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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by妖妃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7

少年果然?懵懂地‘啊’了?声,微笑道:“抱歉师姐,我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明月夷复道:“我查了?,那人并?非是什么好人,让你警惕些,若是他提了?什么过分要?求,你与我说,无需私底下答应他,受他的?挟制,我自会处理好他。”
她有一法器,很久之前得的?,能使人忘记脑中的?一段记忆,但只能用一次,东西虽鸡肋,她一直放在?芥子袋里,现在?刚好能用上。
菩越悯闻言轻言呢喃:“难怪,师姐昨夜没在?洞府,而是与旁人谈笑。”
明月夷微怔,随后问他:“你怎知我没在??”
他秀色的?眉骨上扬,黑眸含了?笑:“自然?是因为来找过师姐。”
少年说得坦荡,近日也几乎每日都来,明月夷未曾怀疑,“可记清楚了??”
“嗯。”他垂睫轻颤,乖顺应下了?。
明月夷见天色尚早,背着宽剑道:“我先回去查如何找雪莲,今日你好生练剑。”
菩越悯看向?她欲离去的?姿态,面上浮起?一丝迷茫,“师姐,今日不教我练剑吗?”
明月夷摇头:“不了?,你的?剑法已有风骨,后面需你自行修道,我于你的?作用并?不大。”
听完她的?话,立在?熹光下的?少年淡颜的?薄唇微落下弧度,周身氤氲的?光影也阴暗不少。
“师姐对?我的?作用很大。”他轻声反驳,“今日能陪我练剑,先不去找雪莲吗?”
“师弟。”明月夷的?语气染上稀有的?冷淡,“你若不愿将狐妖毒解了?,可与我说,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与我无关。”
狐妖毒是因她染上的?,她会如此帮他,是为了?能在?日后少一桩事,但她都已经帮到此了?,他若是不愿解,就真与她无关了?,无论日后他沦为什么,她不会再管他的?。
明月夷乜他一眼,转身欲离去。
刚踏出一步,身后忽响起?少年天生温软的?嗓音。
“师姐,你不管我了?吗?”
明月夷侧首,见他眼尾薄红,身形明明秀颀高大却总给人一种讲话厉了?些就会破碎的?脆弱。
她知道他是因为近日过分亲密,所?以才会依赖,见他现在?失落,心?中纵然?对?他方才的?话有几分不豫,还是软下心?肠。
明月夷安慰道:“你先练着,我是去雪云巅为你采摘千年雪莲,好让你日后不必受限他人。”
这是她一整夜所?想下来,觉得最优的?法子,虽然?雪莲难采摘,但以她现在?的?修为,应该能摘到手?。
少年这次似听进去了?她轻声细语的?话,凤眸潋滟望向?她,一如往常般乖顺:“好,我等师姐回来。”
明月夷背着剑转身离去。
雪莲难摘,她现在?趁着雪山冰融化,尽快找到一株。
雪云巅位处于最北边。
她需得要?回去备一些法器在?身上,所?以先回了?洞府。
一夜未归的?洞府本?应没有什么不同,但她推开?院门却怔步了?。
古色的?院中凝结了?许多冰霜,高大的?树上冻着不知名的?液体,像是某种好冰凉的?动物将此地当成了?它的?洞穴,肆意的?将痕迹留在?这里,宣告主权。
又是蛇液……
此前每次从外回来,只有寝居里会有,但自从菩越悯时常在?洞府修炼,那蛇妖许是怕了?,未曾再来过。
这次她不过一夜不归,里面就被糟蹋成这样?
明月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步都不想踏进院门。
不知道她的?洞府究竟怎么令那从未显形的?蛇妖如此痴迷,一直用这些恶心?的?东西圈出领地,在?如此下去,她需得考虑换个洞府了?。
明月夷蹙眉在?门口站了?一会,提起?裙摆,小心?踩在?地上凝结的?冰霜液上。
薄冰清脆地裂于足底,如踏冰花。
一路行至内院,她用火符将周围的?冰霜都融化,眉间长蹙不展地看着地上透明液体在?融化后如有自主意识般渗进泥土中。
这些究竟是什么黏液?仿佛寄生在?里面,每次都会渗进物体中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散去后的?古怪气味。
似某种独特的?麝香,又似有点血的?腥甜。
明月夷进到寝居,里面也是一样,比外面更甚。
她如法炮制融化冰霜,液体深入地下再点上熏香散去那股气味。
做完这些,许是一夜未眠,她莫名有些犯困。
明月夷面色绯红着摇晃地扶着床架,无力往下倒在?被褥上,闻着古怪淡香陷入沉睡。
金乌上升,冰雪初融化的?院子被照得浸透,一束光从窗外落进寝居。
鹤无咎来时刚好看见她合衣躺在?榻上,半边莹白?的?小脸深陷软枕中,睡得香甜。
看了?一会儿,见她还在?睡,鹤无咎上前为她盖上被子,指尖却不慎触及了?被褥上残留的?东西。
指尖稍顿。
他拿出手?,指尖置于鼻尖轻嗅,眼皮微抬,目光落在?正一枕酣甜的?明月夷脸上,眼尾的?笑意已落下。
“师妹,这是什么?”
