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by妖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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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未完全扎入心脏,肩上却蓦然被击打。
随着?少女的一声含怒的娇呵,胡铭连人带剑被击撞在树上,倒地后猛吐一口血。
但他顾不得擦拭唇边的血,愕然抬首,看见御剑而来的少女,所有的嫉妒和贪婪都转变为惧怕。
一切都完了。
关清云急忙从剑上跃下,扶起倒在地上胸口流下一大滩血的少年,“师弟,你?没事吧。”
少年不言不语,偏头看了眼不远处一脸丧色的胡铭,缓缓闭上眸。
关清云见他昏迷,焦急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抑血。
若不是她打算去见明月夷,都还不会正好?撞见菩师弟在被人谋害。
关清云确保少年不会有性命之忧,蓦然抬眸看向杀人的胡铭。
“关师妹,不、不是你?看见的这样。”胡铭面露惨色,此刻已经完全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事,谋害的竟然还是受众人喜欢的菩师弟。
关清云不欲听他狡辩,只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将浑身是血的少年扶上剑身,冷厉对不远处的修士道:“有什么话留着?给师傅讲罢。”
听此话,胡铭的心彻底凉下。
他这辈子完了。
关清云担心菩越悯,捆了胡铭让仙鹤带去训诫堂,就带着?少年御剑飞往他的洞府。
小师弟的洞府她只来过一次,还是上次给他下药,里面冷得她记忆犹新。
初落地,关清云欲去扶浑身是血的少年,却被不经意躲开?。
“关师姐。”即便在虚弱中,声音也清冽动?听。
关清云心口一颤,也就忘记了他方才疏离的态度。
“师弟怎么了?”
少年脸庞苍白得病态,不关心自身伤势,反而温声问:“关师姐是要去找师姐吗?”
那条路是前方明月夷洞府的。
关清云点头:“是啊,是去找她的。”
“这般吗?”菩越悯垂睫呢喃,不知想着?何事。
关清云悄窥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睫又黑又长又密比女子的都好?看,蒲扇时像两扇蝉翼的翅膀。
真好?看。
关清云看得入迷,直到眼前貌若好?女的少年复抬起眼睫,苍白的面容好?似深受凡间香火的玉瓷观音。
他说:“关师姐,今日?之事劳你?不要说出去,也不要让师姐知晓,我怕她担忧,可以吗?”
师弟心善,在青云宗不是什么秘密。
关清云被美色蛊惑得晕头转向,自然张口就同意了,全然忘记了刚才已经将胡铭捆去了训诫堂。
少年刹那笑得明艳,清透的黑眼珠中盛满了春水般的感激:“多谢关师姐。”
关清云看得脑中一片浑浊,连连摆手,“不谢,不谢。”
少年笑了笑,又说:“快去找师姐罢。”
“哎,好?。”关清云迷迷糊糊地转身,朝着?明月夷的洞府走去。
直到快要走近明月夷的洞府,她才从中回过神。
不对,师弟身上受伤一个人能行吗?
正欲转身回去,正好?遇见出门?朝琉森洞府去的明月夷。
“关师妹?”
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关清云脑中刚升起来念头。
她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明月夷,疑惑道:“不是说你?修为倒退,灵根损坏了吗?不好?好?在洞府休息,这是要去哪儿?”
