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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by山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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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银根听到这话,立马道:“阿姝姐你人真好,以后我再也不跟着别人喊你假千金了!”
林姝笑了声,“你这小子变脸还挺快。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边没意见,问小蒲去,她那竹水枪和竹弹弓愿意叫你玩,你谢她就是。”
王银根狠狠吸了两口香味儿才去找林小蒲,“小蒲姐小蒲姐,阿姝姐答应叫我玩了!”
“行罢,竹水枪和竹弹弓你选一个。”
“我两个都想玩,两个都叫我玩一玩不行么?”
“我说王银根,你别得寸进尺。”
“小蒲姐,小蒲姐,求求你了,以后我的小弟也都跟着我叫你姐成不?”
“……”
林姝觉得王银根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能屈能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即便坚守底线的林小蒲也被他缠得没法,答应了两个玩具都叫他玩,但只能在自家院坝里玩,不能带走。
王银根开心得跟只小狗熊似的,差点儿没在地上打滚。
等林小蒲用院坝里的竹水管接水,王银根又是一阵惊奇,这竹管子居然能出水,用水可真方便!
再注意到院坝里摆着的五把漂亮小竹椅,王银根羡慕不已。
他听林小蒲说了,竹水枪和竹弹弓都是假千金……啊不,都是阿姝姐的点子,然后由周野做出来的。这竹椅想也知道都是周野做的。真厉害啊,都不用去找高阿公了。
再看周野手里正在做的东西,一把大竹椅,瞧着就复杂,高阿公都不一定能做出来!虽说竹椅竹桌这些高阿公也会做,但他更擅长的是篾活,他做过的那些竹桌竹椅比周
野手里的这个简单多了。
王银根瞅了瞅埋头干活的高壮汉子,几次想说话但都忍着了。
他有个秘密谁都没说。他有些怕周野,因为有一次周野堵他了,板着脸警告他,叫他不要欺负林小蒲。虽然周野也没将他怎么样,也没骂他啥的,但还是给了小小的王银根一点儿震撼。
当时他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一个外来的,你少管我们本村人的事情!”
周野却道:“我是小蒲的兄长,再欺负她,我就把你挂树上。”
王银根被吓着了,险些哭鼻子,好几天都躲着这人走。
他是真怕周野将他挂在树上,他长这么高,胳膊一举就能把他挂上去。
那之后一段时间过去,无事发生,王银根这才又原形毕露,但平时他还是下意识躲着周野走。
如今王银根日日都要吃得饱饱的,努力把自己吃得壮实,就是想以后也能长成周野这样高壮的汉子。他这样的瞧着就威武,啥都不用干,只面无表情地跟人说句话,就能吓哭小孩。
不过王银根觉得有些够呛,毕竟他爹长得还没林二叔高。
王银根瞅瞅周野,再瞅瞅林姝,突然叹了一声。
以前他觉得林小蒲惨,身体不好,日日喝那苦苦的药汤,后来阿姐也跑去京城当侯府大小姐了,唯一叫他羡慕的便是有个周野这样的兄长护着。
可这会儿他一点儿不觉得林小蒲惨了,反而羡慕死她了。
林小蒲有这么多好玩的玩具咧,她阿姐还会教她读书写字,还会给她做好吃的。他在田里捉泥鳅的时候都看到了,林二叔吃的那小食翠绿翠绿的,一块块的,也不知是啥东西,瞧着就好吃。林小蒲肯定也吃过了!
也正是因为林小蒲送完小食在田边玩水枪,他才瞧见了,眼馋不已。那竹水枪瞧着就好玩,吸进去的水能喷好远,比他尿得都远,还有林小蒲玩的那竹弹弓,他更是眼热,往那竹筒里放个小石子,弯曲的竹棍那么一弹,树上的叶子连着枝条都能被打下来!
王银根的存在感太强,想忽视都难,周野瞧他一眼,主动开口道:“以后护着些小蒲,除了你不欺负她,也不要叫别人欺负她,你若能做到这两点,这竹水枪竹弹弓,我做两个新的给你。”
在周野开口说话的时候,王银根下意识地挺直了胸,努力不叫自己露怯,听到对方说什么之后,顿时狂喜,也忘了先前两人的“恩怨”,拍着胸脯道:“成成成,包给我,以后我一定不叫别人欺负林小蒲!”
那头林小蒲已经喊道:“水接好了,你不是要玩竹水枪么?”
