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吻栀意by泓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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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说完礼服款式,又看他吩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和他只是兜个风,待会穿这么正式,太惹人注意了怎么办?
毕竟她也知道,港媒报道上有出现谢北聿结婚的事。
港媒是怎么说这事的?当然一如他们一贯的丧心病狂毒舌风格,什么“华晟千亿总裁与隐婚娇妻狂嗨纵情夜店玩18禁游戏”这类意思。
谢北聿一双黑眸隐没在车内的暗影里,下一秒又被不远处的灯光映衬得闪起碎芒。
不久之前,她那句光明正大的“他的结婚对象就是我”,还萦绕回荡在他心头。
听到那句话时,他的下颌便瞬间绷紧,偏过头深深地看她,喉头轻滚,诧然的情绪同时在复杂地涌动。他自然不忘警告梁子明一番,可那话的余韵还在一圈圈缠绕,又交织了些别的东西,像电丝线一样愈发绞缠得紧。
绞缠到最后,他闭了闭眼,心脏又被莫名地攥成紧紧一团。
今晚的事,那么多围观者,万一谁存了心拿去做一番文章,把她推到舆论中,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
他虽然可以解决明面上大部分麻烦,但目前的麻烦,的确是自己带给她的。
谢北聿那刻才意识到,她这样从小一个人走来,有多不容易。
她在这一天碰到的这些麻烦,虽然看似都能轻松解决。但人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如此耀眼,以前在沈家、孤身往返世界各地、从青涩到如今首席……她每一次遇到各种困难、麻烦、骚扰,都是怎么解决的?
他完全不忍去细想。
车子停在维港旁,谢北聿的私人游艇已经泊在岸边等待。
盛栀看着面前的大游艇,轻轻哇喔一声,表示:“谢总,壕。”
谢北聿在晚风中垂眸看她,语气幽幽沉沉:“夫人,我们都结婚了,我的都是你的。”
盛栀一愣,心神荡漾了下。
他又来了……不过,她现在似乎有点挺吃他这套的。
两人上了游艇,谢北聿的港城助理很快送来几套不同品牌的高定礼服,不乏当季新品,每一套都有盛栀刚才说的那些元素。还贴心地送来了高跟鞋、护肤包、化妆包、造型包。
盛栀选了一套看起来最轻便的礼服,和助理道谢,去游艇的更衣室更换衣服。
她皮肤原本就透亮白皙,画了个很淡的妆容,晕上红唇,还简约地将头发盘起,露出纤直流畅的后颈。
游艇亦缓缓地开始行驶。
谢北聿很快换好衣服,已经站在船头最佳观景处等盛栀出来。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噔噔响起,谢北聿转身看过来,呼吸一滞,目光炯然 。
除了过往的古典舞舞台,他是第一次看她穿这种现代艳色礼服。红色贴身鱼尾裙勾勒婀娜曲线和傲人腰臀比,冷白肤色和艳红色形成极致反差,美人走动间活色生香,随便一瞥便足以倾倒众生,裙上细致的亮鳞片似乎也跟随着摇曳生姿起来。
一张原本就明艳的脸庞,在艳色的衬托下丝毫不显俗套,反而像人间瑰魅的神只。
盛栀走出来,看到谢北聿的穿着,眼里流露出一丝赞叹。
他穿着一身有设计感的高定黑色西装,不显沉闷,不像是很正式场合穿的,但倒是十分匹配此时的场景和她的衣服。
西装是检验男人的标尺,肌肉不能过于发达,又不能孱瘦,唯挺拔修长,身形挺阔,恰到好处为佳,而他刚刚好。
这样穿,似乎很适合来点什么。
细腻如流水般的钢琴曲正从一旁缓缓溢出。
谢北聿朝她走近,颇为绅士地伸手,“这位女士,我能否有幸与你共舞一曲?”
