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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by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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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贵妃这般的女子,只怕再无第二位吧。
他不愿为了所谓的“礼制”“规矩”而委屈自己纳一群不合心意的妃嫔。
萧凛心意已决,眉头缓缓舒展开。
容棠悄悄看他,小声道:“陛下会生臣妾的气吗?”
他轻牵了牵唇角,语气轻松:“难道朕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吗?”
“自然不是。”容棠意识到这一关过去了,顿时松了口气,顺势起身,“臣妾方才见陛下似乎有些不适,是不是头疼?”
萧凛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看她,却见贵妃认真地道:“陛下一定是整日昼夜不停地看折子,才会累得如此。”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容棠便在他身后跪坐下来,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了起来。
萧凛一怔,只感到她温热的指腹触碰上来的那一刻,额头的胀痛舒缓了许多,那欲要说出口的拒绝之语便悄无声息收了回来。她身上的气息把他整个人严严密密地环绕起来,他甚至感觉到她的吐息落在颈侧,漾起难言的酥麻。
“陛下,是这里疼吗?”她猝不及防开口,轻轻凑到他耳边问道。
萧凛深呼吸,闭了闭眼,随即说道:“朕觉得好多了,不必再揉了。”
他说着,待那双手松开,这才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歇着吧。”
容棠应了声是,便也从炕上挪身下来。然而她方才跪了许久,夏日衣裳单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双足落地的那一瞬又觉得一阵麻痒,情不自禁步伐一软。
萧凛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
容棠有些窘,忙道:“陛下,臣妾只是有些——”
“脚麻了?”他淡声问道,见容棠点点头,便没再多言,亦没有松开手,而是顺势手臂一沉绕过她的腿弯,便把她抱了起来。
“陛下!”容棠一慌,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臣妾可以自己走......您放我下来吧。”
萧凛低头看她。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晕红的双颊和鸦翅般的睫毛,以及那微微抿起的嫣红唇瓣。
他轻轻一笑,却径直把她抱进了内寝,直接放在了床榻之上。因着相贴的姿势,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在床帐围起的这片小小天地里,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身下的人紧张地看着他,呼吸急促,剪水双瞳流露出惊讶与无措,似乎不知他此举意欲何为。
萧凛望着她那无辜又纯澈的目光,只觉得脊背微微一僵,有一种隐秘而难言的念头破土而出。
他喉头轻微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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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周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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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俯下身,离她越来越近。
几乎在他的呼吸尽数落在她面上的那一瞬,容棠整个人都仿若火烧一般煎熬而又张皇无措。
她用力喘息着,眼睫剧烈震颤着,隆隆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萧凛看着她的模样,觉得这样手足无措的贵妃格外可爱。他本就只是想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臂,才不得不离她这么近,并无其他心思。可见了容棠这样羞赧慌乱的模样,他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瞥了眼她下意识没有松开、依然缠在自己颈上的手臂,故意低下头去,几乎与她贴在了一处。
容棠见状顿时一惊,心想难道他今日突发奇想,想要让自己侍寝?可是她......还未做好准备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拒绝不了吧?
她只觉得手足酸软,结结巴巴道:“陛下......”
萧凛不语,只是愈发朝她靠近。容棠刹那间几乎忘记了呼吸,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施了咒语一样动弹不得。她头脑一热,面对他极具威压的攻势无处可逃,只能逃避现实般闭上了眼睛,那黝黑纤长的睫毛兀自颤抖着,泄露出她的情绪。
不就是侍寝吗,她勇敢迎上去就是!容棠颇有些悲壮地屏住呼吸,心想第一步应当是亲吻吧?反正那本画册里是这么说的。
然而想象之中的气息并未落下。容棠等了半晌都没动静,忍不住睁开眼,却正对上萧凛戏谑的笑。
她一呆,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羞愤不已:“陛下!”
