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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by山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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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思忖片刻,问道:“小蒲,你这样多久了?”
林小蒲摇摇头,“记不清了,约莫两三年。”
林姝一算这时间,心里有了个猜测:“你这年纪少有觉轻成这样的,约莫是你喝的药有这样的副作用。等日后停了药,慢慢就好了。明日咱便去镇上的药堂寻大夫瞧瞧,阿野已同廖老爹约了牛车,咱俩加上阿娘一起坐牛车去。”
林小蒲听到这话,什么疲乏统统一扫而光,精神抖擞地道:“也就是顾及阿姐你脚程慢,不然我和阿娘走着去镇上完全没问题。”
“哎哟哟,可把你厉害的,身后若是有条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林小蒲抱着她腰肢嘿嘿地笑,“阿姐,我一直想问来着,你的腰肢怎么这么细?我腰细是因为我身上没几两肉,全是骨头,但阿姐身上有肉,胸前肉肉的,屁股墩儿也肉肉的,怎么偏生这腰肢细成这样?”
林姝一阵无语,“什么肉啊肉的,教你好些日了,用词就不晓得文雅一些?”
“文雅?可我学的时日尚短,还想不出啥文雅词咧。”
林姝叉腰昂首,朝她扭了扭腰,“怎么就想不到了,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哪个不比你这一堆肉听着好听?”
林小蒲忍不住笑她,“阿姐不害臊,竟这般夸自己。”
林姝轻哼,“更好的词我都夸得出来,什么出水芙蓉,冰清玉洁,雪肌玉肤,仙姿玉色……”
林小蒲被她逗笑,“阿姐都快成仙女了,不过我阿姐的确比仙女还美!我阿姐就是仙女下凡!”
“噗,我阿妹竟是一个马屁精。”
姐妹俩梳洗过后去院坝里,何桂香已经把早食的糙米饭都蒸上了,林小蒲喝了药之后嘴里含上一小粒石蜜,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
家里有糖了,即便日日喝苦苦的药她也不怕!
林姝饮了口山泉水润喉,想起什么,直奔院坝里周野做竹活的地方,果见昨日还没做完的竹躺椅已经完工了!
那头何桂香笑呵呵解释道:“阿野一早起来,先是去山里接满了小水瓮里的山泉水,而后便忙活起这竹躺椅,你阿爹走的时候正正好完工,他都躺上头试过了,舒坦得不想去地里干活,走时还一直咧着嘴,你信不信,回头他就会同别人吹嘘这竹躺椅了!阿姝,你和阿野做的这竹躺椅真不错,能当个小床睡人咧,你阿爹满意得不行!”
“阿爹喜欢就好,毕竟我可是把地里的劳力汉给要了过来,这些日劳累阿爹了。阿娘,我再叫阿野做一个竹摇椅,阿娘定也喜欢。到时候竹躺椅给阿爹坐,这竹摇椅咱娘三儿轮流坐!”
“好好,阿姝有心,阿娘就等着了。”
说笑间,林姝目光不经意落在院坝里那晾衣杆上,扫见了两条搭在上头的长裤。
那长裤格外长,一瞧就知是周野的。
周野日日劳作,出汗多,每晚去河边洗完澡都要换下白日衣裤,且不要阿娘过手,自己搓洗了拿回来晾。
晾衣杆上有他的裤子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裤子旁边又多出一条明显是新搭的,像是今晨才洗了晾在上头的。
林姝的目光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第88章 做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辈子秩序崩坏,林姝不知道听过多少黄段子,甚至亲眼瞄见过不少活春宫。虽然至今母胎单身,但该懂的她都懂。
昨个儿刚亲了周野,今早周野就洗了裤子,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
啊啊啊混蛋啊,嘴上调戏她的事儿她还没跟他算账呢,居然就敢在梦里对她动手动脚!
林姝气得脸蛋都红了。
何桂香见她盯着周野那两条裤子瞅,解释道:“阿野晨起去山里接山泉水的时候不小心把裤子弄湿了,回来重新换了条。”
林姝听到这话尴尬了。
这……难道是她误会周野了?
但还是不对啊。
林姝的眸子微微眯起,“湿就湿了嘛,这日日去田里干活的汉子们不也经常湿裤子脏裤子,日头出来后这么一晒,一会儿就晒干了,阿野他何时这么矫情了?”
