的南边,其余地方皆诸侯镇守, 防御敌人。
可这一分封, 便出了事, 有了西方自立为王的曲直国;有了被北狄打败, 被北狄建立的金国;有了东边的穰国, 但要说夏朝最恨谁, 那必然还是为众人开了个‘好头’的曲直国, 以至于人族再次陷入了四分五裂中, 大大小小的势力国家也让妖族有了可趁之机, 是以夏朝一直便将曲直国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曲直国不好过了,他们也就觉得好过了。
夏王听了,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显然这个意外之喜让他颇为心喜。
有大臣道:“大王,青龙使在一路跟随当康,大王何不施展神通让尔等一观?”
“哦?”夏王闻言挑了他眉,没想到不爱走动的青龙竟有兴趣出动,莫非今年有什么特殊之处?
夏王心中一动,顿时便生了兴致,挥手往虚空一划,下一秒,殿中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幕,周围灼灼燃烧的火焰带起了炽热温度,但这显然并未让人觉得不适,百官将目光投向了由夏王展开的火幕,看向中心展露出的画面。
那是青龙使的视角,翱翔于万丈高空,不时穿过白云雷池,偶尔能看到生活在天际的妖族,从上俯瞰大地,一切都显得格外渺小,犹如蚂蚁一般不吸引人注意,不过在场皆是有修为在身之人,目力惊人,很快便从画面中捕捉到了当康的身影。
许多巫卷中都曾出现过当康的踪迹,其状如豚而有牙,见则天下大穰,平常居于钦山,只有秋收之际才会出去,被它青睐过的土地,下田都能便上田,而上田则会变成极适合灵植生长的灵田,因此每年秋收之时各国都会格外关注它们的踪迹。
当康长得其实不好看,不仅长得像豕,其牙也非獠牙,而是龅牙,鼻短而不突出,眼大耳大,总之,看起来像豕,细看又觉得哪里都不像,长相并不受大众所喜,但它却是人族少有的几个承认的神兽,地位比灵兽高多了。
当康并不会飞,因此从青龙使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些微粉芒,如流光一般在地上奔驰,只有路过田地时,才会略微停留,像是在考察着什么。
它在一个地方无论听留的是短暂还是长久,都会侵染周围的土地,只是面积有所差异罢了,因此夏朝的官员也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毕竟如今会种田的可都是人族,所以无论当康落在哪里,对夏朝来说都是一个宽慰,毕竟在他们眼中,周围的国家其实也是大夏的一份子,迟早还是会归入大夏的怀抱中来的。
可看着看着,大臣们突然没了笑容。
这当康族群不太对劲啊!
以往当康十分雨露均沾,只要是风调雨顺、收成还可以的地方,它们都会选择停留片刻,但这一次却像是有了目标一般,中途不见丝毫停留,也没有停下来休息。
有人皱眉道:“大王,当康好像是往南边跑了!”
“南边?”夏王呢喃了一下,“南边诸国今年有大丰收?”
众臣面面相觑,他们对南边诸国并不了解,主要是那边蛮子更多,而立国者只占极少数,且因为南方多山川丘陵、瘴气盘踞土地贫瘠、不仅蛇虫密布天气还十分湿热,他们派去的使者很多往往都因不适应气候而病倒在了半路,实属穷乡僻壤之地,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特意关注了。
但不特意关注,却不代表没有关注,很快便有大臣出列道:“大王,据臣所知,今年南方诸国的收成与往年并无差别。”
“那就奇怪了。”夏王看向火镜,当康还在往南方狂奔,并未在一些小国多逗留,哪怕有国家试图拿出粮食吸引它们停留,也未见它们稍稍停驻。
这与当康以往的行事并不相符,在以往,哪怕是它们并不打算在某个地方停留,如果有人拿出粮食来招待它们,它们也还是会给一点面子让对方尝一点甜头的,因此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况,大殿内的气氛也不由凝重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当康越发往南边深入,最终,它们掠过了女丑之山,奔向了水田。
水田是南方种植粮食的田地,夏王凝神看了看这个国家建筑风格迥异的城池,不由皱了皱眉。
这个国……
国家自也有小国与大国之分,在夏朝眼里,几乎所有国都是小国,只有曾经被大夏分封出去的心腹大患,才勉强能与他们比肩,一个国家的底蕴,也昭示着他们建造的城池是否恢弘,而以这个国的建筑来看,他不应当没有记忆才是。
夏王看向朝臣:“诸卿对此地可有印象?”
百官一阵沉寂,良久,才有人不确定道:“大王,那好像是侉人的国。”
侉人这个久远的称呼,让众人不由愣了一下,夏王思索片刻,才想起来那是曾经人皇派人走访各地,却被拒绝加入夏朝的国家,不过夏朝并未放弃,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使者前往,既是为了游说,也是为了记录。
侉,有粗大、不细巧之意,夏王记得侉人普遍都身负巨力,连孩童身高都远高于正常人,但也没到巨人的地步,只是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且南方也无愧南蛮遍地的印象,这个国家对他们派出的使者颇为不友善,平常行事更是血腥,以至于夏朝竟有十数年未曾派人出使过了。
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国家奇怪的习俗,竟无一男儿,要知道这种极端的情况,他们只在一些部落中见到过,他们通常在生了孩子后会选择将满意的留下,剩余的孩子便直接拿去卖了,或是送给另外的跟他们习俗差不多但所求完全相反的部落,充满了愚昧与残忍。
可这个国家却又并非没有礼仪文化,但她们却仍然选择这样做,就着实让人不能理解了。
且她们还极端排斥一切外来者,以至于都这么久了,夏朝对她们的了解也仍是寥寥。
一个久远到被遗忘的地方,哪怕如今被人重新提起,也很难让人第一时间想起来,他们现在更吃惊于这个国家竟全无迎接当康的准备,本该看得人心旷神怡的稻穗海洋,竟是血腥遍地,连水田都被染得猩红,金色的稻穗更是被血色所覆盖,不仅不给人面对丰收的欢欣愉悦之感,更让人生出种惊惧之心。
尤其是那些侉人手撕妖兽的作风,比之蛮子还要野蛮,看得百官不由面色发白,难以遏制脸上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