萧凛轻笑,说道:“你压着朕的手了,朕只是想提醒你动一动身子,没想到贵妃竟这样舍不得松开朕。”
容棠面色涨红,慌忙撤开手,撇开目光不敢看他。萧凛低笑一声,没再作弄她,而是直起身子道:“洗漱安寝罢。”
他唤了程良全伺候,起身向浴房去了。容棠坐在原处缓了片刻,才去了另一边。
“娘娘的脸怎么这样红?”烟雨递上手巾时忍不住问道。
容棠拍了拍依旧带着余温的双颊,抿抿唇有些羞于启齿。难道要她说,她误解了皇帝的意思,误以为自己今晚要侍寝吗?
她含糊其辞,很快糊弄了过去,更衣后回到了内寝,见萧凛依旧坐在灯下看书。
眼前的一切与她初进宫那晚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她此时并不似那次紧张而不安。容棠想,她大概是习惯了与人共寝,亦或是对这位陛下没有从前的抗拒和惧怕了吧。
她走过去,萧凛恰好抬眸看过来,说道:“你先歇息,朕再看会书。”
容棠松了口气,便也没再扭捏,很快除去鞋袜,钻进床帐之中,规规矩矩躺好,拢紧薄衾,闭上了眼。
她本以为有萧凛在一旁,自己会很拘谨而难以入眠,谁知嗅着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香气,那眼皮便如压上了万钧巨岩一般再难支撑,很快便坠入了安然酣梦之中。
床榻上的呼吸很快变得轻柔绵长。萧凛知道她睡着了,这才丢下书册,盯着那晃动的烛火,缓缓长出一口气。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他几乎不曾犹豫,便寻了个借口,从而让她先行入睡。否则,他觉得与清醒的她同床共枕,对自己来说有些煎熬。以贵妃对他的情真意切,指不定会格外依恋自己、亲近自己。而她的每一次靠近,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明明从前两人睡在一处时,他总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从不曾有过其他的念头。可今日,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萧凛深深吐息,竭力让自己的神思平静下来。他慢慢回想着那日伍越反复提及的“清心寡欲”,不由得垂眸苦笑。
今日......他实在有些忘情了,竟任由心火肆意燃烧,险些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萧凛再度睁开眼,眸底已然一片平静,再兴不起半点波澜。
他起身,弯身坐进床帐之中,低头看熟睡中的少女。
她微微侧着头,眉眼舒展,唇角甚至还扬起一点细小的弧度,似乎身在梦中也不胜欢欣。萧凛抬手放下帷帐,这番动作之下带起一阵风,便见一缕青丝自容棠耳边垂落而下,擦过她唇畔。她睡梦中似有所觉,有些难受地低低“唔”了一声,原本搭在枕边的手指蜷了蜷。
萧凛凝视着她。她的指尖修长,如玉笋尖一般娇嫩。就是这样一双手,替他揉按时竟有奇效,能止头痛,当真是奇事一桩。
他自是知晓自己这痛之根源。今日傍晚,他服下那药后,眼前便出现百转千回的幻境,他分不清,辨不出,只知道全是些鬼魅修罗,只一味地怒吼、厮杀,最终力竭昏睡过去,醒来后浑身大汗淋漓,但原本深入骨髓的那种病痛之感却真的好似淡去了些。
但大概是因为头一回用药,有些耐不住这凶猛的药性,以至于他清醒后,一切如常,唯有额头胀痛欲裂,微有目眩。若非答应了要去濯莲堂,他是一步都不肯多走的,只想早些歇息。
可是想到先前既派人去濯莲堂传了旨意,贵妃已然知晓,定是满心期盼地等着他驾幸。若他忽然说不去了,她一定会黯然神伤吧。
萧凛闭了闭眼。不知为何,他不愿看到她失望而低落的模样。
可到底是什么缘故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宽慰自己,大约是出自为君者的责任感吧。
萧凛兀自无声笑了笑,慢慢伸出手,将她那缕恼人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指尖抚过她细腻的皮肤,他一怔,不知是该尽快收手,还是该顺应内心,留恋地多停留片刻。
少女睡颜恬静,双颊隐有晕红,眼眸安然阖着,却依旧能让人窥见她醒着时的明艳飞扬。萧凛下意识用指腹温柔地抚着她的面庞,却见少女梦中好似有些不适,动了动,抬手想要拂开妨碍她好眠之物。
她的手指攀上他的指尖,轻轻一触,旋即用了些力道握住,便再不肯松开了。萧凛哑然失笑,忽然想起端阳那晚,她亦是如此倔强地扯住自己的手臂不放,一举一动是说不尽的依恋。
他心中一软,便没再强行收回自己的手,而是顺着她的动作,单手除了外衣,与她并肩躺下,侧身对着她,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而他则静静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合眼睡去。
......