何桂香轻咳一声。她是过来人,今晨撞见阿野晾裤子的时候,发现阿野目光躲闪,神色不自然,她心中便已经猜到缘由,也是那时她才突然想起,阿野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晨起时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林大山都经常会有,阿野生得这般魁梧健硕,那方面只会更……
只是从前阿野从未表现出这方面的异样,她只当这孩子瞒得好,未料今晨见了才知,阿野不是从前瞒得好,而是从前压根没有?或是有,硬是叫他压下去了,从未释放过?
何桂香猜出缘由的时候委实惊了一跳。她只见过林大山一个人的,认为男人来劲儿的时候是不可能硬憋的,阿野未免太能忍了。
见阿姝一脸狐疑之色,何桂香不知该如何解释。阿姝脸皮子薄,还是个黄花闺女,这种事当然不能明说,她只能想办法给阿野找补。
“阿野这裤子弄湿的地方是大腿根儿,继续穿着像什么样儿。”
林姝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是不解地问:“他日日都要换干净裤子,湿了脱下来晾着就是,我怎么瞧着像是重新洗了一遍?”
何桂香:你今个儿问题咋这么多呢?
“说是脚底打滑沾了泥,索性就重新洗了一遍。阿野这孩子总跟我见外,衣裤从来不经我手,都是他自个儿洗了晾。”
林姝依旧狐疑,嘀咕道:“怎的以前就没打滑,偏偏今个儿打滑了?阿野他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么。”
何桂香:……
林姝见阿娘一副答不上来的模样,便晓得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周野这不要脸的,口头上占她便宜不够,还要在梦里逞凶。
眼瞧阿娘努力找补,林姝佯装不知,没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只意味不明地道了句:“这晾了两条,身上还穿着一条,阿野他裤子还挺多?”
何桂香:“多啥啊,春夏秋拢共就这三条单裤,阿野爱干净,日日换洗,那衣裤都洗得发旧了。”
“单说阿野作甚,你和阿爹不也没几件衣裳,阿娘,明日我把我做的鸡枞酱带上,李记面汤的掌柜卖两罐子,剩下的咱走街串巷地叫卖,若能全卖了,能得不少铜板,咱去布帛铺买几匹布,一人裁一套新衣裳!”
何桂香见她总算不说裤子的事儿了,松了口气,应道:“成,听阿姝的!”
“阿娘,阿野下地干活去了?”林姝问。这个点儿不见周野的人影,那肯定是在地里还没回来。
“想来在回的路上了?阿姝今日比昨日起得早了两刻。”
林姝听到这话撇撇嘴,“我昨晚睡得早,今晨自然也起得早。他不在便不再罢,竹躺椅他都能看着图纸自个儿做出来,想来这竹摇椅也不用我在跟前指点,我留一张图纸给他,等我画完图纸就和小蒲出去玩。
何桂香笑道:“去罢,这会儿还凉快,等用过早食就要开始热了。等阿野回来,我跟他说。”
林小蒲帮着备好笔墨纸砚,林姝执笔,慢悠悠地画好了一张竹摇椅的构造图,只是这图纸都画完了,仍不见周野的身影。
昨日是她躲着周野,今日倒好,反过来了,周野肯定是在躲她!
这是自知在梦里对不起她,不好意思见人了?
呸,假老实人,梦都梦了,躲有什么用。
被林姝狠狠呸了一口的周野正在地里埋头苦干。
田里的杂草冒得快,每日都要下地耘苗。像村里一些懒汉,好几日才下一次地,到了收成的时节,割来的水稻便比不上别家。靠地吃饭就得勤快耕耘。
“阿野,差不多了,你先回罢。你手里那些竹活不是还没干完么?”林大山提醒道。
周野默了默,“叔,我再帮你一会儿。”
他的确有那么一点儿躲着林姝的意思,但不是他刻意要躲,只是因着今晨那场梦,他一时半会儿无颜面对林姝。
阿姝昨日便恼了他,若知道自己在梦里对她做了什么,肯定几日都不肯跟他说话了。
这会儿再想起那梦,周野仍觉得心虚不已。
他分明不是那样的人,怎么梦里就成了个野蛮人,把阿姝欺负得都哭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梦还是正常的,他只是梦到了从前一个人去山里打猎的场景。
他力气大,不需弓箭这些,只需捡一把石子儿,小些的飞禽走兽,如山鸡野兔这些,一颗小石子儿打出去,当场便能击得晕死过去。大些的野兽,野猪羚羊这些,便寻大点儿的石头,一个砸过去,也能砸得他们重伤。若遇到猛兽,他便弃了这些外物,直接赤手空拳地打,只要避开野兽的利牙,他力道重,一拳头下去便能叫猛兽倒地不起。
梦里的他抓着一把石子儿,是准备去狩猎的,怎知走着走着他便瞧见了树上的两头豹子。
那豹子一公一母,一趴一伏,竟呈交|媾之姿。
于男女之事之上,一开始他也是迷迷糊糊,可他很早便入山打猎,去得多了,什么都能见到,自然也看到过各种野兽繁衍的姿态。于是,原本模糊的东西,慢慢就懂了。虽是野兽,但男女那档子事儿也无非如此。
梦至此处,梦里的他突然不见了,只剩那两只豹子,且画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连豹子身上的毛发都清晰可见,更莫提公豹子那矫健而挺动的腰身……
忽而某一刻,树上的两只豹子竟变成了两个人!