明月夷听见有人讲话,朦胧间抬了?下眼皮,隐约看见他的?脸,想要?开?口问他为何在?此,但实在?太困了?,又慢慢闭上了?眼。
鹤无咎一动不动盯了?她许久,直到动作僵硬才放下手?,用绸帕自己擦拭指尖不知名的?液体。
不止自己的?手?,他又重新换了?她的?被褥,房间的?每一处,他也都重新仔细打扫一遍,最后又见放在?案上的?熏香。
鹤无咎上前打开?盖子,两?指插入香炉中,沉默搅动,又放入鼻下嗅闻。
气味特殊的?香料。
他放下手?,侧首靠在?窗边,目光落在?榻上的?女人身上,俊美的?容颜沐浴在?光中,形成看不清的?虚幻冷淡。
满屋都是阳精残留的?气息,而如此庞大的?量,便是用了?香薰掩盖也还是残留了?些在?角落,而这气味一两?日无法形成。

明月夷睡得?沉,并未发现有人来了,又沉默离去。
这一觉她睡至夜色初临,模模糊糊地?疲倦醒来。
不是在洞府的寝居榻上醒来的,而是在前往菩越悯洞府那条路上清醒的。
月色下,明月夷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持之物,无一例外,和之前一样握着一条铁链。
不过并非暗室中那条能锁灵的玄铁链。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那次便谨防万一,给练炉设下了几道防护,在里面之物尚未炼制好,谁也打不开,即便是她也不能。
拿不出玄铁链,所以现在她手中的只是一条普通的铁链。
前不久她时常会受剧情影响来捆绑菩越悯,后来强行抑制后才好些,没想到现在她无意识地?睡了一下午,又开始受剧情的影响。
难道这菩越悯是非囚禁不可吗?
明月夷颇为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忍不住想骂一句‘狗屎天道’,她老实走和男主?的炮灰剧情就行了,菩越悯这种?只出现过几句,比她还炮灰的路人,竟然?也要强行走,真的太狗屎了。
正?当她暗骂着,忽闻见一声动静。
是有人来了。
今夜的月很大?,临近初夏,月辉也清冷明亮。
明月夷身形悄然?地?隐进树荫下,屏住呼吸与不起眼的树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很难有人发现她提着沉长的铁链安静地?站在树后。
她安静地?看?着不远处,也有个女人在菩越悯的洞府外徘徊,一副想进,但又不敢。
是夏娘。
此刻她不好生待在鹤无咎的洞府,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此处?
夏娘没察觉身后有人,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犹如寒冰似的仙人洞府,焦急得?蛇信子止不住的从唇中‘嘶’出,在冷淡的月夜下肉眼可窥地?泄了一缕妖气。
就是此处,她应该没有感知错,朱厌大?人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她应该怎样和这位焚净峰小师弟交涉?
夏娘想到少年姣好的容色,世?上能有几人能生成这般模样,只有妖,外形昳丽得?非人。
朱厌大?人与她讲过,那人虽以人身隐秘在修士中,但却是天生的妖,务必要她将其引诱带回去壮大?妖族,好让妖族早日出浮屠海,占领天下。
可她现在莫说?是引诱了,就是人都见不到,菩越悯整日都跟在明月夷身边,但凡明月夷不出洞府,他也不见踪迹,致使她现在别?无他法,趁着夜黑风高摸来此处。
怎么都得?要见上一面罢。
夏娘想着如何进去,忽而灵机一动,站在原地?扭动身躯,在月下其状诡异非人。
不消片刻,立在洞府外的美人犹如没了骨头支撑软绵绵地?倒下,从身躯下钻出一条青色的小蛇,咬着美人皮藏在外面怕被人发现。
谨慎起见,它还分出一半的妖魂覆在美人躯体上,再沿着墙角的门缝爬进去。
而当她前脚刚进去,后脚藏身体的草丛便被攀开。
明月夷漫不经心地?掂着手中铁链,歪头看?着毫无意识的‘女人’,眼眸亮得?奇异。
若是、若是摧毁这具身体,剧情会再如何调整?