容棠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满心酣畅,便知自己又睡了个好觉,且并未再被噩梦侵扰。
大约是昨夜睡饱了的缘故,她睁开眼时时辰尚早,床帐拢得严严实实,屋内也一片昏暗。容棠侧身向着床榻里侧,将脸埋进衾被之下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心想反正无事,不如继续睡个回笼觉吧。
她拿定主意,正要换个姿势,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容棠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身畔是何人,顿时止住了翻身的动作。
昨日睡前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感受着那人的呼吸和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一时间竟有些情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片刻后,容棠听见身后人安安静静的并无动静,这才屏住呼吸,轻轻地翻过身,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腿脚。
她用余光看向旁边,发觉萧凛是背对着她而睡的。不用正面对上他,容棠顿时松懈
了下来。平躺了一会后,她又顺势翻了个身,对着他的脊背,盯着他有些出神。
容棠有些胡思乱想。其实昨夜,她真的以为他会将那迟迟未进行的侍寝之事落到实处,毕竟,四目相对时,她隐约辨出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欲念。
那时的她心中如何想的?容棠抿唇。虽然有些畏惧和不安,但似乎并不全然排斥。从入宫第一日起,她便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告诫自己这是每个妃嫔的必做之事,即便她心中对萧凛并无寻常男女之情,可上位者若真的要召幸,她也会温柔顺从。
况且,萧凛年轻,又俊逸非凡,与他做那事也断不会委屈自己,毕竟那张脸便足以动人心弦了。容棠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只看容貌的肤浅之人,但她仔细一想,若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个老态龙钟、面色丑陋的皇帝,那么她怕是只想离他远远的,根本没有半点别的心思,或许连饭都吃不下。
幸好她遇到的天子足够英俊。容棠暗自庆幸。
但萧凛却如柳下惠一般硬生生向她展现了何为坐怀不乱。容棠皱皱眉,愈发觉得奇怪,却也觉得钦佩。果然身为天子,其自制力和意志力都非常人可比,断不会轻而易举就沉湎情爱。
她盯着他的背影,正胡乱猜疑着,却见萧凛忽然翻了个身,正与她面对面。容棠一惊,还未来得及把自己的身子转过去,便已感受到他的呼吸扑面而来。
萧凛的面目在她眼前霍然放大。容棠一呆,下意识地迅速闭上了眼佯装熟睡。
许久,她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这才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发现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处,而萧凛睡梦中甚至还有向前挪动的趋势,他微歪了歪头,那薄唇眼看着与她的唇只在咫尺之间。
眼前情景,与昨夜何其相似。容棠的心跳再度乱了,深呼吸着,想要不动声色向后退些距离,免得以这样尴尬的姿势与他相对。
她抿住唇,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萧凛,轻轻欠起上半身,想先把肩膀挪动寸许,再慢慢撤回身体。然而她刚一动作,便见眼前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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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周二晚见~[害羞]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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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别扭
帐内光线不甚明亮,容棠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眼眸中涌动的微光,如天明时的点点朝霞,在那深邃的瞳孔之中,显得愈发惑人心神。
容棠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灵机一动,再度闭紧了眼,心中则默默祈祷萧凛或许尚未完全清醒,看不清自己的样子。
如她所愿,萧凛似乎真的睡眼朦胧,没有发觉她的这点小动作。她候了片刻,竖起耳朵,听见他的呼吸再度平缓了下来,想来是继续睡着了吧。
容棠放心了,这才慢慢睁开眼,却冷不防瞧见一双幽暗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
萧凛反应极快,抬手按在了她唇上,止住了她的声音。这个时辰,若是她一声惊叫,传到了宫人耳中,指不定会产生什么误会。
她微微张口,柔软的唇瓣印在他掌心。
萧凛就那样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与她四目相对,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回荡在这方床榻之间,让人情不自禁有些耳根发痒。容棠呆了呆,含含糊糊摇了摇头。
“是不是做什么梦惊醒了?”他问。
容棠摇摇头:“只是……”
她刚发出一个音,便感觉到他的手依然按在唇畔,热烫的吐息尽数被他的掌心容纳进去。
萧凛松开手,目视着她。
容棠低咳了一声:“……只是恰好睡醒了。陛下怎么也醒这么早?”
