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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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明超答应下来。
姜颂禾和李铁柱被绑进半山腰的一个茅草屋里。
他们背对背绑着手。
“姜颂禾,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李铁柱道。
“说什么丧气话,没看见,我的背包在那里吗?”姜颂禾说着示意了一下李铁柱脚边竖着的棕色背包,是先前她背来的那个。
“你的背包在这里能说明什么?”李铁柱问。
“先前,我嫌重,刻意把自己的背包扔在我们即将生火的空地上了,”姜颂禾道,“这就说明张明超他们去过我们准备生火的空地,但是只带回来了我的书包和我们的一些工具。”
“这就说明张森雅和祁桓磊根本没有被他们抓住,换句话说,张森雅和祁桓磊在没有任何戒心的情况下没有被抓住,说明是有人救了他们,”姜颂禾解释说,“我哥哥应该就在这附近。”
“你怎么到现在了还能这么乐观啊,”李铁柱道,“你哥哥要是在这附近,他还能让张明超他们抓到我们吗?”
“他们在这附近,我们至少有个保障,总比死路一条好,”姜颂禾道,“赶紧的,用你的脚把我的书包勾过来,我们赶紧逃出去。”
李铁柱极为听话地用脚把姜颂禾的书包勾过来,可奈何姜颂禾的书包太重了,他努力了半天,只稍稍挪动了一点位置。
姜颂禾等不及了:“你赶紧的。”
“你里面装了什么啊,”李铁柱奋力地用脚尖勾住书包地肩带,“这么重!”
“铁块。”姜颂禾道。
“你出来烤野鸡,被铁块干嘛啊,净会给自己找麻烦。”李铁柱真情实感地吐槽道。
“别废话,赶紧的!”姜颂禾催促道。
好不容易,李铁柱将手包彻底用脚尖勾过来,姜颂禾立刻从书包地边缘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小刀片。
“姜颂禾你怎么随身背着这个东西?”李铁柱余光瞄到锋利得刀身,他差点没吓晕过去。
“少废话。”姜颂禾艰难地反手用刀片切割着绳子。
就在姜颂禾即将把绳子割断之际,屋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妹妹在哪儿?”
是姜酩野!
姜颂禾身体一僵,手上割绳子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姜颂禾,你哥哥来了!我们有救了。”李铁柱惊喜道。
“有救个屁,”姜颂禾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哥哥来了,就说明你快要被人当人质了。”
“人质?”李铁柱催促道,“赶紧的啊。”
“别催我!”姜颂禾一边敷衍着回答,一边一停没停地割着绳子。
好不容易把绳子割断了,李铁柱揉着自己的手腕道:“姜颂禾,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姜颂禾在翻找自己的书包间空儿,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李铁柱。
他虽是喜欢搞事了些,但还算听话。
至少他在行动前,知道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找找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姜颂禾安排道,“动作小点。”
“好。”李铁柱应声完,立刻跑去了周围寻找趁手的东西去了。
姜颂禾收好手枪,随后她也跟着李铁柱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这间屋子并不大,周围都是用木头堆积起来的墙壁,顶上的屋檐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遗弃多年、且不曾有人修整过的老宅子。
“姜颂禾,这是什么?”李铁柱小声喊了句。
姜颂禾走过去,端详了片刻,像是一个烟匣子。
只是与正常的烟匣子不同,这个烟匣子明显是铁制的。
并且,还推拉不开。
上面锈迹斑驳,估计是很久以前的物件,并且大概率被水浸泡过。
缝隙几乎被堵死了。
姜颂禾来不及多思考,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喃喃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等会儿交给我哥哥准没错。”
“姜颂禾!”一旁仍在继续搜寻着什么的李铁柱颤微着声音说。
正在装着证物的姜颂禾疑惑道:“怎么了?”