不过很快,她眼中闪过遗憾。
比起天道修复出一个不了解的人,她更倾向于认识几世?的夏娘。
明月夷打量了几眼,转眸看?向安静得?充斥着森寒鬼气的冰雪洞府,很轻地?眨了眨眼。
同样的道理,比起修复出陌生的师弟,她更加倾向于眼前这个师弟。
无论夏娘是因为什么而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此处,她都不会让夏娘杀了菩越悯,或是夏娘被菩越悯所杀。
一人一妖都得?好好活着。
明月夷从储物袋中找出隐蔽气息的法器佩戴在腰间,这是她之前从鹤无咎手中强夺的机遇,有了此物,便是即将临圣的大?能也很难发现她的气息。
这一点,她之前偷摸去过师傅殿宇,寻决明子师叔残留的东西?有没有有关于金刚杵的记忆,就已经用?过了。
此刻她悄然?隐身进了洞府。
冰凉的洞府白天和夜晚相差并不大?,外面一片春消融即将入夏,里面却仍松软的白雪覆满。
青蛇细长的身躯划过雪地?,寒冬的气息引得?它想要提前步入冬眠。
夏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撑着冬眠的困意,沿覆着皑皑白雪的长廊游走往下,循着气息一路往下,本以为还要逐间房地?寻人。
还没走多久,夏娘的尾巴忽被一脚踏上。
“啊——”
她失声尖叫着转身,看?清来人时被吓得?连连后退,奈何尾巴被人恶劣地踩在脚下,整个蛇身子被拉长成条,又弹了回来,落在黑皮云靴前。
廊上横梁悬挂的晕黄灯笼下,站着她一直在寻找的少年。
少年披着薄而艳的长袍,尚未用?发带束着的长尾随意披散在身后,显得?极为漂亮的长身微微下俯,神色难明地打量被踩尾巴的小青蛇。
“好丑的蛇,比在泥巴里滚一圈都丑得?令人眼痛。”他的评价歹毒,和白日和善待人温和的小菩萨品性截然?相反。
夏娘见是他,眼瞳中的泪水瞬间咽下,呆滞地?盯着他逆光看?不清面容的脸:“大?、大?人……”
“是个什么东西??”他像是认不出来,靴尖带着恶劣的意味往下碾压。
夏娘痛得?神魂皆飞,咽下的泪骤于夸张地?飙飞,疼得?她快要丢了魂魄,急忙抽着尾巴嘴上道:“大?人,我是朱厌大?人派来寻你?的……啊等等,痛啊……”
不知是听见她实在太痛苦,还是善心大?发,菩越悯移开了靴尖,居高临下地?冷乜小青蛇在脚边翻滚。
夏娘不敢翻滚得?太久,匆忙忍下疼痛,含泪抬着蛇首道:“大?人,我乃浮屠海朱厌大?人手下的青蛇妖,朱厌大?人查到您或许会出现在各大?宗门,特地?遣派属下们潜入各个宗门找您。”
不止她来了青云宗,其余的宗门都有浮屠海的妖,如此大?阵仗就是为了找到他。
倒是没想到先是被她寻到了。
夏娘美滋滋地?想,被碾碎的尾巴这会儿也不觉痛了。
很快她又发现,与少年说?完后他并未讲话,反而出乎意料得?很安静。
夏娘不解抬头。
少年懒散地?靠在红漆圆柱上,歪着头,眼尾的弧度垂如黑墨一笔勾勒,不似白日待人那般温软良善,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寒。
他淡得?近于浅玫色的唇翕合,平静又缓慢地?吐出:“什么朱厌……”
“朱厌、朱厌大?人就是……”夏娘想与他解释,但很快就发现眼前的少年并非是不认识,而是根本就不屑认识。
他像修士那般,清瘦修长的指尖握住冰透的白蛇剑,就如同衣袍染了尘埃,掸灰尘般随意又懒散地?朝着她挥去。
夏娘大?惊失色。
原以为这位大?人在青云宗受修士尊敬,许是学了人类的善意,哪怕妖天性恶,也不应该一言不合就挥剑。
现在她才发现完全想错了。
妖就是妖,学不会人的规则。
到底是在朱厌大?妖身边的多年,夏娘也并非寻常小妖,堪堪避开少年挥来的一剑。
夏娘的半边蛇头被削掉,但顾不及去管,独眼又见长廊的少年懒散散地?抬手,又朝她挥来了第?二剑。
这样下去可不成。
夏娘眼神一厉,不再压抑周身周身妖气,残缺的青蛇身膨胀变大?,须臾间巨大?的青蛇从长廊飞身出去,长尾朝身后扫去,将精致典雅的长廊扫塌。
重响过后夏娘又担心这一击,会不会将这位大?人扫死了,毕竟她变大?的身形比少年大?出数倍,而少年为人身,承受不住楼宇倾塌。
果然?待她转过头,看?见一抹艳红被压在沉重的红漆圆柱下,那颗漂亮的头都被砸碎得?脑浆迸溅。
夏娘惊呆了。
她杀了朱厌大?人都畏惧的大?妖?