“朕一向浅眠,”他简而言之,很快又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朕记得你先前曾屡屡被噩梦困扰,不得安眠,如今看来是大好了。”
容棠仔细回想了一会,发现似乎和萧凛同榻而眠时,自己并不会再做噩梦。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人活生生在身边,所以才能放宽心不去胡思乱想吧。
她这样想着,便顺口说了出来:“因为陛下在身边,臣妾便会心安,便能睡个好觉。”
对面那人的呼吸好像快了几分。
容棠不知这句话有何不妥,正想睁大眼睛去看他露出了何种神色时,却见眼前人陡然重重吐出一口气,不由分说抬手覆上她的眼睛,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熨得她眼眸一热。
“时辰还早,”他的声音沉沉响在耳侧,“再睡一会。”
容棠下意识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便不可避免地蹭过他温热的掌心,却见他依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好闭上眼,努力催促自己尽快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见萧凛低声说了句什么。然而容棠实在困倦,来不及去分辨他的话,只顺着他的语气轻“嗯”了一声。
待她再度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天光大亮,萧凛早已离开。容棠意犹未尽地蹭了蹭衾被,忽然觉得在行宫的日子真是逍遥自在。远离了那座皇宫,似乎再也不必用宫妃的规矩约束自己,更不用担心被那太后为难。
此次避暑,原本是要请太后同行,然而启祥宫那边只推说太后年岁渐长,潜心礼佛,不愿再大肆折腾离宫。萧凛便也以“太后年迈”的理由,吩咐宫人好生服侍,不要让太后受舟车劳顿之苦。
容棠入宫后只和太后打了那么一次交道,本以为只是个开始,兴许来日方长。她本已严阵以待,没想到自那之后,太后彻底成了隐形人一样,深居简出,轻易不见人,看起来是真的醉心佛经。
她虽隐约觉得奇怪,却也乐见其成。
因此此次避暑之行,宗室皇亲之中随行的只寥寥几人,嘉平郡主萧娆便是其中一个。
她一向耐不住安静,容棠恰好也觉得白日里一个人闷得慌,两人便相约一起在这行宫里四处逛逛。
逛了大半日,又在临水的凉亭处坐了会,萧娆累得不想说话,只从婢女手里拿过扇子不停地摇着。
宫人奉上瓜果和茶水,萧娆嫌弃不够凉,撅嘴道:“为何不是冰镇的?”
容棠笑着替她斟了盏晾凉的茶,说道:“才出了一身汗,正是热的时候,万不可贪凉,须得缓一缓。”
萧娆这才乖乖喝了口茶,笑道:“多谢贵妃嫂嫂。”
她喝完茶,放下茶盏,又瞥了眼容棠,想了想道:“嫂嫂,我听说你擅长骑术,是真的吗?”
容棠微微笑道:“虽然不足以称得上‘精通’,但却也颇通一二。”
萧娆眼睛一亮,说道:“正好我也会些皮毛,嫂嫂可以指点我一番吗?”
容棠道:“指点谈不上,但是我们可以比试比试。”
“那嫂嫂,我们这会子去御苑跑马吧,”萧娆一向有了想法便要立刻去做,因而腾地站起身,丝毫不见半分疲累,转瞬就变得神采奕奕,“现下日光没那么灼热了,正好骑了马我们便可以回去沐浴更衣了。”
容棠好笑道:“你方才不是说累得很,不愿意再动了吗?”
