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by妖妃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7
自从师傅让菩越悯跟她练剑,他就每日都跟在?她身边。
因为今天发?生的意外,她差点就忘记了。
明月夷敛下心中情绪,心平气和道:“暂时不用跟着我,你已经悟出了自己的剑法,近日就在?峰中多加熟悉,等彻底趁手后我再来。”
近日她都不太想看见?他。
她打发?他的借口并不明显,留有余地,少年似乎没有听出来,一如往常那般听话地点头?。
他微笑?:“师姐,我会好好练剑的。”
幸而师弟不黏人。
明月夷松口气,对浅笑?晏晏的少年颔首,背着宽剑转身离去。
而她以为不黏人的师弟,从她转身那瞬间,纯黑的瞳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就像定刻在?白玉上的一道划痕。
金灿灿的晨光透过翠绿的树,将斑驳的树荫打在?他红艳的跑摆上,披于后肩的曳地乌发?长得诡异,无风而自动。
随后在?极度的怨恨下以最快,最血腥的凶残行径吃了自己。
明月夷回到洞府换了身上弄脏的衣裙。
看着裙上那一团被?打湿的痕迹,最终不打算再穿第二?次,丢进了炼炉中。
不知是?因为神交后的余感太大,她始终有说不出的不对劲,导致她整个下午在?洞府打坐频频调整姿势,收效甚微。
还?不如去练剑。
明月夷以周身别扭的不适姿势打坐,持续到傍晚才从榻上起身,倚坐在?窗边一手推窗牗,一手拿抻杆,懒恹地蹙着秀丽眉眼往外扫去。
正巧看见?本?应在?焚净峰顶练剑的少年走进院中,昏暗的夕阳光浓浓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唇角仿佛噙着鲜红的笑?意。
他唤道:“师姐。”
明月夷歪头?靠在?窗边,清丽的眼尾还?泛着几分懒惰,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因他时常会来向她请教?,所以她洞府的限制解除了,他随时都能?进来。
菩越悯目光流连在?她从窗里探出的半边身,拾步朝她走去,停在?窗前垂眸凝着她道:“师姐,我有些?不舒服,总觉很麻,很软,很难受。”
他的声音融着夕阳竭尽全力最后灿烂的醉日温柔,沙哑地钻进耳蜗中,她的心莫名泛起痒意。
不知是?过分神交后的遗症,她也一样,作何?都无法提起精神,打坐姿势维持久了,全身上下何?处都感不适。
“师姐,又发?作了。”他俯下身,迷茫的脸悬在?她的眼前,近得黑睫根根分明。
明月夷凝目几息,后腰遂往后拉出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语气平静:“不是?发?作了,许是?要变天了,所以你产生了错觉,夜里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练剑。”
菩越悯颤了颤黑睫,面上呈出无辜的茫然,“是?吗?”
“嗯。”明月夷点头?肯定,“你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说罢她伸手欲将窗关上。
撑窗牗的木杆刚被?抽出,外面伸来的一只瘦骨苍白的大手遽然代替木杆,让即将阖上的窗维持着敞开。
明月夷盯着握窗的那几根骨感美长指。
“师姐。”菩越悯唤她,眸中沉寂,“我不是?因要变天而身体不适。”
他从她手中抽出木杆,将窗牗重新撑起,又往后退了几步,用方才她还?觉得漂亮得想珍藏的长指撩起垂感极好的袍摆。
那景象就如此完整地落在?她的眼底。
因为苏醒后太饥恶,所以已壮硕得无处安放,肉眼可见?的狰狞。
“师姐,从你走后一直就这样,我尝试过忍耐,也尝试过用别的法子,都还?是?不行,狐妖毒是?否已经侵蚀了我?日后会如师姐所言,我会变得成别人修炼的器皿吗?”他盯着她,问话的声音很轻。
明明一句责怪也没有,明月夷莫名有种他很可怜的错觉。
到底是?因为她才染上的瘾,也放出过话,一旦发?作可以来寻她。
这句话也刚过去没几日,明月夷不好将人拒之门外,犹豫顷刻还?是?对窗外身形秀颀的少年点头?。
“你进来。”
“多?谢师姐。”
立在残阳下?沉得黑红天?幕下?的少?年眉目和善,莞尔勾着唇角,黑眼?珠也仿佛映了几分残阳的血红。
明月夷引着他?入院。
因着床榻乃明月夷私人所属,也为了等?下?不出现什么乱情之事,她将妆案上的瓶瓶罐罐收起来,空出刚好供应成熟少?年容身的位置。
菩越悯在身后看着她弯着腰,仔细在妆案上叠铺软毯。
她的身上穿着夜里舒适的宽松长裙,随着腰弯下?,窈窕的身线便显了出来,与纤细的腰形成丰腴又纤细的弧度。
好细,仿佛一手就能握住。
他?目光落在她被勾勒出的细腰上,眼?中含着怜惜,不知想到了什么,偷偷抬指对着虚握了一下?,脸庞红了。
明月夷转头便看见他?在笑,手的姿势也古怪。
食指与拇指分开?出虚握的姿势,像是被人用线提起的牵线木偶。
“怎么了?”明月夷垂眸打量身上,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
菩越悯摇头不言自然?收手,凝睇她身后铺好的位置,浅笑而道:“师姐,等?下?是我坐上面吗?”