盛栀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放在他掌心上。
他另一只温热的掌心放在她的后腰侧。
她穿的是露背裙,他并未来得及知晓她背后是展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春光,但拇指已经自然而然贴了上去。
如丝绸软缎般细致光滑的肌肤,亲吻于他的大拇指。
谢北聿的指尖恍然像被烫了下,随后便克制地摁下去。
她后腰侧的温度源源不断钻来,像细密的电流,摁得人有点软绵。
盛栀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跟随着慢慢流淌的钢琴曲移动脚步。
近在咫尺的鼻息相互萦绕,从后腰际传导过来的电流似乎已经淌到了心口。
繁华绚丽的霓虹灯与星空交相辉映,在维港海面洒上一层溢彩金箔。海风涤荡着全身,夹杂着海的味道扑面而来,似乎能轻易吹走一天的疲惫。
她和他脚下的移动既轻又慢,没有任何章法,却足够惬意沉醉。
钢琴曲渐渐止息,谢北聿和盛栀一起伫立在船头看这漫天的璀璨夜景。
他视线无声无息地扫过她的脊背。
白皙光滑,宛如细瓷,每一寸都轻盈紧致。任谁看了都会沉浸其中,久久看不够。
源于刚才的情绪,谢北聿恍然在上面看出了别的东西——
她那纤细的天鹅颈,是那么的孤寂。
她那单薄的蝴蝶骨,是那么的伶仃。
她软嫩手心的剑茧,是那么地在他心口厮磨。
谢北聿和盛栀回浅水湾的时候,管家和高级菲佣已经等在那,屋里一切也都安排妥当。
两人照样是相隔的两间房。
盛栀今天确实有点累了,和谢北聿互道晚安后便进屋睡觉。
虞汐发消息过来,笑嘻嘻问她今天的情况。
盛栀噼里啪啦打字:
【我穿了性感露背裙,他竟然脱下他的外套要给我披上!】
【我的背这么好看,他不爱看吗?!】
【他的眼神还有点,怎么说,破碎?我想他在破碎什么?】
虞汐在那头嘎嘎嘎嘎笑。
虞汐接着问了盛栀今天发生了什么,盛栀简单说了一下。
虞汐福至心灵地分析道:
【宝,他这是在心疼你~】
心疼今天她被打扰的事吗?可是她认为这没什么好心疼的。
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她想,自己过往应该也不好欺负才对。
之前那几天回海月湾家里的时候,盛栀翻找老东西,翻到了母亲盛怀蓁的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写给栀栀》,落款日期是在盛栀五岁时那年。
纸张微微泛黄,字迹也在泛旧,可里面那些文字却鲜活又历久弥新。
里边内容大部分都是盛怀蓁的一些小感想,比如她写道:
【栀栀,与人交往固然不可高傲,但也请记住,出门在外,不要在自己面前放一碟软柿子,应当在自己面前放一块惊堂木。
一定要树立起自己不容侵犯的底线,让人不敢随意盯上你吸血、不敢对你吆五喝六。当然,如果有强大的实力做底气,就更好了。
话又说回来呢,就算平平凡凡的也无妨呀,永远无需自卑、无需审判自己,妈妈只希望你尽情尽兴度过一生。】
盛栀那两天也查过自己父母齐瑾宣、盛怀蓁,还有谢北聿的伯父谢时宪共同作战、但不幸牺牲的那场大案,然而这种最高级别的秘辛,自然在公开网站上找不到。
只有一点零星的信息:特大跨国毒品集团、人口贩卖、生化毒剂……
只看着这些字,便足以令人悚然,也令人敬佩。
她想,她这一手精准的玩射击天赋,应该也是盛怀蓁遗传给她的。
——不管怎么样,她以前应该都不孬。
盛栀回顾了下今晚和谢北聿的相处时刻,扬唇一笑。
她才不要谢北聿来心疼可怜她。
她要他亲口承认,他喜欢她。
要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盛栀琢磨了一会儿。
那个……攻略怎么说来着?
适当色诱,循序渐进。
她立马打开某性感睡衣品牌网站。
好多深V、蕾丝、透视、镂空……
盛栀幻想了一下自己穿着这些在他面前晃荡的画面,脸突然唰地一下红了,直接把手机扔床上。
过了半分钟,又去把手机捞回来。
她咬着手指,在上面挑挑选选,选了十来件看起来不过分……烧的,选了送货上门。
洗完澡出来过了会儿,接到了品牌送货员的电话。
盛栀套上风衣,轻轻地走出门,警觉地看了眼隔壁门,还好还好,是关起来的。
她颇为蹑手蹑脚地下楼、途经大厅、大门,再小跑出花园,隔着最外围的栅栏大门接过送货小哥手里的包裹。
回屋的时候也是一路心惊胆战,生怕谢北聿突然出来。
不过还好,顺利到达。
盛栀一件一件将睡衣拿出来欣赏一番,拆了吊牌,又步履如飞地走到洗衣房,把它们都快速塞进洗烘机里。
她靠在洗烘机旁,想了会儿,突然又站直了。
不就是洗个衣服吗?