王银根冲周野道了句:“你可得说话算话!”然后就欢喜地跑去玩水枪了。
论玩就没人比得过王银根,他往院坝里放了俩小竹筒,和林小蒲站到一丈开外,二人轮番往自己的小竹筒里喷水,十个回合下来,看谁的竹筒里接的水多。
再是玩那竹弹弓的时候,王银根往院坝中间摆了一排十根木柴,看谁击那木柴击中得多。
林姝一边熬制鸡枞酱,一边看两个孩子玩耍,看得啧啧出声。王银根这小子的确会玩,小蒲比一个人玩的时候更开心了。
等到这鸡枞酱熬好,林姝叫周野现做了十个小竹罐给她,一锅鸡枞酱盛了十个小竹罐还多。
林姝直接给了王银根一罐子,叮嘱道:“银根,阿姝姐做的这鸡枞酱可不多,你别往外说。”
王银根捧着那小罐子鸡枞酱,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这个我懂,好吃的都得捂严实了,阿姝姐放心,绝不叫别人知道!”
临走前,王银根冲周野提醒道:“阿野哥哥,明日我来取我的竹水枪和竹弹弓,你可别忘了!”
林小蒲当即啐他一口,“呸,谁是你阿野哥哥,这是我的,不是你的!真不要脸!”
“我是男子汉,才不跟你这女流之辈一般见识!”王银根说完就跑。
林小蒲气得叉腰,“这臭小子翻脸不认人,得了好处后就不喊我小蒲姐了!”
林姝看她嘴上骂得狠,眉眼间却满是笑意,便知她不是真的生气,相反,今日跟王银根玩得非常开心。
她虽愿意去哪儿都带着小蒲,但小孩子嘛,还是更喜欢跟同龄的孩子玩,这样也更有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
“阿野哥哥,你不许给王银根做竹水枪竹弹弓!”林小蒲气哄哄地道。
周野回了句:“我做好给你,他若想要,便先讨好你。”
林小蒲这才满嘴地弯起了嘴角。
她定睛往周野那边一看,顿时惊叹出声,跑过去看周野手里的竹躺椅,“阿野哥哥你这竹躺椅是不是快做好了?”
“还差许多,但天黑前应当能做好。”周野说完,看向林姝,正巧对上林姝偷偷瞧过来的目光。
虽然林姝立马又将目光挪开了,但周野还是喊了她,“阿姝。”
这次他是对上目光才说话的,应当没有吓到她了。

林姝听到声音,目光又挪了回来,轻咳一声问:“唤我干嘛?”
周野道:“不是要做茶罐子么,你同我说说怎么做。”
“急什么呀,我这会儿说了,你又不能马上做,得先去高阿公家里借刀。若是能借得铁锯这些,你也一并借来,铁锯锯出来的口子更为平整。”
林姝嘴上说着不急,还是细细同他讲了。
这茶罐子想要严丝合缝地盖上,其实很简单,就是一节两边都带竹节的竹筒按二八分比例截成两半,长的一截做罐,短的一截做盖。罐子口外沿均匀挖去一圈,而盖子口则是内侧往里均匀挖出一圈,如此便是一个凹,一个凸,两相一合,便能盖上了。
这要搁在末世没有降临之前的后世,各种装修器具齐全得很,想磨个光滑的凹凸口出来十分容易,可现在么,那就是纯靠手上功夫了。
“这罐和盖能马马虎虎盖上就成,不可能真的做到严丝合缝。”林姝说完,笑问:“要不要我把竹摇椅的构造图也一并画了给你?田螺哥哥?”
周野听着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又被他极快地下压,“你若现下没别的事,可以画给我瞧瞧。”
“怎么就没别的事了?我忙着呢~”
“那不急,等你闲的时候再画。”
站在旁边的林小蒲尴尬地挠着头,心下有些懊恼。
她觉得她就不应该待在这里。
不过——
嘿嘿,她给阿姐和阿野哥哥制造独处机会是对的,她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微妙的气息,他们绝对是有进展了,而且进展不小!