萧娆笑嘻嘻道:“我已歇息好了,嫂嫂放心。”
两人便起身向行宫的御苑走去,途中经过一处水阁,容棠远远地瞧见有四五个人坐在那里说着话,周围站了不少宫人,便猜测是不是此次随驾的皇室宗亲。萧娆定睛一瞧,随即悄声道:“嫂嫂,要不要过去同她们寒暄几句?”
容棠迟疑道:“可我......不识得她们是谁。”
两人越走越近,那水阁中的人也留意到她们,顿时陆陆续续站起了身,似乎想要上前见礼,却有些踌躇。萧娆道:“这些姐姐妹妹都是宗亲,只不过血缘略远些,算起来都是陛下的堂姊妹。”
她顿了顿又小声道:“先帝在时,一心只宠信......励阳王一脉,因而与他关系亲近的,才能在先帝面前得脸。我等的父兄大多远离朝堂,也没什么一官半爵的,只仰仗着宗亲的身份度日,自然入不了励阳王的眼。先帝便也对我们不甚亲厚了。直到陛下登基后,才开始对宗室多加抚慰,来行宫避暑也会准许我们同行。”
容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想来先前册封礼那日,我应当也见过各位郡主吧。”
说话间,两
人便已走近了水阁,众人面色各异地迎上来,向她见礼:“见过贵妃娘娘。”
容棠暗自打量一番,皆是些正当妙龄的郡主们,年长的不过也才十五六岁模样,年幼的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还稚气未脱,形容尚小。她们的神情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拘谨,想来是摸不清这位贵妃的脾性,因而只能格外小心翼翼。
她和声道:“不必多礼。”
萧娆与这几人更熟稔一些,又是个活泼的性子,因而主动开口介绍了诸人的身份。叙起年岁,她们合该唤容棠一句“嫂嫂”。
容棠与她们闲话了几句。她语气亲和,笑容明朗,并未摆半分架子,这些郡主们总归还是孩子心性,很快便放开了些。说起骑马之时,几人面带憧憬,在萧娆的鼓动下纷纷提出想要前去一观。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御苑的跑马场。容棠与萧娆各挑了一匹马,略作准备后,便扬鞭疾驰了起来。
两道马背上的挺拔身影相得益彰,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惹得年幼的女孩儿们看呆了。而容棠又略胜一筹,最终先于萧娆抵达了终点。
萧娆跳下马背,挽着她的手臂,目光中流露出钦佩:“嫂嫂,你先前真是太谦虚了,你明明就很精于骑术嘛。”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难掩兴奋:“好嫂嫂,求你指点我一二吧。”
听了她的话,余下几人也争先恐后围了过来,把容棠环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容棠招架不住小姑娘们的甜言蜜语,便依言开始为她们讲解该如何选马、上马,如何控马。
半个时辰下来,几人看向容棠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和佩服。年纪最小的宜华郡主更是扯住她的袖子不松,一口一个“嫂嫂”唤着,缠着她,一定要容棠亲口答应教她骑马。
萧娆旁观,见容棠始终耐心十足,笑容和煦,把几个年幼的妹妹哄得服服帖帖,却又不会因她们年纪小而随意哄骗敷衍,而是认认真真地叮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热。
从前,她们虽与皇室沾亲带故,但毕竟不是先帝和当今陛下的嫡系亲人,并不是那么受宠;而彼时最风光的当属丹阳长公主,然而此人看似亲和,实则性子骄矜,压根不把她们这些出身不高的远房郡主放在眼里。毕竟在丹阳长公主眼中,她们没有半分利用价值,何必花心思去结交呢?她只会费心笼络那些出身不俗之人。
可这位贵妃嫂嫂却截然不同。她根本不会因什么身份地位而厚此薄彼,而是真心实意把大家视为亲姊妹。萧娆看得清楚,容棠面对她们时的耐心细致、温柔关怀并不是假装的,与丹阳长公主那强行作伪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正因如此,她才更愿意亲近这位嫂嫂。萧娆想着,情不自禁露出满足的笑容。
容棠正与众人玩闹着,忽然听见身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刻意扬高的声音:“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四下顿时一静,众人一齐转头看去,却见来者竟是萧凛身边的程良全。
容棠见他神色异样,心中不解,问道:“程公公,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程良全见贵妃满脸茫然,心中暗暗叫苦,笑着道:“娘娘,陛下正在濯莲堂等着您一道用晚膳呢。”
容棠不明所以。萧凛怎么一声不吭就去了濯莲堂?也不派人通传一声,她都无暇吩咐小厨房备膳啊。
她愣在原地半晌不语。萧娆察言观色,很快招呼众人不必再打扰嫂嫂,来日再见不迟,便领着几位郡主离开了。见状,程良全这才无奈苦笑,一边请容棠移步,一边低声道:“娘娘莫不是忘了?陛下亲口对娘娘说了今晚会驾临濯莲堂。结果陛下去了之后发觉殿内空空如也,娘娘竟带着人出去了,惹得陛下只能干坐在那儿枯等。”
容棠:“......”冤枉啊,萧凛何时说过这话?