“嗯。”明月夷抬头道:“这样好清理?。”
若是在榻上,他?会弄得床榻得到处都是,她刚才换了干净褥套和床幔,不想再被弄脏。
菩越悯走过去,坐在她面前的妆案上,骨节清瘦的手撑在案边,姿态浑然?懒散地垂着眸好奇打量身旁。
明月夷丈量他?优越的身形,忖度等?下?他?可能又会失控。
需得用什么将他?双手都捆住。
少?年看起来虽然?纤弱,实?际却生得高,长腿宽肩翘臀精瘦腰,一样不落下?。
此刻如此坐在面前,秀颀的长腿竟还需要半屈着踩在地上。
明月夷想了想,道:“手放在后面。”
菩越悯依照吩咐,双手撑于身后,抬着微微含笑的脸庞望着她:“然?后呢?师姐。”
明月夷绕至他?的身后,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雪菱充当绳索,将他?的双腕束上,待确定不会被挣脱后,又将另一端捆在妆案后面的镂空假柱上。
如此一来留给他?可动的范围不多?,仅限于案面周围。
将人捆好后,明月夷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发问,此刻正目光温柔又含有好奇地看着她的少?年。
他?天?真无害得好似根本就不觉得,她或许是坏人会伤害他?,全心全意将自己?交出来。
看着如此乖巧的少?年,明月夷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怜惜,主动解释:“这样更快结束。”
只要他?不乱动,不索吻,她觉得应该会很快结束。
“哦?”菩越悯若有所思含笑。
“那接下?来,我开?始了。”明月夷的手搭在他?腰上时不忘提醒:“别忍着。”
“唔,嗯。”他?发出的尾音开?始轻颤,因为双手被捆在身后,所以?只能靠在铜镜上,垂吊着眼?帘,瞳色虚迷地盯着她解腰带的手。
外面最后的残阳已落下?,屋内没有点灯。
但确如他?之前在外所言,很听话,也真的是狐妖毒发作了。
他?应是忍了许久,一没了束缚,便急匆匆探出已经变得深赤色,看起来颇有种嚣张的可怜。
明月夷掀眸睨面前的人一眼?。
他?下?颌紧绷,眼?尾沁着水光,朦胧暗光下?看不清神色的脸轮廓有脆弱的美,远不似坠挂之物那般嚣张狰狞。
明月夷握住。
他?颤抖,喉中明显的咽声夹杂一丝沉闷的哼叫,又将窄腰往上抬了点,膝盖也分开?了些,以?完全敞开?之态面对她。
虽然?有些怪,但很方便。
明月夷只当眼?前的是做胭脂时的玉捣。
帮他?的同时,她听着他?的声音,心中想他?明明刚交过,现在怎么还有这么多??