丛林树干变成了一片丰茂草地,天上飘着紫色小花儿,一朵朵落了下去,撒了满身,两个人儿连得更紧……
被那精壮身躯死死按在身下的娇软人儿扭过头来,赫然就是阿姝那张俏生生的脸蛋,那灿亮的眸子水汪汪的,眼尾挂着泪,用哭腔喊了一句:“阿野,你不要脸!”
周野陡然一个激灵,惊醒了。
他醒来时,天还未亮,只闻院坝里鸡鸣之声。
察觉裆里异样,他赶忙另换一条,再轻手轻脚地去灶房里取了水,将床褥湿润的地方擦洗一遍,趁着屋内何桂香和林大山都没起的时候,又提着脏裤匆匆去河边搓洗了才回来,等这些都收拾妥当之后,他才抱着水瓮去山里取山泉水,叫自己看上去跟平常无异。
只是他做了这样的梦,心里到底觉得对不住阿姝。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阿野哥哥!”
周野一愣。
像是小蒲在叫他,可这个时候小蒲应该在院坝里才对。
周野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又一声响起,他蓦地转身看去,发现林小蒲正往田间这边跑,而她身后,阿姝不远不近地跟着,手里提着一个空木桶。
因着离得远,周野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知道,阿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在看自己。
周野的喉结微微滚了滚,想喊人,脑子里却忽地撞入梦里的一幕,耳根子倏然间红透了。
他连忙正了正心神,用胳膊抹去额间热汗,问林小蒲,“你们怎的来田里了?”
林小蒲冲他眨了下眼,“阿姐说要去田里捉泥鳅摸田螺,早食添这两道菜,所以我们就来喽。”
周野看向悠悠走近的林姝,机灵了一回,没有问二人为何不去离家近的那亩水田。
“我来罢,你们别下田了。阿姝,你把桶递给我。”
林姝却是横他一眼,“谁要你来,不是忙得很么,继续忙你的便是,我和小蒲自个儿捉泥鳅。”
说着没再理他,和林小蒲在一边卷了裤腿,再往腿上抹一层辣蓼草汁液。
周野收回递出去的手,看她片刻,欲言又止。
这时林大山开口,“傻愣着做啥子,赶紧帮忙去,你胃口大,多捉些。”
手足无措的周野这才又靠了过去,直接靠到林姝身后,“阿姝,我帮你。”
“我才不要你帮。”林姝躲开他,离他远了两步。
周野立马跟过去,“阿姝,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林姝没应这话,只是道:“不是要帮我捉泥鳅么,你倒是捉啊。”
周野见她不想跟自己说话,只能暂且作罢,认真捉起泥鳅来。
有他帮忙,没多久便是好几条泥鳅入了桶。
“差不多了,回罢,这泥鳅还得放水里泡个两刻钟,叫它吐吐泥沙。”林姝兀自冲洗了沾满泥巴的腿脚,看也没看周野,只同林大山打了声招呼,“阿爹,我们先回了,今儿我下厨做红烧泥鳅,等你回来就能吃上了!”
林大山笑着应一声,“嘿嘿,好咧,阿爹等着!”
林姝提起水桶就走,桶里装了泥鳅和水,沉得她肩膀都下塌了。
周野赶紧也用田沟里的水冲了冲腿脚,趿上草鞋便跟了上去,不等林姝开口拒绝,便已从她手里夺过那水桶,“阿姝,我来提。”
“我知道你提得动,但我想给你提。”
林姝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只娇娇地轻哼一声。

路上,林姝只顾走路,没跟周野说一句话。
周野本就嘴拙舌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跟着沉默了一路。
林小蒲眼瞅着都要到家了阿野哥哥还没哄好阿姐,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帮阿姐问了句:“阿野哥哥,你今日怎的迟迟不回啊?阿姐连竹摇椅的图纸都画好了。”
周野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说什么?说自己做了那样的梦,觉得对不住阿姝,所以不敢面对她?