不应如此啊?
当她惊魂不定?之际,被压在圆柱下的皮囊缓缓发生了变化,沾着脑浆和鲜血的长发蠕动化作一条条小蛇将已经了无生息的身躯围住,如寄生的虫子大?口撕咬着烂的肉。
很快那些蛇以肉眼难窥清的速度吃得?圆滚滚的,仍觉得?不够,开始互相啃食,最后只剩下一条巨大?的蛇,睁着一双黝黑的眼,贪婪地?盯着院中的青蛇。
夏娘隐约听见蛇腹中挤出的腹语,察觉到不同往日的危险,下意识转身要逃,身后那条巨蛇的速度更快。
它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夏娘残缺的头,一口口嚼碎咽下肚子,直到将自己腹撑裂开,一双惨白的手刨开蛇肚从里面伸出来,接着是少年的乌黑的头。
柔软的的骨骼发出僵硬的咯吱声,很快一具赤裸雪白的身子湿漉漉地?月下蠕动着站起身。
少年不满地?睗向被扫塌陷的长廊,发出轻啧。
最喜欢的长廊被弄坏了,想要再修缮,一两日是无法复原,万一师姐来看?见……
菩越悯目色忽地?一凛,侧首眺望洞府外,眼中闪过少年无所错的茫然?。
师姐……
他随意披上一件红罩袍,哪怕半透出宽肩窄腰,修长的腿,也丝毫不在意,赤着精瘦的脚在雪地?上奔跑,竟是忘记了御剑飞行。
待跑至外面,一片冷清。
没有熟悉的气息。
他蹲在地?上,俯身嗅闻青石板上残留的气味,垂落的黑发遮不住的耳畔红得?不正?常。
和师姐的气味好像。
师姐今夜是不是来了,为何没进来?
少年刚换了一具身体,正?值皮肉敏感,闻不得?半点明月夷的气息,此刻狂热得?像是在只穿一件外套在地?上爬行的变态。
他眼珠里浸出水晶似的湿泪,兴奋得?似想要将她踩过的地?都蹭一遍。

狂风从颊边刮得肌肤生疼,明月夷已经无暇顾及。
她肩上?扛着女人?尚未清醒的身体,满心骇然地狂奔在?林中,脑中全是不久前所见的画面。
人?被砸碎了头,变成了蛇,蛇吃蛇。
这次绝不是她的错觉,菩越悯不是人?,不,或者他不是菩越悯。
她不知道。
明月夷没回?洞府,而?是将夏娘的身体带去?其他地方,再将其放在?石上?,波涛汹涌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夏娘睁开眼,惊恐似地摸着脸。
完整的身躯。
幸好她做事谨慎,只分身进去?,不然她现在?早就消弥在?世道中了。
她万万没想到?,朱厌大人?要找的竟是如此恐怖的妖,一言不合就直接生吞同类。
待到?确定?身体无残缺之后,夏娘这才留意到?自己现在?并非在?藏身之处,而?身旁坐着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许是夜月下很容易让肉目所见变得诡异。
女人?坐在?石上?,脖子和手臂上?缠着一条长长的铁链,薄薄的眼皮下的一双栗黑瞳珠有?说不出的深,让秀美的面孔阴出诡异感。
和方才遇见的少年有?几分相似。
若不是因为夏娘还?记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鹤无咎的师妹名唤明月夷,而?妖是靠气味辨别,非容貌,她差点?就以为菩越悯这么快追过来了。
“醒了?”
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夏娘心中的思绪,立即回?神后略带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在?此处?”