就在林小蒲纠结要不要再寻个由头出去玩耍或是待在屋里不出来的时候,何桂香端着自己的竹篓子回来了,脸上带着笑。
竹篓子里除了她今日绞好的几个麻线团,还多了一双草鞋,是男人穿的草鞋,尺寸格外大。
“阿野,快来试试这双新草鞋。你三婶特意给你编的,我便是想推脱都推脱不得。这么大的草鞋,咱甜水村也就你穿得了。”
这双特大号男式草鞋张巧花昨日便编好了,并非因为那两条大肥鱼才给了这还礼,本来她还另送了一双草鞋给林大山,是何桂香坚持不要,说自个儿就能做,村里的汉子都是穿自家婆娘做的草鞋,哪有叫弟妹做的,张巧花这才作罢。
但周野这双不收是不成的了,这么大的草鞋,也就周野能穿,若是不收,草鞋就白做了。
“阿野,先前你帮你三婶看鞋摊子,还帮玉书将笔墨纸砚背了回来,虽是小事一桩,但你三婶念着你的好呢。她这人其实一点儿没变,从前还没分家的时候便是这样,哪里占了我的便宜,就会从别的地方还回来。”
林姝道:“三婶还是见外了,不过这草鞋做都做好了,咱只能受了三婶的好意。”
说罢,她先接过那草鞋仔细端详起来,看完摇摇头,“瞧不出来怎么编的。”
何桂香笑道:“若能叫你光看就看出来,你三婶这营生岂不谁都能做了?”
林姝也笑了起来,“阿娘信否,我的手也很巧,编这些不在话下,以前是同三婶不熟,现下么,我觉得已算是很熟了。三婶若愿意教我,日后你和阿爹穿的草鞋,我都包了。”
林小蒲听了这话,当即应道:“阿姐手不巧,还有谁的巧?!所以阿姐,你不能光想着阿爹阿娘,我的咧?”
“放心,还能少了你的?”林姝捏一把她的脸蛋,觉得手感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是最近吃得好,养出点儿肉了。
林小蒲眼珠子一转,立马又补了一句,“阿野哥哥呢?不能把他一个人的落下罢?”
林姝故作气恼地道:“你这般念着他,就不怕我到时候编草鞋编太多手变粗糙?你说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我俩若是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林小蒲一懵,没料到自己不过是多了一句嘴
,便要被阿姐问这样一个可怕的问题。
“阿姐,我当然选你!”说完立马瞅向周野,解释道:“阿野哥哥你别伤心,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哥,只是阿姐她小孩子心性,我得哄着些她。”
要是编几双草鞋就能糙了手,村里妇人啥都别干了。编草鞋做鞋垫这些,已算是村里妇人做的最轻简的活计。阿姐分明是故意逗她。
林姝气笑,“回答了问题却又当着我的面哄阿野,你这小叛徒。”
周野看着林姝,终究是没忍住,眉宇间也露了点儿笑。
“喏,拿去试试。”林姝将草鞋递给他。
周野不消试这草鞋便知是合脚的,但几人都瞧着,他便当着几人的面穿着试了试,“大小合适,下次我见了三婶再当面谢她一句。”
说着,他对林姝道:“阿姝,你若学会了编这草鞋,回头教我,我觉得我悟性还成,等我学会了我自己编,不劳累你。”
林姝听得一怔,随即神色狡黠地问:“你要真怕我累着,日后我的草鞋也全叫你包了,如何?”
不等周野应声,何桂香已是笑斥出声:“别打趣阿野了。阿娘和你阿爹的草鞋也不用你做,我做的虽不如你三婶做的好,但这些年你阿爹的草鞋都是我做的,他穿了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林小蒲左右看看,也跟着道:“我脚底板厚,这些年穿阿娘编的草鞋也没啥不妥,阿姐你也不用给我做了,不过阿姐可以只给我做一双,我留着珍藏,嘿嘿。”
林姝先是瞪了周野一眼,随即气恼地道:“好好好,一个个都不需要我编草鞋是罢?有本事也别吃我做的饭。”
林小蒲连忙哄她,彩虹屁一串串地往外吹,这才吹得林姝展颜,笑声不断。
周野认真听着看着,若有所思,一边想事情一边继续做那竹躺椅去了。
何桂香这头放好东西,也去做晚食,林姝和林小蒲帮着一起打下手,添个柴火啊洗个菜啥的。
“小蒲,阿姐问你个事儿。”
“阿姐,啥啊?”
“王银根那小子,从前说了你许多坏话。你当真就这么原谅他了?”