好在让他?坐在这里。
明月夷专心的同时,分出一丝庆幸。
“师姐——”
许是她分神后的力过大,他?忽然?失控地挣扎了一下?,但双手被拦着,没挣脱掉,反将身后的铜镜弄得发出清脆地磕碰。
明月夷低头一看,原是修剪圆润的指甲不小心抠了上端。
他?整张脸瞬间泛红,唇边溢出断断续续的古怪声调:“师姐……”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明月夷真以?为他?痛,移开?指尖,继续握着用轻柔的力道安慰。
他?没讲话,眉眼?被不满足占据,抬着去用力迎合,告诉她,他?不痛,很喜欢。
明月夷自然?是看不出他?隐晦的暗示,只顾想要尽快结束,手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迫。
隐蔽的感受层层迭起,他?垂着眼?皮,瞳孔泛散光地盯着她坐在面前。
师姐俏丽的脸上认真得仿佛是在做何等高洁之事,专注得红唇抿紧,小巧的鼻翼间渗出薄薄的一层晶莹汗渍。
好想舔师姐渗出的汗,好想与她交吻。
他?想到了白日在焚净峰顶与她神魂合一,唇齿相依,在一起不分彼此的画面。
唔,师姐师姐师姐师姐……
无数声悄无声息的呼唤被他?缱绻地啮齿在舌底,最终还是在她刻意下?化作洪流。
“别忍!”明月夷眼?看就冒出了一点,又被压了下?去,下?意识蹙着眉头松手扇了一掌。
本就一戳就炸,哪受得住如此粗鲁地折辱。
他?眯着眼?,冷白的皮下?滚动的喉结也粉了,启着唇,失控得往前探身,迫切的想要吻她。
明月夷就知道他?会如此,颇为冷静地往后退。
看着少?年因为双手被束在身后,所以?只能伸着头,像口渴想要吟水的小狗吐着舌,却一滴水也喝不到。
“再忍忍。”她尽量安慰他?。
但他?太?急了,太?想要解渴,濒临死亡般朝她靠近,长发随着他?过激的动作而垂成倾泻的瀑布,坠在她的手上。
即使沾了黑发,明月夷也不松手,继续加快,直到他?被捆住的双手开?始失控地挣扎,手臂与胸腰处的薄肌紧绷出惊人的摧毁力,仿佛随时都要挣扎出来扑向她。
明月夷看着他?清隽容颜上露出了渴望,头皮一阵发麻,只想着要尽快结束,遂直接加大力。
妆案与铜镜不断发出‘嘭嘭’的磕碰,终于到了紧要时刻,他?目光痴散,喉咙泄出低浑如困兽的长吟。
近乎是呈直线往上溅。
一场淅沥沥的雨落在妆案面上,堆叠在案面上的袍摆颜色洇成深红。
明月夷无力地松手垂头喘着,白净的面上被涂抹娇艳欲滴的嫣红,鼻翼间渗着细密的汗渍,也仿佛到达同样的境界。
外面已经彻底黑下?,即将要变的天?,黑得连一颗星子都窥不见,没有点灯的房中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两人沉喘的声音,让室内多?出几分道不出的暧昧。
隔了许久,明月夷软着的腿起身,拿着蜡烛点亮灯托中的焦黑灯线。
噗呲一声,烛光瞬间占据被阴暗占据房中,墙角也是昏黄黄的。
明月夷转头想提醒案上的人该回去了。
当她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即将溢出唇的声音悄然?咽下?了喉,化作黑夜没有被烛光占据的沉默。
还被无骨般瘫软在妆案上的少?年此刻凌乱不堪,素日里秾艳俊秀的脸庞上全是涕泗横流的红,眼?角是泪,唇角也因为过激而含不住的津液,松垮挂在臂弯上的红罩袍上黏皱成一团。
眼?前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已经远超过明月夷所见所想。
霪乱,疯狂,受虐,这些负面词一窝蜂地钻进她脑中。
好在她修的是无情道,自制力远比旁人要好,察觉有不对劲的意动哦,当即念起净心咒将不该有的负面情绪从脑海中洗涤。
明月夷恢复如常后,上前解开?束在后柱上的雪菱。
雪菱落地,他?也如无骨的蛇,逶迤滑倒在地上,沉沉地呼吸着。
明月夷屈膝蹲在他?的面前,碰了碰他?的鼻息。
没有休克。
“师姐。”他?睁开?了眼?,眼?底翻涌着迷蒙的湿乌雾,与她对视着。
明月夷淡然?地收回手,“已经结束了,你该回去了。”
菩越悯缓缓坐起身,覆在身上的黑发顺着坠在身后,黑汪汪得如披了件乌缎披风。
“多?谢师姐。”他?抬着瘦骨苍白的食指,很轻地擦拭眼?尾的残留的泪痕,唇也艳了,笑容可掬得看不出刚才在被捆着双手‘折磨’。
“嗯。”明月夷目光掠过他?抬手时,不经意从广袖中露出了泛着捆绑红痕的腕骨。
菩越悯起身时脸庞红着,眼?尾也还湿着,如克己?复礼的小神仙,仔细拢了拢被弄脏的长发。
做完这一切,他?对她再度展颜一笑,“师姐,我先回去了,明日我还得找你练剑。”
真是爱练剑的上进少?年。
如果没有狐妖毒,明月夷定会和师傅一样,对天?赋异禀,又热衷修炼,不走邪门歪道的弟子有一样的怜惜。
但此刻房中的麝腥味尚未淡去,浓得她听见他?明日还来,颞颥一阵阵跳动。
这上进的究竟是练剑,还是别的。
明月夷木着脸点头:“明日不练剑。”
他?诧异:“那练什么?”