明月夷见她虽然面上虽带不满,语气却难言关心,莞尔道:“没什么大事,刚才大师兄让小竹过来唤我去挖竹笋。”
“大师兄唤你??”关清云闻言一顿,随后睁大眼,脸上露出好?一阵的嫉妒道:“大师兄都不唤我去。”
明月夷失笑,“你?又不喜爱竹笋。”
这话关清云不爱听了,扬着?眼乜她道:“不喜欢就不能去了吗?我还喜欢大师兄呢。”
说罢似生怕两人独处会做出些?什么似的,急匆匆腻上前,抱住明月夷的手臂道:“不成,不成,我也要去。”
明月夷无法,由她挽着?手往琉森洞府走。
两人说着?一道离开?。
谁也没发现?她们?的身后有人。
少年纤美漂亮,黑发如云,竖立的蛇瞳痴迷地望着?远处的明月夷,被风吹起的红罩衫好?似披了一身红血,漂亮得妖诡。
直到两人消失不见,他转身走朝着?洞府走去。
待走近内院后,一步步走近女人的寝居。
伸手推开?门?。
里面的血腥和迷香早已没有了,被血弄脏的桌案和木杌被搬走还没来得急添置新的,所以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唯一没有被换的床榻,眼瞳颤抖,身下的双腿随着?靠近床的步伐,变成了一条雪色的粗长尾巴。
师姐的榻。
师姐的被褥。
师姐的……
他趴在榻上,兴奋地细数着?明月夷留下的东西,直到看见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清晰的贴身衣物。
师姐的……
他歪头看着?,舌下生津,忍不住爬上前将脸埋进去疯狂呼吸。
师姐的,师姐的,是师姐的。
师姐刚才穿过,刚脱下来,比旧衣的气息更浓。
他如上瘾般狂热嗅闻,而癫狂的动?作随着?床上的白色蛇尾绞住床柱,埋在女子贴身衣物中的少年,从黑发中露出的耳廓充血得不正常。
隔了许久,他才轻喘地抬起潮红得病态的脸,忽然松开?快将床柱缠断的蛇尾,一圈圈地盘在身下。
少年呈端方乖巧的姿态,自然地坐在明月夷修习的榻上,含笑地望着?周围,静静等着?她回来。
洞府外春意盎然,竹叶翠绿。
青年屈膝蹲于?地?,玄色长袍轻覆在青绿的尖芽儿上?,小竹精坐在袍摆上?摇头晃脑地?晒春阳,如?此静谧的一幕,似施以仙气幅画儿。
随着身后传来相携而笑的女声,鹤无咎放下手中的铁锹,侧首含笑看去。
大门敞开,一眼便看见从石阶往上?的两位年轻修士,一静一动,为翠绿的竹子都添了几分春意。
关?清云余光扫至内院,一见他便松开了明?月夷,提着裙摆欢欢喜喜地?奔过去。
“大师兄。”
鹤无咎站起身,因一手淤泥,而无奈避开要往身上?扑的小姑娘。
又扑了空的关?清云撅着嘴,可怜兮兮看向他指责道:“大师兄,你让小竹精坐你袍上?,都不让我?抱一下。”
鹤无咎摇首道:“小师妹,你已经大了,不可随意往男子身上?扑,况且我?手中有泥。”
“我?又不嫌弃。”
“仍是不可,师妹已长大。”
落后一步跨进院门槛的明?月夷恰好听?见青年习惯性温柔的嗓音,训人的语调都徐徐有暖意。
关?清云被哄得极快,再加之从小就和?明?月夷一起跟着他,很?听?他的话?。
“晓得了大师兄,我?只抱你,又不会去抱别人。”
虽是小声嘀咕,但还是表达了对他躲开不让碰的不满。
鹤无咎闻见也只摇了摇头,目光转落在已经卷起袖子,露出白?腕的明?月夷身上?。
察觉他的视线,明?月夷抬眸与他对视,玩笑道:“师兄,你这竹笋好似没往年的好。”
“怎可能!”关?清云不乐意了,也卷起袖子蹲过去,嘴上?道:“你要是嫌大师兄的不好,那就别要了,都给我?……呃?”
话?刚从嘴里吐完,她抢挖出一截竹笋,看见埋在底下的笋子都被什么东西啃食得冒着腐烂的酸水儿。
关?清云脸色一变,也消了音儿。
明?月夷见她满脸不掩的嫌弃,忍笑说:“既然师妹喜欢,那都给你罢。”
关?清云不见得有多喜欢吃竹笋,只是大师兄后院的灵力多,每年的春季那些吸了天地?灵气的笋子,都会克制不住蔓延长在院中来,她每年都会找大师兄要些,但从未吃完过。
烂竹笋带回去她又得要偷偷丢,没必要多此一举,可方才的话?又抛出去了。
小姑娘不回答,明?月夷忍不住逗逗她:“要吗?师妹。”
身后的鹤无咎走来,无奈道:“根部都烂了,带回去也吃不了,师妹就别逗她了。”
有了人撑腰,关?清云噘嘴轻哼:“坏明?月夷。”
刚说完,头就吃了屈指一敲。
鹤无咎一视同仁训诫:“与你说了数次,不可直呼其名,师姐便是师姐。”
关?清云泪汪汪地?捂着额头,对着明?月夷重新开口:“坏师姐。”
鹤无咎轻叹。
明?月夷失笑,随后正色看向他,“大师兄,竹笋上?一截不是生得好好的吗?我?们下山之前?我?用灵力探过了,也嫩嫩脆脆的,怎么一回来根部就成这样了?”