“我、我正准备回的。”周野解释,这解释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林小蒲摇摇头,叹了口气,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
若阿野哥哥如他所说正要回去的话,就不会是她和阿姐都到田里了,阿野哥哥还在田里头没上来。
也不知阿野哥哥今日怎的了,是昨日做那竹躺椅做得太累,今儿个不想做了么,所以宁愿地里多忙活一阵也不回来?
这样很容易叫阿姐误会不想帮阿姐干活的好么。她若是阿姐,她也不开心。
回到院坝后,林姝叫周野放下桶,兀自将桶里的泥鳅和田螺都捞至木盆里,重新换了水,挖一勺盐进去。用淡盐水浸泡,泥鳅和田螺吐泥沙吐得更快更干净。虽然盐巴贵,但有些地方真不能省。
林小蒲见周野杵在阿姐身后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道阿姐今日的气性真大,莫非阿野哥哥还做了别的事情惹恼阿姐了?
她不懂,但在阿姐气恼的时候,她的胳膊肘不能再往阿野哥哥这边拐了,阿姐会更气的,不过她可以对阿野哥哥稍加提点一二。
“阿野哥哥,我和阿姐要忙着做菜咧,不然你先去忙你的?阿姐画的竹摇椅图纸就在桌上,你瞅瞅,看能做得出来不。”
若是图纸有哪个地方看不懂,不就可以问问阿姐了,竹摇椅是阿姐要做的东西,这个时候问阿姐,阿姐再气恼也不会不说的。
林小蒲觉得自己都提示这么明显了,阿野哥哥肯定能听懂,熟料他拿起那图纸看过之后便去做竹活了,一副埋头就干的架势,根本没想到用这图纸找阿姐搭话。
林小蒲:……
阿野哥哥别的地方也不蠢啊,怎么在哄人这方面蠢成这样。
罢了,她不管闲事了,由他们自己折腾去。
淡盐水泡上泥鳅和田螺之后,林姝便和何桂香一起坐在小竹椅上搓了会儿麻线,之前没小竹椅的时候是用院坝里的木墩子坐着搓麻,这会儿有了周野做的小竹椅,坐着更舒服,也更方便了。
何桂香朝院坝角落里干竹活的周野看了眼,压低声音问道:“阿姝,你跟阿野闹脾气了啊?”
她本不想过问的,有的夫妻越是吵嘴感情越好,但阿姝和阿野还没成亲呢,若是吵着吵着感情疏远了可如何是好。
林姝知道阿娘是关心自己,也偷偷瞥一眼周野,确定他没有往这边偷瞄,才低声回道:“阿野惹恼我了,我生气不应该么?
只是阿娘放心,我心里这气没有阿娘想的那般大。只是他惹恼我了却没有哄好我,我这气才一直消不下去。”
何桂香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你阿爹有时候也会惹我生气,尤其年轻那会儿,我性子不如你,都是自个儿生闷气。”
林姝听得蹙眉,“阿娘,有啥气应该当场撒出来,闷在心里不难受么?”