有必要像做贼一样吗!
在家难不成要裹成个粽子一样。
在家穿点凉快的睡衣,很正常啊!
第二天早上。
盛栀下楼的时候,见谢北聿已经在餐桌悠闲坐着,电视打开,他懒洋洋地盯着港城早间新闻看。
“早啊,夫人。”
他眸中盛满笑意,慢悠悠地扬起唇角。
“早上好,太太。”专业菲佣阿姨正在准备早餐,见她下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礼貌问候。
盛栀点点头浅笑,“早上好。”
她坐到谢北聿对面,看到他今天穿着略显正式,问道:“聿哥,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我去趟华晟的港城分公司,下午去趟谢氏港城分公司,都在中环。我们待会坐同一辆车,司机送完你,再送我。”谢北聿说道,
“你今天几点下排练?我和车一起接你。”
盛栀:“今天会比较早,大概六点半。”
“好,”谢北聿想了想:“下班后,要不要去外面餐厅吃个晚饭?”
盛栀眨了眨眼,脑海里瞬间充满了昨晚买的那些睡衣的影子。
她神色淡定:“我觉得排练一天也挺累的,不然我们回家吃饭?”
谢北聿轻笑:“也好。”
盛栀点头如捣蒜。
特地出去一趟吃饭,一去一回估计就挺晚了,回家了两人各回各房间。
那她那些性感睡衣,哪有亮相机会?哪有用武之地?
她得主动创造近距离相处空间嘛。
早餐之后。
两人坐上车后座,司机老刘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称他们为“谢生”、“谢太”。
谢北聿偏头看了看盛栀,见她神情自若带着微笑,便也放心了。
原本还担心,她心里会不会不喜欢、不习惯这些夫人太太之类的称呼。
昨晚回屋,谢北聿思绪罕见地堵成一团,又想了许久,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决意——
死求白赖也好,软磨硬泡也罢,他都赖定她了。
他要负责保护她、为她兜底。
他会永远是她的退路。
当然,谢北聿昨晚在屋里,还不忘解决了那栋排练大楼的物业安保问题。那栋排练大楼产权复杂,一时买不了,所以他直接收购了梁家的物业公司安排重新整顿。
车行驶到这栋大楼。
盛栀与谢北聿道别后,便下车进去了。
昨天的瓜,反正经口口相传,这栋楼所有人都吃到了。一路上她收到了很多恭喜和祝福,华京舞剧院的同事们还约定好回京城后要狠狠宰盛老师一顿大餐。
她换好了训练服进排练室之后,钟欣也到了。
盛栀看了眼墙上的钟,对钟欣今天的准时颇为意外。
钟欣嘴角弯起,将一款香水礼盒搁在盛栀面前,“送你,浓丽女神香,我觉得很适合你。”
盛栀眉梢微挑,漾一丝笑:“无功不受禄,有什么事直说呗钟老师。”
“没什么事,多亏了盛老师,我才能果断和渣男分手,”钟欣理直气壮道,“和盛老师一起跳舞这事,比其他事有意义多了。”
盛栀了然笑了笑。
今天的排练基本很顺利。
傍晚六点半,盛栀从大楼里出来,直接上了已经停在对面的车。
谢北聿在后座上,眸光粲然地看过来,自然而然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
“今天会累吗?”
“不累,”盛栀偏头看他,“明天我要去做几个舞剧的妆造,还要拍宣传照和宣传视频,可能要晚一点,大概又要到晚上八点。”
谢北聿轻轻嗯了声,若有所思,“宣传照拍完,是不是很快就会在媒体上发出来?”