“这是炸弹吧……”李铁柱试探性地问。
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的姜颂禾:……
李铁柱手上正抱着一个木匣,此时这个木匣的盖子被打开着,里面正正方方地摆放着一个精密的仪器——像是一个自制的倒计时炸弹。
虽是布线粗糙,但上面的仪表盘以及底下存着火药的纸筒,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如果换做平时,在见到这危险玩意的第一眼,姜颂禾就已经拿着工具酷酷一顿乱拆了。
可是现在李铁柱在这儿,姜颂禾不敢赌。
她不知道这款□□的威力多大,更不知道制作这款炸弹的人到底懂不懂制作常识。
如果制作这款炸弹的人是一个喜好自己钻研的发明家,不按套路出牌,那她今天就得和李铁柱交代在这里。
“姜颂禾!姜颂禾!它开始倒计时了!”就在姜颂禾思忖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李铁柱颤抖着声音喊了句。
“嘘,”姜颂禾道,“小点声,凶手还在外面呢。”
李铁柱果然闭上了嘴。
就在李铁柱说完那句话后,炸弹上的计时器果然开始变动起来。
姜颂禾抱上李铁柱的手里的匣子,她命令道:“松手。”
“哦。”早就忘记反应的李铁柱赶紧松开手,木匣的全部重量便立刻来到了姜颂禾的手上。
姜颂禾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放回地上,然后她拉上李铁柱的手腕疯狂地向外面跑。
“噗……”
就在两人即将跑到门口的时候,门外的突如其来的火舌瞬间吞噬掉了整个木门。
姜颂禾和李铁柱吓得瞬间向后退了几步。
前面是吞噬一切的大火,后面是即将爆炸的炸弹。
姜颂禾立刻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姜颂禾怎么办啊。”李铁柱无助道,“我就不应该提议来抓野鸡,烤鸡没烧成,我自己快烧没了。”
姜颂禾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努力寻求下一步的逃生位置。
屋子的左右两边虽不如前面的火焰厉害,但是贸然冲出去,就算造不成几级伤残,也得烧层皮。
就在姜颂禾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面被烧穿的缝隙处,一个人影匆匆地略过去。
是先前和张明超在一起的那个带面具的男人。
屋顶一块儿碎掉的木头从上面掉下来。
姜颂禾赶紧推着李铁柱往旁边退了一步。
“禾禾……”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急促地传来。
姜颂禾和李铁柱定神看了眼,是披着湿衣服冲进来的姜酩野。
一看见他们,姜酩野立刻跨过烧到一半的木柱,跑进来。
“哥?!”姜颂禾喊道。
姜酩野把浸湿的衣服分别披在姜颂禾和李铁柱的肩膀上:“这里就你们两个人?”
“对。”姜颂禾立刻回答。
“咳咳……”
屋子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呛人了,姜酩野轻咳了几声:“火越来越大了,赶紧出去。”
说着他左边夹着姜颂禾,右边夹着李铁柱,快速朝着空出来的区域跑过去。
“嘭——嘭嘭——”
前面后面的木柱落个不停,火势逐渐有了升腾的架势。
“哥,这火怎么这么大?”姜颂禾问。
“有人这栋房子上喷了些石油。”姜酩野一边寻找着更合适的出口,一边快速地回答。
“刚才在外面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姜颂禾又问,“是张明超吗?”
姜酩野:“对。”
姜颂禾:“就他一个?没有其他人?”
“咳……就他一个,”姜酩野反问,“怎么?抓你们来的是两个人?”