洞府都有结界相护,再加之琉森洞府的灵力充足,再是什么难活的东西,养在这里都能生得比别处好,这次为何会成这样?
鹤无咎没告诉她,走之前?还吩咐小竹用药粉护养着,回来时满院子的竹笋生得极好,所以他才去叫她过来。
但就在刚才,他不过转身取了铁锹等器物,离开良晌再次回来后就发现,这些竹笋根部都被什么咬得形成腐蚀的臭烂。
鹤无咎温声中含了点惭愧:“大抵是因为今年的虫蛇居多,我?走之前?忘记将?后山的竹林隔绝在外,所以那些贪吃的小虫将?地?下啃坏了,让师妹白?来一趟了。”
“没事的师兄。”明?月夷摇头,原本她来也不是为了吃竹笋的。
虽然竹笋是坏了,但还有别的可以以品尝。
后山的青梅被他泡成了酒,再配上?几碟灵鹿肉等提升修为的菜,三人就坐在院中围成团。
关?清云好奇问:“对了,师兄,还没问你们这次下山可有什么发现?”
这次兵分两路,鹤无咎他们先下山,关?清云和?黎长名还没来得及下山,而先下山的几人再次回来,明?月夷受伤昏迷,师弟不见人影,大师兄又在闭关?,关?清云还没过问实情。
提及此次下山所遇的事,鹤无咎眉头微蹙:“外面是有异,师叔以身为阵,不知囚了什么妖物在云镇中,那妖物本事不小,能将?人记忆的往后推移,使之形成虚假的时辰观,我?已告知师傅,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大妖就临生在此处。”
“啊。”关清云惊大了眼。
推后普通人的记忆这不是什么大本事,但若是心志坚定的修士就另当别说了,尤其是像大师兄这样修习无情道的修士。
这妖物的本事不是一般大,连师叔都为了它而以身为祭,形成法?阵将?其困在里面。
关?清云惊讶过后讷言:“师兄不是带回来了师叔的残骸吗?送去师傅那里可有查出些什么?”
鹤无咎摇头:“师傅尚在查,暂且不知。”
关?清云小声嘟嚷,云镇上?异常就算不是传说中的大妖,也还是得尽早查出来除掉,以免霍乱世间。
明?月夷垂眸呷青梅酒,品尝酸涩的酒味,听?着没吭声。
其实并?没有没什么大妖,是裳儿所为,她想要寻个厉害的修士认主带自己出来,云镇上?只有一只稍有点本事的痨病鬼明?翊。
鹤无咎察觉她一直沉默,望向她问:“师妹,你身子可还好?”
明?月夷笑道:“多谢师兄,已无碍。”
鹤无咎打量她几眼,随后对关?清云吩咐:“小师妹,昨日我?听?二师弟说,今日好像要与他去商议查沼泽妖物一事,现在是不是应是要去了?”
关?清云没听?出他话?中的赶人之意,看着满桌的佳肴满眼遗憾:“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师兄一起用膳了,想要一起,吃完再去罢。”
鹤无咎就知她听?不懂,心中微叹,直白?些道:“下次我?再单独请你,这一桌我?等下让小竹另外再做一份送去你的洞府。”
这下关?清云总算是听?出来了。
“大师兄是赶我??”她看他,眼神?可怜极了。
“嗯。”鹤无咎浅笑,“我?是与你师姐有话?要议,小师妹听?话?些。”
“好吧。”关?清云睨了眼一旁的明?月夷,心中虽有不高兴,但知道大师兄看似温柔好商量,实则她不走也得走,况且一开始大师兄就没有邀她来。
“大师兄,那我?就先走了。”关?清云不舍,渴望他挽留。
青年眉目温和?地?盯着她不言不语。
关?清云见他实在是真的要她离开,忍不住跺了跺脚,瞪了一眼明?月夷才转身从院子里出去。
都怪明?月夷,但凡每次她在,大师兄都会将?所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分明?都是一起拜入焚净峰,也都是跟在他身边修习剑道的师妹,偏偏大师兄对明?月夷就极为青睐。
莫不是因为她修习的逍遥道,没有选择和?大师兄一样的无情道?