到时候,这场高级别的舞剧盛会预告,会传遍大江南北。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这里演出。
第63章 喝多了,我会被再绑一次吗
“应该挺快,他们效率都挺高的。”盛栀准备等宣传照发出来,直接转发到自己微博。
谢北聿颔首,没再问什么。
盛栀打开手机,刚要打字,又想起了什么,笑吟吟道:“我和妆造团队沟通一下明天的事情哈。”
意思是先失陪一下。
谢北聿勾唇点头,意思是请便。他打开搁在车椅背桌板上的笔记本,继续审阅来自华晟集团总部的事项。
车内一时间相对无声,各自在处理事情。
盛栀自然不知道,谢北聿有多喜欢这种和她待在一块时,随性、可动可静的家庭感氛围。
回到家后。
盛栀噔噔上楼,火速关上门,来到衣帽间。
用指尖挑起一件新睡衣的肩带,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把它换上。
心脏突然如鼓槌般跳动,她又在镜子面前照了许久。
这才视死如归般地出去。
楼下餐厅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
谢北聿已经换了身黑色家居服,在餐桌那等她。
缓悠悠的下楼脚步声响起。
余光里有一抹波光粼粼的粉色身影,谢北聿偏头抬眸,朝楼梯那看。
他瞳孔微微地震,一时被锁住目光,眸色倏然晦暗下去。
深V领嫩粉短裙,领口是柔软蕾丝,欲语还休地遮掩住大半山峰,清晰窥见锁骨下的壑。下摆只遮到大腿的一半,两条笔直长腿白皙细腻,仿佛蒙上一层雾。
虽然外头还罩着个同色短睡袍,但那睡袍材质独特,既有水波的光感,又显得半透,使得轮廓线条若隐若现。袖口是轻盈鸵鸟毛,给性感增添了娇艳华贵。
盛栀搭着扶手,晏然自若地下楼梯,假装没看到谢北聿的目光。
她慢条斯理绕到他身后的岛台,倒了一杯水。
谢北聿喉结上下滚了滚,心绪还没稳,盛栀便已经过来坐到了他对面。
她含着浅笑,没直接看他,垂眸看桌上的菜。
清蒸东星斑,大翅煲,炒芥兰,陈皮红豆沙,经典港式做法,他们晚上喜清淡少食,分量都刚好。
她赞叹道:“好香啊。”
她就坐在他对面,锁骨上下一大片雪白在他面前晃荡,虽然不至于过分展露,但隐隐绰绰的起伏无疑更勾人。
谢北聿幽幽偏开视线,眼睫半敛,觉得香的不是菜,而是其他。
他控制了目光,“介意我开电视吗?”
“不介意,我也想看。”
谢北聿拿起一旁的遥控,摁下超大卷曲屏电视的开关键,让画面转移注意力,让港城晚间新闻的声音充斥房间,以掩盖自己此时的失序。
盛栀从小舞蹈生控制体重的习惯,吃饭较慢,吃相佳,坐姿又端正,所以搁那有股自然的优雅,平时去外面餐厅时也经常吸引各种莫名视线。
此时,谢北聿的目光似乎正经受更大的挑战。
他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这是结婚的第五天。
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更难捱了。
在他人生中,从未经历如此艰巨的考验。
但,这是在家,她总有穿衣自由吧。
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他都不能去置喙她的穿衣自由。
还好,幸好。
只有在家,她才会这样子穿。
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这么想着,谢北聿开始反思了一番,勾唇浅笑——总不能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电视上,港岛晚间新闻报道,进入了下一条。
——“昨日,港岛警方于何文田公主道截查一辆可疑小轿车。警员持械包围该轿车,检获了130包毒品,并拘捕涉事司机。此案件目前已交由九龙城警区重案组调查……”
盛栀偏过头,视线落在电视画面上。
谢北聿目光也落在电视上。
“聿哥,”盛栀托腮沉思片刻,“十四年前,那场生化毒品案,你了解多少真实情况?”