“对。”姜颂禾快速说,“是一个带面具的男的。”
“哼。”姜酩野闷哼一声,“我们警局蹲了那么久,都没蹲到他。没想到我们唯一一次把张明超跟漏了,他就出现了。”
“反侦查意识可以啊。”姜酩野故作轻松地嘲讽了句。
“你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杀害永香姐姐的凶手吗?”姜颂禾继续问。
“对,刚才张明超和我坦白了,他当时确实是和永香同时下的婚车,但是中途却被他那个同伙误以为永香要抓他们,他就出手把永香杀了。”姜酩野气喘吁吁地回答。
姜颂禾斜着身子,看着姜酩野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知道,姜酩野单抗李铁柱一个人,就已经很废力气了,更别提再加一个她了。
“哥,你放我们下来吧,你体力扛不住的。”姜颂禾道,“我自己可以出去。”
“你能走路吗?”姜酩野问。
他原想着自己背着姜颂禾他们两个人,可以更快一些出去。
结果谁能想到,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把整间屋子烧没了。
“我还好,”姜颂禾看着另一边有些被吓晕了的李铁柱道,“但是我同学好像不太行了。”
姜酩野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顺道他将李铁柱背在了身后。
姜颂禾瞄了眼身后的炸弹。
好在,它的附近没有任何可燃物,甚至顶上的屋梁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姜颂禾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斧头,她砍掉一个横在他们前面的支撑柱。
一瞬间,火光四泄。
姜颂禾咳嗽着喊道:“哥……咳咳……这儿……”
姜酩野顺着姜颂禾的步子,小心翼翼地挪步过去。
可是俩人在即将冲出的时候,门口的空隙突然塌了,前面的路瞬间被堵得死死的。
“哥……咳……”姜颂禾呼喊着。
姜酩野来不及多想,他一脚径直踹开踹开前面的木障。
姜颂禾搀扶着他,将他扶了出去。
谁知道两人刚走出去,身后的炸弹毫无征兆地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波,推着两人冲到了外面很远的地方。
此时姜颂禾和姜酩野两个人无一例外都倒在了地上,只有被姜酩野背在身后地李铁柱躲过一劫。
姜颂禾艰难地爬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跑到姜酩野旁边,她将压在姜酩野身上的李铁柱推到地上。
“哥…哥,你没事吧。”说着,姜颂禾用手试探了下姜酩野的鼻息,见还算平稳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禾禾,你们没事吧。”姗姗赶到的林建刚关切地问。
“没,”姜颂禾回答,“我哥可能晕了。”
“别担心,医生护士,还有消防员两分钟到。”跟在后面的顾枳聿同样安慰道。
“张明超抓到了吗?”姜颂禾问。
“抓到了。”林建刚回答。
“妈的,就是为了抓那个畜生,才赶来晚了的,”顾枳聿道。、
“那那个面具男呢。”姜颂禾问。
“哪个面具男?”顾枳聿疑惑道,“自始至终都只有张明超一个人啊。”
“看好我哥哥。”说着,姜颂禾起身快速向着东南方向跑开了。
“回来,你去哪儿?”顾枳聿见阻止无效,他赶紧道,“刚子,赶紧拦住那小家伙,别让她惹事。”
“行。”林建刚应完,快速起身跑远了。
姜颂禾穿过一丛一丛的灌木丛,最终在一条大路上停了下来。
她迈着悠闲地步子走到路中央,随后停住。
不多时,一个狼狈的背影,从山腰处爬出来,他带着一个滑稽的面具,身上的黑衣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包体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东西。
在看到姜颂禾的第一眼,他的身体倏地惊住。
姜颂禾站在下坡,她在听到声音后,才缓缓转过身子正对着他。
四目相对间,姜颂禾毫不犹豫地抬起手里的手|枪。
后面跟来的林建刚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姜颂禾早已情绪失控,她低声咒骂了句:“去死吧。”
随后,一枚深棕色子弹,从弹匣里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一枚棕色子弹笔直地冲向面具男的书包背带。
许是经过姜颂禾的改良,手|枪的力道明显比先前徐家两兄妹用的时候厉害得多。
震天响的枪|声搭配上略略腾起烟雾的枪口,让不远处的林建刚都感到身体震动了下。
更别提站在正前方的当事人了。
感受到子弹弹尖冲向自己,面具男当场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他双膝并拢,两条小腿分开在两侧,俨然一副惊慌失措被吓破胆的样子。
男人身上,被击中的单肩包掉落在地,拉链大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几十沓钱币随即从里面掉落下来,散满一地。
姜颂禾蹙眉,里面竟然不是药剂,只是简单的纸币?
看到无事发生,林建刚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跑上来,对姜颂禾嘟囔道:“让你吓死我了,小孩子家家别随便开枪,懂吗?”