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无情道虽比其他的道法?要更厉害,想要晋升实在难,她还是更喜欢逍遥道。
关?清云自我?安抚一番,心情骤好,欢喜地?蹦着步伐跳上?剑正欲离去,忽想起还没将?今日遇见师弟被人夺宝害命之事告知给大师兄。
师弟好像也说,暂且不要告知给别人。
关?清云往地?面点的足尖瞬时收回,记起那被送去训诫堂还没有阻拦下的人。
“完了,师弟说的话?,我?怎么完全忘记了。”
她心下一紧,顾不得再回琉森洞府,直接御剑往训诫堂走,哪怕知晓来不及了,也还是妄图想试试能不能拦下来。
这方急匆匆御剑离去,而琉森洞府中的两人面面相觑。
从关?清云离去后,对面的青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一双墨黑的眸子好似将?她看透了。
明?月夷镇定与他对视,指尖捏紧了竹箸,担忧他看出来什么。
直到她实忍不了,唇边荡出无害微笑,不解问道:“师兄,你为何要这样看我??”
鹤无咎目光垂落在眼前?的清酒上?,默了几息,倏然道:“师妹,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明?月夷心跳蓦然失律,若不是因为心现在是用金刚杵代替,肉心必定跳得响彻。
好在这些年她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一察觉他语气不对就慌神?露馅的单纯少女,面对鹤无咎毫无缘由的质问,她也只是因为觉得他看出她隐瞒修为,而惊了一瞬。
以鹤无咎的为人,他一旦确定下来的事,定不会用疑问,而是会直接肯定。
所以现在他不知道,只是猜测。
明?月夷眼弯似月牙,笑着不解反问:“师兄在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
鹤无咎看着眼前?的师妹,本就清丽的面容因笑得可人而更显秀色,还是他最熟悉的神?情,但他总觉得不知从何时起,她变了。
至于?何处变了,他自始至终都想不出,就如?同他总觉得她有事瞒着他,又想不出何事值得她相瞒。
明?月夷替他添酒,似真似假地?道:“师兄,莫不是还受着云镇的影响,记忆产生了错乱?”
青年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迷茫,在没想清之前?就先已顺着她的话?回答了:“或许是。”
明?月夷放下酒壶,关?切道:“看来师兄也得要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了。”
鹤无咎颤去睫下覆上?的茫然,见她双手撑着下颌,仰抬黑白?分明?的眼珠,脸上?俱是担忧,心中那点微妙的错觉倏然散去。
他道:“对了,师妹,小师弟的剑还在你体内,你又疑心他是妖,定然是不肯受他的心,我?另为你择了一物代替。”
明?月夷温吞地?咽下一块灵鹿肉,“师兄不必了,我?昨日去找师弟就是为了让他取出蛇剑的,昨天就已经取了。”
现在菩越悯已死,不日他残缺的尸身会被发现,众人会发现他是妖,而她体内的本命剑早就取出来了,这件事隐瞒不了,所以她选择主动说出来。
“取了?”鹤无咎闻言一怔。
明?月夷抬眸对他笑道:“还有之前?我?说看见师弟是妖物的那件事,也兴许是我?的错觉。”
鹤无咎眉骨微抬:“错觉?”
明?月夷颔首:“嗯,昨夜里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或许就是因为取剑时产生了错觉,正如?二师兄所言,或许是师弟爱养蛇,我?才将?师弟误认成了妖物。”
鹤无咎见她说得肯定,失笑道:“那师妹现在取了蛇剑,可是要受师弟的心了,看来我?准备的,师妹用不上?了。”
“不用他的心,师弟天赋异禀,是难得的剑修天才,我?不用他的。”明?月夷摇头,复而好奇问:“师兄为我?选择的什么代替?”
金刚杵她想做法?器,用它填补缺失的心实在可惜,若是有更好的代替,她倒是很?乐意换出来。
鹤无咎道:“我?另一条灵根。”
他之所以觉得菩越悯有两颗心实为常态,便是因为他也生了两根灵根。
从师妹为他挡在狐妖那一击之后,他每夜都会梦见她被狐妖挖心因此而道殒,再到昨夜她被祭剑而亡,已超出了普通的做梦范围。
频繁梦见尚未发生的事,他明?白?是生了心魔。
修行之人最忌讳生出心魔,轻则修为就此止步不前?,重者坠入妖魔道。
他不想因这点小事而影响修为,故而才会用自身灵根与其交换,以此消除尚未生根发芽的心魔。
“师妹因我?而受伤,现在我?想将?其中一条灵根赠送与你。”
鹤无咎重复说的话?犹如?惊天的雷落在明?月夷的胸口。
她看着眼前?清风朗月的青年,胸腔如?烧了烈火,头皮连着四肢都开始发麻了。
鹤无咎的灵根啊。
当年测出他两根灵根的画面历历在目,世人只有一根灵根,而鹤无咎却有两根,还都是极品灵根。
哪怕她看过这本书,知晓这是作为升级流男主一贯的人设操作,必定先抑后扬,在逆境中被人查出惊人的与众不同。
很?符合开局爽完了,作者又担忧男主后面没了爽点,所以又安排他再跌落神?坛,好写另外的爽点,这才有了云镇挖心,修为倒退之事。
现在鹤无咎的修为没有倒退,但要分出助他登上?顶峰的灵根给她。
这样的诱惑,她很?难抵挡得了。
见她迟迟不答,鹤无咎再度开口唤她:“师妹?”