何桂香道:“难受啊,怎么可能不难受。但你阿爹日日地里忙活,已经够累了,我又何必因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争执。不过我后头我气着气着就不气了,你猜为啥子?因为你阿爹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憨样儿,连我生闷气都瞧不出来,这气光叫我一个人受着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值当,这气也就消了。”
“不过这都是早些年的事情了,我和你阿爹十几二十年夫妻,如今我稍微皱个眉,他就晓得自个儿惹着我了,只很多时候还是不明白我因啥生气。”
说到后头,哭笑不得。
林姝感叹:“阿娘,你性子也太好了罢,阿爹这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娶到你这样好的媳妇。”
也怪不得阿娘在分家前吃了那么多苦,性子这么软,谁见了都想欺负。
何桂香却目光温柔地摇摇头,“阿姝,我愿意让着你阿爹,是因为我知道他待我好,他为我付出了许多,因着这一份好,他的许多小毛病阿娘都愿意包容忍让。夫妻之间哪能没有争执吵闹,有些夫妻是越吵越好,也有些夫妻吵着吵着就离了心。阿娘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阿野是个好孩子,他可能也像你阿爹这样,有不少小毛病,但他待你好就成了,其他的慢慢来。等日子久了,两个人就磨合好了。”
林姝却道:“阿娘愿意忍让包容男人,我可不。感情于我而言并非必需品,不如伺候好我的五脏庙来得重要。和阿野在一起若是不能令我开心颜,我又何必去吃这感情的苦楚?别说我和阿野还啥事儿都没发生,即便我日后同他成亲了,他若惹恼了我,我也能同他和离。”
何桂香微微瞪大了眼,似乎被她这一番言论给惊住了。
大晏朝夫妻和离不是没有,但穷苦人家娶个媳妇不容易,村妇间闲话也多,一旦两人结亲了,日子过得再不和美,夫妻俩也会磕磕绊绊地过完一辈子。
可若是和离了,穷汉攒不出钱再娶媳妇,婆娘回娘家也会遭娘家人嫌弃,光是村妇的闲话就能逼死人,多的是那一根麻绳上吊寻死的。
林姝心道:这算什么,真正惊世骇俗的话她还没说呢,比如她想先同居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谈婚论嫁。
她这已算是保守的了。末世数载,哪个不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多少人将每一日都视为末日而活,而这样的日子是放纵而无度的,充满着原始的欲望和野性,每天换一个伴儿的多得是。
她也不过是因为填饱肚子都难才无暇顾及其他,虽然她不喜欢这样放纵无度的活法,觉得跟禽兽没啥区别,但若她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又刚好碰到一个顺眼的与自己三观相合的男人的话,那她肯定早就告别母胎单身了。
何桂香听了她的话却不知脑补了什么,眉头都蹙了起来,“阿姝,你怎的还没成亲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了,你以前在侯府可是……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林姝连忙道:“没有的事。我从前顶着侯府千金的身份,能受什么委屈啊?阿娘想到哪儿去了,只是京城待久了,负心汉薄情寡义的事迹见多了,觉得男欢女爱也就那么一回事。若没有遇到阿野,我也不想接触其他汉子,我就想给阿爹阿娘当一辈子老闺女,这话是真的,不是哄阿娘开心。”
见她眉头还皱着没舒展,林姝话音一转,笑吟吟道:“但这不是有阿野么,如阿娘所说,他人不错,相处下来,我愈发喜欢,只他有时候老实木讷还嘴拙,委实叫人气恼,我今儿不发威,日后他时常给我气受怎么办?阿娘就当这是我阿野之间的小情趣好了。”
何桂香听到这话,立马转忧为喜,嘴上却是低斥一声:“你这丫头,真不害臊,怎的、怎的连情趣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什么情趣?”林小蒲不知何时凑过来一颗小脑袋,表情好奇地问道。
林姝立马捂住她嘴巴,心惊肉跳地往周野那头瞧了眼,见他没往这边看,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林姝收回手,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以后说话莫要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林小蒲咧嘴:“遵命,夫子!”
母女三儿各坐一把小竹椅,挨在一起说了些有的没的。林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做早食。
糙米饭阿娘已经蒸好了,再做几道家常小菜便可。
何桂香不愿林姝脏手,帮忙将泥鳅和田螺都处理好了,林姝只需做菜。
田螺还是做爆炒田螺,只是这次加一小把茱萸果,田螺风味更佳。
泥鳅这回便奢侈一把,做一道红烧泥鳅。
泥鳅切段后放在筲箕里沥干水分,中火煎至两面金黄,再捞起来备用。
这红烧泥鳅的懒人做法是直接爆炒后炖煮加糖,但林姝要来个稍稍复杂的——用油炒糖色。
锅里的杂物捞干,热锅冷油的时候便下糖,林姝将提前砸好的一把碎石蜜丢进去,用木铲快速搅拌。石蜜很快融化变成了糖液,然后颜色从淡黄变成金黄,再至枣红,糖液也开始起小泡。
就是此时!
陶锅熬好的热水倒进去,加入泥鳅和一应调味食材,野葱一把挽成结直接丢进去,姜切片,花椒和茱萸果各一小把。
如此炖煮个一刻钟不到,便将里头的东西捞出来,糖色收汁儿。
等到汁液粘稠挂勺,便是成了。
色泽红亮红亮的糖汁儿浇在那泥鳅上,只是看着便叫人食欲大开。
最后,一把野葱沫儿撒上去,红中缀绿,色香味俱全。
红烧泥鳅刚刚出锅,林大山便回来了,笑嘿嘿地道:“我在外头老远就闻着这香味儿了!”