明月夷:“什么也不练,你该休息几日了。”
他?红着脸微笑:“师姐,我不累,明日想练剑。”
“还是说……”他?眼?尾的笑意扬起委屈:“师姐嫌我麻烦?若是师姐嫌,我可忍忍。”
明月夷道:“明日练剑。”
“好。”这次少?年带着满足的微笑,打开?房门一步步融进黑得看不清的黑夜中。
门敞开?了,屋内残留的气息被吹散了些,但还是很浓。
明月夷在院中敛垂的长睫,仔细洗着通红的双手,忖度如何让菩越悯不要再来了。
现在这一切走向和她最开?始所想截然?不同,狐妖毒在他?身上发作太?频繁了。
练剑,帮他,一样不落。
明月夷趁他得了满足,尚在?失神中,丢下他一人独自练剑,往天机阁的方向走去。
她原是想?去查阅有关狐妖毒,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抑制,孰料在?去天机阁的路上遇见了鹤无咎。
青年白裳被风吹动似云雪,玉指节叩着竹简,坐在?前往天机阁外不远处的风亭中。
“师妹。”
明月夷脚步顿住,侧首看去。
鹤无咎放下扣竹简的指,对?她招手,竹简从石桌往下倾泻成瀑。
明月夷拾阶上去。
风亭建于高处,风比平地凌厉,她一入风风亭便闻见风中送来的降真香。
明月夷问他:“大?师兄怎在?此处?”
鹤无咎目光落于她微红的唇瓣上,温声答:“在?查阅古籍,倒是师妹这是要去何处?”
明月夷如实道:“我也打算去天机阁翻阅一些书。”
又问:“大?师兄是在?查什?么?”
她目光往他面前的翻阅一大?半的竹简上落,好奇他在?看什?么,她记得鹤无咎过目不忘,看过的书都会记在?脑海中,哪还需来天机阁翻阅。
鹤无咎侧目看向散落的竹简,不疾不徐卷起道:“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师妹是要去查什?么?”
明月夷见他似不想?说,没再问,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无趣了去看看妖录。”
竹简被卷起,再用麻布包裹,麻线束之。
做完这一切鹤无咎抬首,温言道:“师妹要找什?么妖?或许我还记得。”
明月夷是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是问他,说不定能比去查要快,遂道:“不是什?么奇妖,是狐妖。”
“狐妖?”鹤无咎诧异,眉骨微扬起:“师妹无故寻狐妖有关的书籍作?甚?”
明月夷道:“闲来无事忽然想?起了狐妖毒,有些好奇。”
鹤无咎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好物。”
明月夷没反驳,问他:“那?师兄可知若是中了狐妖毒,除去药方解毒,可还有别的法子解除吗?亦或是转移也行。”
狐妖毒堪称修真界的一剂春药,任谁染上都会变得霪荡,若不解便会成逢人就上的霪物。
瞧着虽然不致命,但中毒后无法控制的性?慾,旺盛得实在?令人避之不及,修士一心都扑在?修炼上,无人会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男女交合上。
鹤无咎默然,长睫帘垂在?玉瓷白面上映出浅浅的斜影,搭在?竹简上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轻点。
明月夷看着他。
莫约间隔几息,他漫不经心问:“师妹为何想?要知晓狐妖毒?可是在?云镇上受伤了?”
“啊?”明月夷不知他怎么忽然如此问,眨眼摇头:“师兄何出此言,我怎会染上狐妖毒?”
青年单手撑着下颌,含笑抬指轻点在?下唇,温柔的语气?颇有贴心之嫌疑:“因为我近日见师妹的唇,总是肿的。”
明月夷下意识摸上唇。
原来不止还烫着,也还肿着。
虽然被当场抓住,明月夷还是面不改色解释道:“没有师兄,没有中狐妖毒,你?为我治伤过,若是受了别的伤也瞒不过师兄,我只是好奇想?要去查,嘴唇肿或许是因为近日口淡,爱吃辣味儿,故而总是肿着。”
“是吗?”他显然不信,看她的狭长凤眸中含着兄长对?撒谎小?妹的不赞同:“师妹不仅唇红,还无缘无故询问狐妖毒,若是真是遇上何事,可与师兄说。”
明月夷对?他追问颇烦,不禁后悔刚才不应该想?着便捷直接问他,还不如去天机阁慢慢查,省得被如此追问。
“嗯。”她耐着性?子点头,伸出手腕,“师兄若是不信,可查我到底有没有中妖毒。”
鹤无咎目光垂落在?置于眼前的一截皓白手腕上,纤若鹅颈,肤如凝脂,白皮下的透出淡淡的青紫小?血线。
他并未抬手去碰,看出她不愿被追问,淡然摇首道:“不必了,此前已帮师妹看过,并无狐妖毒。”
明月夷抿唇一笑,收手垂进长袖中:“师兄现在?可告知了吗?”