林小蒲迟疑,“阿姐,其实他说的那些也不算是坏话,村里人都这么说。”
林姝语重心长地道:“小蒲,你不能因为这么说的人多,就觉得那不是坏话了。王银根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受?若是,他便是伤害到你了。你要这么轻易地原谅一个曾经伤害到你的人吗?小蒲,你若觉得孤单了想要玩伴,我们可以再挑挑,不着急的。咱们小蒲这么好,定能找到更合心意的玩伴。”
林小蒲茫然了一会儿,回道:“可是阿姐,我若计较这么多,那村子里好多人都喊过我小药罐和短命鬼,还有好多大娘婶子说我是讨债鬼咧,区别是王银根挂在嘴上说,其他人背地里说。王银根这样的不能原谅,那村里这些人都不能原谅啦?”
林姝揉了揉她的脑袋,淡笑道:“咱小蒲气量大,好福气都在后头呢。阿姐只是怕你委屈了自己,但听了你的话之后阿姐不担心了。”
林小蒲抱着她胳膊嘿嘿笑了声,“我知道阿姐是怕我吃亏。放心罢阿姐,我不会叫自己吃亏的。以前我是有些怕王银根,也不敢还嘴,但亲眼见到阿姐用话将他堵得啥都说不出来之后,我就不怎么怕他了,后来又见着李婶子揍他屁股,我就更不怕了。王银根虽然长得壮实,可他脑子不如我聪明。”
林姝被她逗笑,“你还挺自信。不过我家小蒲的确聪明,这话不假。”
何桂香看着姐妹俩黏在一起说话,心里也高兴。
约莫是血缘关系作祟,以前阿瑶在的时候,小蒲跟她都没有跟阿姝这么亲密。倒不是阿瑶待小蒲不好,阿瑶待小蒲这个妹妹也是极好的,回回绣帕子挣了钱都要偷偷给小蒲买糖糕吃。只是阿瑶这孩子跟人黏糊不起来,她的性子沉稳冷静,跟阿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子。
也不知阿瑶如今在京城过得如何了,阿姝说她已经觅得如意郎君,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嫁过去了罢?做这高门望族的媳妇不容易,只盼阿瑶能余生顺遂。
晚食快做好的时候,王银根突然提着个篮子来了,篮子上头的盖布一打开,竟是一小盘的糍粑。糍粑是刚刚做好的,被炸得金黄金黄。
王银根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没好意思说,他娘得知他拿了阿姝姐一竹罐酱料回去,那酱料还是用油煎炸做出来的,揪着他耳朵好一顿骂,把他耳朵都揪红了。不过托阿姝姐的福,素日舍不得吃的糍粑他娘下油锅炸了一大盘出来,再分了一小盘叫他给送过来。
“林小蒲,我娘刚煎出来的糍粑,上面撒了豆粉,可香了,给你们吃!”王银根将那一小盘的糍粑往离得最近的林小蒲手里一塞,不等几人跟他拉扯,便提着空篮子跑了。
他可不想被人扯来扯去,所以他这法子最好使,放下东西就跑。
林小蒲也不喜欢跟人拉扯,但王银根这小子跑得也太快了,她手里端着这盘糍粑,人都是懵的。
“阿姝,可是你做什么了,你们李婶子怎的叫王银根送来一盘糍粑?”何桂香问。
他们甜水村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做糍粑吃,大部分还都是做的蒸糍粑,这油煎炸的糍粑费油,而油价贵,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李妹子好端端的送这贵重吃食做啥子?
林姝解释道:“约莫是因我送的那一罐鸡枞酱。先前阿野不是去李婶子家要了个破了洞的大瓮么,原本我不清楚一个大瓮值多少钱,去镇上赶集时问过一嘴才晓得,那价钱惊了我一跳。李婶子给的那大瓮虽破了洞,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上回她还送了咱一大碗青花椒呢,今日正巧王银根随小蒲到院坝里玩耍,我便叫他带了一罐子鸡枞酱回去。没想到李婶子客气,竟又还了这一盘糍粑过来。”
糍粑好东西,她也馋,赶集的时候阿野买了两块给她,她根本没吃够。李婶子可真大气,竟送了一盘子的糍粑过来!
何桂香听了来龙去脉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笑道:“是阿娘忘了,咱是该还些东西过去,你李婶子是个爽利人,既送来了这糍粑,这东西咱便收下。”
林小蒲已经对着那糍粑咽起了口水,“阿娘,这糍粑得趁热吃才好吃咧,不过咱们还是等阿爹回来一起吃,大不了再过一下油,就用阿姐煎鸡枞的那油。”
何桂香却做主道:“这种小食不用等你们阿爹,给他留一块就是,你们趁热吃。”
林姝想到什么,忙道:“等等,我去取些砂糖撒上去,这样更好吃。”
林小蒲猛点头,“好咧好咧,撒点砂糖!”她们可是家里有糖的人了!