明月夷晃了晃手中的铁链,弯眼笑道:“察觉有?妖气,所以出来抓妖的。”
夏娘目光落在?她晃得叮铃作响的铁链,自然当她说的妖是自己,正欲开口?,明月夷却先一步打断她。
“不过我没找到?妖,反而?看见你倒在?草丛中,不知是不是被妖抓来的,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所以我就先将你移来了此处。”明月夷剪秋黑眸望着她,“身体可有?大碍?我刚探你鼻息,没有?感受到?,差点?以为你死了。”
一通话下来,夏娘怔住了,暗含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话的意思是没有?发现她是妖,既然没发现,那为何会在?探出她身体没有?活人?的鼻息,却将她带来此处?
明月夷神色不变,与她平静对视。
“无碍。”夏娘思绪万千,脸上?绽出茫然和惊魂未定?的害怕,“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睁眼就看见道君了,对了。”
她目光柔弱地看着明月夷,不经意探问:“道君怎不将我带回?无咎道君的洞府,反而?带来了此处?”
明月夷摇头随口?捏造道:“我怀疑有?妖,所以随意来的一个地方。”
“这般吗?”夏娘若有?所思。
隔了几息,夏娘才记起尚未对她道谢。
她体态无骨地起身,朝她盈盈一拜:“多谢道君,若不是你,我恐怕不知死在?何处了。”
明月夷莞尔,尖锐的虎牙从唇中露出,“无事,你是师兄带回?来的人?,我于情于理都不应见死不救。”
夏娘差点?忘记还?有?这层关系了,如此想来,明月夷救她的原因便对了。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道君,想到?近日无意间听见过的话。
焚净峰所有?人?都说明月夷喜欢鹤无咎,两人?不出意外?会结成道侣,因被她介入,明月夷黯然失神下几日不出曾出过洞府了。
师妹爱慕师兄,屡见不鲜的关系。
所以便是心中再看不惯她,也会在?爱屋及乌下救下她。
夏娘眼神忽闪,娇娇地掩唇浅笑:“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道君,回?头也会告知给?无咎道君,让他也来向你道谢。”
明月夷笑容如常:“不必了。”
夏娘坚持:“要的,无咎道君对我的事一向很在?意,他说不想让我欠人?情,说我非修仙者,承受不起因果。”
她天性最爱看女人?嫉妒,此刻刻意说出这种话,就是想看明月夷露出嫉妒。
明月夷早就了解夏娘的品性,似闻她此言微微一怔,接着语气低落了些摇头:“不必了。”
“要的。”夏娘目光路过她难掩失落的脸,眼中笑意更?明显了。
嫉妒啊,真是令妖兴奋。
明月夷见她实在?坚持,又推脱不掉便点?头同意了:“好,记得好生与师兄说今夜之事。”
夏娘还?以为她会继续推脱,甚至下一句都已在?唇舌间即将脱口?而?出,却得了这样?一句话。
明月夷抬起含着不解的美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夏姑娘?是有?何难言之隐吗?”
夏娘不想和鹤无咎说今夜发生的事,她是带任务而?来的,尽管刚才差点?被菩越悯吃了,但也不能暴露他的存在?给?鹤无咎。
早知明月夷松口?如此之快,她方才就没必要重复,看来现在回去得想个好理由骗过鹤无咎。
想到?男人?的警惕心,夏娘便觉得一阵头疼,偏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顶着明月夷的疑惑眼神勉强笑着点?头。
实乃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明月夷对她唇边的勉强视若无睹,难得笑出甜美:“夏姑娘,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罢。”
“多谢。”夏娘心情不似刚那般轻松,盘算编造出什么理由来骗过鹤无咎,没看出眼前女人?露出的笑。
“不谢,应当的。”明月夷摇头祭出长剑,站在?剑身上?朝她伸手:“夏姑娘上?来。”
夏娘推脱不掉,握住她的手,坐上?了剑上?。
夜间御剑将长空拉出一道残痕。
明月夷只将夏娘送至琉森洞府的不远处。
她面含愧疚:“抱歉,夏姑娘,我还?得去?寻刚才那一抹妖气,就不送你进去?了。”
这话刚好也正中夏娘心意,正愁着如何说才让明月夷不送她进去?,免得拆穿了她等下辛苦编造的谎言。
夏娘面露遗憾,欠身道:“无碍,道君本就忙,是夏娘耽误了道君。”
明月夷浅笑着柔弱的夏娘,转身御剑离去?。
夏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夜中,面上?的柔弱一扫而?空,站在?原地扶鬓理髻后方才心虚地妖妖娆娆进到?洞府。
刚一靠近正屋,长剑携裹强烈的杀意与她擦肩而?过。
一缕秀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夏娘惊魂未定?地捂着耳畔,瞪着被剑刺破的门。
好在?只削断了头发,而?不是半边脑袋,这可是她的本体,损坏了想要复原便难了。
“去?何处了。”
青年从里?面出来,冷乜立在?门口?的女妖,抬手握住旋转回?掌下的长剑,周身仍维持往常的正气泯然。
夏娘见他周身杀意,暗暗倒吸凉气,佯装自然地嗔怪他一眼,“自然是去?透气了,你将我关在?这里?不准出去?祸害你的师弟们,我出去?看看别的不成吗?”