“狐妖毒并不难解,用千年雪莲一株、浮屠海水一盅,再用护生草、寓鸟肝……等药材熬制,只是雪莲虽易,但千年难求,我洞府后竹林中的雪莲尚不足千年,若是在?次其间有谁中了狐妖毒,暂且只能用别的法子,我想?想?。”
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通,状似思考后续道:“还有一法子,那?就是,可趁着妖毒尚未侵蚀肉身,可用点燃星云草吸入中毒之人体内的狐妖毒,转移寄生宿体。”
若想?要解毒,药材缺一不可,不若便是转移。
但此法也得需要有人牺牲,甘愿成为新宿体方可成,只是寻常无人会用此类自损的法子,毕竟狐妖毒一旦染上尤为难缠。
鹤无咎说完,晦涩审视她。
果然见明月夷秀眉微颦,似在?认真忖度可行否。
鹤无咎唇角沉落,墨黑瞳孔色浓,屈指搭在?竹简上轻敲。
明月夷左右思来,觉得冒险将菩越悯身上的狐妖毒转嫁于自身,太过涉险。
她问鹤无咎:“师兄,你?洞府里的雪莲还有多?久千年?”
鹤无咎:“半年。”
半年太久了,也还是有风险。
明月夷心下犹豫,想?到远在?雪云山之巅其实也有千年雪莲,只是那?里山势颠簸,风险颇大?,容易涉险。
但若是机遇好,说不定能寻到一朵,鹤无咎后山栽种的便是雪云山巅上的。
狐妖毒再留在?菩越悯的身上实在?危险,她可以先?去雪云巅寻到雪莲,若是能找到最好,若是不能找到她只能再另想?办法。
明月夷想?通后对?鹤无咎道:“多?谢大?师兄帮我解惑。”
“无事。”鹤无咎面含浅笑,见她起身,问道:“师妹是要回去了吗?”
明月夷点头:“嗯,既然已经解惑,我便不打扰师兄,先?回去练剑了。”
“嗯。”
鹤无咎倒是没挽留她,若有所思看着她转身从风亭中离去,下山的背影。
师妹一心只在?修炼上,从不在?意什?么狐妖毒,更不会去特地花费时间多?次询问。
他单手撑着玉颌,轻敛扇睫,指尖叩着用麻布裹住的竹简。
红肿的唇。
狐妖毒……
师妹真与人学坏了,骗他的次数也越发多?了。
从去往天机阁的路上离开,明月夷不暂且不想?回去。
原是想?要寻一处地渡过,未曾料想?,竟又碰上了本?应该在?练剑的菩越悯。
少年怀抱青铜色宽剑,黑长的发披于身后,步履间广袖浮动,有一见难忘的神清骨秀之概。
怎么去哪儿都会遇上菩越悯,他就似在?她身上安插了一双无形的眼睛,随时在?阴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明月夷颇为苦恼地看着不远处身形长而轻盈的少年。
一见他怀中抱剑走去的方向,明月夷便知他是来寻自己的,遂鞋尖转将身形隐藏,打算从另一边走。
刚转过身,身后传来别人拦住菩越悯的声音。
明月夷刚庆幸有人将菩越悯拦住了,那?些人接下来的一句令她离去的步伐停下。
槐树高大?,她为了不让菩越悯看见,所以极快地闪身借树掩身形,此刻另边的人并不知情。
拦住菩越悯的乃一名穿灰色短褐门外弟子服的人。
“菩师弟。”那?人将他拦住。
菩越悯淡睨他将要碰上衣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掀起眸的沉寂目光平淡地落在?他的身上:“并不知这位师兄寻我何事?”