一小盘糍粑,他们家一共五口人,这糍粑便正好是五块,一块还不小。
林姝从糖罐子里挖了一勺子砂糖均匀撒在糍粑上,冲那还在苦干的汉子喊道:“阿野,别忙活了,快来吃糍粑!”
周野朝她看过来,道:“阿姝,我不爱吃这个,我那份你和小蒲分着吃了。”
林姝直接用手捏着一块过去寻他,举着那糍粑在他眼前晃了晃,“真不吃呀?”
周野摇摇头,“我不好这种粘牙的吃食。”
林姝当着他的面一口咬下去,边吃边赞叹道:“这
糍粑煎炸得金黄酥脆,上面还撒了豆粉和砂糖,一口下去,外酥里嫩,甜香四溢,好吃得我浑身都要飘起来了!”
说着,将那吃了一口的糍粑递到他唇边,“尝尝罢,阿野,真的很好吃,骗你的话我是小猪。”
周野一双手因为干活脏得很,也没办法去接,他低头瞅了瞅,视线不经意落在糍粑那缺口上,小小的一圈,还能看到牙印,小巧又整齐。
他的耳根突然又红了。
林姝却举着那咬了一口的糍粑继续往他嘴边递,笑眼弯弯地问:“阿野,不吃是嫌我吃过一口么?”
声音压得低,没有叫那头的何桂香和林小蒲听到。
“不、不是。”
“不是的话,你吃呀,就尝一口,不骗你,好吃的。”
若是今日之前的周野,一定会叫林姝分一半给他,他吃没有牙印的那一半。可这次,他瞅着林姝那灿若春华的笑脸,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就着那圆圆一圈的牙印往下咬了一大口,把那留有牙印的地方全都吃进了嘴里。
他细细地嚼着,吃得耳根子红了,膛子也红了。

第87章 难眠他不想当阿姝是妹妹了。
周野一口糍粑吃得神思不属,偏偏林姝还要追着他问:“阿野,好吃么?味道如何?”
“……好吃。”他回道,声音低哑。
“怎么个好吃法?”
周野对上林姝那双盈满笑意的晶亮眸子,脑子已经无法转动,思绪也变得混沌不连贯,后来他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直到林姝陡然愣住,剥壳鸡蛋一样的脸颊倏忽间涨得通红,人比花儿还娇艳,紧接着非常凶狠地瞪他一眼,手里剩下的糍粑直接朝他嘴里塞了进来,娇叱一句,“周野,你不要脸!”
骂完便气哄哄地跑远了。
“阿姝……”周野想叫住她,但最终还是心虚地收回了声儿,变成了一句低喃。
他想起来了,他脑子发懵之下,竟对阿姝说了句:很甜,跟你的嘴一样甜。
周野很懊恼,很想收回这句孟浪冒失的话。
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回了这么句。
他这样,岂不与那些口无遮拦的地痞泼皮无异?