明?月夷压下心中的翻涌的情绪,望向他抿笑婉拒:“不必了师兄,我?暂且能用法?器代替。”
虽然她很?想要,却也很?清楚,男主的灵根没那般好拿,万一因她拿了灵根,剧情失控,或是继续修补就得不偿失了。
在没有确定剧情不会因为他取出灵根给她而崩溃之前?,她不会贸然接下,再怎样也得在她被祭剑的剧情渡过之后才行。
“师兄若是因我?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万死难辞了。”明?月夷遗憾眨眼,难得露出几分俏皮,还如?往常那般一切以他的安危为主。
“况且灵根炼心也并?非易事,万一失败了,无疑平白?浪费师兄的灵根。”
鹤无咎此前?听?她说不受师弟多出的心脏,大致也料想她也同样不会收下他的。
他倒也没在继续,抬手搭在她乌黑的发髻上?,轻揉额头温声感慨:“师妹越发懂事了,师兄一定会为你另寻更好的。”
“嗯。”明?月夷仰起黑眸望着青年,眼底划过晦涩。
原来鹤无咎没想给她。
两人没再议此事,在院中用了几口饭菜,因为明?月夷想到被送往师傅殿宇的残骸,心思一直荡着不平涟漪,犹恐被追溯出法?器之事出来,已无甚心情品酒吃肉。
她品了几杯青梅酒,醉醺醺地?抬起颊边晕红的脸,望他的眼似含迢迢春水,“大师兄,我?忽然想起有事尚未做完,剩下的酒便不喝了,再喝下去就得要误事。”
鹤无咎看出她虽有问有答,心思却不在此,大抵是借口要走。
他并?未戳穿,“好,师妹若是喜欢,可将?余下的青梅酒都装好,带回去日后品尝。”
“唔……我?喜欢。”她红红的脸贴在陶罐上?,半颊腮红似都蔓延上?了薄薄的眼皮子,眼尾水涔涔的。
鹤无咎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讲话?时微启的水红唇上?,定停了好几息,再不紧不慢地?瞥开,唇边噙着温柔的无奈浅笑:“师妹喜欢便好。”
师妹喜欢喝酒,但酒量并?不高,为了不误修为,她甚少会去碰,不过每每见二师弟腰间挂着酒葫芦,都会看上?好几眼。
好几次他还撞见她在问二师弟,能不能分她一盖子尝尝,所以青梅酒本是他为她酿造的。
明?月夷闭着眼晕着酒。
鹤无咎从内屋取出余下的几壶绑着红绳的酒,置于?她的脸颊旁,想要唤醒她。
可屈膝蹲在她的身前?时,目光却又被她水亮的唇所吸引。
他似乎从未仔细打量过师妹,即便她是在他的眼跟前?长大的,如?今却是第一次看清,原来师妹的唇是檀樱色。
再过不了多久,樱桃就会成熟,不知师妹的唇是否和?熟透的樱桃是一样的味儿。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女子饱和?红润的唇瓣,划至滚烫的颊边,两指轻捏,声线温柔中带着淡哑:“师妹,醒醒,你应该回去了。”
唤了一声,醉晕的明?月夷没有回应。
他再度开口:“师妹。”
她似终于?听?见了,睁开迷蒙的双眸,眼尾湿红地?看着他:“师兄装好了吗?”