“阿爹坐着歇歇,还有一道汤便好了。”
林姝就着锅里那挂在锅壁上的汁液,半锅水进去,再烧个野菜蛋花汤。
等汤烧好,林姝拿着大勺往斗碗里舀汤,打算等舀上两勺之后不那么重之后再端锅,毕竟这一口铁锅可比后世的锅重多了,两头打了把,得端着那两把才能将锅端起来。
只是未等她动手,旁边突然伸出两只手,轻松端起那铁锅。
林姝想起什么,骤然低喝一声,“小心烫!”
周野却已经将锅端了起来。他眉头蓦地一皱,双手却没有放下那铁锅,稳稳将锅里的汤倒入斗碗里才放回灶上。
林姝连忙去掰他手,手掌掰开,果然红红的两条印子。
顾不上别的,她急忙拽着周野的胳膊往灶边去,拔掉竹水管的塞子,抓着周野的手就往那水下冲。
“阿姝,我没事。”
“你闭嘴!”
周野苦恼,他好像一不小心又惹阿姝生气了。

第90章 敷药
堂屋内,何桂香正同林大山嘘寒问暖,林小蒲则帮着准备碗筷,听到灶台这边响动,纷纷跑出来看。
林姝正抓着周野的手用那竹水管的山泉水冲洗两个掌心,俏丽的脸蛋瞧上去黑沉沉的。
周野身高体壮却被她拽得弯了腰,沉默地任由她把着自己一双手。
两人挨得近,四条胳臂交错相叠,看上去竟颇为亲昵。
只是发生这种事,何桂香几人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头。
何桂香赶忙问:“好端端的怎么把手烫伤了?阿野这烫伤可严重?”
林大山也道:“用这水多冲冲,这山泉水清凉,烫伤了用这水冲正好!”
林小蒲则疾声道:“我记得糖罐子的叶子能治烧伤烫伤,我这就去后山采一些回来!”
她口中的糖罐子是一种能结甜果子的
植物,也是林姝口中的金樱子,后山就有,以前何桂香手不小心烫伤便是用的这糖罐子的叶子捣碎了敷,很管用。
林姝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阿野,你继续用这水冲洗烫伤之处,冲够两刻钟再停!”
随即又对林大山何桂香道:“阿爹吃完饭还要下地,阿娘也要忙碌,你们不用管我们几个小的,先去用饭,饭菜给我们剩着就是。”
说完这话,挎起篮子就和林小蒲离开了,可谓风风火火。
不光是金樱子的叶子,林姝还识得好几种能治烧烫伤的植物,她打算多采几种回来。
周野想叫住林姝,可他稍一迟疑的功夫,林姝便不见人影了。
当真要用这山泉水冲上两刻钟?
他觉得自己这烫伤没那么严重,实在不必这般。从前他是铁匠学徒,一身皮子要比常人更耐火耐烫。但阿姝她……好像很担心?
周野觉得自己不该,但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点儿小雀跃,脑中竟闪过了诸如“这烫伤伤得很值”的念头。
何桂香叮嘱道:“阿野,阿姝说的准没错,你听她的。”
周野心道他也不敢不听,于是继续杵在那竹水管旁,维持着双手摊开被水冲的姿势,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些傻乎乎的。
“他爹,你先吃罢,一会儿饭菜该凉了。”何桂香先给林大山盛了饭。
林大山挠挠头,“成。”
清晨凉快,大家都是起大早去地里干活,如此一来晌午日头最烈的时候便能树荫底下打个盹儿,偷偷小懒儿。他本就是空着肚子干活,这会儿正是最饿的时候。
“他娘,你也坐着一块吃,阿姝不说了么,给他们留着就成。”
林大山捏好筷子,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红烧泥鳅,这一嘴下去,好吃得他话都顾不上说了,闺女做的这红烧泥鳅也太香了!
姜去腥比鸭脚艾更管用,又是重口红烧的,腥味儿基本吃不出来,林大山夹一块裹了那盆里的汁水吃,吃得满嘴都是红红的汁浆,甜中微微带辣,十分下饭。
林大山大口扒饭,寻了个间隙同何桂香道:“难怪你们这些婆娘都喜欢吃糖,用这糖做出来的菜忒好吃。日后让闺女多做,我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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