姜颂禾晃了晃手里的手|枪,道:“这是玩具的。”
威力不大。
虽然经过她的改良,射穿布料问题不大,但想要杀人还差点。
“那你还说什么‘去死吧’之类的。”林建刚问。
“那是语气助词,表达一下我生气的心情,”姜颂禾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的脸,被他一把火烧成什么样了?!”
经过刚才的火灾,在现场待久了的姜颂禾的脸早已被浓烟熏得乌黑了,黑不溜秋的,像是一块儿颜色不均匀的煤炭。
整张小巧的脸上,只有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灵巧得紧。
“噗嗤——”林建刚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啊。”姜颂禾粗鲁地擦了擦脸上的煤灰,没好气地回怼了句,“有这么好笑吗?”
林建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肃了肃自己的表情,命令道:“站这儿别动,剩下的交给我。”
姜颂禾乖巧应下:“好吧。”
林建刚走到男人身边停下来,他从裤腰上拿出一个银色的手铐,拷在面具男的手腕上。
男人被吓破了胆,只能任由林建刚把自己的手腕拎起来,拷上。
“还挺神秘,面具都带上了?”林建刚嘲讽了句,随即,他伸手将男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面具下,男人的长相清秀,清瘦的小脸,还不够面具的一半脸大。
不知何时走近的姜颂禾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明明脸这么小,干嘛戴一个与他脸型这么不相匹配的面具啊。
“下次换个好看点的面具,这个面具丑死了。”林建刚嘲讽完,他站起身子把男人拎起来,“走吧,跟我走一趟警局吧。”
被刚才姜颂禾的玩具枪吓了一下,男人早已吓得魂都飘远了。
他任由林建刚将他拽起来。
“禾禾,你也跟我回警局吧,”林建刚道,“有些口供需要你录一下。”
“好。”姜颂禾满心欢喜地应下。
等到姜颂禾在警局录完口供,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已经清醒过来的姜酩野处理好一切,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闭眼捏着鼻梁,晃晃悠悠地从楼梯上下来,满脸疲累。
此时,姜颂禾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安静地等着他,她晃着脚,一副悠闲又轻松的模样。
与他没怎么有精神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姜酩野站在楼梯上蹙眉盯住她,脚步放缓下去。
他不由得想起几分钟前林建刚在办公室吹嘘的那些话——
“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当时禾禾有多生气,在我们姜队重伤昏迷的间空,她拿着这把枪就冲了出去,我和顾枳聿拦都拦不住。”
赶至办公室听八卦的沈乐栖拿起桌子上的手|枪问:“这是把玩具枪吧。”
“对,就是把玩具枪,但是我和犯罪嫌疑人不知道啊,当时真的把我俩吓了一跳,”林建刚吹嘘道,“当时的她,没用两分钟就赶到了东山那条出市的必经之路,然后又没用一分钟就把犯罪嫌疑人堵路上了,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沈乐栖道:“你是说,禾禾先我们一步知道了犯罪嫌疑人有两个,然后又先我们一步预测到了凶手的逃跑路线?”
“对,”林建刚继续道,“你就说我们禾禾有没有查案天赋吧。”
“呵呵,”沈乐栖像是有些不相信,“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她一个初中生,哪有你说得那么离奇?”
“这怎么能叫离奇呢,这叫查案天赋!”林建刚纠正道。
默默地,一直不吭声的姜酩野走过去,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枪掂量了几下。
这把手枪是先前徐家两兄妹送给姜颂禾当玩具的。
它的能力,姜酩野先前见识过——除了能创造个响声外,基本伤不到人。
可是这一次——
姜酩野不确定地将桌子上一个被子弹穿透了的麻绳肩带拎起来。
上面弹孔的穿过的痕迹很明显。
一般来说,麻绳编成的肩带结实牢靠是其最突出的优点。
就算用刀子割,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割断。
这把玩具枪竟然轻而易举地把麻绳穿透了?
甚至还分成了两段?