“嗯。”他见她醒来,松开指尖,往后拉开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
明?月夷当没留意到他的动作,转眸看见一旁的青梅酒两眼陡亮,醉醺醺提起来窃笑:“多谢师兄,我?这趟来的可真值得。”
她今日多贪了几杯,这会站直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鹤无咎扶起她的手:“我?让小竹送你回去。”
明?月夷连连摆手婉拒:“师兄,我?没事,没多晕,能自个儿走。”
说罢,她还沿着走了几步歪歪斜斜的直线,笑得一脸的天真:“你看,我?没醉呢。”
虽然看似醉醺醺的,但又确实走的直线。
鹤无咎念及在焚净峰,两人的洞府又挨得近不会出事,便也没再坚持,只嘱咐她路上?小心些。
“好。”明?月夷提着青梅酒挥手,连白?皙的指尖都是红红的。
挥完手,她扭头就走。
鹤无咎站在院中看着她步履不稳的背影,脸上?露出与素日不同的笑意,正欲让小竹跟着些,表情却遽然一变。
他往后退一步,单手撑在桌案上?才没跪倒在地?。
小竹见状忙上?前?扶住他:“主人,你没事吧?”
鹤无咎压住胸口的疼痛,面色惨白?地?摇头:“无碍,大抵是喝了点酒,伤口受不住。”
小竹闻言将?他往内屋搀扶:“主人明?知道有伤,还要和?明?道君喝酒,真是……”
它的责备还没说完,忽得青年一记淡乜,登时眼下口中话?,改语道:“真是还好菩道君昨儿送了很?多极品灵石,您现在能用。”
说完身上?那道暗含威仪的眼神?移开。
小竹松口气,偷偷捂着胸口。
虽然主人平时瞧着和?善,实际常年跟在他身边的精怪才知他的冷清冷心,一向说一不二,万是容不得被忤逆,差点就犯了。
鹤无咎被扶进了寝居,白?着俊面盘腿坐下。
小竹将?灵石呈上?来。
他握住灵石,汲取里面微弱的灵力。
待体内的不适稍减些许,鹤无咎睁开眼,凝着掌心已经黯淡得似一块普通石头的灵石,思绪轻散。
自从之前?受过一次伤后,伤口似好不了,时常会出现溃烂之事,需得要用灵石才能缓解一二。
好在灵石的灵力本也能用来修炼。
只是总依靠灵石,修为不仅得不到精进,他伤口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所需的灵石也越来越大了。
是应该尽早养好伤。
鹤无咎随手弃了无光灵石,起身朝着闭关?室走去。
另一侧。
明?月夷实打实地?喝了几杯酒,此刻是真的很?晕,最初在琉森洞府还能走直线,出来后只觉得鹤无咎酿造的青梅酒后劲儿很?大。
她已是晕得想要尽快回去休息了。
虽是很?晕,但她谨记着大事。
她在路上?寻了块干净的位置坐下,手法?不稳地?结印召唤小纸鹤去师傅殿宇守着动静。
结印后几次都错了,在她耐心即将?告罄之前?终于?结印成功。
此刻天已经落了暮色,几只透明?的小纸鹤幻化成和?其余仙鹤一般模样,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飞去,雪白?的长翅如?雪幡掭过。
明?月夷抱着酒壶,靠在石上?看了良晌方轻垂眼帘,悠悠地?再度提着酒壶往洞府走去。
到洞府时,天已经彻底落了乌色。
她一步入内院,脚步蓦然止住,挑起含醉的美眸环顾周遭。
院子干净得半片落叶枯草都看不见,白?天残留的血腥和?迷香味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没什么不同,可她还是有种别样感觉,就像是洞府中藏着无数双眼睛,从她进来伊始便黏腻地?站在身上?,湿得似晒不干的青霉菌。
她小心地?分出一丝神?识,将?洞府上?下都仔细勘察一番,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
是错觉吗?
明?月夷关?上?门,靠在门框上?捂着发晕的额头,心忖日后不能再贪杯喝这么多酒了。
刚才她差点以为是每夜在梦里,纠缠她的那条蛇又来了。
幸好不是。
应当只是喝酒太多,产生了错觉。
明?月夷低头嗅闻身上?的气味,随手将?酒置于?院中的架上?,转身先朝着浴室行去。
她想先将?身上?的酒气洗干净再回寝居。
而当她路过寝居而不入时,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撬开了一个口子,一条雪白?的蛇从里面钻出来,悄无声息跟在她的身后。
池中热水一年四季如?初。
明?月夷进来后褪去身上?的裳裙,赤着丰腴窈窕的玉体,缓步迈进池水中。
温柔的水蔓上?她的锁骨,她坐卧在里面发出很?轻的喟叹,舒适的音莺啭甜蜜,也因晕酒而意识涣散,没有留意到跟着没入水下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