谢北聿放下餐具,想了想,如实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最后剿战的地方,是在大洋上的岛屿。你知道,上个世纪的大战中,有一些岛屿被用来做各种隐秘的脏事,大战结束后也被废弃了,人在地图上是找不到那些废岛的。
十四年前,他们最后的那一场围剿,就是在这类废岛上。那个岛,是这场案子幕后主犯团伙的大本营。当年,那些人被全数剿灭,岛也再次被废,只可惜,我们指挥官和士兵也牺牲惨烈。”
盛栀点点头。
父母便是因此牺牲,她现在失忆,有时看到相关信息,都会想多了解一点。
因昨晚回来得太晚来不及熟悉房子。所以饭后,谢北聿带盛栀从下到上熟悉了一下这栋浅水湾别墅。
盛栀站在一整面墙的酒柜前,眼神亮晶晶的。
谢北聿站在她身旁,垂着眼睛看她晶亮的眼眸。只是视域内,她紧致优美的下颌和脖颈线条再往下……便是柔软蕾丝遮掩的柔软。
呼吸短暂凝滞,他又一次移开视线。
“谢北聿。”
盛栀看着酒柜,突然轻轻喊道。
谢北聿的心脏陡然间晃荡了一下。
平心而论,他不介意她喊他什么,但比起“聿哥”,他更渴望她喊点别的。
毕竟,最初这声“聿哥”是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
人总是这样贪心。
谢北聿低低笑了声,嗓音轻磁慢沉,
“怎么?”
“我在家可以喝酒吗?”盛栀眉眼弯弯。
“当然,这还用问吗,”他柔软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以后想喝什么直接拿。”
前两次她喝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酒这东西,可称得上是他通往幸福的引路神。
盛栀偏头抬眸看他,肩颈也随之移动过来,浅浅漾开的唇角明媚潋滟,
“好~”
距离拉近,她身上的明冽香气又与他的气息缓缓交缠。
谢北聿顿了几秒,他盯着她根根分明的下睫毛、自然媚意的眼梢,
黑眸暗涌,似笑非笑,“喝多了,我会被再绑一次吗?”
盛栀眼眸微动,猛地眨了下。
脑海浮起那些画面,耳根倏然烧挠。
她向后倾身,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语气还有点娇惰感,
“可惜哦,最近要排练,要上舞台,我得严格控制,不能喝酒。”
谢北聿溢出低笑:“那就等这次演出结束后,我们一起喝?”
“好~一起喝。”她看着他,粲然一笑,懒洋洋伸了个腰,纤直双臂往上又向外展画圆弧落下。
袖口的鸵鸟毛带着香气,在他鼻尖如一阵风划过,若有似无地拂过。
仿佛倦懒的猫轻轻走过,被她尾巴毛轻轻撩了一下。
她音域似乎挺广,能说多种声线,比如此时的声线,是娇憨绵甜的感觉。
谢北聿喉结轻滚了下。
心头快要化开。
又听到她说:“我先睡咯,明天要拍摄,得保持好状态。”
盛栀回到房间后,很快便洗洗睡护肤上床了。
睡前还回顾了一下。
攻略怎么说来着?适当色诱让他馋,又暂时得不到,心痒痒。
但她怎么知道他馋不馋呢?他看起来都是一副超级淡定的样子。
盛栀缩进了被子里,有点挫败。
是她没经验,用的方式太低级了么?
算了,慢慢来吧。白天还是以自己工作为主。
不远的隔壁房间。
浴室花洒开着水,但并没有热水水汽。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谢北聿从未这样狼狈过。
挥散不去的身影,近在咫尺的深V、蕾丝边、透光睡袍……翻来覆去在脑海停留,让他……
无法停止。
许是那次在京城的cLUb第一次品尝到花朵的甘甜,掌心捧着花瓣的柔软,大腿上托着馥郁的芬芳。
如今,已经贪得无厌,难以满足。
第二天早上,谢北聿配合盛栀的时间,一同乘车出发。
今天走得较早,盛栀只好在后座上有条不紊地鼓弄面膜,敷在脸上,抱胸,半阖着眼。
谢北聿看了她一会儿,“紧张?”
盛栀睁眼,“嗯?很明显吗?”