来人名唤,陈戈,乃焚净峰门外弟子,素日会被派上山打扫重日台等各地,换取与门内弟子一同修炼学习的机会,这一日他等了许久才轮上。
一入焚净峰门内,他就四处寻找菩越悯,因为他发现了这位焚净峰小?师弟的秘密,还是能掌控师弟的惊天秘密。
趁着四下无人,陈戈坦言直诉:“菩师弟,我知道你?,别人不知的秘密。”
话甫一落,陈戈见少年明显一怔。
“秘密?
菩越悯望向他的那?双纯黑似浸水的黑石子的眸中浮起迷茫,即使做出茫然神色,容貌也惊人的好看。
“不知,我有何秘密教师兄看见了?”他展颜,像极了河上凝结的薄冰被春日暖阳照裂,声清冽而平缓。
陈戈看着他男女皆宜的脸,不免露出痴色:“师弟可借一步说话?此处讲话恐泄密。”
焚净峰的小?师弟貌美,性?格善良,是无数人心中一道不可触及的清冷明月,现在?他手握如此秘密,自然不想?让别人也分享到,纵然心中痴那?美貌,也还维持着一丝警惕之心。
但菩师弟似乎并不在?意他口中的秘密,语气?如常带着平易近人的暖意,却是婉拒。
“不必了师兄,我无甚需要避人而谈的秘密。”菩越悯目光越过他落在?槐树后,痴迷地闻着被风吹出的淡香,舌下泌出津液。
他心中泛着食髓入骨的痒,无心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想?去寻师姐。
可有的人偏生看不懂神色,见他拒绝,当即便急了。
陈戈犹恐他走了,仗着虎背熊腰的体格,指节壮着胆子将人拦在?面前急迫道:“菩师弟,别不信,我当真知晓你?的秘密,前几日,重日台的打坐室内,发生了何事,我都一清二楚。”
此话倒还真使得面前的少年目光一顿,随后缓缓落实在?他的身上,淡玫唇角的笑意隐了些,温柔的面容越接近某种受供奉的神性?。
菩越悯浅笑而视,“嗯?师兄所指什?么?”
陈戈就晓得此言有用,嘿笑:“师弟现在?能借一步说话吗?”
第44章 蛇蛇……
菩越悯凝视眼前相貌普通的男子,淡雅的嗓音含有好奇:“师兄是想去何处与我相谈?”
陈戈直接开口道:“去师弟洞府,师弟的洞府应很大,偶尔也需要有人打扫,今日刚我有空。”
他?们这些人修为?低微,身份也一样低微,不配拥有独立的洞府,用山下的关系来讲,内门弟子是贵人,而亲传弟子便是触及不到的权贵,住的都是‘皇宫’,他?早就想要尝试进?‘皇宫’的滋味了。
陈戈肯定,师弟不会拒绝。
果然面前容色精美,白如贵玉的师弟颔首同意了。
“可以,师兄请随我来。”
陈戈嘿嘿一笑,跟在?他?的身后,心中畅想这些亲传弟子的洞府都是怎样的。
秀美高?挑的少年身后跟着体格彪大的男人,违和地避着人走小路回去。
明?月夷在?听见方那人提及重日台打坐室便隐约察觉不对,现在?见菩越悯竟受他?显而易见的威胁,还?如此听话的同意人进?洞府,顾不得藏身。
她从?树后出来,将两人唤住:“师弟。”
前面的两人闻声止步。
陈戈听见女人清脆如铃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过身。
见是明?月夷,他?的神情忽闪,露出几分心虚,赶紧垂下头不敢乱动。
菩越悯直勾勾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人,唇角上扬,“师姐。”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明?月夷佯装未曾听见刚才两人之间的谈话,上前问后,目光再落至陈戈上:“这位师弟是?”
陈戈面对明?月夷完全没有面对脾性较好的菩越悯那般嚣张,闻她问话,虽声音并不严厉,但却卑躬屈膝地弯着腰,“回明?师姐,菩师弟不久前邀我去打扫洞府,我见得空便同意去帮忙。”
说完还?暗暗看了眼身边的少年。
可此刻菩越悯的目光已分不开给?旁人,近乎全心全意看着明?月夷,眼底全是对她爱护自己的迷恋。
明?月夷若有所思?,看向菩越悯,“是这样吗?”
“嗯。”菩越悯并未为?难陈戈,小菩萨品性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声如春风拂面般布施仁慈:“师兄可先回去,今日我与师姐有事,改日再请你。”
陈戈敢找上菩越悯便是因为?他?品性良善,却不敢当着明?月夷的面,闻此言就借坡下驴连连点头:“好,那便不打扰师姐与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