姜酩野认真端详着麻绳表面的弹孔痕迹。
上面弹道痕迹明显,甚至在上面还看不到任何硝烟反应。
所以,穿透这根麻绳的子弹大概率没有火药,否则威力绝不止这样。
一个他亲眼证实过的玩具枪,姜颂禾竟然能用她自己自制的子弹穿透麻绳。
甚至,还能精准命中麻绳,没有*伤害到犯罪嫌疑人。
虽然林建刚分析得不错,但真正让他细思极恐的却还是以上这两点。
这个小孩……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难不成真的是天赋?
姜酩野收回思绪,他摸了摸口袋里从办公室偷偷“顺”出来的那把玩具枪。
随后,仿佛下定决定般,他晃晃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待到走近至姜颂禾旁边,他轻轻拍了几下姜颂禾的脑袋,道:“走啦,我带你回家。”
姜颂禾停顿了一秒,她缓缓仰头,好奇问:“哥哥,案子查完了吗?”
“差不多了,”姜酩野长叹一口气,道,“还缺少一些证据链,刚子和枳聿正在调查着。”
“哦。”姜颂禾应了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酩野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蹙眉问:“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去厕所洗洗脸啊,脸黑的跟个煤球似的。”
姜颂禾摸着自己的脸颊:“很脏吗?”
“嗯。”姜酩野应了声。
“我忘了,那我现在就去洗洗。”姜颂禾站起身子道。
“不用了,”姜酩野说,“回家再洗吧,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家吃饭。”
姜颂禾难得在姜酩野脸上看到疲累的表情,平日里的他总是吊儿郎当一副是贱兮兮的表情,如今他严肃起来,姜颂禾倒是有些不太适应了。
“你连轴转几天了吗?”姜颂禾问。
“对,”姜酩野道,“我已经两三天没有回家睡过安稳觉了。”
“那我们走吧,”姜颂禾自然地牵上他的手,“我们回家。”
姜酩野被她牵着走出警队大厅。
这一日天气偏冷,日头正毫无遮挡地落至西山。
略有些微微泛寒的冷风毫无顾忌地吹着。
一路上,姜酩野和姜颂禾俩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到了家门口。
此时,早早下班了的邱滢和姜万湫已经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他们了。
一见到姜颂禾和姜酩野进门,邱滢赶紧迎上去,关切地问:“禾禾,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姜颂禾大大咧咧道。
“没事怎么脸黑成这样?”邱滢心疼地说。
“是啊,跟个包青天似的。”刚把自行车停好的姜酩野补刀了句。
邱滢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足了责备。
“我就是脸脏了些。”姜颂禾轻松着回答。
“你也不知道带你妹妹在局里洗个脸,小女孩家家的,黑着脸走了一路,像什么话。”邱滢对着姜酩野责备道。
“我今天查了一天案子,你能见到我安稳地竖着走进来,已经是我拼尽全力的结果了。”姜酩野无力地反驳了句,“哪还有心情顾及她啊。”
“妈妈,你别说我哥哥了,”姜颂禾当起了和事佬,“他今天查案很辛苦的。他今天冲进那么大的火场里救我,跟个盖世英雄一样。”
“呵——呵呵……”
姜酩野贱兮兮地盯着她,无声中仿佛在说——这些话也能从你口里说出来?
姜颂禾瞪了他一眼。
果然,对姜酩野,她就不能太感动。
“酩野,你们今天发生什么了?”姜万湫关切地问。
“你问我妹吧,”姜酩野疲累着回答,“我先去洗个澡。”
“行。”姜万湫道。
“对了,”临走,姜酩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的手|枪递给姜颂禾,“你的东西。”
姜颂禾下意识地接过,她看了看自己的棕色手|枪,又看了看姜酩野。
自林建刚把她的手枪收上去,她就没想过能重新要回来。
毕竟,哪怕这只是一把玩具枪,经过她的改良后,穿透半厘米厚的麻绳,还是很简单的。
而她也不相信按照姜酩野的经验他看不出这把手|枪曾经被她改良过。
“以后,自己玩玩就行,别拿它对准人。”姜酩野叮嘱道。
“嗯。”姜颂禾乖巧地应下。
叮嘱完,姜酩野便打着哈欠,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姜颂禾目送他离开,察觉到他走远后,她才试探性地问:“爸爸,你有没有感觉我哥哥性格变了?”