想必这次阿姝是真恼了他。
果真,等后头林大山回来,一家子吃了晚食,中途林姝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说。
周野打算在天黑前做好的这竹躺椅到底还是因为他又一次的心神不宁而没能完工。
等他去河边冲了个冷水澡回来,林姝已经歇下了。
往常她都要干点儿别的消消食再歇,今晚却歇得这么早,这分明是恼了他之后连见他都不想见了。
是夜,周野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想着白日种种,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日林姝主动亲他的那一幕。
越是暗示自己不要想,脑子里越是反复地重现那个画面,想着想着便是口干舌燥,浑身滚烫,某处自不必说,堪比匕首。
他对林姝动了难以启齿的欲念,这一点身体已经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不容他狡辩。
可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最初他明明只当林姝是妹妹,如同小蒲一般,平时多拂照几分也是想着她细皮嫩肉干不动活,体力连小蒲都不如。
他认真地回想,仔细地复盘,一点点掰开地回忆他初见林姝时的场景,然后羞愧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还未见到林姝,只是她在马车内细声软语问他借水之时,他的心神便被她摄去了。
马车上林姝朝他看过来的眼睛比缀满星子的夜空还要璀璨,他不解,一个人的眼怎能那般清澈干净,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无礼,也没有自以为是的大度仁慈,反如稚子般,对这个贫困偏远之地充斥着欢喜和探索之欲。
那看过来的一眼不仅仅是落在了他身上,也不经意地落在了他心尖。
还有那只莹白纤细的手,拨开的不仅是车帘子,也拨得他心尖微微颤了颤。
只是当时的他心存偏见,又想着别的事,便忽视了这些细微的感受。
阿姝太好了。他没去过京城,却也知道京城里的贵女绝非如阿姝这般好性,她这份随遇而安的心性少有人能及。
在他眼里得过且过甚至有些煎熬的日子,却能被阿姝过得有滋有味。
山间的水,林间的风,到了阿姝这里,都是诗情画意的风景。
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不好的,连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她也能笑颜以待。非是那种客套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不在意。那些无趣的花草树木,不值得多看一眼的人,在阿姝眼里统统都成了鲜活的风景。
所以他知道,他在阿姝眼里也是鲜活的。
当他占据阿姝的目光时,他面上不显,实则内心欢喜。他喜欢阿姝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起,他内心便已滋生出想要那目光更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念头。
兴许打从一开始他便不是真心将阿姝当做妹妹,只是阿姝太好,叫他望而却步。
阿姝这样的女子,日后要嫁的郎君即便不是名门望族的少爷,也应是个有学问有见地的读书人,反正不可能是他这种地里刨食还一无所有的穷汉。
他自惭,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一开始便自己绝了不该有的绮念。
他自以为只当阿姝是妹妹。
过去的他的确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他一身巨力,是个怪人,他活在人群中,为了叫自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没有一日真正吃饱过。
他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心思去想什么女人。
饿得最狠的一段日子,他甚至想,不若弃了家族,一个人去深山老林里独居,当个野人算了。
不用群居,便不用克制自己,饿了便打野味吃,野猪野兔野鸭山鸡他都能猎到,总能填饱肚子。若吃腻了便出一回山,去山下换粮。
他一个人住着,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不用畏手畏脚,怕自己吃太多被人嫌恶,怕自己力气太大而被人畏惧。
但在卖身给林大山之后,他最后的念想也被断了。他欠了林大山一家恩情,这辈子都会待在甜水村。
他想,他可能会饿一辈子的肚子。
可后来,阿姝来了。
他慢慢地又有了盼头。
他不想当阿姝是妹妹了。
他想娶她。
想通了这些之后,外头已不知是几更天,先前还辗转难眠的周野忽觉一阵困意袭来,没一会儿便睡沉了过去,甚至打起了鼾声,只那鼾声不大,是累极之下才有的低低呼噜声。
周野想通之后倒是睡得香,隔壁觉轻的林小蒲却被他那翻来覆去的声响吵醒了好几回。
次日清晨,林小蒲没能早起,是跟林姝一起醒的。
林姝纳罕不已,“哟,今儿怎么跟我一起睡到日晒三竿了?”
再凑近了一瞧,“眼下好像有些青黑,莫非是昨日玩竹水枪竹弹弓玩得太野,兴奋得睡不着觉?”
林小蒲幽怨地瞅了眼竹帘后的隔壁屋,“阿姐瞧我几时睡不着觉了?我是被阿野哥哥吵醒了好几回!你说这为啥啊?昨日晚食他吃的不少啊,阿娘不是给他每顿都加量了么,怎么还会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阿姐你都不知他昨夜翻了多少次,比以往翻的次数多得多了!”
林姝:“呃……我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林小蒲听到这话,表情羡慕不已,“阿姐能听到才怪呢,即便外面打雷下雨,你也就是睁开个眼缝儿,瞅一眼便继续埋头睡。”
林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朝她抱拳道:“谬赞谬赞。我也就是睡眠比旁人好了那么亿点点。”
林小蒲表情幽怨更甚。
林姝哈哈笑了声,“此事怪阿野,他昨日干了那么多活儿,该是累得倒头就睡才对,他却翻来覆去地不睡,害得咱们小蒲也没睡好,一会儿我找他好生说道说道。”
林小蒲一听这话,连忙阻止道:“阿姐你可别说阿野哥哥,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个儿翻个身就能吵醒我。”
“其实阿野哥哥翻身的动作已算是轻的了,只是他那睡的那木床不太牢固,有个床腿儿松了,床腿底下垫了东西也没用,翻身的时候还是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吵醒我的便是那吱呀声。那吱呀声儿也不重,是我自个儿觉轻,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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