她腹诽不已,却无可奈何,只能着急忙慌地回到了濯莲堂。一进内殿,她便见萧凛坐在窗边长榻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手边放着的是不知换了多少次的茶水,以至于连热气都见不到半点。他就那样化身石柱,一动不动。
此刻夕阳早已落山,也已过了用晚膳的时候。殿内灯火渐次点亮,衬得萧凛的侧影莫名显得有些孤苦伶仃。容棠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缓步上前,说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萧凛闻声,缓缓转头看向她,那眼神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容棠从中辨出了几分气闷,甚至还有几分......
她来不及多看几眼,便见他转头吩咐道:“传膳。”
待宫人退下,萧凛这才看着容棠,语气难辨情绪:“朕从天色尚明一直等到了暮色四合。”
他说完这话,便紧盯着她。
容棠呆了呆。她居然从萧凛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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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萧独守空房怨夫凛:[裂开]
周四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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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萧凛真是等太久了,已经急躁到言行举止都有些异于往日了。
容棠拼命回想,却也没想出来他何时说过要来自己殿内之事。然而看着萧凛的模样,她不敢质疑,只好端正态度道:“陛下恕罪,臣妾今日同郡主们在御苑骑马,一时间忘了时辰,是臣妾的过错。”
萧凛深呼吸一下,抬眼看见宫人们已经依次将膳食摆上了膳桌,便道:“罢了,先用膳吧。”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容棠时不时悄悄去看萧凛,却见他面色淡漠,虽不像恼了,却也让人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不由得更加惴惴起来。
待晚膳撤下,容棠从烟雨手中接过茶盘,亲自为萧凛奉茶,柔声道:“陛下漱漱口吧。”
萧凛不语,却也依言做了。
容棠见他神色似乎缓和了些,便在另一边榻上坐下,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转怒为喜时,却冷不防听见萧凛开口,语气古怪:“贵妃今日与旁人相约在行宫游玩,是吗?”
“是,”容棠道,“前几日便答应了郡主,臣妾不好失约,便不小心误了时辰。”
萧凛睨了她一眼,说道:“贵妃言出必行,果真是重诺之人。”
容棠脊背一僵,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别样的味道。她可以断言,萧凛绝对不是称赞她,反倒像是......阴阳怪气。
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更有些无奈。萧凛的意思是,她只顾着和旁人的约定,反而误了与他的?
可是......容棠不由得气闷。她真的不记得何时答应过萧凛什么话。
然而萧凛说完后便再度恢复沉默,只在一边坐着,慢慢翻着炕桌上的书。
窗子半开着,凉风阵阵,透过窗缝吹了进来,吹得他面前的书页不断翻动。萧凛抿唇,抬眸去看坐在窗边的容棠,见她的发丝被风拂乱,斜斜地拢在颊边,她却毫无所觉,只一口接一口地饮着茶。
他握住书册的手指收紧,心中那种别扭的不快愈发强烈。
可冷静下来细想,萧凛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堂堂天子,竟也会分出心神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并为之气闷抱怨,未免有失身份和体面。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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