鹤无咎冷眉淡目:“夏姬,你又忘记我的话了。”
夏娘老实认错:“还?记得,不得害人?、不得泄妖气,不得……”
说至此她挑起美眸,目光转向在?他腰身上?,促狭地笑了:“更?不得接近你的师妹。你瞧,我都记得呢,不过道君好像是忘记了,你的伤口?又开始腐烂了,都渗出了妖气,若是让你师妹看见了,啧。”
“不敢想。”夏娘摇头。
鹤无咎不言不语地盯着她。
夏娘怕真将他惹怒了,冷讽完后忙不迭找补,“哎呀,道君快快进去?,我将你身上?的妖气吸出来,再晚些了,就要浸入你的五脏六腑了,届时可不就再是世人?艳羡的剑仙,而?是妖呢。”
鹤无咎眼睫微颤,脸色比之前更?冷:“暂且不必。”
说罢便将房门关上?。
夏娘见此嘴角一撇,人?就是这般复杂,明明就快坚持不住了,却仍不知坚持着没必要的正道。
等真的浑身妖气,她倒要看看他的这些师弟师妹们会怎样?对他。
夏娘扭着水蛇腰身,转身回?去?了。
屋内的鹤无咎神色难辨地站在?原地,垂眸凝视抬起的手。
他偏不会成为妖物的。
月华如练。
明月夷在?外?晃了会子才回?到?洞府。
临门口?,她挑眸间见不远处有?一道修长的男身影,脚步霎时僵直在?原地,随后警惕地握紧手中剑。
直到?靠在?门前的黑影出声。
“师妹。”
青年的声似清泉击石,温润中透出一丝清冽。
不是菩越悯,是鹤无咎。
明月夷紧绷的肩膀霎时松下,悄然收起手中剑,朝他走过去?:“大师兄怎么在?这里??”
青年语气平静:“白?日来找过你,见你睡得沉,故而?没有?打扰你,方才听夏娘说遇见了你,所以就过来了。”
明月夷靠近后才看见青年脸上?没有?笑,不由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问道:“大师兄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白?日她竟然睡得如此沉,鹤无咎来过,她都没有?察觉。
鹤无咎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回?答反而?问:“师妹怎这般晚了还?在?外?面,可是遇上?何事了?”
明月夷知道夏娘不会将夜菩越悯的事说出,但不知她究竟是如何说的,只模棱两可回?:“夜里?想去?练剑,碰巧就碰上?了夏姑娘,与她聊了会儿。”
“对了,师兄,夏姑娘可回?去?了?”明月夷好奇看向眼前的青年,似并未发现夏娘是妖。
鹤无咎神色自然,“已经回?去?了。”
明月夷轻‘哦’了声,没再继续问,鹤无咎也无心与她议夏娘,夏娘的事在?两人?间就此掠过。
明月夷想要进门,见鹤无咎却一直立在?门口?不言不语,美眸含上?一丝疑惑:“这么晚了师兄寻我是什么要紧事吗?”
鹤无咎倾头,勾了下唇角,“无事,就是见白?日师妹似乎领了去?雪云巅的任务,师妹怎么忽然想要雪莲了?”
雪云巅的任务是她刚领的,原是想去?采摘千年雪莲给?菩越悯解狐妖毒,谁知竟会在?临去?前撞见如此一幕。
明月夷面上?不显,解释道:“没,就是最近在?研究狐妖,看见能静心清欲的雪莲,好奇其功效,毕竟我与师兄一样?修的无情道,日后也需要雪莲施以辅助,修成大道。”
鹤无咎洞府后山的雪莲便是以备破境的不时之需,她的修为不够,所以还?未曾栽种雪莲,以免糟蹋了洞府周围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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