“嗯?”姜万湫疑惑地发了个鼻音,“哪里变了?”
“就是感觉他变和善了,”姜颂禾解释,“以前他可讨厌我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现在,我直冲案发现场,他不管。玩手|枪,他也不管。”
“他是不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啊。”
姜万湫温柔地笑了下,道:“那你是喜欢这样的哥哥,还是以前对你严厉的哥哥啊。”
“我都挺喜欢的。”姜颂禾如实说。
“那就好,”姜万湫引导着道,“你只需要记住,他永远是你哥哥,我和妈妈永远是你的爸爸妈妈,就够了。”
“啊?”姜颂禾仰头疑惑了下。
啥意思?
看着姜颂禾和姜万湫两人自顾自地对话,一直不吭声的邱滢默默注视着他们。
她的眼神复杂,像是有些话到嘴边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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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女主穿越线伏笔回收,可跳过,不影响阅读,画风没变。
在姜酩野回到房间休息后,姜颂禾才慢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个年代的浴室较为简陋,基本就是空着的西面屋子。
原本,这个屋子是用来放柴火的,但是因为姜家用柴火用得不多,所以就空了出来当起了浴室。
整件屋子里,除了一个大的木质水盆和一个烧水的大锅外,其他的一概没有。
姜颂禾用毛巾盖住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打着哈欠,走至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姜万湫和邱滢他们,姜颂禾问:“妈,要吃饭了吗?”
“你洗完澡先睡会吧,今天我们吃饭晚一些。”邱滢从厨房里探出头。
“对了,”姜颂禾冷不丁问道,“我哥哥呢。”
“你哥哥在屋里睡觉呢,”邱滢有些心疼地说,“你哥哥和你一个脾气,也不知道你俩一天天地中了什么魔,从早到晚追着案子跑,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这几天,他为了查案夜夜不归宿,身体都累垮了。”
“我和你爸爸做点营养的东西给他补补,你别去打扰他。”
姜颂禾刚想应下来,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疑惑地问:“我……和我哥哥?”
追着案子跑?
姜颂禾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不由得再次问了遍:“我什么时候和我哥哥……”
“快回屋休息吧,等饭好了,我叫你起床。”邱滢催促道。
注意到邱滢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姜颂禾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的兴致,她简单地应了一声后,就回屋了。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竟然回到了穿越前——
一群小孩子围着她,他们站在她的面前围着她转圈圈。
“不爱说话的讨厌鬼!克爹克妈的野孩子。”
“姜颂禾,没人要!姜颂禾,没人要!姜颂禾,没人要!”
“好可怜好可怜!”
紧接着是两个看不清面孔的成年人,他们居高临下地指着她——
“这个小孩还真是不讨喜,来我们福利院两年了,一句话都不说。”
“是啊,这种性格孤僻的小孩,谁愿意收养她啊。”
“估计是想着让我们福利院养她一辈子吧。”
“她这长相在我们福利院算是拔尖的了,乖巧又可爱,可惜,性格冷冰冰的,每天的表情都带着狠厉。很多想要领养她的人,都被她的表情吓跑了。”
“估计是小时候被吓到了吧,听说她爸爸是个缉毒警,全家遭到了报复,才被杀了的。”
“她是四岁来我们福利院的,应该不能记得她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吧。”
“不能,她现在啊,估计觉得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你说她不会这么孤僻下去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喜欢她。孤僻下去正好,最好一辈子别和我说话。”
梦到这些话,姜颂禾还没做出反应的情绪,思绪便又被拉到了别处。
这次是一个穿着警装的干练女警,她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虽看不清楚五官,但姜颂禾却莫名地觉得她好美。
此时,她正在给她整理着衣领,道:“我们颂禾成大姑娘了,跟着师爷好好学习,争取早一点转正,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还在上大三也没关系,你们辅导员那边我帮你搞定,不就没课的时候来我们警队实习嘛,我就不信你们辅导员不给我面子。”
“禾禾,要不要跟我去吃炸串?城南一家炸串一绝。”这次是一个爽朗俏皮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