“你已经涂了第三层了。”他笑笑,“你是紧张上镜吗?不用怕,你的状态很完美。”
今天是她失忆后第一次面对高清镜头,的确还是有点紧张的。原本她不打算在他面前弄这些,奈何起晚了。
他只觉得可爱,她做什么都可爱。
他掌心朝她摊开。
盛栀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掌心,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放上去。
谢北聿掌心连同修长指节握住她的手,有力地晃动了两下,是一个加油打气的气势,一本正经带了点哄逗语气,
“加油,我们盛老师是最棒的。”
盛栀噗嗤一笑。
上午的阳光很是热烈,透过没关紧的车窗帘照在她脸上,谢北聿让她继续半躺着敷面膜,倾过身把两头的窗帘合紧。
今天的拍摄地点是港岛文化中心,盛栀来到后台妆造室,开始做造型。
第一个造型是独舞演出,大红水袖渐变裙,第二个造型是《洛神赋》舞剧的白调裙,第三个造型是《青蛇与白蛇》舞剧的青绿仙侠风裙。
舞台的聚光灯亮起,盛栀很快找到了感觉,进入状态,配合摄影师做动作和神态,高效地完成了拍摄。
中间改了两次妆,配合每个剧目的不同同事,有条不紊地继续拍摄。
所有节目加在一起的拍摄量大,制作组的拍摄是分天分批进行的。
不过照片和释出效率很高,拍摄隔天上午,官博便正式发出了一条条预告。
盛栀隔天来到排练厅后,便打开自己的微博,转发了关于自己的预告。
评论区很快蹭蹭堆起,老粉看到她发博闻着味儿就过来嗨了,都是一些夸张兮兮的吹捧。
盛栀趁着休息的时间打开评论区看了看,满脸笑意。
往下翻到一条评论:【女神,最近是去结婚了吗?】该评论点赞数量还挺多,被顶到了前排。
她疑惑地想了想,才记起了来港城前看到的那条《华晟集团总裁夫人到底是谁》热度帖,应该是那条帖子传播率高搞得鬼。
不过,紧张的排练还得继续,盛栀很快放下手机投入工作。
沈时卿发现,沈煜这几天突然沉默寡言了许多,在工作上也拼了许多,经常在沈氏留到很晚。
从会议室出来,沈时卿播了一个电话,“薛月找到了吗?”
对方回:“沈总,还没找到。”
沈时卿蹙起了眉头。
上次,薛月设计爬床沈煜被她发现,顺水推舟揪出薛月和王琦盗取商业机密、接着说出薛月并非自己父亲薛翰的亲生女儿之后,
沈时卿让自己的人把这俩母女暂时扣起来。
沈时卿承认,自己是想看王琦和薛月负隅顽抗几天,再把她们送到警局吃牢饭,毕竟童年的某些痛苦都是这对母女带来的。
但奇怪的是。
薛月被神秘人劫走了。
赶到的时候,保镖被打晕,只剩王琦一人在那地下室,面如死灰说道事发时她也被打晕,不知道薛月怎么消失的。
沈时卿当即气得直接把王琦送进牢里。
沈时卿挂断电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办公室敲门声响起,沈时卿抬头看去,“怎么了?”
沈煜走了进来,他神情看起来很淡定,但又隐隐透着某些阴翳,他直接问道:“你昨天有见到蒋总吗?上次托你问的,谢北聿的结婚对象是谁。”
沈时卿:“问了,她打了马虎眼过去,没说是谁。”
沈煜点点头,转身走了。
沈时卿一脸莫名其妙。
沈煜回到办公室,不知道第几次打开微博,看有没有新消息。
再一次刷新后,他骤然间瞳孔放大,呼吸开始深重起来。
她出现了。
她终于出现了。
沈煜盯着盛栀那张红色水袖裙宣传照看了很久,眼眶里有湿意。
前两天,他在网络上莫名刷到这样一条热度贴,《理性讨论,华晟集团总裁的夫人到底是谁(附高票结果)》。
他的心脏猛然缩紧,某种不好的预感重重攥扭着血管。
他点进去从头细细看,看到尾巴的时候,猛然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会和谢北聿结婚的。
她喜欢的一直是我,一直是我,沈煜。
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但帖子内容、所有的过往细节让他彻夜难眠、坐立难安,只能靠疯狂工作来缓解极度焦躁。
“今年度最大国舞盛事《九洲华舞之行》将在本月度于港岛演出,此次演出汇聚华国一线舞者,内容丰富,看点良多……”
港城,大角咀。
某个工厂幽暗的地下室,薛月半倚在地上,呆愣愣看着面前这台破旧电视上的画面。
看到某张脸出现的时候,薛月眼底浮现出一丝怨毒。
饭食被准点从门外的铁栅栏传送进来。
薛月视线落在推餐盒进来的那只枯手上。
那只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让她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夜晚的浅水湾清幽静谧,盛栀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看金光鳞鳞的海景。
虞汐发来消息,贼兮兮问:【和那谁进展怎么样啦】
进展?盛栀发道:【似乎没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